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 妞:
最近的我剛從一段錯綜複雜的四角關係中解脫。可能在許多人眼中,我也許根本不算是其中一角,頂多只能算是自作多情的局外人罷了。
他們都不知道,在夢中我不知幾次和他像兩隻發狂的兔子般相幹。但醒來之後,夢境中那種似真非真的滿足感,往往化為更可怕、更深刻的空虛,撞擊著我。
他,不過是個朋友的朋友,一個異性戀。
我陷入太深了嗎?
沒人告訴我什麼時候該喊停,什麼時候該踩煞車,偉大的台灣教育也沒有教過這回事。盯著他看,那種感覺就會不自覺地汨汨冒出,像是怎麼關也關不緊的水龍頭,漸漸溢滿心窩。
為什麼? 為什麼? 異性戀男總是比同性戀男給我更多的遐想。是性頃向的不同所構成的分野,讓我亟欲去征服,開拓那片未知的大陸? 還是背對自己陰柔的一面,渴望擁抱那正統陽剛的溫暖? 這問題深深埋在我底心,多年來糾纏著我。
小時候,媽媽說不可以做的事,我就是偏偏要做。是骨子裡的那股奔流的叛逆和不服輸推動我。
不可以穿耳洞,某天我便戴著紅熱熱的耳垂與三個晶亮亮的耳環回家;不可以碰異男,不可以碰異男。我仍不斷地飛蛾撲火,也一再地灼燒遍體麟傷、淚流滿面。
我想,我真的學不乖。
某天,某個女性好友告訴我,她自己也飛蛾撲火一次,被愛慕已久的同性戀男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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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的,就這樣,我的心情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