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 2010 年 1 月

Compensation

文/闇雪

男人的手,熟稔地在身體上探索著,羞怯,讓她無法直視著男人,只能憑著知覺去感應男人的動作。

不是沒有感覺的,只是男人的動作一停,快意瞬間消失,嬌聲吟哦雖然持續著,卻是曲意承歡的戲子。感覺到男人在體內的律動,伸手攀住男人的肩膀,撫摸男人的背,強迫自己入戲。

一場,近乎雞肋的歡愉,在男人將白濁釋放在她口中後停止,她不曉得男人是否得到了滿足,但,無謂。

回到家後,有些心神不寧地進入浴室沖洗,蓮蓬頭噴出雨霧的那一刻,右肩上一圈深紫色的齒痕,怵目驚心地映入眼簾,臉忍不住紅了起來。

事實上,男人的舉止算是有些激烈的,張口咬下的力道不弱,有點不瞭解,這場歡愛並沒有讓她有多大的快感,倒是覺得男人牙尖嘴利得厲害,那麼,為什麼要跟這個男人上床?

氤氳中,恍然想起與男人初識的驚悸。

一樣的語氣,一樣的態度,一樣地讓女人覺得壓迫感很重,而一句話讓隔著電腦螢幕的女人瞬間慘白了臉,那是第一個讓女人懂得心跳加速與心醉柔軟,縱然他說再不聯絡,仍舊感激他的心意的那個人,曾對她說過的,類似的話語。

一直一直努力,除了不想對自己失望,也希望有一天可以告訴那個人:「謝謝你的心意,讓我的人生比以前更有意義。」就算沒有回應了,也想在未來某一天,可以告訴那個人,曾經,他的存在對女人來說有多麼重要,就算只是電話裡的交談,就算只是讓自己瀕臨極限,虛擬的性愛,亦然。

想過與那個人的真實歡愉嗎?女人這樣問著自己,其實無解,畢竟對女人來說,太過遙不可及。

卻,在男人身上,看見了那個人的影子。

不想再有對那個人的遺憾了,女人這樣告訴自己,就算只是一瞬的交會,就算只是影子,也想抓住些什麼,來彌補自己心中對那個人的缺。

多傻?其實,影子也就只是影子,永遠不會成為本體。

我卻渴望,從他的身上得到你,這不是緣木求魚嗎?

只有一次

  今天突然被問到一個問題,問題是:「要怎樣才能讓床伴想上了又上,意猶未盡?」說實在話,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身為一個在網路上打混的男人,通常會遇到的問題是「要怎樣才能找到床伴。」這個問題解決了,才能延伸到前一個問題,所以我也沒辦法給出很好的建議。

  不過被問到這個問題後,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在我為數不多且為期不長的ONS生涯中,其實沒有什麼只有一夜之緣的人。因為在約出來之前,通常都會經過一段時間的聊天、熟悉,建立一些友情。聊天這種事,不是單方面可以進行的。常常會遇到的的是男人努力再努力的想找話題聊,但螢幕上傳來的卻是簡短、有一句沒一句的回應。經驗多了就知道,其實這種時候就可以放棄了。而遇到會回話,或試者把話題延續下去的對象,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所以約出來見面時,比較不會沒話題導致冷場。當然,這其中也不乏聊到後來被當成好姐妹,反而失去了一夜的機會的例子(而且還不在少數,汗)。但大多數和我有過關係的女性,在事後還是能維持一段時間的友情,或是多幾次接觸的機會。

  有沒有唱「天亮之後說分手」的經驗呢?有過那麼一次。

  那時我還混在UT聊天室裡,不過據在那裡待了很久的前輩們說,我已經錯過了UT的全盛期。聊天室其實是個很有趣的環境,有點像KK,同樣充滿許多仗著躲在螢幕之後,而肆無忌憚地追求著免費性愛的男人,但比KK更直接和不加掩飾。名單上長長一排黃色的暱稱裡,零亂的摻雜了幾個紅色的暱稱在裡面,而其中大多數是詐騙集團,少數的真女人則會淹沒在狂蜂浪蝶如潮水般湧來的訊息中,普通男人想要有什麼機會遇到或發生什麼事,得要求神拜佛老天保佑。那陣子我沒事就會掛在上面,和大家在大廳裡打屁閒聊,時間久了也認識了一些人,被幾個大姐姐當成小弟弟或好姐妹,做一些沒營養的閒聊,偶爾玩玩搞笑的網愛,打發了不少時間。混聊天室的日子還蠻有趣的,也許有機會再來寫寫看。

  那天下午,我和平常一樣上去逛了一下,但沒看到熟悉的人,於是又換了個不起眼的暱稱,上去打發時間。按照慣例把詐騙集團和洗頻的男人過濾之後,開始了對每個紅色暱稱丟訊息的亂槍打鳥式攻擊。印象中是丟到了一個叫「XX小魔女」的暱稱吧,突然得到了回應,於是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那天的進度異常的快速,很快的知道對方住的地方離我不遠,身材微胖有Ccup,正無聊想找人出來。於是,在不到半個小時的交談後,我們敲定了見面。

  我對她的長相一點也沒有印象了,只記得她不特別,和正妹、美女之類的稱號有一段不小的距離。題外話,對我而言,聊天也是一種給對方外表加分的工具。我沒有像ONS版的名人一樣,老是遇到型男正妹。通常在網路上會遇到的,都只是普通人,和我一樣的普通的人。不過當我和對方有話題時,總是會覺得對方看起來特別順眼。可能就是沒經過這個階段,所以對她的長相一點印象也沒有了。那天下午我們見面後,我就騎著機車,載著她直奔MOTEL。進了房間上了床,講沒幾句話後,我就撲倒她(或是她撲倒我?其實不太記得了)。總之經過一陣和聊天一樣快速的前戲之後,我就提槍戴帽,上陣衝殺。

  一段時間之後,她有些軟倒,不太能撐住自己的身體。於是我把她翻了過去,捧著她的臀部從背後抽插,試著把自己結束掉。從她背後,我一面挺動著自己的腰,一面看著她,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很冷靜。好像抽離自己的身體,冷冷的在上方看著自己在撞擊她,看著在我的撞擊下呻吟、扭動、顫抖。

  然後……感覺到一陣厭煩。

  正好她又到了一次高潮,於是我離開了她的身體,一把將保險套拔掉,往地上一丟,然後躺下來休息。

  情緒變得有點煩燥,平常沒射精也不會有什麼不妥,但這次沒有暢快的發洩,卻讓我感覺很糟。休息的時間我們閒聊了幾句,我也不記得內容,只感覺對方講話讓我覺得俗不可耐,自己的應答更是糟到極點。休息時她雖然身體沒有力氣,手倒是沒閒下來,不停地在肉莖上套弄著。套弄到一個程度,感覺累積的也差不多的時候,我翻身而起,戴上另一個套子,就這樣刺了進去。幾分鐘之後,我趴在她身上喘著氣,把精液射在套子裡。

  把她送回去之後,回到家,那種煩悶的感覺揮之不去。像是煩人的蒼蠅,不停地在腦海裡嗡嗡叫,伸手又打不到的感覺。於是我換了衣服,拿起相機,騎著單車出了門。騎到了愛河的單車道,一邊看著路上的人,一邊往出海口騎。到了碼頭邊,剛好是夕陽西下時刻,一個個的家庭,一對對的情侶在昏黃的陽光下散步、騎車、玩耍。我把車停了下來,看著這些人,拿著相機四處拍照,然後看夕陽落入海面,才慢慢的騎回家。

  後來,我把電話刪除,沒有再和她聯絡過。一次也沒有。

老爹–The Hierophant

清晨,陽光照耀在愛澤拉斯大地之上,一名紅髮的人類
女牧師偕同聖騎士步出南海鎮的旅館,牧師和聖騎都是
為了聖光犧牲奉獻的職業,一般很受敬重,經過他們身
旁的村民們虔誠地在胸口畫了個十字為他們祝禱。

馬蹄搭搭進了人煙稀少的森林裡,牧師跳下馬來,身體
瞬間被一股邪惡的紫氣包裹,連周圍的空氣都冰冷了起
來,女牧師的真名叫做曼殊沙華,白晰的膚色、褐色的
眼睛、略微盤起來的棕紅色長髮與幾綹散落在肩上的髮
絲,都讓她看起來溫婉乖順,十分符合療癒系牧師給人
的印象,然而她卻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暗影牧師——悖德
、墮落、陰暗。

牧師身旁的聖騎叫做尼奧,熠熠的金髮、桀傲的馬尾、
寬闊的胸膛加上天塌下來也無所謂的神態,組合成一個
玩世不恭的中年男人,跟他出門,就好像隨時帶著一個
家一樣,甚至可以看到暖爐的火、爐邊正在睡覺的老狗
,充滿著安定感。

這日,他們一如往常地前行,卻發現山谷裡的野獸反常
地像潮水般湧來,眼尖的尼奧發現遠處的樹梢上站著一
隻可憎的食人妖獵人,正盯著他們,兩人道聲不好,正
想逃走的時候,曼殊沙華已經被一棍打昏——是部落盜
賊!尼奧提高警覺環顧四周,一邊等待牧師清醒,一邊
盤算著該怎麼把隱身的盜賊抓出來。

正在猶豫之際,盜賊的身影從曼殊沙華後方漸漸浮現,
伴隨而來一連迭的致命攻擊,樹梢上的獵人也對著牧師
放箭強攻,尼奧毫不猶豫地對牧師施放了保護祝福,使
她暫時免疫一切的物理傷害,接著一記暈鎚把獵人打落
地面,正想對獵人進行攻擊時,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要命,我踩到冰凍陷阱啦」!

另一邊,醒轉過來的曼殊沙華,緊急地對盜賊施放了心
靈尖嘯法術,刺耳尖銳的音波迫使盜賊不得不摀著耳朵
向後奔跑,逃避這穿腦的噪音,然而獵人卻獰笑著一步
步逼近已經失去了傍身技的牧師,面無血色的女孩只得
一步步退向樹叢……

就在電光石火的一瞬間,樹叢裡伸出一隻腳,將食人妖
摔絆在地,一位長著尖耳朵的夜精靈緩緩地現出身形,
隨著他的出現,周圍忽然出現了有如正在融雪的泥濘地
面,才剛要爬起來的食人妖行動變得遲緩,牧師趁隙向
反方向逃走,背著弓箭的長者將閃光彈擲向盜賊,形成
了一個圓形的照明區域,盜賊擺脫了尖嘯聲的糾纏,本
來還想回來狙殺牧師,但是看到情勢已然逆轉,身影一
閃消失在森林的暗處。料理了食人妖之後,三人結伴而
行。

「非常感激你的援手,我們該怎麼稱呼你呢?」
牧師開口問道,

「我的年紀恐怕比你們老一大截,就叫我老爹吧!」

「老爹,我是暗影牧師這件事,能不能幫我保守秘密呢
?」
女孩懇求著,
對於不瞭解的大多數人來說,
暗影牧師等同於聖光的背叛者,

「我剛剛什麼都沒看到。」
老爹眨眨眼無辜地說,

※ ※ ※

認識了老爹之後,活躍於同一個地圖的三人,經常一起
進行任務,牧師與聖騎也在老爹的引薦之下,加入了老
爹所屬的戰鬥聯盟。為了掩飾暗影牧師的身份,曼殊沙
華習慣了晝伏夜出、單打獨鬥,尼奧不在身旁的時候,
她幾乎不與其他人同行。一個月圓之夜,曼殊沙華正準
備獨自出城探險,迎面而來一個長得跟尼奧很像的聖騎
,對著她親切地揮手致意。

「要不要到世界盡頭小酒館喝一杯?」

「你是……?」
說話口吻有一種熟悉感,
她卻猜不出是誰,陷入一片茫然,

「我沒跟妳組過隊,就叫我『帕拉丁』吧。」
「要不要去哪個副本走走?」

「去哪都可以嗎?」

「為妳而戰,我的女士。」

很明顯的這是某個人的分身,但對方似乎並沒有惡意,
曼殊沙華放鬆了戒心,也開始習慣了尼奧不在的時候,
由帕拉丁頂上身邊護花使者的缺。

從互動之中,曼殊沙華感覺到帕拉丁是一個善於照顧人
的男人,搭配上聖騎士這個最適合照顧人的職業,將「
無微不至」發揮得淋漓盡致。同時,帕拉丁也十分洞悉
人心,他很清楚曼殊沙華純潔光明的一面,也察覺了她
墮落幽微的一面,並且樂於替她守著各式各樣的秘密,
漸漸地,照顧者與被照顧者之間,氣氛微妙地改變了。

※ ※ ※

一個鬱悶的午後,空氣中充滿了山雨欲來的氣味,對曼
殊沙華來說,這是非常不順遂的一天,牧師向來是一種
兵不血刃的職業,但如果可以的話,她還真想上前一刀
一刀的戳怪出氣。

「哈囉~小牧師今天好嗎?」
帕拉丁悄悄地對她說,

「嗯。」

「根據我的觀察,牧師的心情好壞通常跟回話長度成正
比,」
「看來心情不是很好,要一起喝一杯嗎?」

「好啊,去哪?」
她以為對方指的是副本,

「我知道一家不錯的店,在台北。」
帕拉丁悄悄地對她說,

「哦,你有能載人的大象嗎?」
她半認真半敷衍地回應,

「大象是沒有,不過載妳肯定沒問題。」

※ ※ ※

一個小時之後,她上了「帕拉丁」的車,坐在駕駛座的
右手邊,仔細端詳著他的側臉。這是一個目測約40~
50歲的男人,年紀足夠作她的爸爸,頭髮略有些斑白
,身材瘦高,但不怎麼顯老,以外表而言,算是保持得
相當不錯。

「小牧師在線上挺健談的,怎麼見到我就嚇得說不出話
來了?」
他笑著說,

「你是人類聖騎,但是身材倒有點像夜精。」
在線上雖然熱絡,可是實際見面總難免有點彆扭。

「我的本尊確實是夜精啊。」
「我跟妳說過,我的年紀恐怕比你們老上一大截。」

「咦?你…你是『老爹』的分身?我竟然都沒發現!」

「看妳彆扭的!要不要我帶妳去網咖,隔著螢幕聊比較
有感覺?」

帕拉丁帶著她去吃了一頓不錯的晚飯,天南地北的東聊
西扯,彆扭的感覺慢慢融化不見。酒足飯飽之後,坐上
他的車,對於接下來要去哪裡,他什麼都沒說,她什麼
都沒問,車子就這麼一路開下去。忽然之間,帕拉丁停
好車、熄了火。「要不要下車走走?」他提議著。

遠處是一座橋,橋上橘黃色的路燈連成一氣,倒映在波
光粼粼的水面上,繁華而蒼涼,下了車,冷風颼颼吹過
來,她不由得打起哆嗦,他見狀伸出一支大手緊緊包覆
住她的手。

「妳的手好冰!」
他邊說著,邊用大衣把她裹進懷裡,
也許是看她沒有抗拒,
他開始輕輕地用嘴唇觸碰著她的耳垂。

「這也算是任務的一部份?」

「服務女牧師,是身為聖騎最榮幸的任務。」

她的心情五味雜陳,帕拉丁有一種成熟的溫潤,是她所
渴望著的特質,誘使著她一步步前進,但是對於老爹,
她有一點抗拒,有一點驚嚇,彷彿觸犯了亂倫禁忌般地
羞愧,腦袋一片空白。恍惚之間他將她橫抱著放在車子
的後座,車子裡的空間非常狹小,幾乎難以關上車門,
好在停車場裡空無一人,附近停著的車也足以作為掩蔽

男人侷促地撩起她的裙子,脫下靴子跟底褲,試探地愛
撫著她的身體,直到感覺濕潤,便微笑著從褲子口袋裡
摸出一個保險套,看到他的動作,有一點出乎她的意料
,正在麻木地思考著的時候,他已經扶著她的腰進入了
她。

或許是察覺了她的情緒起伏,也或者是車子裡實在難以
動彈,他將節奏放慢,動作也輕柔了起來,像害怕碰破
泡泡那樣地撥了撥她散亂的髮絲,

「妳失望了嗎?」
他幽幽地說,

「那倒不是,」
「只是我跟聖騎一起出任務,結果隊友忽然變成獵人,
有點驚訝。」

「唔,看來妳只對聖騎情有獨鍾。」
他一面從後方抽動著,一面用手撩撥著她的陰部,
前後夾攻。
正當她開始進入狀況,
卻發現他不知道是不是亢奮過頭,居然就這麼繳械了,
車子裡的空氣登時尷尬了起來,

「……對不起,
「下次我會記得開無敵,可以多撐十二秒。」
他一本正經地道歉,她噗呲一聲地笑了開來,
尷尬的氣氛隨之煙消雲散。

※ ※ ※

「我想我搞砸了,還有機會找妳一起出任務嗎?」
把她送回城鎮,他搖下車窗,叫住已離去的她,

她停下腳步,忍俊不住地眨眨眼回答道:
「下次記得開無敵。」

【狩慾‧菱】有多愛?

「狩,你有多愛我?」,耳邊,已經忘了是第幾次的不厭其煩。

「很愛。」,我給了一個,像程式般的制式回應。

「不行,你要說具體一點…」,伴著嬌嗔的呢喃,我知道不給一個滿意的答案,她不肯罷休。

「具體一點?妳看看窗外,天有多黑,我就有多愛。」,靈機一動,這是我想到最掬手可得的比喻。

「吼…你根本就不愛人家…」,每次歡愛完,這樣的劇碼總是一再上演,雖然對話中的譬喻可能不同,但結語卻都一樣。

※※※

關了燈,她背對我側睡。
我往左側翻,伸出右手臂從背後摟著她,用不安分的手指,拉開今晚的序幕。

因為明白她總愛在開場的時候,做無謂的抵抗,於是,我用再熟悉不過的路徑,隔著上衣與胸罩,挑逗著她的乳頭。

「嗯…不要…啊…」,像著色般,把她的慾望,由淺而深,層層堆疊。

「啊…啊!」,耳裡接收到她理智漸退的訊息以後,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我的右手由上而下,再由下而上竄進了她的上衣,然後順勢讓手掌取代內衣。轉瞬間,她左胸的包覆多了一層。

她用雙手,試圖鎮壓我的入侵。但隔著兩層衣物,也只能在我掌上施壓,如此,當然阻擋不了指間的調戲。

「嗯…啊…狩…不要…啊…」,我很喜歡這樣。手指像噴灑春藥的針頭,想要聽什麼樣的呻吟,端看我肌肉的力道與關節的擺動。當感覺到左乳的乳首立起,我會把手掌往下挪,讓乳頭夾在姆指和食指中間,然後往上一刷,讓右手離開乳房與胸罩間的縫隙。

這時候的菱,萬分可愛。

四指併攏時,關節骨和指縫間的凹凸,摩擦乳頭的瞬間,總會讓她全身顫抖,伴隨著我百聽不膩的嬌吟。

緊接著是喘息。

但我從不給她冷靜的機會,甫抽離左乳的手掌,隨即沒入右乳和胸罩的縫隙。然後緊緊的覆住整個右乳,我的掌心可以感受乳頭由軟而硬的短暫變化,接著繼續撩人的撥弄。

下一幕,是一床雲雨。

「狩,你有多愛我?」,例行的問句,像男人的事後煙,果不其然。正當我準備要回答的時候,意外地,菱又說話了。

「狩,我覺得我比較愛你。」,我突然忘記我準備好的答案,也不曉得該回答什麼。

我以為,愛情是無法比較的。但每個人愛的方式都不同,也因此,當滿足不了對方所認定的愛的方式,往往就落入比較的謬思。我從不認為,我愛菱多一點,或菱愛我多一點,我只知道我很愛她,而她也很愛我。

今晚,該答什麼呢?

※※※

「菱,我愛妳,就像妳愛我。」,接下來的兩秒,沒有聲音。

「狩,你再說一次。」,沒有燈,但卻能感受的到她的視線,緊緊框住我的面容。

彷彿,要把眼前的什麼,烙印在眼珠裡似的。

「我愛妳,就像妳愛我。」,又說了一遍,同時,我抱緊她。

「真的嗎?」,她的眼神,一動也不動。

「真的。」

語罷,一夜無語。卻又千言萬語。

得失

  基本上來說,我很討厭兩種人。第一種是厭世的人,尤其是動不動就想自殺的那種。第二種是把愛情放在第一、最優先、沒有愛情不行,但事實上只是占有慾作祟的人。第一種人不在sink的討論範圍內,就不提了。而關於第二種人,我有愈來愈敬而遠之的傾向,連帶影響到我對ONS的態度。

  剛開始找ONS,其實只是一種自以為寂寞的動作,或是一段長時間處於低潮,所以想提振自己的行為。

  當然,踏出第一步沒有那麼容易。尤其是我錯過了椰林、KK、蛋捲的黃金年代,也沒跟上奇摩聊天室的蓬勃發展,所以只能在網路聊天室慢慢的尋找,一邊找人聊天吐苦水,一邊尋求可能的機會。也許機會很少,但至少感覺上,我在聊天和吐其實沒什麼味道的苦水中,有得到慰藉的感覺。而當我真實接觸到陌生的女體時,還會有短暫的錯覺,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人,覺得自己有一些溫暖。

  尋求錯覺和溫暖的同時,其實也就給了彼此越界的機會。越了界,就是愛情的範圍。

  這是一個太過複雜,難以處理的課題。

  愛情,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占有慾帶來的假象。因為想得到,所以想要伸手去抓;因為怕失去,所以死都不想放手。但如果對方不想被抓住呢?如果你想要的不是他想要的呢?這樣的東西,太累了。

  我們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存在,當兩個人相處在一起時,可以藉由不斷的摩擦與溝通,慢慢逼近中間的平衡點。但是,身為朋友的平衡點,範圍很大,而愛情中的平衡點,相對就小得多了。我想,總是會有沒辦法找到平衡點的時候,而且我相信這機率還不低。勉強去要求,只會得到不好的結果,對此我感到十分厭煩。

  我相信真實愛情的存在,也佩服勇敢去追求的人。當我知道我的朋友幸福而甜蜜的走上這條路時,我真心地為他們感到開心。但我已經開始懷疑這發生在我身上的機率有多低,所以請不要勉強我去接受或配合妳們想要的一切。

  不要在做愛時,說出我愛你,這會使我一蹶不振。

  這樣的選擇下,我得到相當程度的自由,但也相對失去了一些東西。比方說,我已經很久沒有在做愛後的隔天早上起床時,感覺到甜蜜與溫馨。

俄羅斯輪盤–The Wheel

你知道「Русская рулетка」這個遊戲嗎?這個詞的
意思是「命運的輪盤」,後來被泛稱為「俄羅斯輪盤」
。玩法是:準備一把左輪手槍、一顆子彈,將子彈放入
手槍之後,彈匣隨意旋轉幾圈,然後兩個人輪流對著太
陽穴開槍,有六分之一的機率會被子彈擊斃,這個遊戲
不同於其他賭博的地方在於,被命運選中的人是——輸
家。

※ ※ ※

「我的大姨媽還沒有來……該怎麼辦?」
msn「登」了一聲,沙織傳送訊息給她,

「趕快驗驗看啊,確認不是的話也比較安心。」
她語氣平和地鼓勵著沙織,但心裡一直記掛著這事。

「昨天驗了嗎?」
隔天一早,她便傳訊關心,

「……」
沙織傳來一個角落畫圈圈的表情符號,

「不會吧,兩條線?他沒有穿雨衣的習慣嗎?」
她忽然有掐死這個男人的衝動,

「他說安全期的話不會那麼倒楣,所以我才……」
沙織遲疑了一會兒才回答,

「那妳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現在心情很亂。」

她在螢幕前嘀咕了一陣,上網查了一家頗負盛名的婦產
科地址電話,登登登地用msn傳給沙織。沙織是她的
朋友,年紀比她小了三四歲,長得清秀可人,個性有一
點愛嬌、有一點小女人,她向來都把沙織當成妹妹看待
,兩個人常在msn上嘰嘰呱呱地聊個沒完。

但是,沙織每回交的男友,總是讓她覺得有點放心不下
,不知道為什麼,沙織的男友清一色都讓她感受到大男
人主義的色彩,沙織的個性又是逆來順受的類型,遇到
相處上的問題,雖然也會跟她抱怨,但是抱怨完還是不
免向男人低頭。她經常極力向沙織洗腦,這都21世紀
了,幹嘛還要委屈自己當阿信?不過烏鴉當久了,自己
也覺得有些訕訕然,漸漸地兩個人就生疏了。

※ ※ ※

「妳昨天去醫院的結果怎麼樣?」
隔天一大早才剛到公司,她就趁著空檔傳訊給沙織,

「醫生說…六週了,要處理的話要趕快,不然只會越來
越棘手。」
她彷彿可以看到沙織低垂著頭喪氣的樣子,

「那妳跟他討論了嗎?」

「他…他還蠻負責的,說要陪我去醫院處理掉。」
沙織欣慰地說,甚至還帶著一點賞識自己男友的語氣,
「我們只是現在不可能生小孩,也不可能結婚,」
「但至少他不是射後不理的人呀!」

勉強按捺著一肚子怒氣,跟沙織確認了要去「處理」的
事情都安排妥了,她才停止傳訊。就算疏遠了,她跟沙
織畢竟是連MC來都會聊到的好朋友,孩子都六週大了
,沙織說的什麼安全期才沒戴套云云,想也知道只是說
給她聽的胡話,還在替她男人遮掩,「又是一個只顧自
己中出的爛男人」!

她覺得沙織很傻,很想說點什麼,可是又覺得自己也沒
資格說別人,世界上的傻女人太多,當初她也是那些傻
女人裡的一個。

※ ※ ※

剛上大學的那陣子,年少輕狂免不了亂七八糟,但是她
很清楚自己是一個非常自私的人,不可能為了任何因素
放棄自己的生活,所以不管跟什麼人做,套子或事後藥
,至少選一個用。唯獨跟智也分分合合的那兩年,一次
都沒有使用。

智也娃娃臉,比她小一歲,看起來斯文靦腆,她跟他在
社團聚會裡認識,同時也認識了一整群的朋友,經常吆
五喝六地相邀去唱歌。那時候智也還跟他的前女友里美
在一起,里美的醋勁很大,只要聽說智也跟哪個女人出
去玩,就找上門來興師問罪,她跟社團裡的女孩子都很
同情智也,覺得里美的情緒老是歇斯底里,男人當然受
不了。

她的歌唱得還可以,智也很喜歡約她去唱歌,里美便越
鬧越兇,甚至會趕到KTV裡來對著她動手,卻反而讓
她跟智也越走越近。一個冬夜裡,智也跟她都喝醉了,
從KTV裡出來,兩個人到公園裡散步醒酒,智也忽然
握緊她的手:「里美老是說我跟妳有什麼,那我們就這
麼做吧!」從那天開始,她變成了智也的新女友。

智也總是誇獎她,說她不像里美那樣難以溝通,所以無
論怎麼不高興,她都不對智也發脾氣或是意氣用事;智
也總是誇獎她,說她不像里美那樣自我中心,所以受了
什麼委屈,她都盡量忍耐、努力配合;智也總是誇獎她
,說她就連在床上都比里美溫柔體貼,只要是智也,說
什麼她都聽、任由他予取予求。

當然,智也是不戴套的,
「如果妳愛我的話,會願意生下我的小孩吧?」
智也這麼說著的時候,不戴套彷彿變成了愛的考驗,
她只能以承擔風險來對智也獻上身為女奴的全部忠誠!

很快的,她就發現里美變成了智也對她的緊箍咒:「拜
託妳不要變得像里美一樣好不好?」一吵架,整個社團
的女人紛紛對智也露出了同情的眼神。不在智也身邊的
時候,她打電話給智也,會拉長耳朵仔細聽有沒有女人
說話的聲音,上智也常上的站,找尋有沒有其他女人的
ip來源跟智也一樣,深夜趕到智也家樓下,檢查有沒
有其他女人的車停在那裡。

但是,就算抓到又能怎樣?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智也跟
里美從來沒斷過,其他的女人就更不消說。智也當兵的
時候,她趕到軍營去看他,老遠就看到里美也來了,或
許對智也來說,她最大的價值只不過是比里美聽話。

那時候的她,傻得沒有邊,她覺得這是一場命運的賭局
,跟她對賭的人是里美,開槍的當然是智也——依照智
也的習慣,跟里美上床一定也不會戴套吧!

渾渾噩噩的兩年裡,她像鬼迷心竅,完全沒有想過,如
果懷孕了該怎麼處理,甚至還有一點期待,就好像可以
證明自己才是命運選中的、智也的女人一樣。直到有一
天,里美寫了一封言詞非常不堪的信來給她,一邊辱罵
,一邊哀求,里美怨恨地說,自己為了智也去墮胎,都
是她害的。

從接到信的那天開始,她完全斷絕了跟智也的聯繫,把
慣用的網路id全部都砍掉,email、msn全部
申請新的,租約到期就搬走,跟智也有關的東西都毀棄
,就當作那個非常喜歡智也的女人死了,願賭服輸。

※ ※ ※

很多年以後,看了松本清張寫的《夜光的階梯》一作,
她終於明白,智也跟書裡的佐山道夫是同一種男人,在
他身邊的女人最後都會變成神經質的幸子,道夫終於不
得不殺掉她們。而跟智也在一起的女人,都會變成可悲
的里美,當智也不再喜歡,就把她們從他的生活中一個
一個的去除掉。

回首前塵往事,她非常感謝上蒼,該說是祖上積德、三
生有幸嗎?命運沒有選上她,畢竟從那一場愚昧的俄羅
斯輪盤裡,逃出生天!

【狩情‧菱】無聲之諾

真的,年少輕狂。

站在現在這個時間點回首,看過往的自己,有一種青澀的浪漫。

我永遠都記得,那一年,我十七,她十六。數字沒有意義,但法律上的門檻,卻賦予這兩個數字莫大的意義。未成年,可以寫下好多故事。

※※※

我不曉得,性知識缺乏該怎麼定義,但那一年,我空有避孕的概念,卻沒有避孕的行為。沒有意外,某個月份,氣氛異常低迷。

「狩,我那個都沒有來,已經過一天了。」,女孩臉上掛著焦慮與不安,眼神透露著祈求心安的訊息。

「應該是剛好比較晚吧,別擔心,也才晚一天而已。」,我用深深的擁抱,安撫她的情緒。

別擔心。言猶在耳。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終於,到了第五天。

「狩,怎麼辦,我是不是懷孕了…」,這一次,女孩的聲音是顫抖的。焦慮不復存在,我的耳蝸,接收的聲音盡是恐懼。

其實,根據過去的經驗,晚個兩三天,並不足以讓我緊張。但不得不承認,五天,說不緊張是騙人的。複雜的思緒交錯,我在腦袋裡模擬各種可能發生的狀況。如果真的有了,該怎麼告知爸媽?該怎麼面對同學?該怎麼,辦?

約莫過了十秒鐘,我還沒想好答案。女孩又說話了,

「狩,怎麼辦…」,我記的很清楚,那時候所聽到的聲音,有多麼哀淒。

然後,女孩的眼眶,滾出了一滴淚。兩滴、三滴,在淚未成行之前,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與決心,讓我吐出了這個句子。

「別怕,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著妳,我會負責,我很愛妳。」

我真的想不起來,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只知道女孩在聽完那句話以後,她斗大的淚珠沒停,但臉上卻泛著溫柔的笑意,然後把頭倚在我的胸口,靜靜的抱著我。

而我的腦子裡,仍然塞滿數不盡的「該怎麼辦」。像失了魂一樣,後面的橋段我已經完全沒有印象。

那天放學,回到家裡,我收到一封簡訊。女孩告訴我,我說完那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讓她萬分感動。因此,

她願意愛我一輩子。

我用堅毅的表情,許下我的諾言;女孩用生澀的字句,立下她的誓約。

第六天,女孩的月事來了。我的承諾,隨著那一週的深紅褪去。

但是女孩,直到今日,仍守著簡訊裡頭所描述的內容,未曾變卦。

我用無聲的堅毅,換得女孩無聲的永恆。

※※※

一秒,換一輩子,值得。

那麼,一輩子,換一秒,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