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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蕩的漿果。

文/Naya


因緣際會之下,得知S.ink將要在暫停連載後三年的現在,開啟一個主客座投書的活動。「要不要寫呢?」被這樣問的當下有些猶豫,畢竟情慾書寫這東西,不是我擅長的領域。三年前的十二月,我開始踏入這個世界,也在連結中得知了Sink,翻著一篇篇文章,總覺得因為滿滿的幻想而又變得更神秘了一些。但在我開始閱讀後不久,Sink就暫停連載了,一過就是三年。

兩年多前,因為一次打鬧,意外察覺到了自己對於疼痛的喜好,也是這個時刻,才意識到從小那些被強暴、強迫、禁制、命令等等的性幻想,那些羞於啟齒的,原來就叫做SM。我一向是個晚開竅的孩子,無論是興趣或者是課業,但是這些性幻想卻永遠不嫌晚。 

撞進這個世界,認識了一些人,一些精蟲衝腦,只有性意圖的人,以及少數幾個,壞到了底的好人,我稱這些人為──「變態」。我愛上了「變態」這個詞,並且成為變態,也愛上了變態;我先是成為了變態,開始渴求變態,才愛上了變態。

在BBS站上,有一個男人上線就會用水球一個表情符號來,我有時回他,有時不回,想不到這樣的愛理不理,最後竟然發展成網路上的主奴關係。在這之間,我在網路上胡亂跟人邊聊邊學,看著一篇篇的文章,在搜尋欄鍵入「BDSM」;讀維基百科,讀S.ink──到底什麼叫調教,而主人的義務與責任、奴的義務與責任是什麼?

在這維持了幾個月,用上百張照片分享生活與各種懲罰遊戲的關係中,我第一次剃光了自己陰部的毛髮,把自己弄得溼答答的照片傳給主人,用照片向主人報告每日的衣著,起床的第一句早安,粗暴的木夾子,打著自己的屁股自慰給主人聽,烹調主人指定的菜色,躲在公共廁所玩弄自己;扭扭捏捏之下,完成了那些總以為自己不會做的事情。只是幾個月後,這樣的關係結束了,而我到目前為止,還不曾如想像中,在一個男人面前雙膝跪下替他口交。

再過了一段時日,遇上了現在的主人。他在BBS站上丟了一篇文章給我,告訴我那是他關於變成現在的自己的解析,就這樣建立起了聯繫。

我們在六月認識,開始每日的長談,而每次的談話我總莫名地謹慎,或許是我對於陌生人都抱持著警戒的態度,就像一隻澎著毛的貓,小心翼翼地回答著每個問題,就怕自己答錯了,或者是答多了,這兩樣我都不樂見。直到某一日,他要求總不擅也不愛隨意發問的我,問他三個問題,我開始更小心了;不僅是試探他的底線與偏愛,也是不斷地踩著我敏感的神經,每一個問題送出前,總是緊張得雙手發抖。不斷地,每日三個題目,愈加深入,直至最後被要求必須提出有關於床笫之間的問題。

不擅長,極其不擅長,在我提出那些問題之時,竟感到一股被羞辱的快感;我在羞辱我高傲的自尊心,他也是。

而在日後我才曉得,妳可以在某個人面前只當個淫蕩的女人,就好像妳就是為了淫蕩而誕生,在他面前,妳可以因為做個最低賤的人而得到獎賞,並且,妳竟然覺得那些背離社會的淫蕩,是世上再美好不過的漿果。妳一顆顆吃下,用淫蕩的嘴,屬於某個人的淫蕩的嘴,咬破那禁制的漿果,任其液體佈滿妳的嘴邊以及胸口。這是世界上最不好意思的事情。妳可以對某人不只是跪下臣服,而是跪到雙膝發疼、兩腿麻痹。

 他不止一次在我跪著、雙手手掌平放在地替他口交時發問:「這種手掌貼地,完全順從的姿勢,到底是誰教妳的?」

而我被填滿的嘴無法回答:「這是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