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闇雪
「我愛妳,好想真的佔有妳。」
「嗯……」
酷似著他的聲音這般說著,心跳,加劇。
「妳愛我嗎?」
「愛……」
你這般問著的,我想回應的,其實是他。
其實,歡愛時的言語不可盡信,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尤其是寂寞的人。
※※※
睡前,跳動的音符劃開靜謐的空氣,猶豫幾秒就要接起,演奏地累了的音樂又歸於寂然,一陣沒來由的心慌,讓自己按下通話鍵。
「為什麼都沒有在網路上看到妳?我一直以為妳封鎖我了。」
「我沒有封鎖你,你現在可以敲我看看。」
是,我沒有封鎖你,只是,隱身了好一段時間。
「嗯,我女朋友找我,我去回個電話。」
「去吧,總還有機會聊天的。」
沈默了半晌,你的聲音透過耳機傳來,好低好溫柔。
「我愛妳。」然後,是一個很輕的吻,接著又是一個。
「不是要回電話嗎?快去吧!」沒反抗你的吻,只是提醒著你。
終於,你戀戀不捨地掛了電話,我卻為了酷似他的聲音,無眠。
※※※
朦朧地睡睡醒醒著,夢裡,你和他的聲音交錯:「好愛妳,好想要妳。」最後一次醒來,望著牆上的時鐘,五點,猶豫著是否繼續夢裡載浮載沈,閃動著的視窗吸引了我的注意,你問我,是否睡了,一分鐘前。
帶上耳機,按下通話鍵,接通,聽著酷似他的聲音跟我道早安。
其實,幾個月的疏離,我不是很清楚,自己還能跟你聊些什麼,於是,沈默。
你輕輕地吻了我的頸子,向來總讓我笑著閃躲的位置,刻意地想挑起我的情慾:「我好想念妳,就算跟別的女孩電愛,我也只想著妳,只有妳才能讓我覺得,我們是互相取悅的,只有妳讓我感覺,我們是在做愛,而不是性交。」
一下、兩下,聽著你的聲音,卻沒有任何情慾被撩撥起,或許不是你記憶中的反應,停下動作,帶著惶恐的聲音:「妳不愛我了嗎?」語氣讓我如此難過,卻不是因為愛。
不想回答,只是溫柔:「過來,抱抱。」你順從地擁著我,讓我閉著眼靠在你的心上,一聲、兩聲,輕輕數著你的呼吸,其實愛或不愛,在我們之間,並不重要。
「吻我,好不好?」又是幾近惶然懇求的語氣,心軟地吻了你一下,野火燎原:「我是壞孩子,妳處罰我吧!」
嬌媚地笑了:「你是M嗎?」想像著你胡亂點頭的樣子:「是,我是。」笑意更深:「那怎麼辦呢?我也是M呢!」「我相信妳可以當一個好的S的。」
果真,是個孩子啊!為了一晌貪歡,甚麼話都說得出口,可是,我喜歡你需求著我的樣子,那會誘發我的虛榮心。
哄著你乖順地躺著,輕輕在你的身上啄吻,壓抑的粗喘是有效的鼓舞,讓我順著線條或輕或重地舔吮著光裸,傾耳聽著你的低語,或許這是一種,讓我覺得可以很接近他的方式,也只是或許。
你伸出手,想卸去我的衣物,閃躲了開,唇卻沒停止地往你的下腹吻去。
我想,這或許是你最想要我在這場歡愛中為你做的,你開始不停地低喃著無數的愛語,嘗試著想撫觸著我的情慾:「我想要妳,也想要讓妳舒服,好不好?」依舊,讓你撲了個空,我只是很深很深地用唇舌,攀附住了你的慾望。
沒有太多紋飾的言語,我清楚地知道,在這個當下,你想要我,想要我成為你的女人,模糊地想起曾經聽過的:「我想要妳,想要妳專屬於我,不想再讓別的男人聽見妳的聲音。」是誰說過的?是你還是他?但那又有什麼重要?
加快了舔吮的速度,直到你忍不住:「我想要,想要妳的全部。」我卻恍若未聞,動作未停,用溫柔的聲音:「忍不住,就出來吧!沒關係的。」像是要忍住些什麼一般,但那瞬間,我聽見了慾望釋放的低吼。
這樣,也就夠了,我其實並不真的那麼有歡愛的慾望。
※※※
喘息稍歇,你伸手抱住了我,依舊柔順地靠在你懷裡,聽著你說的每句情話,但我知道,那都只是一時情動的話語,其實很想相信,他是愛我的,真的,但也只在那個當下,他或許是真的愛我的。而你呢?我不確定你是否真的愛我,但我肯定的是,你對我的聲音,有著一定程度的迷戀,但或許,也就只是迷戀。
若非如此,曾經口口聲聲說著愛我的那個男孩,不會在那夜後,崩毀了之間曾有的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