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sex-ink

【狩情‧妖】石頭記

那是個著名的石灘,但今天沒有遊客。

沒有刺目的烈日,也沒有灰色的烏雲,在薰風送暖的酷暑中,這樣的天氣好不迷人。

※※※

岸邊只有寥寥數位身著輕裝的旅人,少了遊客的喧鬧,他們只聽得見海浪與風聲。

一對男女抱著雙膝,並坐在岸邊談心;三個男子在浪邊徘徊,那裡除了浪,還有海砂,也是唯一看得見小蟹出沒的地方;還有幾個人,沒有在岸上休憩,也沒有涉水,而是拿著相機在各處取景,記錄每一處映入眼簾的景色。

另外,有一個男人,他沒有和夥伴聊天,也沒有在浪間捉蟹,手上更沒有相機。

他選了一個落腳處,和同行的夥伴們有點距離,靜靜地坐著觀海。他抬頭望了望天空,心頭上的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但他也說不上來。

「白雲天地為衾枕,興來倒臥醉花顏。」

男人想起這段詩句,於是他想試試。鋪滿大小石頭的地面,躺起來並不是十分舒適,即使那些石頭都呈現漂亮的卵形。男人調整了幾次自己的姿勢,才讓身體沒有痛覺。他讓肌肉徹底放鬆,並把腦中所有的雜念清空,彷如一紙空白,攤在岸上。接著閉目數秒,再度張開。

「好舒服。」,男人對自己說,這也是他耳邊唯一聽得見的人聲。

眼界之廣,足以收納白雲悠然的步調,天空像是湛藍水體,雲朵像是游魚。當視線溯及天邊,倒映的是另一片深藍,偶有輕起漣漪的白波浮現,化作石灘岸邊的曇花,一朵接著一朵。

男人的身體沒有動,只是再度轉轉眼珠,然後看見天空裡劃過一道白煙,領頭的是一架飛機,不間斷的製造著穿越天際的軌跡。他曾經很羨慕可以飛翔的一切事物,但是此刻的男人,覺得自己比誰都還要自由。

「在想什麼?」,觸及這番景象,這是他想問夥伴們的問題。

於是,他決定自己先作答,試圖在澄澈的思緒裡頭,翻找出所有意念的痕跡。

沒有太複雜,男人腦子裡乾淨的只剩下兩個東西。一個是他的夢想,另一個是他的女人。和他過從甚密的女性不算少,但他第一個想起的,是那個早已冷落好一陣子的女人。

男人不曉得為什麼是她,或許是因為愧疚,也或許是,她給的自由。她是唯一的一個,能夠聆聽男人細數其他女子的美好,並且因此而感到愉快的女人。

「我喜歡你的喜歡。」,有一次,女人這麼對男人說。

突然,男人很想跟女人說說話。因為他知道,如果他滿心歡喜的告訴她眼前所見的一切,那她也會滿心歡喜的聆聽,女人總會為了他的快樂而快樂。

男人撥了一通電話給她,可是她沒有接起。他不打算再撥一通電話,但卻很認真的想要帶個東西回去給她,並且在交付給她的時候,完整的敘述一遍自己當下的心情,好讓女人在看見信物的每個剎那,都可以回憶起男人的愉快。

男人興奮的起身,漫步在石灘上,目光凝在每個步伐的四周,他想要找到給女人的禮物,一個用錢買不到的禮物。如果不是因為滿灘礫石,男人的行徑乍看之下像極了拾荒。事實上,他要撿的,是愛情的模樣,在她與他之間。

良久,男人終於找到一顆石頭,形狀稱不上漂亮,顏色也不特別,甚至有點俗不可耐。然而,石頭看似粗糙的表面,傳遞在掌心的卻是平滑的觸感,每個角度都沒有瑕疵,這樣的感覺讓男人憶起女人的貼心。石頭的形狀是勻稱的三角形,三個角緣鈍而不銳,看似三個圓角,以致於怎麼旋轉,都像是豐腴的心型。

原本,男人想在石頭上寫下一些字句,最後卻也沒有。他相信自己給女人的一切,是無與倫比的深刻,只需要一個形狀,就可以看見不滅的永恆。

※※※

「一任風月不留痕,逍遙山水憶秋年。」,之後,男人才想起那首詩的末兩句。

分離是遲早的事,聽起來有點感傷。男人摸摸手上的石頭,思考著該怎麼送出這個禮物。

因為他總是無法確定,下一個和女人見面的日子。

回憶的研究室

文/Color

前幾日念完書走在校園時,
看到一旁正偷偷躲在校舍暗處親熱的小朋友,
突然想起以前曾經也這麼幹過!
就這麼的想起了那次瘋狂的經驗……。

那年我才大二。
因為無聊,空虛,寂寞,
於是我在網路上談了一個非常虛擬的戀愛,
從來沒有跟對方見過面的我,
終於在三個月後跑到台北去找他,

可惜後來才發現,
對方在花了旅館費卻又無法跟我做愛的狀態下,
(因為我剛好MC來了嘛:$)
就這麼消失了。

我很難過,也很無奈,
畢竟這個結果是我預想得到的。
但接下來在台北的行程呢?

我上了網,在網路上徵求了陪伴的人,
就這麼徵到了「他」。

我們兩個約在T大的門口。
他穿了一身體育服牽著腳踏車過來,
我們就這樣互相笑著聊著天。
夏天的夕陽就在背後下山,
我們就躲在湖邊的某個暗處坐下來。

難過的我,把我心中的苦水都丟給了他,
告訴他我的無奈、痛苦,
原來虛擬的愛這麼如此的不真實,
他也拍拍我並給我意見。

時間一晚,一旁開始有了些蚊子圍繞,
他就提議要不要去系館喝點小酒,
於是我們就帶了兩瓶酒到校舍去。

坐在系館的陽台上,
我們一人一瓶酒,
一邊喝著也一邊聊著對面有哪些建築、
人生的目標甚至研究生的辛苦。

對於現在的我,那只不過就是一瓶加了很多糖的汽水。
可是對於剛滿20歲的我,那是一種催化劑。
沒多久,我眼神迷濛了起來。

也許有人會覺得:「你也不過就是借酒發瘋吧!」
但那時候的我,
我只是想要抓著一個人感受他的體溫而已!
所以,我就捧著他的臉吻了起來。

「在這……,不好吧!」他驚訝的看著四周。

『是跟我……,不好嗎?』我難過的看著他。

「不……,跟你很好。」他吞了吞口水,又說:「我們去研究室吧!」

我也忘了後來進到研究室做了哪些事情,說了哪些話。
唯一印象只有他的嘴直接覆上來,而我接受了。
我們互相吻著、撫摸著,
讓我不停呻吟。

『不行,今天生理期……。』

我在還有稍歇理智的時候,跟他說了這件事情,
並且抓住了他本來要伸進褲裡的手。

「沒關係的」他笑著講。

我放鬆了,
我把我整個身體交付給他,讓他主導,
後來我就扶著一旁的桌子,
並把身體延伸至後方,讓他方便進入。

『恩……』我輕微的嬌喘,畢竟在學校裡面我有些顧慮。

「不用怕,現在沒有人了。」

聽到他這麼說,我叫出我的感受,
整個教室迴盪著我們慾望的回音。
一旁的書櫃、頂上的通風管、其它人的座位,
都是我們的偷窺者。

我就這麼讓他在我體內衝刺,直至他乳白的慾望射入我體內。

但沿著腿流下的卻是粉紅的詭異顏色。

那晚之後,儘管還有他的ID記錄,
可是卻已經無法聯絡到他了。

那晚對於我們來說到底是什麼意義,
我不得而知。
但卻是一次難忘的回憶,
儘管帶著一些感傷。

不再

文/櫻情

那天接到他的來電,陌生的來電號碼,
原來,我幾乎已經忘記了那個我愛過的那個男人。

那個我允許他光明正大的劈腿,
允許他去追求任何他喜愛的女人,唯一的條件是,
那男人必須留一個位置給我,獨一無二的那一個。

相安的很好,我和另一個女孩像是姐妹的相處,
天平沒有永遠的平衡,偏差出現了,所以我離開了。
留下他們兩個,我用最深沉的心痛綁住了他們。

也許我很傻,但這是我最奮不顧身的一次愛情了,
即使最後我什麼也沒有得到。

---

甫進門,我們仍然笑鬧。

「我以為你不會來陪我,或者說,
 我本來猜想你會帶一票的人來幹掉我。」
他把我抱很緊很緊,恍若隔世一般的力量。

『你說呢?你這次上台北沒和妹妹說?』

「我怎麼可能跟他說。」
「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他沒讓我說話,只是一股腦的擁抱,和純粹的話語想念。

我很清楚,他的想念,僅止於當下。

『欸!你信不信我現在可以掐死你。』
我是笑著說這句話,我不太清楚我有沒有那個本事掐他。

「如果這樣的話,我也認了。」

我沒有掐他,只是用力的咬了一下他的頸子,
接著從他的行李找出了T恤,關進浴室裡洗澡。

短暫時間的逃避,我根本沒想懂為什麼我赴約,
離開他們的時候,就應該從他們的世界消失,
卻又為什麼會接電話,甚至是到他下榻的旅館。

矛盾的心理交雜,我洗了一場冷水澡。

黑色的T恤,我第一次拿他的衣服當睡衣,
以前的見面,是不需要睡衣這種東西的。

冷氣有些冷,躺在身旁的他很溫暖,
忍不住,我還是靠緊了他的身體取暖。

他的擁抱來得慌亂,我想也許還有些情感遺留在他身上,
想逃開,卻逃不開,他的臂膀很有力度,
扯掉了我的小褲,有著吉他繭的手指探索著。

我還是想逃,只能往牆壁的那一邊靠。

「你來見我難道沒有想到我會跟你做愛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還是不知道我是抱著什麼心情來見面的。

「記得我的擁抱嗎?記得我的味道嗎?」

我記得,但是這些都不是我的東西了。

在牆邊靠了好久,而他也抽了好幾根菸,
我討了一口抽,一瞬間也全部放開了!

他的身體還是一樣,敏感的點總是那幾處,
覺得舒服的時候會低吟,還會扭動,
會告訴我他很舒服,他還要。

但是他的習性變了,進入我的時候沒有毫不猶豫,
停了好幾回,似乎是怕我痛,即使我已經濕的一蹋糊塗。
抓著我的手不讓我遮擋,也不許我把淫叫悶哼在嘴裡,
只有他用過的體位,一樣的出現在我們這次的性愛。

結束之後,體貼的擦拭,我趴在旁邊的枕頭上,
手指手掌游移在我的背上,緩著我的呼吸和情緒,
這是妹妹讓他養成的習慣吧!

我遺留的情感,在這一次的菸味飄散之後,也消逝了。

從來都不是對的那一個,所以變了。

Part time Lover

加過一次頁的護照又快蓋滿了, 又去加了一次頁,翻看著這幾年來簽證和出入境章, 想要算這幾年來出了幾次國已經很難算清楚了,十個國家加上幾十個城市, 雖然一直侷限在亞太地區是有些遺憾,不過只要一想到十幾個小時要窩在經濟艙的小位子, 就覺得這樣的遺憾不算什麼.

要說見識了多少異國風情嘛, 其實很有限,總是在機場交通車計程車飯店和開會的地點穿梭,而真要我一個人逛逛走走, 實在是沒什麼意思, 總是要有個伴才會有趣.

前幾天從菲律賓馬尼拉飛出來, 覺得那邊的街景街很有趣,在馬尼拉唯一一個外國人可以安全行走的地方叫做 Makati 市,在這邊的生活消費不比台北低, 路上是來自世界各地的人,西方臉孔尤其多,入夜之後, 絕大部分西方男人身邊都會伴著一個菲律賓女人, 身材窈窕火辣,一般來說都沒有太多的對話, 當然, 用腳指頭都想得到那是怎樣子的關係.

在 Green Belt 商場廣場上的露天咖啡座, 入夜之後沒多久就滿座了,有朋友聚會高談闊論, 有男人女人開心調情(一般都是上一段講的那種 couple),有一群漂亮女人坐在一起看起來不安分似地四處張望, 一見到有單男入座,
通常就都會有女人過去攀談, 最多換過兩三個人就會有伴.

要說不想自己一個人去坐坐看是假的,但是說實在話, 東南亞女人真的不是我的菜,不管是長相或是體味, 只要想到會近距離接觸或是想到味道就反胃,所以我就都只是看看路上的辣妹的好身材, 或是在樓上看著那有趣的人生百態.

那天晚上破例和同事待在 Havana pub 裡混了半個小時,很棒的現場演唱, 古巴熱帶風情, 味道很不錯的 Mojito, 和來來去去的男女們.

最後我們不得不承認, 三個單男在那種氣氛下還是很彆扭的,因為三不五十就會有妖嬌美麗的女孩故意在我們面前晃來晃去,雖然意不在此沒什麼問題, 不過看著週遭男男女女親熱卿卿我我, 總是會有些尷尬,所以, 現場演唱告一段落, 各喝完一杯酒就覺得無趣離開了,回飯店的路上還遇到幾個人妖對著外國同事們猛拋媚眼.

同事們聊到, 在歐洲一個月的房租就可以抵上當地房子一整年的房租,更不用說生活費和其他費用了,有很多西方人都是在居住地有個老婆, 偶而到馬尼拉度假或是出差又有一個”老婆”.

聽起來是各取所需, 不過在我看來花錢的其實是很吃虧的,午妻或是外地妻的意思就是, 除了陪伴的那段時間以外, 都不算是你的,一般來說, 處理工作和家庭都已經很忙了, 到底要怎麼遠端控制女友的行蹤 :p

你有她這個第二個老婆, 當然她也會有你以外的第二個男朋友.而哪天女人色衰了, 男人又遇到更年輕漂亮火辣的, 換人應該也是很容易的.兩個人都是心知肚明, 露水鴛鴦的狀況到底該說是默契呢, 還是雙方的包容性都很高.

不過, 反正花錢的不是我, 他們自己開心愉快就好. 話說回來, 如果在台北街頭看到這樣子的景象, 你又會怎麼想 ?

擇同而居

雖然說在情慾日記寫同居好像該寫情人才對,但我覺得同居本身就是一件大事,並且怎樣都不可能和情慾無關。這可是人居之處耶,每天回家就住在那裡睡在那裡,在裡面吃喝拉撒做一切事,不管住的是誰都不可能和情慾無關。

擇同而居

作者:董籬

上周大家都聊了同居這件事,我也來寫一寫同居。

雖然說在情慾日記寫同居好像該寫情人才對,但我覺得同居本身就是一件大事,並且怎樣都不可能和情慾無關。這可是人居之處耶,每天回家就住在那裡睡在那裡,在裡面吃喝拉撒做一切事,不管住的是誰都不可能和情慾無關。

第一次和人同居是一群夜間部的女生。

雖然我一直都是夜貓子,但我唸的是日間部,而我真正的夜生活,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大三那年,我從違章建築的單人小房間搬進一層公寓,和五個夜間部的同學住。她們和我同屆,和我在同一處上課,但那時我們日夜間部交集不多,所以我一個也不認識。

那之前我也常常去日間部同班同學家過夜。不論男女,日間部的同學幾乎都以學校為所有的生活重心,出門也就是去旁邊的夜市;夜間部的同學有些白天在工作,沒固定工作的可能也偶爾打工,重點是下課之後還有夜生活。

那年我們幾乎每到周五晚上就準備出征,到不收門票的夜店去跳舞跳到天亮。那時候的大學生說起來和現在還是有一段差距,雖然去夜店會打扮一下,妝可能還沒有現在的大學正咩白天化的妝濃。但她們是好看的。比較起來,白天上課的那些學生可以說十個有八個都是村姑裝扮;倒不是人不好看,邋遢起來也不一定能說是醜,但是和我那些室友們每到周五晚上的打扮比起來,實在是有是否吸引人目光的差別。

直到很多年以後,我還是覺得那年是我整個學生時代最幸福的日子。

後來我一個人在台灣工作,一直都是找室友同住一間屋子。有幾年的時間,照一般外出工作的上班族的邏輯,男生當然是找男生一起住。那時我真的非常同意「家裡要是沒有女人就不像個家」這句話。和男生一起住,我非常不習慣。雖然沒有具體的事實證明哪裡不對,但是我回到家不再有回家的感覺,我得要再進自己的房間,把門關上鎖上,才勉強覺得是回家了;那幾年雖有同居人,但對我來說感覺像是有人會干擾的獨居。奇妙的是,跟我一起住的男生基本上沒事根本不會來敲我的門,我們一個月可能講不到十句話;反之那些女生和我混得很熟,一天到晚大家找來找去;我不覺得她們會干擾到我,卻覺得幾乎不出聲的男室友,只要存在就對我是一種干擾。

後來終於和情人一起住了。我們進展到某個程度之後,開始想找個自己的家,於是開始討論兩個人想要什麼。從地點到家裡的擺設,從搬家預算到打算窩在家裡做些什麼,我們每天下班就聚在一起討論。有天中午吃完飯,她忽然拉住我的手說,親愛的,我們這樣好像在討論結婚唷!

我們在一起住了五年。然後分開。然後,我覺得我知道和幾個男生只是為了分擔房租而當室友,為什麼讓人那麼覺得格格不入。

那不是我想成家的人。

因為我的原生家庭不在台灣,而且我從小就一直隱約有一個期待,就是應該有一個自己的家。後來終於知道了,我想要回到家能夠完全自在,這個我一個人住就可以辦到了,但我住在父母家庭裡有時並不能那麼自在。另外我想要和同居的人有共同的生活。

現在我在家裡時,我不想隨時都要穿衣服,事實上是天不冷我就經常都不穿。我也不想要勃起時要躲避,講某些電話時不能讓人聽到,或某些事不能和家裡的人講。所以同居的人也許不一定要是情人,但需要是不用避諱之人。如果回到家裡還有很多避諱,我會覺得那就不夠成為家。

當年第一次和五個女同學住的時候,我還沒有這麼多要求,而那時我和她們有共同的生活,一起吃一起玩,一起處理家裡的事。對我來說那就是初次自己在外尋找家的感覺。

然而也因為我現在越來越清楚我要的是什麼,所以我也越來越難找同居人。當然這也不是說絕對只能是情人,只是對象並不那麼好找。而且就算是情人,我也慢慢了解到一件事,就是越自在其實越需要空間;就算是情人同居,我覺得還是要有自己的房間。因為每個人都應該要能夠自己支配自己的空間,否則那終究會變成一個喪失自我的過程,也終有一天會變成不是你的家。

前陣子很流行SM心理測驗。在所有SM的測驗中,大部份選項其實都沒有我真正想選的,我非常不符合那些S或M的歸類,但是我對自己居住空間和生活的支配性非常強;假如是和我共用的空間,到最後都會變成我的屬性,會被我侵蝕和同化。

所以我覺得,同居是希望和對方有共同的生活,但並不表示一定要完全使用同樣的空間,至少對我來說並不合適。

擁眠

  一覺醒來,感覺她在我懷裡動來動去,頭還枕在我的手臂上,但手已經在我身上四處移動。

  其實我稍微還有一點昏昏沈沈的,連續幾天的睡眠不足,讓我還有點想睡。

  迷迷糊糊的想到睡著前的畫面,依稀記得是牽著她的手進來房間,然後兩個人進了浴室稍微沖洗了一下,幫她擦擦身體,然後就躺上床。本來是比較想睡覺的,但已經被工作壓了好幾天,大大小小的會開個不停,報告寫個沒完。好不容易輕鬆了下來,突然間抱著一個豐滿白嫩的裸體,想要睡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不知不覺手已經從抱著她的身體變成撫摸著她的身體,試著去感受她的慾望,然後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我已經趴在她的身上,深深進入了她。

  這是一具很柔軟,很能挑起男人慾望的肉體。

  我沒辦法很清楚的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動作,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她柔軟溫暖的身體對我不斷的迎合,細嫩的聲音不停的呻吟著,偶爾會因為被我的大嘴掩蓋住,變成嗚嗚的悶叫。

  動了好一陣子後,我稍微冷靜了下來,睡意又重新戰勝了慾望。我也忘記是怎麼睡著的,就這樣沉沉睡去。

  當然還是抱著她睡。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到我再次醒來,她已經醒了。

  察覺到我醒來,她抬頭看了看我,笑著說:「本來想『叫』你起床的,但看你睡得好熟,又有點捨不得。」

  我想起來,好像有次無意間提到人體鬧鐘的事,大概她一直都記在心裡。想到這裡,忍不住微笑了起來。

  她乖巧的鑽進了棉被裡,分身感覺到一陣濕熱,已經被她含進了嘴裡,不斷的吸啜著。

  我拍拍她的身體,讓她把下半身移進我。先疼惜了她美麗傲人的雙乳一陣子,再把手往下伸。嬌小的身軀,讓我在被她服務時,可以不困難的伸手到她的腿間挑逗著。

  接下來又是一陣大戰。

  汗水一滴滴的從我身上落到了她的肌膚上,我沒有憐惜的握緊她的美乳,分開她的雙腿大力衝撞;或是緊緊抱著她,讓上下半身都緊密的接合,讓她的呻吟就直接在我耳邊傳進來;或是雙手握著她的腰身,從背後毫不客氣的一下一下刺著。

  直到我累了,睡意再次襲來,才又抱著她睡著。

  後來,有這樣的一段對話:

  『Nothing,比起和我做愛,我覺得你今天更想抱著我睡耶!』

  「對啊,因為我這兩天真的很想睡,想抱著妳好好的睡一覺。」

  『可是為什麼,你今天又有點不一樣?』

  「啊?哪裡不一樣?」

  『就……就不太一樣。』

  我想了想,但實在想不太起來有什麼不同。

  她突然害羞了起來,支支吾吾的說:『就……就不像以前那樣會克制自己來疼惜我嘛~~』

  我大笑了起來,說:「我以為妳會喜歡啊!」

  

Cyber Sex

在我們還沒有分隔兩地前,某次做愛過程中,
她拿了MD放在枕邊錄下全程

兩週前Nothing提起過這個話題,
Sink網誌上很巧的,也有人回應妞以前的電愛經驗。
我回味了一次這兩篇文章,
也回想起自己有過的虛擬性愛。

和陌生人的經驗中,我還沒有遇過所謂很會帶氣氛,
或很會想像情節的對象,
雖然我自認配合度不錯,但也不是這兩方面的好手,
於是印象最深的一次,是跟某任遠距離戀愛的女友,
這次經驗其實不完全落在網愛電愛或訊愛的普遍歸納中,
但因為沒有身體上的直接接觸,稱為Cyber Sex似乎也沒錯。

那時我們常常開著視訊各做各的事情,
雖然不講話,但好像對方就陪在自己身邊。
有天直到她睡前我才偷得空閒可以上網,
視訊一開,她就一臉賊笑的問我:
「妳猜我剛在聽什麼?」
我被她問得沒頭沒腦,
但瞥見她手上拿的MD Player,
臉紅地明白她的問句其實是在跟我調情。

在我們還沒有分隔兩地前,某次做愛過程中,
她拿了MD放在枕邊錄下全程,
當時她就有告訴過我,這會變成她以後的慰藉。

我好笑的問她:
「剛剛在聽,那意思是已經不需要我幫忙囉?」
她說:
「那只是前菜,我先聽了暖身。」
說著,她就把鏡頭轉向床鋪,
我看著看不見身影的她,
扭亮桌邊的檯燈後,又關了房間的大燈,
然後才見到她蹬一下撲上床。

床離視訊攝影機其實有一點距離,
我在昏暗的光線裡,無法將她看得很清楚,
但足夠看見她如何愛撫自己胸口的渾圓,
如何側過身面向我,又將手探向下身。
我於是開始言詞挑逗她,要她更加敞開身體,
她告訴我剛才錄音裡我的呻吟已經讓她春潮氾濫。
我說,現場絕對比錄音好,
然後加入她如潮水般漸大的呻吟聲,
直到,一切像瀑布落入深潭一般歸於寧靜。

她在我的呻吟中幻想自己被觸摸的方式,
我在她看不清的動作裡臨摹她對自己的猥褻;
想像力是強效春藥;
和制服或情趣內衣一樣,都是性愛很好的調味料。

【狩情‧潔】傷情

愛情誕生的方式有許多種,例如從友情開始的自然發生,或者是懷有企圖的刻意營造,以及相親聯誼的配對媒合,這些都是生活中比較常見的狀況。

還有一種,是由受傷的一方,以及填補傷口的另一方,共同譜寫出趁虛而入的愛情。

※※※

「嗚…簌…簌…」,接起電話以後,聽到的是女孩子的哭聲。

對方沒有說她是誰,但因為這支電話是我房裡的專線,只有幾個密友才知道的電話,因此我也沒有追問的打算。我靜靜的聽著她的嗚咽,一語不發。花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沉寂,我才止住她的哽咽。

「狩,我剛剛跟他分手了。」,這是潔的聲音。

「嗯,妳好一點了嗎?」,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其實不是很懂得怎麼處理。

「我覺得很痛苦,所以我剛剛割腕。」,她用的是極度平淡的語氣。

「什麼?真的假的?」,聽到自殺兩個字,我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真的,你知道嗎,割腕根本就不會死人。我拿美工刀在手腕上割了好幾次,血都只是慢慢流,而且一點也不痛。」

「一點也不痛?」,我有點困惑。

「對,一開始我也覺得有點害怕,可是真的割下去以後,一點感覺也沒有。比起他的背叛,割腕的痛根本不算什麼。」

那陣子,潔發現男友和某個女孩搞曖昧,於是經常起爭執。直到她打給我的那一個晚上,男方才坦然認罪,並且選擇了另一個女孩。潔傷痛欲絕,但再怎麼樣我也想不到,像她這樣的陽光女孩竟然會做出自殺的舉動。

整個晚上,我靜靜的聽她訴說男友過往的體貼與專一,再對比到近期逐漸質變的一切。像是在溫習一齣愛情連續劇,只不過用的是說書的方式。她的情緒時而溫婉,時而激昂,偶爾,會悵然淚下。我透過話筒裡的一字一句,細細品味著潔紊亂的思緒。這些細膩的情思,原本都被深鎖在某個地方,那是我跨不過去的彼端,即使我和潔的關係一直存在或多或少的曖昧,也不曾有機會越過那條界線。

失戀,成了那把鑰匙,讓我打開潘朵拉的盒子,釋放的是讓潔從此對我掏心掏肺的魔法。

從那天起,我們終於真正的無話不談。原先的曖昧,也因此有了機會成長茁壯,發展成禁忌的愛戀。

回想起來,這真的是一件很弔詭的事。經歷過男友劈腿的痛,潔選擇了手帕交的男友訴苦。縱使在她眼中,我的身分是一個好友,而不是好友的男友,但最終的結果,卻導演了另一段劈腿的故事。

※※※

「我不懂為什麼有些人失戀了,總愛找異性來訴苦,然後再和那個對象搞曖昧,這到底是療傷的手段,還是一種變相的勾引?」

前陣子,友人這麼問我。我想了很久,始終答不出來,畢竟這種經驗,我也才經歷過兩次。兩次的經驗,都沒有漂亮的句點。

至於這一段由傷而起的愛情,在結束以後,仍舊是傷情。

空床

文/克莉絲丁

「淋しい夜を一人で埋めるの難しいけど二人でいればどうな悲しさも半分になる」

(簡譯: 一個人在寂寞的夜裏不好受、如果有二人在一起的話怎樣悲傷也是可以減半)

Y離開了。

不告而別。

直到他生日的那天他才傳了簡訊告訴我說,他已經不在佛羅倫斯工作了,現在在一個叫做薩丁尼亞的島上。

其實工作的事情先前就聽過他提,知道他遲早會離開,只是沒想到這件事來的這麼突然,更沒想到他連一聲再見都不跟我說就走了。

我看了他的簡訊仍然忍不住哭了。要給他的生日禮物還擺在旁邊。

他離開後的周末我並沒有閒著,好久不見的Kevin來佛羅倫斯找我,整個周末我忙著帶他逛街,逛遍一間又一間的精品店,砸下幾千幾百的歐元;店員樂不可支,好生羨慕的以為這個大戶是我的男朋友,不斷的獻殷情。

Kevin理所當然的住在我家,睡在我旁邊那張空出來的床。只是空出來的那張床,換了個人睡,心情卻是截然不同的。

夜裡,偶爾Kevin會在跟我講話的時候碰觸到我的身體;我幻想著他撫摸著我,擁抱著親吻我;我幻想著他像Y一樣,牽著我的手,拉著我叫我過去窩在他的懷裡;我幻想著他進入我的身體,在如此濕熱的夜晚,汗水交雜著做愛……

結果只是更寂寞而已。

結果只是更想Y而已。

Victor說我應該要現實一點,面對像Kevin這樣子的男人該要緊抓不放,畢竟女人的青春有限,物質最後還是會勝過所謂的愛情。

可是物質填補不了我心中的空虛,Kevin不是Y,也滿足不了我對Y身體的渴望。

所以其實並不是兩個人在一起的夜晚,一個人孤獨的悲傷就必定減半。旁邊如果躺著不是心裡想的那個人,那張床,充其量也不過是張空床罷了。

才愛到一半

  
  
忘了有沒有說過,

其實我非常喜歡錦繡二重唱。

我可以確定他們的「才愛到一半」,

這些年我加加減減一定聽超過三百遍以上。

但其實我喜歡他們,是因為琇琴,

而也是因為一個非常私心的理由。

在高中時代曾經認識一個女生,

她會彈吉他,很會唱歌,聲音很好聽,

而且她的樣子跟琇琴長得很相似。

我很喜歡她的娃娃臉堆起笑容的樣子,

每次她拿起吉他邊彈邊唱,總讓我著迷。

她是真的非常喜歡唱歌的。

非常喜歡。

有時候她一邊跟我聊天,

一邊手指有意無意撥動吉他弦,

我常會在這時候突然忘了要說什麼。

「你剛才要說什麼嗎?」

「好像是,但我忘記了。」

「你傻啦?」

「我聽見妳唱歌的聲音。」

是的,她的手指會唱歌。

有一回我去她學校陪她練習,

那晚大雨下得厲害。

我在走廊靠著牆角坐下,

隔著一面牆,她在教室裡面刷著和絃。

雨聲裡面她的歌聲顯得模模糊糊,

我望著花台外被大雨遮蔽的夜空,

有一點點寂寞的味道。

我看天空看得出神,

以致於當她從窗戶探頭出來,

她的長髮垂到我面前時,

我不禁嚇了一大跳。

「哈哈哈,你被嚇到了喔。」

她笑得樂不可支,聲音如銀鈴一般。

「妳這樣誰不會嚇到啊!」我說

「拜託,你這麼膽小,怎麼保護女生。」

保護女生,妳需要我保護嗎?

我素知她在學校總被一群男生圍繞,

除了可愛又不失親切的外表以外,

她熟練的吉他技巧也是原因。

「妳不是社團一堆愛慕者。」

這句話聽起來好酸。

「因為你要來,我把他們通通都叫回去了。」

原本還在遙望雨夜的眼神,

我抬起頭,與她四目相對。

「你喜歡我的歌聲嗎?」

「喜歡。」

「那我用歌聲跟你交換感情好不好?」

竊據風雲人物的罪是很嚴重的,

每次我去她學校接她時,

總覺得有些男生對我投以憤怒的眼光。

很巧的是,那些男生都背著吉他,

很巧的是,她都認識。

「他們幹嘛老是對我沒好氣?」

「因為你侵佔了她們的女神啊。」

說完,她自己都笑了。

我好喜歡聽她唱歌,

我總是斜靠著聽她唱歌。

她總是在笑,

用一種看不到邊際的溫柔,

一字一句對我唱著。

我會小小聲的跟著她唱,

但在她面前我不敢造次。

她唱得比我好聽多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

她必須承擔許多社團跟學業上的壓力。

大概也從同樣的時間點,

我的生活也因為學校變得格外緊繃。

她唱歌給我聽的機會越來越少了,

有時候我會覺得快要忘了她的聲音,

但我也知道,我們都忙。

幾乎忙到忘了當初在一起的感動。

忙碌真的是愛情的殺手,

我們流離失所的愛情,

在兩邊的壓力夾擊下,迅速枯萎。

我們爭執到分手的那天,

一樣下著大雨,

屋簷下的她背著吉他,

抱著我哭了好久好久。

但其實都知道,這樣是最好的結束了。

一首歌,才唱了一半,

一段愛情,才愛到一半。

這段愛情的休止符下得太突兀,

我們都再也唱不出剩下的旋律。

我們不是才愛到一半?

還有好多、好多夢想,沒有實現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