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嫁#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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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嫁》#2014
不知道一般人對SM的想法是甚麼呢?變態?
噢,如果你稱我們為「變態」,我們大概會甘之如飴,還會笑著和你說聲謝謝。

小偏前幾天參加了皮繩每月固定辦一次的MUNCH,回程在客運上興奮的LINE我,和我說見到了誰誰誰、發生了甚麼事情,說她見到莉莉絲後更加確認自己也是想要這樣的SM婚姻;雖相隔越洋三千多公里的距離,我仍劇烈地感受到她的熱度。看著她不斷發送過來的文字和繩痕照片,翻攪著我的思緒,回憶滿溢出來,而最後竟意外地,「無感」兩字浮上腦海,剎那間宛若隔世。

我大概在十六七歲時候確定自己是SMer,這沒甚麼衝擊,就和明白了自己天生喜歡吃橘子一樣,我很快的接受了它。遇到了我第一任S,馴服在他腳邊,時而仗著自己天真爛漫於是氣勢凌人地打鬧嘻笑,時而作錯了事無助地嚎啕大哭賴皮耍賴,所有的情緒顏色是那麼鮮明銳利,所有對他的愛情是那麼真切無染。

他像導師,教導我如何在SM中保護自己,教導我如何在人生的道路上行走;他像朋友,輕鬆詼諧地逗我開心,義氣地在我受到不平待遇時挺身而出;他像情人,偶爾溺愛地寵著我的任性,撫摸我的頭要我別哭別害怕;他像家人,永遠在他面前可以做最真實的自己,並且鼓勵著我開啟我往繪圖創作發展。

曾經以為最終的歸宿就在那裏,可惜不是,我們分開了。S和M間的牽絆之深,不管在心靈或是肉體,不斷地被破壞再重組;他走的時候,我很清楚知道部分的自己也隨之死去。經過多年反覆地努力自癒,在一個偶然下耳聞他已婚,像個普通的好丈夫一邊玩著線上遊戲一邊照顧幼年的小兒;就在那時,我釋懷了,莞爾一笑,是否曾經滄海難為水?再怎樣的壯闊胸膛,仍不敵天氣。

套句APE的話:「我想我們都需要(普通)婚姻,不只我需要,妳也是。」如果再給我選一次,我必定還是會選擇現在的丈夫,世上不會有誰像他那樣那麼的疼我了。我不會也不能改變我是SMer的事實,但是這十年來我解剖自己無數次,從而我十分清楚自己並不渴望一段與S共有的婚姻。《喪嫁》贈給那個尚未經歷完全變態已經同你死去的我們。

祝福莉莉絲,祝福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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