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類: 星期三的寂零

走路的女人

1.

她並不是特別美麗的女人,以常識的標準,甚至可以稱得上醜陋,聳起的短髮、斑駁的顏色、豐厚的嘴唇,以及一身太過豔麗的窄裙。或許是那條窄裙,在路燈黯淡的黑夜中依然勾勒出她下盤的輪廓。她正在路旁與一位年紀大上她許多的婦女說話,話題之中沒有多少沉重的意涵,兩個人甚至從那面對他人下意識輕微的拘謹之中解放了出來。一邊談著,女人一邊注視著另一個人,漸漸的,他們都無法再將眼神從對方身上移開,近乎無禮的逼視著彼此。 繼續閱讀

晚安,寶貝

醒來的時候,時常見到B傳來的關心,然後覺得十分愧疚。離開台灣的那一晚,不知怎的,覺得身體十分疲乏,B在身邊,我知道這是個良宵美景,然而那樣身體的困乏與虛弱實在無法抵擋,我睡著了。那天早上醒來以後,就如我今早一般的愧疚,總覺得自己沒有完成一個承諾。

B曾對我說,有一次我在旅館沉沉睡去,沒有發現他就在附近而吻了我,我也沒有醒來。 繼續閱讀

It’s the wind

「假如有一天B寫別人的事,寫得很愛,寫得乾柴烈火,你會怎麼辦?」,我不斷回想某天瑞秋的問題,自己心理並沒有答案。事情過去了兩週,除了第一個禮拜以外,我和B的生活幾乎沒有任何改變。而這樣是否就實現了我想像中的個人自主呢?這個人自主有多大成份是錯誤的?至今我還是抱有恐懼。 繼續閱讀

RE: 寂寞給我的功課

有一次在我很小的時候,可能只有三、四歲,還不到一般人覺得需要顧慮其寂寞的年紀。睡醒的時候,所有我熟悉的人都不在,那也是我第一次認識到,沒有大人,家裡是個充滿障礙的空間。我花了一段時間理解這件事。

 

繼續閱讀

RE: 不美麗的身體

曾因身體而自卑嗎?這是個困難的問題。幾乎不曾討厭過自己的身體,但站在鏡前,細看一番,確實不美。有時,戀人的指腹漫無目的的滑過肌膚,幾乎會無法相信對方的激情,時常覺得其實心頭那一小片浮盪的陰影,正讓戀人撫摸。這個身體真的值得愛嗎?值得你的激情嗎?我能同等的接受自己的身體,正如你毫無疑問的接受了我的嗎? 繼續閱讀

你是否…

我的老師,你還好嗎?如今這樣問起,也叫我感到彆扭,畢竟,當你的學生時,未曾喜愛過你。你還好嗎?你的傷口癒合了嗎?那巨大得足以裝下天空的傷口。是什麼讓你下了這個決定?割腕?吞藥?燒炭?在學校的時候,你是那麼不像會那樣做的人。
繼續閱讀

RE: 同年同月同日(下)

我們約在西門町。會合之後,她拉著我一起去了一間藥房,我在一旁看著她買藥,老闆像是審判似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將藥給了她。那顆藥後來惹出了一場風波,但當時我並未立刻了解其中涵義,她其實並不住在台北。我們在餐桌上談起H的事,與我存在著一種病態的誤解或曖昧依存的H,之於她也幾乎像是個不成材的女兒一般。對我的濫情,她總是抱著一種苦澀的寬容。對很多事,她都是如此。 繼續閱讀

RE: 同年同月同日(上)

有時候我會覺得好奇,在她沒有和我說「生日快樂」的那幾年,她作了什麼事,和誰一起生活,一起爭吵,她是否已經離開了令她不悅的一切,她是否還在美國,她是否如願成了一位攝影師,她是否還在悄悄閱讀我的噗浪。

有沒有一晚她也在想著,為什麼我不繼續寫噗浪了。 繼續閱讀

A Way Out

他們離開了房間,那是一場令人軟弱的爭吵。我拾起地毯上的硬幣,總是覺得被一些細小的事物擊垮。離開房間時,我將一塊硬幣丟在房間的地板上。我不是為了錢來到這個地方的,我甚至不是為了自己。明天會有另一個人撿起這一塊錢,他也許會覺得非常快樂或非常多餘,在那個人的想像裡,遺失這一塊錢的客人會是個粗心的人。總比憤怒更好,總比羞恥更好,假如無法逃脫他人的想像與判斷的話。 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