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sex-ink

阿V愛說教

大致上來說,

書寫這件事不太對我造成困擾,

也許是因為用字淺白,

也不太有甚麼深刻的中心思想。

不過多少還是會有某些腦袋凝固的時候,

那個狀況下,

我就會靜靜地找一個地方窩著。

「你不是要寫這個禮拜的文章?」

阿V低頭看枕著她大腿的我,

一邊拿我的手機研究我新刷的韌體。

「我寫不出來了啦!!」我像個小鬼一樣嘟嘴

「那就不要寫了啊,上去發公告說你江郎才盡了!」

「可是我是主座啊!」

「主座就要談戀愛每天精采絕倫嗎?」她笑著說

「有的時候我也覺得好像很勉強人。」我嘆了一口氣

「我覺得你們的精采來自於熱情。」

她把我的手機放到一邊,

撥開我的瀏海親吻了一下額頭。

「你們把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很努力地去做,

 再剪輯其中漂亮的片段小心地張貼,

 你們不是萬人迷也不是格外幸運,

 就只是幾個認真的傻子。」

「所以我莫名其妙拖了很多人犯傻?」

「不,所以你們格外迷人。」

她說完之後捏捏我的臉,

然後轉頭又拿起我的手機翻啊玩的。

剛才的話在我的腦子裡不停環繞,

然後她起身幫我去冰箱開了一罐純喫綠。

「在想甚麼啊寶比!」她把茶放在我身邊的桌上

「沒有甚麼明確的東西,就是想而已。」我指指自己

「來嘛過來抱!」

她把我扶起來抱進懷裡,

這個動作多數情況下是我對她做的。

「不要想太多,做就對了。」

「好壞都有經驗值定律嗎?」我笑著說

「對啊,一件事情不管做好了做壞了,

 只要認真去做都有經驗值的!」

「真虧你想得出來這種話。」

我坐回電腦前,

開始一個字一個字敲著,

腦袋裡面一邊想著許多回憶。

如果沒有寫了這麼一段時間,

就不會有很多苦樂交錯的心情旅程,

也不會有機會碰到眼前這個可愛的小鬼。

還因此而交到很多有趣的朋友,

我想我應該是做了一個很棒的決定。

「如果寫東西可以換妳這個大獎的話,

 其實也還蠻值得的。」

「奉承我也不會幫你寫東西喔。」

她依然盯著手機螢幕沒有抬頭,

但是嘴角卻彎出了一個可愛的弧度。

天氣很冷,夜並不深,
但和所有車燈逆向的仁愛路上,
只有自己一個行人。

想著如果點根煙可能會覺得暖一點,
卻凍得已經懶得抽出煙,只是把手繼續插在口袋裡。

在口袋裡的那個溫度很好,
彷彿我的手可以待上一輩子那麼好。

於是我想,某個角落一定還是有一個安和的世界存在,
只是不是我的。

我的太常天崩地裂,而已經做不出反應。
或許就是因為疲乏了,總有一兩個日子想起離去,
因為都已經無謂。

卻又因為無謂,也說不上非離開不可的理由。
總之天明醒來的時候,世界還是一樣運轉,
沒有誰或什麼停下腳步。

每次察覺自己之於什麼的微小(可能世界,可能是某人)
就被毫不動搖的現實教訓:
我們終究只有自己的理所當然。

不會在夜裡醉了哭鬧,
也不會有誰在夜裡回應,
好像太過理所當然,
但也就自然繼續過著日子下去。

操縱謊言並不是一件難事,
只要多說幾次,自然就會熟練,
跟蜜語甜言終歸是一樣的東西,
尤其如果只求騙過誰那再容易不過。
只是終歸騙不過自己。

妳是對的,關於有些人的命是註定好的,
有太多路不是自己選的。

知道,不代表做得到另一條路上的選項。

但是至少怎麼走自己這條路可以慢慢學會:
寧可我負人,不能人負我。

這一切都有因果,而且很快的來到面前。

S & M

「在 SM 關係中,你想得到甚麼?」

之前寫過一篇「調教這檔事」的日記,在我的定義裡,調教是一種過程,而不是一種行為。如果對映到所謂正常的兩性關係,這種過程類似於情侶在交往過程中的磨合,也就是所謂的談戀愛,但你並不會說「我昨天和某某某戀愛」這樣的話。

大部份的台灣人(or 華人)在使用調教這個詞時,其實指的是「玩SM」這個行為。「玩SM」這事基本上和做一場愛是一樣親密的行為,奇怪的是,大部份的 SMer 對「玩SM」這行為倒是很放得開,即便沒有感情基礎,只要你是S我是M,感覺合拍了,玩一場又何妨。

這樣也不是不對,我相信就是有人能把感情和親密關係變成兩條平行線,但對我來說,玩SM基本上是調教的一部份,既然是調教,代表的就是一種更深層的投入,肉體的滿足只是為了餵飽饑餓靈魂的開端。

我並不假道學,因此遇到美味的M時,我也無法克制想吃肉的魂魄。只是每每結束後,得到的不是酒足飯飽的慰藉,而是更加饑餓的靈魂。

常看到許多男S,女M一個接著一個玩,甚至一次多個M,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們從這樣的關係內獲得了怎樣的滿足,性我相信是滿足了,但如果只是為了滿足性,那又何必假藉 SM 之名?因此我相信 SM 對某些人來說只是同時和多名女性保持性關係的一個藉口,在這樣的關係下,我真的很難相信S和M之間能有怎樣的 commitment。

也許是我太迂腐,SM 的關係如果只是為了得到性的滿足,那還不如當砲友玩一場就好。對我來說,SM 真的就只是一種關係,就像夫妻、情人一樣,「性」之於這關係只是一種必然,但不是全部,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佔有」與「被佔有」的滿足。

如果 SM 到最後只剩下性的歡愉,墮落到最後只剩下不斷地沉淪,那我們還有甚麼可以得到救贖?

為什麼我沒有?

「為什麼我沒有?」他問。

好問題。她心裡想,一下子也答不出來,胡亂搪塞了句:「你想看嗎?」

他說他不想。

嗯,是囉。她說,「反正你也沒有那麼在乎。」「為什麼我沒有?」他問。

好問題。她心裡想,一下子也答不出來,胡亂搪塞了句:「你想看嗎?」

他說他不想。

嗯,是囉。她說,「反正你也沒有那麼在乎。」

「如果不在乎,何必告訴妳這件事?」他反問。

「就算有,也只有在乎一部分吧。」直覺回嘴,這或許就是她,經常讓男人吃不消的地方。男人喜歡贏,喜歡有面子。而她,基於某些特殊原因,總愛不時讓男人答不上話,說不上嘴,吃癟。

也不是要贏。嗯,或許有吧,一半一半,一半要贏,一半天真近乎蠢的思路直覺反應。沒有任何預設的逼迫念頭。

「是的,只是部份在乎。」他不否認。

部份的在乎。

咀嚼再三,她想,是了,就是因這局部的在乎,所以,他不會有,不會有她傳給別的男人的照片,她替自己拍的,嘗試著各種角度與光線,千挑細選,只為了呈現800x600畫面裡,線條妖美的雌性人類身體,依然保有彈性、光澤,經年運動下的流利線條。

看上去,很美。「不過是具身體。」她冷冷笑著,沐浴完整,褪去雪白浴巾,對鏡梳頭,軟梳上纏著幾根掉落的髮。一個人,每天總要不知不覺地,掉幾十根髮。不過只是身體,髮膚,一部分一部分,組成雄性人類眼前看到的,雌性人類身體。

不過是具身體,不過是個工具。

自然是無須給他看了。他早嚐遍她的身體,也只有部份的在乎,如何又會在乎,整個兒的她呢?

既然不會在乎,熟知如何撩播男人性慾的她,自是無須再給他任何一張照片,無須給予任何誘惑。此時給出的任何誘惑都是浪費,畢竟他已擁有,再也不會如同未曾擁有之前的渴望,遑論在乎。

問她為何沒有給他照片,僅僅是因為,雄性人類愛玩的古老遊戲:玩具的爭奪。

她知道,她的身體,也不過就是個玩具。寂寞時,無聊時,就想影個玩具打發時間。得到了,就不再珍惜。膩了,就尋找下一個替代品。

她的身體,不過是他洩欲的工具。

她以身體交換的,不過是肉體緊緊碰撞交纏時,短暫的溫暖,廉價的溫情,只在這片刻擁有的,體貼。如此專注的碰撞,看上去,幾乎像是一片真心。

幾乎。

呵,親暱不過是吉光片語。花火瞬間綻放,華美張揚,末了,煙硝的臭味充塞鼻腔,像玫瑰花長蟲後的腐爛。

不過是具身體而已。不過是個,玩具而已。

她坐在機車後座,

風從她的髮間如流水般消逝。

整個城市的車燈在長快門中逐漸拉長,

速度越快,

相對應的感覺越趨緩慢。

我們急著要去找一個人,

一個對阿V很重要的人。

「你在哪裡?可不可以來找我?」

接近下班時分,

冬天的夜總是來得特別早。

接起電話就是阿V重重的鼻音以及哽咽,

我緊張了一下。

「怎麼了?誰欺負妳?」

「鈺佳不見了,傳了封簡訊說她好難過受不了了。」

「鈺佳?妳們不是昨晚才去安慰她的?」

「對啊….」阿V哭得更兇「可是今天她就都不接電話了。」

十五分鐘之後我已經在她校門口,

陪著她走出來的是那個喜歡她的男生。

我見過他幾次,

但他總沒給我好臉色看。

阿V衝向我連聲再見也沒有對他說,

我能夠感覺他的眼神如劍朝著我刺來。

「她在宿舍,昏昏沉沉的,連話都說不清楚….」

「上車。」我說

距離目的地:十五公里。

時速表隨著心跳一起飆升,

阿V緊緊抱著我,

忠孝東路五光十色的人潮變成失速的走馬燈。

引擎聲像是沉悶的低吼,

呼嘯中連絡上了鈺佳的房東,

而所有的線條都指向同一個終點。

「抓緊,我會再快一點。」

「嗯,小心。」她緊緊靠著我的背。

距離目的地:八公里。

SOGO、忠孝敦化、過了國父紀念館右轉,

閃過兩台轎車時還被抗議似的叭了兩聲。

鈺佳接了電話卻已經沒有完整的句子,

阿V越急越大聲話越說得哽咽,

我無法分心去聽她們說了甚麼,

腦中只是不停在車陣的縫隙中勾勒路線,

計算速度、計算空間、計算鈺佳的情形。

距離目的地:三公里。

遠遠就能看到房東已經等在巷子口,

大燈照過他的臉時還略微瞇起了眼睛,

從傳簡訊到接起電話中間已經隔了兩小時,

不知道吃了多少藥量,

不知道還有甚麼突發狀況。

還沒來得及穩穩的停住阿V就跳下車,

宿舍在四樓,沒有電梯。

距離目的地:四十公尺。

衝進門時地上已經是一灘血紅,

人還不是完全昏迷,傷口不算太深,

還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房東沒有猶豫直接撥了119,

救護車哇哇的趕到,

線條轉向醫院。

坐上後座時,

阿V才像想起甚麼一般放聲大哭。

一個女孩因為失血而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

一個女孩在一旁靜靜坐著手還有些顫抖,

我從超商買了一盒溫熱的牛奶,

交到了阿V的手上。

「沒事了,先喝吧。」

阿V抬頭有些茫然地看著我,

過了兩分鐘才把六個字的句子消化完畢。

她靜靜地靠在我的肩膀,

嘴裡咬著吸管。

過了不知道多久,

鈺佳在病床上悠悠醒轉。

「….」比預期更快,鈺佳理解了這是哪裡。

阿V沒有破口大罵,

只是緊緊的握住了鈺佳的手。

鈺佳也沒有多說些甚麼,

然後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

我緩緩站起身,用最不打擾的速度,

安安靜靜地離開病房。

就在我走到電梯口的時候,

後面傳來一陣奔跑的腳步聲。

我回頭還來不及看仔細,

那人便撲上把我抱了個滿懷。

「謝謝你,你最好了。」然後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

日常春色。

出門前找不到最近常穿的連帽外套。
在房間裡搜尋了一遍,發現它捲成一團在床邊的地毯上。

我邊把它套上,同時回想起前一晚的事:
躺上床要睡的時候我奇怪L為什麼穿得那麼多。

她穿著我的連帽外套裹在被子裡。
本來想念她兩句,像是外出的衣服不要穿到床上,
或是,前面有拉鍊睡覺怎麼會舒服,之類的;
但我轉念起了玩心,想說就由我來幫她脫掉好了。

於是我不動聲色爬上床,想趁L專心在玩手機的時候,
先一把壓住她,搔她幾下癢,吃幾口豆腐,
玩夠了再把電毯遞給她,把外套脫下來。

這個計畫前面進行得很順利,
我撓的L哈哈大笑滿床亂滾毫無抵抗能力的被我上下其手,
但是等到脫外套的時候,情況卻出乎我預料。

我一把拉下拉鍊才發現L裡面什麼都沒穿,
所以她不是穿很多睡覺,根本是只有穿這一件。

這種日常跟春色忽然兜在一起的時候,
我向來很容易獸性大發,於是外套也沒脫,
就襯著眼前穿衣做愛的景色,把L吃乾抹淨了。
至於外套掉到床下,則是L吃她的份的時候,
當著我眼前一把扯掉扔下去的。

我一邊把外套拉鍊拉上,一邊很快追上L坐上車。

「喂,下次不要再穿我天天穿的衣服睡覺。」
「為什麼?」
「因為我現在滿腦子都只有昨天這件外套裹著妳裸體的畫面。」

椅子上的女孩

她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那是一張高腳椅。她嘴裡咬著口枷,漂亮的眼睛被黑布蒙住,身上一絲不掛,兩腿開開地被綁在椅子上。她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著,寧靜的房裡隱約聽見嗡嗡地機器震動聲,原來,女孩兩腿間插著一根正在轉動的按摩棒。主人離去前湊在她耳邊要她別亂動,免得椅子倒下。她知道房間裡沒有別人,所以她即便高潮的瞬間也極力忍著,不敢晃動,因為顫危危地椅子倒下而她又無法掙脫自救,可能會有生命的危險。主人只是去巷口倒個垃圾,感覺卻像一世紀那麼久。她的高潮來了又來,到最後決定不走了,她感覺到兩腿間的顫抖是那麼強烈且持久,絲毫沒有要停歇的意思。主人終於開門回來了,聽見主人的腳步聲走近,雖然眼前一片黑暗,但她彷彿可以感覺到主人的目光,正在欣賞眼前這個全身不由自主顫抖的玩物。主人在她耳邊低聲詢問,是否已達高潮,無法回答的她忙亂地點頭,希望主人趕緊解除她兩腿間忙碌活動的小玩具。主人繼續欣賞她抽動的頻率,繼續問她高潮了幾次,現在是不是還在高潮?…最後在她快要失去意識前,主人才終於將小玩具停機,把她慢慢地從椅子上解下。

當她被抱離椅子時,鮮紅的椅子上留下了一灘即為濕潤的汙漬。

峇里島女孩

峇里島四季如夏,

只有很短很短的幾個月是雨季。

那邊的步調很緩慢,

大部分的收入來自於觀光。

峇里島十分寂寞,

因為人們來多半只為了玩樂,

而不是為了一輩子停留。

幾年前因為工作轉換的空檔,

趁機一個人去了一趟南部放鬆心情,

同時也與學生時代認識的一個女孩碰面。

事隔多年,

她已經是旅館業的公關了,

我請她幫我訂個好一點的房間,

碰巧敲到一個品質很棒的Villa,

價錢也十分漂亮,

於是我帶著簡單的行囊便入住了。

當晚她帶著一瓶藏了多年的紅酒來找我,

她從學生時代就會喝酒,

喝得不多,但知道得不少。

她說這是我們認識那年家裡買的,

被她要了去放在自己住的地方。

我對酒懂得不多,

但也能嚐得出來那酒的好。

將葡萄酒在杯中輕輕繞了一圈,

清透的酒紅色順著杯緣緩慢的滑下,

有種依戀不捨的憂傷。

葡萄的香味醇厚在鼻腔散發,

入口滑順帶有令人難忘的唯美酸味,

還有一些纖細的苦味停留在舌上。

我說這麼好的酒開來不是浪費了嗎?

她說不知道再碰頭是什麼時候,

今晚還有星光,不算不值得。

我們帶著酒來到外頭,

把所有燈都關上,

把雙腳浸在露天的溫泉池裡。

兩個人沈默的看著天上的星星,

些微的酒意把我們拉回好遠好遠的從前。

她學生時代活潑熱情,

健康的膚色總被人笑說是印尼來的,

那時對印尼瞭解得不多,

只記得雅加達峇里島這種著名的地點。

「峇里島女孩!」我說

「為什麼這樣叫我?」

「你不覺得你很像那種度假勝地,給人很放鬆的感覺嗎?」

「那你應該要叫曼谷人或漢城來的。」

「我哪裡長得像泰國或韓國人!」我捏她的臉

「不像嗎?我覺得超像的!」她故做驚訝的看著我

「這麼多年之後,你還是覺得我像峇里島女孩嗎?」

現在的她皮膚白嫩,

上著淡淡的讓人十分舒服的妝,

穿著打扮也和當年完全不同了。

「不像了,妳是個大人了。」我說

「那,你知道,其實我不喜歡當峇里島女孩嗎?」

「為什麼?」我略感訝異,這暱稱我叫了她許多年

「因為觀光客玩完了就走,峇里島覺得很寂寞。」

峇里島覺得很寂寞。

我從來沒有細想過這個問題,

也從沒特別注意到只有我會這麼叫她。

她抬頭看著天空笑了一笑,

接著轉頭跟我說:

「那些年我們接過吻、做過愛,而我不是你的誰。」

「其實我並沒有打算再多些什麼。」

「但我終究還是峇里島女孩,我明白。」

她雙腳在池子裡面輕輕划動,

像是小心翼翼踩過那些年的回憶,

然後小小啜了一口酒。

「我喜歡那時的我們,也喜歡我們都長大了。」

她說完,

兩片帶著葡萄香氣的唇吻上了我。

她的唇她接吻的方式還是一樣熟悉,

只是我們不再是穿著制服的小鬼。

當晚她便在我那邊留宿了。

我們一起洗澡一起泡溫泉,

一起把酒喝光之後把冷氣開大,

兩個人裸身窩在棉被之中相擁。

我們不再像很多年前一樣熱衷不同的性愛,

不再頻繁的變換地點變換姿勢,

不再一味的衝刺、抽插。

我們慢慢的體會每一次進入對方的感受,

甚至沒有打算高潮。

前一夜還晴朗無雲的天空,

隔天一早竟下起了大雨,

背著光,

她赤裸的身體變成我記憶中永恆的剪影。

她已經是個成熟的女人了,

我有些睜不開眼,

但我不知道那光是從窗外照進來的,

還是她本身散發出的。

「我要走了,峇里島男孩。」

她穿上衣服,

拎著空了的酒杯頭也不回的走了。

而峇里島依然十分寂寞,

因為人們來多半只為了玩樂,

而不是為了一輩子停留。

母女談心。

週末回家孝親,通常L都會同行,
而我一般都會挑全家人在的那天回去。

剛過去的這個週末,
很難得發生了L早走,我爸不在的景況,
我媽抓住這個機會,問我跟L的事情。
(我爸是默認,但還沒開放到可以公開談)

對我媽來說,我跟L是「談朋友」,
既然是談朋友,她最常叮嚀兩件事。
一是錢不可以弄得不清不楚;
二是我不要耽誤人家。 XD

錢的事情其實是我們家一貫的原則,
家人之間好講話,但對外面的人絕不允許佔便宜。
當然也不是說我要佔L便宜什麼的,
但是情侶在一起,總算得清清楚楚也很沒情趣,
剛開始交往時我有堅持過一段時間,
後來覺得再堅持下去只是殺風景而已,
就自然而然有時L出,有時我出,彼此彼此這樣。
L出得比較多,我也就記在心裡。

我媽的意思是,談朋友說不定哪天會分開,
雖然她大力肯定L的人品認為L不會問我要,
但就算對方不要,假如分開了她還是覺得我欠人不好。

針對這一點,我其實委婉跟我媽表達過很多次,
像是:我跟L就像妳跟老爸啊;
意思是說,我們跟夫妻沒兩樣所以沒算那麼仔細。

沒想到這次我媽聽了,忽然跳到第二點。

她說,那妳之前有喜歡別人,後來又說要結婚,
現在有沒有確定要跟L一直在一起?
再怎麼講,L比妳要年長得多。
(隱藏台詞是:妳假使以後拋棄人家就太對不起她了)

姑且不論我有多心涼被娘問這種問題,
我還是正經的回答了:
在一起這種事,不是說要一直一起就會一直一起的,
反正把每天的日子過好,希望能有多長久就多長久。

剛好這時我爸回來了,話題也就此告一段落。

多年前剛出櫃時,
我媽曾經說過不能接受我是同性戀。
我一度以為我的感情將永遠是家裡的禁忌,
我們不會有這樣的母女談心。
所以其實,撇開跟媽媽談這種事情的一點不自在,
我很感動能夠跟娘講講這些兒女情長。

寂寞時代

寂寞沒有名字 思念將我包覆
擁抱沒有溫度 無力將我圍住
愛情沒有淚水 溫柔讓我無助
感情沒有共鳴 妳我一樣不顧

寂寞來了 思念還在
思念走了 愛情不待
愛情走了 溫柔來代
溫柔走了 寂寞時代

妳唱了歌 我聽不見
妳倒了酒 我喝不到

我飲了酒 也唱了歌
酒是鹹的 歌也酸了

這是我的寂寞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