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 2009 年 11 月

蠟炬成灰

 
 
 
我撥出,你接起,而沒有多說什麼。

一向都是這樣的吧,你總是由著我予取予求。
我酷嗜你甜美的聲線,呻吟時夾雜的求饒。
我總是喜歡,狠狠的,凌虐在電話那頭的妳。

可是今天的你卻阻止了我,
嬌柔的呢喃,說著想跟我多聊幾句。
不得不承認我是慾火中燒的,
只是聽到你的撒嬌,沉吟後,
決定跟你多說幾句。

除了第一次那有些青澀的探索之外,
那出乎意料的契合,讓我們總是專注於宣洩的過程。
到今天我才發現,我從來沒有多過問些什麼。

因為我一直覺得,這樣萍水相逢的兩個人,
不知道哪天就會斷了的聯繫,
就算多知道了些什麼,也不過就多了些遺憾而已。

    「我愛你」

原來這三個字,也能說得這麼動人。
原來除了你那融化人的嬌喘之外,就連情話都這麼纏綿。
原來我是這麼依賴你的溫柔,原來。

    『你是不是要離開了?』

我發現我的聲音有點顫抖,竟然有股很深的恐懼。
電話那頭的你沉默不語,我只能靜靜等待宣判。
隔了幾分鐘,我才知道你原來已經申請到國外的學校。
而第一次我們交歡,就是因為你得知申請上的消息,
才到網路上放肆壓抑不住的狂喜。

原以為,只有一次,卻成了,延續半年。

我故作不在意的恭喜著你,
藉著一些膚淺的客套話掩飾我的無助。
只是這一切都顯得可笑,
當兩個人都已經觸摸到對方最深切的欲望,
有許多事情,是不需要言語就能知道的。

我沉默了,而你也沉默了。

漫長的黑夜,無邊的寂寞,席捲而來。
我們只能享受我們最後一次的付出。
今夜你顯得特別狂野,那高潮將至的音韻更為高亢。
而我,難以抑制的悲涼感,心跳亂了拍,連呼吸都覺得心痛。

一切,都結束了!

堅持不留下聯絡方式的妳,只是輕笑著,我也只能相同的回應。
就算我聽到了你的笑裡有些哽咽,
即便你也聽到了我的回應裡,夾帶著想要卻不敢說的挽留

你也覺得無聊了吧 ?

剛洗完澡擦完乳液,她裸著身走到在書桌的我旁邊,纖細的身材和修剪整齊的陰毛,看起來白白淨淨的,讓人就想啃幾口。

我把她攬了過來,打開了電腦裡放著 A 片的目錄。

「我前陣子抓到了一些很色的片子,要看嗎 ?」 我在她耳邊說著。

『好啊。』 她用著氣音回答。

開了一片群交的,三個男人同時在女人身體裡,又開了另一片,女優用著恥辱的姿勢把陰部開放給男人玩弄,用玩具用手指,而我的手也沒閒下來,開始揉弄著她的乳房。

電腦螢幕上已經算不清楚有幾根陰莖和幾個小穴了,淫叫聲在立體音的喇叭放出來此起彼落,把書房似乎也變成了淫窟。

我抱著她站了起來看著螢幕,讓她的手架在旋轉椅的椅背上,屁股蹶得高高的,手指揉弄著她的小穴,濕溽的皺褶,手指進出的時候還會發出咂咂的聲音。

我喜歡用中指進入,大拇指刺激陰蒂,姿勢允許的話再以口和另一隻手就乳房,不過今天就只能用雙手,一隻手就小穴,另一隻手揉弄乳房乳頭。

玩了一陣,我褪下了褲子,拿著已經硬挺的陰莖就想進入,不過,連靠近都沒有就被踹開。

『要戴保險套啦~』

我只好去找套子,拉開抽屜,前幾天已經把太久沒用電池漏電池液的跳蛋扔了,看到之前買保險套附送的溫暖式潤滑液,一時興起就拿了出來。

打開塗在手指上,在穴口磨了磨,又鑽進了小穴。

『甚麼東西,怎麼感覺黏黏熱熱的 ?』

「潤滑液…」

『感覺又黏又熱,不知道該說是舒服還是怪。』

又玩了幾下,她的小穴和我的手指在潤滑液的”幫助”之下發出了更多的聲音,除了原本咂咂的聲音以外,還偶而有著空氣從小穴跑出來的噗噗聲,然後本來在扭動著的她的屁股就停了下來….

她轉過來下了椅子站起來,然後看著我軟掉的陰莖。

『你也覺得無聊了吧 ?』

其實還是有想繼續的感覺的,不過對於潤滑過頭的小穴,加上保險套…. 於是,我們走開清理自己,各自做自己的事去。

我下次絕對不要再拿 A 片來助性了………….

傻包

 
 
 
遇見她是退伍的半年後,

當時我還在準備考試。

而跟她認識則是一次相約圖書館看書,

兩個不認識的人,年紀差了三歲,

面對面看著同樣一個考試的不同科目。

初春罷,那時。

她是個可愛的小女生,

有著活潑開朗的個性還有勇往直前的傻勁。

偶爾我們會在唸完書之後一起去吃麥當勞,

或是念累了一起去河濱公園坐在草地上。

對她並沒有什麼想法,

那時候我還有個喜歡的人,

她也太年輕,什麼都不懂。

偶然聽說她有個同班的男友,

交往了兩三年,感情算是穩定。

好奇的問她為什麼沒有和他一起準備,

她聳聳肩,有些不在乎的表情。

「怎麼了傻包?」我習慣這麼叫她。

『你會不會覺得,有些東西,就是不對味?』

「例如什麼?」

『擺放三年的感情。』

說完低頭,繼續敲著她的計算機。

傻包總是綁著長長的馬尾,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

我偶爾會送她回家。

只記得某一次開始,

她總會在脫完安全帽後,

習慣性的用她的臉在我的左臂輕輕磨蹭一下。

剛開始我還嚇了一跳,

她笑了一笑,有那麼一點二十歲女生的小成熟。

『這是動物示好的方式。』她說。

我還是狠狠的喜歡著那個女人。

會因為她的一句話,

在接近子夜時分飛車到她家樓下,

只為了她可以靠在我身上哭,

死命的捶我幾拳。

捶完之後,那男人的電話也差不多來了。

然後她又擦擦眼淚,笑著原諒那個男人。

我呢?乖乖的拎著一袋的空啤酒罐,

默默的消失在轉角。

傻包後來也知道那個人的存在,

原因是我一次跟她一起看書時,

心神不寧的在筆記本上寫著她的名字。

傻包抓住我的手,在一旁寫下

『專心唸書』四個字

然後捏捏我的臉,繼續低頭唸書。

我突然抓住她的手,

有些止不住的眼眶泛紅。

『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

她在計算紙上面寫下這幾個字。

沿路不管走路,騎車,進商店,

她的手從來沒有放開過。

我像隻被雨淋濕的哈士奇,

被她牽著買飲料、買票、進電影院。

『吶,這個給你,這個給我。』

然後,她用手指放在嘴邊擺了個”噓”的表情。

電影內容是什麼我已經很模糊了,

我只知道我只是很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想到了就掉幾滴眼淚,

然後又麻木的望著我已經跟不上的劇情。

接著,我感覺到一陣熱氣靠近,

然後她吻上我的側臉

電影結束了之後,

我們在鄰近夜市的旅館做了愛。

外面的人聲很吵雜,

她的呻吟很小很安靜,

可是我聽得比誰都清楚。

我知道這樣不好,

但我已經顧不了好或不好這樣的事情。

我和傻包還是一樣相約看書,

送她回家的時候,

她也還是一樣會在我左肩磨蹭。

那女人還是一樣會在半夜

用哭得沙啞的聲音打電話給我,

傻包和她的男朋友也一樣沒分手。

唯一不同的是,我們做愛了。

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年,

我和傻包之後也斷斷續續發生過幾次關係。

考試完了,我要開始上班,

傻包也要準備畢業回到南部。

我們是不可能的,

彼此心裡都清楚對方不適合。

終於在她要搬回南部的前一天,

她傳簡訊來,約我看場電影。

我們約在信義華納門口,

我還是一樣什麼都不做,

由著她拉著我買飲料、買票、進電影院。

電影開演,她挑了一部國內導演的半藝術電影,

小廳裡面三三兩兩的坐著人。

我們都故做沒事的並肩坐著,

直到電影開演後的二十分鐘,

她輕輕在我的側臉上吻了一下。

『我明天要回去了。』

『家裡還是希望我在南部工作,

 所以要上來,應該是機會不大。』

我聽了心有些酸,但我沒有說什麼。

『這是送你的最後一個禮物喔。』

傻包衝著我笑,和當初我第一次見到她一樣。

她在我腳邊跪下來,

拉開我的拉鍊,嘴巴含上了我的肉棒。

我差點沒從椅子上彈起,卻被她用手壓住。

『噓。』她把手指放在嘴邊。

接著她開始用她靈巧的口舔弄著,

陰暗的電影院,看不懂的藝術電影,

將要離別的寂寞,還有不停衝擊的快感。

射出的時候我按住她的頭,

肉棒似乎頂得有些深,

但她仍努力把我所有宣洩的慾望給吞下。

接著她慢慢的,仔仔細細的把肉棒清理乾淨,

再用袖子擦擦嘴角,笑了一笑。

『要幸福喔,再見。』

她靠在我左肩輕輕磨蹭,

棉質的襯衫上留下她眼淚的痕跡。

自她在那場電影中途離席,

踏出戲院的門之後,

也徹底的從我的生命中消失了。

不知道現在她是不是還在南台灣的某個地方,

吹著溫暖的風,晃著她長長的馬尾,

一臉傻樣的笑著。

荒謬–The Fool

蟄居在這個城市裡,已經有十年的時間,一個沒有名字
的早晨,她百無聊賴地整理著抽屜裡的零碎東西,撿起
一張折成四折的小紙條:

「很抱歉打那麼多電話騷擾妳
也許這樣做違反了我們應該有的默契
但是對我而言,就好像一件未完成的事擱置在那裡
讓我很難受

跟我聯絡好嗎
什麼都好,就是不要默不作聲不斷逃避好嗎
我希望聽見妳的聲音」

笨拙的字跡喚起了她的回憶,一個曾經遺忘了的小插曲
……

※ ※ ※

那年她被很愛很愛的那人甩了,對方並沒有說什麼決絕
的話,只是在最後一次做愛的時候,沒來由的軟掉了,
像給了她狠狠的一巴掌,她絕望地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回
去,眼淚卻撲簌簌地流個不停。

心上刮了太多道傷痕,一而再再而三的流血結痂之後,
就連嚎啕大哭的立場都徹底失去。那些日子,她像一具
會動的屍體,像蛇蛻下的空殼子,像深海底沒有眼睛的
弔詭生物,緩慢沈重地邁著步子跨越每一天每一天的門
檻,看不清眼前的東西。帶著一碰就滴得出水的憂傷,
她遇見了R。

※ ※ ※

第一次見到R,是在旅館附近的便利商店前,R拿著一
手啤酒,「喀」地一聲拉開拉環舉到她面前:「來一罐
?」,接過啤酒時她趁機打量了一下,黑框眼鏡、亂蓬
蓬彷如剛睡醒的鳥窩頭、一點點的小鬍子,斯文但一點
也不帥氣的臉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作為一夜情的對
象,有一種想挑剔也無從挑剔的無力感。

因為不知道要聊什麼,所以兩個人喝完啤酒就默默進入
旅館,默默地爬上床,默默地脫下彼此的衣服,R像按
照實驗步驟一般地開始進行著對她的愛撫,她像進行著
例行公事一般緊貼著R的身軀,用手、用嘴唇尋覓著R
的弱點。

R的陰莖漲大起來的時候,他的臉忽然靠近她的嘴唇,
試圖猛力地親吻下去,她卻反射性的閃避,因為R的身
體有種剛在青草原上打滾過的味道,不難聞卻很陌生。

「不想要吻,只做愛可以嗎?」她艱澀地開口,

彷彿像是回覆她的問題一般,R的陰莖軟掉了,一剎那
,她忽然感覺到R其實像一尊粉碎過又重新黏起來的瓷
瓶,雖然看起來形狀完整卻滿佈著裂紋。

「對不起,」她說,後半句吞回肚子裡沒說出口,
「最近是怎麼了?什麼男人看到我都倒胃口嗎?」

R默默地在她旁邊把啤酒一罐一罐的喝完,可能意識到
該說點什麼,開口說道:「對不起,我剛失戀。」

「那敢情好,失戀的人都出來一夜情是吧。」
她在心裡跟自己說,

「其實…我還是處男,所以,很對不起。」
R像小朋友道歉一樣把手舉到眉毛邊,她反而笑了,

「為什麼沒有跟你喜歡的人做?」

「有啊,但是我知道她劈腿,劈…我的室友。」
R黯淡地說,

「是我其他室友告訴我的,我不在的時候,我室友直接
把她帶回寢室睡。」
「我很喜歡她,喜歡到寧願假裝不知道,我不想分手。
但是面對她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我室友在幹她的樣子
,結果翹不起來。」

「看來,你的小底迪比你本人還誠實。」

「我本來有點緊張,不過妳沒有我想像中漂亮,所以比
較不緊張了。」

「是喔,那還真是謝謝你的誇獎嘿~」
她故作輕鬆地對R說,

「欸,這不是嫌棄妳啦,很高興遇到妳。」
「我一直在想,網路上找ONS的會是什麼樣的人,妳
跟我想像的蠻不一樣,我以為會是…更無所謂的人。」

「什麼意思?」

「妳要不要聽我彈吉他?跟我回宿舍,我彈給妳聽。」
「放鬆一點應該可以把剛剛沒做完的做完吧。
之前我有點擔心會不會一輩子對著女人都翹不起來…」
「我覺得,我們或許還蠻適合當砲友。」
R翻身跳了起來,邊穿牛仔褲邊等她回應。

她感到非常迷惘,有些人因為不愛了所以做不了愛,有
些人卻因為太愛了反而做不了愛,這個世界充滿了荒謬
跟矛盾,而她在追尋的又是什麼?因為不知道該作何反
應,所以她選擇了逃離現場。對當時的她而言,一夜情
對象就像是免洗餐具,即使用起來很滿意,也不想再用
第二次。

※ ※ ※

從記憶中回到現實,她感覺到無限欷噓,那是一個在網
路上找砲友都充滿溫情的年代,一夜情常常是兩個故事
的碰撞,偶爾會綻放出煙火般的燦爛時刻,有時候則像
灰燼的殘渣墜入爛泥地,悄悄然無疾而終。

她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把紙條扔進垃圾桶裡。

烈愛風雲

想聊的其實不是 Frida,而且也還沒從頭到尾看過這部片子.. :p

幾週前剛結束短暫的深圳東莞行,帶著滿身的疲憊從香港機場回台灣的時候,一上飛機,在坐定之前瞄到前排的乘客正在按簡訊,不小心就看到了內容 :

“我實在是很想要就這樣死掉,這樣就不用這樣承受這一切了。”

忍不住看了那個女孩,大概二十出頭吧,年輕而美麗,貼著假睫毛畫著濃濃的眼影,時髦的穿著滿身的名牌和高檔手機。

和女孩相鄰而坐的,是個穿著西裝的禿頭中年男性台商和女友,我想應該是女孩也引起了她的興趣,他毫不遮掩地瞄著女孩的手機,沒多久接了通電話之後開始喬事情,老練事故絲毫不在乎別人聽到他的對話,之後還撥了電話給在台灣的老婆,之後立刻開始哄坐他隔壁的大陸(?)女友。

真的是有趣而強烈的感情對比。

打從婚後,我在感情方面就沒有太強烈的情緒了,絕大部分的時候都是開心愉快,也許偶而酒後會有些 murmur 和喟嘆,不過大致上來說就是 happiness。

偶而看到朋友或是前座那個女孩那樣子的簡訊的時候,就會慶幸,慶幸自己已經脫離那樣的時候了。

那樣的時候…..

我一向都是個情緒起伏很強烈的人,即使現在老了一點、比較事故了一點還是一樣,我總是喜歡拿自己的名字當作例子,姓名裡沒有任何一個幾何是圓角或是方形的,一向都是用著尖銳的角度和筆畫來面對外面的一切。

感情也不例外 – 感情易放難收,這是之前某個朋友給我的評語,每次戀愛都是轟轟烈烈的,談戀愛太平靜的話,總是會幫自己找點麻煩來操煩,不管是誰,要說我是 trouble maker 絕對都不為過。

不過有趣的是,每次看到有人因為感情而抓狂的時候,總是站在一個對立的角度來看,批判甚至或是看熱鬧,而不會有太多同理心,【情遇巴塞隆納】裡的潘妮洛普超美麗帥氣,可是神經質成那種樣子,如果那樣的女人在我生命裡出現,有很高的機會會被我砍死…..

不是沒有想過如果現在又變成單身會怎樣…. 但怎麼想都覺得累。

長得順不順眼,溝通好不好,彼此的 Chemical 如何,第一次見面就可以知道,個性和不和得來,脾氣受不受的了,興趣和不和,就要花一點時間磨合,尋尋覓覓找到了那一個人,運氣好如果想要再往下走又有一大堆麻煩事….

誰愛了誰,誰背叛了誰,誰離開了誰,誰跟誰在一起之後又吃回頭草,誰愛了誰之後又恨了,誰恨了誰之後卻又反過來愛了….

怎麼想還是覺得太累了 :p

偶而聽到八卦故事,婚外情還可以談得轟轟烈烈地,曖昧嫉妒劈腿和一堆剪不斷理不清的瓜葛,就會覺得那些人真的是太神奇了,怎麼能夠有這麼多的心力來處理那麼多的問題。

而我自己真的是遜到一個不行,即使以現實環境來說是比一般人自由而充裕的,但對我來說,工作老婆小孩加起來就夠我耗盡所有心力。只能說太佩服他們了 :p

豬小弟的網愛聊天室

 
 
仔細想想,

在網路上坦率直言性愛這樣的事情,

對我來說好像是已經非常習以為常的了。

大概從十年前開始(這樣講起來感覺好老),

當時奇摩新版聊天室開始盛行,

那時候聊天比較百無禁忌,

成人聊天室也是一堆網愛電愛為主題。

說起來不知道有沒有人記得,

當時有個豬小弟的網愛聊天室,

算是那時候成聊比較熱門的聊天室之一。

人很多,每天送往迎來的也是不少。

為什麼說以前的聊天室比較有趣?

以前聊天文化算是比較盛行的,

一群人進了聊天室,不論有沒有目的,

總是會三三兩兩的聊個幾句。

比起現在UT跟豆豆之類的情況是有趣多了。

進去也不見得真的要找什麼網愛,

找樂子的成分反而多一些。

不過就算一堆人是進來找網愛電愛,

真正敢在大庭廣眾下公開網愛的倒是不多。

要不就是公開網愛,結果跳針的打了些相同的字。

嗯嗯嗯,啊啊啊,喔喔喔喔喔。

搞得像在日本五十音教學一樣,

真正爽到的大概也沒有幾個。

那時候一些主要成員彼此都熟,

網路上聊天之外私底下也會約出來吃飯唱歌。

當然,餐廳燈光美氣氛佳的時候,

大家只不過是動動口耍耍嘴砲而已。

什麼等一下就把你帶上車睡啦,

敢的話現在就到廁所幫我吸啦之類的。

多低俗露骨的玩笑話都能拿出來說,

但終究就是玩笑話,

沒有一個人真的就把另一個人帶到車上睡,

也沒有真的有誰敢跟另一個人到廁所裡吸。

但場景如果換到男女擁擠的ktv,

或是月濛星稀的海邊,情況就不同了。

有的男的唱沒兩句手就開始不安分,

在旁邊的女人腿上摸啊蹭的。

女人也沒閒著,喝了兩杯就當不勝酒力,

噗通一聲就靠在有興趣的男人肩上。

當然也有冷眼旁觀的,你說他裝清高也好,

但實際上多半是沒有什麼看上眼的。

有一次的經驗倒是很驚悚。

一樣是昏暗的k歌房,

一樣是喝了酒的男男女女,

聊天的聊天,嬉鬧的嬉鬧。

為了躲避身旁喧嘩的聲音進了我的麥克風,

我選擇站起身來唱歌。

就在主歌還沒唱完第一段,

一個女人開始站在我身邊貼著扭動。

我對她一點興趣也沒,

加上當時他在聊天室認識的男朋友就在另一角看著我們,

我實在無法為了這樣的場面覺得興奮。

女人大概為了我的冷感有些腦羞,

右手一把就摸上了我的私處。

你說我為什麼不用肉棒稱呼,

喔抱歉,我想還沒硬的東西應該不能稱做肉棒。

上下撫弄了幾回,我還是沒搭理她,

她也就只好悻悻然的走了。

日後每次回想起這段經歷,

老實說,我只是疑惑她這樣到底算不算是性騷擾。

奇摩關了之後,陸陸續續換過幾個聊天室。

也曾經又遇到以前豬小弟那邊見過的女人,

甚至不顧她已婚的身份而愛上。

當然也有新認識的人,只是總像少了什麼。

還是會常常想起那時候所認識的那些人,

豬小弟、可樂、首席、小依、小雅,

某個曾經愛上我的小女孩,

以及那個跟我相對卻讓我愛著的白色羽翼。

我想或許,是一種像家的感覺。

早慧–The High Prisestess

就慾望而言,她應該算是很早慧的人,雖然當時並不清
楚那是什麼。

※ ※ ※

記憶回溯到小學,穿著白衣黑裙、戴著橘色小圓帽獨自
走路去學校的年紀,放學後她背著小書包穿過寧靜的小
區回到外婆家,在低矮的日式平房裡度過燠熱又冗長的
下午,接近傍晚的時候,拎著院子裡的水管幫外公澆花
,晚飯過後,忙碌的雙親會來把吃過飽飯的她接回家,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構築成她的童年。

孩提時代的她十分膽小怕黑,關了燈就睡不著,媽媽為
了矯正她這個習慣,軟硬兼施、用盡各種方式,她還是
經常在黑夜裡滿懷恐懼地睜大雙眼,唯恐一闔眼就被想
像中的鬼怪吞沒。

忘了是哪個親戚,送了她一隻小馬形狀的抱枕,從此之
後她便養成習慣摟著小馬睡覺,依賴的程度就像溺水者
抓住浮木一般。漸漸地,她開始將小馬緊緊夾在雙腿之
間,駕馭著、奔馳著,有時親暱地磨蹭,彷彿開啟了某
個泉眼,汨汨地湧出超越智識所能理解的甜美甘泉,進
入一個朦朧幻美的感官世界。

※ ※ ※

外婆家有一個小小的褟褟米房間,閒暇的時候她喜歡拎
一本書,歪在窗邊和著衣服看。心情鬱悶的時候,抱著
膝蓋躲藏在衣櫥裡淌著無聲的淚,那是一個十二三歲孩
子茶壺大的世界,是一個至極嚴格、不容許大人進入的
封閉空間。

也許是父母發現了,也許只是小馬舊了,有一天她忽然
察覺小馬已經悄悄地從她的生活中消失,潛伏於身體深
處的莫名騷動卻再度襲來,於是她學會在褟褟米上,用
一床鬆軟的棉被包覆自己,用棉被角來代替小馬的馬背
,向無垠的前方衝刺而去。

她學會了扯直雙腿不停地摩擦;學會了以緩急交錯、不
同的節奏來刺激慾望的噴發;學會了在緊要關頭懸崖勒
馬,細細品嚐「極度渴望」的焦灼滋味;學會了在高潮
過後,靜定地享用只屬於自己的滿足;她的身體太早地
蛻變成一個貪婪的、女人的軀體,靈魂卻仍是那個矇懂
無知的孩童。

因為無知,所以不懂得掩飾,總是直白地要、需索無度
地進行著。長大之後想起來都不禁赧然,有幾次被外公
外婆撞見,她索性變本加厲地玩到喘不過氣。大概是不
知道該如何開口糾正,他們也僅僅是目不斜視地經過,
若無其事地走開,什麼都沒有說。

※ ※ ※

青春期之後,她變成了一顆不定時炸彈,也許患有強迫
症,作什麼事情都有屬於自己的步驟,就好像遵循著某
種儀式。譬如洗澡,一定要從頭洗到腳,萬一神思不屬
洗錯步驟,那只好又從頭開始洗一遍,要是頻頻出錯的
話,就跟壞掉的程式一樣,陷入焦慮的迴圈裡不停地強
制執行,直到精神負荷不了而shut down。

做愛當然也不例外,這麼說起來豈不是每次都千篇一律
?倒也不是,只是一場完美的做愛需要被顧及到的部分
是環環相扣的,只要有一環沒有被滿足,那壓抑的情緒
便會轉化為渴望,需‧索‧無‧度。

好的床伴並不是那麼容易遇到,就算遇到,也不一定總
是狀況那麼好。即使是在性愛次數最頻繁的時期,她也
戒不掉手淫的癮,甚至如果在床上沒有被完全滿足,進
了浴室就倒臥在浴室冰涼的磁磚地上繼續發洩未竟的慾
望,歇斯底里的欲求不滿幾近失控,而手淫是一條秘密
通道,幫助她戴上天真純潔的假面,回到遮遮掩掩的「
正常世界」裡。

※ ※ ※

鏡子裡的她摸摸臉頰,或許,終究只有自己能和自己的
慾望——坦誠相見。

疑問句

「欸,不理丁,我很喜歡你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怎麼了?』

「那你有沒有覺得很開心?」

『嗯。』

和她認識的這些日子,她總是這麼直接。

在我和她認識的不久之後,
她就告訴我她要出國一陣子的行程。
詳細的情形我並沒有過問太多,只知道,
大概是醫院出國考察之類。
於是,我們就開始了這樣日夜顛倒的對話。

「不理丁,我今天要煮蔬菜飯喔。」

『怎麼煮?』

「就是把飯、花菜跟胡蘿蔔通通丟進電鍋裡啊。」

『……..這樣能吃嗎』

「我也不知道耶,反正我很健康,應該不會死。」

「我覺得啊,我應該就是太健康了,
 所以不像那些柔弱女生都會有人心疼。」

她總是會冒出這種似是而非的對話,
她講得很理所當然,就像她面對情感一樣。

『妳的條件也不差,為什麼去好好找一個?』

「你這個問題問了很多次了喔,因為我找不到啊。」

『那妳為什麼喜歡我?』

「我也不知道耶,但是其實現在我沒想很多,
 我只想把頭埋進你懷裡,
 然後抬頭就能吻你的脖子而已。」

『不,其實妳只是想要更多的我,
 然後等到我全都給妳之後,
 妳就會把我丟到牆角。』

有幾次我看她這樣一頭熱,
見了我也心疼,就想用些方法把她趕走。
每次當我潑她冷水,她只會抖抖身體,
然後繼續往我這裡衝。

「其實啊,我就像一隻小動物一樣,
 見到有一扇開著的門,就往裡面衝。」

「如果我看到裡面的男人我喜歡,
 我就會在裡面多留一陣子。
 萬一有女主人回來,甚至第二個女人,
 我也只會躲在牆角,不讓人發現。」

「可是如果那個男人為了我,
 把所有女人都擋在門外,
 那我就會遠遠的,遠遠的跑走。」

她的下班時間是我的上班時間,
偶爾在我中午休息的時候,
她會打開視訊,陪著我一起吃飯。
偶爾穿著內衣在鏡頭前面晃來晃去,
如果我要,她也會一絲不掛的在鏡頭前面。
我們的對話總是夾雜著露骨的挑逗,
以致於,和她的對話,我總是必須遮遮掩掩。

「不理丁,我回去之後,你要不要跟我見面?」

『喔好啊,可以一起吃個飯。』

「只有吃飯而已?之後呢?」

『沒有了,至少目前沒有想到。』

「是喔,那我想穿一套性感內衣在裡面。」

『是喔?那要不要順便把毛剃光?』

「你喜歡喔?可以啊。」她在鏡頭前面笑了笑

「可是我們只是出去吃個飯,那你就看不到了耶。」

對於她這樣的回應,我總是只能笑笑以對。

月底她要回來了,然而,
對於和她的關係及未來的發展,我始終沒有定論。

爭寵–Strength

那夜,她尾隨著男人進入「他」的房間,一如她的預期
,關上了燈,伴隨著溫柔的話語,不安分的手立刻在她
身上游移起來,當男人進入了她,她也就正式地以一個
女人的身份進入了這個男人的生活。

闃靜的房間裡她忽然看到一對碧綠色的瞳孔,這就是「
他」。「妳搶了我的所有物。」第一次見到,她就從他
妖異的目光中讀到了帶有敵意的訊息。

「他」蟄伏在男人心裡的某處,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男人
與女人的交媾,彷彿還以顏色一般,她故意放大了放蕩
的音量,男人更起勁地在她身上進出著,她用勝利的姿
態和「他」對視,妖嬈地吐了吐舌頭。

※ ※ ※

男人一向不能理解為什麼她和「他」之間存在著一種若
有似無的敵意,「他」惡作劇似地在他們的床、她的位
置上潑灑「他」的體液,縱使經過了洗滌、換上新的寢
具,她還是能嗅到屬於「他」的味道,就像是敵對武將
堂而皇之地將大旗插在自己陣頭前那般不悅!

「幹嘛非要跟『他』鬧脾氣?」
男人安撫地陪笑道,

「因為這是一場戰爭。」
她說,

※ ※ ※

男人不在的時候,「他」會盤據男人的位置,恣意地愛
撫著自己的軀體,像一個蕩婦一般,擺弄著各種妍麗的
姿態,故作優雅。彷彿用那粉紅色的舌頭獨自舔舐著滿
身幽怨。

「惺惺作態!」
她看了只覺得心裡的氣不打一處來,

有時候她會看到出神,有時候她會挑釁地在「他」身旁
側身躺下、褪去所有的衣物,像一隻貓弓起腰背,露出
布丁一樣搖晃著的乳房、水蜜桃一樣掐得出水的豐臀,
把「他」的目光當成男人的目光,勾引似地在「他」面
前享受著手淫的歡愉。

「吶,你是恨我還是想跟我來一發?」
她逗著他說,「他」撇過頭默默踱了開去。

※ ※ ※

那夜,男人用細碎齧咬一般的淺吻在她身上作畫,她格
格笑得花枝亂顫,耳鬢廝磨的親暱拉開了夜的序幕。

「上來?」
男人試探地問她,

彷彿是終於等到了參與的機會,一旁觀戰的「他」興致
勃勃地加入戰局,跳上了他與她的床,匍匐在男人的胸
膛,橫踞在男人與她之間,堅定執著地注視著她,有如
嘲笑一般。

「……你養的這隻死貓現在是怎樣?」
「做到一半都沒fu了啦!」
她用殺得死人的眼神惡狠狠地瞪「他」,

「……好啦好啦~我把『他』抱出去,」
「幹嘛發這麼大的脾氣嘛~」
氣氛當然是整組壞了了。

是的,「他」是一隻貓,一隻金吉拉,滿身雪白的優雅
,僅有背上綴著一道銀灰色的神秘,深邃的眼眸中彷彿
倒映出一泓無底的慾望。

「給拎祖媽記住,哼哼!」
她怒氣沖沖地穿上衣服摔門出去,
「他」好整以暇地橋了橋姿勢,旁若無人地開始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