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場白

聽到Sink要休息一個月,累積的壓力瞬間釋放,從去年初開始,寫到後面陷入窘境,每個星期發一篇,馬上就想到下一篇要寫什麼,雖然請假可以消緩緊張,但隨即而來的,是一種罪惡感,說罪惡感或許不太精準,但就是…覺得好像對不起讀者的感覺。總之,這一個月過的很舒服,不僅心情沈澱下來,還有時間思考「喔~這一年要來寫什麼呢?」真心覺得,每半年舉行一次全體放假運動的話,那真是太棒了!

今年有紅子與我共筆,兩個星期寫一次,真是輕鬆不少,我想這就是有奴隸的好處,替主人分擔解憂也算是合情合理!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因為我喜歡紅子的文字啦(不這麼說會被…)

去年的文章,嘗試了各種不同的寫法,有些主題連載幾篇,隔週又突然換成了另一個主題,雖然這裡是可以讓我任性的地方,但坦白說也是很懊惱,但如果要跟著當下感覺走,又好像只能這樣發展了,即便這裡是公開瀏覽的空間,但我在寫作時,還是得當作寫給自己,想像這裡只有我能閱讀,只有這樣,才能盡量保有誠實,我說的誠實,不是指不要說謊(謊言是另一種真實),而是不想避諱自己的易碎與不安。

我與紅子的關係,並不總是順遂,有許多意見不合、生氣爭吵的時候,雖然我在調教時總是冷酷無情,但在多數的情況,紅子對我的照顧比較多,大概是,隨著年紀增長,越來越與社會期待背道而馳。例如,以前拍照時,如果對方要我笑一個,或許我會配合來個笑容,但現在我會直接告訴對方:「我就是不想笑。」這句話聽起來很不近人情,但絕對沒有惡意,我只是說出我的感覺,只是想把笑容還給自己而已。也大概是因為這樣,總能跟孩子相處融洽,倒是不太會跟拐彎抹角的成人對話。

我與紅子既是伴侶,也是主奴,時間久了,慢慢趨於穩定,調教的時間變少了,關係的轉換也相對容易混淆。去年底,訪問小宇與Kira,他們也有類似的狀況。小宇說,當對方同時是奴隸與女友的情況下,調教時,雖然可以做到一樣的事情,但心境不一樣,也許奴隸的疼痛感是一樣的,但對主人來說,沒有辦法完全以主奴身份來做這件事,有些指令會下不了,或是出手會比較輕一點。

真是讓我有感而發,我在調教過程中,擁有處置奴隸的權力,奴隸跪趴在地上,全身顫抖的等待懲罰,鞭子落在她的屁股上,她都會發出求饒的呼喊,身體因為疼痛而放軟,隨即回到原位,用力撐住,直到條條鞭痕逐漸漲紅一團。

但我真能持續冷酷的揮鞭嗎?

我不能。

每當奴隸因為疼痛而呼喊,她的眼淚滴滴答答掉在地板上,我會心軟,身為伴侶的那一面便會探出頭來,又必須把它壓回去,不能表現出來,接著責怪自己為什麼狠不下心,那一刻,我單方面控制奴隸,但我著實也產生被控制的感覺。

與紅子剛成為主奴時,前兩個月的調教很單純,僅是身體苦痛與心理折磨,但後來陸續發展出了家規、軍事學校、儀式性的、制度化的、甚至連幼兒園的好寶寶貼紙機制都拿來使用,很像是在做實驗,看看主奴調教到底有什麼樣可能性,主人能做到多少,奴隸能承受多少,我滿心期待的計畫、實作、驗收成果,儘管因為各種因素,許多嘗試都無疾而終。 

對於新嘗試,身為實驗品的奴隸也怪可憐的,常常心裡苦,卻又不敢跟我說,只好把它轉化為「這樣主人會開心吧!」而默默承受,直到我感覺到她有些消極,追問之下,又吞吞吐吐的不敢說出來,直到我保證絕對不會生氣才敢說。當然,我是希望奴隸可以告訴我她的感受,畢竟我不是什麼厲害的主人,也不會讀心術,即便我了解奴隸,即便我能猜透她的心,但我永遠不是她,只有她願意對我說出感覺,才是真實的。 

未來一年,我依然會對奴隸做各種嘗試(請把屁股翹高),每一次嘗試都是不安的,我害怕奴隸不喜歡,害怕把關係搞砸,但每次的不安都會長出一點勇氣,我對妳說出我的感覺,妳對我說出妳的感覺,有些嘗試會留下,有些嘗試被拋去,我們陪伴彼此,走在這條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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