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 2015 年 1 月

帶球走

某天我在房間工作,小喵在外頭客廳做事時,我突然看到FB跳出了一段訊息。
「當M的原則和主人違背時,是否還要繼續聽主人的?
  當M的信仰被主人否定時,是否還要繼續聽主人的?
  當M的慾望被主人壓抑時,是否還要繼續聽主人的?」
嚇了一大跳的我,急忙點開繼續讀。

>>>>>>>>>>>>>>讓我減肥,不要繼續餵胖我了。
又好氣又好笑的我立刻衝出房間要去修理她……至少也要狠狠吻個幾下。
以S的角度來說,我當然喜歡欺負她,當然喜歡調弄她,更喜歡虐她。不過身為她的主,對M有保護和關心的責任在。不乖的時候,就算把她打的屁股開花,但她的腰、她的腿,她應該要完整無缺的部分,就必須得完整無缺。
我以前覺得這種樣子是一種矛盾的組合,難以平衡。但現在我覺得不一樣了。
上週,其他的主座們都去繩會大相會的時候,我正在享受加班後的午後。
明明該出門的小喵開關被打開了,變成了色小喵。黏來黏去的好一陣子不肯換上衣服出門,反而還脫掉了。「主人主人,幹小喵嘛。」
「好阿。」我隨手拿起旁邊的聰明球,走進浴室。發現頓時不太對的小喵在後面急,「你要幹嘛~~~~~~」
聰明球要洗,還要好好的擦乾。因為小喵說不夠乾的聰明球會有很大的摩擦力,下面會超痛。我是打算要欺負她,但細節上我也要照顧她,這不矛盾。
因為上次不知道要擦很乾時,她說「笨主人!」 嗯哼
把喊著救命的她按住,裝球。小喵柔媚的拗動著,一邊說:「阿阿…還不夠濕,進不去啦……」
哪有,我都已經感覺到了,不過還是又補充了一點油液,然後把整顆球塞入。
「OK,你該出門了,就這樣去吧!」說完我就回房做事去了。
一分多鐘後,只穿著長版休閒衣跟小褲褲的小喵跑過來說:「主人~拿出來啦!」
「不行」
又過了五分,已經穿好外出服的小喵又跑來問:「拿出來…」
「不行」
外面傳來各種打字聲,訊息聲,LINE,又過了幾分鐘後,背好包包的小喵跑了過來:「壞主人!!」打了我一下就出門了。
好不容易工作完成的午後變的清閒起來,我把三隻貓的午餐張羅好。打了個電話給外面的那隻。
在哪裡喝咖啡談事情的樣子,聲音很精神。問了晚餐想吃甚麼後,掛了電話。
聲音很好就不用擔心了,我開始弄晚餐。
直到回來吃完晚飯,我才問她:「球球呢?」
「包包裡,我好怕它不小心掉出來喔!」
「哈!」我笑問,「妳撐到哪哩,才拿出來。」
又被她打了一掌。
身為一個S,愛欺負自己的M,是正常的。
身為一個主,愛疼自己的奴,也是正常的。
不矛盾,都是愛。
於是我走了出去。到客廳,捧著她偷笑的臉一連親了好幾下後問她,「明天的蛋包飯,妳想吃兩碗份的,還是三碗?」。
「你很賤欸!」小喵大笑:「快去回覆在FB上。」

不淨

以下是最近幾天的喃喃自語。

在和寂一起去尋找晚餐的路上,聊著最近一起讀書內容時,他提起克里斯蒂娃說過關於賤斥的內容。
人對於排泄物處於一種矛盾,在排泄物未能離開身體前,或許也不會意識到排泄物的存在,但排泄物離開身體後,為了種種原因用儀式規則讓排泄隱藏起來。
也想起佛教在教人放棄執著時會講的不淨觀,把人的身體分解化約為種種不淨之物,血膿水骨毛髮內臟穢物,人不可能對這些感到舒適,如果能經由觀想看透這些,也就可以放棄對肉體的執著。

想起剛好在一星期前,住在加拿大的娜娜,在LINE上幽幽的說:「我不太懂擺弄垃圾和用顏料畫圖,還有精神分裂患者用糞便塗牆差別在哪說,是媒材的細菌數量問題?」

這個月開始看書練習關於一種叫「記憶宮殿」的觀想,據說是透過想像和記憶有關的事物,詳細的運用幻想力建立起記憶的建築,長期的練習和擴展之後便可幾近無窮的記憶下任何事物。我沒有這麼大野心,開始練習的出發點只是為了想回顧一些生命中模糊的經驗和感受,並試著找出適當的位置去安放它。
也因此,十年前或二十年前一些未曾深刻再重新想過的事情,又被我拿出來放在屬於自己的展示台上,觀察,檢視,決定是要丟棄,還是放在那個我自己建構出來的「自己的房間」裡。

我發現其實,在性方面,我仍然記得過去和我相處過的女人們,但卻不是經由直接的記憶記得。例如我記得的SU是因為我還能想起在宿舍後方洗衣間內,在昏暗的日光燈中撩起她丹寧布長裙,指尖和掌摸上她被絲襪裹著的大腿;記得MEI是因為想起在淡水的那夜,歡愛後放空的看著落地窗陽台外,遠方海上的光點,不知道是漁船還是更為神祕的燈火;記得小平則是她異常冰冷的舌尖;記得KEY則是因為在我大學當年的租屋處,她在我的上面擺動腰力時,我還記得當時日光燈那蒼白的冷光……。

只要能想起這一點片段,那麼隨之而來的形象就一點一滴的,如同一群牽著手圍著營火跳著舞的人,那些原本模糊的臉、穿著衣服的花色、頭髮的長度或表情,慢慢清晰起來。只是其實也無法再確認,到底那些是真實的情況,還是自己事後再從少數材料,依照著自我暗示和滿足所建立起來的另一種記憶。
在揮灑和排列這些材料的同時,也不禁懷疑,一定有某些東西被我關進了記憶裡的地下室,是我不願意去想起的。就好像那些是自己排泄後不願再見到的。
曾有一段時間做著和蜘蛛和節肢動物有關的夢,另一段時間常做蛇類吞咬和緊纏自己的夢。不常做夢,但如果醒來還記得,那麼都不會是太愉快的。

記憶宮殿的練習目前才剛建好起居室,關於自己慾望,我還沒確定到底要安放在臥室,或是再創出一間遊戲室,甚至某些是否應該放在廚房,關於窒息和迷離破碎的,是不是就掃進地下室,並且創造出怪物來看守?

記憶不是純的,篩選是可疑的,回想充滿了不現實感,發現的不淨也是自己的。我很高興能接受不怎麼純淨,但確實活著,並在各種事物中品嚐到不愉快的自己。

莫名的

  認識了那麼多年,要說一直都沒有情欲是不可能的事——

怎麼說呢,一開始那恍如柳美里筆下欲望與鄙夷的混合體,你將最赤裸最刺眼的一面,無論是照片、或是價值觀,毫不留情的向我擲來(也許是刻意的?),令我很快的陷入沉默。一開始我確實如同許多人一般難以想像你的情欲世界,就像最近那個新聞,我也是那許多人之中的一份子,但是那個念頭令我發笑。

那天午後在沒什麼人的咖啡館,你坐在我對面,一開始是一如往常般,冗長的夾纏瞎扯。直到已經說得精疲力盡之後,你忽然變了一個眼神看我,空氣也變了一種質地。當然,那絕不是因為你對我抱有某種情欲的緣故,我相信那只是一種便宜的姿態,你很容易形成的那種樣子。無論如何我把手伸了出去,然後我繼續聽你說著。

我們說著那個男人,那個宛如惡戲般被巨流沖到你身邊的,那天你們倆隔著桌子也是如此的姿勢。你說到他的大手漫遊你臉龐耳畔而最後當然是張狂的伸進你的領口令你渾身震顫的時候,我其實也在壓抑同樣的念頭。

你說,如果那些男人是你的情欲史中的部部書文,那麼我就是那雙眼睛。一開始那之於我只是一種擴張官能的經驗與練習,你告訴了我一種種邊緣甚至是低
俗的、這社會不可想像的性的奇想與實踐。有時候我是鄙夷的,儘管你說感覺不出來。不去看見情欲的人常常用「黑暗」形容情欲,但是在你那明亮的情欲世界裡,我才是個瞎眼的盲人。

「我覺得你是個很難馴服的女人。」
「是嗎,好像曾經有個人也這麼說過,為什麼你們都這麼覺得?」
「…這就像是問為什麼鯨魚很難殺得死一樣」

有時候你是憤怒甚至是歇斯底里的;有時候正常世界像個地獄而你反而像是個陽間的人,那個不合時宜出現的豎琴手。那些人看不見你的理所當然而你深深的受傷了。聆聽,就是學習著不踏傷你的腳趾,儘管我只是個盲人。我可以不去看見那些理所當然的污穢,撫摸著你的斷指,並且從那辨認出一段歷史。

而你的歷史就是一部變成海的歷史。

你有某種美人的冷峻,那很容易令人想起證券交易或是賭徒一類的獵殺衝動不過你是那些東西的相反。尋常的男人不可能輕易的了解你,那些無謂的伎倆對你沒有效果,賽局或是心理學的技術都沒有效果,只能調動總體的男性特質與你一決勝負。在永無止境的洄游中,你總是尋求著讓你的血染滿海面的人。

「我喜歡被獵殺的感覺,」你說。

那天後來,你去見了另一個讓你充滿悸動的男人。離開咖啡館以後我們不再有什麼身體的互動,只是我說了比平常還要多的話。也許你察覺了但也沒說什麼,在捷運上我們還是匆忙的聊著性方面的話題。有什麼也許也在我體內試著探求著出口,寫下這段話的時候我是矛盾的,希望能搞清楚些什麼,但其實有些感覺一旦寫出來就死去了。

性冷感

其實,近日工作上及感情上的壓力,
經常讓我疲倦的過份,空閒時間只想睡覺,也就沒日沒夜的睡了,
別說做愛了,連打砲都覺得性趣缺缺。這大概是我近年來少有的性冷感。

親愛的G先生搭車離開後,滿臉淚痕的我其實不只難過,更多的是沮喪及悲傷,
其實我們在床上,並沒有任何的問題,溝通及相處目前為止也都還算好,
難的是我只懂得與男生相處,對於長輩及女性的相處有著嚴重的障礙。
每每想起這些問題,不禁悲從中來,
來自於他人的壓力,竟然足以壓垮我所有的努力,
我變得緊繃,變得神經質,一個不夠真實的微笑都讓我難過,
平常的親暱也不再騷動慾望,甚至會萌生恐懼。
我知道這是我心裡的膽小鬼在作祟,
害怕,恐懼,以及嚴重的自卑與自我否定,
當落入這種情緒時,通常也說不出口,
身邊的情人或是姊妹全無能為力,
只能,躲起來。
這趟G先生特別處理了我的床,
購置了泡棉床墊,換了新的床單,也一起整理了房間,
希望能讓我的睡眠狀態好一點,才不至於越睡越累。
確實很舒適,新的床單加上床墊,
柔軟又溫暖,裸身的我裹在裏頭,有幸福感。
「如果你能一直在就好了」常常這麼想著,卻又不敢奢求太多。
每周的見面不僅耗費了不少的車費,搭車的時間也消耗了不少的精力,
又得面對我的任性撒嬌無理取鬧,愛,讓你無可奈何卻也會寵著我。
我翻著手機的照片,G偷拍我睡著的樣子,關於此舉,我覺得相當的幸福。
翻閱我們的合照,給自己一劑強心針,盼自己能在為你多努力一些。
記起我們相識的初期,每次的做愛你都會開盞小燈,
只因為我說: 我喜歡開小燈的感覺。
後來我們熟悉了,習慣彼此身體及容貌,就不介意是開或關燈了,
那天,第一次在你房裡做愛,開了小燈,我注意到牆上的影子,
你也是,然後拍了下來。我喜歡,背後式,你抓著我的腰,很滿足。
前天我說,我最近都不想做愛了。
昨晚我裹著被子,想念你,撫摸著自己,
最近胖了,胸部大了,飽滿的觸感,帶著溫柔的體溫,
手暖了,摸遍自己的身子,很想你,
手指探過陰部,雖不是潮水氾濫,但也微微的濕了。
感情中一定會有一個時候,碰到一個怎麼樣都走不出來的難關,
有些人喜歡逞強,在別人面前強顏歡笑,回到家默默的自己承受一切,
其實,生活中有很多小小的幸福和快樂在等著我們發現,等著我們放下痛苦然後擁抱它。
自己找回慾望,找回面對愛情的勇氣。

4P(下)

在我們剛相識沒多久,剛跨過純主奴關係成為男女朋友後。我記得有一天小喵問我SM裡我喜歡甚麼樣的感覺。我是這樣回答的:
SM最初階是找對象,中階是找形式,進階是找生活。
一開始得找到的是人,所以一堆人徵主徵被。再來是找自己喜歡的方式,愛繩愛虐愛打屁股之類的。最難的是找到生活的模式,不需要刻意約調教,自然的能用SM生活。
小喵似懂非懂的說:「好難喔。」
我們四個人靠溫泉的幫助睡的挺熟的,包括頭痛的T。至少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有在睡,沒有呻吟。我猜這幾個人平常都夜貓族的,恐怕短時間是不會醒,所以我安安靜靜的下了床,開了電腦,想做點事。
我太低估夜貓了。
沒多久我就聽到輕聲的對話而回頭,T跟I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在親暱的蓋棉被聊天。小喵伸者懶腰進去浴室放水,看來是想要早湯。過了一會探出頭問我,要不要一起來泡泡。
看起來水不錯薰人,小喵被薰的超美,等我們泡了一陣小喵喊頭暈不行了才出去,就看到棉被鼓了好大一塊。
「幹嘛蓋……看也知道你們在幹嘛。」小喵笑著對兩個已經開始胡天胡地的人說。
結果他們兩個人做的越來越盡興,T彷彿要一掃昨天的鬱悶般的花招百出,要I在用進入的姿勢轉成背面。I乖乖的努力轉著,還要努力不讓小小T滑出來。好不容易轉好了,就看T一個挺起身,兩個人就這樣一邊頂著一邊進去浴室了。
「走,去盥洗!」就這樣丟下傻眼的我還有小喵。兩個人消失在門後。
「他們興致真好…」我話聲未落,就聽到浴室傳出T的慘叫,似乎是曲著身體不好走撞到門還是洗手台了。
搞屁阿! XD
結果反而是我早上工作一開就停不了,只能用他們的啪啪聲當背景音樂陪我工作。這場「早操」玩了好久,還差點錯過早餐。換到女上位的時候I似乎快不行了,尤其今天換她被T跟還有我推過去的小喵夾攻,好像快到了。
「不行了…換手」
我對I比了個OK。
小喵羞的躲進了棉被裡,搖頭。T也沒多說甚麼,繼續衝刺I。
說好要4P,結果變成兩場一王二后。也沒換到妻。但我並不覺的失落或是可惜。老實說我是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做愛。在別人面前愛著小喵。這給我一種自由感,原來性愛公開著也是非常的愉悅,而且還有同樣能因為開放著感到愉悅的朋友。我不需要去刻意湊成什麼狀況,不需要讓我愛的人去為了我做她不特別愛的事。因為是自由的,成熟的行為。
喜歡,就上。
不喜歡,就不上。
多好?
這大概就是接近找生活的概念吧
我把手上的工作解決,然後直接撲倒看春宮入了迷的小喵。I大笑:「好個達陣。」說的好,我馬上開始享受我達陣的獎品。T也把I的雙手往後拉,頂的I長髮瀑散,嬌喘連連。
此情此景,很迷醉。很讓人想到…
我真的哼起,非常機車。T不但沒介意,還配合著我一起唱。
就是這樣。

我帶著妳在荒野中迷走(之二)

我們第三次發生的時候,妳的表情已和前幾次不一樣,不同於第一次眉間露出的困擾,而是全然的享受,沈溺,期待和感覺。那天是我和第一次的面對面抱著,在深入彼此時互相擁吻。

我說,讓我知道你有多想我。

或許你還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我只好捧著妳的臉,在不停下動怍的情況下,以強烈的節奏吻妳,仿佛要用口唇讓妳的呼吸停止。

那天也是和妳第一次使用背後位,妳更加溼潤的身體混合著經期未完全消失的氣味,讓我興奮。但和妳的交合卻也不是全然的動物性。這次,我們在床上待了很久,沒有蓋上被子時,身體也因為餘韻而保持著可以抵抗寒流的溫暖。妳說我真的把妳帶壞了。

因為妳這樣說了,我才意識到:我,就是要想妳嚐著,妳心中和妳身體裡的那種壞。也許在第一次見到妳時就想要讓妳這樣了。

妳曾說,因為在妳眼中我無法歸類,因為無法歸類所以才會迷戀吧?但其實妳帶給我的驚奇並不比我帶給妳的少。我樂於發掘妳所不知道的那面,希望妳多利用我去體驗以前未曾體驗過的。

真正讓我有罪惡感,也許並不是在身體關係上我讓妳變成了什麼,而是慢慢的在妳的生活和意識裡佔了一個地位。這個地位讓我們可以每週一次這樣的約會,讓我們在凌晨的時間中,在網路上劃出一只屬於我們的空間,說話。

想起有次妳若有以無的說「不知道我是第幾個」,大概是妳第二或第三次語帶嘲諷的說著,我知道那是妳向我伸出小小的刺,不只是刺向我,要讓我流血來證明我是在意妳的。也是刺向妳自己,提醒妳自己不要靠得我太近。

也想起在捷運上送妳回家時,妳說我並不介意在聊天中提起妳的男友,是不是並不在意妳;另一次,妳說起對寒假要和他去南部玩的行程,說到一半妳陡然停住的陷入沈默。

我並不介意和妳之間的這些不適感,反倒擔心這些不適帶給你的影響。這些年我學到,舒適不見得就是快樂,而無罪惡感未必代表自由,在建立起關係的責任中,我慢慢的像一個照顧者,但有時後回身一看,也許我才是那個最需要學習照顧自己的人。

所以當妳想要刺傷我時,我只是笑笑抱住妳,不只是為了喜歡,更多是因為憐惜,並且讓妳有伸展和憎恨的空間。我知道向別人伸出刺的感覺,也曾經感受過被刺的感覺。我能處理這些感覺了,但也知道要學著怎麼做,一段時間後跨過自己,變得懂得怎麼做並不容易。

三十歲之後,慢慢才了解人和人的相處是怎麼回事。儘管在和別人產生關係時,我總先入為主的認為兩者是對等的男女。我很珍惜目前和妳的一切。在妳身上,我想得還要重新學習。

第三個月了,在等待春季到來之時,也請多多指教,讓我牽著妳的手在我們的時間裡,進行奇幻旅程。

繩會之後

這是我十九歲時的願望,我卻在幾乎喪失了性欲的猛烈之後才實現,更奇妙的是,實現我的願望的人是B。第一次繩會結束後,我在火車上看著自己的照片,紅繩陷入海藍的襯衫之中,手腕被懸在妨礙不了任何人的位置。我記得拍下這張照片的時候的心情,在崇拜技藝的理性鎮壓之下,顯得略為無依和不甘。偏說我有一個M的眼神。

繩會結束了,在鏡像中,那個眼神,像他人般,在我的腦中揮之不去。

B和我意態闌珊的走在小巷上,我們需要走路,很漫長的走,長距離的步行就像黑暗,可以讓一個人搞懂非常多事。我們牽著對方,就像牽著自己那樣。那跟十九歲時的想像完全不同,不只是被綁的是我這件事。大多數時候B站在我的背後,B綁得很快,也很安靜——可以感覺到另一端傳來的情緒,和說出口的溫柔話語是截然不同的東西。

I說,B是比我更有天份的。我沒有真正問過B對於這件事的想法是什麼,對一項自己十分陌生,幾乎不重要的事情能夠快速上手是怎麼回事。事後看了許多次影片,多次練習也很難重現B當日的緊縛。「你那邊的Segment太鬆弛了」,B狀似冷漠的告訴鏡子裡的我。

那個地方散發著一股曖昧的氣氛,好像所有留下來的人都在等待著什麼的發生。我們四組約好參加繩會的人,在結束時心照不宣的各自散開。兩個多小時後,I在網路上發了一篇談他人、不自由的文章,我想我不會知道他最後究竟有沒有搞了那個他說靈魂碎形與他不甚吻合的女孩,那個蝴蝶般的女孩。先我一步下樓的女孩,帶著伴侶與我走了不同方向,聽說後來去吃了豬血湯,我想是另一場長談。我和B最後到了中山北路上一間小酒館,有著恰到好處的飲食,週到的服務,和優雅的女服務生。是個適合「解開些什麼」的空間。

B是自卑的,對自己的身體,有這種感覺的人不管擁抱幾次都很難磨滅。繩會之後,B傳了簡訊給我,說她覺得現在可以買上次我半推半哄讓她試穿的波爾卡圓點短裙了。果然不能放棄擁抱她。

和B走了很長的路,走過一個曾經的巷口,那裡是我十六歲時被搶劫、被陌生人毆打之處,現在巷弄早已拆除變成了一家銀行大樓。我指給B看,B說我其實已經和她說過好多次了。我們默不作聲的走到紅綠燈處,我忽然覺得害怕,至今為止從沒有如此強烈的「屬於B」的感覺,我的歷史,那大半的丘陵、轉折與斑紋圖樣,如今已經逐漸被B所熟悉了。

想起偏和I開玩笑般的說法。如果B要虐待我,我會拒絕嗎?我又想起了那像是他人一般的眼睛。「惡夢主」,多年後以倖存者身份出版的那本小說裡,一個如同宿命般曖昧而語焉不詳的詞,陰錯陽差的立於那兩個人的命運之間。二十一歲之於我是個轉捩點,有一個我願意口稱父親的男人。他有一部我不會忘記的車子,一頭我不會忘記的長髮。他的傷痕是性感的,足以使人失語、折翼而投身於其中,那是再怎麼努力割傷自己,直至遍體也無法模仿的傷痕。

也許他也是一頭無足鳥,使嫉妒他的人難以追隨他的腳印。

隔天在陽光之中,走向公司的路上,忽然想起在小酒館時B說過的話。我們談到社會上對繩縛的看法,我說很多人都覺得這很不健康,但接觸了就知道不會對吧?我問B。B說他覺得這是藝術,是用形式在Model身上創作。他接著說在所有人裡面,小林繩霧給他最大的震撼跟啟發,他說他很喜歡繩縛這個技藝核心裡,「不願意讓任何人受傷的心」。仔細想想,這一般不是會用來形容繩師的話語,特別是第一次見到小林的人,很難不被那龐大繁複的技藝迷惑。那當下我深受震撼,覺得B的心靈敏銳察覺到某種我從不曾察覺的事。

被傷害之後,一直以來都想成為一個像刀一樣筆直的人。被綁,採取被動的位子並不在我對自己的想像之中,但那個想像卻是無理的。I和偏是對的,他們嘲弄但那嘲弄也許不是惡意的,就像剪下雪茄的盡頭那樣,回想起B的話語,有什麼一直被壓得緊緊的,深深捲起的東西散落開來了。就算是親自動手,我想也無法改變什麼。一直以來,B總是活在一個他人之於他只有陌生性、強迫性的世界裡,他從來不曾面對一個跌倒了還無法自立站起的人。繩會結束之後,我們又到旅館去練習了好多次。我看著鏡中的B——在繩會時從沒見過她綁人的臉,就像是不必帶著面具那樣無悲無喜的平靜,我心想,也許這個技術會讓B變得更溫柔吧。

繩會

一點也不意外偏會有繩會的相關訊息,
倒是沒想到2015年的重啟,能有機會參與這樣的活動。
星期天的繩會,是我第一次的初體驗。
於是,我又很沒創意的把它拿來寫成日記。
比表定的時間還晚一些才到達會場,
裡頭的大廳很窄,一些人,一堆鞋子,幾乎就占掉了大半的空間,
放置好行李之後,我們決定闖進教室裡頭”參觀”一下。
五組的吊環,已經三組的人使用中,
其餘也有不少的人正在進行綁縛。
同在教室裡的,除了老獅,其餘的主座也都到了,
簡單打過招呼後,我們便專注於伴侶及繩子。
沒有和太多的人打招呼及認識,我的心思全繫在G先生身上,
擔心他覺得不適應或是不舒服,還好,整體的氣氛很正常,
每個人也都專注在學習或者是綁縛。
**
總是讓人印象深刻的小林,在教室最角落的那組吊環開始了,
灰白的髮很容易辨認,MD也相當的吸睛,很難讓自己不去關注那角落,
雖沒辦法一直注意小林的展示,但每當一個部位完成,懸吊起來,
我總會多瞄幾眼,又拉拉G的手,一併觀賞。
還有另一組的男女,男生專注的在繩與體之間,
再繞上身時,單手順著繩,貼著身子走了一圈又一圈,
後來這動作一直深植我心,覺得那是綁縛者的溫柔。
**
初次拿到麻繩,心情是很期待而且興奮的,
我想被綁,也想綁人,甚至也想要自縛。
簡易的龜甲縛似乎很得G的喜愛,
龜甲縛若是沒有將繩拉緊,其實也不會有任何的不舒服,
就像是身上的一個裝飾,我會期待裸著身,再一次完成這個作品。
後手縛,由小林老師協助教導,
從他的講述與手法來讀,繩師是需要很多的用心,
去避免過程中造成不當的痛楚及傷害。
不太困難,但需要注意相當多的細節,
被綁的過程中,除了姿勢上的不舒服,其實也沒有太多的感覺。
心情上是很期待,完成後我總側著身想看清楚,
覺得繩子與肉體交纏,很美。對我而言,繩縛是藝術吧(?
**
繩在我手上時,我努力想著自己曾經想像過的綁法,
想實現在人體的身上,卻總在一些關鍵時候停住了,
少了技術,空有想法還是不足,
在G身上繞呀繞的,他的身體纖細,綁起來應該很美。
自己綁住腳時,覺得自己特別性感。
一次又一次,拆了又綁,綁了又拆,
在自己身上,學習,也記憶那些感覺。
**
過後我不斷的詢問G的感覺。
雖沒有得到明確的答案,但至少不是否定的,
我開始期待,我們之間的情趣可以多了一些。
不懂的人總是用有色的眼光解讀這些事,
我的認知是藝術,當然也有人將繩縛視為性愛,
無論是何種,每件事物存在必有他的必需性。
我想我是需要一條屬於自己的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