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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放式情侶關係

臉書的感情狀態裡有個選項是「開放式情侶關係」,自從我選了這個選項之後就有好多人問我,什麼是開放式情侶關係,當然也有很多路人回應了各種牛頭不對馬嘴的答案。其實要回答什麼是「開放式」,就得先解釋什麼是「封閉式」。

開放式情侶關係

作者:董籬

臉書的感情狀態裡有個選項是「開放式情侶關係」,自從我選了這個選項之後就有好多人問我,什麼是開放式情侶關係,當然也有很多路人回應了各種牛頭不對馬嘴的答案。其實要回答什麼是「開放式」,就得先解釋什麼是「封閉式」。

「封閉式情侶關係」顧名思義就是將條件封閉起來。雖然沒有人特別去規定,而且這個封閉式也因國情不同而有些差異,但是大致來說就是一旦成為情侶或伴侶,這個關係就關起門來了;也就是說從此以後,在這關係內的人,如果有其他的發展,除非是結束現有的關係,否則在認知上都是屬於不正確的,也因此有所謂「偷」吃、「偷」情、「偷」人的用語。

偷,不該取而取之;如果本來就沒有規定你不可以拿,拿了就不會有偷的概念,就像空氣不屬於你私有的,但是你吸了一口,不會有人覺得你是偷吸,因為本來就沒有人規定你不可以吸。

所以「封閉式情侶關係」最容易辨別的特徵,就是有「偷」的概念。

一旦關係建立,就成為封閉的關係,只有在關係內的特定行為或感情不叫偷,關係外的都被規定為不可以發生,發生了就被視為偷。

然而這種封閉式的關係在今日實行的人口重多,雖然沒有人正式統計,但是就算在比例較低的歐美國家,據信也一直都有半數以上,不論是否信奉都正處於或曾經處於這樣的「封閉式情侶關係」之中。

那麼開放式情侶關係又是什麼呢?其實是因為封閉式情侶關係太過普遍,因此比較少被冠上一種獨特的名稱,反而把這一種以外的千千萬萬種,統稱為開放式。

要問怎麼樣才算開放式,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因為除了封閉式以外的都被叫做開放式了,所以有太多不同的答案。真的要進一步解釋的話,開放式關係的情侶,不實行封閉式的概念,也就是「不」把各種關係的發展認定為「不正確」的。

那麼「開放式」就一定是同時和很多人交往或上床嗎?或是有一個「正宮」和很多情人?是指一天到晚換新的情人嗎?要和任何人上床,你的另一半都知道嗎?都沒意見嗎?答案是不一定,而且也並非什麼都沒意見,有些情況可能會有很多意見,也常見比封閉式情侶更長久穩定的關係。關鍵在於,開放式關係並沒有統一的固定條件,所以對於任何一個人與人的關係,一開始就是處理它,而不是先問對錯;過程中還是處理它,並非釐清誰對誰錯;到最後還是持續在處理它,而不是找出是非對錯的結論,也不是什麼是都一定要給一個結果然後結束掉,或者就把結果當成固定狀態。就像飯每天要吃,吃飽並不是為了把肚子餓給永遠結束掉。

當今最大的社群網站,在感情關係的題目上,將開放式情侶關係列為選項之一,可見有相當多的人口;事實上也真的有很多朋友選擇了這個選項,告昭天下他們的愛情觀或表明一種身份,人數遠比我們想像的要多。

事實上,應該被特別標示起來命名的,應該是封閉式情侶關係才對。封閉式情侶關係才有特定的條件和標準,就像吃東西,有主張生機飲食的族群,有主張均衡飲食的族群,也有主張美食主義的族群,但是沒有特別的主張就隨興之所至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好像不太能被稱為一種主張。

所以當我選擇了這個「開放式情侶關係」的項目,其實不是在說我是什麼,而是在說我不是什麼。

我不是一個選擇「封閉式情侶關係」的人,而且我從來都不是。而且,我不是一種特殊的人,選擇封閉式的人才是。

春光

  也是差不多這樣春夏之交的時候,天氣剛開始熱,剛洗完澡的她,圍著一條浴巾坐在電腦前和我聊天,烏黑閃亮的長髮斜斜披在胸口,正好遮擋在深邃美麗的乳溝上,旁邊放著一杯清心,漫不著邊的逗弄我笑。我把她的視訊移在旁邊,邊做著自己的事,邊看看是否有什麼可以開心一下的春光。

  當一個臉蛋身材都充滿魅力的異性,開心的主動和你聊著天時,總是會讓人覺得特別愉快。她笑著說剛才在聊天室看了好幾隻鳥,不知道為什麼男人這麼勇於現寶,然後一一評頭論足起來,第一個髒髒的,第二個好細,第三個#$%&……諸如此類的,聽得我啼笑皆非。最後還不忘補上一句「還是Nothing的比較帥」,說完自己哈哈大笑起來,好像說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一樣,真是氣死我也。

  不知不覺夜深了,到了該睡覺的時間。那陣子我沒工作,晚上比較晚睡,偶爾訊愛之後,或她比較睡不著時,她會把視訊開著睡。她說這樣好像被人看著一樣,比較有安全感。通常我也只看得到一個人影躲在棉被下,到看起來差不多已經睡著時,我才把視窗關掉。

  她把燈關暗,說了聲晚安,準備要上床睡覺。上床前還特地叮嚀我,要等她睡著了才能關掉視訊,我隨口答應了她,叫她快去睡。

  和往常一樣,她躺上了在房間角落的雙人床,側躺著蓋上薄被。今天她把檯燈開著,只是把光照向角落,房間裡不是全暗,所以還可以看到她苗條的身形。今天看起來也是沒什麼睡意,在床上翻來滾去的,過了十幾分鐘,還沒有靜下來。

  然後,她抱在胸前的手,覆蓋上了自己豐滿的胸部,開始輕輕的揉捏。

  其實我本來沒注意到,只是注意到她停下來不再滾床,正想是不是可以關掉視訊時,才發現她已經開始對自己的挑逗。在光線不足的畫面裡,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她的手掌停在胸口,在女生裡不算小的手掌捧住了睡衣下的乳房,另一手的手指似乎在撥弄著乳豆。

  血液轟的一聲從腦袋裡抽乾,往胯下集中。

  這不是我第一次看她這麼做,平常看過更清楚,更深刻的景象,但這次卻比過去任何一次更誘惑著我,令我感到十倍於平常的興奮。昏暗的光線下看不見表情,只能試著去解讀她的肢體動作,看著她身體的扭動,手上推擠力道的大小變化,去推測她此刻的愉悅如何,身體的快感如何。

  我停下了手邊正在做的事,目不轉睛的看著,捨不得有一刻把目光轉開。

  雙手往下移動,到了兩腿之間。兩手在那裡微微的動作著,看不清楚到底做了什麼。不過可以看到她的身體一陣一陣的緊繃、放鬆、緊繃、放鬆。我猜她大概伸了手指進去,一隻,也可能是兩隻手指。另一手應該是用食指和中指夾著陰蒂扭動,或輕輕的把她夾起再放開,用指尖按壓著。這是她很喜歡的方式之一。

  在扭動中,她從側躺轉成了仰躺。雙腿屈了起來,一手從睡衣裡伸了進去,揉捏自己的乳肉。我想那力道不會太小,因為她曾經說過,自己喜歡被男人大力的欺負乳,讓乳肉在指縫間變形。另一手應該是伸著中指在小穴裡抽動著,抽動的同時也摩擦自己的陰蒂,試圖從中取得快感。

  睡衣下的手動作愈來愈用力,就像要把所有快感都擠進身體裡一樣。如果這時候在她房間裡,應該可以聽到她微微的呻吟聲,那是把聲音都用力關在嘴裡,卻又不小心從唇縫間透出的甜美聲音。

  身體的扭動愈來愈大,但睡衣下的手卻停止了動作。應該是輪到陰蒂上的手指認真疼愛自己的時候才對,模糊的畫面裡稍微可以看出她的手正在微微的抖著,仗著自己對自己身體的熟悉度,迅速飛快的讓自己攀上一波又一波的高峰。

  一下大力的扭動,她身體縮了起來,轉成側臥在床上的姿勢。然後動作停了下來,看不清楚她是否在喘著氣。

  過了幾分鐘,她才慵懶的翻了個身,應該是真的睡著了。

  不過我可以感覺到,她睡著前一定在偷笑,心裡在想:「勾引到你了吧,嘻!」

想逃。

整個週末我在支離破碎的憂鬱和崩潰中渡過。

之前的一週C跟我處在排戲不順的情緒跟疲倦中,每天結束後,我把她載回租處,我也就回家了。這個發展一度讓我感到輕鬆,因為跟一個朋友聊過後我下了決心,想要重新找回跟L的熱情,並斷了對C的慾念。這中間有種種考量,但就結論來說,就是這麼簡單(做起來是另外一回事當然不用說)。朋友建議第一步是不要再單獨跟C有必要以外的相處,所以對於自然而然演變成大家各自回家沒有其他來往,我感到輕鬆。而確實在我準時回家以後,L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週四晚上,C跟我一起排的戲終於到了可以喘口氣的時候,她邀我去她表弟家一起晚餐。當時時間還早,我想可以去一下不影響太大,控制不了的答應了C。結果那夜,我沒回家。一切是個意外,我們也沒有發生什麼,單純就是我拒絕不了C,最後留下來睡了。
L徹底崩潰,我也說不出實話。

週五晚上戲開幕的慶功派對,C辦在她家,W幫她張羅一切,雖然我不清楚她們上次那樣花系列演完以後到底怎麼樣還可以做朋友。L一起,但她先離開,我晚走,跟W留到最後把一切收拾乾淨。因為W在,我本就沒想留宿,逼著自己開車回家,路上幾度睡著,一次醒來已經跟分隔島相距無幾。

週六我如常到校,L跟我之間狀況惡劣,我知道她非常受傷,想要後退。而我老闆在我以為我的作品已經完工的時候,忽然加了一堆東西。我跟C聯絡,她接了一次電話回了一次簡訊以後再無音信。我了解背後的意義,但非常難過。

週日晨,我跟L長談,我不曉得到底談出什麼東西來。我只知道很糟糕的是,只要給L一點希望,她就能繼續,而如果我不能了斷自己對C的心情,L就要一再受傷。

我害怕的很想逃,多希望學校已經畢業而我不用再面對C,因為我悽慘的發現自己對C陷下去了,而C對我不是那樣的心情。或許我需要跟C再告白一次,再被拒絕一次以得到了結。我卻連這樣做的勇氣都沒有。誰想得到一整週的嘗試要自我做出了結,卻得出不想面對的結論。我很混亂,別過L自己一個人開車往學校的路上,控制不了的想哭;踏進工作室看見C,我只想掉頭就逃。

我犯賤給自己找來的,現在不能收拾。

【狩情‧喵】桃花貓

和她的邂逅起於一隻貓,因此我給她起了個名字,喵。

※※※

這是去年的事了。

我對面的住戶搬走,新鄰居是一個女孩子。打從她成為我鄰居開始,好幾個月都不曾和她照過面,但因為一雙雙女鞋就擺在她的門口,很明顯是個女住戶。

嚴格說起來,我是個冷漠的人。對於非親非故的對象,完全不會想要花時間和對方打交道。例如,某些人因為長期租屋,很容易和房東有點交情,或者因為常去某一家早餐店,而和老闆有點熟悉,於是從客套的寒暄,逐漸轉化為介於陌生人與朋友之間的關係。這些事情在我身上幾乎都不會發生,因為我總認為,這些人不過就是過客,與其把時間花在這上面,還不如拿去做其他想做的事。

正因如此,當這邊的住戶都已經到可以閒話家常的交情之時,我和大家都還止於會面的點頭之交而已。

但讓我意外的是,不過幾個月的時間,新的女住戶已經和鄰居們混得不錯,常常聽見他們在門外閒聊。有一次出門的時候,碰見他們正聊得開心,還順道禮貌性對我打聲招呼,以及一些家常問候。遇到這種場合,我都會習慣性的假裝正有急事,然後就匆匆道別,所以一次也沒看清楚那女孩的模樣。

對她的印象,僅止於她門口的開放式鞋櫃。

女鞋並不稀奇,稀奇的是那些女鞋,每一雙都是名牌。舉凡Chanel,Fendi,Prada,Gucci,都讓我印象深刻,雖然我對這些品牌的實際價位並不熟悉,卻很清楚這些品牌所費不貲。她看起來不過是個大學生,想必是個家境優渥的千金小姐吧。

※※※

和她第一次正式的交談,是在畢業季前夕。在這一次接觸之前,我其實很不喜歡這個鄰居,因為她在住了一陣子以後,開始習慣性的不關門,而我的房門正對她的房門,中間只隔著約莫兩個人肩寬的走道,因此,當她房門不關的時候,單單一扇房門的隔音,並不足以覆蓋掉她在房間裡看電視、聽音樂之類的聲音。

說起來是很奇怪的。如果不關房門,當我一開門的時候,可以看見她房間裡三分之一的空間,正常人都應該會覺得不自在,就算是身為窺視者的我,也不自覺的不好意思起來,但她竟然不會。

此外,她還養了一隻花貓,不是什麼高貴的品種,看起來就像一般的米克斯,並不特別。特別的是,這隻貓很喜歡守在我的門口,當我開門的時候,牠會保持約一步的距離,端詳我的動作與房間,而我關上房門的時候,牠就會馬上跳進主人的房間裡。

邂逅,就因牠而起。

※※※

「哈囉,你要出門啦?」,她在離玄關不遠的位置,逗弄著花貓,然後抬起頭對著正打開房門的我說話。

「嗯,對啊。這貓是撿回來的嗎?」,我只是禮貌性的回應一下,想說寒暄個幾句就差不多可以閃人了。

「你好厲害喔,你怎麼知道的?」

「喔,因為我以前的大學室友,也去撿過路邊的小野貓回來養,一起生活了一陣子,妳家的貓和他撿回來的貓,樣子看起來挺像的。」

「哈,對啊,在牠很小隻的時候我就撿回來養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滿臉笑意,這時候我才真的有看清楚她的模樣。五官深邃,帶著一副黑框眼鏡,上半身是一件合身白T,下半身是一件小熱褲。雖然身材很嬌小,但比例很好,腿看起來很修長,皮膚白皙,有著凹凸有致的身材。

「嗯嗯…」,輕聲回應,正準備開口道別的時候,她打斷了我的計畫。

「對了,我家的貓很喜歡你耶。」

「啊?真的嗎?」,說真的,我覺得那隻貓對我有敵意,畢竟牠觀察我的眼神,讓我感覺不出來牠對我有好感。

「真的啊,牠超喜歡蹲在你家門口的,每次我門一打開,牠就會一副很想進你房間的樣子,呵。」,這段話,我還真不知道該接什麼好。

「嗯,那我想她應該是隻母貓吧。」,我笑了笑。

「你真的很厲害耶!她是母的呀,而且她有兩個名字唷。」

「哦,英文名字和中文名字嗎?」

「對呀,她的英文名字叫Momo。」

「噗,那中文名字該不會就叫桃桃吧。」

「哈,你懂日文喔。」

「嗯,有學過,基本的日文還OK。」

第一次交談,她沒有給我大小姐的驕氣,反而是充滿親切感。從此之後,每當照面的時候,都會聊上幾句,最晚搬進來的這位鄰居,反而成了和我最熟的住戶,也因此她對於不關上房門這件事,越來越顯得理所當然。甚至於有一次,她說他要去櫃檯辦點事,叫我幫她看著桃桃跟房間,於是,我就把房門開著,讓兩個房間對望一個下午。

某天深夜,當我正上床不久的時候,聽見她開啟房門的聲音,我想大概是她剛回到家吧。開房門的聲音並不打緊,但後續的音樂聲卻有點讓我不得安寧,隱忍了大概十幾分鐘,我決定去跟她打聲招呼,畢竟第二天還要早起,實在受不了失眠的折磨。

在我開門的那一瞬間,我有點傻住。

由於這裡的房間格局,在開門後直視室內,看到的是一排落地窗。夜色,會讓落地窗變成最稱職的連身鏡,更何況是一排。

浴室,就座落於門的旁邊,也就是說,在夜裡渾然天成的鏡牆,在我眼前成了倒映她香閨的屏幕。

收進眼簾的第一個驚訝,是她正在晾曬的內衣褲,掛在離門口不遠的衣架上;第二個驚訝,就是她正在浴室裡換裝,看似要把一身衣裝褪下,換上輕便的家居服。

我的眼前,就這麼上演一齣香豔。

※※※

那一夜,我終究還是失眠了。

每每想起這段回憶,我不禁懷疑,
捎來桃花的,究竟是小貓,還是小貓的主人?

同類

茉,這是給妳的。

http://www.youtube.com/watch?v=4xcTsDY74r4

雨後的城市 寂寞又狼狽
路邊的座位 它空著在等誰

我拉住時間 它卻不理會
有沒有別人 跟我一樣很想被安慰

風 停了又吹 我忽然想起誰
天 亮了又黑 我過了好幾歲
心 暖了又灰 世界 有時候
孤單的很需要另一個同類

愛 收了又給 我們都不太完美
夢 作了又碎 我們有幾次機會 去追
不曉得為甚麼愛 又稀少又昂貴

雲在半空中 被微風剪碎
回憶也許美 可是正在飛走對不對

同類

作者:董籬

同類。這是第一首我會在KTV點的孫燕姿的歌,那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當時我還是KTV恐怖份子,這首歌唱得不只是荒腔走板,據說是和原曲全無關係,想當然唱起來也只有我自己爽。

後來我經過了幾段變身,終於唱歌越來越像樣了,歌單也全部換新了好幾次,一路改來改去改到變成張學友橫斷演唱會,就這麼唱了大概也有一、兩年,直到最近再聽孫燕姿的歌,忽然有一種無論如何都想再唱唱看的感覺,於是我又點了這首《同類》,唱完忽然對聲音有了很多感悟,回家後上網找出許多她的歌,一首一首對著歌詞慢慢聽,幾天後,終於知道為什麼會有那種無論如何都想唱唱看的感覺。

因為是同類。

孫燕姿的聲音表情,和我的敘事方式,有著相近的質感。這是難以言喻的,就算文字再好,也是文字的好,但有些時候,無法重現的聲音,或許變成文字反而更能夠傳遞下去。感情也是,有一部份的我,理解與傳達情感的紋理,出現在她的歌聲中,而《同類》這首歌又剛好說明了一部份當中的一部份。

有人說,理想的伴侶是自己所缺少的那一半,我想那可能是因為,很多人都太想要和別人一樣了,以至於最後身邊都是類似的人,過著類似的生活,有著類似的目標與願望,類似的煩惱與敵人,甚至像流行一樣生起類似的病,最後以類似的方式死掉。當他們遇到一個不同的人,或許就能暫時從無止境的類似中逃脫,但大部份的人畢竟逃不走,所以到頭來又還是無法忍受差異,卻又不自覺地讓這些都逐漸麻痺。

但是在那大部份人以外的,似乎直接跳過比較少的部份,直接就變成非常稀少的,幾乎每一個都不同的人。就算再怎麼害怕或不勇敢,這些與眾不同的人從小就缺乏同類,很多人都要獨自渡過整個少年,有些甚至到了中老年都還無法確定,世界上是不是完全沒有第二個同類。

所以偶爾遇到一個比較相近的人,不論在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總是會互相吸引。但是你永遠不可能找到一模一樣的那個自己,所以我們總是沒把握,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會再度從你的生命中剝落。

我也曾經以為,我所缺少的那些事,會在某個人的身上出現,然後將使我更完整,為此我曾花了很多年時間等一個女孩點頭;直到我放棄等她很多年以後,我才了解那並不能救贖我,我等待的其實是我的同類。

我在好幾個陌生的城市裡,坐在路邊清冷的咖啡座,一個人點著菸,看著旁邊的座位,卻知道它空著誰也不等,因為整個城市沒有我要等的人。因此我常常需要旅行,再到下一個城市去,但是那個城市也不是我的目的地,我的目的地也許是在旅途不斷運轉中相遇的旅人。

尋找同類的人總是在旅行,就算不是負著行囊搭機乘車,也會是透過網路和訊號,用頻率在找那個聲音質感相同的人,有時候你找到的人在世界的另一端;有時候卻是一直在你身後,你沒看到他,他沒看到你,直到你們分開十萬里才相遇;有時候你們正要錯身分開,但是知道了也就是那麼回事,仍然得要漸行漸遠才能繼續走下去。

那些時候到了自然會結婚生子的人,不知道同類難尋的我們,愛是多麼稀少又昂貴。其實我們自己也往往要等到微風剪碎美麗的回憶,片片在雲中飛去時才會知道,我們愛的到底是什麼。

聊天室日記(二)

  談到聊天室的女生,也是很特別的存在。可以說,聊天室的主體是由女性訪客所構成的。大致上來說,對出現在UT聊天室的女生我會粗分為以下幾類。

  第一種就是確實要上去找ONS或床伴的人。這類的女人,是多數男人,甚至可以說是九成九的男人心中的主要目標,但個人認為這屬於少數中的少數,至少在我混的那兩三年是這樣。我想這有幾個原因,一來女人在這種關係中,通常是屬於比較被動的一方,再者就算想要尋求速食的關係,女人對只存在網路的另一端,身份長相都不明朗的男人多少會有點恐懼。還有聊天室裡多數男人實在太惡形惡狀,一樣是要找ONS,至少男人在面對面時還會試著帶上一層面具,但在螢幕的另一端則否。其他還有安全因素考量等等,總之這並不會是你想像中數量那麼多的一群。

  據我觀察,通常這類型的女生,都不會取什麼聳動的暱稱。她們大多數只是默默的待在人群,安靜的尋找自己的獵物。但不可避免的,她們和男人一樣會挑剔外貌,要照片或身高體重是免不了的。不同的是,男人大多是純對外表挑剔,女人除了外表,也會看談吐,有些人還有特殊的年齡或配備偏好,像是車子銀子什麼的。反正在這個市場女性有主導權,她們想怎麼要都可以。

  第二種是上去尋找虛擬性愛的。和上面那類人比較,這明顯多了點,而且還不在少數。通常這種女生也比較有挑選的權利,像是開了訊要對方先展現點雄厚本錢、帥氣模樣,或要了電話先聽聽對男方的聲音好不好聽,技巧熟不熟練之類的。總之只要你運氣夠好,有點禮貌,這是個成功率比上面那類要高的族群。

  第三種,我比較傾向於稱之為去吵架的。像是上去見到下流傳訊就罵,約砲也罵,換訊也罵,最後再來說我只是想聊天,為什麼男人就是這麼下流,開口閉口只有做愛blahblah的。無聊的時候,看看男人女人吵來吵去,吃個雞排爆米花什麼的還蠻有趣,看到最後只剩髒話時就會覺得很無聊,兩邊都是來亂的。當然妳可以說我上去只是聊天的,為什麼聊天室不能純聊天?在普通的聊天室這麼說其實很理直氣壯,但UT多數的聊天室名稱,都帶有或輕或重的性暗示,有時候這樣子的回答會讓人覺得很妙。妳可以在小綿羊被大野狼吃的時候指責大野狼沒有人性,但當小綿羊孤身直入狼群裡,又指著狼群的鼻子大罵「你們這些想吃我的禽獸!」時,實在會很想讓人大嘆一句這是何苦呢?

  有時候也會有人說,就算是性愛聊天室,也不代表我一定得遭到騷擾。當然,這樣的說法很合情合理。但如果妳是第一次第二次去,對聊天室的環境不明白,我會同情妳,確實女人也沒有被男人騷擾的義務。但當妳明知這是這樣一個對女性不甚友善的環境,妳無力去改變,卻還是一再上去挑戰,甚至挑釁男人時,請恕我無法對妳有同理心。

  最後一種是真的去聊天的。這又分為兩種,一種是默默的過濾所有男人發過來的訊息,然後從中尋找開頭前兩句還算順眼,有鬍子有禮貌,適合聊天的男人,私底下聊或要了MSN聊,這類的女人也很有發展為第一種或第二種例子的潛力,畢竟和男人比起來,女人在某些情況下更容易被文字所吸引。

  另一種則是在公開的頻道聊天的人。事實上我對這樣的女性很有好感,她們大多不會抱著女王心態的等著男人來提供話題,或無止盡的渴求男人的奉承阿諛。她們會主動呼朋引伴的開聊,對同樣是想聊天的女性伸出友誼之手。再來她們對於成人話題不會排斥,聊天時放得開,對不長眼的騷擾也多半能理智圓滑的處理,不會流於謾罵。跟她們聊天總是充滿愉快,無所不聊,就像現在在M群裡的情況差不多,有很多令人印象深刻的話題。每個聊天室都會有這樣的幾個人,有時候認識了,聊起來是件挺開心的事。

旁觀。

C有天晚上跟我聊起W。
起頭的人當然不是我,因為我根本不想過問。
雖然大約兩週前C模糊表示她已經把「問題」解決了,但我看著W的眼神,心裡很清楚我最好不要在她們的矛盾上涉入太深。

那時我們在C家喝酒抽煙,她拿著手機,看著看著就笑出來。
「This is funny」C說。
「今天中午W有過來吃飯,我跟她講妳晚點要來接我去排戲,她就開始很奇怪。後來一直傳簡訊給我,先是說她在喝酒,又問我要不要一起,拒絕她以後就說她要喝醉,而且有個女生要幫她,是這個女生的爹地要把對方介紹給她等等,然後最後是這個訊息。」
C遞過手機,我看到W寫著:
Stop me or you don’t mind if I have sex with someone else.

我差點一口噴出嘴裡的啤酒,暗想,這也太老套了吧,更別說這招對C根本沒用。C這人反骨,絕不接受任何軟硬威脅逼迫,如果她真的重視妳超過一個朋友,妳也不會需要用到這些招數。

「妳說我回什麼好?」C看著我。
我把眼光挪開,淡淡說,
妳也不要太為難人家了,W不過就是喜歡妳罷了。
C露出一個諷刺的微笑
「我可是把話攤開,清楚明白的跟W說過至少兩次了,我沒有想過跟她發展關係,是她一直步步進逼。再說,不就是一個吻?妳也吻過很多人的吧。」

老實說,C的反應讓我有點心寒。我無意為W說話,但C這種幾十段感情裡的天之驕子,對於另一面的感受了解太少。
「C,對妳來說,只是一個吻,但對W可能不是,不管妳把話講得再清楚,這是定義問題。再說,妳可不是只有親人家」
我乾脆把話挑明了講
「妳會明知對方喜歡妳還睡在她旁邊?」
C毫不遲疑的回答
「我會」

這回我徹底沉默了,在C家留宿的幾個晚上快速劃過腦海,於是我把沉默和C留在陽台上,微微一笑進屋拿酒。

【狩情‧菱】折翼

那一夜,我的天使墜落了。

作夢也想不到,菱會和我以外的男人親熱。

※※※

「為什麼你可以和她們做這種事?為什麼?」,菱聲淚俱下,用楚楚可憐的表情控訴我的不忠。

無語,是我唯一能做的回應。

菱轉身而去,我看著身邊赤裸的女體,以及空蕩蕩的房門,依舊不發一語。穿好衣服,繼續摟著身旁的女人,躺在凌亂不堪的雙人床上,思考著自己的所作所為。

靜默了好久,始終理不出半點頭緒。

「嗶嗶。」,手機的簡訊聲,讓我的腦袋稍稍喘了一口氣。

「我今天晚上要出門,出去散散心,你今天就不用回來了。」,發訊人是菱。

菱不曾幹過這種事,即便是真的想要出門,她也會乖乖地交代是跟誰出門,去什麼地方。但這一次,她全部都沒有提。撥電話給她,卻直接轉入語音信箱。

於是我聯絡了菱的所有姐妹淘,想知道菱究竟去了哪裡。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工夫,總算讓我知道菱的去向。

她去了婷的住處。一種莫名的不安,油然而生。婷是個夜店咖,因此,腦子裡首先聯想到的畫面,就是婷拉著菱去夜店喝酒。

發動引擎,我把車開到婷的住處樓下。燈是亮著的,表示兩個人都還在屋子裡。等了好一陣子,燈熄了,然後兩人從門後出現,菱上了婷的機車後座。果不其然,去的是夜店林立的鬧區。

我尾隨在兩人身後,跟著她們進了夜店,點了杯酒,在遠處觀察著她們的一舉一動。菱是頭一次來到這種場合,看得出來她不太自在,而婷在幾杯黃湯下肚以後,就自顧自的走進舞池狂歡。不一會兒,一個看起來像紈褲子弟的年輕男子,就找上菱搭訕。

女人在受傷的時候,總是特別容易接近。很快地,兩個人從生疏的對話進入暢談,甚至,男子開始有意無意地和菱肢體接觸。

一點了,爛醉的婷已不知去向,菱還在和初識的男子周旋。

「菱這麼單純,該不會就這麼跟他走了吧?」,我怎麼看,都覺得對方是個一夜情的玩咖。

又過了半小時,男子開始慫恿什麼似的,讓菱面有難色,最後像是勉為其難的答應,然後跟著男子的腳步,走出夜店。

男子騎機車,菱上了車之後,把雙手擺在機車後座的扶手上,但男子卻毫不客氣的把菱的雙手往前拉,要她摟著他的腰。讓我意外的是,菱竟然照單全收。

不遠,目的地看起來是男子的住處,那是公寓住宅。停好車,男子領著菱進門。視線的追蹤僅止於此,接下來我仔細地觀察每戶室內的燈光變化,試圖找出男子住的是哪一間房間。

夜深了,幾分鐘後唯一亮燈的一戶,想必就是男子的房間。

我的角度剛好可以從窗戶窺見一二,窗戶的另一側,是臥室。一個人影走到窗邊,探了探頭,然後拉起窗簾。我看得非常清楚,這人,就是那個男子。

窗簾後還有另一個人影,從分離,靠近,到融合,然後微微畫了一個弧度,從垂直漸入水平,我就窺不見半個影子,因為燈熄了。

瞬間,我的雙眼看見男子的唇貼著菱的唇,用骯髒的五指在菱柔軟的身體上放肆。

「啪!」,不是理智斷線,而是一種心被完全撕裂的聲音。

然後我哭了,哭得不成人形。所有的自尊、驕傲都不復存在,毫無形象的跪在路旁,失聲痛哭。眼淚像潰堤般狂瀉,我甚至完全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像預知了眼睛即將哭瞎一樣,連心臟都開始砰然悸動。

淚急,心悸,氣息紊亂,當鼻涕把呼吸道完全密封的那一刻。

我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

下一秒,我醒了。

「怎麼了?」,耳邊聽到的,是菱溫柔的聲音。

突然,我覺得好安心。

「沒事,做了一個惡夢。」,我發現自己的呼吸還沒平復,就連心跳都慢不下來。

「不要怕,我愛你喔。」,窩在我懷裡的菱,探了頭吻了一下我的臉頰,然後閉上眼睛。

※※※

一直以來,菱在我心目中,都是完美無瑕的。純潔、善良、溫柔、美麗,彷彿是集所有的光明與溫暖於一身的天使,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會陪在我身邊。

而且,從來都不曾傷害我。

這一次的夢,是我有生以來,遇過最恐怖的事了。
恐怖的不是失去她,而是菱不再是我心裡的那個天使。

我可以接受菱離開我的身邊,卻不能接受她還屬於我的時候,染上別人的味道。

因為菱是我的。

我很自私,很幼稚,固執的不可理喻,但這就是我的樣子。

離春

文/闇雪

咖噠咖噠的打字聲,在靜謐的空氣裡迴盪。

T→F→a。

請輸入代號:xxxxxxxxxx

Enter。

描述:

Enter。

損友(Yes/No)?[N]

y

Enter。

第一次在好友模式裡,設定一個曾經陪伴自己一段時間的人為壞人,原來,是這樣的感覺,淡淡的,冷冷的,沒有太大的起伏,彷若,這本來就是如此。

※※※

忘了是怎麼搭上線的,大概,是在使用者名單內亂逛的時候,看到名片檔覺得有趣,所以丟了水球聊幾句,就這麼聊到了skype上,然後再被無數溫柔碎吻挑起情慾,於是完成了一場虛擬歡愛。不曉得虛擬中的男人感受到些什麼,但比起真實帶來更多的高潮,虛擬的歡愛總是讓自己疲憊,但滿足。

就這麼,固定地聊了一段時間。 某天,男人興沖沖地丟了張自己的照片,點開,其實也就是個人,五官長在該有的位置上,就不算難看,就算,以社會的眼光來看,真的不是好看,但沒想那麼多,聲音與心意,比起樣貌,重要多了。問男人為何想給,男人猶豫了一下,只說:「就是想給,想讓妳知道我長什麼樣子。」「喔……」

一時間,兩個人都沈默了,半晌,男人緊張地開了口:「那,妳覺得我怎麼樣?」淡笑著漫應:「沒有怎麼樣,你就是你,不是嗎?」男人一時情動地吻著,呢喃著:「妍兒,我想要妳,給我好不好?」

其實,歡愉也不過就是歡愉罷了,有時候,不代表任何意義。

一場虛擬的歡愛後,模糊著幾乎睡去,男人卻這麼問了:「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妳叫妍兒嗎?是因為本名裡有『妍』這個字嗎?」

這個問題清醒了神智:「齊宣王的王后閨名鍾離春,世稱無鹽,才德兼具,可惜,是歷史上有名的醜女人。我貌似無鹽,無才無德。另,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這是生活所需,希望自己是可以被需要的。剛好兩者都有鹽這個字,因此用同音字妍。」

男人不能置信地:「妳真的醜嗎?」低笑:「奇醜無比,以前曾交往過一個男人,雖然我不曉得他為什麼要追我,但總之就是交往了,一開始還好,只是某次在街上閒逛著,他看見了自己的舊友,原本牽著的手竟然馬上放開,並且當作不認識我,而後要離開了,也選擇不告而別,只留了一封信告訴我,他期待我變美期待很久了。」

「我只是希望,能有個乾淨明白的結束。就算我很胖很醜,那不代表可以被隨便丟棄。」

男人吻了吻妍兒,極其溫柔地:「和妳不是為了做愛才認識,也不是為了做愛才相處,如果有一天,我要離開了,我會給妳個明白。」浮著男人看不見的微笑,其實妍兒心裡很清楚,這也不過,只是當下的情話。男人繼續說著:「我也曾經因為外表被遺棄,所以我懂得妳的感受,那很疼吧?」其實,那很恨,但妍兒選擇不發一語,讓男人以為自己已經睡去,不去回應,也不願讓男人知道這般的心思。

※※※

習慣性的睡前閒聊,不帶著任何慾望,但或許是天氣太冷,渴求一個溫暖的擁抱,於是答應了,在這春夜見上男人一面,但心下明白,這一面,不只是這一面。

見面前,男人狀似擔心地問了妍兒:「妍兒,我有女朋友了,妳會介意這一點嗎?」「不介意,從來都沒介意過。」沒說出口的是:「就算我愛極的男人有女朋友,我都不介意了,何況是你?」

見了面,男人果然如同照片與自己口述,那麼一般,不出色的容貌,矮胖的身軀,但是,乾淨整齊,這也就夠了,沒有人會希望跟個骯髒邋遢的人發生關係,縱然不是特別愛潔。

自己也不是個美人,願意需索自己的人並不多,但不管為著什麼樣的原因,在歡愛前,將自己打理整潔,是必要的,最少,是為了自己的健康著想。

進了房間,兩人沈默無語,被睡意侵襲的妍兒躺在床上,瞌睡連連,就要睡去,男人一邊看著電視,一邊用手指順理著妍兒的髮絲,吻著額頭,很輕很輕的吻:「妳的髮質真好。」「這大概是我唯二會被稱讚的地方,另一個就是我的聲音。」話沒說完,男人覆上妍兒的唇,深深地吻著。

理著髮絲的手指,直接探入了底褲,輕輕揉著應該是敏感的小核,沒有很舒服,但也不是太難受,稍稍調整了自己的角度,聽著男人低柔的嗓音在耳畔輕詢:「這樣舒服嗎?」「嗯。」男人的聲音能挑起的慾望,遠大於男人的手指。

強迫自己的感覺,集中在男人碰觸的地方,漸漸地,也有了些感覺襲來,不是很強烈,卻也夠讓妍兒輕吟出什麼,下體也慢慢濕潤了些,很奇妙,慾望跟感覺不是太強烈,身體卻還是為了什麼而作準備。

男人的手撫上胸前的莓果,跪在妍兒身邊,要求著口腔的溫暖,閉著眼將陽物含入口中,其實並不是太累,或許是出門前才沐浴過,男人的味道還算乾淨,也不是太難受。回憶著如何取悅著以前男人的每一個吞吐,對著男人舔舐,不是太過激情,卻惹得男人連連低吼:「妍兒,妳真棒,真會服侍男人,妳弄得我好舒服。給我好不好?」未待答應,男人的身體已然覆上,就要進入。

輕輕推拒著男人,淡淡地:「套子。」男人神色猶豫著,妍兒輕笑了起來:「沒有套子,那就不作。」男人才不甘願地起身套了束縛,接著,用力進入了濕潤的甬道。

「痛。」這是男人進入後的第一個想法,除了痛,還是痛,很詭譎的感受,男人並不特別碩大,甚至比起之前有過的男人都細短了些,也因此在咬的時候並不困難,而自己的身體,也算是夠濕潤的狀態,但卻這麼痛,痛到幾乎想逃開,卻又在這樣的痛楚中,感覺自己的身體並非全然無感。

咬著唇,不想讓不怎麼愉快的聲音溢出,皺著眉,像是無法忍受些什麼的神情,或許是取悅了男人,男人將妍兒轉過身,由背後更用力地進出著,痛讓妍兒往前掙扎著像是要逃離,男人卻抓著自己,在一陣哆嗦中,男人釋出了自己的慾望。

氣氛,突然尷尬了起來,男人推著妍兒先去清洗,沖洗後,抱著膝蓋把自己浸在浴缸內,看著牆上的電視節目,主持人說著不是很好笑的笑話,發楞。男人隨後也跟著跨入了浴缸,保持著距離,說些言不及義的話語。

妍兒:「旅館裡的沐浴乳,味道好刺鼻,不若我慣用的。」淡淡的,沒什麼情緒。

男人:「旅館嘛!當然及不上妳自己的。」「嗯,也是。」

沐浴後,穿好衣服,兩人躺在床上小睡了片刻,直到櫃臺打電話來告知時間已到,起身,閒談著像是沒發生過什麼事地離開汽車旅館。車行到妍兒家巷口,男人伸出手,又輕撫了下妍兒的髮:「再聊。」

給了男人一個非常溫柔的微笑:「好的,我們再聊,你回家路上小心開車。」

而後,男人再也沒出現在skype上過,使用者名單裡的名片檔已經修改,好友上站通知,ctrl+r後,出現的是這樣的訊息。

★ 先前並無熱訊呼叫,或對方皆已下站 [請按任意鍵繼續]

回到使用者名單,男人並未關閉水球呼叫。

封鎖,不意外,似乎該要個原因,男人說過,會給自己個明白,但那其實已經不重要了,不過,也就只是一場ONS,不是嗎?

※※※

又是一個幾乎無眠的夜,開了個不常用的帳號登入KKCITY,這個寂寞的網路城市,掛著,低頭敲打著朋友請自己協助的文件,突如其來的視窗閃動,引起了妍兒的注意。

切過去一看,是男人。

「我是OO,可以跟妳聊聊嗎? 」

所以,該怎麼作?低著頭想了下。

T→F→a,新增了壞人名單。

然後,ctrl+r……

離春無言。

It’s all about Sex ?

「男人在出生的那瞬間,離開了女體之後,他們接下來的一生總是會想盡辦法想要再鑽回去,只是用的是不同的方式。」

忘了是哪時候在哪裡看到這樣子的話了,只能夠點頭莞爾。

『我實在是受不了我男人了,公務員工作無聊得要死,每次要他想辦法進修或是找副業,每次都只是敷衍我,在一起半年以來,是有在國內玩過幾次,叫他帶我出國也都裝死。』

「都已經是鐵飯碗公務員了,妳何必為難他 ? 半年來出門玩個幾次已經很爽了,我最近半年只出國玩過一次,國內一次…」

『這樣說是沒錯啦,即使他也只是普考上的,只是生活沒甚麼激情….』

認識這個女孩已經好幾年了,她總是照自己的直覺有甚麼說甚麼要甚麼,說得更機車一點,她的情緒衝動和 “小頭” 是帶著她跑的主要動力。

「激情… 妳不是想要找我怎麼樣吧 ? 抓到會被判刑喔。」

『ㄌㄩㄝˇ,你臭美… 其實最近有一個別人在追我。』

「哦 ?」

『就是網路遊戲認識的啊,在裡面我們是夫妻,他對我很好,而且也見過面了,感覺不錯。』

「是做起來的感覺不錯吧 ? 他是做甚麼工作的 ? 考慮跳槽還是先劈腿看看 ?」

『…. 你怎麼這樣就講出來啦。』

「哈哈,認識妳這麼久,妳是一定會試用看看的啦。」

『他比我男人好很多耶,又大又持久,因為是做工的,體力又好,不像我男人每次都進來沒幾下就不行了,試了很久,還看醫生就是沒用。』

「工作來說,做工的跟公務員感覺差很多喔 ?」

『是差很多啊,可是別的感覺差更多,所以我現在很困擾。』

一講完這句話就不見了,我也已經習慣了這種模式… 幾個月之後她又出現在 MSN。

「上次講到男人很困擾,現在如何了呢 ?」

『我要結婚啦,恭喜我吧~』

「對象是 ?」

『不是那個公務員,是後來認識的那個。』

「不是做工的嗎 ? 妳這樣子也嫁的下去喔,家人沒反對嗎 ?」

『他後來就去找了科技公司的作業員工作啊,現在也是穩定上下班,還有自己的房子車子,重點是他對我真的很好』

「房子車子比得上那個公務員的嗎 ? 是床上好才是重點吧 ?」

『兩個人都有啊,而且還住附近社區,總之我就是要結婚啦,不跟你廢話了,我要約會去。』

「跟誰 ?」

『………..』

『你老婆真的很漂亮喔,就是當初一起受訓時候交的同一個七啦對吧 ?』

想想裡面的男主角在跟我和老婆小孩一起吃完飯,回車上的路上這樣問我。

「是啊,不過她沒妹妹啦,真的有妹妹我也不敢介紹給你。」

『難怪你每次收假回營區的時候,黑眼圈都重得跟骷髏一樣,都打泡打過頭了吧 !』

這個傢伙每次講話除了談錢談理財以外,其他的沒三句就會回到這種話題。

「!@#$%…」

『我可以理解的啦,不用惱羞成怒沒關係。』

「幹~」

『我是台幹,當然我最擅長的就當然是幹了。』

「哈。」

他回大陸沒多久,看他 MSN 上線的訊息是 “操死了”,丟了句問候的話。

「操死… 你是操死誰了 ?」

『我週三回東莞,禮拜四有軍中的戰友過來,跟胖子一起款待了他到週六中午,週六晚上又來一攤公司淫新,禮拜天中午以前的女朋友回來要我接風…』

「淫新是吧。女朋友是你之前講的那個十八歲那個 ?」

『現在已經二十了,老掉了啦…』

「二十歲還是很嫩吧 ? 你該不會都玩未成年的吧 ?」

『沒經驗的很無聊,等別人教好比較玩得起來比較有趣。』

「待了幾年,還沒有玩夠玩累喔~ 台幹真的就都只能這樣過日子嗎 ?」

『下班回到宿舍就打電動看影片,偶而上 QQ 把把妹,可是很難找到固定的,女人來來去去,連熟識的 G 頭都接手換了幾任了。』

「聽起來真的很辛苦,真的很操。給你拍拍手~」

『很操吧~』

「這樣連玩幾天,不會玩到軟竿喔 ?」

『幹,我是台幹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