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她是退伍的半年後,
當時我還在準備考試。
而跟她認識則是一次相約圖書館看書,
兩個不認識的人,年紀差了三歲,
面對面看著同樣一個考試的不同科目。
初春罷,那時。
—
她是個可愛的小女生,
有著活潑開朗的個性還有勇往直前的傻勁。
偶爾我們會在唸完書之後一起去吃麥當勞,
或是念累了一起去河濱公園坐在草地上。
對她並沒有什麼想法,
那時候我還有個喜歡的人,
她也太年輕,什麼都不懂。
—
偶然聽說她有個同班的男友,
交往了兩三年,感情算是穩定。
好奇的問她為什麼沒有和他一起準備,
她聳聳肩,有些不在乎的表情。
「怎麼了傻包?」我習慣這麼叫她。
『你會不會覺得,有些東西,就是不對味?』
「例如什麼?」
『擺放三年的感情。』
說完低頭,繼續敲著她的計算機。
—
傻包總是綁著長長的馬尾,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
我偶爾會送她回家。
只記得某一次開始,
她總會在脫完安全帽後,
習慣性的用她的臉在我的左臂輕輕磨蹭一下。
剛開始我還嚇了一跳,
她笑了一笑,有那麼一點二十歲女生的小成熟。
『這是動物示好的方式。』她說。
—
我還是狠狠的喜歡著那個女人。
會因為她的一句話,
在接近子夜時分飛車到她家樓下,
只為了她可以靠在我身上哭,
死命的捶我幾拳。
捶完之後,那男人的電話也差不多來了。
然後她又擦擦眼淚,笑著原諒那個男人。
我呢?乖乖的拎著一袋的空啤酒罐,
默默的消失在轉角。
—
傻包後來也知道那個人的存在,
原因是我一次跟她一起看書時,
心神不寧的在筆記本上寫著她的名字。
傻包抓住我的手,在一旁寫下
『專心唸書』四個字
然後捏捏我的臉,繼續低頭唸書。
我突然抓住她的手,
有些止不住的眼眶泛紅。
—
『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
她在計算紙上面寫下這幾個字。
沿路不管走路,騎車,進商店,
她的手從來沒有放開過。
我像隻被雨淋濕的哈士奇,
被她牽著買飲料、買票、進電影院。
『吶,這個給你,這個給我。』
然後,她用手指放在嘴邊擺了個”噓”的表情。
—
電影內容是什麼我已經很模糊了,
我只知道我只是很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想到了就掉幾滴眼淚,
然後又麻木的望著我已經跟不上的劇情。
接著,我感覺到一陣熱氣靠近,
然後她吻上我的側臉
—
電影結束了之後,
我們在鄰近夜市的旅館做了愛。
外面的人聲很吵雜,
她的呻吟很小很安靜,
可是我聽得比誰都清楚。
我知道這樣不好,
但我已經顧不了好或不好這樣的事情。
—
我和傻包還是一樣相約看書,
送她回家的時候,
她也還是一樣會在我左肩磨蹭。
那女人還是一樣會在半夜
用哭得沙啞的聲音打電話給我,
傻包和她的男朋友也一樣沒分手。
唯一不同的是,我們做愛了。
—
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年,
我和傻包之後也斷斷續續發生過幾次關係。
考試完了,我要開始上班,
傻包也要準備畢業回到南部。
我們是不可能的,
彼此心裡都清楚對方不適合。
終於在她要搬回南部的前一天,
她傳簡訊來,約我看場電影。
—
我們約在信義華納門口,
我還是一樣什麼都不做,
由著她拉著我買飲料、買票、進電影院。
電影開演,她挑了一部國內導演的半藝術電影,
小廳裡面三三兩兩的坐著人。
我們都故做沒事的並肩坐著,
直到電影開演後的二十分鐘,
她輕輕在我的側臉上吻了一下。
—
『我明天要回去了。』
『家裡還是希望我在南部工作,
所以要上來,應該是機會不大。』
我聽了心有些酸,但我沒有說什麼。
『這是送你的最後一個禮物喔。』
傻包衝著我笑,和當初我第一次見到她一樣。
—
她在我腳邊跪下來,
拉開我的拉鍊,嘴巴含上了我的肉棒。
我差點沒從椅子上彈起,卻被她用手壓住。
『噓。』她把手指放在嘴邊。
接著她開始用她靈巧的口舔弄著,
陰暗的電影院,看不懂的藝術電影,
將要離別的寂寞,還有不停衝擊的快感。
—
射出的時候我按住她的頭,
肉棒似乎頂得有些深,
但她仍努力把我所有宣洩的慾望給吞下。
接著她慢慢的,仔仔細細的把肉棒清理乾淨,
再用袖子擦擦嘴角,笑了一笑。
『要幸福喔,再見。』
她靠在我左肩輕輕磨蹭,
棉質的襯衫上留下她眼淚的痕跡。
—
自她在那場電影中途離席,
踏出戲院的門之後,
也徹底的從我的生命中消失了。
不知道現在她是不是還在南台灣的某個地方,
吹著溫暖的風,晃著她長長的馬尾,
一臉傻樣的笑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