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Sun
幾個月前忘了是談論到了什麼,和女孩以及W提到了關於佔有慾。
已經是好幾個月前的事了,聊天的細節我也忘了。
唯獨W對我說的一句話讓我有如當頭棒喝。
『妳其實有很深的佔有慾,
但因為無法滿足妳才會覺得自己什麼都抓不住什麼都沒有。』
這一句話勾起了小時候的回憶,我想起我也曾經佔有慾很強過。
只是,是曾經。
我在小學的時候曾經被同學欺負過,
那個時候疑惑著,為什麼我什麼也沒做,
他們卻要叫其他人排擠我,於是纖細的心就更加小心翼翼地面對人群,
我開始不知道我該說什麼不知道該做什麼才不會被討厭,
漸漸的我開始害怕人群,
因為我不曉得我該怎麼面對他們才是正確的,
而他們才會喜歡我。
到了五六年級,我又和雪重逢了,
我們在幼稚園曾同班過一陣子,
我後來又換幼稚園,
小學一二年級和她同班過卻沒有相認,直到五六年級。
那時我們兩個和另外兩個女生很好,小女生總是會形成小團體。
到了升國中的時候,
雪的班級和我的班級只差兩個班,於是我們的感情越來越好,
擁有人群恐懼症的我也越來越依賴她,
我們一起上下學,每天都要寫交換日記,
一起在情人節的時候買禮物送對方,
甚至還一起買了對戒,在戒指上刻上彼此的姓名,
她是個驕縱的女孩,
而我極其的包容她及呵護她,我們的友情像極了愛情,
可我清楚地知道那不是愛情。
我們的友情在雪學壞了以後生變,她認識了一群比較愛玩的朋友,
甚至為了他們而說謊欺騙我,
那時候我覺得我被背叛我覺得我被遺棄了,
她的世界裡我再也不是唯一了,
我軟硬兼施的勸她不要沈迷於玩樂裡頭,
我甚至說了,有他們就沒有我,
如果妳要和他們再往來那麼我們絕交吧,
我把我們的對戒給拿掉了,就算絕交也無法使她回頭。
那陣子我一直哭,也才發現我的佔有慾極強,
一旦擁有了根本無法與人分享,
不是唯一的我就不要了。
隨著年齡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明白我始終不可能完完全全的佔有誰。
正因為明白自己得不到一,於是選擇維持著零的狀態,我無法佔有誰,
也深知自己無法容忍被完全的佔有,因為我無法忍受被拘束。
我開始失去了佔有慾,
甚至不明白什麼是想要佔有一個人的心情,
我鮮少在過去所有的對象身上留下痕跡,
就算我是正牌女友我也很少宣示主權。
到後來我也很少讓人在我身上留下痕跡,
除了L曾防止我偷偷和人過夜而在我胸口種下草莓,
他是趁我不注意的時候種的,想阻止他也來不及。
我只允許我的另一半在我的身上留下痕跡,那是我給另一半的特權。
我能和床伴一起做的事情很多,
但也有很多事只能允許另一半對我做,
床伴與另一半,始終還是有區別的。
偷偷說其實我很想被種草莓,當然這絕對不是昭告大家快來種我草莓,
而是那是一種渴望,渴望被佔有,
在被佔有的那一瞬間才覺得自己好像活著。
我在心情極度糟糕時,會和人發生關係來宣洩情緒,不是因為慾望高漲,
我曾說過其實我對性事並不熱愛,但在被深深插入的那一瞬間,
身體明顯感受被撐開,感受到你正被另一個人狠狠佔有著,
你還擁有感受,你還有知覺,那麼你就還活著。
不僅心理影響生理,生理也能夠影響心理,
就算平常多麼厭惡這件事,但那就是種反高潮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