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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凝視著,但卻彼此靠近

很難解釋我和妮卡為什麼會變成這種關係。

我們不上床,但有時一起逛街,一起在家裡看DVD或電影,她有時在半吵半求下借我家廚房,對照著網路上的點心食譜做料理實驗。最接近肉體的關係則是抱著一起在被窩裡睡覺,她趴在我的肩膀到胸口一帶,我滿足的的用手臂勾著她的脖子撫著頭。

我們變得比較靠近的那一天是在美術館。

前一夜一起和朋友聽著蔡明亮的講演到深夜,去地下室裡看了李康生的電影,等到天亮大家各自回家,我則又回到美術館,臥在墊子上睡著。
(是的,美術館準備了墊子讓看電影的人可以睡在裡面,又或是睡在美術館本身也成展覽的一部分)

總之在昏暗的美術館裡還沒來得及做完我第一個夢,妮卡就蹲在我身邊。天冷,她圍了一條毛織大披肩,身上穿著T恤和很像沙龍的長裙。
「我被關在我家外面了」她無奈的說,進了家門但父母把陽台落地窗給上鎖,家裡沒有人醒著,只好無奈的回到美術館。

剛好李康生的臉投影到牆上,但其實我們都一夜沒睡了,另外找一處可以容得下兩人的角落,各自臥在一塊大墊子兩邊。

現在想起來,那天應該稍稍感謝美術館的冷氣無視寒流的強力吹送。

也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也許是在聽到李康生第二次還是第三次悲淚唱滿江紅的時候,我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妮卡身上,挨著她,看著她脫下眼鏡的睡臉。

當李康生開始絕望的啃咬那顆高麗菜時,我們就在披肩和外套形成的被窩裡睡在一起了。姿勢也就和以後她和我睡的時候一樣,她的頭趴在我肩上到胸前一帶,我的手勾過她的頸子,手指陷在她的頭髮裡,每一道她的呼吸都吹到我側臉上。然後隨著進入熟睡,她的腿隔著長裙貼在我穿著牛仔褲的大腿上,溫溫暖暖。

一開始認識她的時候,其實對她還有些幻想。但當我們睡在一起的時候,變成一種只有性但沒有慾望的睡。有時試探的伸進她的上衣裡,咬起她的耳垂,得到的是睡眠中懶洋洋的呼吸,激不起我的慾望。

神奇的,和她只要這種程度就好,我就可以滿足。

那天我們一起抱著睡了四個郊遊的長度,不論週邊是不是坐或臥滿了來看電影的人。中間她也許有醒來,但沒有離開過我的胸前。我想之後我特別愛在美術館約會,肯定和這次有關的。直到傍晚,李康生最後一次走出那個有著壁畫的廢墟房間,我們才在沒人注意時起身分開。

那次之後我覺得我們比起朋友更靠近,但不可能成為情人。偶而因為工作她來我家借用電腦,也任由我從背後抱著她。累了,就像那天在美術館一樣,抱著在床上睡覺。

現在我還是不太確定到底是誰在靠近誰。曾經為了證明我們並不是這麼靠近,試圖突破防線,被她半哭半驚慌拒絕,最後還是和原來一樣,在我的床上,親密又陌生的一起抱著睡一整晚。大概是因為這樣,之後我很難再拒絕她任何的要求。我也拗著她在生日時帶我去吃法式巧克力。

我猜想妮卡只是寂寞,但不了解自己的寂寞,但能夠辦認安撫寂寞所需的溫暖。我能夠接受這樣的關係,大概也是很高興知道自己能夠提供溫暖吧。

現在我還欠著一次親手做義大利麵給她吃,還沒決定什麼時實現這個諾言。至於我們常常進行著不知算不算吵架的吵架,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所思、所感、所惑

【所思】

離我最近的,離生活最遠。在很多意義上,這句話就如一個諷刺般真實,

就連這個比喻也是--本來要探討基進性別問題的脫口秀,常常離性別歧視越近;本來的關懷全部變成了傷害(把你們當人看的只有我…只有我呀);本來要將某些真實帶離水面,常常,離水的只是一只殘破的皮靴。

旋轉著,污濁的什麼,從破洞中和泥沙、硬幣、鯽魚…一起流走。你不能說,靴子是真實的。

剩下來的那些一點也不實在,儘管他們那麼具體。

每天想著…

要穿什麼、要吃什麼、明天要做什麼、將來要做什麼,什麼地方要去、什麼人不能不見、什麼時間該吃藥;做完了,還剩什麼?做愛麼?哈哈。做愛嗎?每一件事完成,都像是經過一次「小小的死亡」。還嫌哪種孤獨不夠快樂不夠短,一有時間連虛無都想緊抓不放。荒蕪的極致,性高潮,極致孤獨,極致快樂。

在這短暫的時間裡,倉皇把荒蕪打發走的那幾秒,我們極為認真的在別人赤裸的肉體上當一次又一次的喜劇演員。一個人居然沒有更好的姿勢,來珍惜這寶貴的時間,這真麻木。

每天都有一個人不斷喪氣的想著要如何把生活過好,甚至小便的時候,也要找出最有效率的姿勢。為了預防自己被自己忘記,他每天都練習簽名一千次。快樂是他的夢想,死亡是他的結局,痛苦是夢想和結局之間的副產品,真實是個不好笑的笑話,沒有人喜歡不好笑的笑話,所以真實就不見了。聰明的人為了不在這個失去真實的世界絕望,於是編了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痛苦最終會讓我們得到真實。

【所感】

許多反叛最初都是從感覺開始的。忽然靜下來的感覺,我們在學校一角偷偷牽了手;眼對眼的感覺,我們偷了情;十指交扣接吻的感覺,我們閉上眼,忘了下一秒該做什麼,也忘了自己是誰。那部有名的電影不也這樣演嗎?「這是化學灼傷」。微笑的小布。

真正的感覺太稀少,我們樂意付出大把銀子,我們買到什麼?瀕臨絕種的大型洄游魚身上切下薄薄一片肉滑過食道的感覺、觀賞並不存在的大爆炸或不可能的飛行的感覺、到一間和室裡打開水龍頭放熱水的感覺、扶著賽璐璐筆桿沙沙劃過宣紙時手腕的感覺、粗糙柔軟布料滑過赤裸肩膀的感覺。浪漫嗎?有一次路過林森北路,B指著一間飯店說,你看這是你說過要一起去的公寓式酒店。走進去,一位穿西裝的男子微笑,一晚五千多元,而且「我們是有完整廚房設備的」,他驕傲而體貼的說。

買不起家,連「家的感覺」都要價不菲。連憂鬱和良知都被掛在美術館裡,門票一次$30,刷卡還是刷悠遊卡?還有什麼感覺沒被佔領?

為了真正的反叛一次,你願意多痛?

電影裡的小布微笑。

如果沒有自焚、沒有飢餓,痛覺有沒有可能變成一種比較不政治化的感覺?我不知道。被討厭的感覺呢?感覺沒有秩序,感覺像垃圾,在垃圾中睡著的感覺跟抽菸的感覺一樣嗎?公園中的性,感覺的狂奔疾走,緊緊握住對方動情卻微微掙扎的手腕,唇沿飛掠過對方的鎖骨,垃圾場般五顏六色的性。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一雙溫暖的大手放在頭上把頭髮輕輕揉亂的感覺。

不管那個人是誰都好。爸媽、愛侶、主人、神父、甚至是殺死你的人都好。

誰都渴望這樣的感覺。死刑犯、沒有腳的人、老人、拳王、甚至政治家。誰都渴望在冬天裡,有一個這樣的人,有一種這樣的感覺,在每一部過度精密的機器一起停擺的時間裡苟且偷生。

忘懷的感覺、忘記了該走的時間,那是個純真的剎那。

【所惑】

如果思索到了盡頭還有感覺,你如何感覺得到你的心。

有一次,和B去兒童樂園玩。B拉著我去買禮物,出來的時候拿著一罐吹泡泡的肥皂水。我站在廣場上看B不斷吹著泡泡,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除了等待以外什麼也不能幹。慢慢的天色昏黃了,負責疏散的工作人員舉著牌子,擴音器的聲音在廣場上空洞的迴響著「謝謝您本日光臨,閉園時間快要到了,請開車的遊客儘快…」一群高中女生還坐在兩層樓高的大怒神上尖叫。我怎麼樣也不能理解B為什麼忽然對泡泡這麼熱心…可是我不能說什麼話,說不出一句不自私的話。我在那裡等著,一開始強迫自己想著詩的事…B吹了一大堆泡泡,大風把泡泡吹得廣場上到處都是。將盡的陽光斜射在泡泡上,忽然想著假如要和B過長久的日子的話就得完全接受這樣子的他。B也許是吹得累了,坐在凳子上,還是一直一直吹,我看著他,頭倚在他的肩膀上,忽然覺得B很美,趁手機沒電以前做了最後一件事,拍下一張B的照片。

一陣大風吹來,一波泡泡海吹入整個廣場,B背後的一個小男孩拿著可以連射的泡泡水槍發射器,和B一起吹了好多好多泡泡。

他是怎樣的,我是怎樣的,日子是怎樣的,怎樣也不明白。

不明白又怎樣?不懂。

Re: 強上

重啟的sink,身分不如三年多前仍是學生,許多的時間被工作占滿了,
但能抽空執筆文章,是一件很榮幸的事情。2015年的第一篇。
老獅的強上,初讀標題還稍有些疑惑,讀完了也蠻有同感的。
我需要被強上(笑

G,是我這些年來最主要的對象,
從原本無交集,從原本祝福他與他的女友,
一直到現在我成為了他的女友。
我和他,一拍即合,越拍越合,特別是床事。
我總是習慣裸睡,他伴著我的時候也偶爾陪我一絲不掛,
很喜歡兩人的體溫被包裹在一起,特別在這稍冷的天氣裡,
肌膚相觸,氣味相投,除了我偶爾的嗜睡與昏迷,
很多的時候我們躺在床上磨蹭,很容易就可以引起我的慾望。
和以前不太相同的是,以往的我總是被動,
任男人游移我的軀體,舔舐或揉捏,然後被動的引起興趣。
獨獨與他,總是由我開始-觸摸,親吻,或深或淺的按摩,喘息與淫聲,
經常惹得他輕聲的嘆與讚。
他在我的身下,像個男孩,雖不介意像個老手主動挑起,
卻偶爾覺得可惜…畢竟我是個輕微M呀!
「我想要抓手…」他正在我身上,認真溫柔的抽插著,
我第一次提出的要求,一陣冷場,因為他不知道怎麼做。
引著他,我將手臂靠攏身體,讓他抓住手腕上側的手臂,
就以這裡為施力點,壓住,然後幹我。
壓迫讓我情緒進入高潮,接著迎接我們一起的高潮。
一起沖澡的時候,發現手臂被壓出的血痕,
我很開心的亮給他看,他卻是一臉擔心與心疼。
「不要擔心,不痛,我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
 這是我們愛愛的痕跡。」笑著,然後不斷的親吻。
「打我屁股…」我正在他身上,或慢或快的扭動著。
騰出擁抱我的右手,一掌落在臀部,啪的一聲好響亮,伴著我的叫聲。
我很喜歡。這些聲響與疼痛,往往都能把我在興奮的情緒裡再推往前。
為了避免玩膩了,偶爾玩一些不同的,改天,換我當女王!
調教G成為我的主人,也調教自己成為他的女王!

三年後的禮物。

文/S

致予W

故事該從哪邊開始?
要從我與她相遇?還是為什麼會投稿這篇的原因?

不是從一個不冷不熱的夜晚開始的,
而是從搭訕,很無聊的搭訕,
不管在我之前,還是在我之後,
同樣搭訕的話語沒有停下過。
就稱為她W吧。

搭訕嘛,總是天南地北的聊,
才發現我們有好多的共同點。
而我甚至早就在以前的文章就認識她了。

時間快轉,從我認識她經歷了三個多月,
每天的水球攻擊,視訊見面,
彼此在MSN中交換情慾,
我知道她在找尋一個情感的出口,
而我,願意成為這個出口。

然而,發生了好多事好多事,我們分開了,
很多事情一過去了,就只能過去了,
她已經往前走,而我還在原地停留。


作者: S. (我會牢牢記住的:))
標題: 喚作思念的氛圍。 上站: 165
時間: 2012/02/02 Thu 05:38:59 文章: 518

愛妳。

其實我一開始並不敢掛在嘴邊說著的。
那是一種給人壓力的感覺。
我並不想要給妳壓力,
所以不敢輕易地說出口。
其實過完這個年,
當妳說出我們兩個變得好陌生的時候,
當下的眼眶有淚水在打轉。
畫面瞬間連結到我們兩個去吃妳的尾牙,
對望著,向彼此說著:
「不可以忘記我喔。」
的那一抹笑,
感到無所適從了我。

妳說完後,我整天想著該怎麼辦。
跳回一開始我們剛認識的時候、
然後視訊、
然後見面、
那個吻、小小的掌心的溫度、
與妳擁抱。
我的個性,如果下定了決心就是會這樣做,
其實我有想過與妳斷絕關係,
別再來花魁了,
但其實我做不到的。
那樣子的曾經,發生的事情不是說忘就能忘,
該死的記憶就會在這個時候特別的好,
所以我打算堅持下去。
不管妳忘記我了五次十次,
我都要讓妳再愛上我五次十次。
這才是我的個性。

義無反顧地撲火。
所以妳今天向我說到:有點想我。
我好開心,
感覺就像回到了視訊那陣子,
妳想要聽我說愛妳,
W小姐好喜歡S先生的那個時候。
我整個精神都來了。
讓我知道妳的感覺有些許的回來了。
開心。
真的只有開心而已。

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我都可以為妳做。
當然不要叫我當M,我想可能只有這件事情沒辦法XD。
如同我們在警察局前擁抱後妳說的:
有時候只要一個擁抱就可以讓妳高興很久。
我現在應該就是這個狀況了。
看見妳上線與我聊天,我就開心好久。
過年期間我一直很想妳。
想知道妳在做甚麼,
今天又發生了甚麼好笑或是好氣的事情。
他又學會講些甚麼話,
這些事情從妳鍵盤打出來的,
妳對我講的,
我都好開心喔。

好像又變成了碎嘴雜念,
情書都不情書了。
但這就是最真實的我,
我在妳面前不做作不偽裝。
要讓妳再次喜歡上最真實的我。

想妳。

妳的W先生:3

我想,過去的都是很好的回憶,我會持續的放在心裡,
幸好當初妳許下的這個願望,三年後還能實現。

Lustcity,Lostmind.

文/LustCity


『最近好嗎?』

其實我很想要回答不太好,不過其實也不太精準。

最近我剛脫離了上一個閒差,回到了社會的現實,
每一個交談都是交手,每一個眼神都是武器,每一句話都可能會是把柄,
累嗎?其實某個程度上來說是滿有趣的,可以測試自己的極限到哪裡。

只是除了這個以外我也沒有太多可以拿來說的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也沒辦法重來,放不掉走不開也不想走開。

不過,我想說的其實不是這些,我想要談愛,
不是彈琴說愛 – 呃,談情說愛。

人生過了統計學上的一半,身分證上的配偶欄也有人了,
戶籍謄本上除了兩個人以外還多了兩個人,談情說愛其實也只是空談。

我想說的是愛這件事情。

伍佰說愛上別人是快樂的事,
在我來說反而其實愛上別人是辛苦的事。

愛了一個人,
要把自己的全部給他,卻發現最愛的是自己,
要說看著他難過自己都不會難過是假的,
要給他甚麼承諾卻發現自己其實能給的不多,真的要說謊說能承諾甚麼嘛?

愛了兩個人,
把自己的愛分成兩份嗎?其實給的遠比這個多,
卻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承擔,有沒有那麼多的能量。

多了第三個人,
那個自己命運中注定的情人,噢,那還真是甜蜜的負荷呢,
卻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承擔,偶而是會想要逃走的。

就不用說更多之後的了…

四年多前寫過一篇我不勇敢,
看著自己愛的人傷心那種心痛的感覺,還是在的,
酗酒想要麻醉的是心傷,只是無可避免地心就是一定會更傷,
眼淚掉了就掉了,似乎也只能偷偷掉眼淚。

乾杯!
85 度的東引大麴酒,過了食道下了肚的灼熱感,

還是比不過心傷的痛。

『最近好嗎?』

「好不了了。」

我想這是最精確的回答吧,心碎了,再怎麼也好不了了。

強上

天亮,照慣例我先醒。

天氣轉冷了,我把縮在一旁的喵蓋好被子,順便抱緊她。她身體很暖,冷天抱起來特別舒服。
細緻的蠶絲被裹在身上,很輕,很撩人情慾。她被我弄的醒了,也很自然的靠過來。
昨晚我們才有點小爭執,為了誰幹誰誰被幹。在一起後深深感覺到情慾這種事有多麻煩,尤其是住在一起,一起生活後。我當然很希望是我們生活就充滿SM、充滿情慾。但現實是時間跟體力都是很大的敵人。
現在,我剛醒,精神充沛。她剛睡沒多久,沒啥精神。是怎麼玩得起來?
兩個人就像是時針跟分針的齒輪,每天貼著一起轉。但是就像國小數學的題目:「從現在開始兩針會交會幾次?」答案很少,少到令人擔心。
她怯怯的問我,她該怎麼做?
我想要妳,探索我。我知道你喜歡被動,但是你偶爾的出擊就像驚喜一樣能夠讓我興奮。你放心我不會忘記我是該主動的那個。事實上我發現我越來越樂此不疲,越來越喜歡你笑著喊救命的樣子。
「你壞壞!」
你第一天認識我喔?
小喵感覺是聽懂了,開始用她覺得我會開心的方式,來服侍我。但動作有點遲疑。
「你就做,會舒服我自然會講。」你不需要擔心我不說吧?更不需要想說是不是正確答案。我們彼此之間無需保留,什麼糟糕難堪的樣子都可以呈現給對方。
「我知道你喜歡什麼!」她有點得意的說,然後貓起手,開始幫我抓背。
……這是很舒服沒有錯啦。但感覺跟情慾沒啥關係。
我從妳身上知道,相合的情慾能夠爆發出多大的快樂。也從妳身上學到,這樣的相合有多難遇到。
所以我不會介意,多努力一點點。
現在接近早上六點,把有點半夢半醒的她抱過來,脫掉了她的內褲。
「主人,你要強上我喔!?」
恩,我要主動創造,我們情慾相合的時間。
「開心嗎?」
「開心。」

我們身上都有一片自己未曾看見的風景

想逃,想出去走走,一整個不想面對。
說服自己要再來一次陌生城市裡的獨行,慢慢在路上走一兩個小時,感覺到了再坐下,攤開本子,於衝動和迷濛之中,寫下關於自己和她們的事。即使只要付出相當的紙上勞動,但這類出走儀式對我也愈來愈重要。

今年正式發現內在衝突後,我再也無法只是單純的約女孩子睡覺。
或許是更沈溺的,和對方建立起連接,同時恣意糾纏,控制。
綠說的沒錯,每個人都有一座自己的牢,而我建立起自己慾望的牢。不是屬於肉體。 

想起數天前在RAY身上看到的餘韻表情,而半小時後她要去見她的男友。

 也想起艾在FB上短短的說「謝謝你的卡片」。

想起剛剛離開我家的妮卡謝謝我替她解夢。

最後想起綠。 

在這慢慢走,慢慢明白的過程中,並沒有愈來愈容易這回事。凝視她們時所見到的東西,急欲形成回饋之時,我產生前所未有的罪惡感。或許是想要洗去、征服和證明,也開始慢慢的知道要怎麼一邊在自己的慾望裡打滾前進,一邊小心翼翼的保持安全距離而不被看穿。

 RAY說她早上做了一個夢,夢裡在我家把有著金色的寵物鼠的飼養箱放到冷藏室裡,等到再拿出來時玻璃上已結了一層霜。同時開著卡車的男人從前院闖進來,想尋找著什麼寶物。而後,她出門尋找可以吃的果實,碰到好心的阿婆帶她穿著彎曲的山路來到小巷裡的市場,回到家裡看到受傷的我。

 我聽完笑笑對她說,妳到底是有多想獨佔我。

就如同她曾說的,以她的視角不知道該怎麼去定義我,無論是朋友、喜歡的人、還是其他,不可否認,似乎正是因為無法定義所以才顯得令人著迷吧。 

在我凝視著綠、RAY、妮卡和艾等,過去一年裡所碰到的女性,我想或多或少也想把我的窺視,化成不起眼的線索送給對方,只期待自己能被發現,或被看到。那些連我都不能看到,但明明就存在於自己身上的東西。 

哪怕RAY總是說這樣的我充滿著邪惡,而我視為誠實;在被看到之前,我想我還是會樂於冒險,直到哪一天累到再也沒力氣,從身體和凝視中尋找連結感為止。

sink這道門。

文/安琪拉

我是個看似乖巧的色情狂,身體跟思想是由滿滿的色情組成,很難感到滿足,永遠飢渴著,但我總是壓抑著,很努力的去扮演好一個乖寶寶的角色。那年我剛離開校園,步入職場,被可怕的工作量壓得幾乎無法喘息,忘了自己是怎麼開始讀到S.ink了,對我而言那些日記像是生活中的大麻,更滿足我壓抑在心底的慾望。

就像是從窗外偷偷窺視著方格內的各種秘密,主座們那些被揉碎的回憶,壓抑著的、瘋狂的、純真的、失控的、遺憾的…每一篇都是我珍貴的床邊故事,在每晚眼皮闔上前,感受那另一個世界的風景。停載的那陣子我感到深深的失落與不捨,後來偶爾我仍會回頭看看過去的那些文章,甚至當作自瀆時性幻想的題材。

三年過去了,blogspot的更新就這麼停滯著,那個世界就這樣漸漸被我遺忘,我也離開台灣開始在國外定居,準備嫁作人妻,直到3個月前S.ink 臉書粉絲頁出現了一則難得的更新。

「嗯…不是新故事啊…」雖然帶著一點失望的還是點了進去。

那是一個分享座談會的活動通知:「國際BDSM愉虐見聞分享座談會」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的,忽然好想去看看,反正星期六下午一個人閒著也沒事。雖然很緊張,我還是鼓起勇氣一個人走進去了,然後默默的坐在那兒滿臉通紅的聽完兩小時。

聽完以後滿腦子都是好想試看看,好想被綁看看,好想好想…壓不住滿腔想嘗試的慾望我一夜無眠,我很冒昧的寫了信,給當初活動通知上標註的聯絡人:「我好想被綁看看,可以嗎?」

然後我終於在送出信的那刻明白,雖然總說我思故我在,但我的心從來不想按著理智行動的,擁抱思想的靈魂要怎麼讓它按部就班?它持續在裡頭躁動著抗議著,那些我過去努力壓抑著的,無可抑拔的慾望,從來不是為了什麼,而是為了失控,它跟我一樣任性,跟我一樣想要自由,它想要飛。

就這樣,我不小心的打開了一扇關不起來的門。
就這樣,走了進去,毫無防備的。
成為窗格內的一景。

終於我也開始寫了,寫著屬於自己的,情慾交換日記。

《這爛掉了的三年》。

文/Lina(香港客座)


謝謝偏執狂小姐的邀請,原來已經過了三年。

說到心路歷程,我想一個人要成長、要改變,根本不需要三年。
尤其是在這動盪大時代,兩個月、甚至一夜就夠了。

在和平朝代,大可以瘋狂在意很微細的情感。
胡思亂想那些就算成真了也無法挽救的「假設」、
執著於自己滿不滿足等等。
反正閒著,就亂找些事情讓自己煩惱一下,
讓自己哭著睡。這樣子,好像每天也很充實了。

理想呢?喔不是沒有的,但那只是理想。

然而,當身處環境每下愈況,人就不能如此哭著睡下去。

每天起床,必定看到網上新聞報導又有多少人被打得頭破血流 —
而這些因理想而被追打的人,
並不會得到主流傳媒關注,只有恥笑。

又貼身感受到在這殘酷社會,
我們這一代莫說是結婚、生孩子、買房子這些遙遠他鄉,
連以自己實力換取合理生活也難以達到;
每年每月能做的就是工作與「生存」,
那理想呢?還是別要跟他人提起了,
這現實社會容不下獨立思想、容納不了「食買瞓」以外的渴求。

活於如此殘酷的世界,又怎能教人只忍受屈膝在被窩中?
尤其是親眼目睹過在那炎熱的國度、
人民是如此努力地在艱難中奮鬥、如此堅強地笑著活著。

所以,不要再喊空泛矯情的口號,也別要再呆等大台發號師令。
反正我們這一代的未來都爛掉了,
與其坐以待斃、那倒不如立刻以雙手雙腳開闢自己的路。
無論理想是某種情慾的生活態度、藝術創作、開自家品牌、
還是推倒極權統治,每天努力多點、有天總會成事。

懶理別人會如何批判,要記住人生始終是自己的、
「時間是有限資源」,現在不拼命,還能等到何時?

所以,要堅強。

台灣加油,香港加油。

Epilepsy。

文/韓毅

  Sink結束後,我渡過的是十分不安的三年。那是十分隱密的不安,難以說明,曖昧、混亂而引人恐懼。我甚至不曾試著誠實的對自己說過這些事。自己不熟悉的文體,顯然成了極好的出路。我開始依賴許多陌生的事物,舊日子許多熟悉的東西,不知不覺就擱在一旁。
  替代。A說,「你最大的問題就是自我中心」。現在想來那是極為取巧的說法。他所說的「自我中心」指的並不是自私,而是在心理的意義上的自我中心,亦即認知的根源性。有一陣子,流浪的比喻總是不自禁的在心頭,在過馬路的一瞬間,在發現自己失去了某個據點的時候湧現。那是一個虛假的想像,但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撕毀虛假的姿勢,總是軟弱無力,我知道那是一個虛假的想像,但僅僅是「知道」。事實上我哪兒也去不成。
  一對相反的圖式在我心中爭戰不休。常常一曲還未唱畢,一時我覺得顛沛流離無定處,一時毫無變化的地方,又讓人覺得驚惶。樓房與另一座樓房互相吞噬,改建又改建但你說不出那股怪異的尬梗。你知道無論拆除了多少殘樓,新房中隱密的一處,始終有私下賄賂、交易出賣他人得來錢財的人。颶風撕毀每一扇窗戶,可是動搖不了人們的冷漠,他們在沙暴之中掃地、煮食、性交,稍有思想的人只用報紙,去遮掩房屋的破洞。「現在,有些人可以隨時搬離當地–任何當地,有些人卻只能束手無策的看著他們唯一的當地從腳下溜走…(Bauman, 22)」
  厭煩,一切都令人厭煩,厭煩是革命之母,厭煩是一切的開始。沒有真正的改變,只有改建而沒有改革。一種特殊的,時光與地理徹底決裂,破碎的情感只是背景,只是開端。我在破碎之中穿行,心裡知道屬於我的地方已經完全破滅、消失,並且在心理強烈抗拒著一切有關於逝去的傷感。一股痛苦而強烈的意向引導著我,不斷的突破,不管會突破什麼,不管要突破什麼,絕不能停下來,然而要向哪裡去呢……暴力的想像吸引了我,擄獲了我,性的意識受到遠古、潛在的刺激,幾乎每個女人都產生了強烈的致幻性。
  某一種處境—-我不確定是怎樣的–時常刺激了心中一股相反的欲望和幻想,我不知道這種處境是和什麼互相關聯的,它大體上是以空間的比喻為戰場開展的,越能打破自己就越能呼吸自己以外的空氣…然後窒息,風化或腐敗。宇宙。
  當我喜歡上越來越多我所討厭的事物,究竟我變成了一個更多元的人,還是只是變成更讓以前的自己討厭的人,或是更善於妥協的人?「…這份『不成熟』是自己賦予自己的,因為『不成熟』的根源,並不是缺乏知識,而是缺乏決心,以及缺乏了在沒有他人引導的情況下運用自己的見解的勇氣……要敢於運用自己的見解!(Kant, 597)」
  和「某一種處境」深深牽連的是「斷裂」。
  我開始依賴許多陌生的事物,包括最理所當然的那些。笑容。
  一開始寫的時候,幾乎什麼也寫不上來……空洞、乏善可陳。其實寫了還是空洞。嘈雜以一種終極瓦解的樣貌浮現。自己聽不見自己,他人也聽不見自己,自己也聽不見他人。我不容拒絕和打斷的告訴過我最好的朋友I,我將他的身心當作暫時安放我的自尊之處,他不置可否,我不可理喻的感到安寧。我說,但我不相信我說了什麼;他人相信,不是相信我,只是暫時相信了我的話。
  最初的斷裂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Sink以前。當時我什麼也沒有警覺。
  斷裂之間的一切也是斷裂,斷裂與另一種斷裂之間,沒有共同的原則。
  也許很多很多幻覺是唯一共通之處,絕大多數時間,我認為一切的感覺都是幻覺,無論是腳踏實地或不切實際,都是一種不切實際的幻覺。痛苦或安和也是。最可怕的是,我以為連清醒也是幻覺。
  日益生長的自信、抽象風景、急遽的迫切性、猛烈萎縮緊閉、朝著彆扭的方向錯亂的努力、厭棄、嫉妒、強烈的自豪感、邊界模糊、等待、搖擺、背叛、被剝下的鞘翅、旋緊的突齒、荒謬、改造工程……自由的終結。
  斷裂的開始是一個樹立自我核心的嚐試:一個自行旋轉的嚐試。
  K問我還聽不聽日本搖滾,他說他的身邊,找不到一個人願意和他一起喜歡《瞳之住人》,甚至就連他的男友。我沒跟他說,我這幾年是怎麼喜歡上口琴的。
  寫e-mail給很多年沒有來信的B,隔了三個月後,B居然回信了。他問我一個和偏問的一樣的問題。他問我過得好嗎,以及還有沒有在寫作。在他的記憶裡,我仍是一個寫作的人。
  和A的對話逐漸乏善可陳,我們很少再思辯了,最思辯的是我們各人的小情小愛。他說我是唯一懂他的人,所以他不理解我為何離開。我不再和他聊到天亮
了。
  某一天結束之後,我經過了遊樂場。在遊樂場或網咖所拍攝的幾個鏡頭,是《共犯》中最讓我感動的鏡頭。青年一個人獨自面對龐大的錯誤聯想,他不善於言詞,至少不善於揍人和逃開以外的解釋。當他孤獨的時候他在網咖(誰說科技缺乏人性?),螢幕射出斑斕、呆滯而孤寂的光芒。我投下了一道太鼓,死在了第一首歌。Night of Nights。原來現在的遊戲這麼難。
  和I開了一個讀書會,討論卡爾波普或葛蘭西。有些時候我們也討論隔壁的女高中生的大腿和髮型,還有女OL的胸部。回家將一些火車上冒出來的,零碎的想法寫在網路上,也有人喜歡。有時候也會想,可能我不是一個像我所認識的那麼需要日本搖滾、寫東西、思辯或打遊戲的人,可能我不是一個像自己所認識的那麼愛L的一個人。「我們之間所擁有的並不是愛,而是某種極其珍貴的,近似於愛的原石那樣的東西」,我一個草稿裡寫的。I有一次說的話類似我需要懂得如何讓自己的想法成為現實,他說我有旺盛的思辯能力(這大概是我唯一優點的意思)。
  許多「關聯性」從我身上脫落的時候,許多現實動搖起來了,我常常不確定這一切是否都是真的(就像那句歌詞裡面寫的),在家時我常常愛撫我的西裝,我買了好多件我也許穿不上的西裝,就是說不上來的喜歡,心裡模糊的襯著一個上身了會很好看的印象,布料觸手就感到安寧。不再從事任何一樣原本好好的東西,打破了那些以後,我的人依然沒有戲劇性的轉變–理所當然的。只是我失去了指認自己的象限。我無法再說,我依然是個喜歡日本搖滾、喜歡寫東西的人。
  我並不討厭起寫作或日本搖滾,但我無法形容那種,你和你本應理所當然熟悉並熱愛的事物產生距離的陌生。我愛上了一個個稀奇古怪的玩意,吃下了一種種我原本討厭的食物並且感到驚異,拋棄了一樣樣我深愛的東西,沒幾秒又後悔將他們撿起,一切只憑感覺。我最近愛筆。
  
  在什麼都沒有改變的條件下,什麼的意義都改變了。追逐暴風,最後追逐得太盡。我做著那些我以為我會痛恨的事物,和我以為我做著我以為我會熱愛的事物一樣無感。吃著美味的食物,帶著暈眩的惡感卻油然而生。不,我並不痛恨自己的身體或碟皿中不知名的動物殘骸,但我是否「屬於」那些事?也許我喜愛那些人或事,只因為他們折磨我的日子尚少,而我以為這樣的日子就是「關聯性」。
  「不能引誘他人為你受苦的,便不是真正的才能」,某一次在另一篇草稿裡,隨手寫下。許多時候廝混的人們,哪有豪豬的壯志,哪有堪足以豎起防衛的力氣和怒意,只是像蛇或蚯蚓一般,朝著陰濕地裡一窩同類最沒抵抗力的被捲進去。「毒品、宗教、藝術和性(甚至是幻影,都只是為了避免與自己面對面而存在的(Murakami, 305)。」
  有時候,那股陌生的、莫名其妙的排斥感是如此強烈,我甚至感受到那股源自胃臟的醜惡敵意,感受到那股敵意--自由的魔力,是如此的無與倫比。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我變成任何一種樣子,即使是機械般無能的模樣亦然,即使是滑稽的模樣亦然、即使是令自己不解、污穢或鄙夷的模樣亦然。一個國光幫式的俚俗人,一個古龍式的嘔吐,一個穿著西裝的馬頭青年。
  我不愛這個世界了嗎?我在不知不覺間墮落了嗎?然而在我能回答「愛或不愛」之前,某種更基本的東西卻沒有被回答。「我愛這個世界嗎? 」或「我愛他人嗎?」這些都是絕妙的問題,但我連這問題的第一個字都無法回答,遑論世界或愛。愛是另一個跟斷裂一樣的問題。
  最近,偶爾和I一起去拍攝廢墟。在拍攝廢墟的時候觀察I,畢竟他是廢墟中唯一的人類,這是拍攝廢墟的寂寞與危險之處。廢棄的眷村、醫院、被扔在一列破落海產店對岸的廢棄碼頭、突兀地插在豪華地段的集中式住宅…許多廢墟是政治與荒野的邊界。我想我能明白為什麼I會喜愛廢墟,對我來說拍攝廢墟和拍攝街頭的人群既相似又相違,那裡頭具有一種說不出的文靜與精神潔癖的氣味,在街頭你總是在從洪流中找出眾人那物體般無感性的一瞬,而在廢墟你總是在處理安靜的,身上卻彷彿有時光蠢動的死物。那些垃圾像是永遠不會傷害你一般擺放在那兒…引誘你靠近,那也許是現實生活中與網路生活最接近的體驗。花與螢幕、窗戶與文字,這是最吸引我的主題。那是一個「社會的相反」的圖像,在高度政治化的世界裡,愛何其孤獨,孤獨何其可貴。
  在社會裡,「如何成為更好的人」有時候只能被理解為,就像雞隻學習如何成為更好的肉,你總是必須抵抗自己性格之中溫馴的一面。「取而代之的,我的目標是建立一種不同的認識觀點的歷史,在我們的文化中如何人類如何『變成』主體的一種歷史」(Foucault, 777)。「只能被理解為」…只能是如此嗎?我不想說自己受了「傷害」…傷害、孤獨,這些事的確存在,但那並不重要。最初是傷害,但越過了警告、傷害、暴力以後……那背後存在著某種真實的,絕對性、壓倒性的情緒。
  斷裂,不是在人際關係上與人們決裂。血緣是個謊言,長久而溫柔的關係也是,羈絆和諾言也是。如果不用那些來遮掩,一個生命與另一個生命之間根本的異質性,許多人就無法生活了。他們不能理解愛侶為何要「忽然」狂熱的吸吮他人的雙唇,不能理解兒女為何要「忽然」渴望被陌生人捆綁起來抽打,不能理解父母為何要「忽然」狂怒起來,違背每一個自己所慷慨訴說過的理想……不能承受斷裂的人渴望這世界上有某種簡單的關係,有某種可以理解的生活。他們甚至願意成立一個官僚政府來保證這樣的生活,如果他們可以的話。2014年3月是一個震撼日子,9月也是。
  A曾說,對他而言唯一真正的政治只有恐怖主義。他所說的當然不是激進軍事行動,但作為一個比喻,你不得不承認那股黑色幽默之中的顫慄真實性。許多人將斷裂理解為斷絕關係,理解為一種為了逃避幻滅而啟動的自我保護的意志,但即使是認識到了徹底的相異,關係還是斷絕不了的,所等待的只是溫柔罷了……在那個龐大的屠解場景。
  寫這篇文章的時候不斷聽著《寶貝》。從前從不覺得這首歌好聽,但我喜歡那句「讓你喜歡這個明天/讓你喜歡這個世界」。也很想將歌詞朗讀給我的寶貝聽聽。我覺得這首歌可以令我更有力氣一些……謝謝我的好朋友偏執狂,應她的提議,寫這篇文章令我想通了許多事,我覺得我好多了,這對我來說很重要。謝謝你,Miss Arroga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