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星期一的狩

【狩情‧潔】傷情

愛情誕生的方式有許多種,例如從友情開始的自然發生,或者是懷有企圖的刻意營造,以及相親聯誼的配對媒合,這些都是生活中比較常見的狀況。

還有一種,是由受傷的一方,以及填補傷口的另一方,共同譜寫出趁虛而入的愛情。

※※※

「嗚…簌…簌…」,接起電話以後,聽到的是女孩子的哭聲。

對方沒有說她是誰,但因為這支電話是我房裡的專線,只有幾個密友才知道的電話,因此我也沒有追問的打算。我靜靜的聽著她的嗚咽,一語不發。花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沉寂,我才止住她的哽咽。

「狩,我剛剛跟他分手了。」,這是潔的聲音。

「嗯,妳好一點了嗎?」,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其實不是很懂得怎麼處理。

「我覺得很痛苦,所以我剛剛割腕。」,她用的是極度平淡的語氣。

「什麼?真的假的?」,聽到自殺兩個字,我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真的,你知道嗎,割腕根本就不會死人。我拿美工刀在手腕上割了好幾次,血都只是慢慢流,而且一點也不痛。」

「一點也不痛?」,我有點困惑。

「對,一開始我也覺得有點害怕,可是真的割下去以後,一點感覺也沒有。比起他的背叛,割腕的痛根本不算什麼。」

那陣子,潔發現男友和某個女孩搞曖昧,於是經常起爭執。直到她打給我的那一個晚上,男方才坦然認罪,並且選擇了另一個女孩。潔傷痛欲絕,但再怎麼樣我也想不到,像她這樣的陽光女孩竟然會做出自殺的舉動。

整個晚上,我靜靜的聽她訴說男友過往的體貼與專一,再對比到近期逐漸質變的一切。像是在溫習一齣愛情連續劇,只不過用的是說書的方式。她的情緒時而溫婉,時而激昂,偶爾,會悵然淚下。我透過話筒裡的一字一句,細細品味著潔紊亂的思緒。這些細膩的情思,原本都被深鎖在某個地方,那是我跨不過去的彼端,即使我和潔的關係一直存在或多或少的曖昧,也不曾有機會越過那條界線。

失戀,成了那把鑰匙,讓我打開潘朵拉的盒子,釋放的是讓潔從此對我掏心掏肺的魔法。

從那天起,我們終於真正的無話不談。原先的曖昧,也因此有了機會成長茁壯,發展成禁忌的愛戀。

回想起來,這真的是一件很弔詭的事。經歷過男友劈腿的痛,潔選擇了手帕交的男友訴苦。縱使在她眼中,我的身分是一個好友,而不是好友的男友,但最終的結果,卻導演了另一段劈腿的故事。

※※※

「我不懂為什麼有些人失戀了,總愛找異性來訴苦,然後再和那個對象搞曖昧,這到底是療傷的手段,還是一種變相的勾引?」

前陣子,友人這麼問我。我想了很久,始終答不出來,畢竟這種經驗,我也才經歷過兩次。兩次的經驗,都沒有漂亮的句點。

至於這一段由傷而起的愛情,在結束以後,仍舊是傷情。

【狩慾‧慧】桃色書香

由於最近開始接觸攝影,因此常跑圖書館借閱相關書籍,前幾天去還書的時候,在圖書館比較角落的位置瞥見一對學生情侶,目光猥瑣地環視四周,身體貼得很近,兩雙手都藏在桌面下。

一樣的場景,我也經歷過。

※※※

每天和慧的課後約會,讓我對校園每個陰暗角落都有相當深度的認識,舉凡何時會有哪些學生來抽菸,或是何時會有工友來打掃之類的,都摸得一清二楚。這種日子過久了,一樣的景點遲早都會膩,我們想起校內唯一不曾嘗試過的,就是圖書館。

中學的圖書館沒有很大,但也有三層樓的空間。我們其實不常進圖書館,畢竟中學時期不是上課就是補習,閒暇時間都拿來談戀愛與玩樂,根本沒空當文藝青年。

那一天放學,我們進圖書館以後,目的地是地下一樓。我們沒有先場勘,只是直覺告訴我地下一樓人煙稀少,是可以做壞事的地方。正如我們所預期的,地下一樓確實沒有太多學生出入,我選了最角落的位置,和慧坐在同一側。那是四人一桌的長方形平面書桌,我把各自的書包擺在另外兩個空位,以免有其他人相中我們同桌的座位。

擔心其實是多餘的,因為中學圖書館真的很空蕩,尤其是放學後這段時間。我們先去書架上拿了兩疊書,然後堆在桌上,充當外來視線的屏障。慧的位置靠牆,我的位置靠近走道,我們的背後是一道牆,牆邊是廁所的入口,我們坐的是最後一組桌椅,除了前方的扇形空間,沒有其他的角度可以讓視線從我們背後襲來。

開始是慧起的頭,她的右手隔著褲檔愛撫我的分身,左手則領著我的右手,沿著她的大腿內側探入,碰到柔軟的小褲以後,就任我自由發揮。我讓手掌沒入三角褲內側,直接遭遇濡濕的肉縫,我沒有讓中指刺入花心,而是讓食指在大小陰唇間上下擺弄,中指則緊貼著陰蒂,偶爾施力扭動。

沒有太久,慧下半身的身體反應逐漸在上半身開始蔓延,最後連唇邊也禁不住發出撩人的輕吟,仿若游絲的氣音,只有緊貼在她身邊的我才聽得見。耳朵讓慧的聲帶服務了好一陣子,接著是五指姑娘的侍候。拉鏈被拉開以後,她的右手從我的內褲上緣竄入,然後非常熟練的讓虎口抵住蕈狀溝,五指輕扣著根部前後磨蹭。少了口水的潤滑,磨擦並不會有太大的快感,於是慧使出了殺手鐧。

「有點乾。」

說完,慧把她的右手鬆開,迅速的竄進自己的裙底,取代我右手的位置,讓五指沾滿自己的愛液,再回到我的股間,重啟一段溫存。這種別出心裁的勾引,一直是慧讓我念念不忘的特質,她總能用最煽情的方式讓女人的性感表露無遺。

當晚,我們離開圖書館的時候,內褲都是濕的。

※※※

那是我第一次在圖書館做壞事,也是最後一次。

因為過一陣子我才發現,圖書館都有攝影機。

【狩情‧黛】無痕疤

我是一個極度樂觀的人,因此對於不快樂的過去,總是選擇性失憶。

會在Sink寫下來的故事,都是我樂於回味再三的對象,而曾經刻下深刻傷痕的故事,早就被打包在腦子裡的角落。

※※※

小學三四年級左右,我就發誓自己要當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有淚不輕彈。從那時候開始,我鮮少有哭泣的經驗,如果有的話,原因幾乎都是女孩子,黛就是其中之一。

事實上,我很不願意回憶與她之間的故事,因為想起的時候總會心痛萬分,然而某些橋段的美好,卻讓我無法徹底消弭對她的回想。

我相信每個男人在出軌的時候,心裡多少會有一點不自在,這種心理矛盾會在第三者和正宮同時出現的情況下被極大化,我所指的當然不是捉姦在床,而是自己在和第三者相處的時候,接到女友來電的當下。

我過去遇見的女孩子,有的會表現的落落大方,一點也不在意我接起電話,以及對話的內容,至少我看到的樣子是如此;另一種,是試圖要隱藏自己的情緒,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但其實感覺得出來女方負面的心理變化。我遇過最特別的,大概就是女方看見我在她面前和正宮侃侃而談,她卻覺得開心,因為我對她無所隱瞞。我相信還有一種,是第三者不准男人在她面前提起正宮,只是我不曾遇過。

對我而言,不論是上述的哪一種,不自在的程度都沒有什麼不同,雖然我已懂得修飾自己的表情,但心底卻無法確定自己的演技究竟是優或劣。這種情緒控制是需要練習的,即使偷吃了很多次,我始終學不來。

腦子裡,終究抹不去那些疙瘩。

黛留給我最深刻的記憶,就是她總能夠完美的處理掉我和她相處時的不自在。我還記得第一次和她約會的時候,只要我的手機響起,她就會主動走遠,和我保持一段距離,等我講完電話,她才回到我身邊,繼續剛剛的話題,也不會過問是誰來電。

如果是在可能被熟人遇見的區域活動,她也會適時的和我保持間距,當她發現我的表情不太對勁,會用非常自然的方式變成路人,不著痕跡。除此之外,交往的時候,她也不曾要求過我為她留下一點什麼,例如合照,或是主動過問一些敏感的問題。

正常來說,如果她有男友的話,這是可以理解的,男人偷吃最樂的就是遇見這類女孩,彼此對於蛛絲馬跡都十分感冒,可是當時的她並沒有男友。我不知道這算不算體貼,畢竟彼此都不曾言明,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樣的溫柔讓我永遠也捨不得遺忘。

說到底,其實很自私。不過,自私與否,並不是我想討論的重點。我並不介意女方要求什麼,只是單純討論和出軌對象相處時的矛盾心境,因為這門學問我一直參不透。

在經歷過這麼多不同的相處模式以後,唯有黛的方式,可以讓我能夠在彼此相處的時候,把心裡因偷情而起的心虛徹底遺忘,然後快樂的享受兩人時光。

※※※

傷口結痂後,往往讓人不堪回首。

會讓人忍不住一看再看的疤痕,劃下它的必然是一把令人目眩神迷的利刃。

【狩慾‧琪】派對中繼 ~歸岸~

酒池肉林的慶典步入尾聲,迎接的是另一個高潮。

據說,被遴選出來的人,可以享有皇族的禮遇,男子將擁有女人們的使用權,而女子可以獲得男人們的服侍。

國王與皇后即將入場,男人與女人們必須分列兩處,靜候被遴選出來的王與后。

※※※

男人堆裡,嘰嘰喳喳的討論著,

「該讓誰當上皇后?」

我站在一旁靜候,沒有參與討論。另一邊,不同於男人的大聲嚷嚷,女人們細語喃喃,什麼也聽不清楚。

出爐了。

男人們把名單遞給主持人,主持人再走到女人堆旁,要了國王的名單,準備宣布遴選的結果。皇后是誰,早在宣布前就已經知道,並不意外,意外的是,國王。

「那麼,女生選出來的國王,是狩。」,主持人說完,我有點緊張。

原本只是抱著好奇的心態,想看看是誰被選出來,等大家開始進行登基的慶祝以後,就打算退到場邊休息,與旁觀者聊聊天,打打牌。想不到這時候,

進退維谷。

從入場到此刻,除了接受刺激的當下,我的心理與生理幾乎完全起不了反應。活動並沒有留下太多時間讓我思考,皇后被男人們簇擁著到另一邊的廳房,而我則和女人們一起坐在沙發區。

我不知道該怎麼勝任國王的位置,一來是因為自己半點慾望也沒有,二來是因為我根本不清楚該如何面對這種場合。女人們不可能像男人們對皇后一般,自己撲上來,自然是我必須扮演主動的角色,主導這一場慾望的遊戲。

可是我不會。

主持人發現我的窘境,他迅速地拉出一塊白布,希望國王不再害羞,盡快享受沙發上的美食。但我還是辜負了主持人的一番美意,我沒辦法對身旁的女人們下手,只能做簡單的寒暄,就連她們的手,我都不好意思去碰。

白布裡,依舊相敬如賓。

我始終無法讓自己像隻野獸,發揮純粹的獸性,盡情享受性愛的歡愉。沙發區的尷尬最後不了了之,人們散落在會場裡,而在另一邊的廳房,皇后和男人們在床上打得火熱。

皇后的左手與右手各握著一隻陽具,下體也進行著激烈的活塞運動,她的雙腳把正在衝刺的男人夾得很緊。在大家圍觀的同時,一個男人湊上皇后的嘴邊和她熱吻,然後再遞上他的陽具供皇后品嚐,接著又有另一個男人,試圖在這張被男體圍得水洩不通的床上接近皇后,他從縫隙中伸出一隻手,恣意的在皇后的乳房上搓揉。

皇后好忙,我想她的腦子裡應該沒有多餘的空間,可以挪作他用。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肌肉讓肢體擺動,以及釋放喉間的春吟。男人們也很辛苦,在嬌小的皇后身旁繞成一圈,大家都汗流浹背,即使碰觸的面積不多,卻足以填補深不見底的慾望。

床緣以外,女人們像散落一地的芳華,等候落單男人們的拾取。一套一套與慾望打交道的標準流程,在會場內頻頻上演。

招呼,攀談,耳語,碰觸,親吻,交纏,插入,而後是呻吟與低吼,把派對綴得五光十色。

處於慾望洪流之中,我的身心卻依然不為所動,我懷疑自己是否出了什麼問題,於是走到琪的身旁。

這一次出席派對,我攜了兩個女伴,莉與琪。莉是我無話不談的好友,但一點男女之情也不存在;至於琪與我之間,則存在一點男女之間的曖昧,甚至於,我把她視為我的。

我站著她面前,而她坐在半圓型的單人軟沙發上。

「用嘴巴幫我。」,說話的同時,我摸摸她的頭。

我拉開浴巾,然後雙手繞成一個半圓,只有琪,才看得見我全裸的樣子。她閉上眼睛,用舌尖探索我下體的位置,我想這是因為害羞的緣故,畢竟她從來不曾在大庭廣眾下幫我口交。

「請問,我可以……」

這時候,有一個男人靠近我們,然後探頭到浴巾內側。我聽不清楚他說什麼,因為此起彼落的呻吟,嚴重干擾我的聽覺。只憑開頭的五個字,我以為他想加入。

「不行,她不能下場。」,我對著男人說,然後他搖搖頭。

「不,我是說,請問我可以看嗎?」,男人重述一次他的目的。

「喔,沒關係。」,這,還是頭一次讓陌生人看著我被口交。

或許是對話進了琪的耳朵,觀眾的存在讓她更為羞怯。她的眼睛閉得更緊,臉部幾乎都快貼上我的下體,彷彿要透過全心全意的服侍,來忘卻第三人視線所帶來的不自在。

不到三分鐘的時間,我瀕臨高潮。

我壓壓她的頭,示意她停止。不過訊息的解讀似乎出了點差錯,她的舔弄反倒更為賣力,於是我只好讓右手攀上她的長髮,拉開口唇與陽具的距離。

「怎麼了?不舒服嗎?」,琪微微張開眼,抬頭問我。

「沒有,很舒服,差點就射了。」

「那為什麼不射?」

「這樣就好了。」,我笑了笑,摸摸她的臉,然後要她幫我取回衣物。

我只不過想驗證身體的功能是否出了狀況,原本就沒有要高潮的打算,更何況我也不想在人前出現恍神的狀態,即使只有幾秒鐘。我走到淋浴間裡,穿回一身衣裝。

因為燒不起慾望的身體,終究耐不住強勁的空調。

※※※

這是一場觥籌交錯的淫糜酒宴,在杯緣對擊之後,大家習慣喝的是別人的酒杯,而不是自己的。但我終究習慣自己的酒杯,習慣那專屬於我的氣味。

「這不是屬於我的世界。」

即使如此,我依舊很慶幸可以經歷這麼一次。很多事,沒有經歷過,就不知箇中滋味,人生本就該體驗不同的事物,才能構築值得回味的精彩。

穿上衣服以後,走到連一顆鈕扣都沒解過的妞身旁,我覺得我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狩慾‧莉】派對中繼 ~失序~

「那麼,現在請可以參與遊戲的Couple來中間集合。」,主持人說道。

「莉,要下場玩嗎?」,我在她耳邊輕聲問。

「你可以的話,我就可以啊。」

她答覆得很快,但這時候的我們,都還不清楚酒池肉林是什麼樣子。

※※※

節目即將開始,每個進入遊戲區的男人,都從主持人手上接過一個眼罩,在長沙發上並排坐成一列。

「那個,身上還穿著衣服的,要不要先去旁邊脫下來?」

此刻我才發現,現場所有的男人,都已經裸著上身,而下半身只圍了一條浴巾。我離開沙發區,走到浴池旁取了一條浴巾,思考該用什麼方式褪下身上的衣物。現場有約莫四十雙的眼睛在游走,即使已經走到浴池旁,我仍然無法像其他人一樣,自在的讓自己裸著身子。

這時候琪走了過來,我要她幫我拉開浴巾圍住,然後才逐一脫下我的上衣、長褲,以及內褲。把衣物交給琪以後,我回到場邊就座,並且蒙上雙眼。

視覺被剝奪以後,聽覺會異常敏銳。我聽見主持人對女人們講解規則,混雜著女人們嘻笑,以及場邊人們的窸窣聲。

開始了。

從眼罩的微縫中,我可以稍稍瞥見地板,當我瞄見第一雙腳的時候,上半身也正被女人伸手撫摸,接著舌頭也會攀上,撥弄我的胸膛。

一雙腳之後,還有好幾雙腳,絡繹不絕。

這樣的循環一直持續,直到男人們認出自己的女人,並且抓出她們的手腕。當然,猜錯的人必須受罰。第一輪是拿來試水溫,第二輪才正式開始。男人們依舊戴著眼罩,在座席上等著,當主持人對女人們下完第二道指示以後,遊戲正式宣告開始。

這一次,映入眼角的不是雙腳,是半蹲的膝蓋。經過的女人並沒有接觸我的上半身,但卻有一隻手沿著大腿內側,鑽進浴巾裡頭,直搗黃龍。

女人的手掌在我的囊袋上婆娑,五指在陽具上磨蹭,大約十餘秒鐘,另一隻手竄了進來,而後又是另一隻手,週而復始。

對我來說,要認出莉是很容易的,所以我很快就認出莉的雙手,而且抓得很牢。早先看到被懲罰的男子,必須趴著接受女王鞭打的畫面,讓我沒有允許自己猜錯的空間,畢竟這對一個S來說,情何以堪。

不過,我似乎太過認真,我扣著莉的手腕好幾分鐘,其他人才開始認女伴。大家都讓每一雙手至少在跨下兜過一輪,好好享受一番,再結束遊戲。

拆下眼罩以後,沒有半個人猜錯,因此女人們必須受罰。場景攻守交替,轉為由女人們戴上眼罩,在長沙發上就座,而男人們到場邊接受指示。

第一輪的指示,是愛撫上圍。男人們一個接一個上前,還必須排隊。這和剛剛眼角瞥見的氛圍不太相同,女孩子們的腳步看似井然有序,而男人們卻呈現一種瀕臨失序的解放。

我站在最後面,和沙發區有一段距離,等候人潮消化的差不多,我才開始排隊。快輪到我的時候,其實有點不好意思,看著前一個男人恣意用雙手撫弄女人的雙乳,我覺得自己好像做不來,畢竟是個陌生人。我沒有把手探進女人們的衣物內,只是用手指在她們的胸口輕點,偶爾讓手掌微微覆上。

莉接的是我的位置,也就是最後一個。在我經過她的時候,並沒有打算要碰她,但指尖梢有接觸,她馬上攫住我的手臂,宣告這一席遊戲結束。

女人們也全部猜對,沒有人必須受罰,主持人要我們再來一次。第二輪的指示,是讓女人們品味陽具。而且,場邊的單男也可以加入戰局。

於是,我看不見秩序,這是我頭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見它的存在,

慾望。

沒有人在排隊。或者該說是,那根本算不上排隊。男人們各自就位,像是物色好自己想要的餐點,然後一窩蜂擠在那道餐點的面前。此刻,我發現不該是隊伍起點的地方,擠了好大一群人,那是莉的位置。

我走到附近觀察,莉在接觸男體之前,會先讓雙手在對方腰間遊走,發現異樣,她就會搖搖頭。即使如此,男人們依舊鍥而不捨,一個接一個,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雖然看不見莉的眼神,但卻看得見她的惶恐。

我走到莉的身邊,她碰了碰我的腰際,嘴唇覆上我的下體,過了幾秒鐘,一個突如其來的緊摟,她把頭埋入我的腰間。持續好一陣子,我主動把手臂移動到她的手腕邊,暗示她我不會離她太遠,於是她把臉依在我的臂膀,並緊緊抓住我的手腕。

很緊很緊。

※※※

「這不是屬於我們的世界。」,我心裡面這麼想著。

我以為節目將要告一段落,卻沒想到,這一切都只是前菜而已。

【狩慾‧菱】夢香

每個人,都會有一個自己最眷戀的地方。

當遠遊的時候,往往期望能在夢裡回到那個地方。

這或許是一種思念的方式,但我習慣用另一種方法,把這種鄉愁具現化。

※※※

這禮拜,闊別已久的菱終於來找我,短短一天兩夜。
沒有看錯,是一天兩夜,下班後乘著夜色搭火車趕來,睡過兩個晚上後的早晨,她又得匆匆趕回去上班。

吃過中餐以後,回到房裡,才發現菱有東西忘了拿走,是她的睡衣。我想她一定不是故意的,縱然她知道我十分眷戀她身上的味道,但終究沒做過這種事。

不過,我倒是很故意。

每一次菱來找我,我都會挑一件棉質短T,當作她的睡衣。在之前的文章早已提過,同床共寢的時候,我是不准女伴穿內衣的。因此,裸著身子的菱,身上僅僅覆著我準備好的睡衣。

只需一夜的沉澱,布料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在菱離去以後的每個夜晚,都能在我的枕邊,重現彼此溫存的餘韻。

不論何時,我的床上總會攤著一件這樣的衣物。即使它的味道已經消散,也不會是洗滌的時機,直到菱下一次與我相會的前夕,我才會趕緊把它送進洗衣機,然後再一次重新填補飄散的體香。

這一次,因為菱自己帶了睡衣,所以我原本準備好的上衣就派不上用場。所幸,她並沒有把這件睡衣帶走,讓我的精神食糧不至於因此而斷炊。

我拿起這件睡衣,湊上鼻間,體香完整的侵佔我的嗅覺神經,讓我有種埋首在她胸口的錯覺,彷彿她正緊緊的抱著我,在耳邊輕喚我的小名,任我在她豐軟的上圍貪歡。

這時候,我感到自己真的好需要她,不能自拔。

於是,早起的疲憊在午間猛然發酵,讓我想要懶懶的睡上一覺。我就寢的時候,不習慣房裡留下一絲餘光。夏季的午後仍舊日正當中,即使拉起窗簾,依然遮不住灼熱的光線。因此,開了冷氣,索性就把菱的睡衣往臉上一蓋,這真是莫大的享受,好舒服。

每一次吸氣,都可以把菱的香甜吞入肺腑,說是沁人心脾也不為過。彷若粉紅夢境的瑰麗氛圍,在我鼻息之間醞釀,然後瀰漫在整個房間。

我好喜歡這樣嗅著她的味道,可以的話,還真想狠狠的打上幾槍。這種想法似乎過度猥褻與下流,但只要想起她是我的女人,

一切,又顯得無比浪漫。

思緒繞了幾圈,清醒的腦袋終究敵不過這令人迷醉的入夢方式。

夢境的細節已經記不得,但確定的是夢裡有她,也有我。我們在同一個時間與空間裡,互訴衷情。

雖然,我獨自睡了整整一個下午,卻有著相擁入眠的幸福。

※※※

菱的味道,總是可以讓我從繁瑣的現實生活中徹底抽離,回到那個我非得回去的地方。

那個地方被稱作菱的香,卻也是我的鄉。

【狩情‧蘭】戀結

「弟弟,姐姐要結婚了喔。」

毫無預警的,在我忙碌到幾近無暇參與任何社交活動的近期生活中,Skype上突然跳出這麼一句話。

心裡的激動,無法言喻,很想放聲大笑,也想忘情大哭,很高興,很難過,各種情緒,揉合成螢幕前我的表情。

※※※

從小,我就在女人堆裡長大。這句話一點也不過分,和我同輩的親族,我必須稱呼姐姐的人,將近二十人。

不誇張,真的是女人堆。

因此,我的成長過程,是極度幸福的,大概就是受寵么子的典型樣貌。畢竟,有這麼多姐姐圍繞在身旁,想不被寵溺也很難。

我和每一個姐姐的關係都很親密,但總會有一個最要好的,這一位,就是蘭。蘭的年紀和我算是相近,但仍舊處於不上不下的距離,但這並不會造成我們之間的疏離,我從小思想上就比較早熟,和大我超過十歲的兄姐都能自在的打成一片,更何況是蘭。

一切,是從我國三那年開始的。會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我曾經花了很多心思,寫過數封要給她的情書。我有一個習慣,把所有自己經歷過的愛情,都用電子檔備份起來,因此,第一封情書的日期,就是我戀上蘭的起點。

因為是自己的姐姐,所以沒什麼好避諱的,最誇張的時期,大概是每天一通電話,約莫會講上兩三個小時,當然,那時候我們都還是學生。

無話不談。

我很喜歡和蘭聊天,像有說不完的話一樣,天南地北的聊,我聽她說,她聽我說,每一次,都像是要把分離好幾世紀的記憶,用盡全力和對方分享,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

這情況逐漸略有收斂,是從大人們開始注意電話帳單的那一刻起,我和蘭之間的熱絡,才稍稍降溫。不過,我對蘭的眷戀,並沒有因而淡化。

那時候,對近親結婚這件事,其實沒有太明確的概念,但也大略明白這不是件可以見容於社會的事,只是不曉得原因。後來,大學時開始懂得運用網路,去搜尋自己需要的知識,才對近親結婚這檔事有基礎的體認。把遊戲規則摸熟以後,我幾度認真的畫圖去做我和她之間的親等計算,為的是確認有沒有那一絲絲可能性。

很遺憾,即使我不厭其煩的一算再算,早就知道的答案,也不可能改變。

於是我更清楚了,這是禁忌,是一個不得在家族之間談論的話題。不過,我並沒有讓它成為深埋在我心底的秘密,反而坦蕩蕩的對姐姐告白了好幾次,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姐姐當我的女朋友,我想要娶姐姐當老婆。」

「呵,少來,弟弟才不要我這種老女人。」,每一次告訴蘭,她都笑笑的帶過,不管她是不當一回事,或是裝傻,在某些階段,我們之間的關係很微妙,是事實。

出門的時候,我們不只一次被誤認為情侶,就連家裡的長輩偶爾也會提起。

「狩和蘭看起來好登對,如果不是親戚的話,剛好可以直接下聘了。」,父親曾經當著大家的面這麼說。

「對啊,每次兩個人一見面就進房間聊不停,不知道是哪來這麼多話可以講。」,我們的親密,在大家眼前其實一點也不奇怪,因為,我們是姐弟。

所幸,就算我總是毫不害臊的告訴姐姐我有多喜歡她,姐姐也不會因此而對我產生任何尷尬。走在路上,她依舊會挽著我的手;搭車的時候,她的頭會依著我的肩;逛街的時候,我們也可以自在的牽手。甚至於,兩個人相約一起出國,在國境之外,體驗蜜月般的浪漫。

「你們是男女朋友嗎?」

每次聽到這個問句,就算知道答案是否定的,仍舊可以讓我開心好久,但讓我更開心的是,牽著我的那隻手,並不會因此而鬆開。

我花了一夜,溫習過往那些寄不出去的情思,每個字都讀得好坎坷。到底,我花了多久的時間,才讓自己擺脫這種歧戀的掙扎,然後能夠悠然自得的在她的面前,談論彼此的感情世界,分享我們的心事,我已經完全記不得了。

但忘不掉的是,那個過程,真的很辛苦。

在姐姐新婚以後,來不及打包的思念,更不可能寄出去了。遺留的,

是足以迴盪千年的惆悵。

※※※

姐姐,我真的好喜歡妳。

從情竇初開的啟蒙之時,妳就一直是我心底最理想的伴侶典範,不曾改變。

妳像是夢中經歷的花香,終其一生,我都只能用嗅覺來記憶妳的芬芳,卻一輩子也碰不著。

戀姐情結,我戀著的是姐姐,也是結,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結。

祝妳幸福,我永遠的,姐姐。

【狩慾‧慧】買不到的書包

每個人,總會有一些東西,捨不得遺棄,原因無他,物品本身並沒有生命,它們的靈魂,都來自於和主人一起經歷的過去,一點一滴的構築而成。

隨著歲月的堆疊,像陳年老酒一樣,這些收藏品總是愈發香醇。我中學時期的書包,就是其中之一。縫紉的接合處脫線得嚴重,背帶上也被立可白塗得亂七八糟,有喜愛的樂團名稱,也有一些自己看不懂的符號,書包的正面與背面,也畫了一堆自以為帥氣的圖騰,又因為疏於保養,連書包的形狀都有點走樣。

即使如此,它在我眼中永遠都是,最有型的斜背包。

※※※

在《戀琴》一文中提過,每天放學後,我和慧都會一起留下來。為了增加獨處的時間是一種美化的說法,說穿了,就是要運用這人煙散盡的時光,在校園裡尋找合適的地點親熱。

那一天我們躡手躡腳的鑽進某棟大樓的美術教室,這個地點對我們來說是很新鮮的,因為原教室整修的關係,我們班被暫時安排到這間美術教室上課,意外地發現這個地點很適合拿來偷嘗禁果,因為人跡罕至。

雖然說是美術教室,但其實裡頭並沒有什麼不同,布置花俏了點,有一些專用的美術用具和教學器材,至於學生的課桌椅,則和一般教室沒有兩樣。

那時候是夏天,所以女孩子的制服是非常誘人的,上半身是襯衫,下半身則是裙子。原本的制服其實並不誘人,但中學時代很流行作衣作褲,也就是到西服店裡,請老闆量身打造一套專屬於自己身段的制服。慧是愛打扮的女孩,上面所說的行頭,當然是少不了。她嬌小的身軀套著有明顯腰身的制服襯衫,本應過膝的百褶裙也截至雪白的膝上。原本已經很可口的她,在這樣的穿搭下更形美味。

進門之後的第一件事,是先讓所有的窗戶緊閉,然後習慣性的把頭探出門外,環視可見的走廊範圍,再確認一次沒有其他人在附近遊走,才把前後門都鎖上。

當然,燈是關著的。

昏暗,是情慾舞台的背景,而我和她,則是唯二的演員。

開始是輕摟,進而擁抱,在兩個身體徹底密合的時候,溫柔而綿密的親吻,是我們交換唾液的方式。此刻,我的背與外側的走廊,只有一牆之隔,這是我們的習慣,如此一來,彼此的雙耳不但可以接收男女聲帶的和鳴,也可以盡收門外的一切聲響,但,這目的不是為了警示,

而是催情。

因為我們都知道,就算是天塌下來,身體也不想停下來,更何況只是被鎖在門外的雜訊。

當口腔裡盈滿彼此的氣味以後,制服褲上的拉鍊,早已不自覺的鬆開,而且裡頭不是內褲,是覆著她柔嫩掌心的陽具。五根手指的婆娑,引領我體內的血液,成就了下體的巍峨。最滿意的莫過於這個時候,因為下一幕,我的眼前會有一個娃娃臉的女孩,穿著是凌亂的襯衫和錯位的內衣,

用跪姿,舔拭我的肉棒。

通常,我會不經意的把雙手壓在她的髮際,腰間則隨她的唇舌起舞,用充滿默契的合拍,吞吐著慾望的節奏。當唾液的嘖嘖聲戛然而止,畫下的不是休止符,而是喉間吞嚥的間奏。陰莖因高潮而產生的抽搐,總會讓我失神,在我失神的那幾秒鐘,都會有這麼一句話搔弄我的耳蝸,

「這樣子,狩的寶貝可以用比較久喔。」,嘴型是一抹彎月,看似淫靡的笑意。

然後,她俏皮的吐出舌頭,不是裝可愛,而是舔一下我的馬眼,作為用畢前菜的暗示。

接著,她會主動背對我,趴在教室裡的學生桌上。她下半身的穿著,在這個時間點上都還是完整的,我總愛先把手掌貼上她的臀部,隔著白色的棉質內褲,感受三角地帶的微潤。掀起百摺短裙以後的畫面,可以迅速虐殺我的理性,導致我不曾好好享受過那個光景,因為那一瞬間帶給視覺的衝動,總是讓我迫不急待的扯下她的內褲,

長驅直入。

進入前的口爆,是歡愉最佳的前置作業,總能讓此刻的我徹底滿足慧的渴求,當緊扣著腰的虎口,錯位到她的胸前,使嫩白的乳房陷入十道指痕的時候,活躍的汗腺印證著那正在我和她之間,把體內熱量幾乎燃燒殆盡的活塞運動有多麼劇烈。

她的呻吟一如她撩人的行徑,毫不扭捏。當我的呼吸聲壓過她的喘息,意味著第二次的高潮已經開始,幾秒後,我的思緒才會逐漸恢復平靜。

結束以後,我的反射動作就是看手錶,指針停留在七點鐘的位置,而學校九點會鎖門。這裡指的鎖門,是說學校的工友伯伯,會在這個時刻,把大樓樓梯間的鐵門拉下,然後上鎖。再過不久,學校後門和正門也會鎖上。

但,我們都忘了那一天,是星期五。

星期五因為是周末,學校會提前在七點的時候,把大樓樓梯間的鐵門上鎖,至於什麼時候學校大門會被關上,則不可考,因為我們鮮少在星期五這一天留下來親熱,畢竟課後可以活動的時間不長。

腦子裡還遺留著交媾餘韻的我們,是在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才發現這哭笑不得的尷尬。真的很尷尬,因為這間教室的位置,

在五樓。

當下的我確實有點慌,但還不至於到害怕的地步,只是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合理化自己在學校被留宿一夜的無奈。但是,慧卻很恐懼,緊張到眼眶裡都有點濕意,彷彿我再不說點什麼,淚水就要潰堤的樣子。

「別緊張,應該不會倒楣到每個樓梯口都被鎖死,這棟大樓還有很多樓梯口啊。」,誰都知道這句話有講等於沒講,但女孩子需要被安慰的時候,講的就算是廢話,也比不說話來得有用。

幸運的是,真的被我說中。有一個樓梯口確實沒有拉下鐵門,讓我們暫時擱下心上的石頭。為什麼說是暫時呢?因為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到了二樓以後,很糟糕的是,所有通往一樓的樓梯口都被封死了。

我們在走廊的地板上枯坐了幾分鐘,順便讓疲於奔命的雙腿喘一口氣。我看著慧的表情,好不容易紓解的不安,又慢慢在她的臉上蔓延開來。於是,我緊緊牽著她的手,重新繞了大樓走廊一圈,在觀察環境的同時,一邊思考著該怎麼逃脫,最後,

我決定跳樓。

地點是大樓最偏僻的末端走廊,那個地方的正下方,有著之前施工遺留下來的泥沙,還沒被完整的清理掉,因此可以當作跳樓的最佳地點,雖然不是絕對的安全,但比起水泥地板,好像也沒有可以其他更能讓人放心跳樓的選擇。

不過,我敢跳,慧未必敢跳,而且我也不可能要她先跳,因此還得用點別的方式,確保她願意陪我一起跳樓。於是,我把錢包和手機,以及當天回家後要用到的幾本教科書和作業拿出來,擺在慧的書包,再把我的書包斜背帶,調整到最長的長度,說來真是矛盾的可笑,我在防止學生墜樓的安全護欄上繞了一圈,打了個普魯士結,然後把書包往下一丟,縮短和地面的墜落距離,準備跳樓。

我先跳,所以要先安撫慧的情緒,大概花了十幾分鐘穩定她的焦慮,要她記好我的動作,然後在我跳完以後,如法炮製。我爬到護欄外,雙手緊握欄杆,腳底板的鞋面是貼著外牆的,先讓一隻腳踏上書包,並使力施壓在書包上,確保背帶不會斷掉,再讓另一隻腳踩上去,然後讓雙手離開護欄,貼著牆緩緩的轉身,這時候兩隻手可以握的只有書包兩側的斜背帶,背則椅著走廊的外牆,做好心理準備以後,縱身一躍,我成功的降落在沙地上,一點痛覺都沒有。

接下來是慧,我要她先把她的書包丟下來,然後開始說服她按照我剛剛的步驟,勇敢的往下跳,這地方我倒是花了將近半個小時,才讓慧有勇氣跳下來。

「狩,我會怕。」

「別怕,我會把妳接著,不然就讓妳壓在下面啊。」

「可是我還是很怕,人家不敢跳,怎麼辦?」,說到這,慧的眼淚已經差不多流出來了。

「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讓妳受傷,妳只會碰到我的身體而已啦,真的,不要怕。」

「可是人家真的很怕。」,慧終於真的哭了出來。

「我剛剛不就很安全,妳不要緊張,一個步驟一個步驟慢慢來,我會等妳。」,就這樣,和社會新聞的場景沒有不同,我站在一樓,安撫著即將跳樓的少女,但我竟然不是要阻止她,而是鼓勵她,然後更逗趣的是少女的位置僅僅在二樓。而且,經過書包的緩衝,其實真的要跳的距離只有三分之二的樓高。

雖然我可以清楚的感受慧當時傳遞的恐懼感,但青春期的男孩子荷爾蒙始終活躍,從她跳下來到我在下面接住她的過程裡,在我當下的眼裡看來,是一個充滿感官刺激的橋段,先是裙底風光一覽無遺,接著是柔軟身軀壓在我的身上,然後施力摟住接觸的每個部位,為的是捍衛她脆弱的安全感。

其實,好像是個香豔刺激的際遇,一點也不可怕。

成功從大樓脫險以後,所幸大門雖然鎖上,但警衛室的燈還是亮著,警衛伯伯還在裡頭。只是面對警衛的提問,有點尷尬,兩個人會在學校待到這麼晚的緣由,我們好像連胡謅都不太會,只說在教室裡睡過頭了。

想不到當初的我,為了玩樂翻越校牆的經驗都還沒有,卻先學會在學校跳樓,而原因竟然是因為做愛。

※※※

事發後的第二天,我搭了比平常還要早的公車,為的是在工友伯伯一開鎖的時候,就能立刻上樓,取回我的書包。

那個書包,還在家裡的倉庫擺著,母親把它的破爛視為眼中釘,不除不快。每年的大掃除,無論如何,我始終捨不得讓母親把它丟掉,因為,

書包裡雖然是空的,但回憶卻滿滿的。

【狩慾‧妖】情挑鬼門關

如果說《102的祕密》是我遇過的性愛體驗中最刺激的,那麼,

和小妖的這一次,毫無疑問,可以名列最危險的性經驗。

※※※

我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拉起手煞車。

「我要下去上個廁所,這裡是休息站,妳有想要吃什麼嗎?」,沒有反應,坐在副駕駛座的小妖,睡得渾然忘我。

如廁以後,打開車門,小妖總算有點知覺。

「這裡是哪裡?」,她瞇著睡眼,懶懶的問著。

「泰安休息站,妳肚子會不會餓,有想要吃什麼東西嗎?」,六點半,也該是吃晚餐的時候了。

「嗯…沒有想要吃東西,肚子不會餓。」

「真的不餓的話,那就出發囉。」,繫上安全帶,發動引擎,就在我專心倒車的時候,

「狩~我想到了,我想吃你!」,這聲音充滿靈機一動的雀躍。

「啊?吃我?哪一種吃?妳是認真的嗎?」,這時候,我的車已經駛在出口匝道,不到一分鐘,就要進入高速公路。

「不行嗎?小妖的舌頭很靈活喔!」。

「如果妳不怕死的話,我又沒差。」

「真的可以嗎?」,小妖又確認了一次,我點點頭。

於是,小妖解開安全帶,胸口壓在我的右大腿上,然後解開我褲頭的扣子,拉開拉鍊。

儀錶板上的時速指著一百一,而車體外頭,正下著傾盆大雨,天空,已經批上暮黑的夜色。

「這樣很卡耶。」,坐在汽車座椅上,僅僅憑著拉下褲頭要自在的口交,的確不太容易。

於是,我稍稍抬起臀部,讓小妖把我的長褲以及內褲,拉扯到膝間,即使是在高速公路上,也覺得有點大膽,不過玻璃上還有一層深色隔熱紙,倒是幫助我在心理上降低了些許不安。

少了衣物包覆的下體,雖然有點涼意,但持續不到幾秒鐘,馬上就置身於小妖溫熱的口腔裡。而她的手指,也若即若離的游走在我陰囊上的皺摺。當然,我是沒辦法做出什麼反應的,畢竟駕駛座的空間不大,在方向盤與胯下之間,塞入一個女人的上半身,我根本動彈不得。只好透過緊握方向盤的雙手,在十指上使出更大的力氣,透過施力來壓抑身體可能產生的官能反應,這方法很有效,

但對我的下體無效。

那裡,也是我當下唯一能給予小妖回應的窗口。但在情慾以外的注意力,還要分配給三面後照鏡,並隨時注意與前車的距離,右腳,還是得正常的切換煞車與油門,不容怠工。為了讓自己的腦細胞輕鬆點,我找了個機會切到最外側的慢車道,如此一來,也能稍稍降低瀕臨爆表的危險指數。

「舒服嗎?」,小妖的口唇並未離開我直挺的分身,因此這三個字聽起來有點含糊。

「嗯。」,這是我首度經歷,開口說話會讓腦袋忙不過來的窘境,組合文字太過麻煩,只能給一聲悶哼。

我也不曉得這種回答,算不算正面的鼓勵,但進了小妖的耳朵以後,神經傳遞給我的訊息,是小妖在陰莖和龜頭上來回磨蹭的舌面,移動得更為賣力。

常看成人影片的人,應該都知道女優在口交的時候,很懂得運用口水來充當潤滑液,但實際上大部分的女孩子,都不太會在口舌服侍的時候,善用自己的唾液。小妖明顯是屬於前者,我還真的是頭一遭遇見這種下體濕透的感覺,就算是馬眼分泌的體液多了點,也不至於讓我連囊袋都呈現濕漉漉的狀態。

不知道小妖是真的那麼信任我,還是神經太大條。在她全心全意的投入口舌服侍的時候,我還真想把「如果妳不怕死的話,我又沒差。」這句話收回來。那時候,總覺得全世界只有我才知道這是多麼危險的行為,一不小心,閻王就會對我們的行徑產生興趣。這麼說真的一點也不過分,因為當日還算春節假期,車流量自當不在話下。

或許是因為還有一點危機意識在腦子裡作祟,導致早已極度亢奮的生理器官,始終無法獲得高潮,我必須說,一直讓精神處於興奮的狀態,其實是很累人的,更別說我還同時在開車。

「小妖,用手幫我吧。」,下了這個指令以後,小妖的右手攀上我的根部,開始上下套弄,而嘴巴也沒有閒著,依舊在馬眼和蕈狀溝之間,作局部活塞的吞吐;而她的左手手指,也沒有中斷對陰囊的愛撫。

於是,在每一條末梢神經都被包圍的狀態下,我的聲帶開始不自覺的運動,聲聲低吟,促使小妖的右手套弄得更急,身體當然經不起這樣的刺激,

精液,在低吟倏然轉為喘息的那一瞬間,全數注入小妖的食道。

在下體抽搐的那幾秒,她只是溫順的包覆著它,等待我的激動逐漸退去,然後把臉頰貼在我的下體,彷彿要告訴我,她對我有多麼眷戀。生理上的感覺雖然沒有口交來得舒服,但這個動作在心理上所帶來的快感,絕不亞於任何挑逗。

我瞄了儀表板一眼,時速不到九十公里。

※※※

昨夜,我駛著同一部車,經過同一個路段,就連天候也相同。

於是憶起這段顛狂,雖然不想再搏命一次,但行駛在高速公路時口爆,確實是值得回味再三的特殊經歷。

【狩情‧瑜】朝顏

在《夕顏》一文中,我把小妖比為夕顏,不得見白日的白花。和小妖不同,瑜雖然也是我感情世界的第三者,但瑜卻可以在我的生活圈出現,因此,我把她比為朝顏。

除此之外,她們和我相處的時候,也在在表現出迥然不同的味道。

※※※

譬喻雖然不同,但瑜的狀況和小妖卻是一樣的,而且更甚。

如果說我將近一個多月沒和小妖聯絡,那瑜大約是這個時間的兩倍之多。真要說個原因,其實也說不出來,或許是可以支配的時間不夠,不然的話,我真想每天都能撥出時間,陪伴每一個自己心儀的女孩。否則,既然瑜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我的生活圈出現,我其實沒有理由不和她見面。

會有這樣的差異,大概是因為瑜是現實生活中發生的戀情,而小妖卻是網路戀情。一個從網路上介入生活的人,要把她合理安插進我的現實生活,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我消失的時候,瑜和小妖的反應很不一樣。

她從來不會主動和我連絡,也不會有任何被動的表示,來傳遞她對我的思念,她唯一會做的事,就是當我每一次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問問我有沒有想念她。

而在離別前夕,她也不會表露出任何不捨,總是開開心心的和我道別,要我日子過得開心。印象最深刻的一次,發生在去年聖誕節前夕,那一天我在瑜的住處過夜,纏綿過後,

「狩,你明天要回去啊?」,瑜問著我近幾天的行程。

「是啊,明天要回去。」,我正闔著眼,懶懶的給她回應。

「哈,我覺得很開心耶。」,瑜接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句子。

「啊,為什麼?」,她的反應,讓我撐開眼皮想一探究竟。

「你不開心嗎?回去的話,你就可以見到你女朋友了呀。」

「喔,其實還好,我不會為這種事特別開心。那妳又為什麼開心?」,我還是感到非常納悶。

「替你感到開心啊,狩可以和女朋友見面了耶,你要開心一點才對。因為你們好久沒見面了。」,聽完,我默然。

我覺得,可以這樣讓一個人單純的喜歡著,很是幸福。更何況,我覺得自己是一個這麼糟糕的人,就連自己都替瑜感到不值。有一次,我忍不住問她,

「瑜,妳應該要很討厭我才對,我對妳做了那麼過份的事,不是嗎?」

「你是很討厭沒錯啊,可是你也有讓人家很喜歡的地方,又不是只有讓人討厭的部分。」

「那你不討厭我嗎?」

「不會啊,反正已經知道你是怎麼樣的人了,其實也沒什麼好討厭的啊,因為我喜歡跟你在一起嘛。」

當下,我心裡浮出很大的問號,為什麼可以有這麼溫柔的人呢?體貼到讓我覺得自己擁有的幸福,都不太像是真的。不過就因為這是真的,我才有這麼多溫柔可以揮霍。

※※※

小妖傳遞給我的氣質,有一種中國閨怨的離情,飄溢著古典詩詞裡的雅致;至於瑜,像是一道和煦的薰風,無論何時,想起她總會有種臉頰被輕撫的溫暖。說到底,這兩種味道是無法比較的,

朝與夕,都是讓人流連忘返的美景;兩朵花,都有令人神往的芬芳。

我十分慶幸自己能有這種機緣,在這短若朝露的數十載人生裡,可以經歷不同女子的萬種風情。

人生之樂,莫過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