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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號女孩

如果可以的話,

我希望看這篇文章的時候,

可以一邊聽著李聖傑的「花花世界」這首歌。

昨晚在想著要寫什麼主題的時候,

有人和我提起了「編號十三」這句話。

回頭細數一下(摒除忘記了的那些),

我生命裡的第十三個女孩,和我沒有做愛。

別問我為什麼會認識朋友的姊姊,

總之打從和她認識開始,

她就帶領著我過了一段非常有趣又脫序的生活。

她是第一個讓我自願喝下啤酒的人,

只是因為一句

「你一口氣喝完我就親你一下」。

那個下午十分悶熱,

聽完她的話,有那麼一點點覺得,

我的汗比啤酒鋁罐結的水珠滴落的速度還快。

當然,當我一口氣喝下去後,

並沒有預期的親吻來臨,

她只是笑一笑推了我的頭說:

「小鬼,等你國中畢業再說吧!」

那時候她大我兩歲,正在念職校。

我的表情應該挺不爽的,

她的臉靠近我,像在凝視寵物,

我正要推開她的時候,她又笑了。

「嘖嘖,人小,脾氣比我男朋友還大。」

我當然不會知道她有男朋友,

沒道理才見面兩三次就問對方這種問題,

至少那時候不會就是了。

陰天,外面響起悶雷,

接著是一陣密集又清脆的雨聲。

「走!我們去打籃球!」

『籃球?我不要,妳是神經病啊!』

「幹!是不是男人啦!」

我皺了皺眉,女生怎麼可以這麼粗魯。

我發誓我真的再也不會幹這種蠢事一次,

在大雨中打籃球,這是正常人會做的嗎?

就連下樓要買醬油而經過學校的媽媽,

往內看到這一男一女都不禁搖頭。

那天我穿著灰色的短袖T-shirt,

而他穿著白色的polo衫,

被雨淋濕後半透明,緊貼著她的黑色內衣。

如果是現在我應該可以完全無動於衷,

但對不起,那時候的我只是個國二的男生,

你絕對不會想嘗試那種怎麼跑位,

都覺得自己勃起的地方很礙事的感覺,

我想那大概是我人生少數幾次想砍掉重練的經驗。

比賽當然沒什麼結果,

整場下來搞得我頂多只能防守,

打了一陣子,雨還沒停,

兩個人也就乾脆坐在籃球架下休息。

那天其實沒有發生什麼事,

不過隔天兩個人都感冒了就是。

好像是認識一個多月之後,

她找我去逛內湖這邊的一間百貨公司,

那時那裡也算是年輕情侶的約會天堂,

不過,好學生怎麼可以隨便跟人約會?

別懷疑,好學生是我。

當然,你不可能爭得贏她,

有鑑於當時家教規定一通電話不能超過三分鐘,

我又不希望讓爹娘產生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也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她。

當時百貨的最高層總是電動遊樂場,

我由著她帶著我在裡面晃來晃去。

其實那時候我只有在家裡人帶著的情況下,

才有機會可以在那裡盡情玩樂。

一者是當時家裡經濟情況並不允許,

二者是就算經濟允許,爹娘也不允許= =!

她玩得很開心,我也樂得在旁邊看,

反正不要又把我拉去做什麼瘋事就好。

「你不玩?」

『我沒錢,妳玩吧。』

「幹!你講話怎麼比我還老啊!」

『….我哪知道』其實我原本想說因為妳很幼稚的。

「下來陪我玩啦!」

『我不要啦!』

「幹!是不是男人啦!」

那時候我果然很幼稚,

同樣的激將法我竟然上當好幾次。

也許是把我當成難得的玩伴,

也許是把我當成有趣的玩具,

也可能是出於心疼,

覺得我總是在莫大的壓力下唸書生活,

也許我當時並不這麼覺得唸書很痛苦,

但不論怎麼多的也許,

她總是很努力的催促我玩。

當然,兩個人玩過了晚餐時間,

我一回家又被罵了一頓。

她很常要我嘗試新東西,

卻也很少要我出錢。

有時候我也會訝異她怎麼能這樣花錢,

她也只是聳聳肩,用過於成熟的語氣說:

「今年如果沒有擁有今年的快樂,

 明年你又少了一年可以快樂了。」

我那個時候覺得這個論點好荒謬。

當然,兩個學生也不可能有太多錢能揮霍,

但是學校附近有哪裡有泡沫紅茶店,

轉哪個巷子裡面有電玩店,

後面租書租漫畫的地方哪裡比較便宜,

現在一張唱片多少錢,哪裡買偶像照片,

她永遠都有最新一手資料。

我會聽著她說很多她過生活的方式,

不過好像從來不包括唸書這塊。

『妳家裡都不會逼妳唸書嗎?』

「你家裡是不是天天都逼你唸書?」她反問

這麼一問我倒是愣住了,

我身邊與我為伍的同學,

多半是成績好、成績很好、成績好到不行的人,

唸書這件事情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嗎?

為什麼她會這樣問呢?

她摸摸我的頭,嘆氣說了一句:

「可憐的孩子。」

有一天她家裡一個人也沒有,

她拎了一袋的漫畫,還有飲料,

在沙發上一屁股坐了下來。

「今天,你跟我都要看完這袋才能走!」

我向袋裡面一瞧,

裡面足足有三四十本。

『今天?怎麼可能?』

「不然你就不要回家,等著被罵!」

我心裡一陣涼,

上次晚過晚餐時間已經被罵到飛上天,

今天如果她真不讓我走,

那我不就要被從五樓丟下來?

我二話不說開始拿起第一本猛翻,

她滿意的點點頭,

也挑了一本在我身邊坐下。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把頭靠在我肩上,

睡著了。

我這才發現她還挺清秀的,

矮了我一個頭,卻總是比我聲音大一倍。

我有點害羞,想試著搖醒她,

她含糊的嘟噥了一句

「是不是男人啊,靠一下不行喔….」

我嘆了一口氣,繼續翻著漫畫。

她睡得沈了,

其實我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睡沈了,

她竟就這麼摟上了我的腰。

我低頭看了一下熟睡的她,

胸口鼓動得十分厲害,

還記得她黑色內衣顯示出的半熟女人的身材,

還有她靠在懷裡這樣的女人神情。

我慢慢的,輕輕的,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接著,我知道,她並沒有完全睡著。

我們的吻交纏了十秒左右,

分開,她又小聲的說了一句:

「幹,這才是男人嘛….」

那天,除了那個吻,

我們並沒有額外做些什麼,

在那之後我們也沒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也許就像桌上的空飲料罐一般,

對於那十秒鐘的幸福,

享受過就捏扁丟掉就好,不需要多加回憶。

但是我想,

她是那個幫我把單純年代劃下句點的人。

至今我仍然深深認同她的及時行樂主義,

在不影響自己該做的事情前提下。

也因此,我的世界慢慢變得多采多姿。

她是我的第十三個對象,

一個只有接吻的,半熟少女。

慌亂

  她是我永遠都追不上的女孩。

  我們的接觸始於一句玩笑話,從她說她的名字來自於我的一

部份開始,我就自作主張的把她和我中間劃了一條不深不淺的連

結線。而這樣每一天每一夜的習慣與這個人有著某種程度的共同

感(即便那共同感是如此薄弱而不可見),也就這麼跌入了一段

未可知的愛情,如果那稱得上是愛情的話。

  她是個漂亮的女孩,有著微翹的嘴唇還有略顯無辜和迷惘的

雙眼。我喜歡凝視著她的眼神之後親吻她的唇,這種像是徵詢的

動作在每一次我們見面的第一個吻總會來上一回。而每次我總是

如此慌亂,心裡知道我其實沒有什麼條件可以留得住她,所以我

都把每次碰面當作是我和她的最後一面。和她不在同一個城市生

活,一如我們截然不同的世界,外宿時候的擁抱和做愛就成了我

們最接近的瞬間。做愛的本身是沒有什麼不同的,唯獨做完愛之

後我總是從她背後抱著她入眠。(她說她是如此沈溺於這樣的擁

抱方式)

  有那麼一次,我十分真切的感覺到和她的差距就這樣橫亙在

我們之間,那是不論我多麼想拉近都無法縮減的東西。害怕失去

就乾脆連得到都不要,我不由自主的把她向外推,即便我清楚知

道當下的所作所為並且厭惡這樣的自己。有時這種恐懼感會在不

注意的時候悄然的擴大,逼得我不得不正視而且頓時陷入慌亂的

情緒。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所謂的愛情,只是這種緊貼著幾乎與

自己心跳同拍的感受,除了愛以外似乎也無以名狀。

  如果這篇記錄的文字有多少的混亂感受,那麼我想,我拉著

她的手之時想必然也相去不遠。

派對前半 ~竄逃~

桌上滿是食物,桌邊也是。

我不太確定是不是我眼睛看錯了,

總使那一具一具的活動的軀體,

有溫度會言語一般稱為(或自稱)人類。

是的,他們彼此覬覦,

等著飽食之後,好好啃食鮮美活跳的肉體。

所幸我還有同伴,

我觸目所及還有些我能夠信任的人。

我們小心翼翼的談笑著,

沒錯,小心翼翼,我一邊開著玩笑一邊繃緊神經。

這種環境最容易觸動心裡漆黑的影子,

那個名叫做墮的影子,

即便它也總是亦步亦趨的保護著我。

人們開始一個一個去洗澡,

淋浴間一對出來一對進去。

淋浴間外是一個約兩米見方的池子,

形狀剛好可以讓一對男女舒服的泡澡享受。

他們圍著池邊談笑,人數眾多,

或全裸或半裸的他們神態自若。

胸口感覺有些悶,我解了兩顆釦子。

斜靠著洗手台,我靜靜聆聽。

房間內已經超過一半的人圍著浴巾了,

空氣中淫靡的味道愈發強烈。

後邊造景的走廊有人抽菸,

迎賓廳這邊大螢幕放映著歐美的情色片,

女人的聲音低吼,身體被兩個男人前後抽插著,

而沒有人把這些影像當成激發情慾的工具。

半小時之後宴會即將開始,

穿著著黑色皮馬甲的王,

似笑非笑的帶著她的奴隸遊行。

所有人環坐在迎賓廳,

像孩子一樣等待自己被點到名。

這堂開學典禮沒有人缺席,

記不起同學名字的就要到一旁等著挨打。

捆綁秀開始,每個人的目光凝視著高腳椅上的女人。

另一邊兩個女體的狂野正要開始。

人們依然笑聲不斷,

只是整個世界已經開始與現實偏離。

序幕是有些漫長的,

只是怎麼走也是到了午夜。

把最後一點與現實連接之處徹底切斷的,

是主持人所帶領的遊戲。

一排矇著眼的女人,

輪流舔舐著眼前一根又一根的欲望。

聽到我的心跳了嗎?

我的手握得緊了一點,

試著把一切控制在我還能控制的範圍。

遊戲結束之後才是遊戲開始之時,

場上的人們越來越放膽彼此接觸,

隱晦的言語挑逗,曖昧的眼神流動。

一股血腥味在房間裡開始瀰漫,

我強自鎮定的試著放鬆心情與其他人聊著。

沒感覺到襲來的意圖嗎?

我笑著退開來,男人輕而易舉的取走了我的枷鎖。

我開始漫無目的的奔逃,在一片暗紅色的欲望。

你無處可逃。

我遠遠望著男人把玩我的枷鎖。

世界開始狂妄的扭曲,我持續的竄逃。

一邊兩個矇著眼的男奴被假陽具狠狠的抽插玩弄。

看看你身上的血漬,你繞去哪都甩不掉的。

我開始踏著黏稠的血前進,椅子旁的女子啃食著男根。

嘿,血都已經淹過你足踝了。

有人從背後拉住我,是我熟悉而美麗的枷鎖。

你在奔逃的時候她在哪裡?

接著走來的是遠道回來的她,帶著曖昧的笑意。

「我可以玩她嗎?」

為什麼不?

為什麼不?

『好啊。』

我把我珍愛的枷鎖遺落,

讓期待已久的她好好的玩弄。

後邊是幾隻等待著的獸,

嬌喘跟悶哼把獸們激得更蠢蠢欲動。

「都到這種地方了,道德啊什麼的就放下吧。」

我看著獸的垂涎,獠牙緩緩的現出。

快做些什麼啊!

枷鎖被所有人壓在地上,恐懼滿溢。

「住手吧。」

獸們敗興而歸,

宴會仍然一片血腥。

比我幸福

今天公司在世貿南港展覽館參展,

此次性質屬於廠商純粹展示新產品。

一般來說,國外客戶多半集中在前兩三天,

因此最後幾天常是一般民眾參觀。

對公司來說,能接到單的機率並不大。

百無聊賴,只好拎著相機到處閒晃,

拍些攤位布置當作明年的參考。

展會之中,大廠們一定會用Show girl來造勢,

畢竟這是最直接又快速的吸焦手段。

攤位拍完了,順手拍了些漂亮身影。

透過鏡頭,Show girl抬起頭來挪了身子,

一個甜美的笑入了鏡。

我怔怔的望著她,她微微頷首,

轉向了另一個鏡頭繼續展現美好,

而我想起了一個人,好久好久沒想起的人。

在「傻包」一文當中,

提及了一個當時讓我沈淪不已的女人。

她是小映,朋友的朋友。

第一次見面我們並沒有太多交談,

彼此留了電話跟MSN,

之後的三個月內少有接觸。

再說起話,是因為她msn上的一句

「當傾斜的傾斜重複的重複」

那是一首夏宇的詩,

整首詩在末句做結得十分強硬而深刻。

「黎明比愛陌生愛比死冷」

恰似她心上反覆被刻畫的傷口。

我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她用鍵盤敲下「跟他又吵架」五個字。

『怎麼樣會讓妳心情好點?』

「我想喝酒。」

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非常沒有酒量,

但三十分鐘後我還是來到她家樓下。

我們轉去超商買了一打的啤酒,

然後步行去不遠處的小公園。

凌晨兩點的盪鞦韆,

我手上握著一罐還沒喝到一半,

她腳邊已經空了三個鐵鋁罐。

比起秋天,她的心要涼得多。

才知道她男朋友大她八歲,

才知道她是在做酒促時候認識了他,

才知道他們總是吵吵鬧鬧。

她非常愛他,一直懷念相愛之初他的溫柔。

她總是一邊說一邊微笑,

臉上還有第一次擁抱的幸福跟靦腆。

鞦韆前後晃蕩,晃不到那個從前,

我在一旁盡責的扮演著局外人。

有好幾次都有擁抱她的衝動,

可是我誰也不是。

我走到她身邊蹲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

她轉身抱住我像是抱住浮木。

我輕輕拍拍她的背心,

她抬起頭,我們距離十五公分。

我別過頭,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想看她的眼神。

他和她吵架越來越頻繁,

也因此我們聯繫越來越多。

有次她深夜打來跟我抱怨他的事,

我靜靜的聽完,接著問了一句

「你是只對我抱怨,還是碰巧找到我抱怨?」

她沈默了好久,接著掛上電話,沒有說再見。

我看著斷掉的通話,

左胸口有種隱隱作痛的感覺。

好幾次我都想告訴她,

我很願意當妳的避風港,

但可不可以不要是這樣的方式。

為什麼不愛我呢?為什麼不放手呢?

但我從來都沒有問,

就像我知道我從來就不是他。

傻包跟我做愛的那天,

我幾乎是哭著跟她說這件事情,

她只是笑一笑,十分無奈的。

後來的某個雨天,

我們躲在超商的屋簷下,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酒,

喝到一半他打了電話過來。

男人的怒罵聲連我都聽得到,

她哭著說為什麼要這樣,

當她對著他大吼著我愛你的那一刻,

像是什麼謊言被拆穿的難堪,

我奔離了超商的屋簷。

我跑到我們第一次喝酒的小公園,

在鞦韆上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

她朝我緩緩走來,在我身邊蹲下,

我轉身抱住她,兩個人都在顫抖。

接著我們四目相交,十五公分的距離。

她慢慢靠近,縮短到只剩下五公分,

我想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極限吧,

隔著透明的牆說的愛,

終究是要消失在空氣裡的。

半年之後他們決定訂婚了,

她找我出來告訴我這樣的消息。

她說還有一些沒說的話,

全留在交到我手上的那封信裡。

這次的擁抱便成了再見,

我沒有任何立場挽留,也不打算。

我緊緊握住她給我的信,

信封裡還有個鐵鋁罐的拉環。

「如果五公分的距離變成沒有距離,

 會不會現在什麼都不一樣了?

 這個第一次我們喝酒的拉環留給你,

 當作我很想說但說不出口的我愛你。

 黎明比愛陌生,愛比死冷。

 請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彌補那些我們所錯過的糖果紙等等。」

孤寂本命

文/桃莉絲妞

「我時常覺得藝術者是註定孤寂的。」
每每這想法刻意若無其事的經過,我總會有一種眼淚湧上心頭,
哭也哭不出的感覺。

M群中丟出一個連結網址,說著很恐怖哦,膽小的不要看,
好多人被嚇到了。我本著典型害怕又愛看的心態點開網頁,
透過手指縫隙偷看畫面,卻見到了熟悉的作品;
雖然前面幾張我沒有看過,
但是第一眼我就知道是大陸藝術家張鵬的作品了,
因為風格是那麼的強烈奪目,在腦中揮之不去的那雙惶恐大眼。

(網址:http://blog.cnfol.com/lengfengchui/article/4575389.html)

看看標題吧《嚇倒90後的00後寫真》。這算什麼呢?
在拍賣圈以高價競標的藝術作品卻淪為恐怖貼圖嗎?
我不由得為它們感覺到不值且不捨。
在我眼中稱之為「藝術」的但不知道透過別人的瞳孔又會看見什麼?

我很喜歡張鵬,在他的作品中,
我看見小女孩在成長過程中的纖細脆弱以及惶恐,
每一個人小的時候總是這樣的,張著大眼睛,凝望著大人,
憂慮擔心著大人下一步打算要我做什麼。
壓力般的幻想在那時期發狠的蔓延,
看看小女孩在鳥籠中那張圖吧,
會不會讓你想起媽媽總是說:
「乖乖待在家,不要亂跑亂動,媽媽馬上回來」,
又或者是:
「媽媽今天上班,一點回家,桌上有飯記得自己乖乖吃掉」;
然後你就獨自處在彷彿飼養籠一般的家,吃完飼料,
乖乖的環抱自己,張大眼睛望著門口等著媽媽回來。

大人用著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的方式在成長的過程中傷害著我們,
而張鵬用放大鏡將這些表現出來了,運鏡唯美且震撼,
所以我印象非常深刻。

回到我自己的畫圖上,
我想著既然連張鵬這出名的藝術家,
在別人眼中看到的都不一樣,那我呢?
大家是用左眼抑或右眼看我的呢?
我已經不只一次聽聞有人看到我的圖是性慾上的興奮感,
我總是不可置信的腦袋中浮現很多問號;
也常常有人問我畫圖的時候腦袋在想什麼?
會不會邊畫邊下體氾濫?

「不,我沒有,在畫面的背後我還有好多好多的故事想告訴你。」

我想,一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才會讓傳達不出去我的本意。

在當代藝術館的展覽《小碎花不》
和淫妲三代合作《愛交易》主題是快樂的,
我和玉春一同畫了十張圖,
淫妲三代替十張圖分別寫了一小段故事。
我還記得,有天晚上我留在當代藝術館做佈展,
淫妲三代跑來我旁邊,她的眼神透亮著光芒,
跟我說:「妞,我很喜歡妳的畫唷,總是好像在講話一般。」
我只差沒有當場哭出來。

總有些什麼超越形而上、共鳴在形而下,
在純肉慾在傷害性在血液四濺的背後。
某人曾經這樣描述我:
「妳在畫圖過程的眼神,完全性的和妳畫的人物靈魂結合,
 我看著妳的圖,就可以感覺到妳。」

始終我技巧還不成熟,始終我還為了被誤解而傷心欲絕,
始終藝術者本命荒漠孤寂;
如果可以,請讓我這樣畫下去吧。

畢竟,這比高潮的歡愉更持久。

Man Handle。

文/玉春

「嗨,幫我開門。」按了門鈴後,我對著對講機說。

我上了電梯,在電梯口迎接我的是之前聊過很多次天的陌生人。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他跟照片真的沒差多少,
眉毛濃黑,身材有點肉肉的,完全是我喜歡的那型。
所以,我看到他本人後並沒有太多的驚奇與尷尬,
反而可以更自然地與他交談。

只希望他見到我的感覺也是一樣。

「這邊會很難找嗎?」他問我。

「不會啊,我坐計程車來的,司機幫我找的路。」我微笑回答他。

「進來吧,拖鞋在這裡。」

走進他家,客廳擺設簡約的風格很對我的胃口,跟他給人的感覺差不多。

「之前你說你從來沒有玩過,那今天怎麼會想試試看呢?」他問。

對了,我今天是以SM新鮮人的身分來找他的。
可是,我以前真的沒有親自接觸過SM,看過聽過很多,
因為我從小(?)就受妞的耳濡目染,自己卻一次都沒實踐過。
可是,媽的,我總不能回答因為你是我的大菜,
所以想讓你怎麼玩我都可以吧。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而且搞不好我會很喜歡。」我心虛地回答。

「放心,我會很溫柔地。」他笑了,我酥麻了。

我們又閒聊一會兒,他就拉著我的手往臥室走去。

我坐在床沿看著他開始除去身上的衣物,我也慢慢地解開褲頭。
他的上半身很厚實,胸脯飽滿,配上兩枚咖啡色的乳頭,
看到如此令人垂涎的身材,
我真恨自己當兵時怎麼沒有多做兩下伏地挺身,鍛鍊一下身材。

「你身材好好,比照片上看起來更壯。」我說。

「你也很可愛啊,我最喜歡你這樣子的身材了。」

他將他剛褪下的內褲塞進我嘴裡,一股濃臊味剎時充斥我的口鼻,
馬上將我的性慾挑到了最高點。他略微充血的下體,
讓我對於接下來要經歷的事情既期待又緊張。

「我怕我們太大聲,而且這裡隔音不是很好。
有時候隔壁在大笑我都聽得到。」他說。

接下來,他把褪在地上的一件背心扭轉成布條綁住我的雙手,
我頓時成了隻沒有反抗能力的性奴,
只能以眼神觀察他、向他訴求我的渴望。

「其實啊,你可以先閉上眼睛感覺看看身體的感受。」他說。

他的手指滑過我的胸膛,撫弄胸口的細毛。用力捏住我左邊的乳頭,
留下泛紅的痕跡。他用口含住了我的乳頭,用牙齒輕囓,
啃出數個齒痕。老實說,我現在腦中真的很想要好好享受他的身體,
他對我的這些小逗弄,無疑是對我的慾火上加油。

他握住發硬的老二,抵在我的洞口,調皮地摩擦著。
一面用手掌拍打我的臀肉,一下兩下地,不久,我的屁股便熱火火地發麻,
這想必是符合了他的幻想,他悶哼了一聲便挺進我的身體,扭動著。

沒多久,我們兩人便大汗淋漓,他的體溫從背部透到我心中,
濡濕地交纏著,暈黃的燈光下汗水勾勒肌肉起伏的線條,
這一場景至今仍令我回味不已。

突然,他溫熱的手掌從我迎合的腰間移至頸項,
十根粗厚的手指如藤般攫住我漲紅的脖子,
他以穩定有力的節奏撞擊著我,我無法轉身去看他的表情,
但耳邊傳來的是他厚重喘息的興奮,
聲音狂野到我心中滿是對他房子隔音不好的疑惑。

沒想到,他居然開始加重手上的力道,我以為他快要出來,
所以很興奮地全身肌肉緊繃。但是我萬萬沒想到他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
我開始覺得呼吸有點困難。

我當時腦海快速閃過報紙上刊載男同志窒息式性愛致死之類的新聞標題,
完全感受不到這方法有添加性愛上任何的快感,心中只充滿了恐慌,
我希望他不會是真的想一把掐死我。我感覺臉部發燙,
彷彿全身的血液都積留在頭部下不來,腦袋發脹。
我聽見自己喉頭發出像動物般垂死前的聲音。天啊,他媽的快讓他射吧!!

此時,他身體猛力地一頂,而在我咽喉上的手漸漸鬆開。
他整個人就像洩了氣般癱軟在我身上,額頭上的汗水像是下雨般滴落。

過了一分鐘,他的呼吸逐漸平緩,而我的驚恐卻還沒平復,
我用眼神示意要他幫我解開手上的束縛。

「怎麼了,不舒服嗎?」他一邊動作,一邊不解地問我。

「呃,今天謝謝你!」我一手抽掉口中的布團說,接著低身去撿地上的衣物。

「等等,你不想出來嗎?」他起身想幫我。

「抱歉,我想我還是真的無法體會其中的快感,
我還是先走好了。」我摸著發紅的手腕苦笑。

我開始穿起衣服,雖然老二還硬著很不舒服,
但是我真的被嚇到了,驚魂未甫的我速速地離開他家。
看來我真的無法體會這種快感,
或許我第一次嘗試就遇到了錯的對象。
這感覺就好比是我小時候第一次吃蚵仔就吃到半生不熟的,
結果一直到現在都還不敢吃蚵仔是相同的道理。

可是,回到家後,我還是回想著剛剛兩人交纏的情景狠狠地打了一次手槍。

愛之將死

喜歡我嗎      在愛消失之前告訴他們我很愛你    
  很                   上
  討不到的愛情              你
  厭   情        大雨中兩座將死的城
  進   對             愛 睡
 我不想傷害你你不懂嗎         情 臉
  去   而             努  
  你   言         告   力
  的     心       別   走
  世     上       之   到  
  界於互相毀滅的兩端彼此吞蝕最後消失殆盡    
   是  棄 裂   間   的   頭     
   。    痕   枯   嘆       懂 
   我        萎   息  多    得
   從       花凋      要    成
   你        零碎的零碎一點一點拼湊完全
   生之離死之別   的      時    卻 
   命        青      間    不 
   中      那兒春光明媚   來    懂 
   悄               愛    勇
   悄                    敢 
   死
  離去是我永遠不想學會的事

It’s all about Sex ?

「男人在出生的那瞬間,離開了女體之後,他們接下來的一生總是會想盡辦法想要再鑽回去,只是用的是不同的方式。」

忘了是哪時候在哪裡看到這樣子的話了,只能夠點頭莞爾。

『我實在是受不了我男人了,公務員工作無聊得要死,每次要他想辦法進修或是找副業,每次都只是敷衍我,在一起半年以來,是有在國內玩過幾次,叫他帶我出國也都裝死。』

「都已經是鐵飯碗公務員了,妳何必為難他 ? 半年來出門玩個幾次已經很爽了,我最近半年只出國玩過一次,國內一次…」

『這樣說是沒錯啦,即使他也只是普考上的,只是生活沒甚麼激情….』

認識這個女孩已經好幾年了,她總是照自己的直覺有甚麼說甚麼要甚麼,說得更機車一點,她的情緒衝動和 “小頭” 是帶著她跑的主要動力。

「激情… 妳不是想要找我怎麼樣吧 ? 抓到會被判刑喔。」

『ㄌㄩㄝˇ,你臭美… 其實最近有一個別人在追我。』

「哦 ?」

『就是網路遊戲認識的啊,在裡面我們是夫妻,他對我很好,而且也見過面了,感覺不錯。』

「是做起來的感覺不錯吧 ? 他是做甚麼工作的 ? 考慮跳槽還是先劈腿看看 ?」

『…. 你怎麼這樣就講出來啦。』

「哈哈,認識妳這麼久,妳是一定會試用看看的啦。」

『他比我男人好很多耶,又大又持久,因為是做工的,體力又好,不像我男人每次都進來沒幾下就不行了,試了很久,還看醫生就是沒用。』

「工作來說,做工的跟公務員感覺差很多喔 ?」

『是差很多啊,可是別的感覺差更多,所以我現在很困擾。』

一講完這句話就不見了,我也已經習慣了這種模式… 幾個月之後她又出現在 MSN。

「上次講到男人很困擾,現在如何了呢 ?」

『我要結婚啦,恭喜我吧~』

「對象是 ?」

『不是那個公務員,是後來認識的那個。』

「不是做工的嗎 ? 妳這樣子也嫁的下去喔,家人沒反對嗎 ?」

『他後來就去找了科技公司的作業員工作啊,現在也是穩定上下班,還有自己的房子車子,重點是他對我真的很好』

「房子車子比得上那個公務員的嗎 ? 是床上好才是重點吧 ?」

『兩個人都有啊,而且還住附近社區,總之我就是要結婚啦,不跟你廢話了,我要約會去。』

「跟誰 ?」

『………..』

『你老婆真的很漂亮喔,就是當初一起受訓時候交的同一個七啦對吧 ?』

想想裡面的男主角在跟我和老婆小孩一起吃完飯,回車上的路上這樣問我。

「是啊,不過她沒妹妹啦,真的有妹妹我也不敢介紹給你。」

『難怪你每次收假回營區的時候,黑眼圈都重得跟骷髏一樣,都打泡打過頭了吧 !』

這個傢伙每次講話除了談錢談理財以外,其他的沒三句就會回到這種話題。

「!@#$%…」

『我可以理解的啦,不用惱羞成怒沒關係。』

「幹~」

『我是台幹,當然我最擅長的就當然是幹了。』

「哈。」

他回大陸沒多久,看他 MSN 上線的訊息是 “操死了”,丟了句問候的話。

「操死… 你是操死誰了 ?」

『我週三回東莞,禮拜四有軍中的戰友過來,跟胖子一起款待了他到週六中午,週六晚上又來一攤公司淫新,禮拜天中午以前的女朋友回來要我接風…』

「淫新是吧。女朋友是你之前講的那個十八歲那個 ?」

『現在已經二十了,老掉了啦…』

「二十歲還是很嫩吧 ? 你該不會都玩未成年的吧 ?」

『沒經驗的很無聊,等別人教好比較玩得起來比較有趣。』

「待了幾年,還沒有玩夠玩累喔~ 台幹真的就都只能這樣過日子嗎 ?」

『下班回到宿舍就打電動看影片,偶而上 QQ 把把妹,可是很難找到固定的,女人來來去去,連熟識的 G 頭都接手換了幾任了。』

「聽起來真的很辛苦,真的很操。給你拍拍手~」

『很操吧~』

「這樣連玩幾天,不會玩到軟竿喔 ?」

『幹,我是台幹耶~』

十年

這陣子 Sink 掀起一股回憶風,而恰巧我的某個十年也剛好要到來,借標題也來發揮一下。

十年前和現在的對比,應該可以說是天堂和地獄之別吧,更精確地說呢,應該是十年前是單身的地獄,而現在是結了婚的天堂,是說… 也許我口中的天堂是一些人的地獄也說不定… :p

十年前的今天,我在桃園八德的陸軍某通訊單位受報務訓,25 歲的老菜兵,整天就是掛著耳機聽摩斯電碼,當時的進度應該是英/數抄毎分鐘 50/60 字左右,前女友因為我抽到馬祖北竿而避不見面,即使是回到台灣受訓也是音訊全無,而家人也不好受,因當時學業不順利,且擔心我之後回到馬祖的生活。

那一週報務的測驗兵訓剛過,也收到通知說遠在天邊的連上怎麼也弄我不回北竿,預定好要回去接的超屎缺參四後勤裝備士官業務,也已經被一個倒楣鬼接去了,加上那個春天的宜人天氣,整個就是一個心情放鬆。

偶而下課在營區散步,頗有悠閒的感覺,跟同學坐在廊下抽菸,看著藍藍的天白白的雲猛汙染,似乎對感情的事也變得釋然了起來,即使心裡還是一片空。

對於未來,連下一週是不是能夠跟上訓練的進度不會被退訓都還要努力,而兩個月後結訓回馬祖的日子會是怎樣也是一片茫然,更何況是退伍後的將來,新感情 ? 別傻了,兩個月後就會回馬祖,再怎麼奢求也不敢想到這一塊。

然後,就在當週週五的回家的傍晚遇見了她,生命從此就變得不一樣…

十年後的今天,我在台北民生社區的自宅,剛喝完一杯 Hibiki 17y 兌水,雖然工作遇到了定位問題,不過要維持錢多(?)事少在家多的工程師工作還是很容易,兩週前手癢跑去應徵了轉換跑道的新工作,預計幾天內會有下文,心情上算是緊張,不過獵人頭回應很正面,且騎馬找馬也不算是太大的壓力。

上週六和幾個車友跟小孩一起跑到某個社區唱歌幫小孩慶生玩,才發現其實大家都是在結婚後就和 KTV 絕緣了,對某對來說甚至是十年來的第一次,一抓到麥克風點歌本,每個人都累積了太多要釋放的能量,夫妻之間勾心鬥角,就是要把對方弄去陪小孩去隔壁房間的兒童遊樂場玩 :p

換不換工作,生活還是要過,錢還是要賺,房貸也還是要繳,玩還是一定要玩,換工作只不過就是變忙碌,除了想晚餐到底要煮什麼以外,多了工作的思考和謀略,即使是從工程師到完全不同領域的業務工作,沒把握就不會想換跑道 :p 不換的話,騎馬找馬的態度還是要的,不過也是該找事鞭策自己學習了。

現在比較頭痛的反而是過幾天後的十週年慶,到底該去哪個餐廳吃晚餐,要自己煮也還是要想一下菜單….

說到十年前之前的我,是一個表現出來很平常的大學生,可內心就完全不一樣了,簡單的說就是個 Chaotic-Evil* 的傢伙。

一切就是由自己的慾望引導,在虛擬世界燒殺擄掠,用盡手段讓自己開心,而情慾世界也是只順應著自己的慾望橫衝直撞,遇到適當的獵物該撒網布線,或是單刀直入獵殺,不管是同學室友的女友、女友的好友、網友,勾引得到上得了的就不會放過,不是沒有過認真交往過的女孩,只是那就只是感情,並不是甚麼貞操帶….

即使認真交往過,到了在現在,還記得名字的也已經很少了 – 記得名字又如何,即使是見了面,能夠認出來的可能性已經很低了;問我到底曾經上了多少人做過多少次愛玩過多少花樣,早就已經搞不清楚了,就算是想了起來又如何,還不是只能夠裝失憶,學溪谷矮人的數字觀 – 大於三的就是很多,怎麼也算不清楚 XD

而且… 談得一口好當年勇的好漢(?),聽到兒子半夜驚醒起床叫爸媽也只能乖乖去哄少爺,哄完躡手躡腳溜出房間,繼續話文章說我的想當年…… Orz

* Heath Ledger 在蝙蝠俠黑暗騎士裡的 Joker 就是這種人。

十年後,已經變成一些小朋友口中的大叔了,即使看起來還不太像,看到青春的小妹妹,只能流流口水吞吞饞涎,連怎麼要搭訕都不清楚,畢竟對於用語或是流行的話題,我可是一竅不通的。

而話題的貧乏也讓自己覺得面目可鄙,看了一堆女性網友在罵男人只會 hi、安安、幾歲、住哪邊、三圍多少、天氣好不好,當時是有挑戰的勇氣,只是臉皮薄所以不想被拒絕,現在臉皮厚雖厚起來了,卻發現自己除了那些話以外,一句也想不出來該怎麼起頭,甚至有時候看到一些名片檔的反應是 – 要老子去取悅妳咧,想太多了 ._.

以前慾望一起來,就想要無窮無盡地搞到精疲力盡,精蟲一上腦,就是會想盡一切辦法努力去找點樂子滿足慾望。

現在呢,沒被逼到是不會去幹這些事的,更不用說去想辦法拐妹了,勞民傷財花時間又要傷腦袋,然後還要取悅可能會不怎麼樣(不一定只有長相而已)的陌生人,我寧願去想辦法取悅老婆大人,要不就是開電腦ㄟ片解決更簡單快速,現在 HD 畫質的ㄟ片,清晰到讓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曾經這麼仔細地看過女體…

Why Bot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