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S03-星期日的客座們

Last Dance

文/翊

用一首歌表達我的故事之一
伍佰 Last D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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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忘不了的 絕對不是她的身材
是她看著我掉下眼淚的那個表情

妳給的愛 無助的等待
是否我一個人走 想聽見妳的挽留
春風秋雨飄飄落落真的寂寞

沒有某個大型線上遊戲的牽線
我跟S不會認識
死大學生一個 天天上線打副本
久了就跟某個女玩家走很近

一個30歲 離婚又有兩個女兒的媽媽
聽到我的腦海中 是標準的詐騙集團角色設定
直到跟她的第一次見面 公會聚會在某假日KTV

一群人之中 她第一個就認出了我來
空了個位置 拿著一杯裝滿啤酒的杯子

“喝~~快喝~~不喝今天不讓你走~~”
咕嚕咕嚕下肚…..
“走~~陪我跳舞”
兩人便這樣在包廂中跳起了舞來….

所以暫時將妳眼睛閉了起來
可以慢慢滑進我的心懷
舞池中的人群漸漸散開
應該就是現在

“妳醉了 我送妳回去吧”
說完攙扶著她的腰
手未到 唇先至
我不習慣於在這樣的場合有親密的動作
尤其當大家看到一個媽媽在跟一個大學生喇舌

送她到家 簡單盥洗 出門之前
“陪我….讓我抱你…我女兒已經睡了….你走出去會吵醒他們”

當我進入她的身體 其實感覺不出來
她已經生了兩個女兒

就這樣 一個月在他家待了28天
看到她的兩個女兒 乖巧可愛
也曾看見他的前夫 暴力相向

那天 她在我面前落淚
在我進入她的時候
“對不起 我只是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她帶著剛從陪酒卡拉OK下班的小姐妝哭著說

所以暫時將妳眼睛閉了起來
黑暗之中漂浮我的期待
平靜臉孔映著繽紛色彩
讓人好不疼愛

我將她的眼睛閉上
將我該做的事情完成
“明天就開學了 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
“那可以再陪我跳一次舞嗎 就像那天唱歌一樣….”

妳可以隨著我的步伐輕輕柔柔的踩
將美麗的回憶慢慢重來
突然之間浪漫無法釋懷
明天我要離開

“我很愛你 像愛我的親弟弟一樣”

妳給的愛 甜美的傷害
想問問妳的心中 不願面對的不懂
明天之後不知道面前的妳是否依然愛我

她再婚了
幸福快樂

蓉蓉

文/不入

那一年,我18歲,只交過兩個女友。

認識蓉蓉是那一年過年……

往年我們家族都是去南部過年,但那一年因為某些事故,我們決定在台
北的舅舅家過。

也因此認識了蓉蓉。

蓉蓉說起來是我表妹的表妹,跟我是沒有血緣關係的遠親。

我一開始不知道她年紀多大,估計是高一高二左右……很可愛,是我喜
歡的類型。第一眼看到蓉蓉的時候,還驚豔了一下,心想:『原來我有
這麼漂亮的親戚啊!』

後來又聽說是表妹的表妹,跟我沒血緣關係,心裡不禁對這位漂亮的親
戚多了些許悸動與期待……

年夜飯,大人都在,我們這群小鬼當然沒什麼機會說話。聽大人們討論
著基金股票,我差點打了個大呵欠,被蓉蓉看到偷偷笑了一下……

是呵,當年大人的世界還離我們太遙遠了……

好不容易吃完年夜飯,就是〝聚賭〞賺壓歲錢的時間啦!一群小鬼頭拿
著撲克牌就開始賭博了。我平常就不愛賭博,再加上那年手氣超背,連
玩個大老二都可以輸到五千多……

很悶!眼看越輸越大,我幾乎要翻桌大喊:『幹,我不玩了啦!』……
當然臉也超臭的。

心裡正想著不如歸去的時候,蓉蓉大概看了不忍心,提議:「我們不要
玩錢了啦!換個賭注吧!」

「好啊,換什麼賭注?」

「我也不知道耶!有什麼好提議嗎?」

「乾脆來玩真心話大冒險吧!」

我聽到這,本來想走的,這一下興致又來了……好,我一定要贏!這時候
參賽者的有我、表弟 A、表弟 B、表妹 A、表妹 B、蓉蓉、蓉蓉的哥哥等
七人。所謂風水輪流轉,剛剛贏得爽歪歪的蓉蓉之哥這下一次都沒贏,而
剛剛輸得最慘的我每一局都拿到好牌……

蓉蓉的哥哥玩了一會都沒贏,覺得無趣就告退了,不久表妹 B 也告退
了。剩下我們五個人。

這時候牌簡直符合我的心意一般,我隨便出隨便贏。蓉常常最輸必須接
受冒險。不過我一開始沒要求太過份就是了,像是……『說說你喜歡的
男生類型吧!』真的很溫和吧!

放長線釣大魚嘛!

蓉蓉回答:「我喜歡……年紀大我許多的男生,要 175 以上,喜歡打
籃球,功課要好,愛看書,會彈吉他,有開車會常帶我出去玩……」

『哈哈!我全部符合了。雖然我吉他彈很爛啦!』我笑道。

「哇!我還不知道你會吉他呢!」表妹A說著。

『其實我也才剛開始學啦!』

「Blue你這麼說的話一定超強的!」表妹A不太相信地說。

『喂,妳又還沒聽過!』我笑道。

「哈哈……知道了,想誇你一下都沒辦法。」

當年真的超不要臉的我很厚臉皮的接著問蓉蓉:『我都符合耶!那你覺得
我怎樣?有沒有可能喜歡我啊?』

「……這算真心話嗎?」蓉蓉紅著臉問。

『算!』

「那你贏我再說。」蓉蓉對我扮了一個不太嚇人的鬼臉。該怎麼說呢?
還蠻”萌”的。

又經過一番激戰……想當然也知道我贏了,她本來不肯說,我逼她:『
如果不說就要接受大冒險喔!』

「大冒險是什麼?」

『很恐怖……不要問!』我嚇唬她。

好不容易,「好啦!你是我喜歡那一型的,你長得跟我喜歡的一個學長
很像。」她才紅著臉被我逼出答案。

難得被人這樣告白,心裡豈是一個「爽」字可以形容?雖然是被我逼出來
的,不過也夠我心裡小鹿亂撞好半天了。

蓉蓉真是可愛的女孩呀……

中間有輸有贏,其他人的戲份自動省略。總之我手氣超旺的,尤其是大冒
險開始之後。我贏到被每個女生(包含蓉)親吻臉頰後,表弟 A因為一直
沒爽到有點不甘心的說:「不好玩,來玩大一點冒險啦!」

「你想玩什麼?」

「最輸的兩個人要隔著衛生紙KISS。」

他大概一直沒被親到所以眼紅了吧!

『來呀!誰怕誰?』

不過後來想想,如果是我要跟表弟 A 或表弟 B 隔著衛生紙 Kiss 的話
,噁……!雖然如果劇情真的這樣發展的話,表妹 A會超愛,因為她是
個腐女。只能說好險!幸好沒發生慘劇……否則絕對會讓我留下陰影的
!蓉蓉最輸,我倒數第二……當然,我絕對不會說我是故意不把那張二
打出去的。

『好吧!願賭服輸!親就親嘛!』我心不乾情不願的說……好吧,我承
認我說謊。能和蓉蓉這樣的小美女一親芳澤,雖然有隔著衛生紙,但我
還是爽得要死。

看到蓉臉紅紅害羞的樣子真可愛呀!雖然一直在笑,但在發抖呢…她好
清純好可愛喔……那一瞬間我覺得我真的喜歡上她了。不過大家都是親
戚,最嚴重也只玩到這樣子了。我欠了她幾次大冒險,因為都不可能當
場實現……

下次彈吉他給她聽、下次陪她打籃球、下次帶她出去玩……她說要兌現
其中的彈吉他。於是我回宿舍拿了吉他,我宿舍不遠,不過回來的時候
其他親戚都睡了,只剩下蓉蓉在等我。

我坐在床上然後打開吉他的蓋子,將吉他輕輕捧在手上,右腳繞在左腳
上,音箱凹部放在右腿上,以最標準的姿勢握著吉他,調整了一下KEY
。卯起來就開始彈。

說真的我自認為自己吉他功力不強,至少還不到可以唬人的地步,但無
論我彈得多爛蓉蓉都會用一種很崇拜的眼光看著我,好像我是吉他高手
一樣,那感覺真好…蓉蓉真是個好聽眾啊!

等到我彈完時,才回過頭去,只見蓉蓉呆呆的站在原地。

『很抱歉,彈得不好喔!』雖然我自認彈得還不錯,總是要裝一下比較
好。

「不會呀!好棒喔~安口安口~」蓉蓉拍手笑道。

『聽完了,該付門票了吧?』

「什麼?還要門票啊!」

『哈哈,當然,我很少彈給別人聽的耶!』事實上是沒人想聽啦!哈…
…學校高手這麼多,我才不會沒事炫耀,到時候踢到鐵板就丟臉了。

「那……要多少錢?」她嘟著嘴說。

我右手比了一個食指。

「一百塊?」

我搖頭。

「一千?」蓉蓉又問。

我作了連我自己都覺得大膽的事……我抱住她吻了她。

『一百萬……不過可以用你的吻代替喔!』我說。

「唉呀……」蓉蓉驚呼一聲之後,往後退了兩步。然後突然不說話了。

一陣沈默。我心想:『糟了,她生氣了!』開始有點後悔自己的行為。
但是又不知道該不該道歉。

「那是我的初吻耶!」過了一分鐘,她打破沈默說。

天啊!我太震驚了……我竟然把人家的初吻奪走了,我真是壞人!所以
我又吻了第二次……反正都搶走了,就多吻幾次吧!這一次舌頭也伸進
去了,她本來還遲疑著不肯打開牙齒,不過過一會就讓我伸進去了。蓉
蓉的嘴唇真柔軟…我心想著。雖然她都因為害羞不太會回應我。她輕輕
搥打著我,不是很大力,似乎在表達些微的抗議…一整個青澀的感覺。

她似乎想抗議,但因為嘴巴被封住了,只能「唔唔唔」的呻吟……

「壞人,你真的很壞耶!你這個土匪!」蓉雖然這麼說,不過我看她一
直在笑,應該沒有真正生氣才對。

我意猶未盡,又想親吻,我們當時坐在床上,吻著吻著,我順勢推倒她
,就在情慾高漲的那一瞬,蓉蓉突然制止我。

「Blue,你喜歡我嗎?」她認真地問。

『我喜歡你。』我毫不猶豫。

「認真的?」

『認真的。』我點頭。

「可是……我只有12歲而已。」她看著我,說道。

我聽完心跳幾乎停止。真是晴天霹靂啊!因為她看起來很成熟,我一直
以為她應該有 15、16 歲耶!

『不會吧……你國小?』我大驚道。

「嗯,我才小六。」

嗚哇!我真是糟糕透頂呀!連小女孩都不放過了……這算是殘害國家幼
苗嗎?雖然我喜歡年輕的女孩,但我一直不知道,我竟然是一個蘿利控
……當時的我喜歡上十二歲的女孩,還是我遠房表妹,我是個變態……

「就算這樣你也還想對我下手嗎?」蓉蓉挑了挑眉毛,很可愛地問著。

不過就算是變態,也是冠上紳士之名的變態……我告訴自己。雖然當年
好像沒有這種梗。我腦袋裡轉過千百個念頭:如果被朋友知道我跟一個
國小女生交往……他們不知道會怎麼說?「哈哈,沒想到你已經飢渴到
連國小生都不放過了。」大概會是這樣吧?我聽大鳥說過他搞過國中生
,雖然我覺得是虎爛的。

當時的我,觀念有點保守,認為喜歡一個女孩才會想吻她想擁抱她,而
想跟女孩接吻或擁抱就應該跟她交往……我還沒辦法接受沒有愛情的接
吻和擁抱,更甭論上床了。我那年才十八歲,很年輕,我不瞭解愛情…
…但我知道自己負不起責任……換言之,我不敢吃。

『不、你太年輕了!』我冷靜的坐起,完全不像剛剛失控的樣子。

「咦?」蓉蓉似乎有點訝異地抬起頭。

『現在的我們,不可能!』我說。

『如果幾年後你對我還有感覺、而我對你還有感覺,我們就在一起。好
嗎?』

我幾乎是說著承諾般搭上下巴,等待一個回答。

「我……」又是一個延長的是否。

蓉蓉的臉頰紅潤了起來,一時嬌媚無雙。時間彷彿暫停在這一刻……
蓉蓉微顫著雙唇,答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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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t time of year thou mayst in me behold,
When yellow leaves, or none, or few do hang
Upon those boughs which shake against the cold,
Bare ruined choirs, where late the sweet birds sang.

或有這麼一刻,你會見到我垂暮老態的樣子。當秋日的葉子轉成枯黃,
懸掛在即將落盡的枝梗上,在凜風中顫抖。這景象猶如傾圯的聖壇,
也曾有小鳥啁啁啾啾歡樂的歌唱著。

— William Shakespeare
威廉‧莎士比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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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

我們後來有約了幾次,分別是兌現籃球之約和帶她去海邊玩。但都沒發
生什麼事……彷彿都很遵守當初的約定。慢慢激情過了,淡了,也少聯
絡了。幾年後的過年聽表妹 A 說起蓉蓉交了男朋友,心裡有股說不出
的滋味。我知道當年要求一個年輕女孩等我這麼多年實在太強人所難,
只是就像蘇永康的歌詞《她愛了我好久》最後一句:「心中的天空,星
星依然在閃爍。」

我隱隱還是希望她會等我的。

蓉蓉後來交了一個比她大許多的男友,除了比她大許多外,其他沒有一
點符合她當初的要求。雖然我沒資格說什麼啦!我還看過那男生幾次,
反倒是蓉蓉躲著我……可能覺得有些尷尬吧?他們一直交往到蓉蓉研究
所畢業,十幾年,這故事很長……十幾年了!而我從慘綠少年流過青春
歲月,步入社會。歲月這種東西很無情,又冷酷!

本來當初因為年齡的差距大家跌破眼鏡他們會在一起。後來那個男孩當
完兵,工作穩定,大家認為他們就快要結婚的時候,他們卻又閃電的分
了……

蓉蓉後來考上了某師範學院,還進了教研所,據說就是在她用功唸書期
間,她男友偷吃被抓到……從此產生裂痕後來漸行漸遠直到分手。

不過這都不關我的事……畢竟後來我再也沒見過蓉了。

我有想過,是不是我們相遇太早?我與蓉蓉,應該是很有緣的吧?若不
是機緣湊巧,也許我們那一晚什麼都不會發生……然而我們卻一頭栽了
進去。想想很有趣啊!人和人之間的情感就像一棵大樹,我和蓉蓉相遇
讓大樹的種子萌芽……可是,時間不對。她太年輕,我也是。我不敢去
扶植這顆種子,也不敢想這顆種子會變成如何的樹。

也許是一棵長滿了綺麗夢幻花朵的樹,也或許是一棵有著纍纍果實的樹…
但沒機會看到了。

本來就是不該發生的事,我們的種子只應該埋在心底吧!就算是有緣,時
機也要對才有用啊!

我已不是從前的我,時光亦不是舊時代的慢板。吉他的旋律,總會讓我
想起那個清純的女孩與那一段青澀歲月……

鞭打

文/Gwan

接觸了BDSM之後,我發現自己是渴望被凌辱調教且喜愛鞭打的。

關於凌辱調教最確切的底限到哪其實我不知道,E常說我是個偶像包袱沉重的
人,這個怕丟臉那個怕尷尬,也或許就是表面太壓抑才會導致床地間過於淫蕩
且索慾無度。

然後是鞭打。

縱使我偶像包袱再沉重,但往往三杯黃湯下肚便能拋開一半以上的羞恥。既大
膽且色慾薰心,不管是在夜店或是PUB都常發生拉著E進廁所要她用力搞我的狀
況,讓我限在極度興奮卻得刻意忍住呻吟的快感。

上個禮拜從朋友那裡得到非常陽春的九尾鞭,質感和外觀雖然不夠精緻,但身
為初心者也用不起神兵器。當天晚上我們和友人A從夜店分手後,E想追酒於是
我們到另一家PUB。那時店裡只剩一組客人,而我和E則坐在吧台聊天。一開始
聊的還算正經,也難得聽見E說了一些不動聽的情話。春心蕩漾之際,加上酒
精不斷的麻痺理智,聊著聊著心思竟跑到車廂裡的九尾鞭,失神的想著要是在
這裡被鞭打,旁邊還有酒保跟服務生以及老闆都會看見我把屁股翹高──

「E,我們來划拳。輸的就要被抽屁股,好嗎?」「輸了十把再來結算,這樣
抽起來比較有快感也比較不費事。」

還好E願意陪我這樣玩,所以我立刻把九尾鞭取來在吧台上。

很幸運的我率先輸了十把,於是E要我乖乖趴在桌子旁,然後把屁股翹高。可
以感受到PUSSY正因興奮而收縮著,在E一鞭一鞭的抽打時,卻意外的不感覺
痛,每一鞭都期待下一鞭能更狠的抽在屁股上。可惜十下過去了,還是不夠。

輪到我抽E,穿了牛仔褲的她只受了一鞭就飛起來了。我並沒有特別研究怎麼
抽才能事半功倍,也許是天份吧(笑)

在懲罰進行中,一名酒保和我們聊天並且興致勃勃的想抽我也被我抽。聽見有
陌生男子要抽我的屁股又讓我酥麻了,在得到E的允許之下我趴在桌邊,用著
E給的角度翹高我的屁股,然後一鞭──可惜結果依然差強人意wwww

我真的好想一直在E的床上當個欠揍,需要被好好調教的女孩。縱使很痛,但
E總會在身後不斷抽著鞭,不斷說著「還不把屁股翹高點,妳這欠幹的小母狗
……」

聚餐

文/花&堂

以下是一對情侶的共同日記投稿。

我是花花的男朋友,堂堂。因為網路遊戲的原因,我跟這個小我
十歲的女生交往了。也從這樣的關係,衍生出我們淫亂的旅程。

花花原本是個單純的大二小女生,我們從視訊的交談開始,見面
的第一次就做了愛。那時她的私處還沒被開發過,被手指弄到高
潮的那瞬間,花花的表情有點複雜,像是失去了什麼珍貴的東西
一樣,有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角滑下。

一個月以後,她的全身上下應該都沾過我的精液了。

我還記得有一次我有問他,第一次被我射在臉上是什麼感覺,那
是我們第三次做愛。花花低頭傻笑硬是不說,不過在我的手指攻
勢下連續高潮三次之後她還是臣服了,哼哼。

「有一點點丟臉啊,可是又好像很興奮,就怪怪的。」她說

我們剛認識的三個月總是頻繁的做愛,你也知道,一個人閒閒沒
事幹,在家除了玩Online就是看電視。跟花花鮮嫩多汁的身體比
起來,玩膩了的遊戲跟看煩了的電視當然是遜色很多。反正工廠
是家裡開的,我不見得每天都一定要過去,所以把花花找來家裡
幹一幹當然是每天的例行公事。我們家裡還算大,從廚房到客廳
到浴室或者車庫,每一個地方都留有花花的淫水。

差點忘了說,花花的小穴會夾又會噴水。

這點可是讓我一幫死黨羨慕不已,尤其是Rocky,每次聊起都問
我可不可以share一下。想想也覺得還蠻刺激的,所以某一次做
愛完的時候,我捏了一下懷裡的花花的奶子,玩笑似的問:

「如果我們找Rocky一起來3p,你肯不肯?」

花花那時的表情驚慌失措,畢竟那時她從來沒有接觸過其他男人
的肉棒,但是禁不起我一盧再盧的結果,最終花花還是答應了這
個邀約。我永遠忘不了花花張開大腿被Rocky插入的樣子,縱使
她的嘴裡還含著我的肉棒,但那跟看A片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那
是活生生的你的女人因為別的男人的肉棒在淫叫。那次Rocky射
了很多,只差沒把花花的整張臉都敷上他的精華液。

關於那次,有機會再說吧,今天要講的是我們最近發生的事情。

那天我們又跑去一家常去的美式餐廳,我們喜歡玩一個叫做「花
花出好菜」的遊戲,我們每次都會別出心裁的設計一道菜色,然
後大家可以邊吃邊玩。喔對了,這樣的聚會通常都不會只有我們
兩個,這次應邀參加的還有Rocky、小安跟喇賽。小安跟喇賽都
是第一次參加這個遊戲,不過我知道他們早就哈花花哈很久了。
沒辦法,花花在學校本來就有不少人在追,畢竟他嬌小可愛還有
對不相稱的大奶子。不過真正碰過花花的也只有Rocky,小安跟
喇賽八成也是從他那邊聽說花花的事情。

遊戲在香辣烤翅上菜之後展開,今天的菜名是「花花特製奶香味
烤翅」我刻意坐在花花的正對面,只見三個男人圍繞著花花,一
手抓著雞翅,才咬了一口就迫不及待的去吸花花的奶頭,小安跟
Rocky還差點為了誰先誰後吵了起來。而我只是端著一杯飲料,
靜靜的觀賞這場荒謬的默劇。能吸奶頭,就不忙著說話,三個男
的很專心的在享受或許他們一輩子也沒辦法完整擁有的女人。我
是導演,眼睛是我的攝影機,把這一切通通記錄下來。

晚餐我們點的並不多,桌上也起碼剩下了一半,想也知道這三個
男人都把時間花到哪去了。不過他們三個也都很甘願的掏錢,我
跟花花也樂得讓他們請客。我甚至還把花花的內衣褲脫下來給他
們競標,在把內衣褲交給得標者Rocky的時候,還附帶了一個頗
有含意的笑。

喜歡嗎?這是我們享樂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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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地看到你們在玩交換日記,
我和我男朋友也很有興趣,
希望可以加入你們寫作的行列!!!

那麼、我先自我介紹一下,
朋友們都叫我花花。

我跟男朋友堂堂是在跑跑卡丁車認識的。
大學的時候花花被同學拉去玩,
有一度十分沉迷,
不過和堂堂見面後,
沉迷的東西卻變成性愛了。

在堂堂之前,我只有談過一場純純的戀愛,
牽牽小手、親親嘴、底限只到三壘。是堂堂開啟了我自身對情慾的感官。

「不夠、永遠都不夠。」

我彷彿對於性愛變的十分貪婪,我們尋求各式各樣的刺激。
昨天堂堂約了一群他的朋友去美式餐廳聚會,這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我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應堂堂要求,豹紋風衣下只穿著成套的黑色蕾絲內衣褲,
他們選了一個昏暗隱密的半包廂空間,我被包圍在中間的座位。
堂堂示意我把鈕扣解開,帶著一點害羞又期待的心情,
微微顫抖的手一顆接著一顆解開。 坐在我正對面的是堂堂的莫逆之交Rocky, Rocky有雙迷人的丹鳳眼,但是也讓他眼神很容易變的色咪咪和邪惡。

Rocky直盯著我的乳溝看,
一隻腳脫掉鞋子立刻不安分地伸過來想要勾弄我的內褲,我又急又羞:「別這樣啦!!!我們還沒點菜捏。」

堂堂佯裝板起臉孔:「雙腿張開。」並且動手用力地扳開我的雙腿,
方便Rocky更容易玩弄我。
雖然我是喜歡的,小穴也不爭氣的感覺濕黏,但是我還是不擅長這樣的情境,
害羞地別過臉去,頭趴在堂堂的肩膀上。

服務生來點菜了,我假裝在看menu,掩蓋住我敞開風衣的上半身。

此時Rocky還是邪惡地用腳部大拇指隔著內褲戳弄我的小穴。
幸好沒被發現,但是也因為刺激,讓我下體更加濕潤了。
用餐的當下,堂堂笑著宣布我也是大家的食物,
乳房被要求撥出胸罩,赤裸裸地攤在空氣中,
讓大家方便吃一口香辣烤雞翅,吸一嘴我的奶頭。

「花花特製的奶香味烤雞翅,好吃喔。」

小小的奶頭被吸的腫脹,耳邊旋繞著說不清是稱讚還是吃豆腐的荒腔走板,
我面紅耳赤、全身發燙。

是不知所措嗎?? 每次跟堂堂在一起,
我就像是著了魔一般,執行著我自己都無法相信的動作。
對我來說,堂堂是塔羅牌中的魔法師牌,拿著愚人之杖,
憑空創造出四種元素,將我的世界從無到有的演化而後引爆。
餐後,我用紙巾輕輕擦拭油膩的軀體,準備拉起風衣,
堂堂卻要求我去廁所把內衣褲脫下來。

我驚慌失措、無助的看著堂堂,堂堂對我微笑:「不要擔心。」
他真誠的眼神,讓我完全的信任他。
堂堂將內衣以及濕淋淋的內褲當作標物,送給了得標者Rocky,
並且賊笑:「今晚好好使用呀。」一群人跟著起鬨,我在旁邊害羞的無地自容。

稍晚到家後,堂堂扯開我的風衣,食指探入下體摸索著,
接著滿意的說:「這麼濕呀,花花今晚很興奮哩!!!」

經過被公開玩弄的聚餐後,我的身體達到一個渴望被使用的極端,
堂堂的任何觸碰,都讓我的感官達到超越百分百的歡愉。

這就是我和堂堂尋求刺激的方式之一。

替代品

文/S

我們唇貼著唇,身體交纏著,用身體最敏銳的感官感受著彼此的存在。
我們的吻,多半是我吸吮著你的下唇和舌頭;我們的擁抱,是你整個身體壓著
我,直到我呼吸困難;我們的性愛,總是緊緊地深入彼此。

替代品,是誰替代誰呢?

每個人的性癖好都是獨一無二的,於是我記得那幾個男人的陰莖長短粗
細,我記得誰是怎麼撫摸我、親吻我、在我身上動作著的。W是特別溫柔的一
個,他會不停的問我痛不痛,前戲到最後都幾乎完美,但我在他身上卻羞於完
全表現出我自己,於是從來沒有真的高潮過。

我們會談論我們的前任情人,其中,初戀情人更是比其他人佔有更強烈的
優先地位。於是那變成了一個基準點,後來的人都注定要被拿來比較。

比較,是不是就對眼前的人有失公允?我也不這麼覺得。

如果你沒有去經歷得夠多,你怎麼可能清楚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也許有
些人從小就決定要當個工程師娶個老師,過著簡單樸素的生活。
大部分的人其實並不清楚自己要些什麼。於是我們只能不停地用自己的生
命去嘗試,自己喜歡什麼討厭什麼,適合哪一條道路,該用什麼方式來面對這
個世界。

我希望得到的是,你最後將會很清楚地知道,你要的是我這樣的女孩子。
於是我給你去探索的自由,因為我也還在摸索自己的樣子。在這個部分,我們
是如此地相似。

每一段感情對我們來說都有著無法替代的位置,都有著它獨特的意義,每
一次,都不想傷害對方,造成對方的遺憾,我們在感情上受了太多傷,經歷過
太多的期望與失望之後,決定誰都不要束縛誰。

我們選擇活在這個失樂園裡。

有一次,我要你幫我介紹男朋友,因為我覺得這樣的關係讓我有些疲倦,
你說你沒有認識適合我的人,討論到了最後卻偏了,「妳真的想要被決定的生
活嗎?」「妳真的想要替代品嗎?勉強自己這樣最後只會痛苦!」

嘿,又要怎麼去分辨誰是替代品呢?說不定,我也只是拿你覆蓋掉他們留
給我的傷害,在這層意義上,你是不是也只是個替代品。

我們都想深刻地去感受對方所帶給自己的一切,所以,沒有誰會是誰的替
代品,每個人對自己都會產生獨一無二的意義。

親愛的,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化解掉你留給我的的傷痛…

六千塊

文/鈴蘭

近日,財政預算案在香港鬧得正兇。政府本打算在每個強積金戶口注資六千元
(港幣,約新台幣二萬三千元),連投資收益滾存至市民六十五歲時作退休金
用;但在眾多不滿聲音下、財政司司長提議改為每人即時派發六千塊,不少市
民頓時笑逐顏開,不再深究問題政策。

六千元當然不是小數目,但以香港物價而言、絕不算多。除了某些貪小便宜而
亳無社會責任感的人外,還有一撮人是因為平日生活貧困,因而一丁點援助就
心滿意足吧?也不敢渴求更多。

想到他們,心裡就揪住得想哭:他們悲哀、悲哀得不知何為「足夠」;而這種
悲哀無奈,或許並不止於這六千元上;生活及社會裡有太多情況也如此── 因為
不懂什麼才是「好」, 所以小小甜頭也能逗得笑逐顏開。

——

我不懂說我的「第一次」發生在何時,應該算跟女生的「第一次」,還是算跟
男人的?跟女生的那一次很羞澀也很好玩,但跟男人的、卻是無比的痛與恐
懼。對方摟摟抱抱、親幾下,就把我哄到床上,不管我正喊痛喊不要,強行進
入。

或者這與不少女生的「第一次」很類同。每提起這些往事,別人多會追問,為
什麼完事後還要跟那個混蛋在一起啊?

那下子我不懂如何解釋,對於不知什麼才算「溫柔」的小女生,一個抱一個
吻、幾句關心話,就足以征服並控制她們。我還以為事情本該如此。曾被色友
人取笑過我的床上生活並不那麼美滿、我也太易滿足了;可是,該怎麼讓一個
沒怎「美滿」過的女孩知道該要求什麼呢?

——

床下的感情生活也是類似。交往過的情人人品不是太差,只是有點不解溫柔,
有些人更是純粹以填補自己生活空餘作交往大前提,狠狠利用女朋友去滿足自
己卻懶得令對方快樂。

然後別人又會同樣問:為什麼我會笨得跟那些人在一起啊?還要為失去他們而
心傷。

答案或許也是,因為我不懂什麼才算「足夠」,丁點幸福感覺,就足以令我樂
上半天。因為從前傷過、痛過,所以對別人的點點關心敏感得太易放開心靈,
把別人的施捨,當作發自內心的關懷。人家愛理不理,有事鍾無艷、無事夏迎
春,我還以為這是「合理」的「愛情」,還在傻傻的維護對方。結局當然是個

惡性循環。自己當然要為這循環負責、要為心靈脆弱負責,只是有太多時候,
太想有人擁抱。

——

常在報紙上讀到有女生為情自殺。每一次都「理智的」想跟她們說,早日忘掉
那些混蛋、下一位總會對她們更好。

但退一步想,就連我都沒信心找到更好的「下一位」,又怎能說服別人呢?就
是因為每一次心意都被糟蹋,就變得懼怕失去對自己一點點好的人,盡管就連
那人也不覺得付出了什麼。習慣了不快樂,就麻目地把悲傷與無奈當作「正
常」、「沒事」;就連自己正被利用、折磨、背叛,也毫不知情。她們或也在
同樣的境界中。

對自己好,說來容易,做也不難。
但首先要經歷感受過「好」,才能真正體會「好」的底線。

我貧窮,因此你從龐大財政盈餘中施捨六千塊給我,我就感激得五體投地。
我無知,因此一個抱一個吻就足以騙走了我。
我寂寞慣了,因此你對我好一點,就輕易把我感動。

「知足常樂」,可是太多人連「足」的下限也碰不到。

和解

文/未央

我常常跟別人道歉。
道歉,很多時候不是真的有禮貌,而是一種習慣;
更多時候當然是因為感到自己做錯了什麼,所以才說:對不起。

對我而言的和解,往往與道歉這個動作相連,
一般來說,是指讓「自己」好過一些,其次才是他人;
而和解所抹去的有傷痛、氣憤,更多時候是尷尬與誤解。

剛進大學那年,我住在學校宿舍,
我的位置左手邊就是房門,那晚已經過了半夜一點,熄了主燈電源。
室友睡了沒?不記得。
我還沒睡,窩在綠色的塑膠椅上;桌燈亮著,電腦螢幕在我前方。
MSN上有V的訊息,那是我無法、不知如何說更多的對話。

他問:『所以你現在在…?』
「是啊。」
『是預期的目標吧?』
「嗯,不錯囉。」
『我進這所大學實在離原本的目標有點距離。』
「想念的話,開心就好。:)」

『兩年前的事情,真的很對不起。我一定讓妳很受傷吧?』
窩在椅子裡的她,楞在電腦前,
『對不起,當初讓妳這麼痛苦。』
眼淚先掉了下來,接著,她才開始激動了起來,
『妳不原諒我也沒關係…』
她無聲地哭,覺得有些難過。

如果她說無法原諒他,或許可以讓他背著這個擔子再過一陣;
但她沒有這樣做,回應了:「早就原諒你了,沒想到我竟然還會難過。」

她記得兩年前,
他通常一個人過,一個人在家,母親不回去了,父親跟他常有衝突。

她記得「分手」後
早已斷了聯繫,某一晚,她突然接到他的電話,
他一直咳嗽,說他覺得好不舒服,然後又說沒事,掛斷了。
後來才從某處得知,那時他正試著燒炭自殺。
不過當下她只有恍然大悟,原來咳嗽是這麼一回事,卻沒有感覺。

已經靜置在角落默默地過了兩年,
直到這段和解,被掩蔽已久的傷痛才被帶走。
不過就是照顧朋友的女友,現在的我早已覺得沒什麼;

當初的青澀卻仍堅持著某種忠誠、某種愛與慾望不可拆開的連結。
對我最大的影響:再也不相信遠距離可以維繫得了多久。

做事不經腦袋、太過衝動是我的缺點之一,
認定是對的事情就去做,常忽略別人的感受。
有一個道歉,我等了五年半,才真的說出口,所謂的如釋重負…
有時是狀況尷尬,當下不知如何表達,事後又放不開,才又找機會說「對不起。」
絕大多數的和解,都是自私地讓自己好過,
而我偏偏是個重感情、沒安全感的人,老是深怕自己又冒犯了誰,
不想要對方因此而越距越遠,所以又會再次道歉;
但關鍵往往是:對方得願意原諒我,我才能馬上把它放下。
於是總是緊張地期待對方說「沒關係。」…

對某些人來說,要承認自己的錯誤,是件困難的事;
對我來說,只有承認自己的錯誤,我才不會被困住。

我在想,究竟還要多久,我才能跟自己「和解」。

Re 關於放下

文/韓毅

關於放下,其實寫下的都是放不下。

曾經有朋友戲稱過我是那種「一輩子只寫一篇小說」的類型。也就是說我的創作總是反覆挖掘相同的事情:相同的題材、相同的事件、相同的創傷、相同的人物典型。甚至最諷刺的:相同的非線性敘事。也許是在打這篇文字的當下,我才發現我和文字之間,那種像是穿舊的汗衫那樣的親密關係早已消逝許久。我滿腦子想的都是開創敘事、拉長情節、玩弄雙關遊戲和時間軸這一類的事情啊。但就在不久以前,我的確是憤怒又自閉的想著:「現在的我只有文字了。」

那是我對文字的魔力深信不疑的時刻。深深倚賴著那快要比我的手指更靈活的本能。每個禮拜都寫。內容千篇一律的就是某個長髮、高挑、臉頰有嬰兒肥的女人不顧死活將我拋棄在荒野的故事。每天早上醒來看見早晨的灰色,後腦勺就像是有人慢慢敲打鐵釘那樣,有節奏的打響某種遲鈍、無反應的屈辱與疼痛。

然而當我重讀時……我發現它們再也安慰不了我了。曾經劇烈打滾翻嘔出來的字跡。我木然的讀著它們。

那些血淋淋的背叛不能滿足我們了。處女被獻祭,壞女孩不斷被舞鞋附身,人魚公主的雙腿被掰開架在男人腿上流的淚,為負心漢墮胎流膿的子宮。這是懲罰。我們用故事懲罰那些涼薄無情的女人,讓她們的子宮越刮越薄,越變越無情。我們把傷轉移到她們身上。

我們會幻想多年後,和舊情人在打烊之前的酒店默默的喝酒。她像電影裡的白伶一樣,疲憊而單薄。我們沉默的倒著酒。酒必須昂貴,才能襯托她那一時的寒酸和難堪,以及離棄時的跋扈。那灌下愛人喉嚨的咕嘟聲,聽起來像是多年前,我們的嚎泣在枕頭裡乾涸之前抽搭著鼻涕的聲音。我們喜歡看見戲中的自己優裕、蒼老,微笑的看著那個狼狽的舊情人,最粗魯最骯髒最沒耐性的人也會想像著自己梳油頭留著小鬍子的體貼模樣。在這一幕裡,「該放下的事」很狡猾的被替換了。「要放下的事」在這種場合,通常只是遊戲般,象徵性的一句話。「別再提了」、「以前是我不懂」、「都過去了」、「我都明白了」、「我們回不去了」,我們習慣貼上一句註解,一道標籤,一條封印。方便我們意淫的把鏡頭和燈光全釘在女演員身上。我們渴望表演這種聚光燈式的雲淡風輕。我們迷戀乃至於親自虛構那一句睿智卻平凡的咒語:「愛就是……讓對方自由自在?保留美麗的距離?平平靜靜開心就好?你畢竟不屬於我?」這是一種舉重若輕,要表演痛苦就必須豪華的把多年的折磨淡淡揭過,好比要表演富有的方式,就是把價值連城的古董當眾砸爛。

誰願意我們多年重逢是在嘈雜的乾麵攤上,一位穿著汗衫的老榮民擠過身邊,那時我禿頭後擦著汗舉著氣泡散失的台啤,而你穿著拖鞋沒化妝喋喋不休的這樣聊著便祕保健食品的話題呢?

傷害、背叛、愛情、痛苦、寂寞、醜惡都可以一再變形,但什麼是不能變形的事?

改寫是一種寶貴的自由。屬於早已遺忘,但仍不放棄的人。當要訴說的譬如嘶吼、愛戀、憎恨、怨懟、虛無……都越來越漫不經心。這時候越嚴肅,就越像是一個玩笑。我似乎不記得自己究竟「放不下」什麼的這樣茫然的舉起鋼筆……

我想寫的是愛,為什麼我總是在寫那些與愛無關的事?

什麼是沒有變形的事?

是愛情嗎?不。

是情人嗎?不。

是他嗎?

大部分「關於放下」的文章總是有個第三者,天才、更成熟、比你更寂寞的男人,不管他會不會現身。他的出現就像拱橋上的一條細縫。從那時候起,走勢就朝著那道黑白的傷口崩塌下去。在「關於放下」的文章裡,幾乎都會出現這樣的人物。

奇妙的是,幾乎在所有語言,所有文章裡他都是不變的。不管怎麼寫,怎麼杜撰變貌,他總是高大、專注、成熟、絕不暴躁,有一副天神般的體魄。他總是所有我們缺乏的氣質的結合體。我們賦予他的形象甚至比自己的父親更令人敬愛。我們會忘記傷,忘記痛,忘記愛,忘記她,忘記寂寞,卻絕對忘不了「他」

難道我真正放不下的,不是我年輕時的戀人,不是我年幼笨拙的愛情,而是他嗎?一個我從未謀面卻始終擺在心裡的人嗎?如果那是恨,難道恨不是近乎愛情嗎?為什麼呢?

有些東西,文字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不管再怎麼精確,我都無法把敘述還原為她。「一個長髮、高挑、臉頰有嬰兒肥」的女子,都認不出是那個她,因為這樣的女人成千上百。再怎麼精確,也都只是細節的堆積而已。何況,細節越多,離本體越遠。最後我確信我忘記她了。

那個時候我第一次感到了怨恨,強烈但無可奈何的。

有一種過去的我難以想像的僵直、冷漠,橫隔在我和「以前的我」之中。最令我窒息痛苦的事情,就是記憶像水從指縫溜走,那樣留也留不住。儘管如此,最痛苦的事並不是最難堪,也不是最戲劇性的事。

我相信還有比遺忘,比喪失意義更難以忍受的。

而且我也相信,在這之後我這個人不會有什麼太大的轉變。那種覺悟不會成為什麼和過去徹底絕裂告別的象徵。我不會就此放蕩墮落,也不會就此奮發上進。我幾乎不曾(在小說中)去書寫這種遺忘,賦予意義,將它馴化,那是一種妄想。雖然我從14歲起就很喜歡讀這種小說。一度我也覺得這種大破大毀的文字才是有生命的文字,但當它真正來臨的時候,我是沒有什麼能力去處理它的。事實上我覺得「處理」它是一種很不敬的說法,這種情感在我心中從未喚醒過靈感、恐懼或想像力。與其說是「凝視」,我認為「撫摸」是種更適合的態度。凝視就是分析,像用手術刀把腎臟切下來以後凝視,觀察然後說:「這是一枚腎臟」。撫摸是更活生生的。女人辨認胸膛或是愛情的形狀,都是用撫摸。

時光飛逝並不是最難堪的。

一開始,我們還是演練傷害,到後來,我們只是演練酸楚而已……像是注視電視過久,在最後四十幾分鐘無意義的轉台時光裡,印象最深刻的已經不是節目本身,而是廣告。廣告取代了節目,就像酸楚最後取代了傷害。一旦不知名的哀戚配樂響起,在我們辨認出這屬於哪天哪時哪分哪根菸蒂狠狠烙在手腕哪裡之前,心靈早已像海綿那樣充飽了傷害。走過陰暗的街角會認出附近行人耳機裡的音樂,沒有傷害沒有傷心沒有回憶,可是心頭就感到無名的惶惑像雨水那樣滴滴降落。這動人極了,我故意把這一段寫得像廣告般虛假動人,但是它不純粹。

是的,我要說的「放下」,就像是這遙控器的放下。

時間

文/未央

你留在枕頭上的味道散去,五天。

鼓起勇氣去跟你打招呼前的遲疑,三十秒;
你留下我電話前的談話,四十分鐘;
一起等待我的朋友,半個小時;
說再見時的擁抱,兩秒鐘。

第一晚,五小時,閒聊談話;
第二晚,九小時,無目的的牽手散步;
第四晚,十小時,在床上打滾與親吻;
第六晚,三小時,音樂會。

從認識當時開始計算,
24小時,你摟上我的手臂,我靠上你的肩膀;
24.5小時,你輕吻我的嘴唇;
36小時,你牽起我的手;
46小時,你的手滑進我的襯衫,輕推我的胸口;
656小時,全身赤裸,我跨坐在你的腰上。

回應你的簡訊,從接到的瞬間開始計算,1分鐘;
回應我的簡訊,從傳出的瞬間開始計算,3分鐘、永遠、8個小時、永遠、6天;
回應你的簡訊,從接到的瞬間開始計算,5分鐘;
回應你的簡訊,從接到的瞬間開始計算,永遠。

第一週看著你,無數的分鐘,微笑;
第二週你看我,難以計數,迴避的尷尬;
第四週看著彼此,半秒鐘,禮貌的點頭。

現在,不,已是過去的回憶:
3小時起跳,一個晚上跟你喝酒的時間;
0.5小時左右,推測當晚會以上床作為結尾;
2.5分鐘,邊吻著邊脫光全身的衣服;
5分鐘,前戲;30秒,你在下面舔我;
45分鐘,做愛;5分鐘,你每次將我翻來覆去地換姿勢;
4分鐘,你嘗試著用手刺激我的陰蒂讓我高潮;
8分鐘,我在上位跨坐著你的陰莖扭動;
5分鐘,我在早晨舔、含你的陰莖讓你射精;
幾乎一整晚,我用手指輕劃你的身體,因為你覺得舒服。

踏出我房門前,你回頭看一眼的時間,約2秒鐘;
一同走在湖畔的小徑上,約7分鐘;
聽到鴨叫聲,楞住,2秒鐘;相視而笑,3秒鐘;
點頭說再見,1秒鐘。

由寫作的當下往回推時間,
上次想念你,0;
你說只要當朋友,2個月又29天;
你主動尋求我的回應,1周;
我切斷與你的聯繫,1周;
決心放下你:0;
上次幻想你:3小時;
上次假裝高潮:17天;
上次高潮:沒發生過。

你的氣味留在我的枕頭上,五天才消散。
你的影像留在我的腦海中,…

辦公室

文/阿提

「我好想欺負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們所處的環境,M這麼對我說。

M到附近拜訪客戶,我硬是凹他來跟我見一面。
當然,因為我知道他也想見我。

看著M緩緩走來,我多麼想就這樣衝上前去,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並熱切的吻上他的唇,讓兩片舌快速的接觸,交換彼此的思念。

但是我不能,因為地點是公司,且很機車的到處都是監視器。

壓抑「撲倒」他的衝動,我帶著M在大廳、走道隨意地繞繞,終究是不敵想跟他獨處的慾望。

趁機我拉著M到剛剛開會的會議室,輕輕的關上門,隱隱傳來同事的聲音,我突然覺得緊張起來…

站在講桌邊假意整理資料,等著M的唇靠近,他總是了解我的渴望,雖然隔著一張桌子,但是四片唇瓣終究是貼在一起,很短暫的時間,但是令人好開心。

「我好想欺負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們所處的環境,M這麼對我說,拉著我的手摸向他的下體。

硬了,好硬。

「好像超過三十分鐘了?」M曾說過只能待二十到三十分鐘的。

「嗯…好像該走了」我看著M走向門口,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但他卻突然停下,讓我差點就撞上那結實的胸膛。

M並沒有離開,而是反手把門鎖上。

他拉著我到門口看不到的死角,將我壓在牆壁上,吻我。
一點也不溫柔,但我喜歡M這樣的粗暴,被他壓住的唇,總是禁不住的開啟,等待著被玩弄。

M拉著我的手,隔著褲子撫摸他肉棒,並用力的揉捏我的乳頭,已經越來越無法思考,我猜我的眼神大概已經迷濛了起來,要不是隔壁傳來人聲,都快忘了自己現在在會議室裡,忍不住要拉開M的褲頭,含住那讓令人想望的灼熱。

「呼、呼…」M終於放開我的唇,無法言語,只能用力的抱緊他,很緊很緊。

「時間不夠了,不然還真想幹你。」他微笑,還用手掐了掐乳頭。

「這個月……」

一小時後,同樣的地點。

不一樣的是跟我一起在會議室裡的不再是M,而是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