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re 不安)

2015年的年底,收到一則訊息,對方是梅子,她邀請我擔任隔年的主座,對於她的邀請,讓我受寵若驚,但另一方面又感到好奇,為什麼是我?

「我喜歡你動態上的文字呀」

因為梅子的肯定,我成為了星期五的主座。

接著我們受到MAYA邀請,參與舞動繩姬表演。地點在酒吧地下室,雖然說是戲劇,但其實就是把平常的調教搬上來,由於那是第一次演出,我還記得,我們上台前兩人是喝的醉醺醺的,表演的到底怎麼樣,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站在台上的感覺,好像沒有這麼可怕。

散場與小偏談寫文章的事,當時我說,我不想寫的太理性,我想呈現的,是破碎的、不安的狀態。

於是我的第一篇Sink文章,便以「不安」為名:

說到寫S.Ink,我的感覺是,在一切還沒有甦醒以前,從容器裡溜出來,躡手躡腳爬進另外一個容器裡。我將自己置於全新的黑暗,在這個沒有邊緣的地方,沒有光,也沒有方向,一邊獨舞,一邊發酵,一邊在悲傷中剝開自己。有的時候,我會喃喃自語,揮舞著聽不懂的言語,我會不斷定義自己,再把它敲成粉末,以不連貫的方式重組成各種形狀。

我感覺到你們在細縫中窺視,那些好奇的眼光,讓我感到羞恥。請勿餵食,我發誓我會對你們這樣說,但也請相信我,那是謊話。

我只能在不安中活著,反正,我只能在這樣的不安中寫日記了。

今年的寫作,確實就在不安中進行,像沒有目的船,隨著浪潮在海上飄著。

每週寫的文章,很依照當下的感覺,有些文章看起來像是連載,但下一週又是別的主題,仔細想想,還真的是蠻不負責任的。有時候文章寫得很長、沒那麼情慾、或著根本只是牢騷的碎念,把文章發出去後就會想,這真的有人想看嗎?

隨著持續書寫,發現臉書好友變多,偶爾也會有人在訊息中說喜歡我的文章,更有時候,會在參加活動時被認出來「喔~原來那就是麋鹿呀!」

而不擅長面對人群,總是躲在角落裡的我,有些不習慣。因為寫了Sink,被凝視的感覺更加強烈了,雖然這麼說,但我不討厭這種感覺,只是我無法避開不習慣,而大家對我的鼓勵和期待,也著實的成為我繼續寫作得動力。

每次寫作我都得再次問自己:為什麼要寫Sink?

每次這樣問,就好像把自己的人生重新思考一遍似的。也許不安的另一個意義,就是一種不斷尋找的過程吧,就算找到答案,為了不要讓自己被固定住,再把它重新破碎,唯有這樣,我才能繼續書寫,去尋找些什麼。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寫作上的自虐?

雖然如此,非常感謝Sink就是一個開放到讓寫作者可以徹底任性的地方,那些沒寫完的連載,終將成為小說的原型,在其他地方繼續生長。

七月到九月,是我寫作的高峰期,那是我從學校畢業,找工作的空窗期,因為有更多的時間閱讀與沈澱、與自己相處,那段期間我非常享受寫Sink,也很開心梅子跟鬼才的邀請,參與《拷問》的戲劇,雖然這是一個私人小表演,對我而言卻意義重大。

十月以後,接了幼兒教育的工作,時間變得緊湊,想要像從前一樣專注的寫Sink,幾乎是力不從心,加上自己在這段期間在寫作上有些疲乏,進入一段低潮期,整個十二月的產出特別艱辛,我常常做在桌子前,整個晚上什麼字都打不出來。突然覺得在Sink連寫兩年的主座們真的很厲害。

明年紅子將與我一起共筆,一人寫一星期,我一直很喜歡她的文字,也許,我是先喜歡她的文字,才喜歡她的人,在Sink裡的她,不一定是我的奴,也不一定是我的誰,我相信她會有自己的樣子。

我也計畫採訪同樣喜歡愉虐的人,從他們看待愉虐與實踐的經驗中重新省思自己,我想讓自己再跨出去一步,而不是侷限在自己的框框而已。

至於Sink,我想讓Sink完完全全保留給自己,保留給我與紅子之間的關係,我想在這個黑暗的混濁的空氣中,更任性也更純粹的書寫。

我想謝謝所有的主座,我們共同經歷這一年的旅程,謝謝小偏,讓我沒有顧慮的在這個平台寫作,以及給予我寫作上的鼓勵,謝謝梅子最初那一句對我的喜歡,希望今年的寫作沒有讓妳失望,也謝謝鬼才在表演期間對我的照顧,以及邀請我們到你們家吃豐盛的食物(可惜今年跨年沒辦法參加,因為我拔智齒,臉腫的跟__一樣…)我也要謝謝Maya,不管什麼事情,她總是對我跟紅子有很多關照,也給我很多繩縛與情慾或動上的建議。

謝謝所有我認識的,以及不認識的讀者們,你們的閱讀,對我來說是既重要又幸福的事。

最後我要謝謝紅子,成為我的頭號鐵粉(強迫),總是在我臉書發文第一時間,給我大愛心,我一直都不是厲害的主人,只有當她是我的伴侶,同時是我奴隸時,我才能擁有那麼一點點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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