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縛、流動、把妳丟掉

【繩縛】

週六與紅子聽繩縛講座,對於講者分享練習繩縛時的挫折很有感覺,現在我正處於練習吊縛的時期,每當繩模雙腳離地,便會很緊張,而當紅子感覺到我的緊張,也會非常不安,所以過程中會有一些不愉快。

我想我在繩縛以前,要先把思路想清楚,並且夠把單一項目練順,而當繩模不舒服時能夠明確表達位置滿重要的,Maya提到當繩模不舒服時,學習一些支撐的方法很重要。

之後,主講人小米、炯志跟杜奧分別呈現自己的繩縛,我覺得小米的繩縛很有美感,可能是因為正在突破框架,可以感覺到在邊綁邊想,試圖尋找一種變化,我喜歡觀看這樣的過程。炯志的綁法則是緩慢而細膩,就像他整個人給我的感覺一樣,杜奧風格俐落明確,且充滿自信。這次的臨時演出,每個人都把不同的特質展現出來了呢。

之前的文章有寫到,我進入BDSM圈,第一個接觸的就是繩縛,當時我從台南的島回到台北快半年,對於一切處於混亂迷惘的狀態,身體瀕臨崩解之際,繩縛對我來說彷彿救贖般的存在,它使我在被束縛時感覺到一股解放,也使我在束縛別時產生一種被人理解的感覺。

直到認識紅子,繩縛對我的意義隨之改變,我變得沒有那麼需要它,重心轉為心靈上的控制,我喜歡奴隸在調教時是可以選擇的,她忍受不了,她可以跑,可以反抗,那是她的「自由」。

但隨著與紅子的感情越來越穩固,以及與炯志逢每個星期一起練繩,它又產生新的意義:我想跟紅子一起表演。

如果過往的戲劇,呈現的是主人對奴隸的制約,是帶著冷酷、壓迫與控制的情感,那麽繩縛所呈現的,是更多對奴隸的情慾,以及情感上的索求,那裡會有身為主人許多脆弱的一面。繩縛表演,將是我對紅子的絮語,繩子是我們慾望的出口。

也因為寫了〈L、麋鹿與紅子〉的連載文章,使我對繩縛產生另外一層的意義,那意義的根源,來自於原生家庭的記憶,是我厭惡自己生理男性的特徵,但我厭惡的,不單純是身體本身所賦予它的力量,更是社會賦予它的價值意義,我為生理性別是因應社會需求才被定義且區分出來的。

我厭惡自己的身體,不是透過裝扮成不同性別,或是跨性別就能解決。我是一個奇怪的矛盾的混合體,一個擁有「生理男性原罪」的無性別者,因為賦予自己原罪,而時時提醒自己的思想與行動,可能對其他群體所造成壓迫。

但即便是無性別,也無法完全避免壓迫的產生,因為壓迫不只存在於性別中,更是存在於每一個「關係」之中。因此我把「所有的惡」釋放在主奴關係裡,以平衡自己在現實與伴侶關係,注意彼此的主體性,捍衛對方的思想與行動。

於是,繩縛對我而言的另一層意義,是當我藉由繩子束縛女性身體時,當她願意信任我,那同時也是我藉由她的身體,來想像自己的身體。

在那個時刻,她的身體彷彿我的身體的一部份,當我觸摸對方,像在摸我自己,對方因為我的觸碰而愉悅,我也會有相同的感覺。在那個無法分辨時序的混濁裡,每一次的擁抱,都會很想流淚,那像在我跟某個遺失的自己對話,或著是對於那不可能擁有的身體的和解。

【流動】

我不在意自己做過什麼,或是未來想做什麼,我在意的,是每個當下所做的事情,跟我之間的關係是什麼。於是同件事情,經過不斷重建與破壞的思考過程,皆會有不同的意義。

意義是流動的,對身體認同會流動、對情慾會流動,書寫也是。

當時在Sink寫〈L、麋鹿與紅子〉,只是想呈現與紅子去台南表演的前一天,與L在咖啡館聊天的記事而已。然而書寫的過程,卻意外透過這段記事,挖掘出埋藏在內心已久的深處。老實說,有些困擾有些不安,雖然Sink是一個「想寫什麼就寫什麼」的地方,但不代表這些文字真的能不受到內心想滿足他人凝視的影響。

畢竟,它只是我的生命碎片,與情慾無關,這些碎片在書寫過程被喚起、被拼湊,有些時候我會被它的鋒利所割傷,有些時候,即使把碎片拼湊成形,卻仍是一片空白,可是它就是一直存在那裡,存在我的心理與身體,存在每一個生活的習以為常之中。

它如實造就了我,它本來只是一個記事,卻變成「一個時代是如何揉捏我」、「我是如何變成現在的我」、「我是為何變成一個主人」的生命探索。這段路很長,我想透過書寫,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過來的。

【把妳丟掉】

繩縛講座結束,我與紅子搭捷運回家。回到房間,打開小燈,暖黃聚光落在我的座位上,我在書桌前使用電腦,突然想起紅子沒有主動請求我懲罰她,升起一股莫名的憤怒。

事情是這樣的,家規中除了規定不得購買黑心企業商品、不得使用免洗餐具的項目外,每週的單數日晚上,奴隸必須要透過視訊,將屁股朝著主人,進行一段配戴肛塞的儀式。

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奴隸需要戴肛塞,沒有特別的意義,它完全就是表達對主人的服從而已,就像拿香拜拜、用餐前禱告、每天做禮拜那樣,雖然意義不同,但都是透過形式來表達對信仰的虔誠。戴肛塞是儀式,它鞏固身為主人身份與權威,僅此而已。

由於紅子本週工作特別忙碌,星期一、三、五都忘了戴肛塞,不僅如此,還喝了加「人工糖」的飲料,甚至還使用免洗筷。我要她在來台北的期間,主動請求我懲罰。

當然,我也料到紅子會忘記,她的記憶跟魚一樣,只有七秒,被我狠狠修理一頓是在所難免的。

坐在椅子上的我,把呼吸放慢,嘴角雖然仍帶著微笑,但表情已浮現殺氣,眼神盯著紅子背影。紅子站在我前方一公尺處,尚未察覺自己的命運,拿起毛巾,扭著屁股,哼了幾句輕快歌曲。

「不是說要主動找我懲罰嗎?」

我的語氣平緩,尾音斷句清澈乾淨,像一把剛拔出的利劍,斬斷旋律。

紅子心裡一抽,來不及反應,生存危機驅使她做出最明智的動作:立刻蹲在我腳邊,皺起如柴犬懊惱的眉頭,全身捲縮,膽怯看著我。

我們對望許久,直到氧氣快被抽光,我才開口。

「自己去洗。快點出來。」

當我成為主人的時候,就算只是平常的用語,聽起來都會命令一樣。

紅子立刻起立,將衣服脫光,拿起毛巾奔進浴室,不久後便聽到蓮蓬頭打開的聲音。

如果我沒有與紅子一起洗澡,通常代表幾個情況,要嘛就是我們正在吵架,要嘛就是進入調教狀態。在調教狀態中,與奴隸一起洗澡,那是對奴隸的賞賜,只有奴隸表現的好,才擁有看見主人身體的機會,才有資格幫主人洗澡。

紅子出來後,打開房間門縫,躡手躡腳的走進我座椅左邊藤製的矮凳上。

在這個黑暗的空間裡,我們的位置象徵我們的階級。黃色聚光打在我的座位上,使我能夠做各種事情,我擁有一個書桌,可以翻閱書籍雜誌,可以喝桌上的清涼啤酒,我也可以使用電腦瀏覽各種訊息。

而坐在矮凳上的奴隸,得不時扭動身體才會比較舒服,她的左邊是衣櫥,後面是牆壁,右邊就是我,完全沒有伸展空間,光線照不到她,她像是處在陰暗角落的小跟班,只能在那裡做該做的事。

什麼是該做的事?

就是沒有獲得主人的指示與同意,除了等待,什麼都不能做。

當紅子坐定板凳,換我起身去洗澡。洗完後回房間,紅子已經吹完頭髮,我將吹風機接過去,把頭髮也吹乾。此時紅子坐在我面前的地板上,有些無所適從,等待我的下一個指示。

此刻,我拿起桌子上裝進玻璃杯的啤酒,覺得非常暢快,然後翻閱跟狐狸購買的《葛麗絲的糖果屋》同人誌。

狐狸不僅是出版者,裡面有幾篇也是她寫的,一開始有點看不明白,後來發現故事的架構是延續夏目聰的《軍犬》,小說的內容以前看過,有點忘記,重複看了幾遍,才大概弄懂角色之間的關係,讀起來也就輕鬆多了。

第一篇的〈阿賢番外篇〉場景是在軍營的辦公室,主角跟阿賢的對話帶著一種階級感,但隱藏的卻是主角對阿賢的嫉妒,帶著較勁,又散發一種曖昧情感。最後主角把阿賢拉近小房間,做出一些害羞的事(自己去買來看),這當中,呈現彼此對同一個主人所抱持的情感。

喔?你可能會問,為什麼明明應該要調教的時間,我卻在看書呢?

因為我沒有打算要調教。眼前的生物,對我來說是一個未確定的狀態,而不是奴隸。

為了確認生物的狀態,我把書本闔上:「妳在這邊幹嘛?」,

奴隸像是看到曙光,趕緊抬頭看我,近乎自言自語的從喉嚨發出聲:「在等主人…」

「等主人?」我感到困惑:「主人是誰?」

「主人是你…」

「主人是你,」我重複奴隸說的話。

「那妳現在是什麼身份?」

奴隸像是趕緊為自己的存在找到意義,用明確的語調回答我:「報告主人,是奴隸的身份。」

「不是。」我將語氣上揚:「妳不是奴隸,奴隸會使用『主詞』來稱呼主人嗎?」

奴隸瞬間羞紅了臉,像是被甩了一巴掌,低下頭,以說給螞蟻的音量回答我:「不會…」

我露出微笑,親切回答她:「所以,我說妳不是奴隸,快去睡覺。」

奴隸身體稍微前傾,似乎有些暈眩,趕緊彈回來,然後搖頭。

「有奴隸在被調教的時候會直視主人?」我很快的接著說:「有奴隸在等待主人的時候是坐著,而不是跪著?」

奴隸搖頭更加劇烈。

「妳不是奴隸,快去睡覺。」我收起笑容,把利劍收回刀哨,結束這場無謂的鬧劇。

「主人對不起…」

我看著奴隸,語氣不帶情感:「不用說對不起,妳不是奴隸,回去睡覺,早上起床給我滾回台中,我,不想看到妳。」

奴隸眼淚直直滑落,連同鼻涕一起流下來,眼淚滴在大腿上,大腿在燈光下顯得慘白。

我繼續喝著啤酒,將玻璃杯舉起,杯裡的啤酒因為光線而透亮。

我再次翻開書本,閱讀了幾頁,不時聽到聽到啜泣聲,心裡煩躁,眼前的生物竟然不肯離去,只好重新望著奴隸。

「妳當奴隸多久了?」

「一年半…」

「當了一年半奴隸,表現的卻跟菜鳥一樣,說出去會笑死人,就當我沒有你這個奴隸吧。」

奴隸身體顫抖,輕輕搖頭。

「你犯什麼錯?」

奴隸試著讓眼淚止住,想讓自己把話說清楚:「報告主人…沒帶肛塞…」

「只有這樣嗎?」我皺起眉頭,翹起腳,像是姿態高昂的拷問官。「什麼時間做什麼事?給我講完整。」

「還有…」奴隸沈默的思考一會,再次開口:「報告主人,奴隸星期一、星期三、星期五都沒有戴肛塞,星期六晚上喝含糖飲料,晚餐在全家便利商店吃便當時用塑膠湯匙…」

「沒了嗎?」我問。

「沒了…」

「沒了?」我重複奴隸的話,我喜歡這麼做,好讓她覺得自己的愚笨。

「最好想清楚。」我語氣中帶著恐嚇的意味。

我們繼續沈默,這段期間,我用腳尖在地板上打拍子,奴隸還是想不到。

「你沒帶筷子,那妳星期六上班時中餐吃什麼?」

「便當…」奴隸像是全身失去重量般的吐出這兩個字。

「所以呢?」

「使用免洗筷…」

「只有那天嗎?」我語氣帶著嘲諷:「妳前一天用手吃午餐?」

「用免洗筷…」

我露出勝利的笑容,相當愉快。

「妳有兩天午餐使用免洗筷,卻沒有主動告知主人,」我抬高音量壓在奴隸身上:「所以,家規就是只要主人不知情,沒發現,妳也不用主動說,反正誰都不知道!對嗎?」

奴隸搖搖頭。

「妳違反家規,又不向我坦承,所以你是不是平常也像這樣違反家規?」

奴隸搖搖頭。

「妳,破壞了我對妳的信任,明白嗎?」我用手指指著奴隸說。

奴隸點點頭,她只能點頭。

我重新調整坐姿,把剩下的啤酒喝乾,深呼吸,以同情的語氣問奴隸。

「為什麼違反家規?」

「報告主人,因為太忙了。」

「嗯~太忙了,」我點點頭,表示同意:「所以我應該原諒妳對嗎?」

奴隸像是看見重生的契機,趕緊趁勢說:「主人對不起!」

「不用道歉,是主人的錯,因為妳太忙了,忙到晚上連只需要五分鐘戴肛塞的時間都沒有。」

奴隸沒有搖頭,沒有點頭,身體硬挺挺的僵在那裡。

我繼續說:「妳太忙了,所以我不適合妳,妳應該去找別的類型的主人,像是小宇、像是神威,他們看到妳現在哭成這樣,楚楚可憐,一定會原諒妳。」

我將語氣壓低,帶著沙啞的嗓音:「而且妳太忙了…家規不適合妳,我只能忍痛把家規取消了…」

「主人對不起…」奴隸再次啜泣:「主人對不起!請給奴隸一次機會!」

「妳要我給你什麼機會?懲罰妳?妳讓我失望的還不夠嗎?」

「求主人…嗚…再給…賤奴…嗚…一次機會…」

「主人懲罰奴隸,是認為她還有改過自新的可能,可是當主人覺得懲罰都覺得手會酸的時候,那代表什麼?」

奴隸搖搖頭。

「代表…我已經放棄妳了…」我的語氣更加低沉,帶了幾聲哽咽。

「求主人…再給賤奴一次機會…賤奴下次不敢了…」

「我到底應該怎麼做!?」我用手抱著頭,像是在對老天呼喊。

「請懲罰奴隸!」

我嘆了一口氣,把頭低下,用手指搓揉眉心,彷彿陷入猶豫掙扎,過了一會再次抬頭:「好吧…好吧…再給妳一次機會,那我該用什麼懲罰你?」

「用藤條!求主人懲罰奴隸…給賤奴改過的機會…」奴隸用僅剩的力氣對我發出哀求。

我吞了吞口水,低沈語氣透露對奴隸的於心不忍:「我應該…要打幾下?」

「報告主人,一百下!」

「好吧…為了洗清妳的罪孽..,我也只好這麼做了…」

當我這麼說的時候,像是做了這輩子最沈痛的決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上揚的嘴角怎麼也收不回去,可惜奴隸無法直視我,她看不見那個把奴隸逼到絕境再像聖人般讓她獲得救贖的榮光時刻。

「先把環境整理好。」回覆平靜後,我再次開口。

奴隸隨即起身。

「我叫妳動了嗎?」

奴隸趕緊回復跪姿。

「把環境整理好,」我重複著說。

「然後把藤條給我,採趴姿,把聚光調到自己屁股上,明白嗎?」

「報告主人!是!」

「開始動作。」

奴隸用最快的速度整理環境,將藤條雙手奉上,把燈調好,將身體湊到我面前,以下手臂支撐、胸口碰觸地板,雙腿微微張開,黃燈落在她翹高的白嫩屁股,那是一張白紙,等著我來添增顏料。

我站起身,開始伸展筋骨,來到奴隸面前,沿著她身體周圍走了幾圈,腳步聲在她耳邊迴盪,不時糾正奴隸姿勢的精準度。這是黑夜的獻祭,我是祭司,我的奴隸是祭品,是為了洗清自己罪孽的存在,接下來她會感到痛楚,她會因為痛楚而感到歡愉,因為,那是她唯一被救贖的方式。

我抬起手,揮下第一鞭,為儀式揭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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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沒有抓好距離,藤痕落在右邊屁股上方,奴隸來不及反應,喊出疼痛叫喊,凹陷的身體彈回原來位置,數出我揮鞭的次數:「一下!」

我隨即揮出第二鞭,這次有掌握距離,力道更加扎實,揮出的藤條在空中發出冷脆的咻咻聲,像是一段旋律,更像是一聲無情的嘲笑。奴隸身體再次扭曲,屁股浮出的紅色印在暖黃的照耀下更清楚,待奴隸因為痛楚而扭曲的姿勢回覆原狀時,像是把剩餘的牙膏擠光的語氣,再次喊出次數:「兩下!」。

隨著奴隸喊出的次數,兩片臀肉的痕印也越來越多,奴隸得將身體呈現僵硬姿態,才能夠承受每一次的痛楚。中途有幾次,奴隸因為無法忍受,而使身體偏離軌道,那是想要閃躲,想要逃跑的本能反應。是的,她可以閃躲,可以逃跑,選擇離開,甚至如果她受不了,可以馬上起身甩我一巴掌,然後去她想去的地方。

可是她沒有這麼做,即便她是自由的。

她的屁股紅腫一片,看不見藤印的線條模糊在一起,奴隸一次又一次無力的喊著揮鞭的次數,直到最後的十下,就像選手在接近終點總要最後衝刺,我使出全身力氣,狠甩奴隸已經軟爛的臀肉。

最後的夜晚總是特別漫長,我揮的特別慢,特別出其不意,那是我對奴隸的凌遲,看著她身體以為要被鞭打而使出全力,臀肉微微顫抖,然後抓準她放鬆那一刻用力揮下。

儀式結束,我當然不會這樣輕易放過她。

我要她跪在牆壁前,雙手舉高,彷彿投降的姿勢,這不是懲罰,這只是幫助她思考接下來該怎麼「改過自新」,畢竟對於罪孽深重的人,我們都應該要有慈悲心,給他懺悔的機會,我要她「獨立思考」,想想之後該怎麼做,並提出解決問題的方法,做正確的事。

這段期間,我看了狐狸寫的第二篇文章,講的是女王在BDSM的場合門口,把一位流落街頭的男奴撿回家的故事,女王細心呵護,直到男奴哭的唏哩花啦,說他的主人把他丟掉了。

我闔上書本,被主人丟掉,或是當一個主人說要把奴隸丟掉的同時,那種感覺,其實是很失落的,那是一種冒險,因為也許奴隸真的會離開,也因為那是冒險,它得有深厚的羈絆作基礎,當主人這麼說時,必緒承受可能失去奴隸的苦痛。

「想到了嗎?」我問。

「報告主人,還沒有…」

「過來。」

奴隸跪在冰冷的白色地磚上,移動到我面前,可以感覺到膝蓋因為疼酸而顯得笨拙。

「為什麼還沒想到,有那麼難嗎?妳有這麼笨嗎?」

奴隸每次被我罵笨,身體都會出現細微的抖動。

「好吧,那我們來一起想想,嗯…家規的內容是不是太輕鬆了?」

奴隸搖搖頭。

「不是嗎?」

奴隸搖搖頭。

「真的不是嗎?家規是不是太輕鬆了?」我加強語氣。

奴隸這次沒有搖頭,而是遲疑。

「家規是不是太輕鬆,以至於妳沒有想要遵守?」

奴隸還想搖頭,我輕輕的「嗯」了一聲,尾音因為上揚而顯得尖銳。

奴隸總算明白我的意思,生硬的點了頭。

「嗯~真的,問題好像就是家規太輕鬆了,所以,是不是因此要訂定的嚴格一點呢?」

「報告主人,是…」

「那妳要把妳的建議說完整啊。」

「因為家規訂定的太輕鬆,所以希望主人把家規訂的嚴格一點…」

「真是一個好建議!」我摸摸奴隸的頭:「真聰明!那我就採納了,妳會無條件的接受嗎?」

「報告主人,賤奴會無條件接受。」

「好,那我就再給妳一次機會,希望妳不要在讓主人失望,明白嗎?」

「是的,主人。」

之後,我要奴隸上床睡覺,我也捲進被窩裡,將臉埋進她的後頸,還能聞到奴隸剛剛洗完澡的髮香,我用手掌輕撫她的屁股,溫溫熱熱的,可以摸到被籐條抽打後浮起的痕跡,奴隸被我安撫時,喉嚨發出「咕咕咕」的聲音,很微弱。

我讓她呈現趴姿,壓在她身上,用手指探尋她的私處,另一手抓住她的頭髮,輕輕往後拉,將嘴唇湊到她耳邊:「我有允許妳濕嗎?」奴隸搖搖頭,我感覺到她的屁股微微翹起。

我將陰莖放進她濕的亂七八糟的穴穴,相當緊實。我用力抽送腰臀,往她身體裡面鑽,每一次深深插入,都能聽到奴隸因為快感而喊出的呻吟,我用力佔領她,聆聽她的道歉,請求主人原諒。

我想到梅子寫了一篇關於性慾產生的文章,我想,我也不是看到衣服脫光就有性慾,而是,每當我用各種手段,把對方玩弄到奄奄一息,像個遍體鱗傷的小動物的時候,才會產生性慾,那是一種壓迫,像是征服者攻城掠地後,放一把火,將一切化為灰燼,那是絕對征服,而對方還必須為我的所作所為而請求原諒。

我將陰莖拔出來,躺在床上,奴隸起身,跪趴在我陰莖前,努力的吸允,我知道她想讓我舒服,他想因為我舒服而洗淨她的罪孽,直到我的身體因為抖動而快將精液射進她嘴裡的時候,抓住她的頭髮,使她被擺佈的到我眼前,我直直看著她,那是戳破她內心世界的眼神。

「只有表現好的奴隸,才有資格擁有我的精液,明白嗎?」

「是的…主人…」

夜很深了,我將奴隸放至身旁,告誡她不準再把眼睛睜開,然後,一切靜止了,氣息逐漸沉緩,我也閉上雙眼,緊緊包覆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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