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

近來看A片越來越覺得沒意思,即便是喜愛的女犬片,也是匆匆帶過,眼皮都不眨一下。

總覺得少了點甚麼,回想青少年時期看A片可是生活裡大事,揣在大衣口袋那鼓鼓的錄影帶,深怕被父母看見,小心翼翼地在房間藏了起來,等待適當的時機,用發抖的雙手把錄影帶送入放影機中,等待著那只出現在夢裡的畫面在眼前上映。即使是再沒劇情的活塞動作,大腦總還是興奮地雀躍不已。

是口味越來越重嗎?好像也不盡然。

母親是極為傳統的女性,因此對我看這些情色資訊十分反感,有次被發現了,被罵得臭頭。但相對的,這種背著父母偷偷看的心理,似乎也成為我性慾的來源。

越是不能做,做起來越是爽快。

我不禁想到以前一個女孩,看到我電腦內的A片總是一副厭惡的表情,做愛姿勢永遠都要求我用最傳統的傳教士姿勢。

但我是個壞人。

我把所有想得到的性愛姿勢與變態行為都對她做了。

「不行!這姿勢很像小狗!」

「啊~那邊很髒!!」「你很變態!」

雖然她這樣抗議著,但陰道感受到的收縮與濕滑誠實地說明了一切。

要享受背德的快感前,必需要先講道德。我相信受到壓抑,更能享受快感。

「如果裸體是常態,露出的快感似乎就減少很多。」

「如果不倫是合乎倫常,感覺就不那麼吸引人。」

道德和法律的存在,變相地提供了快感。

我相信「落差感」是這種快感的來源。

SMer 應該都會同意,SM行為吸引人的地方就是那強烈的落差感。

「自認為萬物之靈的人,願意讓自己像家畜般被對待。」

「白天是強勢幹練的人,晚上卻是某人腳邊的奴隸。」

「清純可人的女學生,床上卻是拿著皮鞭的女王。」

不管S還是M,我相信都從這種落差感獲得極大的愉悅。

SM行為之所以吸引人,就在於它就是一種壓抑的釋放,釋放了道德、社會規範與法律在我們身上的枷鎖。它反映了人們認知為變態的那一面。

所以,我有時會不自主的想著。

如果SM行為是再普遍不過的事時,那時我是不是還會覺得SM很有趣?

為了避免這種事成為事實,請大家發自內心地一起說

「他馬的,SM 真是變態!」

兩廂情願的事

「做愛畢竟只開心三小時,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但,有個人陪伴在身邊總是會多點快樂,吵架不開心是必然,或許會分手,會再一次受傷寂寞,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傷了,有好對象就好好把握吧,快樂點不要悲觀了」

佑從我生日之後兩天的相遇後,便沒有再連絡過。起初,我挺難過的哭了一頓;後來被我的男同好友臭罵一頓之後,也就不打算再拿熱臉貼冷屁股。於是,手機號碼刪掉、mixi(註1)的訊息通通刪掉。

這兩個禮拜,我下定決心在實習完畢後準備搬回台灣,我才又開始想著,到底我該現在就告訴他,好讓我們還有或許的機會再相處呢、還是要搭飛機的當天中午再跑去他工作的餐廳去吃他做的最後一頓飯,然後很瀟灑的告訴他我那天要離開。每天,我都自己在那邊揣摩道別的情境話語。

在那哭泣難過的前兩個禮拜裡,我怨恨後悔著認識佑,後悔讓他那晚送我回家,後悔讓他三番兩次的在我家過夜後最終被他屈服著上了床。明明說好這趟來義大利不要和任何人發生任何關係、產生任何感情,怎麼還是陷入一段無解的關係呢?

直到看到阿No 日記裡的那一段話,心中著實有被扎到的感覺。

學姊曾經跟我說過,什麼樣的決定,能夠讓你自己開心,不管結果是什麼,就那樣子的去做。於是我再度登入了mixi,去把他從我們共同朋友的連結中找出來,寄了封簡單問候的訊息給他。反正都已經難過過了,還有什麼會比現在更糟的呢?

雖然阿No在文末覺得這是一種深深的自我厭惡,但,說真的,之所以我們會有現在這種自我厭惡也好、莫名憎恨對方的感覺也好,都是因為我們曾經和另外那個人,兩廂情願過,才會有這樣子的結果情緒,不是嗎?是我允許佑送我回家到樓上,是我允許他一次次藉故留宿,最終,也是我允許他說服了我和他做愛,然後,允許了他踏入我的心裡。

是非對錯與否,兩體交織著做愛時,其之間確實有某種程度的愛存在著。可惜往往,寂寞出賣了靈魂,使我們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為了肉慾而有了愛,還是為了忽略愛而放縱肉慾?

註1:mixi有點像是日本的Facebook,因為日本人除非是住在國外的,不然幾乎沒有在用Facebook,而是使用mixi。

冒險

「我票買好了,妳可以回去了。」

「嗯,再會。」

「再會。」

*****************************

在車廂間的走道站著,身旁有個年輕女孩。她彎腰拿包包內的東西
,繞頸的內衣及微起的胸部一覽無遺。沒起邪念就算了,還平靜地
看著笑了。她有鬍子,再長大些應該是個美女……

去程在車上,在輕易就超過一個鍵盤大小的觸控螢幕用指頭按著:
「記得不要穿內褲,不要千交代萬交代妳卻忘了。」

出站後往咖啡店走去,她坐在靠走道的位子上,幫我買了一杯熱
Latte,但天氣跟慾望一樣煩躁。

「妳現在是要認不出我嗎?」

「那是因為你戴了帽子。」

「妳不知道明星都要戴帽子比較低調嗎?」

「你是沒頭髮吧?」

「……妳中餐要吃什麼?」

「我沒看到想吃的,而且早餐很晚才吃。」

「那就先去休息,看路上有沒有吃的,或者結束再吃?」

「嗯。」

走出地下道,分不出方向,拿出手機自以為3C達人地看著
Google map,兩分鐘過去。

「你是看好了沒。」

「嗯,應該在那個方向吧。」我指著說。

「招牌不是在那?」她像原本打算讓我把梗說完,卻見它愈拖愈長
就阻止我繼續下去。

「妳看到了幹嘛不早告訴我。」

「我怕傷害你男性的小小自尊。」

的確,她穿上高根鞋,在玻璃裡的樣子就像要高我一個頭,加上習
慣性地抬頭挺胸,雖然帶著笑容,卻不免有睥睨一切的感覺。

進門後,她坐到靠牆的沙發上。當我的臉靠近時,眼神已經有些失
焦。我扶著她的下巴吻上她,很軟的唇、很柔的舌。伸手進裙底的
兩腿之間,摸到一些汗水或體液的溼潤。

「我檢查看看妳是不是有聽話。」

手再進一些,她的腿微微張開,沒穿內褲而且溼透。

拉起上衣,黑色的胸罩,我拿出相機拍照。將奶頭拉出胸罩,咔嚓
一張;讓她跪在床上屁股對我,白色的體液牽連在體毛之間,再一
張。

接著同時褪下我的褲子和四角褲。

叫她過來為我吞吐前,她坐在床上,自己舔起了嘴唇,眼角有一些
淚水?有點像被硬塞入嘴難受地流下的那種。我又拍了一張:一個
挺立的獵物,一個飢渴卻意識迷濛的獵人,反客為主,讓獵物引導
獵人。

她跪在床與沙發之間,舔得十分專心,世界只剩她與他;嘴和陽具
。力道很輕,輕得就像直到吸吮離開了,口水與空氣的接觸才讓你
知道。但舔蛋蛋的時候卻顯得十分刺激,有些痛的感覺會讓人想要
阻止,卻又貪心地想知道再多一些會迎來怎樣子的興奮。被含住的
溫熱,被舌頭翻攪的爽快,我輕聲呻吟,又拍了幾張她的吞吐。

接著躺至床上,用臉朝著對方的最私處。我為她口交時嘗試用舌頭
按壓陰蒂——那在照片裡看來硬著的卻吃來十分軟嫩;她說植物味
的體液在我吃來卻淫靡不已。

我要她幫我戴上保險套,一開始讓她騎了上來。她擺動的時間不多
,大部分是前傾靠在我的身上,讓我扶著屁股向上挺腰幹她。在電
愛場景中的一切就自然結合了起來。拍打她的屁股,用力地揉她奶
子。想到她說喜歡在性愛後留下激烈的印記……

換至後面,她抬高屁股讓我進入。強烈的感覺讓我也加大了進出的
幅度,因此滑出了幾次。後來讓她膝蓋打直趴下,我便坐在她屁股
上「騎」她。陰莖像是被扳弄的感受很快就在腦門起了作用,不久
便洩了精。

然後發生了一件我未曾經歷過的事。

她的陰道在高潮後開始一陣收縮,如果只是這樣並沒有什麼特別。
但她的力道很大,一次收縮便把我的陰莖推出了體內。我意識到時
便抓住套子的頸部避免連它也被夾了進去。

很快地又想要了第二次,我從側面進入。和她說過側面是我覺得兩
個人都最有支撐、最好施力,且幹得最快的,她則回我說何必苦苦
相逼。為了證明此事我將抽插的速度調整至最高,有點像刻意、強
烈地發抖的頻率,但事後對於過程大多呈現記憶空白的她,也許只
有正在進行才具有意義。

左手繞過脖子扣住下巴和頸子之間,偶爾伸指進她的嘴裡;右手則
是在她的乳房上。有時候把速度調成一進一出都到極限的緩慢,意
即先進到最深,抽出至龜頭處避免滑出,在她意識到目前肉棒的位
置時再狠狠撞入,如此反覆。我沒有去計數她高潮的次數,更不記
得要停下來拍下這動態的一幕幕。一陣狂亂的、緊抓她腰際的擺動
,原先只用腰帶動的,此刻變成全身都加入了。接著又是嘶吼、洩
精……

這次我刻意要擋住「她」的攻擊,沒放鬆的往前靠在她的背上抱著
,一次、兩次,第三次的收縮我仍舊被推了出來。

這種屬於她特有的收縮,並非在高潮後便會產生;而是在高潮並且
我停下動作後。我終於了解她在電愛高潮後說的「夾得很用力、好
痛。」是什麼了……

接著我們躺在床上閒聊。

「今天就這樣吧,下次我才有進步的空間。以時間的極限來說是三
次。」

「喔。」

「妳不是對於把軟屌吹硬很有興趣,那怎麼不吹?」

「被我吹舒服嗎?」

「妳太溫柔了,可以大力一點沒關係。」

「是嗎?我覺得還好呀。」

「妳手指給我。」

我將她的手指含進口中,示範「輕輕滑動」和「吸吮」的差別。

「原來你這變態想被那麼大力地吸。」

一邊說,她開始和我吻了起來,用手幫我套弄著。

「妳打得我滿爽的,原來妳有幫男人打手槍的天份。」

「是嗎?那你自己是怎麼打的?打給我看。」

我把在電愛中如何自慰的畫面,演出給她看。

「原來你是偏右邊抓著打。」

我突然想到她說過要我大力地幹她的嘴,便將下半身移至她的枕頭
邊,餵食躺著的她。

我擺著我的腰,不管她是不是感覺難受,整根讓她含入;她難過卻
也只是扶著我的臀部,自始至終沒有把我推開的意思。而且她把我
剛示範過的吸吮,現學現賣了起來。

一開始是她臉頰的淚水,接著是發出空嘔的聲音,再來是一陣又一
陣的口水流出,很快的,枕頭邊的床單便溼了一大片。

「我想射了,妳要讓我射嗎?」

「你要洩在我嘴裡?還是我穴裡?」

「妳想讓我幹你嗎?」

「想。親愛的。我想你幹射在我穴裡。」

我抓了一個套子,狠狠地插入了她。

「嗯,再會。」

「再會。」

我久違的冒險。

@pelight

雜記:不負責任

  其實不知道要不要寫,但反正是日記了,就寫吧。

  上星期某天早上,到了公司開了電腦,順便掛上MSN,看到了一個很久沒見的人。

  我本來以為我被封鎖了,不過MSN的動態又看得到她的圖片更新,我自己也不清楚。所以那天看到她的出現,很訝異。

  當下不知道是不是該敲個問候,想到前兩天看到她的圖片換上了一張抱著小孩餵奶的照片,一度有些退縮。但看到她的暱稱寫著「你被我刪除了,看到敲我一下」,一個不小心又對號入座,所以丟一個訊息給她。

  她的反應也訝異,或說感覺起來有些驚慌。很簡單的閒聊幾句後,我問了圖片裡的小孩,她回答:「問那麼多幹嘛,沒你的份!」

  我笑了一下,丟個閉嘴的表情過去,然後去開會。

  她給了我一個微笑後,就去看自己的書了。

******************************

「我沒喝酒,很清醒」

「最近智商比較弱,整理不出我該說什麼,我不知道你想瞭解什麼,或者你想聽什麼,所以,我就說我未來兩個動向吧」

「懷孕:我會生,會有一堆愛他的人我的家人,養育也不是問題,只是沒老爸。」

「如果我要生了?還是小孩子發生什麼問題了,我該告訴你嗎??」

「畢竟我不知道你想怎麼處理這種關係。反正是我想生,我也願意自己承擔」

「2.就算沒懷孕,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笑不出來,也不想勉強自己」

「不要誤會,不是覺得你可惡或者討厭你什麼的..是那種一大堆話想說,但是又不能說……不知道該怎麼說的那種感覺」

「所以,明早我大概就會一直保持離線了」

「我沒準備答案要回答你可能會問的問題,也不知道你會不會發問,但我想,別問我到底有沒有懷孕,我真的不知道怎麼開口」

「一個人也可以愛小孩,希望你……不要太放在心上,真的,希望這不會讓你增加煩惱或者什麼的」

「做愛畢竟只開心三小時,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但,有個人陪伴在身邊總是會多點快樂,吵架不開心是必然,或許會分手,會再一次受傷寂寞,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傷了,有好對象就好好把握吧,快樂點不要悲觀了」

「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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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只是一種深深的自我厭惡,直到今天都是。

犀利人妻效應。

坦白說,我沒有看這部戲,但也聽說了不少。
隨著劇情逐漸發酵,現在「小三」幾乎是無處不在的話題。

但我很討厭這種說法,因為「小三」成了一個代名詞;
並且還不只是取代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更有勝者,其實只是指女人。

「小三」幾乎和女性劃上等號這件事引發我的疑問:
難道男人不會介入別人感情?

我有朋友表示:女性比較專一,一般不會外遇。

但我只覺得這個說法,問題更大了。

首先,我在女同志圈子裡,沒有少看過第三者風波。
而女性專一的說法,
其實只是社會加在女人身上的另一重道德枷鎖。
因為當一對一關係中的女性和其他人有發展,
她還是那個千夫所指的對象。

再者,我不相信有哪個人會有一模一樣的人生故事,
但現在說起「小三」,大家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樣,
因為一個刻板印象已經被套在所有感情中的第三者身上。

有天晚餐我跟朋友發生激烈辯論,
大概就在有人說「犀利人妻很寫實」之後。

即使對戲裡面的「小三」沒有明確了解,
但我所認識現實生活中的「小三」們,
是更多曲折無奈的愛情的代名詞。

那種愛到無法自拔的感覺很多時候我們都懂,
但是當主詞換成「小三」,
卻好像從來沒有人相信他們也只是為愛陷落。

去追究誰先越線其實沒有太多意義,
多數時候愛情裡我們都是扯著彼此一起下墜。
太多「小三」,也不過就是愛了,然後爬不起來而已。

所以我一點也不能認同到底犀利人妻有哪裡寫實。

在廣泛的意義上,
我做過第三者,也被介入過感情。
其實感情本就不是一個封閉的真空,
心上怎麼可能沒有來來去去?
重要的不是被誰介入或是怎麼被介入,
重要的從來就只是你與這個人,
究竟還愛,或不愛彼此?

無題

文/未央

我想,是從某天開始,她變得不太說話。

她一向健談,對自己有興趣有意見的事物充滿評論;她喜歡討論、辯論,
雖然過程中常將自己搞得頭昏腦脹,或是忍不住就開始發怒,但她喜歡腦
袋轉動思考的感覺,喜歡與她相反的意見給她的刺激,她在這樣的唇槍舌
戰中享受著那些隱晦的可能性。

但她現在不太說話了。

我看著她坐在大桌前,面對著自己的電腦,寧可一個人key in自己的日記
,將自己想說的話一字字印在軟體上、存在硬體中,將自己封閉起來;睡
前,她窩在被子裡一手抓著書,另一手用鉛筆做小小的、私人的疑問筆記
。因為她在這裡的孤獨,她說不出口;她對自己思想激辯最依賴的那個人
,多了些想像與要求;這些多餘的慾望讓她患得患失,她試著克制自己對
他的佔有、慾望與自私,一概地同時壓抑了自己的熱情、懸著自己對世界
熱切的探索與發現。

她只需要一個人,就只要一個人而已。

她退卻,幾個月來她不斷地逐漸退縮,於是她的空間越來越小,越來越緊繃
,或許因此越來越寂寞。她最初的嘗試不帶任何預期,但最近也最後的一次
,她栽得太快。

她想要的很簡單,一個人與她搭建起來的一段關係,當下。

我所臆測到的是,她其實有很多關係,但無論是誰,她都無法找到一個單
純的聯繫。單純到只有她,單純到她能夠毫無顧慮地說故事、說自己、挑
戰、提問;單純到毫無顧慮地擁抱、撒嬌、親吻甚至偶爾小發脾氣,單純
到她一伸出手就能感到體溫、站在身旁對著鏡頭就無顧忌地開懷大笑、做
愛時能夠盡情地享受、高潮後窩在那人懷裡流淚。

我所感覺到的是,無論她有多少關係,只要無法有一個人帶給她這些「單純」
,她便無法克制地瘋狂欲求撕裂自己。這並不意指她從未面對自己的受虐慾望
,但我感受到她所透露出的,現在,是讓自我消失;她是不是想藉此抽離,與
自己的感覺、感情、慾望與需求徹底斷裂?如果是這樣,她或許現在想拋下的
,不是單純的傷心或沮喪,那背後應該還有什麼。

我悄悄從她身後走過,偷瞄了她的螢幕上她的日記,看到關鍵的一行字:「昨
晚我強迫自己高潮了八次。」

昨晚?我們睡同一間房,卻沒聽到什麼聲響。她曾笑著跟我提到她多享受在高潮
時的大聲呻吟,我或她,想自慰或電愛,只要丟個關鍵字,對方總是有默契地暫
時離開。但她真的不說話了,不說,連高潮時都一聲不響。那是高潮嘛?如果她
不再享受…

睡前,我將大燈關了。她打開床頭的檯燈,將電腦放在燈旁,身體攤上床墊時
發出了輕輕「碰」一聲,她的頭在自己那端的角落,枕頭與毯子拼出的角落。
她一隻手將被子拉起蓋到肩膀上,另一隻手自然垂在眼旁遮著光。我正想問:
「怎麼不關燈呢?」

她說:「手上有我的味道。」

「啊?」

「我的手上,有我自慰後留下來的味道。」

「什麼樣的味道?」

她不再說話。

我無法知道她是否還會開口。房裡很靜,靜到我害怕她會聽到我淚水的聲音。

愛情書‧笨蛋

文/Faith2010

凌晨看著BBS站台上的使用者名單一列表,一片排列整齊(等待挑選或被挑選)的ID與暱稱中,「笨蛋」二字攫住她的眼球。

「笨蛋」,他偶爾會這樣叫她,略細長的鳳眼半瞇,略帶嘲諷與寵溺,有時還揉一揉她歡愛一夜後,凌亂纏鬥的髮。

彼時青春正盛,她對人生各式遊戲都還懵懂異常,雙腳總像著不了地,漂浮看著世界運轉,感覺一切都與自己無關,感覺自己不知為何被放在這個星球上。著實不解了好些日子,納悶著,「眾人都公認冰雪聰明的我,怎會在他的面前,就成了個笨蛋?」

後來她才理解,她果然是笨。她的笨,在於無所求,傻傻地,就憑著一股心靈相契的喜歡,給出一切:情感,身體,信任,欲望……戀上眼前這個男子,也讓這個男子迷戀不已。

這個斯文優雅,卻也看盡人間滄桑的男子,豐富精彩的愛情履歷,比起任何一本精彩的羅曼史小說、任何一齣八點檔連續劇皆無遜色。這些親密關係中的種種歷練,成就今日眼前,這般對任何事都淡淡無可的姿態。

如此動人。這般從容,吸引著無數女人、男人,來到他的身邊,願意為他作任何事,只等著他開口。

他卻是寡慾,堅守品質的,從不主動開口請求。經常只是一個眼神,一個看似隨意、實則精心架構的布局,用極大的耐心,慢慢收網。

極少的幾件襯衫,每一件都熨貼非凡,恰恰適合他白皙的膚色;家裡永遠只放著不超過半磅的咖啡豆,不囤積,也不收藏,只為了在鮮度最美的時候品嚐。

欲望也是。這個渾身沾染孤獨氣息的男子,再兇猛的欲望,到了他的眼前,似乎都得認命臣服。不輕,不侮,淡淡,靜然。捧著女人的乳房,如同鑑賞一顆最美的夜明珠;吻著女人的陰唇,如月光愛撫木蓮花瓣;他喜歡閉上眼睛,略有薄繭的大拇指摩挲著女人的唇,長長的睫毛在眼下製造出一片陰影濃密。

面對眼前風華茂盛的女人,擁著她慢慢躺回床上,每回總是細細愛撫女人的身體,輕聲呢喃著聽不太清楚的情話,喜愛親吻更甚插入,邊親吻著邊露出微笑,少年一般。

一個過度早熟的孩子。

寡慾的他,不常拖著她上床,性,反而是日常豐富社交生活,相處多日,有時披星戴月沿公路奔馳,車裡彼此的手緊握。性,成了夜晚甜蜜的句點。她沒有在他身下經驗過高潮,也不重要了,每每做完愛後的清醒中,她會在他睡著後偷偷睜開眼睛,凝視他睡著的側臉,挺直的鼻樑,涼薄的唇,床邊桌上的煙灰缸,細框金邊眼鏡。

第一次,在這個纖細但不削瘦的胸膛上,一個女人初次學會怎麼依偎一個男人,聽著他的心跳,進入無夢的夢境。

第一次,在這個紅色沙發、藍色床舖的房間,一個女人卸下一切,衣著,心防,赤裸俯躺著,盡情伸展修長的四肢,感覺時間就此停留,感覺自己如此真切地活著,感覺自己是一隻飛累了的蝴蝶,終於找到一朵可以停歇的花,就此與世界產生關聯。

她用比一般女人略為低沉的聲音,告訴男子,此時翻騰在身的種種感覺。

「笨蛋」,他說。起身撚熄了煙,略細長的鳳眼半瞇,嘲諷又寵溺地微微笑著,坐到床邊,輕輕撫摸著她歡愛一夜後,披身凌亂的糾結長髮。

舊愛還是最美,嗎?

有些時候,或許因為共同的朋友,或許因為上天的玩笑,我們在漫長生命的短暫瞬間,與舊戀人不期而遇了。

熟悉的感覺或許依舊,但那個曾經溫暖的懷抱,卻已不能再逗留…。曾經我很變態般的享受那種心痛的感覺,或許是心中隱隱傳來的痛感會讓我有種詩意的錯覺。感覺時間發揮了像是濾網般的作用,篩掉了舊愛中的雜質,只留下萃取後的假性美好。於是忘了當初分手的理由,自虐式的享受暫時的甜蜜。分開後,一個人走在街頭有彷如夢境過後的不真實感。

曾經我以為這樣的情境可以一再地重複發生,或許一輩子每次與舊愛的重逢都能深切感受到這樣的化學作用。可是我不再能感受到這種莫名的痛了,是過了多愁善感的青春期了嗎?是長大後的我更完美的遮掩了心中的悸動與情緒,完美到連自己都感受不到了嗎?

我想,只是身邊的人對了而已,原來,之前陪在自己身邊的人從來不是對的,所以每當遇到舊的戀人時,仍會心動、仍會幻想如果重來是否能是不同的結局,更好的故事?但現在自己身邊的人就是一輩子的選擇了,不再有猶豫、不再有尋覓。

舊愛還是最美嗎?至少就現階段的我來說,舊愛,真的就只是舊的愛了。

做愛後動物感傷

我不確定京介前輩是不是因為那次的事情之後,漸漸的與我減少連絡,或者只是很單純的忙碌,除了一月剛從台灣回來的時候他有和我們一起出去喝過一次酒,之後他也從沒主動連絡我。

到兩個禮拜前,我在火車站巧遇他,才知道他這裡的語言課程已經結束,三月底要回日本,我們約定要再出去小聚一下。

於是上個週五,我們約好十點半在西鈕利亞廣場碰面,然後他帶我到附近一間蠻特別的小酒吧喝酒。

「先說好了,今天我請客!」
『咦?幹嘛啊?又沒有差。』
「不行!…我年紀比較大,所以應該的。」
『…是這樣嗎?那好吧,就先謝謝前輩囉。』

由於我出門的時候已經在家裡先開了紅酒喝,在酒吧的時候,我並不急於飲盡杯中調酒,只是單純很享受的喝著,然後和前輩聊天。前輩擺明著今天就是他做東,要我喝快點、多喝點,乾掉自己的Gin Tonic後,又點了一杯琴酒。

酒過三巡後,前輩顯然已經呈現醉的狀態,再度向我告白,說,他真的很喜歡我,說著說著竟然自顧著點起煙來。我嚇了一跳,馬上抓了他的煙熄掉(義大利室內禁煙),酒吧裡的侍者上前關問的時候,我急忙道歉。侍者拿了賬單,表示要我們先買單;眼看著前輩在包包裡摸了老半天,似乎找不到錢包,我於是拿了50歐給侍者,然後硬是把前輩拉出酒吧。

酒吧離前輩住的區域其實只有大約五分鐘左右的距離,但因為我不知道他實際的地址,而他又已經東倒西歪到一個不行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只好扛著他回我家。天殺的,我那晚還穿著高跟鞋!

一路上我們走走停停,偶爾前輩會把我拉住,一股勁的在街道中間就親了上來:我沒有拒絕,反正接吻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只要不討厭的,陌生人我也沒關係。進了房門後,他更是直接的脫了我的衣服,把我壓在床上吻起我身上的每部份。

我沒有醉。但是在酒精的催化之下,生理反應仍然是大過於理智;只是有鑒於先前和前輩的經驗,在幾次用手試圖讓他勃起失敗後,我便放棄會和他做愛的念頭,倒是直接在他面前自慰了起來。

無法勃起似乎也不影響他的性致,他順著我的手一邊撫弄著我一邊打著我的屁股,自以為是的在駕馭著什麼。佑自從我上回發給他的訊息便決定消失後,我也不再去思考讓別的男人碰我會影響了我什麼,於是便由得前輩高興的玩弄著。

不記得我是否有高潮、也不知道何時我們停止了動作,京介前輩抱著我睡著。兩人擠在小小的單人床上並不是很舒服,半夢半醒間,我感覺到前輩把原先給我枕著的手臂抽回,然後只是用另一手抱著我的肩膀。我張開了眼睛,想起了佑;我想到他總是緊緊的把我抱著,他從來沒有把枕在我頭下的手臂抽走過,反而都是我覺得不舒服,老是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即便我並沒有想要去刻意比較他們兩人,但是和佑的影像仍不斷的浮現;甚至在我想到,連佑這個抽涼煙的男人,就算喝了酒和我做愛,也沒有勃起障礙這個問題,我的情緒又開始不斷的浮上來。

我好想佑,我真的很想他。於是我爬起身離開了房間,不願意承認現在躺在我床上的人是京介前輩而不是他,希望京介前輩能夠在我回到房間的時候就自動消失。我還以為這次不會出現這樣子的厭惡感,但,它卻切切實實的存在著提醒我,換個人抱,只是讓我更加的想念佑而已。

京介前輩醒來後看到我在廚房跟室友聊天,他招了手要我過去,拿出前個晚上的酒錢給我。我堆出滿滿的笑容念他實在太客氣,一邊送著他出門。臨別前,他似乎是想要吻我,但我別開了臉,只給了他義大利式的擁抱吻別(臉頰貼臉頰發出親嘴的聲音),然後關上了門。

或許只是酒後清晨的一股多愁善感,不過在我能夠不再喜歡佑之前,我似乎是沒有辦法真正享受和其他男人的性愛;那樣,只會讓我感覺更加的寂寞、甚至是愁雲慘霧的淒涼罷了。

RE:「愛情書: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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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的畫面,是一只沙漏。那聚集底部的沙,在倒置後會往中間
,像掐在中心的結奔去,隨即落地。那個黑洞的你、沙的他;那個
黑洞的他,沙的你;為靠近落下,遠離後掉至另一頭。

從這端的自由,到另一端的。除去吸引的過程,便是自由的。

我是不是黑洞?好像不是;比較像一只門內鎖上的小空間。嘗試在
門上貼些什麼吸引目光?說是為了吸引又不太適切,貼些我喜歡的
。有時會有人走近。

在門這頭和朋友聊天、戀人調情;在門那頭,聽見敲門聲散去,仍
不答理。

這個空間的意義是這樣的:

有時候坐在裡面思考,想著某些腦袋運轉得太快、還太混亂的、嘴
巴跟不上的。最近在妞的個版看到「需要獨處」這件事,就是類似
這樣的感覺,對,需要獨處。有時候獨處會拉得滿長,長到當開口
說話時,甚至覺得:「啊,原來我的聲音是這樣。」並不是覺得陪
伴不好;而是抽離更能讓你感受置身其中。

另外一個,則是給不出去。

我不知道跟「她始終,沒有把自己全心託付給任何一個男人」是不
是同樣的心境?就我而言是:你住在一個地圖上沒有標示的荒野,
即便是誤闖,你也不相信有人可以到達。但倘若你做了這樣的事:
在地圖上標示了路線;或者心血來潮帶了人過來,從此以後,時不
時地開始期待有人造訪,接著落空。退而求其次的方法,我試著描
繪這個空間的景色,可能變成一篇日記、一則故事,以此保留可被
碰觸的自由自在。

@pelight

註1:因有機會看到作者的原始字檔,所以用手寫字做為回應。
(原作者的文章內已補上原始字檔)
註2:圖檔請按 ctrl + 滑鼠中間滾輪 放大、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