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羊
「捏,問你喔。」我們慵懶地倒在沙發上。她把頭靠在我胸膛上,玩
弄我胸前垂掛的飾品鏈子。
「給妳問啊……」我享受指甲刮弄皮膚的麻癢感,儘管她只是單純對
鍊子有興趣。
外頭下著雨,我們在她所租的公寓裡。我赤裸上身,下半身是件灰色
長褲;她則是寬鬆的素面T恤加牛仔褲,無拘無束。屋子裡沒開燈,稍顯
昏暗,茶几上有幾瓶喝到一半的酒,琥珀色的液體在玻璃瓶裡靜默。
「如果我跟我老公離婚,但也決定不跟你在一起,你會怎麼做?還是
,你有什麼想法呢?」她抬頭凝視我,眼神中透露出堅決。
我聽了輕笑說:「呵呵,很有趣的問題。」
「我沒在跟你開玩笑喔。」
「我知道啊。」我回答。
我們現在正在討論關於未來的選擇。
「你在害怕喔?」我問她。
「也沒有……」她搖搖頭,「快說咩,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我覺得這是一個超越常軌的問題。雖然早知道會有這天的到臨,仍是
有股強迫性的歡愉與失落,既使聲音散去,依然飄盪在空氣中。
伸手拿過酒瓶,灌了一口潤喉。辛辣深邃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我還
是覺得酒很難喝。不過,這也是它好喝的理由。
「妳知道有人曾經形容過愛情就是打麻將一樣。可以期待自摸,也可
以等待別人放槍。」我悠悠地喝著酒,「不過,今天是莊家胡牌。」
她噗滋地笑了出來。小巧的舌頭舔舐我的唇,問:「不介意餵我一口
吧?」
「當然可以。」
語畢,我喝了口酒含在嘴中。翻過身來吻住她,緩慢地把酒從唇縫渡
入她的嘴。看著她喉嚨滾動,酒水經由食道流入胃裡。
「噁,我還是喜歡甜一點的酒。」她抱怨。
「那妳還要我餵妳喝。」我說,「怎麼都學不乖呀。」
「你管我。」
「是啊,我管不了妳。」我思索著這句下意識的回答,似乎過於坦然
正直,很容易造成傷害。
果然,她的眼淚不爭氣地從自己的雙眼泫然落下。又覺得很難為情,
倉皇拭去。
「對不起……」我愧疚地說。
今天真是個難過的日子。雨持續地下,一點一點敲在窗戶上。可以聽
見悉悉窣窣、細微的聲響,彷彿在耳際中共鳴。
「沒什麼,你說的只是個事實罷了……」
她一隻手將我的頭攬過去強吻著我,手掌胡亂地磨蹭我的後腦勺。另
一隻手抓住我的下顎,臉頰被兩隻手指給擠壓、張開了嘴。下一秒,舌頭
滑不溜地闖入我的口腔,舌尖還殘留著酒的餘味。
我不知道,是酒精造就了主動的她,亦或是她就由酒精而主動。不同
於我厚實又冰冷的大手,她溫暖的小手不知何時已經進入我的長褲中,輕
柔地握住我的根部,在她的套弄下逐漸脹大。
被女人打手槍的感覺是歡愉的,也可以說是與眾不同。我的手則是翻
開她的T恤,探索底下毫無遮蔽的豐腴。我捧住她的胸部,時而擠壓搓揉
。接著從乳房玩到乳暈,再從乳暈調戲到乳頭。剛開始只玩一邊,然後兩
邊都來。
「嗯嗯……」這是她的喘息。
「喔…喔……」這是我呻吟。
雙方衣服幾乎褪落殆盡。她跨坐到我身上,一手扶著我火熱的陽具,
一手掰開她濕漉的陰戶。嫩肉一張一縮,彷彿要把我的靈魂給吸入。
噗滋!
我的理智悄然退弱,自己的手腳、眼睛、嘴唇、身體彷彿不再屬於自
己的,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般擅自行動,渴望著更多更多。她的一切讓我
着迷,也使我亢奮歡愉。我希望和她碰觸纏繞每一吋的肌膚,染上她的芬
芳氣息。
她的舉止可以用潑辣來形容,我從未見過她如此放縱自己。她的表情
沉溺於無止境的貪婪中,好像要把我給全然吸乾。
有種興奮、高亢、輕微且愉悅的聲音從先前就一直持續著。我豎耳傾
聽,才驚訝到那是從自己喉嚨深處發出的呻吟。
我和她的纏綿歡愛,猶如乾枯的靈魂大地上佇立一台灑水器,盡情地
噴灑,豐沛我和她的心靈。處處可見水滴跳躍。
「好像在作夢。」
這是我們做完後的第一句話。
我抹去她臉上激烈運動後產生的汗水,舒適地對她說:「是啊。感覺
很不真實。」
我的心像是被寂寞給壟罩住。寂寞變成窗外的黑夜令我冷靜,冰涼的
夜氣瀰漫得到處都是。就現實而言。
明明是單身般的自由無拘束,卻又宛如已婚般的孤獨落寞。
「我們還能像之前一樣嗎?」我好難過。
「你不用擔心啦。」她溫柔地微笑,用著我最喜愛的語調對我說。
這樣算是對我的救贖嗎?
「我不懂……」
「那就不要懂呀……」她撫摸我的臉,「因為你是小朋友啊……」
她抱緊我。
即使我們之間所有的情感都已不在,我仍是要繼續和她相戀……
她開始發出平穩地呼吸聲,我輕吻她的唇。她依然沉睡,我靜靜地交
纏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