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該如何說,即使到現在,我還是很不擅長用語言、文字以及表情呈現出我的感覺。現實生活裡我分不清這到底是保護色還是限制。
兩年,從兩年前和妳隔著研究教室裡的長桌,妳回應別的同學那個問題開始,讓我的保護和限制有一點點的鬆動,接著我碰到了綠,磨去一些銳角,卻也覺得內心沒有變得多圓滑。
幾天前開學,室友是同系的學弟,年齡上足足差了一輪,對方不肯叫我名字只稱呼學長,笑笑的接受,在想著這是不是就是另一種限制。
今天晚了一小時起床,差點不能原諒自己,雖然也生著魔法少女的氣,但大部分還是想,為什麼要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無法真正的保護,或是幫助。
遲到,坐在同樣的研究教室裡,長桌的最尾端,感覺寂寞,在房間裡消失不見。
兩小時後快結束時,妳的眼神飄過來問說為什麼今天這麼沈默,也問了一下對文本的問題,我還沈在自己創造出來,不斷下墜的隔閡裡。
午餐,仍然不想搭理魔法少女,魔法少女和妳一起進了學餐。
然後,距離從研究教室那四公尺長桌的角落,縮短到可以面對面,手握手的距離,雖然是和其他三個同學一起。
魔法少女不停說著自己的焦慮,我不想處理,即使她堆放得再多,也只是讓我或其他人受傷。
桌上談論著我們彼此知道但又不是真的熟悉的人,某位高中少女和大學生男友分手,而昨天魔法少女才當著面和我談起高中少女的近況。
所有的當事人,包括我,也許並不真正的親密。
有一半的時間,因距離的過近,我選擇不把眼睛對著可能和妳交會的軌道,但我還是屈服,畢竟能和妳共享桌面的時間和次數大概不會很多。
妳的臉上從這距離看得出真實的痕跡,比膚色亮一點粉底,今天是有點金色的眼影和灰色眼線,但遮不住妳眼下和唇上的紋點;想起上午的課程中妳一邊聽著我們說話,一邊拿起唇蜜補妝,不時把向上移的露肩衣領下拉;然後今天和我們意外同桌吃飯。
看著手機,妳罵了一聲,有個人做了傻事,妳沒說,但臉上是真心的懊惱和可惜。不安的時候妳會用手勾著右側的頭髮,平時妳手上戴慣的飾品不見,而換成黑色的手鐲。
接著空間中談到了湯瑪士的名字,仿佛他還活得好好的,還生龍活處的等待別人替他精健的軀體縛上一層生命。
妳走的時候又恢復起那個很有距離感的妳,我不想去追看妳的背景。
想起半年前對自己說的。
我笑著責備一下自己的傻,還是決定再繼續傻下去一陣子。
畢竟要知道自己執著的是什麼,在落到陷井最底層前,我才會甘甘心心的慢慢看清裡面的石塊和刺,試著長出肌肉從洞裡爬出來。
如果我爬出來的話,也許妳會變得比現在更不同。
或許我也會變得不太一樣。
到那時候,我希望和妳說話的時候,我們之間沒有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