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 2015 年 1 月 29 日

帶球走

某天我在房間工作,小喵在外頭客廳做事時,我突然看到FB跳出了一段訊息。
「當M的原則和主人違背時,是否還要繼續聽主人的?
  當M的信仰被主人否定時,是否還要繼續聽主人的?
  當M的慾望被主人壓抑時,是否還要繼續聽主人的?」
嚇了一大跳的我,急忙點開繼續讀。

>>>>>>>>>>>>>>讓我減肥,不要繼續餵胖我了。
又好氣又好笑的我立刻衝出房間要去修理她……至少也要狠狠吻個幾下。
以S的角度來說,我當然喜歡欺負她,當然喜歡調弄她,更喜歡虐她。不過身為她的主,對M有保護和關心的責任在。不乖的時候,就算把她打的屁股開花,但她的腰、她的腿,她應該要完整無缺的部分,就必須得完整無缺。
我以前覺得這種樣子是一種矛盾的組合,難以平衡。但現在我覺得不一樣了。
上週,其他的主座們都去繩會大相會的時候,我正在享受加班後的午後。
明明該出門的小喵開關被打開了,變成了色小喵。黏來黏去的好一陣子不肯換上衣服出門,反而還脫掉了。「主人主人,幹小喵嘛。」
「好阿。」我隨手拿起旁邊的聰明球,走進浴室。發現頓時不太對的小喵在後面急,「你要幹嘛~~~~~~」
聰明球要洗,還要好好的擦乾。因為小喵說不夠乾的聰明球會有很大的摩擦力,下面會超痛。我是打算要欺負她,但細節上我也要照顧她,這不矛盾。
因為上次不知道要擦很乾時,她說「笨主人!」 嗯哼
把喊著救命的她按住,裝球。小喵柔媚的拗動著,一邊說:「阿阿…還不夠濕,進不去啦……」
哪有,我都已經感覺到了,不過還是又補充了一點油液,然後把整顆球塞入。
「OK,你該出門了,就這樣去吧!」說完我就回房做事去了。
一分多鐘後,只穿著長版休閒衣跟小褲褲的小喵跑過來說:「主人~拿出來啦!」
「不行」
又過了五分,已經穿好外出服的小喵又跑來問:「拿出來…」
「不行」
外面傳來各種打字聲,訊息聲,LINE,又過了幾分鐘後,背好包包的小喵跑了過來:「壞主人!!」打了我一下就出門了。
好不容易工作完成的午後變的清閒起來,我把三隻貓的午餐張羅好。打了個電話給外面的那隻。
在哪裡喝咖啡談事情的樣子,聲音很精神。問了晚餐想吃甚麼後,掛了電話。
聲音很好就不用擔心了,我開始弄晚餐。
直到回來吃完晚飯,我才問她:「球球呢?」
「包包裡,我好怕它不小心掉出來喔!」
「哈!」我笑問,「妳撐到哪哩,才拿出來。」
又被她打了一掌。
身為一個S,愛欺負自己的M,是正常的。
身為一個主,愛疼自己的奴,也是正常的。
不矛盾,都是愛。
於是我走了出去。到客廳,捧著她偷笑的臉一連親了好幾下後問她,「明天的蛋包飯,妳想吃兩碗份的,還是三碗?」。
「你很賤欸!」小喵大笑:「快去回覆在FB上。」

不淨

以下是最近幾天的喃喃自語。

在和寂一起去尋找晚餐的路上,聊著最近一起讀書內容時,他提起克里斯蒂娃說過關於賤斥的內容。
人對於排泄物處於一種矛盾,在排泄物未能離開身體前,或許也不會意識到排泄物的存在,但排泄物離開身體後,為了種種原因用儀式規則讓排泄隱藏起來。
也想起佛教在教人放棄執著時會講的不淨觀,把人的身體分解化約為種種不淨之物,血膿水骨毛髮內臟穢物,人不可能對這些感到舒適,如果能經由觀想看透這些,也就可以放棄對肉體的執著。

想起剛好在一星期前,住在加拿大的娜娜,在LINE上幽幽的說:「我不太懂擺弄垃圾和用顏料畫圖,還有精神分裂患者用糞便塗牆差別在哪說,是媒材的細菌數量問題?」

這個月開始看書練習關於一種叫「記憶宮殿」的觀想,據說是透過想像和記憶有關的事物,詳細的運用幻想力建立起記憶的建築,長期的練習和擴展之後便可幾近無窮的記憶下任何事物。我沒有這麼大野心,開始練習的出發點只是為了想回顧一些生命中模糊的經驗和感受,並試著找出適當的位置去安放它。
也因此,十年前或二十年前一些未曾深刻再重新想過的事情,又被我拿出來放在屬於自己的展示台上,觀察,檢視,決定是要丟棄,還是放在那個我自己建構出來的「自己的房間」裡。

我發現其實,在性方面,我仍然記得過去和我相處過的女人們,但卻不是經由直接的記憶記得。例如我記得的SU是因為我還能想起在宿舍後方洗衣間內,在昏暗的日光燈中撩起她丹寧布長裙,指尖和掌摸上她被絲襪裹著的大腿;記得MEI是因為想起在淡水的那夜,歡愛後放空的看著落地窗陽台外,遠方海上的光點,不知道是漁船還是更為神祕的燈火;記得小平則是她異常冰冷的舌尖;記得KEY則是因為在我大學當年的租屋處,她在我的上面擺動腰力時,我還記得當時日光燈那蒼白的冷光……。

只要能想起這一點片段,那麼隨之而來的形象就一點一滴的,如同一群牽著手圍著營火跳著舞的人,那些原本模糊的臉、穿著衣服的花色、頭髮的長度或表情,慢慢清晰起來。只是其實也無法再確認,到底那些是真實的情況,還是自己事後再從少數材料,依照著自我暗示和滿足所建立起來的另一種記憶。
在揮灑和排列這些材料的同時,也不禁懷疑,一定有某些東西被我關進了記憶裡的地下室,是我不願意去想起的。就好像那些是自己排泄後不願再見到的。
曾有一段時間做著和蜘蛛和節肢動物有關的夢,另一段時間常做蛇類吞咬和緊纏自己的夢。不常做夢,但如果醒來還記得,那麼都不會是太愉快的。

記憶宮殿的練習目前才剛建好起居室,關於自己慾望,我還沒確定到底要安放在臥室,或是再創出一間遊戲室,甚至某些是否應該放在廚房,關於窒息和迷離破碎的,是不是就掃進地下室,並且創造出怪物來看守?

記憶不是純的,篩選是可疑的,回想充滿了不現實感,發現的不淨也是自己的。我很高興能接受不怎麼純淨,但確實活著,並在各種事物中品嚐到不愉快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