日期: 2010 年 4 月 12 日

反覆記號

隔日,原本相約去看展。
等到下午一點,她遲遲沒來聯絡,我失了耐性。
簡訊裡她推託沒完,懶得再問我便直接出門。
入夜後她傳來訊息,說非常感謝遇見我,很久沒有可以說話的人,讓她覺得生命裡有些東西回來了。
我不痛不癢的回答:別這麼正經八百的,我們之間無須感謝。

接下來整週,我們就像在跳一支妳進我退的舞。
我保持距離不主動,但有問必答也不會拒絕她的各式邀請,
認真演出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好朋友跟平常心。
就像之前,一起吃飯,有順便也送她回家,
她要抽煙溜狗喝杯酒我也照舊隨性奉陪。
第三天,她傳簡訊來:我在想,妳知不知道我記得……
遲疑了一分鐘,決定裝傻。
記得?記得又如何?
如果她主動的步伐只有這麼小,那是遠遠不夠的。

而總之這也不是她邁步走來;
接著又三天,同樣戲碼升級演出但只是同樣的反覆。

週三晚,我們很早離開校園,
車開到巷口,她又約我散步溜狗。
我反正無心做其它事,於是散完步又決定喝酒看王家衛。
意外是我不勝酒力,結果睡在她家。
第二日一早,起床,溜狗,她做早餐煮咖啡,
然後去學校,晚餐,再去赴又一場的朋友生日宴會。
出門前我們喝了一點,看了大衛林區。
到了朋友的地方,一整晚,她的眼睛直勾勾看得我幾乎想躲。
繼續喝,理所當然酒量不如何的她又醉了,醉得往我身上靠。
她抱怨音樂不好,結果我跟她跟W回她家繼續開趴。
對,W。
她或許只是醉了,但在我眼裡看到的是,
W把握所有能跟她調情的機會,追著她的身影一刻不能自制。

我不曉得她有沒有主動,也不想知道,
於是她們上陽台我便進屋,她們在客廳我便躲房間。
最後我在她床上摟著她的狗睡著了,有人進來用洗手間我模糊醒來。
沒聽見有人開門離開房子,聲息平靜後,我走到客廳,
在極度昏暗中,認出W在沙發上借宿,C,我想,也同睡一起。

那沙發還是幾小時前我們幫著她室友搬進屋的。

我回房裡收拾了自己的東西,
帶著她說過喜歡,我本打算留給她的那支酒瓶,
凌晨四點半,推門離去。

超速回家的路上,我再次覺得這一切無比可笑。
如果她可以一邊告訴我我之於她的特別,又同時損害她給我的這個榮銜。
那,我怎能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