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的辦公室在同樓層,
是以,我總會跟他同搭一部電梯。
我們從沒說過話,彼此不認識,
可是都在對方擦身而過的時候,
給對方多一個眼神。
不高,但身材凹凸有致。
我並不喜歡骨感的女人,
她的程度剛好,還有她的大眼睛。
是的,我因為她的大眼睛而注意到她,
我知道她是我的菜。
—
上班,下班,
還有中午休息時間的交錯。
我知道我們毫無交集。
就連我身邊的這群都和她那群互不相識。
但我們還是多留給對方一個眼神,
即使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她想告訴我什麼。
我時不時會盯著她的雙眼看,
就算我也一樣喜歡她由腰往上和往下的曲線。
我沒有多期待什麼,
即便這樣的眉來眼去已經一年有餘。
然後我們終於遇見。
一樣在電梯裡。
—
那時候已經接近五月底,
所有稅報不停的推擠著。
行事曆上每一天都是空白,
因為哪一家緊急那一家就要先出。
沒有人十點以前回家,
十二點能順利變成灰姑娘回家算是萬幸。
一場無止盡的慢舞,左右左右,
在音樂停止下來之前我們只能不停旋轉。
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大約是兩點,
她剛從她們那一側推門出來。
和我對望,什麼也沒說,
只是一個彼此憐憫的笑。
—
我先一步按下電梯向下,
這時大樓還亮著的樓層全是事務所。
這種高速電梯上下都快,
28樓高大約也只花了不到十秒。
叮,開門,進去,關門。
「這麼晚怎麼回去?」
『計程車吧。』
「安全嗎?」
『沒辦法,沒人接送。』
她的笑裡面夾藏一種嫵媚的抱怨。
—
我很想跟她說讓我送妳回家,
只是我如果說了而她答應了,
這就是故事了。
不過自那一晚之後,
我們開始會書信往來。
我知道她是A81的,和我們84同樓層。
小我兩歲,以及,沒有男友。
我們在稅報結束的慶功宴上又一次見面,
距離上次說話已經六天。
今年的慶功宴結束得早,
關渡的夜景很美,但實在早得過頭。
離場時我走向她,問她要不要去淡水晃晃。
她和她的同事說了個藉口,
然後和我一起搭上往淡水的捷運。
—
關渡到淡水不是太遠的距離,
只是那天不知道為什麼人潮擁擠,
我們很勉強的進入了車廂,
而她只能靠著我。
她的頭大約在我的胸口,
我嗅覺不算靈敏,只是這種距離,
我還是被她身上的香味若有似無的撩撥。
我們大約花了一小時從捷運站逛了一趟,
從距離三十公分到牽手。
—
那天晚上我送她回家,
在她家樓下接吻。
那是她姑姑的房子,她一個人住。
轉身離開的時候我還忘不了唇舌交纏的滋味,
回頭看著她,她定定的對我笑著,
還有那一雙深不見底的大眼睛。
事務所的手機設定成只要撥分機就能轉手機,
我走到停車的地方,
在她家對面五十公尺的地方,我打給她。
「我想妳,還有妳的吻。」
『你現在衝上來,我就再送你一個。』
—
兩分鐘之後,我站在她家門口。
她鐵門後面的木門半開,
我們對望的距離,
和第一次說話的那一晚約當。
『我可不可以只給你一個吻就打發你走?』
「妳可以什麼都不給我。」我說
「但可不可以不要打發我走?」
她笑了,把鐵門推開,把我拉進去。
當晚我睡在她的床,
一整夜擁吻,沒有做愛。
—
我原本也以為這只是一場偏向浪漫性質的,
不帶肉欲的互相吸引和喜歡,
但那只是以為而已。
兩天後我們見了面,一起過了一天。
而至今那幾場幾近窒息的性愛,
讓我每次想到都不可抑制的堅硬。
像一場迷醉的夢。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