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的理由
文/安琪拉
再會在再會之後
再會,也代表著再次相會。
他用有點生澀的聲音,自我介紹著。
「喔,我好像聽過你的名字。」
男孩苦笑在心中,這個好像聽過的名字,陪了他近十年的時光。
但是十年男孩沒有成長,依舊還是個男孩。
場地裡十分的熱鬧,大夥熱烈的自我介紹著。男孩也假裝熱絡的介紹著自己。
雖然沒有很主動的去問,但是男孩看的懂,這個場地裡,有多少對幸福的人兒。
走過來的時候,男孩心想,有些人應該還認的出來吧?
但是他錯了。
太過自以為的錯了。
他早就誰也不認識了。
場地的流程順利的進行著,男孩一度忘記自己的感情,沉浸在愉快的氣氛裡。這個氣氛沒有他營造的分,他只是順著這股氣流在裡頭迴旋著。看著那些人愉快。
他打開NB,想要照原定的計畫在這裡做點事情。
旁邊也坐下了一個人,跟他一樣的在用著NB。而他到如今連回頭閒聊兩句地勇氣都失去了。
另一旁的情侶。臉上有著幸福的微笑。他跟他們攀談閒聊,因為陌生,所以即使聽到名字,也沒有任何的包袱壓力。他可以感覺到他們周圍的磁場,那是一種外人難近的溫暖。
坐在他們的餘溫旁邊,他打不出半個字,因為周圍是這麼真實的幸福,他卻龜縮進自己的虛幻殼中。那感覺實在太痛苦。逼的他站起來,去場中再找些溫暖。
隨著眾人拍手的時候,他就像是不合場所的闖入者般。
攀談閒聊,只是越來越多的重壓壓在身上。
一切都是自找的。
只有一點讓男孩欣慰。
這些年來,大家都過的很好。
再次相會的這天,每個人都很好,本來幸福的依舊幸福。應該要擁有幸福的人也確實的獲得了幸福。
都有人能好好的珍惜他們,這樣就好了。
用不著他再多事的去問一句:「最近,還好嗎?」
當然很好。
從來也還沒有踏入這個圈子的人,也在這裡找到了可能可以在將來,帶著她往正向發展的人了。
他突然感到了一股心安。
本來就該這樣,這樣很好。
本就幸福的人,繼續幸福。
值得幸福的人,有人給予幸福。
還沒獲得幸福的人,找到幸福的方向了。
男孩默默的在心裡說了:「再會。」
是時候,該說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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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在某個不熟悉的城市,因為最後一絲求得溫暖的機會也失去後,留下了這段文字,開始了一段放逐之旅。
那時候唯一能活下去的方式,就是忘。
忘掉那些感覺,忘掉那些愉悅,忘掉那些想法。
只有麻木,才能活著。
就像是在大海裡漂流的遇難者,那冰冷的海水,逐漸失去的體溫。都清楚的告訴著自己,要死了,也許要死了。頭頂上的陽光深刻而刺眼的貫穿著他。因為鹹水而乾裂的嘴唇,還在一張一張的自動吸著空氣。
表面上覺得就這樣死去也無所為了,但是心裡最深處還在求救,還想著要活下去。
再次浮上來的時候,用幾乎失去全部,連腦袋也一無所有的,只剩下一個新的名字活著。
能再次活下來,只能十分的感恩,也暗暗發誓,決不再犯下以前失去全部的過錯。
就在某天,在網路上遇到了一個名字陌生的女孩。兩人相談甚歡,志趣相投,女孩告訴他,有個很久以前的朋友,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連絡了。
「他叫什麼名字?」
女孩說出來的,是那個被大海沖走很久的名字。
而他以經,連女孩的名字都想不起來了。
他知道,只要不說,女孩也不會知道的。但,這是遲來的考驗。
「他是個好人嗎?」
「他是阿,他教了我很多,對我很好。」
「我想他不是吧,他連你的名字,都忘了,都想不起來。」
「你這樣說,不就承認你是嗎!」女孩感覺非常的激動「你這壞人!」
他點頭,做好付出代價的覺悟。
「我很想你欸!太過分了!」女孩笑了,用力的搥打他。
然後我們才知道(RE:用力的愛情)
用力的愛情
妳的洞。
持續的混亂
文/六十小姐
飛機向上 之三
對話
LOST
「不知道為什麼,今晚我難得感覺到你有迷惘的成份。」
「在你眼中我從不迷惘嗎?」
「是我以前從來看不見你的迷惘。」
從雨中走進那間酒吧,下了長長的階梯,穿過香菸的雲霧,假如ST所寫的那間Maya酒吧真的存在,我想這間酒吧,在我心中也算是Maya酒吧的台北版本了。我一進門就見到了她,一個我從沒想過會再見到一次的人。我看了一眼,就知道她為什麼會來,因為她有一個破碎的心,而她不知道能做些什麼。所以,我讓她喝了威士忌。
從一個不談物化的角度而言,我覺得性非常的像投資,就這件事來說甚至可說是非常文學的。文學的地方在於,和紮實的技術比起來,遇到這兩檔事,許多人更寧可相信那些以訛傳訛的說法。這些事情,對我們的生活來說是那麼的重要,但是我們卻往往是在真正能幫上我們的忙的人見不到的地方,透過偏見來學習這些事情,建立自己「為何非如此不可」的樣貌。
正因為如此,迷惘有時候是很巨大的。自我有多巨大,迷惘就能有多巨大。
「你都不會有種,想當個好對象就『必須得一直想出新花樣』的壓力嗎?」
「……到底你跟她誰才是S啊?這種事情不能自己決定嗎。」
一個好員工;一個好老師;一個好伴侶;一個好爸爸;似乎我們從小就一直接受社會各種關於這些的幻想,各種想像,但一個好的性伴侶實際上意味著什麼?有些人說這個問題根本不重要,人生的意義不該建立在這種事情上,轉頭上了女同事、女學生的床,事後卻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無來由的覺得煩悶、焦躁、覺得不知道可以對誰說,不知道該說什麼。自我的界限一再被建立起來,也一再被推翻。「我是個好S嗎?」、「我是不是個人渣」,有時候這樣的問題看起來是這麼的相似。為了性而迷惘,這件事聽起來很幼稚,但是我相信總會有這樣一個孤獨的夜晚,到了三十幾歲偶爾還有需要回答國中時的自己問的問題的必要。
成為一條良犬,一個好的性伴侶,一個S,好像總是一件他人幫不上忙的事,總是一件需要對的時間、需要對抗或尋找物質條件、在各種政治地帶中找出平衡點的事。百科全書上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有關支點與世界的關係,有時候難免覺得,性的孤獨多麼像是那個支點的孤獨啊。讓視線只剩下要被打的屁股、用繩子將蠕動的身體綁起來、銬起一個人以後再脫下皮帶勒住她的脖子……足夠了嗎?
有時候像是看著他人的生活般做著這些事。
「一般人不會思考這些吧?」
「一般人也會迷惘,只是一般人不把迷惘消滅,也可以順利活下去。」
她說,她想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大醉一場。我看著她的眼睛,那裡閃爍著純真而危險的光芒,複雜的光芒。所有不破碎的都破碎了,毫無疑問,而她的純真在於,她不知道時光反射出來的自己是什麼模樣,她對自己的質地(假如是美的)毫無所覺,就像一個稚嫩的寫小說的人,寫得最好的時候,往往就是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寫得好的時候一般。
「為什麼要分離,我覺得分離好苦,」她迷濛的問我。我不記得自己回答了什麼。「你說說人為什麼要分離……」她自顧自的問著,不知道是問自己,還是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