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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情‧妖】富士山下

「我只有你而已。」

「小妖,妳不可以只有我,不可以。如果妳心裡可以保有讓他人進駐的空間,我們才能在一起,因為我給不起未來那個人,可以給妳的承諾。」,那一天,我如是說。

※※※

大概是兩三個月前,妞一直推薦我去聽陳奕迅的《富士山下》,聽到歌名的時候,我覺得很陌生,但一聽到歌曲的前奏,才發現是非常耳熟的旋律,原來是《愛情轉移》的粵語版本。

老實說,我對於《愛情轉移》並不特別鍾愛,但是細讀《富士山下》的歌詞以後,卻愛上其賦予曲子的靈魂。

※※※

《富士山下》
曲:Christopher Chak
編曲:陳珀 / C. Y. Kong
詞:林夕
演唱:陳奕迅


攔路雨偏似雪花 飲泣的你凍嗎 這風褸我給你磨到有襟花
連掉了跡也不怕 怎麼始終牽掛 苦心選中今天想車你回家
原諒我不再送花 傷口應要結疤 花瓣鋪滿心裡墳場才害怕
如若你非我不嫁 彼此終必火化 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價

誰都只得那雙手 靠擁抱亦難任你擁有 要擁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著雪路浪遊 為何為好事淚流 誰能憑愛意要富士山私有
何不把悲哀感覺 假設是來自你虛構 試管裡找不到它染污眼眸
前塵硬化像石頭 隨緣地拋下便逃走
我絕不罕有 往街裡繞過一遭 我便化烏有

情人節不要說穿 只敢撫你髮端 這種姿態可會令你更心酸
留在汽車裡取暖 應該怎麼規勸 怎麼可以將手腕忍痛劃損
人活到幾歲算短 失戀只有更短 歸家需要幾里路誰能預算
忘掉我跟你恩怨 櫻花開了幾轉 東京之旅一早比一世遙遠


誰都只得那雙手 靠擁抱亦難任你擁有 要擁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著雪路浪遊 為何為好事淚流 誰能憑愛意要富士山私有
何不把悲哀感覺 假設是來自你虛構 試管裡找不到它染污眼眸
前塵硬化像石頭 隨緣地拋下便逃走
我絕不罕有 往街裡繞過一遭 我便化烏有

你還嫌不夠 我把這陳年風褸 送贈你解咒

Repeat:*

※※※

或許,有些人會覺得這首歌的歌詞,不過是綴得較為瑰麗的分手藉口,事實上,也是如此。然而,換個角度思考,對於離合這件事情,其實很難去定義對錯,親情、友情都會有冷暖之變,何以愛情若然,就是負心之過?我相信愛情可以亙古不變,同時也認為會有曇花一現的愛情。

因為,兩種過程,我都曾深刻的體驗過。

林夕的詞,將愛情擬為富士山的美,無論如何,都無法用私心佔據,但只要走過一遭,記憶收納起最美的瞬間,就應無憾,不枉此行。戀愛迷人之處,就是在其發展的過程中,所衍生的豐富情感,喜、怒、哀、樂,從曖昧到無感,愛情構築起來的刻骨銘心,百嚐不厭。

生命短若朝露,一個人,一輩子,可以擁有幾段刻骨銘心的浪漫?

因此,我專注於每一段戀情,同時也不願錯過任何感興趣的情緣,想要在有限的生命裡,充分體驗愛情令人目眩神迷的魅力。但是時間的分配是有限的,在這樣的情況下,每一段愛情的生與死,在我的生命中來來往往,成為必然。

我經歷的愛戀,起筆下得漂亮,但句點總是畫得太醜。有著美好結局的故事,在我身上,屈指可數。我不知道為什麼,頂多歸咎於自己缺乏收拾感情的能力。

但,我問心無愧。因為每個當下,我都是真的。

※※※

上一次聽到這首歌的時候,小妖像是氧氣,每一秒,我都不能沒有她。

再次聽見這首歌的旋律,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小妖了。

我們之間的愛情是不是已經死了,我不能確定;但是我很清楚,回憶永遠是活的。

花魁與我-跳轉,然後繼續

文/櫻情

從開始玩BBS已經有好幾年的時間,那些年少輕狂的荒唐歲月,懵懵懂懂,
如果說為什麼自己會懂得那些知識,我想我應該要感謝花魁站。
而也在這兒,我覺得世界不只是外面世界看來的那一部分,
更深,更入人心的那一面,並不會說他黑暗或醜陋,而是人類最原始的模樣。

並不是抱持著什麼特殊的目的,我到這兒,
只是純粹的想了解那些大人避之不談的那一部分。

還未踩進這世界之前,擁抱與接吻就如同小說一般,清純,青春,也浪漫,
第一次真的意識到了自己身體的慾望時,是在花魁站下的幻想板。

文字的露骨與寫實,字字句句擊在心頭,
我開始感到眼皮沉重,並不是想睡覺的那種,
而是想閉起眼睛,細細的去推想剛剛看到的那些文字。

黑底白字,那些組成的,似乎沒有那麼單純,
交歡的想像,開始,我的呼吸好急,像是拋開意識的那麼迷幻。
順著這種迷幻的滋味,我爬上了床,抱著棉被,腦中不停的是那些文字盤旋,
我以為我睡著了,到底是不是睡著了我也不太清楚,
再醒來的時候,側身的我雙腿夾著手,還覺得身體還疲倦。

那時的我,沒有很懂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的我再回頭解讀,大概是身體的慾望沒釋放吧!
因為一直到現在,如果很久沒有做愛或者是解放,偶爾也是會有這樣的狀態出現。

那次之後,我偶爾便會上來看看花魁上的幻想板和其他資訊的討論,
不乏熱訊招呼,只是我對那種亂槍打鳥的找對象,避而遠之。
當然,其中也有許多可愛的朋友,花魁,成了我交朋友的另一個平台。

再接著,我開始練習寫一些東西,自己的慾望或者是經歷,
多半是想要記著那些讓我難忘懷的經驗,寫在花魁裡,做個紀錄也當成分享。

從讀者進階為寫手,雖然不是第一次寫文章卻是第一次用文字來寫出自己的情色,
在很多地方顯得很笨拙,現在再看一回以前寫的,有種青澀的滋味,
初期的我寫了比較多單純的慾望,擁抱,接吻,做愛,文字包裹著,卻少了一種情感。
一直到闖進了sink,我還記得那天夜裡的心情,又驚又喜,頭也不回的栽下去了。
這,才是我想看的,我想寫的。

藉著文字,我又回頭去愛了一次,奮不顧身,至死不渝的愛情。
那晚,久違了指尖又再度往身上探索,這次的幻想,比以往的要來的更細膩,更真實,
最爛漫,也最腥羶,我裸著身子,獨自擁抱著熱辣,縱情過後躍入柔軟中。

我與花魁之間,是色情,是藝術,也是一段情感。

僅以此篇,祝賀Sex花魁異色站喬遷。

花魁與我-觀念的衝擊

文/dwarf

對於花魁與天龍,
甚至是耶林(只聞其名,而ID也因為不常上站而被系統刪除)
都是基於使用KKCITY之後,所熟悉的站台,
對於KK這個平台來說,其實這些都不是最初吸引我來到的因素。

不過不可否認的,對我影響比較深遠的,
卻是花魁,而KK充其量只是一個引子,一個媒介。

拜讀了那那的文章,有深刻的感受。
她文中所寫的事件其背後的概念(或者象徵),
也像我當初走進這個大千世界一樣的感受。

基於利用BBS平台結交朋友,增加生活圈,增廣見聞,
這些目的已經達成,當然也行之有年,
所以在進入花魁的當下,也是這樣的出發點。

所以,當我開始接觸花魁之時,面對太多的資訊,
一下子給了我很多的衝擊,
在這邊可以感受到呼之欲出的情慾意識,
也可以看到不同的性向與喜好。
還有很多從旁人所述說的床第之事與見聞,
其實都是真實的呈現與存在。(讓我非常有畫面 [掩面])

甚至後來,曾經有一個下班的夜晚,
我在夜路裡曾經有過一次疑似見到未著胸罩的OL下班,
也更有「原來其實這樣的事情也存於現實社會」之感。

初期這些資訊,(S_link、S_story)
給了我很多想像的題材,也見到很多寫手們的創意巧思。
這對我寫作的風格有了一定的影響,也算是跨領域跳脫了考試的範疇。
當然,不誨言的,我也有把很多故事列印出來,
當作解放慾念時刻的工具。

到了近期,隨著交遊廣闊之後,接觸了不同的人事物,
打開了一個屬於情慾之間的大千世界─swing、ONS、SM等更專門的領域。
感受到人生在世的七情六慾,豐富了在保守的社會之中的另一股活力。

透過活動寫寫回憶錄,也算是對自己的蛻變過程留下一些記憶。
僅以此篇敬賀花魁的繁華與再生!

椰林與花魁

文/老P

因緣際會,我和星期五的主座偏執狂小姐,
因為她的文章搭上線,
聊天過程裡提到了茉里絲主座的那篇我與花椰,
讓我感觸良多,因此想投稿來聊聊在花魁的回憶。

雖然要說經歷豐富,跟花魁的許多人相比,
我的經驗值趨近於零。
中間曾經有五年完全沒做愛,跟現在的大波差不多,
十年來的總次數也不過廿次上下。
但是在花魁的期間,實在有太多太多的回憶,
影響我對男女情慾的看法,也打破了許多框架。

該怎麼說呢?

會進入花魁,要先從椰林性板說起;
當初本是為了想要瞭解如何做愛才進入椰林性板,
當時的性板,不像現在的西斯板充斥虎爛文,
可以說是結合性學問答、男女思維辯論、情色文學等等的綜合體;
包括偏所傾慕不已的seba也是發跡於此。

忘了是誰提議,但是由seba整合下,椰林性板展開了首次板聚,
或許如之前茉里絲所述,在聚會底下,許多男女暗中款款交集,
但至少在會場當下,也不過就是很一般的聚會,
也或許當時我還年輕,並沒察覺在平淡的閒聊之下暗藏的種種玄機,
只是抱持單純看看心態的我,很享受當時的氣氛,
更沒有如某些衛道者所想像,在聚會時會談些「淫穢不堪」的言語

反而是板聚後幾個月,我準備離開當年常泡的Pub時,
聽到門口的幾個青少年在那裡直接大聲嚷嚷:

「你昨天有帶套嗎?」
「沒欸,沒有的觸感才爽,而且這樣才會把她插的唉唉叫…以下刪節」

相對於這些小朋友公然在大街上的談論,
我想性板的聊天尺度其實太保守了-
不過那些當時十幾歲的小鬼,現在應該也過卅了…

但是這次聚會,卻也種下椰林性板衰微的種子。

不久,台大找了個藉口,開始限制使用者註冊的權限,
畢竟在使用權上,椰林是屬於台大所管轄的「官方BBS」,
理由講的很堂皇,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這是假道學勢力!
跟學校施壓的結果,所以很快的,椰林性板快速衰頹,
網路BBS的草創時代也就此結束。

諷刺的是,這麼十年後,還是「台大的BBS」,
統合了當時山頭分立的BBS勢力,
這台BBS主機只是「借用」台大的某個位置擺放,
因此雖然IP與名稱上還是掛上「台大」,
校方無法直接干預,加上現在這個BBS的言論影響力也非昔日可比,
假如真的台大要強制關閉,恐怕引發的風波也非當年可比。

這一切的變化,也要從椰林性板的「再生」開始講起……

在椰林性板衰頹後,如同大波的文章所述,
我看到某個地方號稱「新椰林」,當時還不知道什麼叫KK城邦,
在好奇心驅使下進去了KK裡面逛逛,在短暫的摸索後發現了花魁,
驚喜的看到許多熟悉的ID,行文風格也與那些熟悉的ID一致。

更讓人訝異的是,原本椰林性板是容納百川,
雖然內容豐富卻也容易眼花撩亂,
花魁按照各個主題分別開板,讓有興趣的人可以自行前往喜歡的板面。
容我這麼說,雖然椰林性板衰微了,
我卻在KK這裡看見了椰林性版的再生與進化-從一個版面進化成站台!!

花魁開站不久,邁入全盛時期,
當時除了原本在性板活躍的ID寫手,
更有許多新加入的生力軍。也在此時,因story板的設立,
讓原本苦於無棲身之處的情色文學,開始有了自在發展的天地。

那時出現了無數的優秀寫手與作品,
讀者參與作品的討論也極為熱烈-我也是其中的一員。
我記得當時還跟好幾位作者不斷的魚雁往返,
除了對於寫作技巧的討論,
也會試著探討該如何描寫情慾或性愛過程、
帶有美感而不致淪為「A片字幕」。

那段STORY的鼎盛期,還有所謂的「雙作者」聯作:
兩個作者事先討論好架構,但各自用不同的視點敘述,
很像DVD某些影片可以切換拍攝視角那樣。
讀者還可以交叉對照,來窺探故事中男女主角在表面與內心想法的差異,
這既是文學作品,也讓我得以瞭解同樣的事情與對話,
在男女之間的思維竟是差距如此之大。

遺憾的是,STORY板發展到全盛期,這裡又被衛道人士給盯上了,
加上那陣子有人在網頁介面的論壇發表色情小說被警察循線逮捕,
讓花魁站長群與STORY板再度陷入恐慌,在多方衡量後,
花魁忍痛宣布暫停STORY板的運作並設為唯讀。

雖然真正看過的板友都知道,情色文學並非色情小說,而是文學創作的一部份。
但是在衛道人士不當運用公權力壓制下,又讓原本萌芽的種子,再次夭折。

大約也在那同時,某位寫手爆出了事件,
對於已受挫嚴重的STORY板又是一大打擊
(牽扯到讓幾位原本因STORY寫作而成的好友從此形同陌路)
雖然之後部分創作改在幻想板出現,但情色文學已不復當年盛況。

另外全盛時期,花魁的出入份子也開始複雜,
出現許多在現在西斯板的豪洨甚至約砲文,
也有許多人把瀏覽花魁文章的異性都當成人盡可夫,
甚至不非性別,一個個傳約砲水球騷擾站民(本人也遇過好幾次)
當花魁如同菜市場般喧鬧時,我也如同許多人一樣,選擇疏離花魁。

有段時間,我兩三個月才上來一次,
看一下使用者名單沒有認識的老友就直接離開。

直到一年多前吧,我再次回來花魁,這時站長已經是大波,
雖然人氣大不如前,文章的數量也大幅減少,
但總算是有回到椰林性板與花魁早期的氣氛,
雖然不像當年那樣整天掛站,進入花魁瀏覽的次數,
已經恢復到一週上來看個幾次。
最近得知KK即將收攤,但花魁打算另起爐灶-

僅此希望並祝福,
新花魁能夠如同當初從椰林轉往KK時那樣,讓自己再次重生:)

花魁與我-小情人

文/Xs

「關於這裡—

 偶然,在這個虛擬的城市進駐;
 偶然,接觸了花魁這個國度。

 這個世界似乎分成了兩個部分,
 一個是我們日常熟悉,充滿了道德禮教的社會;
 一個是隱於其中的裏之世界。

 而我,現在徘徊於這個世界的邊緣,
 尋找入口,或能帶我進入的人。」

這是我寫給她的第一封信。
那年,我19歲。

※    ※    ※    ※    ※    ※

高中聯考完的暑假,同學興奮的分享了一個BBS站台,
我第一次踏入了KK,此後,與我的人生糾纏不斷。

當時的她是花魁的板主,總是門庭若市。
年輕的狂妄,讓我不加思索的為了些感想,寫了第一封信給她,
沒料到,她很認真的回覆了。

對稚嫩的我來說,她的認真看待是種肯定,
肯定了接下來的魚雁往返。

記得網咖裡和她丟著水球而錯過點名,
導致我期末考要滿分才會及格。
記得冬天的寒風裡,於學校附近的公園和她講了兩小時電話,
才曉得講電話講到手痠是怎麼回事。
記得課堂上教授認真講課,我卻在寫情色文學要挑逗她,
寫完還惡作劇的拿給同學看。

記得第一次電愛時,很認真的想著要說什麼來挑起她的慾望,
自己沒什麼享受,卻還假裝高潮。
記得她在電話的另一端,唸繪本《我喜歡你》給我聽的溫柔,
「就是喜歡你,沒有任何原因。」

她說,我是他的小情人,
帶著秘密的竊竊私語。

第一次見面是在隔年的寒假。
訪客登記簿上寫下「修電腦」,我第一次踏入女生宿舍。
大多數的人都回去過年了,整棟宿舍空蕩蕩的,
寢室也只剩下她一個人。

那一個風光明媚的下午,像一幅不會褪色的風景。

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任她奪走了我的初吻,
剛開始略嫌冰冷的唇,和之後溫熱的吻。
第一次見到女人的裸體,並親手觸碰那樣的柔軟,
不再只是螢幕裡的遙不可及。
第一次讓女人含住自己的硬挺,回家的路上仍殘留著那樣的感覺,
懷疑自己是否做了場夢。

那時候擁抱的感觸,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和我所知道的其他東西都不一樣,塞滿了當時的我想要知道的各種事情。

如果,記憶會一點一點消逝,最終只剩一點,
她會選擇這一點,和她一起看《西雅圖夜未眠》的那個下午。
溫暖的陽光從窗外灑進,
我胸前的蠍子和她的頭髮纏成一團,而我溫柔的把它撥開。

「電腦修一天是修好了沒?」直到舍監的電話打來,
才發現我們不小心在床上睡著了。

她奪走了我很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去夜店,也是她帶的。
店裡的朋友笑她怎麼可以誘拐未成年少年,
大一的我仍保留高中生的青澀。

怎麼也不會忘記,她離開台灣的那晚。
在夜來香的樹下,她閉上眼,我在她額頭上臨別的一吻。

她說,我總是送她會讓人墮落的禮物。
她說,很喜歡我的信,從第一封信就很喜歡。
她說,從一開始,就一直虎視眈眈我的初吻。
她說,即使快哭了,她也要笑著說再見。

「你是個很吸引女人的男人,你需要的是時間,
 褪去你身上男孩的稚氣,漸漸增添成熟魅力。」

從那時起,我就一直這麼相信著。

※    ※    ※    ※    ※    ※

十年。

她是我拉開的第一扇門。
若沒有她的肯定,說不定,就不會繼續待著了。
有個磅礡的氣勢為起頭,才得以讓後續的情節繼續發展。

KK是個充滿回憶的地方,
即使當初的ID早已不存,即使早已不復當初的青澀,
已邁入倒數的現在,仍選擇珍惜最後,直到末日。

雜記:一個人

  最近有次難得的機會,抱著喜歡的可愛女孩睡著。我把她抱到自己的身邊,感受冷氣房裡唯一的溫暖,快睡著前迷迷糊糊的想到,我到底喜不喜歡自己一個人?

  那幾天的情緒糟得一塌糊塗,有天在上班的時候,坐在自己的桌子前,有一點分神,想著自己好像把自己整個人搞得很糟,突然有種體內一空的感覺。小說漫畫常有生命力被掏空的描述,在那一瞬間,我就有這樣子的錯覺,也幸好只是錯覺。

  然後過沒兩天,知道她要來,肉棒莫名的硬直一整天,直到晚上痛快淋漓的做了一場愛,心情才慢慢好了起來。

  抱著女孩在床上翻過來滾過去,是一個十分好療效的抒壓方式。

  隔天帶著她悠閒的去吃了早午餐,參觀一下高雄的正忠排骨飯旗艦店,再喝了杯好喝的巧克力後才送她回家。

  其實那時候情緒已經恢復正常,但又忍不住想起這個問題。

  我覺得,我十分希望自己重視的人開開心心,但又十分希望自己能隨心所欲,這完全是互相矛盾的兩個願望。很多時候,我總覺得自己會讓人不開心,愈親近我的人愈容易被我影響。

  很大的一個原因,可能是出在我討厭被要求,但更討厭當我所重視的人對我有完全合乎情理,一點也不過份的要求時,我沒辦法達成對方的願望。

  這很矛盾,我想完成身邊人的要求,又想完全順著自己的心意過活。而且我常覺得這樣的矛盾,充滿在我整個人生裡。

  所以有時候,我真的希望自己是一個人。因為在這個空間裡,我不用擔心什麼,只要決定自己的行動就好。

  但,有時候這種行為舉止,又壓抑了自己想看見別人笑容的渴望。愈是壓抑,反彈就愈大。

  於是乎,當那天晚上我親吻著她,深深刺進她體內,交換著彼此的快樂。事後她滿足的笑容,隔天早上走在街上的甜笑,又很強烈的安撫著我的情緒。

  然後,等見到她走進月台,我回到家,又再一次的反彈,把自己放在房間裡抽著煙喝著酒,享受著一個人的生活。

  最近這樣的反彈愈來愈強烈,愈來愈大。

  和大波說的一樣,我很早就知道人終究是要一個人過下去的。

  但是,經過了很久,接收到很多人給我的溫暖之後,我才知道要教會自己,不是因為怕失去才想要一個人,逼著自己堅強,而是因為當一個人也可以很堅強時,才能在和別人相處的時候,多一點笑容。

  我常常覺得,Nothing有的東西有天都會消失,而且不是種感覺而已。

  可是就像上星期寫過的,我不再想因為以後會不見,所以都不要。想趁現在把所有東西都用力抓住,然後把觸感記下來,等以後來痛或是回味。

  所以我現在都很用力的說喜歡。

小強。

本週日記要寫的不是人,
這裡的小強,指的就是那個滿地爬的生物的俗稱;
妞有天在FB上尖叫說她要去買殺蟲劑,
讓我完全回想起了小強與我之間的慘烈事跡。

小強怎樣可以跟我的情慾生活有關?
進入正題之前,要先說明一下我跟小強的孽緣有多深。

大概是我不敢打它們的恐懼心被看穿的緣故,
從小到大我被小強嚇掉魂的次數簡直數也數不完。
舉凡在路上走、開門、刷牙、到做母親節卡片,
我都可以被天外飛來的小強嚇死。

比如刷牙事件好了,我睡眼惺忪走到洗手間,
拿起漱口杯準備刷牙,結果龍頭一開水灌進去,
馬上有小強順杯而上爬過我的手背去逃命。
開門事件更扯,我真的只是要開門而已,
居然一握那種圓圓的喇叭鎖門把,就握到藏在下面的小強……

做母親節卡片的故事最誇張;當時我大概六歲,
在書房裡把門上鎖,希望偷偷完成給娘一個驚喜,
結果又不知道打哪裡冒出小強,
從天而降不算,還會飛,
我嚇得在房間裡逃竄,結果逃到哪它飛到哪,
害我放聲大叫不要過來,
讓娘緊張的在門外猛扭手把,以為怎麼了。

說這麼多,只是為了要清楚描述我對這種生物有多恐懼,
以致於底下這件事對我打擊有多大。

那是夏天天氣正熱的時候,
因為公寓裡特別容易悶而不通風,
所以我跟L常常在客廳裡,就近冷氣打地舖,
簡單把軟墊搬到地毯上,也滿方便的。
有一天炎炎午後,我們午睡醒來在地舖上做愛,
就在我一手捏床單越捏越緊,
一手抓L的手臂也越抓越用力的那個當下,
我忽然覺得額際癢癢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當下我抓了就扔,
結果真的是一隻小強。

在高潮前這種身心最脆弱敏感的時刻被爬,
我立刻整個人跳起來崩潰尖叫。

老實說,如果我是男人,大概從此就倒陽了吧。

【狩情‧娜】 戀人未滿

「如果,我現在單身,我一定會馬上追妳。」

這句話,從認識娜以來,一直很想告訴她,卻一次也說不出口。

※※※

上個週末,我和大學時期的姐妹淘聚餐。姐妹淘,理所當然,就是除了我以外,其餘都是女的。少了這一票女孩子,我的大學成績單可能就不會有太漂亮的數字,我一直都相信,一個會玩又會讀書的男生,背後一定有一些可靠的筆記奧援。畢業以後,因為自己並不是那種會主動聯絡老朋友的人,若不是有娜的加持,恐怕大家早就和我不相往來了。

「有男生嗎?」,每一次,和她們聚會的時候,都只有我一個男孩子。

「有啊,有啊,就你啊!」,果不其然,這次也不例外。

「啊?可是這樣我就不想去了耶,至少約個男生嘛。」

「有什麼關係,反正以前我們聚會的時候不都這樣。」

「但現在不一樣啦,這麼久沒見面了,我不想花時間Social。」

「吼,你都不想跟我見面。」

「哪有,我超想的啊,其實我只想跟妳見面而已。」

「我也是啊,聽到她們說你不來了,我都哭了。」

「哈哈,最好是,妳少來。」

「不管啦,你不來我也不去了。」,這種半強迫式的話術,一向是娜的專長。

「好啊,那我們改約別的日子一起出去,就我們兩個就好。」

「欸,你很卑鄙耶,她們不會對你生氣,可是會公幹我。」

「好啦,我…」

「不行!」

「我是說…」

「不行!」

「你不來,我就跟她們說,因為狩死都不來,所以我也不去了喔。」

「喂喂喂,不是這樣的吧,娜。」

「管你的。反正你一定要來啦,吃飯的時候我要坐你旁邊喔。」,說完,她就掛掉電話了。

過了兩個小時,差不多該決定赴不赴約的時候,手機來了一則簡訊。

「狩,你在幹嘛?準備穿衣服了嗎?我今天已經抱著會看到你的心情出門了喔!」

讀完,我只能摸摸鼻子,換了換衣服,拎著車鑰匙,準備去停車場開車。

※※※

娜是我大學時代最要好的朋友,非常要好。

我們熟識的時候,彼此都有另一半。曾經,菱還為了這件事,大罵娜是我在學校裡的情婦,所幸後來她逐漸釋懷,接受我和娜之間是純友誼的認知。至於娜的男友,表面上看起來挺大方的,私底下怎麼樣我就不清楚了。

以前,我常常跑到娜的住處鬼混,有時候會窩在房裡打一整天的電腦,有時候會把電視開著,一起癱在沙發上聊一整天的心事。在學校的時候,我們上課總是坐在一起,傳紙條嬉鬧,像極了高中生活。

娜是個很機靈的女孩,很擅於察顏觀色,當我心裡面想到什麼,往往只需要和她對望一眼,彼此就能會意,這是一種很美好的感覺。我和娜相處的模式相當不拘小節,有時候旁人都會覺得我們很誇張,那是因為他們不懂,這專屬於娜和我之間的默契,所構築的小世界。

※※※

酒足飯飽之後,眼前這一大群OL的話匣子打開了。

「那女的很賤,氣死我了,狩,你評評理,我跟她誰比較正,不用站在朋友的立場。」,她指著那女人的照片,憤憤不平的要我說個公道。

我靜靜的端倪了一分鐘。這女孩不漂亮,但也說不上醜。可是,有種魅惑的氣質。

「你應該是輸在不夠騷吧。不過,如果是我,打死都要選妳啊!」

「對吧!對吧!」,得到滿意的答案,娜拍桌的滑稽模樣,害我不小心笑了出來。

但我的答案很認真。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暗戀過娜,對我而言,娜就是所謂的紅粉知己吧。但不得不承認,我很喜歡和她相處的每分每秒,任何事都能分享,什麼話都可以懂,好喜歡這種感覺,無比自在。

「如果,娜是我的女朋友的話…」

這個念頭曾經出現過很多次,有時候覺得是件很不錯的事,另一方面卻又想到,如果這念頭成真,娜和我之間的相處方式會否變質?

眼前的娜,分手了。

坐在我的身邊,一如往常,拉著我的手嬉鬧,喝同一杯飲料,共用一份餐點。突然,有一種幸福的錯覺。

※※※

「狩,你會送我回家吧,我好久沒有男人送我回家了。會吧?會吧?」,散席之前,娜挽著我的手,用力的搖晃著。

「當然會啊。」,我笑了笑,她每次都喜歡用誇張的表情逗我。

娜住的地方距離餐廳有點路程,因此,讓我們在車上逮到機會,重啟睽違已久的心事時間,只是大部分的內容,都繞著娜在分手後所遇見的桃花。

「他問我有沒有亞太,說很久沒和我連絡了。我說,你想幹麼,也太噁了吧!」,娜說著前男友的好友,打她主意的故事。

「呵,是喔,所以你現在也辦了亞太?」,大學時期,娜還沒有亞太的門號。

「對阿,是我的另一支手機。狩也有嗎?給我給我!這樣以後打給你,可以省很多電話費。」,的確,有免費的網內互打,我們大概會聊到天昏地暗吧。

「啊?我沒有耶,不過去辦一下無妨。」,說話的同時,我瞄了娜一眼。

「是喔,還不是要好了。」,娜這時候的語氣,不再如同剛剛那般雀躍。

「為什麼?」

「這樣的話,感覺會發生很糟糕的事。」,說完,我們都沉默了幾秒鐘。

「嗯。」,很想說點什麼,但又說不出口。

我想,某些值得珍愛的純友誼,並不是這麼容易獲得的。我也不想扮演一個,傷害知己的角色。

「狩,下次可以去找你玩嗎?」

「當然,我還可以開車去接妳勒。」

「哈,你少來。」

※※※

「如果,我現在單身,我一定會馬上追妳。」,好幾次,都想在對話裡插入這個句子,但還是沒有說出口。

這篇日記,太多毫無修飾的真實,如果妳看到了,相信妳一定會讀得懂,我是誰。

娜,我真的好想跟妳談一場戀愛。

Speechless

文/栗

罕見的,高中同學北上共聚,
整個今年似乎覆蓋了層嬌羞新娘的紅頭紗,
由於遠住台北的好藉口,
幫助我擋掉許多家鄉友人婚禮的邀請。

但是這次不一樣,我沒有理由。

週末我上了點妝,
翻箱倒櫃找出一件稍微可以搬上檯面的小禮服,
離家前,歪頭思索著是不是該傳封簡訊跟他說,
想想還是作罷,僅留張字條放在門邊地板。

不喜歡婚禮單純是因為不喜歡聚會,
我不是一個有人緣的那種女孩,
學校的集體生活總是讓我倍感壓力,
所以當我畢業的那一年毅然而然決定隻身前往台北工作時,
雖然離鄉背井,卻也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脫。

不過台北的風景冷漠的無法跟家鄉相較,
我一個人搭捷運、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影,
輾轉換了幾份工作,始終交不到知心朋友。

直到他的出現。

婚宴會場在台北東區,
路經誠品書店前那廣場的旋風吹的我嘴角輕輕上揚,
初識的回憶如同擁塞車潮,停停走走,
我不大相信命運,可是他相信,
「我知道我們會相識的。」他總這樣說。

「不能早幾年遇見你也是命中注定嗎?」
每每話到嘴邊,我始終難以開口詢問。

人是彷彿不說話就不能證明自己活著的動物,
客套性的寒喧讓我頭痛欲裂,久沒相遇的同學互相擁抱尖叫,
在角落我獨自坐在椅上,無聊地用筷子戳著眼前的花生米。

「栗,我的天呀是妳嗎?好久不見,妳最近過的好嗎?」
視線從花生米轉移到說話的女孩子身上,
我在腦袋中快速地搜尋她的名字,卻只出現她的座號,
是17號同學。

對於這種標準問題,自然有一套標準答案。
「很好呀,妳呢?」他們從來不是真的想知道妳好不好。

「我現在在美商公司工作,待遇不錯但是累死了,
常常要出差,阿,下次我送妳一些我們公司的產品。」
聚會的用途總是炫燿以及推銷,我禮貌性的微笑。

「妳現在在哪高就呀?」

「客服。」
我十分滿意於自己的回答。被豢養著的確是客服的一種。

等到17號同學發現我對她並沒有工作上的實質利益後,
聊了幾句就離去了。

婚禮的流程和參加過的沒有什麼分別,
成長影片、長輩致詞、新娘流淚而後一臉幸福望著新郎,
訝異自己曾幾何時不再希冀當個新娘子了,
幼時拿著窗簾白紗作頭蓋的幻想淡薄地幾乎不存在,
我默默地用餐完畢,默默地離開會場。

下了公車,幾乎是用小跑步的方式迫不及待的回家,
打開門,燈沒有亮,紙條依舊平置於地板,
我失望地將門鎖好,拖著沉重的腳步到化妝鏡前摘下耳環,
鏡中對映的床褥緩緩動了一下。

「妳回來了。」
「恩。」我笑了,翻上床跨坐在他腰上貪婪地封住他的嘴。

人是不說話就不能證明自己活著的動物,
我們不能用口說出的話,就用身體說吧,
沒有試探沒有阿諛,赤裸的告訴你「我想你」。

不可知的未來

很多關係的開始和結束,

常常都是在一瞬間。

因為職務的關係與她常常會有接觸,

她總是笑臉迎人,

初遇的幾次總會問我一些很妙的問題。

如果沒有記錯,

她第一個問我的問題是

「你上次是不是說,你舅舅住在這邊的樓上?」

我略為愣了一下,啊了一聲。

她似乎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我的視線落在她微紅的臉頰,

笑了一笑對她說

「還有這個,幫我補摺,謝謝妳。」

我時常在禮拜五的時候遇見她,

而她總是在禮拜五穿得比平常花俏。

她高高瘦瘦的,眼睛很明亮,

以及她每回穿著的,

讓我不由得注目的低胸洋裝或襯衫。

其實我不是很能自在的注視一個人,

但是如果不看她的眼睛,

眼神卻又總是飄過他的胸前。

到最後我只好盡量左顧右盼,

可是在我學著這樣張望之後,

她又問了一句:

「你在找東西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只好尷尬的笑了一笑。

她也回應了一個陽光的笑,

然後洋裝胸口隱隱露出黑色的蕾絲。

但就算我們總是在這種

愉快又尷尬的相處之中,

我們依然能夠因為一些小小的話題而開心。

包含他問我為什麼一早就喝珍珠綠,

以及今天天氣好冷雨好大之類。

這些極其瑣碎的事情,

似乎在兩個人的曖昧之中,

總是扮演著不可或缺的要角。

這天還是一樣,

我拿著取款條走到她的櫃臺前。

我看著她跑來跑去,

好一會兒才坐回位子上。

「對不起,今天好忙。」

她的笑容有一點歉意,

我笑著搖搖頭。

「沒關係。」我說

「為什麼今天特別忙?」

「今天十號,好多人來繳扣繳跟費用」

她苦笑,把我遞過去的取款條收下,

然後低著頭開始作業。

「十號都會這樣嗎?」

「是啊,還有月底的時候也會。」

「沒辦法啊,月底財務特別忙。」

一樣的有一搭沒有搭。

「你們禮拜五,可以穿比較輕鬆?」

「嗯啊,禮拜五是我們的便服日。」

「妳穿得很漂亮,今天。」

「是嗎?」

她依然低著頭,一抹淺淺的紅。

「謝謝。」她說

點錢給我的時候,

她的手觸碰到了我的手心。

「妳的手好冰。」

「嗯,冬天的時候都會這樣。」

「女生好像很多都會,是嗎?」

「不知道耶,可能我身體虛吧。」

她笑了笑,

似乎有什麼自嘲以外的意味,

在我收下存摺要離開的時候,

她看著我的眼睛,

兩秒,或五秒,

總之感覺很久很久。

「下次見。」我笑著說

「嗯,下次見。」她甜甜的笑。

那麼,我下次,

是不是該跟她要電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