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依
一陣旋律響起,是可愛風格的樂曲,
本來正熱烈聊著天的我,識相地闔上了嘴,
整個密閉的空間,瞬時只剩下教練的聲音,低厚而鮮明言語
「嗯…嗯…好,等一下考完試再處理一些事情就…對對,
會回去吃飯…嗯…」
我坐在副駕駛座,靜靜地望著外頭陌生的景色,
雖然是有些出神,而聽覺卻不住細細網羅這個氛圍的細部…
男人的聲音像是在演出獨角戲一般,吐出一些似乎無意義、
但卻能被了解的語言,
曬得黑亮的大手熟練地轉動方向盤然後彎入小巷。
沿路林立的Motel 卻沒有一間是我所熟悉,
所以只能像是遊戲般猜想會是在哪個有著綺旎、或者露骨、
或者歐洲風格名稱的Motel…
胡思亂想之際,我更發困惑了,到底為了什麼而來到這個令
我惶恐的城市?
隔著玻璃的炎陽讓我不斷思念中台灣的暖風…
「我老婆和女兒,在問要不要回家吃飯」
他掛上手機如是說。也終於空出了一隻手,邊說著同時不安
份地爬上了我的胸口。
那有著硬皮粗繭的大手,溫溫熱熱地貼在我冰涼的皮膚上。
我很享受那種被覆蓋的感覺,並不是帶有刺激的快感;
卻有種安全感的意味,安撫了一直以來因身處異地而混亂失
措的情緒。
—
在繞過大半個市區後,他毫不遲疑地他選定了地點,像是一
直以來都習慣來這邊的那種感覺,
那是藏在離工作的地方很遠而不知名小巷弄內的Motel, 規
模不是很大卻不失氣氛…
接著,我們都很老練地像是跑流程般,選房、停車、換鞋、
插入鑰匙、進入房間,然後先將浴缸的水打開…
而在這之中,讓我訝異的是,他居然主動半跪著將我的高跟
鞋卸下,扶著我的腳跟溫柔地套上室內鞋,
這種雙魚座男人特有的浪漫我倒是頭一遭體驗。
二個人輕鬆在坐在沙發上隨意看著電視,心不在焉啃著有點
突兀的點心-挫冰…
當我又一次把一匙碎冰含入嘴中時,他突然轉身雙手環抱起
我,
胃啊食道啊口腔啊還冰冷著呢,身體卻被炙熱包圍了起來,
運動頻道熱血的聲音還在耳邊但卻漸而遙遠了起來…
「一起洗澡,嗯?」
「嗯」我想這是肯定而不容拒絕的問句。
在空間不大的淋浴間中,這個看起來很粗獷的男人,卻是溫
柔異常…
非常、非常…輕柔,甚至可以說是小心地用沐浴乳在我的
身上磨擦出細細的泡沫,
他彷彿是一吋一吋滑動手指,讓那香味滲入肌膚的毛孔中…
之後,
在簡直像在玩伴裝遊戲似的、在我呢喃著教練這個稱呼之際
,他進入了我,
而且對於這樣的情境也顯得性致高昂。
我想,他和我一樣,熱衷於那種有點扭曲、游走在道德邊緣
,或是點些悖德、禁忌的性愛情境。
也因為這樣而一直無法抗拒偷情的刺激。
「我愛死了妳小小可愛的乳頭…」
他貪婪地輕啃且露骨地說著。
「啊…拜託…不要這樣…不要…」
我是個配合的演員。所以即興地用羞赧的口吻喊著…
而從他的呻吟看來,想必是對味兒了…
—
激情的翻騰過後,
我躺在男人的胸膛上,半浸在閃爍著彩色迷燈的浴缸中,我
們的額頭都因溫度冒了點汗珠…
而男人聊了聊過去,
那些曾經幹了某些不見光的勾當、賺了不少黑錢的那種;
也發了發勞騷,家務鎖碎事和老婆的那種;
也有了點感動,女兒可愛惹人疼的那種…
我傾耳細聽,當個識相又性感的好聽眾。
每個男人都有的當年成為過去,勞騷的當下抱怨完了,性愛
結束了,
「趕快回家陪女兒吃飯吧!」我笑著對他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