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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

  認識了那麼多年,要說一直都沒有情欲是不可能的事——

怎麼說呢,一開始那恍如柳美里筆下欲望與鄙夷的混合體,你將最赤裸最刺眼的一面,無論是照片、或是價值觀,毫不留情的向我擲來(也許是刻意的?),令我很快的陷入沉默。一開始我確實如同許多人一般難以想像你的情欲世界,就像最近那個新聞,我也是那許多人之中的一份子,但是那個念頭令我發笑。

那天午後在沒什麼人的咖啡館,你坐在我對面,一開始是一如往常般,冗長的夾纏瞎扯。直到已經說得精疲力盡之後,你忽然變了一個眼神看我,空氣也變了一種質地。當然,那絕不是因為你對我抱有某種情欲的緣故,我相信那只是一種便宜的姿態,你很容易形成的那種樣子。無論如何我把手伸了出去,然後我繼續聽你說著。

我們說著那個男人,那個宛如惡戲般被巨流沖到你身邊的,那天你們倆隔著桌子也是如此的姿勢。你說到他的大手漫遊你臉龐耳畔而最後當然是張狂的伸進你的領口令你渾身震顫的時候,我其實也在壓抑同樣的念頭。

你說,如果那些男人是你的情欲史中的部部書文,那麼我就是那雙眼睛。一開始那之於我只是一種擴張官能的經驗與練習,你告訴了我一種種邊緣甚至是低
俗的、這社會不可想像的性的奇想與實踐。有時候我是鄙夷的,儘管你說感覺不出來。不去看見情欲的人常常用「黑暗」形容情欲,但是在你那明亮的情欲世界裡,我才是個瞎眼的盲人。

「我覺得你是個很難馴服的女人。」
「是嗎,好像曾經有個人也這麼說過,為什麼你們都這麼覺得?」
「…這就像是問為什麼鯨魚很難殺得死一樣」

有時候你是憤怒甚至是歇斯底里的;有時候正常世界像個地獄而你反而像是個陽間的人,那個不合時宜出現的豎琴手。那些人看不見你的理所當然而你深深的受傷了。聆聽,就是學習著不踏傷你的腳趾,儘管我只是個盲人。我可以不去看見那些理所當然的污穢,撫摸著你的斷指,並且從那辨認出一段歷史。

而你的歷史就是一部變成海的歷史。

你有某種美人的冷峻,那很容易令人想起證券交易或是賭徒一類的獵殺衝動不過你是那些東西的相反。尋常的男人不可能輕易的了解你,那些無謂的伎倆對你沒有效果,賽局或是心理學的技術都沒有效果,只能調動總體的男性特質與你一決勝負。在永無止境的洄游中,你總是尋求著讓你的血染滿海面的人。

「我喜歡被獵殺的感覺,」你說。

那天後來,你去見了另一個讓你充滿悸動的男人。離開咖啡館以後我們不再有什麼身體的互動,只是我說了比平常還要多的話。也許你察覺了但也沒說什麼,在捷運上我們還是匆忙的聊著性方面的話題。有什麼也許也在我體內試著探求著出口,寫下這段話的時候我是矛盾的,希望能搞清楚些什麼,但其實有些感覺一旦寫出來就死去了。

性冷感

其實,近日工作上及感情上的壓力,
經常讓我疲倦的過份,空閒時間只想睡覺,也就沒日沒夜的睡了,
別說做愛了,連打砲都覺得性趣缺缺。這大概是我近年來少有的性冷感。

親愛的G先生搭車離開後,滿臉淚痕的我其實不只難過,更多的是沮喪及悲傷,
其實我們在床上,並沒有任何的問題,溝通及相處目前為止也都還算好,
難的是我只懂得與男生相處,對於長輩及女性的相處有著嚴重的障礙。
每每想起這些問題,不禁悲從中來,
來自於他人的壓力,竟然足以壓垮我所有的努力,
我變得緊繃,變得神經質,一個不夠真實的微笑都讓我難過,
平常的親暱也不再騷動慾望,甚至會萌生恐懼。
我知道這是我心裡的膽小鬼在作祟,
害怕,恐懼,以及嚴重的自卑與自我否定,
當落入這種情緒時,通常也說不出口,
身邊的情人或是姊妹全無能為力,
只能,躲起來。
這趟G先生特別處理了我的床,
購置了泡棉床墊,換了新的床單,也一起整理了房間,
希望能讓我的睡眠狀態好一點,才不至於越睡越累。
確實很舒適,新的床單加上床墊,
柔軟又溫暖,裸身的我裹在裏頭,有幸福感。
「如果你能一直在就好了」常常這麼想著,卻又不敢奢求太多。
每周的見面不僅耗費了不少的車費,搭車的時間也消耗了不少的精力,
又得面對我的任性撒嬌無理取鬧,愛,讓你無可奈何卻也會寵著我。
我翻著手機的照片,G偷拍我睡著的樣子,關於此舉,我覺得相當的幸福。
翻閱我們的合照,給自己一劑強心針,盼自己能在為你多努力一些。
記起我們相識的初期,每次的做愛你都會開盞小燈,
只因為我說: 我喜歡開小燈的感覺。
後來我們熟悉了,習慣彼此身體及容貌,就不介意是開或關燈了,
那天,第一次在你房裡做愛,開了小燈,我注意到牆上的影子,
你也是,然後拍了下來。我喜歡,背後式,你抓著我的腰,很滿足。
前天我說,我最近都不想做愛了。
昨晚我裹著被子,想念你,撫摸著自己,
最近胖了,胸部大了,飽滿的觸感,帶著溫柔的體溫,
手暖了,摸遍自己的身子,很想你,
手指探過陰部,雖不是潮水氾濫,但也微微的濕了。
感情中一定會有一個時候,碰到一個怎麼樣都走不出來的難關,
有些人喜歡逞強,在別人面前強顏歡笑,回到家默默的自己承受一切,
其實,生活中有很多小小的幸福和快樂在等著我們發現,等著我們放下痛苦然後擁抱它。
自己找回慾望,找回面對愛情的勇氣。

4P(下)

在我們剛相識沒多久,剛跨過純主奴關係成為男女朋友後。我記得有一天小喵問我SM裡我喜歡甚麼樣的感覺。我是這樣回答的:
SM最初階是找對象,中階是找形式,進階是找生活。
一開始得找到的是人,所以一堆人徵主徵被。再來是找自己喜歡的方式,愛繩愛虐愛打屁股之類的。最難的是找到生活的模式,不需要刻意約調教,自然的能用SM生活。
小喵似懂非懂的說:「好難喔。」
我們四個人靠溫泉的幫助睡的挺熟的,包括頭痛的T。至少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有在睡,沒有呻吟。我猜這幾個人平常都夜貓族的,恐怕短時間是不會醒,所以我安安靜靜的下了床,開了電腦,想做點事。
我太低估夜貓了。
沒多久我就聽到輕聲的對話而回頭,T跟I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在親暱的蓋棉被聊天。小喵伸者懶腰進去浴室放水,看來是想要早湯。過了一會探出頭問我,要不要一起來泡泡。
看起來水不錯薰人,小喵被薰的超美,等我們泡了一陣小喵喊頭暈不行了才出去,就看到棉被鼓了好大一塊。
「幹嘛蓋……看也知道你們在幹嘛。」小喵笑著對兩個已經開始胡天胡地的人說。
結果他們兩個人做的越來越盡興,T彷彿要一掃昨天的鬱悶般的花招百出,要I在用進入的姿勢轉成背面。I乖乖的努力轉著,還要努力不讓小小T滑出來。好不容易轉好了,就看T一個挺起身,兩個人就這樣一邊頂著一邊進去浴室了。
「走,去盥洗!」就這樣丟下傻眼的我還有小喵。兩個人消失在門後。
「他們興致真好…」我話聲未落,就聽到浴室傳出T的慘叫,似乎是曲著身體不好走撞到門還是洗手台了。
搞屁阿! XD
結果反而是我早上工作一開就停不了,只能用他們的啪啪聲當背景音樂陪我工作。這場「早操」玩了好久,還差點錯過早餐。換到女上位的時候I似乎快不行了,尤其今天換她被T跟還有我推過去的小喵夾攻,好像快到了。
「不行了…換手」
我對I比了個OK。
小喵羞的躲進了棉被裡,搖頭。T也沒多說甚麼,繼續衝刺I。
說好要4P,結果變成兩場一王二后。也沒換到妻。但我並不覺的失落或是可惜。老實說我是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做愛。在別人面前愛著小喵。這給我一種自由感,原來性愛公開著也是非常的愉悅,而且還有同樣能因為開放著感到愉悅的朋友。我不需要去刻意湊成什麼狀況,不需要讓我愛的人去為了我做她不特別愛的事。因為是自由的,成熟的行為。
喜歡,就上。
不喜歡,就不上。
多好?
這大概就是接近找生活的概念吧
我把手上的工作解決,然後直接撲倒看春宮入了迷的小喵。I大笑:「好個達陣。」說的好,我馬上開始享受我達陣的獎品。T也把I的雙手往後拉,頂的I長髮瀑散,嬌喘連連。
此情此景,很迷醉。很讓人想到…
我真的哼起,非常機車。T不但沒介意,還配合著我一起唱。
就是這樣。

我帶著妳在荒野中迷走(之二)

我們第三次發生的時候,妳的表情已和前幾次不一樣,不同於第一次眉間露出的困擾,而是全然的享受,沈溺,期待和感覺。那天是我和第一次的面對面抱著,在深入彼此時互相擁吻。

我說,讓我知道你有多想我。

或許你還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我只好捧著妳的臉,在不停下動怍的情況下,以強烈的節奏吻妳,仿佛要用口唇讓妳的呼吸停止。

那天也是和妳第一次使用背後位,妳更加溼潤的身體混合著經期未完全消失的氣味,讓我興奮。但和妳的交合卻也不是全然的動物性。這次,我們在床上待了很久,沒有蓋上被子時,身體也因為餘韻而保持著可以抵抗寒流的溫暖。妳說我真的把妳帶壞了。

因為妳這樣說了,我才意識到:我,就是要想妳嚐著,妳心中和妳身體裡的那種壞。也許在第一次見到妳時就想要讓妳這樣了。

妳曾說,因為在妳眼中我無法歸類,因為無法歸類所以才會迷戀吧?但其實妳帶給我的驚奇並不比我帶給妳的少。我樂於發掘妳所不知道的那面,希望妳多利用我去體驗以前未曾體驗過的。

真正讓我有罪惡感,也許並不是在身體關係上我讓妳變成了什麼,而是慢慢的在妳的生活和意識裡佔了一個地位。這個地位讓我們可以每週一次這樣的約會,讓我們在凌晨的時間中,在網路上劃出一只屬於我們的空間,說話。

想起有次妳若有以無的說「不知道我是第幾個」,大概是妳第二或第三次語帶嘲諷的說著,我知道那是妳向我伸出小小的刺,不只是刺向我,要讓我流血來證明我是在意妳的。也是刺向妳自己,提醒妳自己不要靠得我太近。

也想起在捷運上送妳回家時,妳說我並不介意在聊天中提起妳的男友,是不是並不在意妳;另一次,妳說起對寒假要和他去南部玩的行程,說到一半妳陡然停住的陷入沈默。

我並不介意和妳之間的這些不適感,反倒擔心這些不適帶給你的影響。這些年我學到,舒適不見得就是快樂,而無罪惡感未必代表自由,在建立起關係的責任中,我慢慢的像一個照顧者,但有時後回身一看,也許我才是那個最需要學習照顧自己的人。

所以當妳想要刺傷我時,我只是笑笑抱住妳,不只是為了喜歡,更多是因為憐惜,並且讓妳有伸展和憎恨的空間。我知道向別人伸出刺的感覺,也曾經感受過被刺的感覺。我能處理這些感覺了,但也知道要學著怎麼做,一段時間後跨過自己,變得懂得怎麼做並不容易。

三十歲之後,慢慢才了解人和人的相處是怎麼回事。儘管在和別人產生關係時,我總先入為主的認為兩者是對等的男女。我很珍惜目前和妳的一切。在妳身上,我想得還要重新學習。

第三個月了,在等待春季到來之時,也請多多指教,讓我牽著妳的手在我們的時間裡,進行奇幻旅程。

繩會之後

這是我十九歲時的願望,我卻在幾乎喪失了性欲的猛烈之後才實現,更奇妙的是,實現我的願望的人是B。第一次繩會結束後,我在火車上看著自己的照片,紅繩陷入海藍的襯衫之中,手腕被懸在妨礙不了任何人的位置。我記得拍下這張照片的時候的心情,在崇拜技藝的理性鎮壓之下,顯得略為無依和不甘。偏說我有一個M的眼神。

繩會結束了,在鏡像中,那個眼神,像他人般,在我的腦中揮之不去。

B和我意態闌珊的走在小巷上,我們需要走路,很漫長的走,長距離的步行就像黑暗,可以讓一個人搞懂非常多事。我們牽著對方,就像牽著自己那樣。那跟十九歲時的想像完全不同,不只是被綁的是我這件事。大多數時候B站在我的背後,B綁得很快,也很安靜——可以感覺到另一端傳來的情緒,和說出口的溫柔話語是截然不同的東西。

I說,B是比我更有天份的。我沒有真正問過B對於這件事的想法是什麼,對一項自己十分陌生,幾乎不重要的事情能夠快速上手是怎麼回事。事後看了許多次影片,多次練習也很難重現B當日的緊縛。「你那邊的Segment太鬆弛了」,B狀似冷漠的告訴鏡子裡的我。

那個地方散發著一股曖昧的氣氛,好像所有留下來的人都在等待著什麼的發生。我們四組約好參加繩會的人,在結束時心照不宣的各自散開。兩個多小時後,I在網路上發了一篇談他人、不自由的文章,我想我不會知道他最後究竟有沒有搞了那個他說靈魂碎形與他不甚吻合的女孩,那個蝴蝶般的女孩。先我一步下樓的女孩,帶著伴侶與我走了不同方向,聽說後來去吃了豬血湯,我想是另一場長談。我和B最後到了中山北路上一間小酒館,有著恰到好處的飲食,週到的服務,和優雅的女服務生。是個適合「解開些什麼」的空間。

B是自卑的,對自己的身體,有這種感覺的人不管擁抱幾次都很難磨滅。繩會之後,B傳了簡訊給我,說她覺得現在可以買上次我半推半哄讓她試穿的波爾卡圓點短裙了。果然不能放棄擁抱她。

和B走了很長的路,走過一個曾經的巷口,那裡是我十六歲時被搶劫、被陌生人毆打之處,現在巷弄早已拆除變成了一家銀行大樓。我指給B看,B說我其實已經和她說過好多次了。我們默不作聲的走到紅綠燈處,我忽然覺得害怕,至今為止從沒有如此強烈的「屬於B」的感覺,我的歷史,那大半的丘陵、轉折與斑紋圖樣,如今已經逐漸被B所熟悉了。

想起偏和I開玩笑般的說法。如果B要虐待我,我會拒絕嗎?我又想起了那像是他人一般的眼睛。「惡夢主」,多年後以倖存者身份出版的那本小說裡,一個如同宿命般曖昧而語焉不詳的詞,陰錯陽差的立於那兩個人的命運之間。二十一歲之於我是個轉捩點,有一個我願意口稱父親的男人。他有一部我不會忘記的車子,一頭我不會忘記的長髮。他的傷痕是性感的,足以使人失語、折翼而投身於其中,那是再怎麼努力割傷自己,直至遍體也無法模仿的傷痕。

也許他也是一頭無足鳥,使嫉妒他的人難以追隨他的腳印。

隔天在陽光之中,走向公司的路上,忽然想起在小酒館時B說過的話。我們談到社會上對繩縛的看法,我說很多人都覺得這很不健康,但接觸了就知道不會對吧?我問B。B說他覺得這是藝術,是用形式在Model身上創作。他接著說在所有人裡面,小林繩霧給他最大的震撼跟啟發,他說他很喜歡繩縛這個技藝核心裡,「不願意讓任何人受傷的心」。仔細想想,這一般不是會用來形容繩師的話語,特別是第一次見到小林的人,很難不被那龐大繁複的技藝迷惑。那當下我深受震撼,覺得B的心靈敏銳察覺到某種我從不曾察覺的事。

被傷害之後,一直以來都想成為一個像刀一樣筆直的人。被綁,採取被動的位子並不在我對自己的想像之中,但那個想像卻是無理的。I和偏是對的,他們嘲弄但那嘲弄也許不是惡意的,就像剪下雪茄的盡頭那樣,回想起B的話語,有什麼一直被壓得緊緊的,深深捲起的東西散落開來了。就算是親自動手,我想也無法改變什麼。一直以來,B總是活在一個他人之於他只有陌生性、強迫性的世界裡,他從來不曾面對一個跌倒了還無法自立站起的人。繩會結束之後,我們又到旅館去練習了好多次。我看著鏡中的B——在繩會時從沒見過她綁人的臉,就像是不必帶著面具那樣無悲無喜的平靜,我心想,也許這個技術會讓B變得更溫柔吧。

4P(上)

我在一個許願池投入了誠心的願望,意外撈到了一個小喵。還有兩個好朋友,T跟他的女友I。四個都是怪咖的人類相處起來意外輕鬆。
閒聊吃飯喝茶談心都做過了以後,還有甚麼是可以四個人一起做的?
「那要不要來4P?」
就這樣我們之前茶餘飯後的談笑話被用一種很快速的方式推動著。T跟I開始找旅館,安排泡湯行程。小喵開始找租車跟查路線。我就負責把我的休假喬出來…。還有負責點頭答應就好。
平常時間太少,看的出來能一起出來玩小喵很開心。不算我太早挖她起床這件事的話。難得能甚麼都不管的出來玩,對我也是久違了,往山裡的路上風景看起來很棒,跟我的心情一樣開闊。
「你看,我們第一次這樣出來玩欸!」
雖然糾正小喵並不是第一次,但是回想起來這樣的心情也是少有。不是她陪我或是我陪她。而是一起享受這樣的時光。
如果可以再讓我許一次願,我希望一直能夠一起這樣共度。
看了幾個景點後,來到了中山腰的一間廟宇參觀,T因為開車時間有點長,累的在車上補眠。小喵跟I兩個女生看著寺門口造型可愛的石獅非常的興奮。不過走到對面的空中步道的時候小喵就很緊張,一直叫我小心不要掉下去了。時間接近下午,據說這裡的夕日非常漂亮,但是可能沒辦法看到了。也沒關係,光是現在的景色,就美得讓人心動。
我拉著小喵,往護欄旁邊過去。
「你要幹嘛?」
還用說,景色這麼美,只有一件事可以做啊!
看起來小喵可以理解男人的浪漫,但是相當無言。
在青空下吟詩作對的時間就這樣結束了,接下來是淫濕坐對的時間。
我們最期待的還是溫泉,還特地挑了有室內房湯的旅館。不為什麼,當然是方便用裸湯放鬆大家的身體,挑起大家的情慾。所以一進去當然就是很快的四個人愉快脫光光開始泡湯。I幫T按摩消除疲勞,我也開始幫窩進我懷裡的小喵抓奶按摩。溫泉的確很快的就讓四個人完全的放鬆了身體,照理來說,接下來應該就是一起滾床去了。
世事總有難料處,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為了放鬆身體特地開車來到這裡的溫泉,開車卻讓T的頭痛老毛病發作,動彈不得。
所以當小喵被I愛撫呻吟的時候,T也掛在另一邊的床上呻吟著。此景閉著眼睛聽挺誘人的,但睜開眼看挺哀傷的。
這種心情下,老實說我還真的幹不來。朋友掛在那邊,而我還這邊上他老婆,這不像話吧?
只是I也是豪邁的女子一枚,她跟小喵兩個女人互相研究完對方身體,在我把小喵拉到我身上時,也跨到我的上面。「老獅,你幫女生口交過嗎?」
那先謝了。
I一邊在我面上扭著,一邊愛撫著小喵,小喵雙倍銷魂叫聲真的好好聽。
而T看起來今晚只剩下看電視的能力了(慘)。

我帶著妳在荒野中迷走(之一)

接到妳的電話,要我走出圖書館陪妳去逛逛。

傍晚的校園,運動場邊不知何時開始出現賣物攤。
陪妳排在領取學生會發放冬至湯圓的隊伍中,從側面看著妳的表情,感覺淡淡的雀躍傳過來。不是不能或不想同理,而是那個能被此時氣氛感染的器質,多年前早已丟失在名為成長和整理的漩渦之中。

即使如此,看著妳因為園遊會活動而高興,我也覺得此刻是美好的,一定。 

牽著手時,我其實很喜歡摸著你無名指上,代表你日常生活那一面的,與他的定情戒。 

捷運站。
分別的前三分鐘,害羞的笑在我耳邊說 :
「和你做愛真的很舒服,以前從來沒有這麼舒服過。」

 我心底激起一絲絲罪惡感。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總覺得妳的舉手投足間隱隱散發出一種期待,或著說是對不知名事物的凝視。
想起又一個月後,在北美館二樓的某處,一起坐在黑色的房間裡看著由反複殘留文字和片斷攝影形成的短片,因為畫面語焉不詳,讓我們都找到了理由繼續待在那片黑暗上。

記得我的手指開始穿過妳的髮間開始撫弄妳的頸子的時,妳加重的呼息讓我下定決定吻上妳。妳沒有拒絕。於是我碰上妳那小而薄的嘴唇,間斷不停的舔勾吸纏,我知道,我可以帶妳去那妳未曾去過的關係裡了。

 我們發生第一次的時候,很惡劣的我用了妳在上位的姿勢。
我說,如果妳真的要拒絕,那麼只要起身,離開我。是的,我沒能讓妳拒絕,因為其實我也不想要妳拒絕。但其實我也不確定我準備好了沒有,同時照顧妳我的感受。

妳屈服了,很不情願的讓快感說服了妳。這是我的勝利,但我想實際上我也只勝利了這麼一次。 

妳說,不希望這只是個要躲藏的關係,至少這樣讓妳替我感到委屈,覺得對我不公平。聽妳這麼說的時候,覺得妳再替自己找出口,也許在這關係裡妳才是主動的一方。

 某夜你在即時通訊軟體上,和我說儘管你離不開他,視他為家人,但仍執著於他過去曾經有的女友,以及你們之間的不協調。性在你們之間像是一方的索取和另一方的忍耐,兩者落差的痛苦,大概就是妳寧願以這種形式和我享受愉悅的理由。 

之所以能帶著妳進入這種關係,是利用著妳的期待,合併著我的引誘。是我半強迫的讓妳開始學習身體的快感,或是說,讓你知道性和做愛也可以是這麼欣快的感覺。也開始教妳,不要因為身體的感覺而感到羞恥。 

但我想我並不是真的感到罪惡,畢竟我已開始習慣引誘,以體驗之名帶領他人走向情慾。

如果不知道怎麼對他好

有一種人心事太多,話卻太少,痛苦的含量不明,願意說出口的寂寞和願意倒出瓶口的威士忌一樣多。面對歡愉,他們總是淺嚐輒止……明天早已什麼也不剩了,能想起的只剩恍惚、難以理解的折磨,和也許不存在(不想承認它存在)的一絲迷惘……青春、愛、夢境在還沒來得及和任何事物和解以前就崩散流失……「我累了」,在他們在個什麼人身邊難得的鬆懈裡、在那短暫的時光中,這似乎就是他們唯一能說的事。

如果他是你身邊的男人,卻不是你的男人﹔如果她是你的女人,你卻沒法讓她忘記些什麼。

「如果不知道怎麼對他好,就靜靜的別說話吧。」

果真還有這樣的事嗎?果真有這樣美好的沉默嗎?在這處處都是傷害、音樂與喧嘩的年代,安靜、沉默,這樣的字眼不就跟神話一樣嗎?

在神話之中,我們如何真確的理解彼此?理解,之於一個理性動物,這有時是多麼奢侈的一個詞。能動用的語言已經隨長夜耗盡了,還不能理解的,在長夜油盡燈枯的時候牽他的手就會理解嗎?擁抱他就會理解嗎?吸吮她令自己自卑的乳首就會理解嗎?手緊緊攥住她微微掙扎但不忍拒絕的手腕就會理解嗎?兩人一起無聲哭泣就會理解嗎?一起聽爵士樂,不說話,也能理解那些只在語言的邊際才會緩緩顯露出來的,礁石般硬質的感情嗎?

能不輕率、不粗暴的接待事物;能變得溫柔,也就是能在沉默之中不難堪。

沉默裡也有難堪、有誤解,甚至有傷害,有爬上身體的影子。也許是年輕時四下無人的時候一瞬間侵入裙子的手,也許是令你難以啟齒的瘀傷,也許是這樣,你後來不那麼仰慕沉默,覺得那都是故作文章,沉默好像只是無話可說。

但無話可說的時候不總是沉默的,在無話可說裡,心頭的影子有一千種表情。長長的,你渴望有什麼能不笨拙的穿入他的防線,你渴望自己的影子能碰見他的腳踝,能再追近一點,長牆盡頭的岔路口快要迎來––––但他就在你身邊緩緩步行,步伐如此緩慢,連配上爵士樂或長鏡頭都顯得煽情,那緩慢幾乎是美好的。

最俗氣的擁吻,一旦到盡頭也會變得合理了。想說謊(但沒有),想告訴他什麼都會好的(但不會),想說些美麗睿智的話(但無法不笨拙或不流淚)。想隔著衣服吻他微駝的肩背、想在低眉走開前十指幾秒的交握、想給她一封信、想凝視她、想什麼也不說的站在路燈下、想緊緊擁抱他、想要他緊緊擁抱自己。

想要見到自己因他的痛苦而熔解。

那首爵士樂是怎麼唱的?戒酒之王大衛史崔森在吧台邊喝下威士忌。「緊緊摟著她,但別挑逗她」。有一個深諳此道的詩人,寫下了那句有名的現代詩,往後每一個自命溫柔的人,無不重複,無不在失去耐性前不斷嚐試予人有限的溫柔。是的,有一種沉默是比做愛更銷魂蝕骨的;有一種沉默是比風琴的樂聲更寬廣更深刻的。

在那神話般的時光中,戴上那個人為你訂製的項圈你會感覺到的;在激辯結束,書頁被翻得嘩嘩作響的時光裡你會感覺到的;在學生流血的街頭你會感覺到的;在雙唇分開的剎那在作響的鐘聲裡你會感覺到的;在彼此唾液的苦味仍未轉淡的一刻你會感覺到的。

就別說話吧,別讓語言壞了時光的穀麥,在你摸索著、開啟著、因而明白了什麼東西––––明白了什麼欲望那一刻,在那種沉默裡,如果不知道怎麼對他好,就靜靜的別說話吧。

泡澡

曾經,若我要找個對象結婚,和他,我可以。
我是願意和他相處一輩子的,只是我們從來沒承諾過。

A先生是我多年來的伴,若是仔細算,大概也有個七八年,
大約是我還在大學時期,一位獅子座男伴找來的第3P。
和他的互動很少明講,總是旁敲側擊的,
也曾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親密,每周總會碰面個一次,
在他身邊醒來,賴著他的床好睡,和他,像朋友又像個陌生的情人。
我想,至今他應該還不知道我的本名,而我也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
這幾年,才開始打聽彼此的感情狀態,只隱約的知道對彼此的認定並不是男女朋友,
至於有沒有正牌的另一半,一直到前年,才知道他有個對象,但詳細也不知道。
後來,我開始說起來我和G先生的故事,
他認知了我有另一個重要的對象之後,稍稍的變了。
我們還是見面,或許也還會過夜,
但做愛的次數少了,原本就不是每次必愛,現在幾乎只剩擁抱了。
曾經,若我要找個對象結婚,和他,我可以。
我是願意和他相處一輩子的,只是我們從來沒承諾過。
***
或許是身邊還有許多正在玩樂的朋友吧,
我覺得和男生單純泡泡澡是很平常的事情…
偶爾,A先生約我泡澡,
我們進房,挑了一部電影,泡澡完了一起看,
累了就靠著一起睡,餓了就一起分食一份晚餐。
我沒和G報備,而他問起來我也不撒謊,
我們沒吵架,只是感覺他很難過,我心中也相當的不好過,
只能拼命撒嬌,請他多和我說說,關於此事,我們需要溝通。
其實這件事情,是我們認知不相同。嚴格說來沒有所謂的對與錯。
他談起了過往我們談過的事情-swing。
曾經我是個swing的執行者,有過幾段三角四角的關係,
現在我收起了swing的念頭,並不是拒絕接受,
是因為我認定,全世界我最愛G先生,
在遇到下一位我認定的對象時,我會專屬於G,
但我想,或許不會有下一位了。
***
一個男性朋友陷入苦戀,愛上一個情感過剩的女孩。
女孩需要擁抱,需要泡澡,需要不同的對象讓她愛。
我那位男性朋友,就傻傻的任意揮霍自己對她的愛情,
當司機,當提款機,當一個傻子,當一個全世界都無法認同的笨蛋。
女孩提出「我想和別人泡澡」,於是男孩收起沮喪還是答應了。
即便這樣縱容女孩,她還是離開了。
我勸他:別等待。
因為,是你的逃不掉,不是你的求不到。
他常問,我怎麼看,我是這麼看的:
女孩不夠愛你,所以她自私,想要什麼就去做什麼,也不管你是否痛了
***
現在,我願意和你相處一輩子,
因為我愛你,知道你會痛,所以我不會再這麼做。

被唸


小喵有個死罩門,一碰就死。就是不能被唸。
而在下老獅十餘年來勤修苦練的絕學之一,就是碎碎念。
兩人為此發生過幾次慘案。慘不忍睹的慘。
那不唸不就好了?
可惜在下功力以臻化境,能夠自動護體反射。抗力幾乎為0的小喵根本無法招架,一下子就中招待斃,進入臨死掙扎的狀態。
這時候不要說溝通,你是誰我是誰都搞不清楚了,什麼傷敵一萬自損三千的招式都會拿出來狂放,難以收拾。
通常這時候都只能想辦法先吻下…更正`,是穩下她的情緒。否則再有道理的話她也都聽不下去。抿著唇、或嘟著嘴,眼神倔強的死不跟你接觸。
她說我不懂天蠍座。
不是不懂,只是總是無法妥協天蠍的脾氣。
「那你以後不要這樣,我也不要這樣,可以吧!!」
完蛋,踩線。
最無法接受的就是,你也錯我也錯就都沒錯這種鬼邏輯。通常這樣不分男女早就被我揉成一團丟到牆壁上摔扁了,但是我只能把小喵揉進我的胸口壓扁。可惡。
真的可惡,還給我哭了。
「嗚嗚嗚…你可以好好講嘛,幹嘛唸我?把我從頭到腳唸一頓你很爽嗎?」她眼睛哭的都不見了,氣的腮幫子都鼓起來。
可是好好講妳也沒用,唸也不行,這是要我如何是好?
「下次我這樣,你直接罰我算了!不要唸我!不要兇我啦……」
話聲嘎然而止,我跟小喵對看,兩人都同時發覺上一句話有多棒(糟糕)。
我把打算逃跑的小喵抓住,手掌貼上了她的臉頰。
「早不說。」我露出邪惡的笑容,輕輕給了她一個「處罰」。
「嗚嗚嗚,不要打,會變笨!我已經很笨了,阿…輕一點,犯規啦,哪有人在吵架的時候突然調教的…氣氛很怪欸…嗚嗚嗚。停啦!你打屁股啦不要打巴掌…不是…救命阿,阿阿…不要捏那邊,我不想要爽…嗚嗚呵呵呵。」
君子動口不動手。但看來小喵不要老獅君子,小人才是對的方式(露齒笑)。
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唸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