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S01-星期五的拜司

幻想。

這篇沒有故事沒有文字,內容不過自白而已。


致 妞:

妳那天說,我發的文總是不符Sink的宗旨,妳說得沒錯。

其實我非常沈迷於性快感上,對我來說,性是一種內化似的需求。

我仰賴(應該可以算是)各種浮誇不實的性幻想延伸更激烈的高潮,

我迷戀美好的聲音,享受電愛,而或許更甚於真實的做愛。

請原諒我顛三倒四的說著這些話,妳其實要知道,

這些所謂顛三倒四的邏輯對一個扭曲的性觀念和扭曲的個體,

或許才是真理才是最應該不過的圭臬。

可是文字這種東西是可以美好的,曾經我也露骨的描述著,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缺乏著某些文字慾。

性愛不同,有時絕對的快感來自於絕對的下流。

關於劇情這種事,源自於性幻想而無遠弗屆的延伸。

和默契十足的好咖電愛的當下,我們始終嘗試跨越。

那些個包含在公廁強暴鄰家的女兒,脅迫媽媽在女兒面前口交,

一邊玩弄自己的妹妹還逼著她打電話給她的男朋友。

又或許曾經的什麼時候在skype裡面命令自己的奴高潮再高潮,

一直到他失神哭泣或哭求著說再也不敢。

而這些畢竟是經歷,或是可能未來另一個什麼劇情的楔子,

把這些予以文字化,能不能淋漓盡致不說,還得看我提不提得起勁。

也許有人誤會,真把我當成所謂的憂鬱男子或文藝風,

但其實不是,真的不是,我說。

我十分歡迎且樂意有人真的想跟我討論或分享電愛的什麼,

當然文字之類的我也開心,都開心,但我其實不只是我。

我想沒有人規定愛說故事的人背地裡的慾望就不能下流齷齪,

對不起這原本的我太赤裸,我只是不習慣把他表徵於外。

最後的最後,我仍然十分開心我所寫的那些曾被人讚美或認同,

以及,Fuck!沒有人規定性愛的幻想只能侷限於性或愛。

不管對於我的一切愛或不愛,至少這樣的我比較自在。

猜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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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石頭布,誰贏了聽誰的。」

『好。』

「剪刀石頭布!」

『剪刀石頭布!』

「我贏了,你去買冰!」

「今天我社團成果展辦在景美,完了你來接我回家。」

『不要,景美離內湖好遠。』

「那不然猜拳決定吧,剪刀石頭布!』

「我贏了,九點半,不見不散。」

「欸。」

『怎麼?』

「來猜拳。」

『猜拳幹嘛?』

「猜就對了,剪刀石頭布!」

「你輸了,你得一輩子愛我。」

「我們分手吧。」

『可是,我不想。』

「那,猜拳決定吧。」

「剪刀、石頭、布。」

「你輸了。」

其實,從第三次猜拳之後,

我再也沒有贏過她。

因為她知道,我總是先出布。

她離開後也已經過了四年,

期間聽說過她嫁到了日本,有了個小女孩。

偶爾經過她的家門,還是會偷偷的張望。

像是期待說不定她會突然探出頭來,

跟我猜拳之後叫我去買冰。

她不會回來了,如此堅決,

就像她說開始就開始,結束就結束。

沒有人想到會是這種時候,

情人節的前一天,家裡門鈴響。

打開門,一個驚喜。

「幹嘛,見到老朋友不開心啊?」

『不,我只是….』

然後從她身後,一個小小的人影探出頭來。

我們面對面坐著,像是隔了一個世紀。

小女孩躺在她的大腿上,安穩的睡著。

『這次回來,什麼時候回去?』

「不回去了。搬回來了。」

「我離婚了。」

這算不算美夢成真?我不知道。

她輕撫著小女孩的背,

曾幾何時她說她最討厭小孩。

我們說好哪天結婚了打死都不要有,

而現在,她,像個長大了的女孩。

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隔閡,

把我們和青澀的過去切割開。

『剪刀石頭布,誰贏了聽誰的。』

「好啊。」她笑著說。

『剪刀、』「石頭、」

『布』
「布」

我贏了,這次我出石頭。

只可惜那句留下來,我還是沒說出口。

小女孩翻了個身,漾著笑意,或許是做了個香甜的夢。

「為什麼每次猜拳你都輸?」

『因為我愛妳。』

迷路

總有些關係,在我們錯過後才開始變得珍貴。


他只用一張捲菸紙的背面,書寫和她的過去。

沒有人懷疑過他和她的關係,
她是房客,他是剛離婚的房東。
他和她的父親本是多年相識,有什麼可懷疑?

每個人都知道她多恨抽煙的男人,
一件小小的事情讓她父親被她念了二十多年。
每個人都知道他多菸不離手,這才與她父親成了好友。
每個人都知道她多臭脾氣,連迷路都不想求救。
每個人都知道他多不定性,女人來了又去。

關係在一次嘔吐之後改變,她懷了朋友的孩子。
看見她像當年寧可一走了之的舊情人一樣任性,
執意生下這個孩子,他忽然有點感動。

只是其實,那只是她迷路時候的倔強。

她背著行李離開家的那天,是他陪著她的。
一反常態的平穩,他拉著她的手進去做了產檢。

「這樣就不會有人問為什麼爸爸沒來。」他說。

孩子總算是平安生下來了,跟著媽媽姓,叫做甄惜。
男人不抽煙也已經一年多,戒的原因是為了那個孩子。
這段期間她一直住在他家,一個屋簷下,各自生活。
只是對外都宣稱他是孩子的爸爸,不結婚只是懶得公證。
期間她的父親曾經來過,兩個男人相對無言。
臨走的時候嚴肅的父親撇下了一句話,

『照顧好她們母女。』之後很用力的關上門。

日子轉眼間過了六七年,小孩都要上小學了。
為了避免哪天看到戶口名簿上雙親欄總是空著一格,
兩人決定結婚,正式成為一家人。
每當有人問起她為什麼要嫁一個大她二十歲的男人,
她總是淡淡的一笑,說這就是人生。

他們沒有再生過小孩,因為他從沒碰過她。

男人在六十五歲那年得了癌症,手術之後又化療,
當時總算是撐過來,三年後復發,這次很快就走了。
她在整理他的遺物時,翻出了那張捲菸紙,
上面整整齊齊的寫著一段話:

『謝謝妳的迷路,讓我找到我的人生。』

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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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 各位:

新年快樂。

因緣際會去了一趟廈門,主要算是觀光吧。

吃得不算特別好,玩的地方也不算特別有趣。

但總是發生了些事情,所以寫下來。

只在那邊待了兩夜,其中一晚一夥人嚷著要去足浴。

大陸的足浴算是有名的,總之就是幫你泡腳後按摩。

前一次去大陸時間太趕,所以就想著這次去嘗試嘗試。

不知道是誰開的頭,突然提到了桑拿這件事情。

桑拿,也就是三溫暖,但如果被拿來跟足浴相提並論,

那通常就是包含了性交易的部分。

席間向導遊問了價錢,一兩百元人民幣,其實並不算貴。

地點就在飯店的二樓,嗯,很方便,

幾個人商量一下就決定去嘗試看看。

裡面的燈光是那種昏暗的棗紅色,類似鄉下民家的佛堂透出來的光。

老實說是不喜歡的,我對那種顏色有種莫名的害怕跟厭惡。

幾個人才剛踏進去馬上就有人過來帶位了,態度很殷勤。

服務生伸手過來拱我走進去的同時,我不自覺縮了一下。

不舒服,很明確的感受到透出來的慾望。

可是又怎麼樣呢?我還不是因為慾望驅使而來。

一踏進門就看到一個女孩略為抬頭朝我望著,

那眼神太複雜,不知道是期待我的光顧還是厭惡我的玷污。

怎麼挑小姐就略過不說,總之我最後還是選了那個女孩。

說是女孩太過成熟,年紀大約二十出頭歲左右。

但說是女人又太過殘忍,那個被逼迫的成長過程不過就是難堪。

總之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麼默默開始動作。

她熟練的拉下我的拉鍊,不知道是陌生還是緊張,我沒有太大反應。

手伸進去我牛仔褲的剎那,我退了一下,她抬頭看我,用第一眼看我的眼神:

「沒玩過?」

『沒有。』我的回答顯得有點急促無情。

「放輕鬆,會讓你舒服的。」她的笑容有點職業有點世故。

她用手開始輕柔的套弄著,我不說話,但開始硬挺。

房間裡還是暗暗小小的,或說更小了點,整個空氣開始壓縮令人窒息。

到底是誰玩誰?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她停下。

「笑什麼?」

『沒,我只是覺得挺尷尬的。』

她乾脆翻身躺上床,眼睛望著天花板發楞。

「打從你進來就知道了,你是第一次,第一次來的人都這個樣。」

『妳幾歲了?』

「十九。」她比我想像的還要年輕。

『做多久了?』

「兩年多了,在深圳做了一年,來廈門又做了一年多。」

『嗯。』至此又是三分鐘的停滯。

我不知道她發呆的時候腦袋裡想的是什麼,

我只知道她大概連難過的力氣都沒有了。

『今天上到什麼時候?』

「你是最後一個,等等要走了。」

我起身把褲子穿好,她躺在床上看著我,不置可否。

『早點回家吧。』我說

「你不必這樣,多你一個沒有差別的。」

『我有差別,我不想玩了。』

我回頭衝著她笑,丟下一句:

『我房間在樓上1224,下班可以的話過來一趟吧。』

我出門結帳,然後回房,十分鐘之後,門鈴響了。

最後那一晚,我還是花了五百五十元人民幣,

只是後來我們在對門的KTV唱歌唱到天亮。

                       拜司

九連環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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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 L:

你玩過九連環嗎?那是一種中國傳統的益智遊戲。

九連環之中,最難卸下或鎖上的,就是第九環。

但是一旦第九環卸下了,剩下的八環就很快了。

我曾經碰過一個女孩,在某個算是青澀年少的時代。

嚴格來說不是我先喜歡上她的,只是在最開始的一兩年,

我面對著她抑鬱難解的世界,很努力的付出著。

那時候的我還太年輕,總以為愛情不就那麼簡單。

直到我發現我總是以為太簡單的事情,

卻始終解不開她固結的九尺霜,我反而動搖了。

也許是發現我有些改變了,也許是終於感動了,

她開始圍繞著我打轉,而兩人的角色忽然調換。

如果真要說,我想我的崩壞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吧。

而在立場轉換的那陣子,我們做了愛。

不得不說那時候的做愛技巧實在笨拙,

而她又太不敏感,以致總是她來取悅我。

而我把她當成幻想的實踐,讓她在角色間來去。

不變的是,我總是強姦她。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種發洩,我只記得,

大概我想過的角色都在她身上玩遍了。

甚至她的好友和同學。

這段愛情後來在一次生活的改變之中結束了,

雖然先前也經歷過我對她的百般折磨。

只是事過境遷,當我在夜市看到九連環的時候,

我卻想到她。

我想我會買個九連環回家,當作追悼這份愛情。

                     拜司

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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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 妞:

不知道多久之前,某個夜,我成了她的第一個男人。


我承認我很霸道的想要佔有她,所以當進入的那一剎那,

她說她疼,而我卻沒有察覺。

其實我沒有任何愧疚,相反的,

我很盡興的享受她的身體。

包含她極度敏感的深徑,被我舌尖挑弄的乳尖,

還有當我將她壓制著,而後狠狠插入到盡頭的瞬間。

瞬間,我說。

記得高中時候同學曾經創造了這個詞的新用法,

他說那代表了一種突然劇烈變動的心情狀態。

包括看到美女的「瞬間」,受到驚嚇的「瞬間」。

這麼說來,或許那一夜,是一段持續著的瞬間。

我猜測或許那麼突然的愛著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件傷身體的事情,

又或許其實並不太多人會真正拒絕那所謂的來電感覺或一見鍾情。

而不論我們用多華美或多庸俗的字眼來嘗試描述,

描述也不過是描述,它終究不會是事實。

沒有人知道怎麼表達的,愛的事實。

「可不可以不要那麼久?」

天曉得如果不是為了愛為了佔有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虛榮和自私,

我不會想讓那一夜那些彷彿跳針般的來回進出和抽插不停的延續下去。

而我天真的以為,如果可以繼續下去,說不定,就真的會永遠。

永遠的愛,永遠的不。分。開。

                           拜司

走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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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 玉春:

有時候我總想,最終,我們愛的和需要的,到底是不是一樣?


那天我和琳通了電話,我們電愛,我逼迫她不停的高潮。
到第四次之後,她微弱的聲音哀求著,我沒有心軟。

一直到第五次,她終於哭了。
我恨恨的的問她,既然都和他過夜了,又何必來找我?
「我不再和他聯絡了。」她說。

掛了電話,我馬上打給倩。
我知道她在等我給她機會,只是她不知道她只是我的工具。
一進房,我解開倩的大衣,也知道沒有機會回頭了。

愛情,一方結束就是結束了。

也或許我跟琳,還來不及到愛,就走岔了。

誰都沒有錯,真的。

                       拜司

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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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段早夭的愛情。

只是,可不可以告訴我,

這樣的愛完不完整?


她闖入我生命的那天,外面下著雨。
我看過她,她總是習慣在禮拜六下午和她男人約在這裡。
她的臉不算光芒耀眼,太過消瘦、太過白晰、嘴唇又太薄。
全身上下比較引人注意的地方,大概是她的頸子。

粉粉嫩嫩的,上面泛著一層薄薄的絨毛,那線條很是誘人。

「妳男朋友呢?沒來?」我把Menu遞給她,還有一個微笑

『我昨天剛分手。』

「啊,不好意思….」我為了我的問錯問題感到困窘。

『妳談過戀愛嗎?』她抓住我的手,用一種微弱帶著顫抖的語氣說著

「我….嗯….沒有。」這是真相,只是有點表面而已。

『妳覺得他為什麼要跟我分手?』

「小姐….我….我不知道….」我有點粗魯的把她手甩開。

那天下午,我把店門拉下,陪她聊到半夜兩點。
那天晚上,她就這麼睡在我家了。

慢慢熟稔之後,每多一點瞭解她,就越覺得她是個讓人想疼愛的女孩。
只是可以嗎?我問自己,可是沒有答案。
偶爾我們也會一起去泡溫泉,一起去旅遊,睡在同一張床上。
她會在睡著的時候抱住我的手臂,她說她以前習慣這樣抱著男朋友。
我說,那就隨妳啊,我無所謂。
只是不是真的無所謂,嚴格來說,我希望她這麼拉著我。

然後半年之後,情人節的晚上,我要她推掉男生的邀約,
我帶著她一路騎到鹽寮的海邊,沿路的海風凍得我們都快傻了。
或許是海風太冷,或許是夜色太深,我竟然就這麼供出了我的秘密。

「其實….我喜歡妳!」

『欸!妳不要開玩笑好不好,妳是女生耶!』

「我喜歡妳!我是認真的!」

她的動作一瞬間凝結了,像是與背景夜了的海結合一般。
我摒息等待她的答案,只是手裡也已經握好車鑰匙

『妳會像以前一樣照顧我嗎?如果我們不在一起。』

「會吧,就算不是一對,我們也還是朋友。」

『我並不好,妳知道,我很懦弱,妳不怕我放棄?』

「我知道妳所有的缺點,我都知道,可是我還是喜歡妳。」

她帶著遲疑的步伐,慢慢的走向我,然後靠在我肩上。

『不要比我早放手,雖然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會想放棄。
 可是請妳不要比我更早不愛妳,我知道這很自私,但妳
 可以答應我嗎?』

「好,我答應妳。」

然後她捧著我的臉,給了我一個綿長而深刻的吻。

一個月之後她帶著大小家當搬來我住的地方,
開始了我們的同居生活,同時也和她的父母展開了冷戰。
她的父母太傳統,沒有辦法接受她就這樣跟人家同居在一起,
更何況同居的人還是個開咖啡廳的女孩。
那天晚上她躺在我身邊,看著天花板眼淚不停的掉,
我吻著她的臉,心裡痛著,不懂這樣的愛究竟錯在哪裡。

那段日子裡我們一起經營咖啡廳,在陽光灑落的下午在窗前聽音樂。
她拿著她剛烤好的餅乾告訴我,以後這會成為店裡的招牌。
有音樂、有陽光、有夢想、有喜歡的人,誰能告訴我這一切不是真的?
我想就算那時真有人這麼告訴我,我也不會相信。

只是那陣子她的笑容裡面好像比以前少了些什麼,
我說不上來,一直到有一天我無意間看到他手機裡面的照片。
那是她和她父母的合照,她像個小女生一樣賴著他們,
我突然發現我自己做了多麼殘忍的事情。

而三天後,我接到一通來自她父母的電話,
電話裡的聲音滄桑得像是七八十歲的孤單老人,
但我知道,他們其實不過五十出頭而已。
他們不停乞求著我放過他們的女兒,那個乖巧聽話的好女兒。
我顫抖的握著話筒,想說什麼卻一直哽在喉嚨。

他們說我們不對,他們說我們還能回頭,他們一直這麼說。

『妳為什麼要跟我說這種話?我們不是好好的嗎?』

「我膩了,聽不懂嗎?」

『妳不是答應我不會比我先放棄嗎!』她瘋了似的哭喊

「夠了!妳滾回去吧,我受夠妳了!」

我們靜靜的收拾著她的行李,一個晚上都沒有說話。
外面的雨喧鬧的的下著,像是想打破這種難堪的沈默。
當年帶她去鹽寮的機車好久以前就已經報廢,
這次送她回去,我開著車,把她家門口當成我們最後一站。
霧了的車窗模糊一片,是我不想看清楚的世界。

我替她開了車門,低下頭還給她一個綿長而深刻的吻,
她用顫抖的手撥了通電話回家。

「爸,今天我回家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