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很想知道的是,到底可以毀壞到什麼地步。
妳以為妳是放下魚餌的人,
殊不知這一切只是趁了我的心意。
我們都沉溺於現在的遊戲而不顧其他,
盡頭的樣貌,沒有誰偷空去看一眼。
然而我有所畏懼,不管風花雪月說得再好聽,
我知道我尚未百毒不侵,那煙視媚行仍欠一點,
對著有一個誰,還是要愧疚起來。
做完愛後妳卻問我,
要一個點頭,要應許妳一個承諾。
我反問妳承諾的意義,
妳一翻身壓制了我,又用手輕輕掐住我咽喉。
高潮後的朦朧中看不清楚妳的眼神是否有較真的殺氣,
但或許我根本也沒有嘗試要看明白。
因為拒絕妳的求歡而死在妳手上,
跟在未知的哪一年哪一月或疾病中離世,又有何差別?
曾經有誰說過愛與死脫不了干係。
所以假使妳恨我,盡情的要我死去,就理解作愛罷。
但不論妳執行到底也罷,玩笑也好,
不過是相信了可以藉此永遠的得到我的幻覺而已。
而就算我不介意這樣被得到,
被留下來的人其實總是承擔比較多。
我最想知道的是,我們究竟還在意什麼?
當躺在誰身上或被誰進入都已無甚差別,
都不牽涉臉孔和靈魂,那麼還有什麼?
我的道德、良心、理智與情感都沒有受到考驗,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該來則來該走則走,
那麼什麼,還有什麼,在意什麼?
我們都喪失得太多,而我開始覺得失去是一種快樂。
愛不了,於是覺得一時一刻的情意也好,
而我會記住,只是就算記住也只這一時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