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 2010 年 1 月 27 日

Joyful

  「今天天氣好像不夠好,本來我還很期待看到銀河,想不到來到蘭嶼還是看不到。」

  「天蠍座在南邊那邊,有一條長長的尾巴排成像S的形狀,還有一顆紅色的亮星。」

  「啊!上面這幾顆好像是雙子座,原來是長這樣子。」

  『那我呢?有沒有我的射手座?』

  「好像看不到的樣子,我也從來沒看過水瓶座是長怎樣。」

  『啊~~好可惜哦,可是今天的星星真的很漂亮,台北都看不到這麼多星星。』

  四月天的傍晚,我們停下機車,躺在蘭嶼機場的跑道上,吹著海風,看著星星。

  從入伍前到剛退伍的那一段時間,我一直沉在分手的情緒裡,部隊生涯也被搞得壓力很大,整個人很沒活力。

  幸好有她陪我走過那一段低潮。

  退伍那一年,我開始想四處走走散散心,她也一直很喜歡出去旅行,所以我們成了旅伴,去過很多地方。有時是三五個人一起出遊,偶爾也有一兩次是僅僅只有我們兩個人。

  不過,我們沒有發生過任何關係。即使是睡在同一張床上,我也始終維持禽獸不如的標準作風,總是很快沉沉睡去。

  那一年的四月,我們的目標定在蘭嶼。

  第一天下午,我們兩個人騎著一台機車,開心地進行了環島一週的旅程,在青青草原看了夕陽,然後在當地據說蠻有名的四季牛肉麵解決晚餐。

  吃完晚飯,我們回民宿的路上經過了機場。

  這種小島通常晚上都沒有航班,所以整個機場空無一人。跑道的鐵門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鎖,抬頭往天上看去,天氣很好,佈滿了星星。我突發奇想,這輩子大概沒有什麼機會躺在跑道上看星星吧?於是我們拉開了鐵門,在機場跑道上停下車,拿出雨衣舖在地上,躺下來看著星星聊天。

  在低潮的那一陣子,她是比較清楚我心裡感覺的人,總會在適當時候,表達對我的關心,但又從來沒有給過我更靠近她身邊的機會。又或許是因為,我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她的緣故,我始終沒有踏出那一步。

  她就像一直坐在距離我幾步之遙的地方,在我傷心難過時溫柔地微笑看著我,給我力量,但永遠保持著距離。

  一直到現在,每當我感到自己的脆弱時,我還是會想起她的笑容。

  聊到沒話聊之後,我們都靜了下來,想著自己的事。

  夜色慢慢的深了,海風開始有點冷。

  她稍微移動了身子,往我身上靠過來。

  我忍不住握住她的手,這次她沒有把我的手放開,反而緊了緊手心。她的手修長而柔軟,但手心有點冰涼。

  我轉頭過去,吻了她的嘴唇。

  得到的回應是她摟住我脖子的雙臂,和回吻過來的嘴唇。

  我把她拉了起來,自己坐上機車,再讓她面對我坐在我腿上,擁吻。

  唇分,我們互看著。

  其實我想說點話,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為什麼?」「可以陪在我的身邊嗎?」「謝謝。」這些話好像都不適合說出來。於是我們只能繼續深吻。

  深吻後,是互相的愛撫。雖然場地並不適合我們做完全的身體接觸,但美麗的星空、蟬嗚與海浪聲的交錯,都成了很好的催情工具。

  我把她的短褲脫了下來,解開自己的拉鍊,讓她坐在我腿上,進入她的身體……..

  離開機場的時候,心情感覺很……平安?不是平常做愛後的動物性感傷,也不是充滿慾望的愉快,或發洩後的滿足。

  感覺上,就是很平安喜樂,彷彿心裡所有的坑坑洞洞都被填滿一樣,很平靜,又有種心靈上的滿足。

  後來的三天,我們很快樂的享受蘭嶼的時光,直到依依不捨的踏上歸途。

  在這三天裡,我們還是像從前一樣,沒有超出朋友範圍的身體接觸,沒有再發生任何關係。

  可是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