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像

文/Faith2010

「把你擺在虛擬的想像之中/不讓你說/不讓你知道/也許明天吻你/也許並不/也許我哭也許我笑/也許我蹲踞俯臥也許我奔跑/你不知道我為何吻你或者並不/你不知道我為何忽藍又突然轉綠/你不知道我可以笑著打開傷口/塞進一顆沙粒讓它瞬間凝成珍珠」

冥想的時候,我看見自己,從盒子裡拿出一顆珍珠。得來不易呵,我知道。

我始終清楚,痛苦嘗起來是什麼味道。比你的精液更腥,比你的眼淚更苦,比你的微笑更誘惑,比你的擁抱更有摧毀人的力量。

如同你也知道你的。經歷過那麼多的愛,恨,離,合,我們的身體,我們的心,都有自己的模樣,肉身柔軟,傷口正在癒合,疤痕也是少不了的。傷疤並不光榮,有時候,我只想躲起來,不給誰看。

有時候,我把自己打開,讓你進來,口腔,陰道,眼睛,手指,毛細孔,整個整個給你,去感受,你的舌頭,下身撞擊著我進入時,睪丸碰撞著股邊的親暱貼合。呵,我極機密,極珍惜,小小地醉了。

我不說,你不會知道的秘密。我多喜歡一個人,既痛苦又甜蜜地享用。

「這是秘密/你一點都不需要知道/像我唇間流淌的呢喃/被另一種語言瞬間吞食/你一點都不需要知道」

我一直都很控制,喝酒的時候,交談的時候,歡愛的時候。控制著什麼時候把自己打開,什麼時候把自己關起來。我善酒,我喝半瓶啤酒就會臉紅。

所以可以輕易掩飾。

你不會知道,我的臉、我的脖子、我的背開始發紅時,欲望才正甦醒,頭腦如何清明,邊啜飲酒精,邊想著怎樣脫下你的防護。

「關於我/關於我為何哭為何而笑/關於我為何奔跑為何總是躺臥/關於風怎樣吹垮了浪而山依然靜默非常/關於寂寞在空中飄散/聞到的路人都因此上癮非常/關於愛怎麼去說又該怎麼去做/關於放浪的夜裡星火怎樣在眼中閃爍/你一點都不需要知道」

我始終很清醒。我知道。因為我怕,怕失去控制。

失去控制的我是怎樣的呢?我不敢想像。

我很能想像任何事,不管是把你脫個精光,壓在冰冷的磁磚上,用唇舌吸吮,輕吻,擾動,點綴,在你的眼皮,眉心,耳朵與脖子的交界處,大腿內側,陰莖根部到包皮,龜頭,每一個值得品嘗的細節。爆炸壓迫地主導,又溫柔到掐出水的服侍。

「你只需要存在/像一朵熟透的蒲公英/等著誰來肢解破散/雪白地散出種子/在某個陌生地點命定的床上/既傷春也悲秋」

你的意念,走到哪裡了?呵呵,回來回來,讓我們,回到我的控制。

噯,我知道,我知道,在這種事情上,我是徹徹底底的孬種。:)我就是這麼孬,並且我幸運地是個女人,有著善變的天性,與軟弱裝乖的特權。

就讓我撒嬌一下嘛,好不好?:P

「我知道你寂寞/正如你知道/一顆垂死的超新星如何接受它的死亡/不哭泣,也不微笑/不吻任何人,也不讓任何人親吻」

我知道你也很控制。雖然在我逼你承認時,你只是微笑,不語不說。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

「不,你很倔強/背對著我說/你可以任由何人親吻/任由何人穿刺撫弄/因為你,因為寂寞/劇烈膨脹一如即將死亡的超新星/碎裂一如無盡沙中的一粒/還那麼滾燙非常/任由誰來親吻,撫弄/從一雙手/換到另一雙手/從一張嘴/換到另一個等待被吞吐的渴望」

我知道你渴望什麼。

「你可以親吻任何人/任何陰唇/任何半開半闔的花瓣/流淌的蜜與呢喃/充血的眼與陰囊」

一開始,我假裝自己是個男人。那很簡單,只需要……某個用詞上的操作。我如此擅長操作。你也可能是有著陽具的身體裡頭,裝著一個女人,幽魂似地,在你沒有意識,或者不經意的片刻,那個女人從你的身體裡游離出來,試圖捕捉什麼。我們都同時天賦著陰性與陽性,狩獵與接受。

「你說你要瘋了/我偏不讓你瘋/我讓你哭,讓你笑/讓你軟弱,讓你不知該如何是好/讓種子無法決定該落腳何方/這一刻/你將無法繼續壓抑/假正經繼續穿上西裝/無法安靜待在某個角落/就算只是一個觀景窗/就算只是一個胸膛」

我喜歡你什麼都不穿,我也喜歡你正經八百地穿上正式服裝。著裝後是更有趣的,我喜歡偷偷地想,怎樣一點一點把你剝光,注意著手指靈巧,不要碰觸到你的任何一片肌膚,讓你開始忍耐,欲望開始騷動。然後吻你的胸膛,吻你的嘴唇,吻你任何想要受吻的地方。

你不會知道我的想像。或者你知道,但聰明地不說。我喜歡你的聰明。情慾的遊戲裡,聰明是最棒的春藥。聰明的陽性,遇到聰明的陰性,我們開始,好好大玩一場。然後……

「就繼續/把你擺在虛擬的想像之中/不讓你說/不讓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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