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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誰的第一次

文/J&B

過往的日子在腦海裡總是特別的深刻,
像是一根從右邊耳朵穿進的針,不粗也不大細,
就這樣的穿過我的記憶裡頭。
偶爾會感覺痛,就這麼偶爾。

「我們還是當朋友好了」她放開我牽住的手,
低著頭好像又有些話還沒說出口。
『讓我喜歡你不好嗎』

我記得那是一個購物中心的樓下,就站在停車場外頭的公車站牌前。
那天不知怎麼著特別的冷,而風隨著句子的凍結迎面而來,
總感覺有點刺刺的,很快的又消失了,
也許跟手心逐漸冰冷的溫度有些關係。

「昨天我們都喝醉了,還抽了不少大麻。你懂吧」
『我以為妳昨天…』
「你要搭的公車到了,先上車吧,回去再說。」
說著我就被推上了公車,窗戶外頭的她沒有停留,就這樣轉身離去。

還記得那年秋天,加拿大的楓葉正轉紅,
我與相識的幾個朋友約好晚上去朋友家喝酒開PARTY。

大約在十點左右我們拎著三四打的啤酒進去房子裡。
幾個女生跟幾個男生正聽著音樂在客廳裡電視前搖擺著身體,
看了看似乎已經喝得差不多了。
裡頭還有個廚房,有幾個曾經打過照面的人,在桌子上捲著菸,喝著啤酒。
其實已經沒甚麼印象了,剩下的記憶就是不斷的喝酒,
看那些人抽著大麻,三個兩個的在旁邊聊天或是跳舞,
還有幾個已經倒在地板上不省人事,
震耳的音樂在每個走道或是房間裡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其中一個朋友在喝完酒沒多久就消失在某個房間裡,
也許裡面還有個女伴,至少在離開之前都再也沒看到他。

廚房的外面是個小草坪,喝了點酒之後就在那邊坐著休息,
不久之後她也從裡頭走了出來。

「你在這邊做甚麼?」
『裡面有點吵,太多人都喝醉了。』
「我也是。」

她是個有點咖啡色頭髮的加籍法國人,
也許是常騎馬的關係,

有點胖胖的但是卻讓人感覺到很想把她抱入懷裡的衝動。

「你還好吧? 看你的樣子應該也抽了不少大麻!」
『免費的為什麼不抽?』

聊天聊了一陣子,周圍的一切似乎變得越來越不重要,
她的聲音混著酒精的迷濛占據了感官的全部,
我向她靠近,就這樣接吻了起來。

十月的夜晚舒服得讓人著迷,
帶著大自然味道的涼風吹拂在我們的周圍,
隱約還記得草地上滿是黃綠色的楓葉,
這樣的景致在我進門的時候卻一點也沒有注意。

接吻中的我們不斷的推擠腦中的慾望,
卻好像沒有盡頭般擴張到空間的每個角落,放大、喘息著。

一陣子之後,我從她的唇間移開,輕摟著她的肩膀:『去你家?』我說。
「恩。」她眼神迷濛的看著我。

我們沒有進她的房間,事實上到了白天我才知道她的房間長甚麼樣子!
一進了房子我們就在地下室的沙發上倒了下來。
酒精的成分使然,我很快的就把外套脫掉從一側躺了上去,
我們的身體就在沙發上緊密的交纏著。

『衣服脫掉好嗎?」
「那你幫我脫。」

當我把手試圖解開她的胸罩的時候,卻進行的不是很順利。
她沒說甚麼就自己把身上的衣服都脫掉,然後也把我的衣服丟到一旁,
進行了一些前戲以後,從上面坐了下來。

就這樣我們就在那個夜晚填補了各自的需要,
用高潮還有那些不知所云的聲音。

「這是你的第一次對吧?」她躺在我的身上在我耳朵輕吐著。

我的手抱著她赤裸的背部,看著她點了點頭。
『你知道,我從認識你的第一天開始我就挺喜歡你的,我們可以交往嗎?』
隨著酒精的消散,突然有些東西就這樣說了出口。
「好阿。」你沒有猶豫的就這樣跟我說。

我們相擁著睡著了。
對於我來說這像是個美到不行的夢,也聽起來太過不真實,

於是天還沒亮的時候就突然醒來。

穿起了衣服,在沙發上仔細回想這件事情,
卻想不起到底這件事情是不是真實的發生過,
但是唇齒上還能感受到她舌環的味道,帶了一點點金屬的苦澀。

直到她醒來,一起走出房門我們都沒說過一句話。

我想我始終很懷念那樣的青澀,
已經消逝不再的歲月就這樣埋葬了曾經幻想過的憧憬。
她還好嗎? 那些已經不會再看到的朋友還好嗎?
還有零落在地板上的那些酒瓶,水煙壺,還有一包又一包的菸草、大麻……。

我還是喜歡她的,像是喜歡那些曾經喜歡過或是曾經交往過的女生一樣。
只不過她們只是回憶而已。

偶爾提起,偶爾還會回味的悲傷。

斷線

文/未央

D入伍了。一個好友入伍,讓我想起M當兵時…

新訓墾親那天,我跟M的大學好友一起去看他;
新兵的女友不少都故意穿得花枝招展,裙子比短、布料比少,妝比濃;
那時的我剛開始上班,為了滿足他的OL想像,
決定穿著套裝、高跟鞋去。
我有點好奇,多少人會在這種日子穿這個樣子?

記得十月仍炎熱,試著在破舊的新中營區走路,
旁邊的阿兵哥忙著提醒別踩水溝上的木板,以免危險。
每個好心的提醒都被我盯著瞧了好一陣子,挑右眉微笑:
「你們是認真的嗎?」的表情。

M走出來時看著我就笑了出來,朋友們識趣藉故離開,
我看著幾乎光頭的他說:「夠有誠意了吧。」
『沒聽說過穿套裝墾親的。』相視而笑。

不如別人幻想或激情的實踐,我們沒有衝向廁所大幹一場;
一小群人圍成一圈,隨意聊聊瑣事,然後他被叫去集合。

我們在營區門口等著接他,M穿著便服走出時看我的眼神透露了些許慾望。
朋友們走在前面,我故意放慢了腳步,拖著;
眼角沒瞄到我的身影,他停步回頭,伸手,
我笑著牽了上去。
臨走前還用挑釁的眼神看了站哨的軍人,
「我把他要回來了。Screw you.」心裡想著。

車後座,他把手放上我大腿輕摸了兩下,然後摟著我親了一下臉頰。
『阿兵哥最缺睡眠了,我先把你丟回去休息,記得明天約吃飯。』開車的人說。
我們交換了微笑,只要你看到就會認得,那「不懷好意」的笑容。

他的家人都不在台灣,一進門就可以嗅到慾望滿溢,
擁抱著舌吻,沈重的呼吸,
『襯衫扣子好麻煩,我可以直接扯掉嗎?』
「有沒有想我?」邊拉扯著他的褲頭。
『每天都想你啊,我的寶貝。等好久了。』

那晚做愛特別激烈,每一下插入都又深又用力,
每一聲呻吟都又大又煽情,
『寶貝你這樣叫,很快就會受不了了…』
「舒服嘛…你脹得好大好硬…」
不說還好,越說,他也越忍不住,高潮時全部都給了我,
結束時我忍不住大哭了一場。
他抱著我睡著,那晚兩人都睡得香沉。

那是07年的十月,
我的房門在廚房旁,同住的學妹經過就來關心我;
J的貓咪三不五時會自己來開門、跳上我的床舔毛,或爬上衣櫥,喵兩聲。
三年前的十月,我食不下嚥,卻不覺得餓;
一個月內掉了三公斤,發燒三次。
每天不時盯著自己的手機瞧,沒漏接過他任何一通從營區打來的電話,
失魂在一個無人可進入的世界裡。
研究精神分析與藝術的老師說:『畫畫看吧,或許是個出口。』
朋友抱著我說:『你哭,沒關係。』
母親說:『念念心經,或許讓你較好入睡。』

我記得有個同學,當時做了影片要送給鍾愛的前女友,
片段中在台北拍了飛機降落的瞬間,音樂一進我便無法抑止地流淚,
兩個月後M就飛調到了澎湖。

三年,熬過了站崗,卻熬不過現實,也熬不過我仍不變的那部分。
今年親手將這段結束後,我總結沒人能教會我什麼是愛,因為愛應該是不變的。

由此,在「愛」這字後我打個問號,或許我曾經深深地喜歡過,那糾結的三年。

Re 銅銅:無感撫慰

  FB的讀者應該知道,我們有三位各具特色的金銀銅女孩,每週會發一些不錯的話題。像是一些短片,好音樂,性別有關的活動或話題。金、銀、銅女孩都有各自的特色,丟出來的話題有共通點,但又不盡相同。

  上週銅女孩銅銅提到了「無感撫慰」這個名詞,我覺得很有趣。

  「所謂的無感撫慰,就是你下意識去安撫對方,但實際上並沒有這麼的親暱或者是熱情,特別是在床上,做愛前,做愛後,或是之間的空檔。」

  上面是銅銅對「無感撫慰」的定義,也就是所謂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其實剛看到這個話題,我也很認真的想了一下,我有沒有這種行為。要知道答案,似乎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因為自己很難去斷定自己的行為。而且,同樣一個動作,會被認定為是不是無感,要看對方,而不是自己。

  不過,我想可以很簡單的以一個大原則二分一下,在ONS兩個人相處的過程中,有些動作,如果是會看著對方的臉,甚或是對方的眼睛時,我想這不會是銅銅說的「無感撫慰」。

  比方說,銅銅說她遇過男人會習慣性的摸摸頭髮,磨磨鼻子,來填補空檔時間。磨鼻子這個動作是沒有,但其實我會有摸摸對方頭髮的習慣。一樣的動作,無意識的摸著,和看著對方時順著她的頭髮往下滑,感覺是很不一樣的。又或者,同樣是親吻,親吻後的眼神有沒有交會,也是一個很簡單的分辨點。

  不過,雖然我這麼說,這樣的答案在我身上又好像不太適用。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有些時候,特別是兩人相擁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常會放棄掉視覺和說話的能力,純粹用耳朵、用肌膚去感覺對方的存在。比方說閉上眼給對方一吻、讓她的臉埋在自己的胸口,只憑觸感去接收體溫。

  我並不相信什麼「雖然不說話,但彼此已經明白對方的千言萬語」這之類的形容,在ONS中更不可能。心裡有話,不張開自己的嘴說出來,而期待對方可以在無形中了解這種事,至少在我身上很難發生。但無可否認的,言語有時候還是會扭曲了自己的原意,而有一些情緒、氣氛,是無法以語言或文字具現出來的。所以,有些時候我還是寧願閉上嘴去感覺。

  而當我閉上嘴、閉上眼去感覺時,我想我做的動作,都不會是銅銅妳說的「無感撫慰」。因為,在這個時候,一些比較難被接觸到的部份,反而相對於平常而言是開放的。如果對方也開放了類似的、或頻率相近的部份,那有時候真的可以感覺到一些平常感覺不到的東西。

  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但可以真實感受到,會撫慰自己,甚至互相的一些東西。

  也許這些時候沒有什麼特別的動作,但每個不經意的小動作,感覺都比較真。

  反之,當自己把自己關的好好的時候,不管是再有禮貌,再親暱的動作,都可以算是銅銅說的「無感撫慰」吧。但事實上,我覺得這也沒什麼不好。ONS有時也只是提供一個短暫的假象,利用這樣親暱但不帶感情的小動作,為彼此製造假象,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夢、幻之間。

我在極度的憤怒中,睜眼看著身邊的L,
幾乎想抓著她的肩搖晃,問她為什麼。
愛上我的朋友也罷,不要騙我就好,
卻謊話連篇,甚至我稍微轉開頭,就和她那樣親熱,

那是某天晚上我做的一個夢,
情節和感受之真實,只能說,我是被氣醒的。
當下是酸澀的眼皮勉強提醒我剛剛只是做了夢,
所以在推了 L兩把她沒醒之後,我也稍微冷靜下來。
但情緒之大,讓我花了好些時間才重新入睡,
甚至在睡眠中依然覺得惱怒而委屈,
直到天亮再次睜眼,我還是忍不住對L鬧脾氣。

我其實非常少會記得夢境,但這樣弄混了現實和迷夢的另一次,
也與感情中非常挫折的感受有關。
那是遠在我認識L之前很多年,當時還愛著一個愛不到的人,
而有一天晚上,我哭著從夢中醒來。

以前都以為這種情節是八點檔編的,發生了才知道是真的。
在夢中她堅定的告訴我她要離開,
比起現實中她這樣說時,更連一絲猶豫都不帶。
於是我哭了,在夢裡哭得不能自己,
最後哭出了聲,也把自己給哭醒。

這種夢、幻之間,如果可以,我不想再經歷。
但作為一個無法享受夢其他樂趣的人,我有非常想要體驗的夢境。

像是我有好幾個朋友,做夢比電影還精采,
不單人物、情節全部連貫,
還可以從穿越時空演到生化人大戰,
再演愛情對手戲,然後滾床甜蜜大結局。

我覺得從有床笫場面來考慮,這當然也是春夢,
大概就是所謂A級劇情片而非R級動作片,
然後再加上媲美最近藍色外星人野戰片的製作。

即使會做這類型夢的朋友,都跟我抱怨他們醒了只覺得很累。
但對我這個根本很難記住任何夢境的人來說,只感到非常羨慕。

由於我基本上記不住夢,即使在這裡自白我沒有做過春夢,
大家應該也不會太驚訝吧?
因為,我真的沒有。

往好處想,大概是我在性方面不虞匱乏,
所以不需要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反正不在睡覺中做夢,還是可以性幻想做白日夢。

【狩慾‧瑜】不是歸人

因為工作的關係,每週至少會有一天需要到外縣市出差。

非常湊巧,這幾個禮拜的差旅地點,都是那個我和瑜相遇的城市。

大概是上個月和瑜在MSN上的重逢,加上一再重遊故地的巧合,勾起我想見瑜一面的動機。

※※※

「喂…妳在家嗎?」

「在啊,你怎麼有空打給我?」,話筒另一端,聽起來似乎有點驚訝。

「我今天出差,現在離妳家不遠,方便見個面嗎?」,說話的同時,我手正握著方向盤。

「嗯…可以啊,你現在就要過來嗎?」,瑜的語氣,聽起來稍有遲疑。

「那…我差不多再十五分鐘到妳家樓下。」,沒有想得太多,我還是驅車往瑜的住處行駛。

一如往常,瑜出門的時候,總是打扮得十分吸睛。上半身套著一件大紅色的羽絨外套,下半身是刷白的牛仔短褲,搭上一雙白皙的長腿,蹬著一雙黑色高跟,當瑜一出現在視線範圍中,很難不把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

「妳還是一樣,很會穿衣服。」,過去,我很常稱讚瑜的穿搭。

「有嗎?還好吧,隨便穿穿啊。」,這也是她一貫的回答。

「好吧,那我只能說人長得正,就像玩線上遊戲開外掛一樣,怎麼穿都好看。」

瑜上車以後,我們去附近的夜市逛了一圈,除了打打牙祭以外,同時也回味了過去倆人約會時的甜蜜。回程時,瑜的一句話,讓我愣了幾秒鐘。

「從之前和他復合到現在,我們一直都很穩定…」

「那麼,有打算結婚嗎?」,靜默以後,我起了這個問句。

「嗯,再過一陣子吧,等他的經濟再穩定些。」,語罷,車廂裡再度無聲。

唯一發出聲音的,是汽車音響所奏的琴曲。車子駛過一個又一個路口,市區街旁閃爍著各種樣式的霓虹,和車門裡頭的單調形成強烈的對比。我們沒有再多說任何一句話,就這樣到了瑜的住處。

「他每個晚上都會過來找妳嗎?」,停好車,我忍不住問。

「嗯,幾乎每天都會過來…」,這時候,瑜已經打開車門。

「不過,今天不會。」,下車前,她又補了一句。

「那…我先去停車?」

「你明天不是要回公司上班?」

「可以請假。」,然後,瑜關上了車門。

※※※

睽違已久,進了瑜的房間,在她闔上門以後,我的第一個動作,是從她的背後,緊緊的摟住她,把鼻頭蹭進她的頸間,嗅著那曾經專屬於我的氣味。

「好香。」,兩個字,在瑜的髮際與耳邊竄出。

「你每次都嘛這樣說。」,瑜一邊說話,一邊試圖轉身。

「我說的,都是真的。」,不打算讓她中斷我的享受,我將她摟得更緊。

「要不要先洗澡?」,大概過了一分鐘,瑜終於開口。

上一次共浴,是在汽車旅館裡。在瑜的住處,因為只能淋浴,因此還沒有兩人共浴的經驗,這一次,是第一次。

瑜遞了一條浴巾給我,自己也拎了一條,先進了浴室。我沒有立刻進門,而是靜靜地站在門前,欣賞她輕解羅衫的綺麗。上衣,短褲,接著是內衣,三角褲,不消三分鐘,瑜已經在我面前一絲不掛。

一頭挑染紅褐的長髮,沿著香肩至背脊,覆在如雪的白肌上,髮尾緊鄰腰身,腰身下是渾圓的美臀,以及一雙黃金比例的長腿。一個轉身,瑜轉開了蓮蓬頭的水閥,熱水與冬季的溫差讓蒸氣盈滿浴室。

眼前,是令人捨不得眨眼的美景。

「把衣服脫一脫吧,我幫你洗澡。」,瑜笑著對我說,並招了招手。

褪下衣衫,進了浴室,瑜拿起蓮蓬頭,淋溼我的頭髮,幫我洗頭,接著用浴球沾上沐浴乳,在我身上抹過一輪,然後用雙手搓洗我身上的每個部位,無可避免,我起了生理反應,在瑜為我清洗下體的時候。

「瑜,我想要。」

我站著,她蹲著,在我說完這句話以後,她的嘴唇覆上我的下體,舌尖在龜頭上游移。我的雙手也不自覺地欺上她的後腦勺,腰際擺弄著粗野的活塞運動。

越舔,慾望越填不滿。

終於,在慾望被撩到深不見底的時候,我讓瑜轉過身,手托著貼滿白色磁磚的牆壁,再緊緊攫住她的腰身,從後方讓肉棒直抵陰道口,狠狠的抽插。此時的蓮蓬頭仍豪邁地灑著溫熱的水流,不斷洗淨我們身上持續冒出的汗珠,霹靂啪啦的水滴聲,與交歡的春吟,把浴室綴得好不熱鬧。

※※※

出浴後,我和瑜裸著身子相擁,直到天明。

第二天早晨,我們又在床上嬉鬧一番,才一起換上衣服出門吃早餐,然後趕在瑜的男友回來之前消失。

縱使,瑜為我留了一處棲身之地,我終究只是她的過客,不是歸人。

點菸


文/未央

J問T:『Do you think you know yourself?』

酒吧中人聲鼎沸,朋友們點了晚餐,我點了一杯酒。
酒比食物便宜,酒比食物必須。
言談間他們發現,除了酒精之外,我偶而也需要燒點草。

『真的看不出來,你看起來就很乖的樣子耶…』

我笑了,但不記得究竟是苦笑還是認同。

『你是怎麼開始抽煙的?』
「…什麼意思?…」
『就是,有什麼事情或原因讓你開始抽煙嘛?』
「……」

究竟第一次流浪,是幾年前呢?
拎個背包,上了客運,就一路往南,
沒有目的地,也沒有時限;
人家帶我到哪裡,我就去哪裡。

2004年。

那次旅途中,我和男性友人在床上呻吟,
甚至跟他回老家過了幾天;
差點吞了與我並肩入睡的女性友人。
回想起來仍舊無比自在。
就是此刻開始點起了菸,
口味還挑得很,只抽Black Devil跟某牌的丁香菸,
因為前者很香,後者濾嘴很甜。

我給了一個我認為最簡單的答案:
「I was getting to know myself.」

沒想到這個回答只引起更多的問題,更多我一時無法回答的問題。
最直接的就是:『你的Getting to know myself是什麼意思?』

簡而言之,就是要我在大家面前暴露我的情慾、性向,
承認只要是喜歡的朋友我就可以幹,
不要給我任何道德批評。

這些話說出口大家飯還吃嘛?

「我想一想,怎樣說比較清楚,到時我再跟你們說。」
『那你現在認識自己了嗎?』
「還在那條路上,不知何時才會到終點。」

總是需要一些經歷,才能夠了解自己,
也才發現面對自己,需要這麼多勇氣。

就這樣幾年間,我發現自己口味如此地重,
喜歡在性愛中被男人用力壓制住,
綁住我的雙手讓我動彈不得;
把我的雙眼矇住,一片漆黑中有種未知的恐懼。
曾經男人把陰莖貼在我的臉上,用它打我的臉,
命令我,我伸出舌頭,享受地舔舐它;
然後雙腿被用力扳開,在我輕聲求饒時,
男人猛力地一挺,我無法自拔地大聲叫了出來…

『喜不喜歡?』我只敢大聲呻吟…

一種心理上自願被強暴的快感,男人知道,
大力地抓住我的手臂,把我翻過身來,
從後方撞擊,盡情享用我的身體,
好濕好濕…抽插時的聲音讓我羞紅了臉…
他高潮後再次把溫暖的肉棒靠上我的臉,
『舔乾淨。』我皺眉搖頭,啪地一聲,
左臉痛了一陣,嘴被扳開…

反抗,只為了得到更多被控制的快感。
我疼惜手臂上的瘀青,還有身上的紅斑。
在性愛中讓男人恣意插入,
但生活中誰敢插我隊,就要有被我罵的心理準備。

最近S看到我在同學會的版上留言:

「英國可以領免費的避孕藥,想了解相關資訊可以問我。」

他問:『你不怕受傷嘛?大家可能會在背後說你壞話。』

我啞然失笑。

如果我擁有自己,他們還能奪走我的什麼呢?
我不在乎他們說我是Bitch還是Slut,
也不會因此而畏縮。

我仍舊造著自己的口業:
或許對某些人來說,這則訊息好像是歡迎大家來fuck me一樣,
想也知道沒多少人敢真的來,
大概怕我把他們早洩的事情也貼在版上吧。

狠狠地把自己往前推,走到第一線去面對這個世界,
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我走向吧檯,請好心的廚師告訴我,
這麼多酒,該怎麼點啊?他們有什麼不一樣?名字怎麼拼呢?

『Hand-pulled Bitter, Lager, Cider…』

就這樣我滿足地另外賺了三小杯試喝,
也知道嗜甜的我下次要點什麼。

回程,T回答J:『都二十多年了,我想我還滿了解自己的。』

我從來不敢這麼確定。

是流浪也是放逐,旅途中,請別把我叫回去。
對於這個世界,還有自己,我都需要更多點時間。

我猜我們都是一群在尋找寂寞的人

文/J&B

我猜我們都是一群在尋找寂寞的人。

記得那天Yean接到我打過去的電話,
就馬上把下午的時間空下來給我。
也許是太過熟識,但也不是認識那麼長的一段時間。
當我到了她家門口,要把安全帽遞給他的時候還是著實地嚇了一跳。
那天她穿著紅色露肩的上衣,一件短短的牛仔短裙,
她看著我愣住的眼神,沒說甚麼就靜靜的走到機車的後座摟住我的腰。

我曾經問過自己對於感情的執著是太過固執還是只是單純的任性,
也許就只是恐懼那樣的結果會再度出現,
像是掉入谷底,卻沒有任何聲響的悲傷。

一進房門她就抱起家裡的貓,我就隨意地坐在地板沒有貓毛的角落。
貓在她的懷裡發出陣陣呼嚕呼嚕的聲音。
我就笑了笑,接著就用起了電腦。

“嘿,OLIVIA上線了”我回頭跟她說

“那很好阿,她還在美國不回來阿?”

“是吧,我有勸她回來了,可她就不回來我能怎麼辦。
那頭的老闆也真他媽的有夠賤,
讓她一個人在美國做三人份的工作,
薪水卻只多上班族一點點。”

“叫他快點回來你就能看到她拉,
你們認識這麼久卻沒見過面也真夠怪的,
她知道你喜歡她吧?”

“知道阿。妳過來一下”我對她招了招手

“怎麼拉”在Yean走過來的時候我一把把她拉到我的椅子上,
就剛好褲子對著裙子這樣坐著

“幫我看看我這樣打她會不會覺得怪怪的。”

一邊在她耳朵旁低語,兩隻手交叉環繞著她的腰際,
搓揉著她柔軟的肚子。

“在哪”

“在這阿”我用眼神點了點螢幕上的小視窗。

“噢,還不錯阿,她心情不好你就多安慰她嘛。”

“別動”一只手從Yean下擺的衣服中穿過,
從胸罩的下緣攀入她的乳房,用食指輕柔的撥弄她的乳頭。
另外一支手摟著一側的肩膀,讓她倒在我的身上,
嘴唇也緊接著貼上她的雙唇。

“阿!”接著她也回吻了回來

濕濡的舌尖在兩個人的距離之間交纏,
我們就在電腦桌的椅子上互相撫摸,
椅子的周圍是我們的被隔閡的熱情,
手指就這樣深進了她的禁區…

msn的回應聲響…咚咚咚,我的意識又回到了Olivia的身上,
低語或是輕舔Yean柔軟的耳垂,一邊敲打著msn。
儘管是赤裸裸的身體,儘管我們用手靜靜的撫摸對方的性器,
最後低吼地進入了高潮,我還是想著在美國的那個她。

夜晚,我們相擁而眠。
我想這是個默契吧,互相都有著喜歡的對象,
卻不自覺的想要肉體上的慰藉。
早晨醒來,我們又撫摸了對方直到高潮。
沒有絲毫語言、對話,我就把她接回她原本住的公寓,
安全帽又回到了我的車上,那個原本不屬於誰的車廂。

有的時候我會想起這樣的日子,但是經歷過一次以後,
我們也不再提起,像是被遺忘在記憶裡的某個角落,
而那角落,骯髒而灰塵遍佈,卻是我最想念的地方。

Be my friend. (Or be my M.)

我們肩並肩往門口走去,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

嘩啦嘩啦的聲音像是在宣洩某種

說不出口的情緒。

我向左轉,那是我習慣停車的地方,

她向右轉,坐車離開這個城市。

我們在一個校外的課程中認識,

那天她坐我左手邊,沒有帶橡皮擦。

她用指尖輕輕敲了一下我的桌面,

「橡皮擦借我?」纖白的手指指橡皮擦。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她笑了一笑拿走。

遞回來的時候,多了一張紙條。

「謝謝!

 還有,你覺不覺得今天老師講得很無聊?」

我笑笑不置可否,

繼續抬頭聽課抄著筆記,

畢竟是花不少錢的課。

相較於纖細的身材來說,

她有張可愛的小圓臉。

眼睛轉來轉去,

像是會跑過千萬個念頭的那種。

見我沒有什麼反應,

她把紙條抽回去又補了一句。

「下課筆記借我?我今天都沒抄。」

借了筆記也互留了電話跟MSN,

算是偏重禮貌性的交際,

總之筆記還是在一個禮拜後才回到我手中。

唯獨週間時不時會接到她的訊息,

我承認她的主動讓我多少有點動了心,

對於真正的我來說,

其實讓我去主動與人接觸是非常困難的。

接著我們會在下課後一起去附近吃飯,

也用msn或電話聊了許多事情。

關於有一次聊到了SM的事情,

起因是我的一句「你是有被虐待狂喔」。

「我是M。」她很坦然的說

「喔,我是S(笑」我也直接回應了她。

打破先前同學/朋友的藩籬,

我們擁有更加深入的機會。

我們也電愛,

偶爾也會叫他把梳子的柄塞在小穴裡,

然後經過客廳的爸爸媽媽去倒水。

這樣的事情次數雖然不多,

但我們都默默的容許它發生,

直到我發現她開始唯命是從。

以一個S的身份來說,

有一個這樣的M應該是很開心的事情,

但那時候我才發現,

我逐漸少了一個朋友。

一個可以說話可以打鬧,

有那麼些小曖昧卻能跟她說我又對誰動心了

的朋友。

我不知道一般的S看到這裡會怎麼想,

老實說我也很好奇,

如果有一天面臨到這樣的抉擇,

你要的是一個朋友,

還是一個會乖乖蜷在你身邊,

永遠聽命你並且只聽命於你的寵物?

也或許我那時候還沒準備好

要掌控另一個人的人生。

也或許我覺得這樣並不值得,

當她開口要成為我的M時,

我拒絕了她。

她顯然很受傷,

表情有種形容不出的無奈。

課程終究到了尾聲,

我們也失去了必然的交集。

要分開的那天,

我們都異常的沈默。

「你要乖乖照顧自己喔!」

她抬起頭仰望著我,

像隻即將與主人離別的貓。

「我知道,妳也是。」我摸摸她的頭

我和她就這樣向左向右,

轉向了再沒有交會的人生。

每每思及這件事情,

我總會覺得有點迷惘。

如果,是你,

你會答應她嗎?

To 偏:性幻想

  偏的幻想都很真實具體,和我的不同(笑)。

  講幻想前,突然想先講一下第一次比較真實的春夢。

  國中的時候,已經透過同學在清除家裡垃圾時,不小心清到的爸爸的A書上,大略的明白真實的活塞運動和想像有什麼不同,還有女性的陰部構造。不過那個年紀離,距離我第一次真實的性經驗還隔得很遠,所以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

  有天晚上,我難得的做了個很清晰的夢。

  夢裡有個女人,赤裸著身體的女人,大白天的,出現在我房間。完全不知道她為什麼出現在我房間裡,我只記得好像她連手都沒招,我就自動的往她走過去。

  她面對我,往後推開了我房間的門,到了陽台上,我也跟著她走到陽台上。然後,她就像躺在半空中一樣,人半躺了下來,張開腿對著我。現在想想,那就是傳說中的M字腿,只是那時我還不知道這個名詞。

  不過,雖然看過了圖片上的介紹,但在夢裡女人的M字腿中間,還是模糊的一片。

  當然,我自己的胯下就算在夢裡也不會一片模糊,而是形狀鮮明的挺立著。

  然後,我挺著自己的武器向她走了過去,壓在她身上。印象中自己還有腰部下沉,做了進入的動作。

  然後就沒了……..

  絕對不是因為我富樫,而是真的夢就這樣結束了。醒來也沒有蛋蛋的惆悵,也沒有少年夢遺的煩惱。

  後來,我就發現,我在幻想的素材上嚴重的不足。不過在那個還沒有網路的時代,素材不足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這應該可以算是第一次比較完整的性幻想,雖然是個沒有開始也沒有結尾的劇情,甚至連背景交代都沒有。

  等我開始接觸情色文學之後,幻想就都比較具體一點,通常沒有具體的對象。事實上,我覺得自己很奇怪的一點是,通常不會拿真實的人物來當幻想對象。我的幻想對象是劇情,很多時候甚至不會有代入感,而是把自己設定在一個旁觀的角色。

  比方說,少年阿賓裡有一段劇情,講的是淑華進了萬里桐的軍營借浴室洗澡,洗著洗著就和兩個偷窺的阿兵幹上了。那一段的描寫我就覺得氣氛很夠,是很好的幻想材料。但我很少會把自己想成兩個阿兵的其中一人,而是想像這個場景活了出來。

  當然,也不是每次都幻想自己在旁觀,這樣講的我很適合當觀察員一樣。有時候也會幻想自己是主角。比方說自己身上可以製造出很多條觸手,完成傳說中一王多后的夢想。

  我一直覺得男人有這種夢想很正常,但真實情況下如果要滿足複數的女人,觸手才是王道!而且不能是淫獸系的肉色觸手,應該要是類似天使光圈那樣,由米白色的光實體化而成的光之觸手。不能免俗的,觸手要可以把女人全身包圍起來,舉在半空中抽插,當然潤滑和射精功能也少不了,最好還能順帶仙豆功能,中出之後女方會精神飽滿,臉色紅潤疲勞盡消。

  有一個比較平凡的幻想是自己躺在大浴池裡,頭靠著池邊,雙手張開環繞一左一右各一位美女,眼睛閉上休息。美女的工作是一邊聊天一邊幫我輕輕的擦拭身體,聲音必須要輕柔好聽。擦完身體後讓我抱著,一邊吻著我的身體一邊幫我套弄肉棒。但動作不能快,要輕輕緩緩的撫摸保持著半軟不硬的棒身,讓我享受肉慾卻溫柔的氣氛。

  還有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就是在雲端做愛。在明亮但不炎熱的陽光下,躺在雲海之上,或飄浮在半空中,無重力的讓風帶著飄,抱著女人在半空中做愛。如果能做著做著進到宇宙裡,越過太陽表面,在銀河與無數恆星的包圍下不停的動作,那就更棒了。

  偏的幻想和真實只有一線之隔,但我的幻想和真實大概隔了無數條線吧。

砲友還是老的好。

站在旁邊一會,不知怎麼就有詩

我跟E有過前後長達五年的性關係,
雖然這之中還有很多其他,不過那都不是本篇日記的重點。

事情起因是我找她當樹洞,傾吐我在網愛中遇到的小煩惱,
結果E一聽,居然伸手跟我要對話紀錄,
我想反正之前都跟她上了不知道多少次床,
就順手整理一下丟給她。

等到她第二天上班,好奇寶寶我立刻敲她,想知道讀後感。

E:妳們的對話鹹濕到我看不下去,真是太太太刺激了
那:甘是有這麼誇張
E:我完全可以想像到妳壓上去的畫面

被她這麼一說,我倒也無從反駁。
畢竟我曾經完全無法抗拒她,一個星期見幾天面滾幾次床,
所以她看文字可以描繪出我的行動,也是理所當然;
就像我聽她說她的戰績,同樣會有生理反應。

大概也是想起了我們以前只要逮到機會就做愛的時候,
她忽然回了一句話

E:我想過很久,關於我們之間的吸引力到底是建立在哪些
那:有答案嗎?

E:其中總之有賀爾蒙一項
那:哈哈哈,有吧

E:一定有啊。大概是那種,站在旁邊一會,不知怎麼就有詩
那:(驚)這句話驚到我了

E:為什麼?
那:感覺很不像妳會說的話,就很詩情畫意那種,
  完全聯想不到妳有文字障礙,妳快點抄起來~

E:妳一定誤會了,我剛說有詩,其實是要打「有濕」
那:…………我那時絕對沒有妳肉慾

E:像現在我就覺得,似乎跟妳講講話又有點……
那:是妳自己太欲求不滿好嗎,不要牽拖我!

E:不論如何,我相信妳要是出現我還是有可能疊上去的
那:哈囉~我在很遠的地方喔

E:反正你就是不說你的想法就是了,不要牽拖給距離
那:這是問我,妳疊上來我會有什麼反應?

E:你可以回答,要是我們某天見面妳還會想做嗎
那:大概不可能主動,但是,得承認會想

E:好吧,那我記得下次見面我會先把自己灌醉
那:請連我一起謝謝

老實說,E的熱情讓我有點受寵若驚,
因為我一直覺得她不缺床伴,
而且當初在床事上是我單方面的熱切。
她的反應滿足了我小小的虛榮心,
也讓我認知到自己心裡,其實覺得砲友還是老得好,
即使現在只是上線嘴砲也是一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