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滿是食物,桌邊也是。
我不太確定是不是我眼睛看錯了,
總使那一具一具的活動的軀體,
有溫度會言語一般稱為(或自稱)人類。
是的,他們彼此覬覦,
等著飽食之後,好好啃食鮮美活跳的肉體。
—
所幸我還有同伴,
我觸目所及還有些我能夠信任的人。
我們小心翼翼的談笑著,
沒錯,小心翼翼,我一邊開著玩笑一邊繃緊神經。
這種環境最容易觸動心裡漆黑的影子,
那個名叫做墮的影子,
即便它也總是亦步亦趨的保護著我。
人們開始一個一個去洗澡,
淋浴間一對出來一對進去。
—
淋浴間外是一個約兩米見方的池子,
形狀剛好可以讓一對男女舒服的泡澡享受。
他們圍著池邊談笑,人數眾多,
或全裸或半裸的他們神態自若。
胸口感覺有些悶,我解了兩顆釦子。
斜靠著洗手台,我靜靜聆聽。
—
房間內已經超過一半的人圍著浴巾了,
空氣中淫靡的味道愈發強烈。
後邊造景的走廊有人抽菸,
迎賓廳這邊大螢幕放映著歐美的情色片,
女人的聲音低吼,身體被兩個男人前後抽插著,
而沒有人把這些影像當成激發情慾的工具。
半小時之後宴會即將開始,
穿著著黑色皮馬甲的王,
似笑非笑的帶著她的奴隸遊行。
—
所有人環坐在迎賓廳,
像孩子一樣等待自己被點到名。
這堂開學典禮沒有人缺席,
記不起同學名字的就要到一旁等著挨打。
捆綁秀開始,每個人的目光凝視著高腳椅上的女人。
另一邊兩個女體的狂野正要開始。
人們依然笑聲不斷,
只是整個世界已經開始與現實偏離。
—
序幕是有些漫長的,
只是怎麼走也是到了午夜。
把最後一點與現實連接之處徹底切斷的,
是主持人所帶領的遊戲。
一排矇著眼的女人,
輪流舔舐著眼前一根又一根的欲望。
聽到我的心跳了嗎?
我的手握得緊了一點,
試著把一切控制在我還能控制的範圍。
—
遊戲結束之後才是遊戲開始之時,
場上的人們越來越放膽彼此接觸,
隱晦的言語挑逗,曖昧的眼神流動。
一股血腥味在房間裡開始瀰漫,
我強自鎮定的試著放鬆心情與其他人聊著。
沒感覺到襲來的意圖嗎?
我笑著退開來,男人輕而易舉的取走了我的枷鎖。
我開始漫無目的的奔逃,在一片暗紅色的欲望。
你無處可逃。
我遠遠望著男人把玩我的枷鎖。
—
世界開始狂妄的扭曲,我持續的竄逃。
一邊兩個矇著眼的男奴被假陽具狠狠的抽插玩弄。
看看你身上的血漬,你繞去哪都甩不掉的。
我開始踏著黏稠的血前進,椅子旁的女子啃食著男根。
嘿,血都已經淹過你足踝了。
有人從背後拉住我,是我熟悉而美麗的枷鎖。
你在奔逃的時候她在哪裡?
接著走來的是遠道回來的她,帶著曖昧的笑意。
「我可以玩她嗎?」
為什麼不?
—
為什麼不?
『好啊。』
—
我把我珍愛的枷鎖遺落,
讓期待已久的她好好的玩弄。
後邊是幾隻等待著的獸,
嬌喘跟悶哼把獸們激得更蠢蠢欲動。
「都到這種地方了,道德啊什麼的就放下吧。」
我看著獸的垂涎,獠牙緩緩的現出。
快做些什麼啊!
枷鎖被所有人壓在地上,恐懼滿溢。
—
「住手吧。」
—
獸們敗興而歸,
宴會仍然一片血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