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 2009 年 6 月

想想

『談戀愛好累,介紹個好對象來吧,我想結婚了。』

記得這個傢伙以前老是嚷嚷說要當個瀟灑的單身漢,想要自由可以到五十歲還可以交個大學生女友讓朋友們羨慕,去年看到他,身邊的就真的是剛滿十八的小女生,怎麼才剛過 35 歲生日就反悔了。

『我談戀愛談累了,也是應該定下來的時候了。』

「那你五十歲交二十小女友的計畫怎麼辦。」

『不用說到 50/20,現在 35/23 差一輪同生肖的就快應付不來了。』

「小妹妹玩太兇需求太大,你應付不來 ? 不是說是淫棍嗎。」

『…… 是觀念差異太大,還要花精神才能懂她講什麼,很難哄。』

「那簡單啊,就找個三十歲上下的女友吧,至少也已經工作過一陣子吃過一些苦了,真的要結婚也比較容易一點,說不定來個閃電結婚唷。」

說實在話,以這個傢伙的個性,我才不相信他會結婚,或是該這樣說,結婚對他不是問題,但是要長久就是一個難題了,而依他凡事看現實面的狀況,會離婚的結婚只是浪費時間精力,他是不會幹的。

『是喔。結了婚應該就可以定下來了吧。』

「你是想結婚想瘋了頭,還是被小女生搞到七葷八素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

『…. 後者吧。再沒多久應該就會跟她分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結婚和沒結婚的在一起,對你來說差別在哪裡 ?」

『結婚內射出事情之後還要頭痛到底要不要拿小孩,沒結婚一定就會去拿掉 ?』

「……」

『結婚分手要付贍養費,沒結婚只要幫女人打包搬家就可以。』

「……」

『那你幹麻結婚 ?』

「我開心我爽啊。你以前問過了。」 實在是懶的跟他囉唆那麼多。

「你講的都是現實層面,心情上結婚和沒結婚對你來說差別在哪裡,有想過嗎。」

『讓我想想再跟你說,我要去整理剛剛被那個瘋女人砸爛的魚缸。』

「…. bye」

兩天後。

『我現在又單身了,介紹一下正妹吧。』

「已婚男人要去哪裡認識正妹,你倒是跟我講講看 ~.~」

『我昨天晚上自己跑去喝酒,想了想你問我的問題。』

「有想出來什麼嗎 ?」

『有沒有結婚好像跟責任有關係,可是偏偏我就是對這兩個字很感冒,其他的怎麼想都是現實上法律上的差異,然後酒喝多就只能想到這裡。』

果然,他的腦袋怎麼就是卡在現實面。

『那你咧。我只能想像,你一定有感覺啊。』

「讓我想想。」

這… 還真的是問倒我了….

吃醋

我們愛一個人,恨一個人,

在意一個人的界線在哪裡?

我是個非常容易吃醋的傢伙。

在很久很久的以前,很年輕的時候,

我幾乎可以為了自己的女朋友一個下午不陪我,

而足足冷戰兩天。

後來覺得這樣十分沒有意義,然而,

這並沒有改變我喜歡吃醋這樣的習慣。

我想這跟天生的自卑感有關,

我並不認為自己有任何一點突出到讓人離不開。

談過很多次戀愛,錐心刺骨的也有,

曾經有什麼人跟我說過”你總是讓人放不下”這樣的話,

我聽過,我記得,但我從來不相信。

而後來的應對方法就是”不在乎”。

我曾經詳細的比較過愛跟不愛的兩個女人,

同樣死心塌地,同樣沒我不行,

但愛的那個我就是怎麼都忍受不了,

而不愛的(僅止於習慣佔有或喜歡)要怎麼樣都隨她。

曾經後者問過我類似

“那如果我跟別的男人上床你也不在意?”之類的話,

我只是非常直接的點點頭,

然後若無其事的展現”好玩咖”所應該表現的標準笑容。

而通常吃醋完之後的做愛往往十分激烈,

你說它包含著某種程度的報復心態,

我想也沒錯,

可能是因為這麼愛卻還讓我如此憤怒之類的情緒。

有時候這也成為一種判斷標準,

讓我知道對方到底愛或不愛的直覺界定。

總之吃醋對我來說是雙方面的,

當我覺得我吃醋吃到多少分,

對方似乎就得還我多少分。

說來說去不過就是愛情裡面的在意而已。

可能是我對表達太過笨拙,

我只知道這樣表達我的恐懼。

關於愛情。關於界線。關於放不放。

後退前進

文╱小羊

  上個星期前,我還是個軍人。對我來說。義務役軍人的本分就是打混
摸魚,混吃等死。直到從主官手中取得退伍令,才有股真實。還有更多的
,是對未來的無助徬徨。

  高興的心情,也是有的。

  當我恢復成老百姓的那剎那,我接到了通電話。來電顯示的人名很熟
悉,曾經過去。

  「喂!」

  「恭喜退伍。」簡潔有力的四個字。

  「謝謝。」

  「我在台北。」

  「哦?!」我眉毛一挑,「西門町捷運站,六號出口見。」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過了不久:「給我十五分鐘。」

  「好。」

  我前任女友,大學時期交往一年。我和她分手很戲劇化,是因為父母
反對。忘不了,我在車站送她離去,她在我懷裡哭得很傷心。打從那次之
後,我就不在帶過任何女孩回家。

  嚴格說起來,分手的主要原因是我。要不是因為我起床調戲她,不巧
正好被我媽撞見,以致於造成父母的不良印象。不過,那時就算繼續在一
起,我們應該也不會長久。

  喜歡,不代表永恆。

  這天陽光格外刺眼。說老實話,我不相信中央氣象局的預測。儘管他
們昨夜報導時說今天台北會下一整天的雨,我卻一滴也沒瞧見。其實還是
有,我的汗水可以算嗎?

  十五分鐘後,我們在捷運站出口碰面。和幾年前沒變,我們倆是一黑
一白。當時我皮膚嘿,她皮膚白;如今,這次見面是反過來。

  「我們邊吃邊聊,妳覺得怎樣?」

  「我沒意見。」

  「很好。」我牽起她的手,「我們走吧。」

  用餐的地點是在西門町裡面,一間日式餐廳。料多、味美、份量實在
,唯一缺點就是價格有點貴。但是位於台北這種高消費的生活圈裡,算是
中等價位。

  我們兩人的舉止像是情侶。嚴格來說,我早已經忘記原因。只記得約
定的內容──只要見面,我們就是情侶。

  我相當的配合,是個標準的男朋友。反觀她有些不自在,畢竟過去是
我傷害她。

  「今天不上班?」

  「請假。」

  「專程來看我嗎?」

  「不歡迎,我吃完就走。」

  「有行程嗎?」

  她搖搖頭,喝起碗裡的湯。

  「那…」我也喝了口味增湯,「等一下我們去做愛吧?」

  「噗!」正在喝湯的她頓時噴了一口,將我噴得滿臉都是。

  我很慶幸,堂哥家離這不遠,包包剛好有鑰匙。不然,我渾身的味增
湯汁和豆腐渣,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你沒變。」她很難得先開口說話。

  「是嗎?」我赤裸上身,因為把衣服拿去洗。「還以為你會說我更加
好色。」

  「你一直都這樣。」

  和她說話實在很費力,必須從簡單的幾個字去理解他整句話的涵義。
多年以前,我很不習慣。多年之後,我依舊不習慣。還好,當兵這一年碰
巧讓這個能力多多少少增加一些經驗。

  「是嗎?」

  「好色、不正經、犯賤。」她頓了頓,「水瓶座的男人。」

  我點點頭,頗為認同。畢竟,我對於喜歡的女孩子向來都是不正經,
表現出自己最真實的一面。

  「我也一樣。水瓶座的女人。」她寬衣解帶。

  我們開始做愛。和她是種糾纏、黏膩的感覺,的確是自己曾經有過的
。貌似比賽誰先高潮,使出渾身解數。男上女下、男下女上、騎乘、後背
、對坐、側背,我們無一不試,搾取對方一點一滴。

  最後,她高聲歡愉,我射進她嘴裡。

  「靈感有無?」她吞嚥下我精液,嘴角舔著唇。

  「蠻多的。」多年過去,她依舊不忘我這個邪惡興趣。「晚點再來動
筆。」

  「陪我。」她倒進我胸膛。

  有股濕潤在我胸口蔓延。

  「整夜都陪妳。」

  在慾望裡游泳是不安全也不舒適的,我只想縱情品嚐如蜜般的瞬間;
面對情慾,我大概非得勇敢不可。

分手

 

 

 
某個大雨的夜,她來找我,在我家住了兩日。

我們一南一北,隔著難以時常見面的距離,

卻愛。

其實距離的不只距離,她總是重複我們剛在一起時,

我曾經對她說的一句話:

「我們終究會分手的,你知道嗎?」

第二日的午後,一如往常,激烈的做愛。

過程中她一邊喘息一邊對我說

『天啊,寶貝,我好喜歡跟你做愛,我們一輩子在一起好不好?』

「是你說的,一輩子喔。」

我聽不到情色,我很幸福。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很喜歡跟她做愛?

或許有,但我有沒有說過,我很愛她?

我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每一段期間,

哪幾次出差有她陪,哪幾次衝動夜奔至台南,

哪幾個早晨醒來有她的肌膚香,

哪幾個吻,還有哪幾句話。

她總是說我愛得很優雅。

我其實愛得多慌張。

是,不對身份的女人,幸福安穩的男人,

不應該的時間不允許的關係。

我知道誰都會覺得我有後路,

只是我愛得多小心翼翼,我多害怕醒了就沒了。

「一輩子愛我好不好?」我總是這樣問

『好。』每當聽到她堅定的回答,我都十分激動。

而,那天,高潮之後,她像是突然醒了一般。

『我們分手好不好?』

我一臉錯愕,最不安的終究醒得最快。

「我不想,我很愛妳,我怎麼有辦法放手?」

『我知道你沒有我還是會幸福,有個人會愛你,

 會以你為軸心繞著你轉,我不怕你沒人擁抱沒人照顧。』

『我愛你,但我終究得離開你。』

冷氣機安靜的運轉著,外面天色陰暗。

她拉著我起身,手裡緊握著哀傷。

她說要陪我洗最後一次澡,然後,送她走。

『在你之前,我從來不讓任何男人跟我一起洗澡。』

我還記得她曾經這麼說過,

也記得我們第一個夜,她一個人走進浴室,不准我跟。

浴室透過毛玻璃傳來微亮的光,我看著床單上的淡紅色。

『我是第一次。』她說。

她把我的衣服脫下,靠在我的胸口。

我一陣撕裂的痛,忘了是誰先開始的,

總之我們開始掉眼淚,很努力的忍住不哭出聲。

「妳洗澡不洗冷水,妳跟我說過。」

她一邊笑一邊掉眼淚,我像力氣被抽光一樣跌坐。

她蹲下來把水沖在我的身上,水溫剛好,

止不住的悲傷一直滿溢出來,感覺得到比熱水還燙。

她細心的幫我沖水,塗抹肥皂。

我只能望著她,動也不動,

只有劇烈的痛反覆提醒著我。

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她像是在清洗一具屍體,

而我喃喃自語說著我們曾經有過的對話,

有時她聽著疼了,就停下來,沒有停的只有眼淚。

那個陰暗的午後的浴室裡,

兩座衰敗將死的城,還有一場看不見盡頭的大雨。

我被清洗,被拎出浴室,被吹乾。

像隻即將被送走的小狗,主人心疼的為他打理乾淨。

『你好帥,我一直都好愛你。』

『你知道我一定沒辦法離開你,但我們永遠走不到結果。』

『可不可以,讓你開口,送我走。』

絕望在我們周圍越漫越高,轉眼間將我們淹沒。

如果是你,放不放手?

如果這麼愛,你要怎麼放手?

我不想分手,我不想不想,不想分手。

我就是這麼自私這麼幼稚,但我不想離開她。

「我們,分手。」而我終究說了出口。

All I Want Is Having Fun?

自從那次在百貨公司廁所having fun後,我跟W就沒有聯絡。

一方面是我的休假不穩定,因此鮮少有空閒時間跟朋友聯絡。但事實上,必須承認的是,我對我們之間關係的不確定感和那次失去理智後上演的脫軌戲碼,已隨時間演變成巨大的尷尬,我想,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這個禮拜連休三天假,我只打算懶在家裡啥都不做。被媽媽唸也好,跟狗狗玩也好,就是不想出門。

坐在電腦前登入MSN,想跟朋友們聯絡一下感情。沒想到,W這傢伙居然在線上,可是我真的不太敢主動敲他。但是又想確認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否有了變化,是更上一層樓,還是像打完手槍就丟的衛生紙,棄落在陰暗的垃圾桶底部。

就在我看著他的帳號發呆的同時,W主動敲了我,往常一樣直接丟來一個表情符號。

於是,我們開始聊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的不能把頭髮剃光,真的好好笑!!」看了我剛入伍的小光頭照和最近的照片,W那開朗的笑聲彷彿透過螢幕傳進我耳裡。

「你很賤耶…」被刺到痛點的我狠狠地用力戳下這幾個字。

「不過,你變瘦蠻多的耶,跟上次我們吃飯那時候比,好像瘦了一圈。」他說。

「喔…對啊,是有瘦了幾公斤。」

沒想到他主動提到上次的飯局,難道他不在意我們後來發生的事?!還是對他而言那只不過是幫朋友一個忙,不足掛齒的小事。這樣真的好嗎?!

「那有變壯嗎?」W問。

「應該沒有吧,我也不知道。」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好像沒什麼差別。

「我來鑑定看看,馬上開視訊!」

「白痴喔,你是想看線上脫衣秀嗎?!」我不敢置信他提出這種邀約。

「對啊,脫一下啊。」W慫恿著我。

「你男人不在家喔?!快叫他出來管管你。」

「不在,請脫!!」

「肚子餓了,我想先去吃飯。」我想扯開這話題。

「等等再吃,請脫!!」W好像很堅持。

「我脫你也脫啊!!」

「OK啊!」他爽快地讓我驚訝。

我王某人總算知道騎虎難下的意義了,調好鏡頭的角度,點下W送過來網路攝影機的邀約,我的心跳越來越狂烈。盯著一片黑的視窗,我期待W的出現。

不一會兒,W均勻健康的膚色出現在視窗上,他已經赤裸著上身坐在電腦前對我不懷好意地笑。

「你動作還真快…已經Stand by好了…..」我努力控制我臉部尷尬的表情。

「就等你啦,快脫。」W故意把臉湊近螢幕,裝出期待的神情。

我盯著鏡頭,緩緩地把上衣褪去,此時,我的臉已經紅到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還是肉肉的嘛!!」

「幹…你很雞歪,我要把衣服穿起來了。」距離臉頰漲紅爆炸毀滅還有十秒。

「等等,先別穿!!還有褲子啊!」

「什麼鬼!!少得寸進尺了你!!」真想衝過去巴他頭。

「你看我。」W興奮地敲下這三個字。

他隨即從椅子上站起來,光溜溜的下半身什麼都沒穿,濃黑的體毛一路竄生到肚臍。他以右手遮住重點部位,左手上下游移撫摸著平坦結實的腹部。

「……………………………」看得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有沒有嚇到啊?!」

「你…早就準備好了嘛你….」我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掉進一個圈套。

「快,該你。」

老子在當兵耶,誰怕誰。彎腰一把扯掉身上的Boxer,我也擋住自己的下體,以有點不自然的姿態站在鏡頭前。媽的,我額頭已經在冒汗了。

「哈哈哈哈哈,轉過去,我要看屁屁。」W的手揉捏自己的乳頭,嘴角十分不懷好意。

「這位先生,你現在要嘛就過來打一炮,不然你當你在驗貨啊你!!!」我被牽著鼻子走走到有點惱怒了。

「這也不是沒機會啊。」

「……」

我整顆心被他逗弄地搔癢難耐,老二也不爭氣地硬了。W沒送出新的訊息,我看著視窗裡的他仰躺在椅子上,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他的手似乎在套弄著自己。

我出神地看著這一切,腦中浮現那天開車來接他的老兄,我突然有點不舒服,用滑鼠點掉和他的對話視窗,我迅速地登出MSN。

他到底在幹嘛?!而我們又到底在幹嘛?!

他一直以來是我的朋友,雖然我很不想對他承認,但是我真的喜歡上他,喜歡上了一個已經有伴侶的男人。現在充滿心中的這種天人交戰、自私和道德的拉扯,讓我突然不知所措,是不是踏錯了一步就該自我放逐地向下墜落,無視旁人的耳語和訕笑?!

手機響起新訊息的提示音,果然是W傳來的。

『你斷線了喔?快上線啊。』

我替他的男友感到悲哀,也替自己感到悲哀,我發現自己並不是單單只想have fun,也想be loved…,不過,W好像不是那個人。

走出房門,我盛了碗飯加入媽媽和妹妹餐桌上的話題。

為人父

文╱木依

一陣旋律響起,是可愛風格的樂曲,
本來正熱烈聊著天的我,識相地闔上了嘴,
整個密閉的空間,瞬時只剩下教練的聲音,低厚而鮮明言語

「嗯…嗯…好,等一下考完試再處理一些事情就…對對,
會回去吃飯…嗯…」

我坐在副駕駛座,靜靜地望著外頭陌生的景色,
雖然是有些出神,而聽覺卻不住細細網羅這個氛圍的細部…
男人的聲音像是在演出獨角戲一般,吐出一些似乎無意義、
但卻能被了解的語言,
曬得黑亮的大手熟練地轉動方向盤然後彎入小巷。

沿路林立的Motel 卻沒有一間是我所熟悉,
所以只能像是遊戲般猜想會是在哪個有著綺旎、或者露骨、
或者歐洲風格名稱的Motel…
胡思亂想之際,我更發困惑了,到底為了什麼而來到這個令
我惶恐的城市?
隔著玻璃的炎陽讓我不斷思念中台灣的暖風…

「我老婆和女兒,在問要不要回家吃飯」
他掛上手機如是說。也終於空出了一隻手,邊說著同時不安
份地爬上了我的胸口。

那有著硬皮粗繭的大手,溫溫熱熱地貼在我冰涼的皮膚上。
我很享受那種被覆蓋的感覺,並不是帶有刺激的快感;
卻有種安全感的意味,安撫了一直以來因身處異地而混亂失
措的情緒。

在繞過大半個市區後,他毫不遲疑地他選定了地點,像是一
直以來都習慣來這邊的那種感覺,
那是藏在離工作的地方很遠而不知名小巷弄內的Motel, 規
模不是很大卻不失氣氛…

接著,我們都很老練地像是跑流程般,選房、停車、換鞋、
插入鑰匙、進入房間,然後先將浴缸的水打開…
而在這之中,讓我訝異的是,他居然主動半跪著將我的高跟
鞋卸下,扶著我的腳跟溫柔地套上室內鞋,
這種雙魚座男人特有的浪漫我倒是頭一遭體驗。

二個人輕鬆在坐在沙發上隨意看著電視,心不在焉啃著有點
突兀的點心-挫冰…
當我又一次把一匙碎冰含入嘴中時,他突然轉身雙手環抱起
我,
胃啊食道啊口腔啊還冰冷著呢,身體卻被炙熱包圍了起來,
運動頻道熱血的聲音還在耳邊但卻漸而遙遠了起來…

「一起洗澡,嗯?」

「嗯」我想這是肯定而不容拒絕的問句。

在空間不大的淋浴間中,這個看起來很粗獷的男人,卻是溫
柔異常…
非常、非常…輕柔,甚至可以說是小心地用沐浴乳在我的
身上磨擦出細細的泡沫,
他彷彿是一吋一吋滑動手指,讓那香味滲入肌膚的毛孔中…

之後,
在簡直像在玩伴裝遊戲似的、在我呢喃著教練這個稱呼之際
,他進入了我,
而且對於這樣的情境也顯得性致高昂。

我想,他和我一樣,熱衷於那種有點扭曲、游走在道德邊緣
,或是點些悖德、禁忌的性愛情境。
也因為這樣而一直無法抗拒偷情的刺激。

「我愛死了妳小小可愛的乳頭…」
他貪婪地輕啃且露骨地說著。

「啊…拜託…不要這樣…不要…」
我是個配合的演員。所以即興地用羞赧的口吻喊著…
而從他的呻吟看來,想必是對味兒了…

激情的翻騰過後,
我躺在男人的胸膛上,半浸在閃爍著彩色迷燈的浴缸中,我
們的額頭都因溫度冒了點汗珠…
而男人聊了聊過去,
那些曾經幹了某些不見光的勾當、賺了不少黑錢的那種;
也發了發勞騷,家務鎖碎事和老婆的那種;
也有了點感動,女兒可愛惹人疼的那種…

我傾耳細聽,當個識相又性感的好聽眾。

每個男人都有的當年成為過去,勞騷的當下抱怨完了,性愛
結束了,
「趕快回家陪女兒吃飯吧!」我笑著對他告別。

傷害

文╱小羊

  「捏,問你喔。」我們慵懶地倒在沙發上。她把頭靠在我胸膛上,玩
弄我胸前垂掛的飾品鏈子。

  「給妳問啊……」我享受指甲刮弄皮膚的麻癢感,儘管她只是單純對
鍊子有興趣。

  外頭下著雨,我們在她所租的公寓裡。我赤裸上身,下半身是件灰色
長褲;她則是寬鬆的素面T恤加牛仔褲,無拘無束。屋子裡沒開燈,稍顯
昏暗,茶几上有幾瓶喝到一半的酒,琥珀色的液體在玻璃瓶裡靜默。

  「如果我跟我老公離婚,但也決定不跟你在一起,你會怎麼做?還是
,你有什麼想法呢?」她抬頭凝視我,眼神中透露出堅決。

  我聽了輕笑說:「呵呵,很有趣的問題。」

  「我沒在跟你開玩笑喔。」

  「我知道啊。」我回答。

  我們現在正在討論關於未來的選擇。

  「你在害怕喔?」我問她。

  「也沒有……」她搖搖頭,「快說咩,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我覺得這是一個超越常軌的問題。雖然早知道會有這天的到臨,仍是
有股強迫性的歡愉與失落,既使聲音散去,依然飄盪在空氣中。

  伸手拿過酒瓶,灌了一口潤喉。辛辣深邃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我還
是覺得酒很難喝。不過,這也是它好喝的理由。

  「妳知道有人曾經形容過愛情就是打麻將一樣。可以期待自摸,也可
以等待別人放槍。」我悠悠地喝著酒,「不過,今天是莊家胡牌。」

  她噗滋地笑了出來。小巧的舌頭舔舐我的唇,問:「不介意餵我一口
吧?」

  「當然可以。」

  語畢,我喝了口酒含在嘴中。翻過身來吻住她,緩慢地把酒從唇縫渡
入她的嘴。看著她喉嚨滾動,酒水經由食道流入胃裡。

  「噁,我還是喜歡甜一點的酒。」她抱怨。

  「那妳還要我餵妳喝。」我說,「怎麼都學不乖呀。」

  「你管我。」

  「是啊,我管不了妳。」我思索著這句下意識的回答,似乎過於坦然
正直,很容易造成傷害。

  果然,她的眼淚不爭氣地從自己的雙眼泫然落下。又覺得很難為情,
倉皇拭去。

  「對不起……」我愧疚地說。

  今天真是個難過的日子。雨持續地下,一點一點敲在窗戶上。可以聽
見悉悉窣窣、細微的聲響,彷彿在耳際中共鳴。

  「沒什麼,你說的只是個事實罷了……」

  她一隻手將我的頭攬過去強吻著我,手掌胡亂地磨蹭我的後腦勺。另
一隻手抓住我的下顎,臉頰被兩隻手指給擠壓、張開了嘴。下一秒,舌頭
滑不溜地闖入我的口腔,舌尖還殘留著酒的餘味。

  我不知道,是酒精造就了主動的她,亦或是她就由酒精而主動。不同
於我厚實又冰冷的大手,她溫暖的小手不知何時已經進入我的長褲中,輕
柔地握住我的根部,在她的套弄下逐漸脹大。

  被女人打手槍的感覺是歡愉的,也可以說是與眾不同。我的手則是翻
開她的T恤,探索底下毫無遮蔽的豐腴。我捧住她的胸部,時而擠壓搓揉
。接著從乳房玩到乳暈,再從乳暈調戲到乳頭。剛開始只玩一邊,然後兩
邊都來。

  「嗯嗯……」這是她的喘息。

  「喔…喔……」這是我呻吟。

  雙方衣服幾乎褪落殆盡。她跨坐到我身上,一手扶著我火熱的陽具,
一手掰開她濕漉的陰戶。嫩肉一張一縮,彷彿要把我的靈魂給吸入。

  噗滋!

  我的理智悄然退弱,自己的手腳、眼睛、嘴唇、身體彷彿不再屬於自
己的,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般擅自行動,渴望著更多更多。她的一切讓我
着迷,也使我亢奮歡愉。我希望和她碰觸纏繞每一吋的肌膚,染上她的芬
芳氣息。

  她的舉止可以用潑辣來形容,我從未見過她如此放縱自己。她的表情
沉溺於無止境的貪婪中,好像要把我給全然吸乾。

  有種興奮、高亢、輕微且愉悅的聲音從先前就一直持續著。我豎耳傾
聽,才驚訝到那是從自己喉嚨深處發出的呻吟。

  我和她的纏綿歡愛,猶如乾枯的靈魂大地上佇立一台灑水器,盡情地
噴灑,豐沛我和她的心靈。處處可見水滴跳躍。

  「好像在作夢。」

  這是我們做完後的第一句話。

  我抹去她臉上激烈運動後產生的汗水,舒適地對她說:「是啊。感覺
很不真實。」

  我的心像是被寂寞給壟罩住。寂寞變成窗外的黑夜令我冷靜,冰涼的
夜氣瀰漫得到處都是。就現實而言。

  明明是單身般的自由無拘束,卻又宛如已婚般的孤獨落寞。

  「我們還能像之前一樣嗎?」我好難過。

  「你不用擔心啦。」她溫柔地微笑,用著我最喜愛的語調對我說。

  這樣算是對我的救贖嗎?

  「我不懂……」

  「那就不要懂呀……」她撫摸我的臉,「因為你是小朋友啊……」

  她抱緊我。

  即使我們之間所有的情感都已不在,我仍是要繼續和她相戀……

  她開始發出平穩地呼吸聲,我輕吻她的唇。她依然沉睡,我靜靜地交
纏她的手指。

這位太太,寂寞嗎。

煩悶的夏日午後,梅雨淅瀝淅瀝地下個不停,說是梅雨也不盡然,畢竟氣象局也已發佈了豪雨特報,而雨聲也大到連收音機的聲音都聽不太清楚。

我走到了她的身後,雙手環著她的腰,在她耳邊說著。

「這位太太,寂寞嗎。」

她沒回答,只是害羞地閃避我尋吻著她耳垂的嘴。

我摟著她的手當然也沒閒著,沒停過揉弄著她的身體,親著舔著揉著,她的身體從硬著抗拒著開始軟化,對我的攻擊也開始逆來順受,我開始解開她上衣的釦子,把手伸到她的胸罩裡面尋找目標。

『不要啦,窗廉沒拉起來,會被別人看到。』

「衣服還沒脫掉,別人什麼都看不見的。」

她掙扎著到窗前,我也還是黏在她身上一起過去,關上窗簾前,我故意把她的上衣拉開,內衣雖然還在但鉤子也早已被打開,她連忙轉過身,我順勢抱住她。

「真可惜,外面半個人都沒有。」

她開始吻我,邊吻著兩個人邊七手八腳地把身上的衣物除掉,我把她推倒到床上,還是吻著移動到舒適的位置。

我伸手摸了她的下體,已經濕了,在還沒對敏感部位大肆攻擊之前。

「這位太太,妳老公很久沒有碰過妳了喔,怎麼親嘴就可以親成這麼濕呢。」

她還是沒回話,只是開始抗拒地想要離開我的懷抱,但肉上了砧板後,想要逃走談何容易,當然也只能夠繼續被我架著親吮欺凌,親著吻著,我想大概也是可以進去了。

『要帶套套喔。』

我手忙腳亂地找著保險套,好不容易找到打開,穿到一半,喀的一聲,房門被打開了,我和她對看了一眼就慌忙地跳開,我把保險套藏在身下,她則是拉了棉被遮住身體。

我們的兒子開了房門後,邊揉著眼睛邊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

走到了床邊,說 : 「媽媽,抱抱。」

唉。

愛我什麼?

 
 
躺上床後的十分鐘,妳問了我這個問題。

「我喜歡你的很多,要一一條列嗎?」

『好啊。』你的表情像是期待我說不出來一般。

我拉起你的手,伸出舌尖輕輕舔舐著。

「我喜歡你寫的那些故事情節,還有銳利的字句。」

跟著,我貼近妳,在距離三公分,彼此呼吸交錯的地方,

我吻上妳,用舌頭和妳纏綿翻攪,上演濕熱的互動。

妳悶哼了起來,我知道妳抗拒不了我的挑弄。

「我喜歡妳的聲音,還有妳的唇妳的舌,以及靈巧的含舔我的時刻。」

我硬了起來,隔著妳的蕾絲淺紫色底褲,在妳的陰阜磨挲著。

妳一不小心輕聲喊了出來,我乾脆就直接握住妳的右邊乳房。

「別急,這個地方也是,白嫩柔軟,握緊一些還會留下痕跡。

 當然,還有我用舌尖玩弄三分鐘就高潮的,敏感的尖處。

『好了,夠了,我….啊~…..我知道了,停了啦啊~』

「我還沒說完呢,別想跑。」

我順手將妳的底褲褪下,手指按上了妳的陰蒂,妳一聲驚呼。

指尖開始輕輕摩擦著,我記得你說過,我的撫觸總是多三倍的快感。

所以妳最怕我直接攻擊你最敏感的地方,因為這樣一來,

高潮絕對不只一次。

『不行不行,我要到了,夠了寶貝,啊啊~到了啊~』

『讓我停一下,放手….啊~又來了,又來了啦~』

我在妳高潮前一刻把手拿開,即使已經高潮三次,

這種突然失去的空虛還是讓妳覺得心癢難熬。

「不是要我放手嗎?」我盯著妳的雙眼,笑著說

『不要….不要放手,對不起我說錯了,給我,讓我高潮好不好?」

妳語無倫次的樣子好可愛,我想再看妳多一些。

所以故意磨磨蹭蹭的又等了半分鐘,對妳來說呢?多久?

然後這次,我把手指按住你穴裡敏感的那一點,

一邊用舌尖來回挑弄妳的陰蒂,一邊快速抽弄妳的小穴。

『啊啊啊….那邊太….不行啊啊~到了到了到了~』

喔我都忘了說,還有妳高潮了會夾緊的小穴。

『寶貝給我,我想要你幹我,用你的大棒子頂我好不好?』

妳的聲音已經近乎哀求,很好,我滿意了。

我站起身,才剛解開皮帶,妳迫不及待的撲上來。

肉棒傳來一陣讓人暈眩的,潮熱的快感。

又一個雲雨翻覆的夜晚。

我們一如往常,沈迷在對方的身體和反應裡。

只是還來不及告訴妳,

我愛妳,因為是妳。

愛情倒數計時 之愛過

那些年的愛與愁 說:
.最近還好嗎?

過去 說:
.嗯,不就這樣,你呢?小朋友這時期應該很好動吧?

那些年的愛與愁 說:
.是啊,不過都是Jessie在照顧的,沒花到我什麼心思。

過去 說:
.你回來之後又進事務所,怎麼?一輩子想待在那邊?
.當初去澳洲唸書的時候不是打算以後都不進去了嗎?

那些年的愛與愁 說:
.為了孩子啊,沒辦法。

看到這句話,她的心裡還是一陣刺痛。

這些年回苗栗之後,在當地的一間小工廠當上會計主管。

薪水是沒有事務所的多,但至少時間多了不少。

只是不管身邊再多追求者,她也不想了。

這樣也簡單,有很多時候覺得這樣生活也不錯。

至少不用為了某個人的離開而撕心裂肺,

像是當年收到那封信後哭了一整夜。

過去 說:
.也沒什麼不好,你看現在,你有房有車,有妻有子。

那些年的愛與愁 說:
.是啊,是也沒什麼不好。

過去 說:
.呵,算起來我也是你跟Jessie的媒人。

那些年的愛與愁 說:
.少來,妳明知道我當年多愛妳。

過去 說:
.……………
.算了,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擁抱被目擊得太陰錯陽差,然後。

沒有然後,他和她的故事就這樣做結。

而勇敢,或說衝動從他背後抱住的,

現在成他的妻子,還有孩子的媽。

就這樣,愛過了。

那些年的愛與愁 說:
.妳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那個時候沒有這樣決定……

過去 說:
.說這些幹嘛呢。
.不說了,幹活去。

她還是沒有辦法承受這樣的假設。

時間很快,很快,又過了兩年。

一次他到苗栗出外勤,找了空檔和她約吃晚飯。

她已經不像當年美得那麼肆無忌憚,

打扮收斂了好多,卻多了一種成熟的韻味。

席間他們聊了好多,這些年,這些事。

「今晚不回台北,可以陪我嗎?」

她不是不知道他的目的。

只是握著房間鑰匙,在那扇門口,她忽然遲疑。

『我走了。』

「為什麼?」對她突如其來的婉拒,他錯愕。

『因為我愛過了,不欠了。』她說。

是的,愛,過了。

               <愛情倒數計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