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sex-ink

萬事通波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而且很多時候並不是很熟的朋友,可能是我會自體散發一種萬事通波之類的吧。

萬事通波

作者:董籬

從高中開始,我就經常被女生當做傾訴或諮商感情問題的對象。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而且很多時候並不是很熟的朋友,可能是我會自體散發一種萬事通波之類的吧。

剛開始我也沒有多想,有人說我就聽。過了幾年,這種事越來越多,我慢慢覺得不是巧合。但我自己其實既不是情場高手,也不是歡場高手;高中交的女友只是牽牽手就鬧得滿城風雨,而我完全不會處理,也根本就沒處理;喜歡的女生老是等不到,老是不知道怎麼告白,更不要說上床了。來問我的其實實戰經驗都比我高出一截,經驗值和等級有些已經是我的幾百倍,但她們還是一個接著一個來找我。

這個情形只有在當兵的兩年因為沒有女生才暫停。之後開始上網,於是從同學的範圍升級到全世界,找上門的問題也從偶像劇升級為台灣龍捲風。懷了負心漢孩子的、懷了拿掉的、先答應拿掉然後被拋棄的、拿掉了隔年又懷了、懷了不知道是誰的、知道是誰的但是不能跟老公說的……

後來我發現,來找我的並不只是問題而已,而是不能說的秘密。

如果是對方外遇,她們會找姊妹淘出主意或一起罵;如果是自己外遇,她們可能會找姊妹淘中的某一個,關起門來講;如果是自己外遇,而且一次劈了八個,從老公的上司到最好的朋友的未婚夫都睡了,那麼她大概就會來找我。

靠著網路的發達,我這門生意好像越做越大(我應該收費的,這樣我早就發達了)。雖然很多事我後來總算也有點經驗了,但是和她們比起來,我其實應該要覺得慚愧才對。我想她們找我,不是因為我比較懂,可能是因為我記性太差;越來越複雜淫亂的八卦,我越容易忘記,尤其那些誰是誰的老公,誰又劈了誰然又回鍋之類的,我還沒聽完可能就忘了。因此我從來沒有八卦可以講。寫小說倒是有得寫,反正寫作是要創作的,我大概有個印象就自己掰下去。

另外一個原因可能是我不太出意見。如果她沒問,我可能就只是聽;如果她問了,我也只說我知道的事。也許有些事實在太糟糕,糟糕到沒有人可以說,於是找到我這個又不熟又記性差又沒意見的人。有人說,我可能有萬事通波,才會讓大家這麼喜歡找我。但我想萬事通波的真面目,可能是一種「妳跟我說就和在地上挖個洞差不多所以放心來吧」的波。

關於同居

  恭喜那那順利的同居了四年:)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那的日記時會覺得很開心,也許是因為同居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遙遠,又有點不可思議。

  唸大學的時候談戀愛,大概是比較有機會同居的時候,但那時與女友是遠距離戀愛,兩個人住在不同的城市,一個月只能見到一次面,所以完全沒有這樣的機會。

  到了畢業後搬回家,退伍、開始工作,都是住在家裡,所以也沒有想過要找什麼人同居之類的。甚至連這樣的想法,都不曾在腦海裡冒出來過。看完那那的日記,才想到原因。

  我想是因為,我可能是個很需要一個人的生活的人。在大學時和女友見面的機會少,大概就是靠著每天一通電話,然後一個月見一次面這樣來維持。剛開始沒有手機我每天帶著電話卡去宿舍的公用電話旁講幾分鐘電話,長期下來累積了一大疊的電話卡,現在還好好的收在自己的抽屜裡。這樣的生活過了好幾年,很意外的,我很滿足於現狀,沒有往外發展或偷腥。

  我發現,那才是適合我的一種兩人關係。我們每天各自有各自要做的事,沒有辦法天天分享彼此的體溫,但只要晚上睡前有一通電話,我可以知道有一個人在心裡,就覺得很滿足,沒有需要再去尋找新的對象。雖然偶爾她會鬧著脾氣,覺得都抱不到我,但總是被我以似乎很理性的方式壓了下去。那時我不懂女人有時候會沒來由的需要一個人抱著,當她這樣抱怨的時候,我就以一副「現在就是沒辦法,不要這樣亂發脾氣」的態度來面對她。說起來其實很不講理又不體貼,也很難為她這樣陪了我好幾年。

  不過,就是因為遠距離,所以這才成為我人生中最長的一段關係。我不像那那那樣,當我覺得疲累的時候,會希望有個體溫來慰藉,分享一下自己的生活。並不是不願意去分攤對方的壓力或生活上瑣碎的事,事實上我那時很喜歡聽女友絮絮聒聒的說著自己今天吃了什麼當午餐,和什麼人講了一些話之類的小事。只是通常我只喜歡聽,不喜歡講。我願意去了解對方的生活,當垃圾桶,幫對方分憂解悶,但聽完之後,我還是想回到一個人的世界,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來當作休息,有時候甚至會不希望旁邊有任何人的存在,既使那是我很愛的人。

  所以,我很難想像這樣子的我,要怎樣去和一個人長久住在一起。又或許我沒遇上我會愛到想整天黏在一起的人也說不定,但我實在很難接受那樣的生活。

  不過很好笑的是,我又很希望有一個普通的家庭。我希望有小孩,雖然這是件勞累又麻煩的事,但在我的人生規劃裡,我總是會希望自己會是一個好父親。而要給自己的小孩好的生活,父母的存在是不可或缺的。也就是說,我要和一個人朝夕相對,又不能讓自己感覺到厭煩。希望有很正常的家庭生活,但又總是想要過著一個人的生活。

  這實在是非常的矛盾的一種想法(笑)。

同居。

上個星期在FB粉絲頁上,有人提起了同居這個話題,
我想了很久日記要不要寫這個,因為總覺得寫到最後會老生常談,
但終究決定寫的原因是,
想說或許給在同居門外觀望的情侶們一點正面思考(?)

我跟L,九月就要邁入第四年的同居生活,
想想自己都覺得有些驚異,畢竟當初我是有點抵抗的。

那時我們剛開始交往三個月,講真的我自己都覺得要同居太快,
腦袋裡想了一堆可能會有的摩擦。
像是萬一我忙到完全沒時間做家事,但兩人回到家都很累,
於是看到累積的碗盤或其他待整理的東西結果發對方脾氣等等。

但幾番考量之後,覺得一起住可以省錢,
加上我知道開學以後的生活會很忙碌,
與其苦惱沒有時間約會,
住在一起至少回家可以看到對方。

當然我還是擔心過同居可能會有的問題,
但這些對摩擦的想像本質上可以歸納成兩個類別,
一是擔心彼此沒了形象,結果失了感覺;
二是擔心生活細節合不來,結果傷了感情。
於是要開始同居前,我告訴自己,
假使對對方沒有不切實際的想像,也不會有形象破滅的感覺;
而合不合得來,也不是不住在一起就不會發生的。

不過那時我仍決定買個保險,堅持搬進兩個房間的地點,
想著至少吵起來還能分別冷靜一下,
就算不幸分手,也不至於搞到非得馬上搬家。
所幸,兩個房間並不曾被當作冷靜室,
而如果要說,怎麼樣可以住在一起三年但不為生活爭執,
其實是很陳腔濫調的兩個詞:包容跟體諒。

寫到這裡,我想就此打住,
因為怎麼做到,每個人心裡自然有一把尺;
但說兩點我覺得同居的好處,當作參考。

首先是分享的時空;
我跟L都不會干涉彼此作息或是出入,
而同住一起,我們可以在忙碌的一天過後,
至少在闔上眼前說說話分享彼此當天的生活,
雖然電話也可以做到,但另外一個人的體溫是很舒緩神經的。

然後是了解的程度;
當然有時候太了解的結局就是分手,
(生活細節這部分多少要點矜持保留點美感)
但真的要跟一個人長久下去,
住在一起是很直接的對對方本質的了解,
你會看到這個人的處世、嗜好、思維模式等種種,
而不只是他想要給你看到的那一面。

講到底,同居和感情任何一個面向一樣,是兩個人協調的事情,
能不能協調的來,不應該讓「同居」本身背這個罪名,
假使真的發現合不來,那不合則去,
對我來說,好過愛了很久卻發現生活不合,
因為我相信愛情,也相信麵包,更貪心的想要愛情和生活共存;
而且我同時相信同居是一種體現。

【狩慾‧慧】桃色書香

由於最近開始接觸攝影,因此常跑圖書館借閱相關書籍,前幾天去還書的時候,在圖書館比較角落的位置瞥見一對學生情侶,目光猥瑣地環視四周,身體貼得很近,兩雙手都藏在桌面下。

一樣的場景,我也經歷過。

※※※

每天和慧的課後約會,讓我對校園每個陰暗角落都有相當深度的認識,舉凡何時會有哪些學生來抽菸,或是何時會有工友來打掃之類的,都摸得一清二楚。這種日子過久了,一樣的景點遲早都會膩,我們想起校內唯一不曾嘗試過的,就是圖書館。

中學的圖書館沒有很大,但也有三層樓的空間。我們其實不常進圖書館,畢竟中學時期不是上課就是補習,閒暇時間都拿來談戀愛與玩樂,根本沒空當文藝青年。

那一天放學,我們進圖書館以後,目的地是地下一樓。我們沒有先場勘,只是直覺告訴我地下一樓人煙稀少,是可以做壞事的地方。正如我們所預期的,地下一樓確實沒有太多學生出入,我選了最角落的位置,和慧坐在同一側。那是四人一桌的長方形平面書桌,我把各自的書包擺在另外兩個空位,以免有其他人相中我們同桌的座位。

擔心其實是多餘的,因為中學圖書館真的很空蕩,尤其是放學後這段時間。我們先去書架上拿了兩疊書,然後堆在桌上,充當外來視線的屏障。慧的位置靠牆,我的位置靠近走道,我們的背後是一道牆,牆邊是廁所的入口,我們坐的是最後一組桌椅,除了前方的扇形空間,沒有其他的角度可以讓視線從我們背後襲來。

開始是慧起的頭,她的右手隔著褲檔愛撫我的分身,左手則領著我的右手,沿著她的大腿內側探入,碰到柔軟的小褲以後,就任我自由發揮。我讓手掌沒入三角褲內側,直接遭遇濡濕的肉縫,我沒有讓中指刺入花心,而是讓食指在大小陰唇間上下擺弄,中指則緊貼著陰蒂,偶爾施力扭動。

沒有太久,慧下半身的身體反應逐漸在上半身開始蔓延,最後連唇邊也禁不住發出撩人的輕吟,仿若游絲的氣音,只有緊貼在她身邊的我才聽得見。耳朵讓慧的聲帶服務了好一陣子,接著是五指姑娘的侍候。拉鏈被拉開以後,她的右手從我的內褲上緣竄入,然後非常熟練的讓虎口抵住蕈狀溝,五指輕扣著根部前後磨蹭。少了口水的潤滑,磨擦並不會有太大的快感,於是慧使出了殺手鐧。

「有點乾。」

說完,慧把她的右手鬆開,迅速的竄進自己的裙底,取代我右手的位置,讓五指沾滿自己的愛液,再回到我的股間,重啟一段溫存。這種別出心裁的勾引,一直是慧讓我念念不忘的特質,她總能用最煽情的方式讓女人的性感表露無遺。

當晚,我們離開圖書館的時候,內褲都是濕的。

※※※

那是我第一次在圖書館做壞事,也是最後一次。

因為過一陣子我才發現,圖書館都有攝影機。

水晶回憶

文/Color

雨後的台中,就像被清洗過一樣–乾淨、純潔。
煙囂之氣與火爆浪潮猶如不曾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我把身子靠在陽台的窗欄的扶手上,
處居於高處的我,可以把台中市看得一清二楚。

群山圍繞的樣子,就像個戀人保護著她。
這時正是太陽西下,月亮悄悄的爬上的時刻,
街道與大樓開始燈火通明,
就像一顆顆五彩繽紛的水晶鑽石,
在忙碌的人世間閃亮。

『喜歡嗎?』你從背後抱住我問。
「喜歡。」我有些困窘的移開,再笑了一下。
『怎麼了?』

“別這樣對我那麼好!”這句話就這麼硬生生的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我本能的把頭撇開,希望這個尷尬時刻奔走。

一雙大手撫上了我的臉,
輕輕的從臉龐摸到了脖頸,
接著再輕輕的靠上了我的乳房,
一切都是這樣,輕輕的。

「吻我。」

我直接靠了過去,激烈的吻了下去,唇舌交纏著。

『你站好!』
你把我推到窗欄邊,讓我把手扶好在上面。

我緊張又期待的,挑逗著:「別這樣,我害怕…。」
我知道女孩的嬌羞表情會讓你性慾大增,
這不知道是多少次而換來的心得…。

果真,你抬起頭來邪魅的笑著,一隻手在我的腿間進進出出。

『妳怕什麼?』你在我耳邊問。
「我怕人家聽到、看到……。」我嬌羞著,小小聲的說。
『那就讓人家看妳被我征服的樣子吧!』
你邊在我耳邊如此說著,並把堅挺挺入我的身中。

一陣又一陣的羞恥與快感隨之而來,
再也顧不了隔壁是否有人居住,
只想要喊出那慾望的歡愉。

直至最後灑入身中…

我轉過頭,偷偷看著你微笑,
而你輕輕的灑著吻在我的背上。
「謝謝你。」我小聲地說,
而你回抱著我,輕輕的吻上。

我用力的抱住你落下了一滴淚,
因為這是我唯一可以給予你的禮物。
而你唯一能送我的禮物,
則是雨後的台中水晶回憶…。

思想犯

“Call Me I’m yours” 的字樣和電話,看起來都是網路上下載的圖片,絕大部分都是東歐風,也有黑人妹和東方臉孔,他們開著無聊的玩笑 – “會不會集滿全部的辣妹就可以有免費服務啊”

男人跟同事邊聊天邊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回飯店,路上被灑了一些名片,上面有著辣妹,”Call Me I’m yours” 的字樣和電話,看起來都是網路上下載的圖片,絕大部分都是東歐風,也有黑人妹和東方臉孔,他們開著無聊的玩笑 – “會不會集滿全部的辣妹就可以有免費服務啊” – 邊收集。

回到了飯店房間,男人快快沖了個澡就上床睡覺了,儘管窗外的海灘還是有著 Party 音樂的低頻鼓音傳進來,在一天的會議和晚上的商務晚餐之後,他早已精疲力盡,更不用說還有時差的影響。

頭一沾上枕頭,男人就深深地睡去,管他樓下的 Party 怎樣。

一早醒來,男人拿起床頭的手機,時間標示著 AM 5:00。

出差時男人的生活總是很規律的,幾點起床,幾點盥洗,固定吃幾顆維他命,哪時候到健身房去學小白鼠跑滾輪,甚至連早餐的內容都是千篇一律的,只要沒有太新奇的東西出現的話。跟前兩天一樣,男人準時在 5:30 的時候走出了房門,準備到海灘散步。

這個異鄉的海灘是很美的,地中海岸,很細的白沙和綿延幾公里的海岸,在這個熱得要死的季節總是擠滿了遊客,白天很熱人很多,到了晚上更是擁擠,清晨是唯一一個能夠沒有太多人聲干擾就可以享受海灘的時候。

男人搭了電梯往海灘的樓層,心裡還在想著是不是應該要從大廳走,電梯一下就到了,他莫名就踏了出去往外走去,不知怎地,前兩天並沒有開的門今天卻開了,還有個笑容可掬的年長門房看著。

“Enjoy your day.”

看著服務生的笑容,男人心裡有種莫名的異樣感,不過還是回了謝謝。

走出了飯店門,迎面而來的是兩個穿著 Bikini 的波霸,看著波濤洶湧地晃來晃去,男人不只是眼睛,連整個人都想要掉進去…

“I do enjoy my day.” 他忍不住就說了出口。

跋涉過軟沙走到了海浪拍打著的岸邊,跟前兩天一樣,他沿著海灘往那個可以看到兩千年前的古老海港的方向前進。

藍藍的天空,涼爽的微風,輕柔的浪花拍打著軟軟的海灘,還有海灘上散步遊玩著的賞心悅目年輕男女們,男人的心情好極了。

“賞心悅目” 這點讓男人開始懷疑了起來,照理說以前幾天的經驗,清晨的時間都只會有老人小孩狗和鴿子,頂多再加上注重運動的有肚子的青年人,沒道理突然這麼多年輕人在海邊跑。

當男人的疑問隨著眼前的風景升高的同時,突然發現他身邊跟著一個女人一起走著,轉過頭一看,似乎和昨天晚上收集到的名片上面的東歐美女很像,目光交會,女人對男人甜笑著,兩個人就聊了起來。

女人是俄羅斯人,腔調很重,加上男人的英文也是有台灣腔,對話越聊越簡單,但是由於美景和美女當前,男人樂的有美女陪伴,男人很快就忘記了違和感這件事。

“Do you want to invite me for breakfast…”

女人頓了一下。

“in your room ?”

男人當然是滿心樂意,理所當然地,他也做好了付錢的準備。

回程的路上,男人覺得就像是錄影帶快轉一樣,一下子就回到了飯店房間,親吻著需索著激情中很快地兩個人就坦誠相見了,看著白皙的皮膚和高挑身材的前凸後翹,男人覺得自己這輩子從來都沒這麼硬過。

正當男人準備挺進的時候,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男人開始覺得不妙,他連忙跳起來,只是門也已經被打開了,兩個當地警察裝扮的人跟著飯店的人闖進來,猛地把男人架在牆上。

男人撞得頭昏昏沉沉的,朦朧中他看著警察對他吼著他聽不懂的話,他想回點甚麼,不過頭真的很昏,脫口而出的是連他自己也聽不懂的話,在昏過去之前,他回想到在回到飯店後門房的賊笑。

“一定是他,一定要好好地找他算帳”。然後男人就失去意識了。

男人醒來,窗外還是昏暗的,音樂低沉鼓聲陣陣傳來,不過比較吵的是床頭的手機,

“Good Morning Mr. L, are you ready to catch your flight ?”

一個熟悉的女聲從手機傳來,男人還是搞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並沒有打電話叫 morning call 呀 ? 然後,他醒了。

“Good Morning Mrs. L,謝謝妳的 Morning call,我要起來準備囉,到了機場免稅店再打給妳。”

男人起了床開始打包行李,準備去趕赴那漫長的回家旅程,下樓辦好了 Check-out,跟著提著行李的 Limo 司機出了飯店,門房制式的笑容對著他說 “Have a safe trip “- 就是那個賊笑的門房。

迎面而來的是兩個穿著 Bikini 的波霸,只是這時的男人並沒心情看,上了 Limo 他才猛然想起,連忙轉頭去看,不過甚麼也見不著。

凌晨兩點海灘上的 Party 還在繼續,歡樂的氣氛延續著,男人歸鄉的旅程也是….

RETURN

從哪裡離開的,就從哪裡回來。

RETURN

作者:董籬

從哪裡離開的,就從哪裡回來。

二十年前,在學校裡開始畫人體。大部份的同學都很興奮,這是人生第一次體驗;我也是,和大家一樣認真地背著畫具去上課,也和大家一樣都另外帶了速寫簿,生怕畫布不夠畫。

大部份同學一直到畢業都非常珍惜人體課,就算其他課翹掉,畫人體的課幾乎大家都會到。除了我之外。

我大概只認真了一個學期就稱不下去了。有時候我坐在教室裡,一邊畫一邊就進入腦袋空白狀態;那時大概有一半以上的課都是畫裸體模特兒,教室就那麼兩三間,模特兒三四個,姿勢五六種,每天每天地畫。後來我就離開了教室,開始到外面做裝置和其他的東西。

大二上學期我開了第一次個展,之後我似乎再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因為沒別的地方好去,所以我還是每天都到學校裡,卻很少在教室畫畫;我常常空手去教室,跟同學閒聊,看別人畫畫,教授也不會管我,反正我不用一小時就可以把整個學期的進度畫完。

到了下學期,我在那裡閒晃的時候,忽然發現了一件事。之前我覺得畫不下去,最主要的原因不是模特兒和場景一直重覆,而是模特兒和場景一點關係都沒有。

在教室裡,模特兒總是會坐在一張仿維多利亞時代風格的椅子上,有時搭配一只青花瓷瓶,有時拉一塊手工印染布,或是在旁邊插一束花、擺一盤水果。然後我們就要無視於教室長什麼樣子,以及環繞著模特兒和靜物台的同學們。從第一次走進教室,一年多以來,每一次畫人體課真正帶給我的觸動,是這整個場景的違和感及荒謬感;如果要畫,這才應該是我要去畫的東西,不是模特兒的姿勢或肌膚質感與線條。

於是我開始畫了一系列了《畫室中的模特兒》。每次去教室我就畫一張,一直到那個學期結束,我完成了這個系列,然後就再也沒有回去畫過人體了。

《畫室中的模特兒》系列我畫的是模特兒在畫室這個空間裡奇妙的存在。過去我一直太理所當然地畫,等到開完畫展才發現,如果沒有目標,我其實不知道要畫什麼,直到完成那個系列,我似乎找了一點方向。我想要知道觀眾的眼睛所看到的世界是怎樣的。

當時我已經踏入畫壇,在台北開了幾次展覽,以一個還未畢業的新人來說,藝評和賣座都相當不錯,後面也陸續排了檔期,到我去當兵也都還在繼續展出,但退伍後我選擇先去做台灣最多人做的工作,進入職場當業務。我生長的家庭裡,沒有一個家人上過班,而我自己從國中開始唸美術班,就一直沒有上過一般人的課,對於正常人或一般人,我的認識遠比外星人少。外星人還有很多電影小說漫畫可以參考,但上班族是什麼?我一點概念也沒有。我覺得我有必要去上班,否則我怎麼知道這個大部份人都在上班的社會,長了什麼樣的眼睛來看東西?

結果我一上就上了十幾年,自己開過公司開過店,當初為了要體驗什麼的目的早就不重要了;上班族並不是一堂課,也不是什麼體驗營,那是真正的生活,就算辭職也翹不了課的東西。這中間我再也沒有打開過畫箱,甚至前幾年結束了上班生活,開始正職寫作以後也沒有想到要畫畫。

一直到有一次去SM攝影會的現場,我是陪朋友去的,所以在旁邊很閒地看他們拍照,也沒事好做,就拿手邊的筆記本開始畫。那時我應該已經超過十年沒畫畫了,卻非常流暢,好像昨天才放下畫筆。技術上這並不奇怪,就像騎腳踏車一樣,這種事是不會忘的。但是當時還有些別的什麼,我並沒有注意到,像是一種既視感一般留在我的手上。

這殘留下來的感覺一直褪不去,驅使著我後來一直想畫點什麼。沒有多久我就發現,我想畫的是女體,是裸體的女人,是當初我在學校裡沒有興趣再畫的那些身體。

然而現在的身體,和當初的身體是完全不一樣的。不是說形體上的不同,或是模特兒不同,是我不同了。

當年的我,性經驗貧乏,對身體毫無認識。寥寥無幾的性愛次數,並不代表真的能了解什麼;現在想起來,當時我所感受到的性和肉體,不過是交歡的室內那團粉粉霧霧的色情氣味而已。二十年後,身體對我來說完全不一樣了,甚至不只是性愛,包括時間和生活留下的痕跡,人的個性和環境的個性,曾經有過的快樂與創傷、情緒與行為等等,那是看不完的。就算只是情慾本身也都看不完,讀不完;就算我並不特別去畫那些,就算只是簡單的線條,甚至不需要太去管形體,女人的身體在我面前會帶給我力量,讓我有理由去畫我感覺到的東西。

至於男人的身體,說起來也是有些不同,但是接收能力比較差,說起來就是興趣沒有那麼大。假如我能好好接收的話,我想畫上一陣子,也可能會反過來讓我變成對男體有性慾。這樣說起來,藝術家似乎比較常見雙性戀,其實也不是很奇怪的事。

常常聽到很多人說,畫家不會用有色的眼光看裸體。我覺得,如果一個畫家真的用「完全無色」的眼光看裸體,那麼他畫的人體和花瓶或變形金剛之間到底有什麼不同呢?

當年我大概算是一種化外之民,眼睛裡一點顏色都沒有。這二十年來,我沾上我走過的各種顏色,當然包括色情,也包括一切好的壞的,現在我終於有了有色的眼光,所以我才回來重新拿起畫筆。

其實我沒有想過要回來,但畢竟這我是從這裡離開的,也許唯一能夠回來的路,仍然是從這個地方開始的吧。


近期速寫作品
http://www.facebook.com/double12#!/album.php?aid=188362&id=585443961

P.S. 如果你有興趣讓我畫,並且也喜歡我的畫,那麼我可以用畫和你交換。每次畫完我可以送你一張。

雜記:關於電愛

  以前稍微有提到過,我對CYBER SEX這方面的玩法很不擅長。不管是電愛或是網愛,都屬於我的業務範圍之外。在成為Nothing之前,其實閱讀文字的時間,遠大於使用文字的時間,所以要我熟練的運用各種誘惑性的文字來進行網愛,對我而言是件困難的事。現在雖然有了一點點進步,但並不是很熟練,不過如果偶爾興致來了,對方又不介意我的生澀時,還是可以湊個興。

  但電愛就真的……很沒辦法。我並不是完全不明白電愛要怎麼玩,但對我而言,我真的很難想像自己玩電愛的樣子。我覺得,自己並不是和聽覺動物完全無緣,不過我似乎不太擅長把聲音轉換成形象。每次當我試著去回想在床上的時光時,我會先想起來的總是畫面,而不是聲音。所以要純靠聲音來建構一個未曾謀面的人的樣子,對我而言有一定的困難度。

  還有,我有時候想不起來,我在做愛中會說什麼話。事實上我很多時候不太講話,或著說,我很多時候是不喜歡說話的。我多話的時候,大多數是身處公開場合,當我完全放鬆的時候,我不太習慣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兩人相擁的時間裡,我會比較喜歡憑視覺和觸覺去感受、記憶,我會選擇單純的抱著,但不說一句話的去感覺,而不是用說話來交流。所以我在床上的話也不多,很自然的會不知道在電愛裡,該說些什麼話。至於女伴的呻吟聲,我還是有很多印象深刻的片段,並不是回想不起來。只不過,這樣好像會變成我單方面要求對方咿咿哦哦,自己沒有付出,這樣應該不算一個
電愛的好咖,只是把對方當成0204女郎而已。

  另一方面,其實我覺得我自己對文字的運用並不太好(笑)。就算我想試著去接觸電愛好了,當我坐在電腦前用著鍵盤打字時,我有比較充裕的時間去思考,但說話卻是個瞬間的反應,所以就算我心裡閃過一段文字,我也不一定能順利的運用在聲音上。而且,我不太習慣講電話,拿起手機,常常會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很妙的是,我平常的說話十分流利順暢,朋友都說我就算稱不上是口若懸河,但至少說謊絕對不需要打草稿。這樣的我如果想要嘗試電愛,應該會卡卡的吧?所以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我不擅長於電愛,也許真的是沒有天份也說不定。

  不過,其實我很愛聽人說話。很累的時候,偶爾會希望懷裡可以抱著一個人,聽聽她說話。但也沒有要聽進去她在說什麼,或是還要回答些什麼。我只是想聽著說話的聲音,很純粹的感覺聲音就好,一個說一個聽,直到兩個人都不知不覺的睡著。但是,聽人家說話又心不在焉,是一件很沒禮貌的事(笑)。都得不到回應時,說話的人應該會很無聊吧?所以…….也沒有所以,只是一個想法。

  以上,完畢。

天性。下

他一掌打在我臀上,
「我不喜歡這樣,小心我變得跟C一樣暴力喔。」
「因為妳太誘人了。」

上週日記寫到,在I問我是不是單身的時候,我即答
「我有女友。」
「抱歉,我沒先搞清楚妳的『政治立場』。」他看著我
「反正我也不在乎『政治正確』。」
這是我絕對的真心話,但不是任何時候都需要誠實的。
我對自己著惱,因為心知這在I聽來大概是通行許可;

果然他的尺度越來越大膽,而我剛好不小心弄掉了打火機,
便滑下沙發去下撿,豈料他趁勢一掌打在我臀部上,
我回頭瞇眼看他
「我不喜歡這樣,小心我變得跟C一樣暴力喔。」

我知道這是C最討厭男人做的事情之一,
她說過她會扁人,我剛剛也確實看到她因此開扁I。
I約莫也瞥見C看著這邊,立刻以可被聽見的音量道歉,
但下一句話便立時湊到我耳旁低聲說
「因為妳太誘人了。」

我頓時啼笑皆非。

然後他像沒事人一樣,捉過我的手,
開始替我一指節一指節按摩,
想說乾脆放鬆享受一下,豈料他只安分了三十秒就又故態復萌,
並且找到一個新招整治我。

我很怕癢,非常。
剛才好幾次滑出I的懷抱也都是藉口我怕癢會尖叫。
I在下腮上留有一些短鬚,
他捏著我的手捏著捏著,就把我的手抓去磨他鬍子。
「這樣會癢嗎?」他問。
見我搖頭,他居然下一刻便拿他下巴摩蹭我頸窩。
我整個人僵了,大喊「Nonononononono」
I露出一抹賊笑,然後整晚樂此不疲。

後來回憶起那一晚,不禁有點好笑I頑皮居多的舉止。
一般來說我雖不排斥男性的親近,但定沒有容忍過I這種尺度,
至於我為什麼沒有拒絕,甚至讓他最後摟著我在床上睡著,
我想是他很自然的攻城掠地但不富侵略性的態度,
讓我的天性沒有警鈴大作。

就像I熱情的天性一樣,我天性不喜歡性別帶來壓迫感,
I的舉止讓我徹底意識他是一個男人,
但不造成壓迫,所以沒有讓我推開他。

至於我愛女人的天性……
老實說,當我想起那個晚上,
總是先心痛我那因太多肢體接觸而被擠壞的長羽毛耳環。
也就是說,I的行為並不成為重點。

但試想I如果是女人,在被個女人這樣主動挑逗之後,
我怎麼可能只跟他抱著睡呢,
而破損的耳環也就沒必要心痛,
只會搖身變成我的戰利紀念品吧(笑)

【狩情‧黛】無痕疤

我是一個極度樂觀的人,因此對於不快樂的過去,總是選擇性失憶。

會在Sink寫下來的故事,都是我樂於回味再三的對象,而曾經刻下深刻傷痕的故事,早就被打包在腦子裡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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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三四年級左右,我就發誓自己要當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有淚不輕彈。從那時候開始,我鮮少有哭泣的經驗,如果有的話,原因幾乎都是女孩子,黛就是其中之一。

事實上,我很不願意回憶與她之間的故事,因為想起的時候總會心痛萬分,然而某些橋段的美好,卻讓我無法徹底消弭對她的回想。

我相信每個男人在出軌的時候,心裡多少會有一點不自在,這種心理矛盾會在第三者和正宮同時出現的情況下被極大化,我所指的當然不是捉姦在床,而是自己在和第三者相處的時候,接到女友來電的當下。

我過去遇見的女孩子,有的會表現的落落大方,一點也不在意我接起電話,以及對話的內容,至少我看到的樣子是如此;另一種,是試圖要隱藏自己的情緒,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但其實感覺得出來女方負面的心理變化。我遇過最特別的,大概就是女方看見我在她面前和正宮侃侃而談,她卻覺得開心,因為我對她無所隱瞞。我相信還有一種,是第三者不准男人在她面前提起正宮,只是我不曾遇過。

對我而言,不論是上述的哪一種,不自在的程度都沒有什麼不同,雖然我已懂得修飾自己的表情,但心底卻無法確定自己的演技究竟是優或劣。這種情緒控制是需要練習的,即使偷吃了很多次,我始終學不來。

腦子裡,終究抹不去那些疙瘩。

黛留給我最深刻的記憶,就是她總能夠完美的處理掉我和她相處時的不自在。我還記得第一次和她約會的時候,只要我的手機響起,她就會主動走遠,和我保持一段距離,等我講完電話,她才回到我身邊,繼續剛剛的話題,也不會過問是誰來電。

如果是在可能被熟人遇見的區域活動,她也會適時的和我保持間距,當她發現我的表情不太對勁,會用非常自然的方式變成路人,不著痕跡。除此之外,交往的時候,她也不曾要求過我為她留下一點什麼,例如合照,或是主動過問一些敏感的問題。

正常來說,如果她有男友的話,這是可以理解的,男人偷吃最樂的就是遇見這類女孩,彼此對於蛛絲馬跡都十分感冒,可是當時的她並沒有男友。我不知道這算不算體貼,畢竟彼此都不曾言明,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樣的溫柔讓我永遠也捨不得遺忘。

說到底,其實很自私。不過,自私與否,並不是我想討論的重點。我並不介意女方要求什麼,只是單純討論和出軌對象相處時的矛盾心境,因為這門學問我一直參不透。

在經歷過這麼多不同的相處模式以後,唯有黛的方式,可以讓我能夠在彼此相處的時候,把心裡因偷情而起的心虛徹底遺忘,然後快樂的享受兩人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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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結痂後,往往讓人不堪回首。

會讓人忍不住一看再看的疤痕,劃下它的必然是一把令人目眩神迷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