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sex-ink

撕裂

文/未央

「讓我來吧。」我輕輕對你微笑著說。

我將檯燈、房裡的日光燈全關了,
放出Glenn Gould演奏、巴哈改編的鋼琴曲。

編號是BWV 974。
接著我將衣服褪盡,窩在椅子上,點起了根捲菸。
頭髮遮蔽著我左半張臉,白色的煙霧飄散,捲曲;
我無意賣弄性感,但看著你的眼神逐漸輕柔,嘴角稍稍地上揚。

那年近冬,天氣稍涼,
房裡點起了蠟燭,光線透出不規則的琉璃閃亮。
我包起了小毯子,撒嬌地伸手說著:「抱。」
你張開手臂,低沈的聲音吐出:『來啊,抱。』
我鑽進你懷裡;看著我頑皮,你忍不住笑,捏了捏我的臉。

我總是傻傻地將自己撞得全身是傷,你看著我的腿,
無奈地說:『把自己弄得全身瘀青比較有快感嘛?』
用力壓了一下紫黑色,換來我大聲抗議哀號;
看著我嘟嘴,你疼惜地摸摸我的頭。

你不在的某天,不會下廚的我,為了帶一道菜去朋友家,在廚房手忙腳亂。
我將筆電放在桌上,帶著耳機,而你在skype另一端下指導棋:
『大蒜那些的先下去爆香。』
「沒有大蒜耶…有洋蔥!」

『…那就洋蔥吧…』
到現在我仍舊不記得你的炒米粉食譜,
只依稀記得要香菇沒香菇、要絞肉我只有肉片;
我在這頭慘叫連連,而你聽起來冷靜中帶點無言。
「第一道被清空的菜耶!」後來我興奮地抱著你說。

接著冬天,下起了雪,氣溫驟降;
與你激情而高潮的瞬間,我的叫聲突然成了痛苦的呻吟。
『怎麼了?』你看著表情扭曲的我,
「抽筋了,好痛…」
你無法抑止地大笑,一邊安撫著我,看著你笑也忍俊不住的我。

你把我當成孩子。
我任性地纏著你,你害怕我受傷而輕推了我一點,
但卻總不住我小聲地哀求。
最後,你終於肯讓我窩在你身旁睡了,

聽著你打呼的聲音,靠在你的手臂與肩膀邊緣,
因為這樣的幸福而暗自竊喜。
早晨我睜開眼時,你總是已經醒來,
抱緊我,讓我再賴一賴,接著趕我下床準備出門。

當初我什麼都不懂,怯生生地,
對自己的慾望只有入門,緊張卻想試探;
你抓著我的手往前邁了一步,巧妙地讓我就範,
即將高潮卻被迫停止前,半哀求地吐出主人兩字…
隔日,
「早安…」
你臉上帶著我無法形容的笑:『只有早安嗎?要叫人啊。』
我躲進棉被中遮住臉。『快點叫,叫了就親一下。』

「主人…」

『乖。』

在我失落時給我鼓勵、焦慮時安撫我,
相信我能夠達成目標,也陪在我的身旁。
你有我全然的信任。

我全然是你的。

剩下的一切,是我藏在心中的秘密,
拒絕被人竊聽、被人偷取而佔據。

『你曾經希望我愛你嗎?』某晚,你問我。
我不記得回覆了些什麼,但我知道有些感覺不一樣了。
或許我曾經默默希望過,但我並不期待著;
我想給你很多東西,不只是因為你對我的好,而是我想看你快樂。

但我知道不一樣了,我的能力也再也不及。
我暫時失去了自己,也失去了陪伴你的自信。

最後一次重播的鋼琴曲,我裸著身與你擁抱,閉上眼,享受最後一刻。
這曲子刻在屬於你的那片記憶,或許這雕塑終有一天會隨著時間腐朽。
是一個多深刻、或許帶有愛的,故事。

「讓我來吧。」最後一次的撕裂傷,由我來就好。

「卿卿如晤…」
我對你輕輕地微笑,落下淚來。

聽雨

文/Faith2010

雨聲隨空氣滲了進來。

現在大概是凌晨三點多吧,她猜,露出被子的肌膚摸來涼涼的,側了側身,慢慢睜開眼睛,看著躺在身邊的男人。

他的手臂也涼涼的,一樣露在被子外,沈沈壓住兩人中間的被子,不想驚動熟睡的男人,轉身滑出溫暖的被窩,冰涼的磁磚地板讓她忍不住吸了口氣。捻亮浴室的小燈,拿起梳子,一遍遍梳著傍晚剛洗好的頭髮,一一梳開糾結的髮尾,慢慢綁起辮子來。

一個人睡慣了,男人稍稍一動,馬上從好不容易要跌進的睡夢深淵中跌進更深的現實。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編辮子的手熟練動著,隨手臂伸展敞開的浴袍露出乳房。年輕富彈性光滑的肌膚,堅挺的胸形,還沒綁好長長垂下的黑色髮尾,鬆散覆蓋著白晰的胸。

這樣對鏡梳髮的時候,有幾個晚上男人也在身邊?她已經不大去想這個問題的答案了,如同今晚男人突然打電話來,說他正在離她住的地方最近的高速公路,正要下交流道。

什麼時候不再熱切期待男人的來訪呢?她也忘了。

男人說,他不許自己作不到的承諾,所以,從來也沒對女人說過什麼。當他們開始建立剝除言語的關係時,女人也不像剛在一起時喜歡寫信給他,彼此幾乎再沒說過幾通電話。

雨來得急,去得也快,除了滴滴答答零碎幾聲,幾乎聽不到其他回聲。

綁好兩根整齊的辮子,踏過冰冷的磁磚,回到被窩裡。男人仍然睡的很熟。躺回自己的那一邊,輕輕把頭靠在男人的背上。天還沒亮時男人就要開車走了,她重新閉上眼睛,試圖辨認,還有沒有雨滴潸然落下的聲音。

身與心的脫離

文/卉

在調教溝通的過程裡 , 曾與A聊到有關身與心分離的感覺
「當愈接近一個界線 , 在跨越的那一瞬間的身與心會是分離的」A這麼說著

但起初我始終不以為意

當我跟著A看過幾次B與C主奴的現場實況後 , A很清楚的知道我從畏首畏尾到心跳加速目不轉睛的看著這當中的轉變

「你會想這樣被人監看著嗎 ?」在某次觀賞後回程途中
當時的我並沒有否定 , 卻也沒給出很確定想要的答案
之後我們便討論到有關身與心是否會有不同步而分離的可能性存在

那一天 , A特地將我綑縛在客廳桌上 , 幫我帶上眼罩後 , 用上口舌手指與玩具 ,
一次又一次的把我推向快樂的懸崖邊 ,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在緊要關頭煞了車。
一片黑暗中的我 , 身體的所有感官感覺都被放大 , 刺激愈大而苦悶也愈深。
也不知這樣來來回回幾次 , 我卑微的央求著 , 只求A能快點放任我墮入那快樂的無盡深淵。

一個鈴響在我稍作喘息的時候響起 , 很清楚的聽見開門聲與招呼聲 , 但當下來不及多想 , 體內的玩具又開始狠狠的肆虐著

「想要嗎 ?」A解開我身上的所有束縛問著

我迫不及代的渴求著獲得解放

「那麼大方的展現給他們看吧!否則就此作罷!」當A解開眼罩把按摩棒交到我手上的瞬間 , 椅子上B與C的身影映入眼簾

此時此刻我終於體會到身與心分離的感覺

當下心理閃過的念頭是「怎麼可以這樣 ? 這我辦不到阿」
但奇怪的是身體似乎脫離了腦袋的控制 , 理智的琴弦在緊繃之後應聲而斷
面對著B與C的微笑 , 雙腿竟自然而然的分開 , 手也自動自發的操作著玩具並且揉捏著乳房玩弄著

那一瞬間我知道自己又突破了一道關卡

身與心的脫離只有那短短的一瞬之間 , 之後又再度結合 , 明確的追尋快樂 , 渴望
被那黑洞一點一滴的吞噬 , 原來我期待就這樣被觀望著 , 並且喜歡著。
「要告訴客人請他們觀賞你的表演阿」A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 而我也發囈似的跟隨著A說出那些我認為我根本不可能說出的話語

終於 , 我墮入的黑暗的快樂深淵 , 一次又一次的

事後想想 , 身與心的分離真不可思議 ,虛幻的感覺是那麼的真實

「會害怕嗎?」常常這樣問著自己

「會!我會害怕這種感覺 , 但我更害怕再也沒有這種感覺」這是我最矛盾的結論

愚人節

文/人夫

我從來不過愚人節。

只要我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愚弄人的好日子,何必非得等到這天呢? 身邊的人也都不怎麼重視這個節日,久而久之,它的存在感也就越來越低。

三月三十一日傍晚,
我一面跟網友通話,一面跟其他人傳訊,行有餘力還灌個幾篇水。
一如以往,盡情發揮我那「人盡可夫」的交際花特質。

聊天的話題是「試探」。

年輕的時候,非常在意喜歡的對象的想法,非得問個徹底,才會覺得舒服。
也許是為了面子問題,也許覺得這樣比較迂迴、比較有情趣,
總是喜歡用假設的問句去問喜歡的對象。

「如果我說我喜歡上妳了,妳作何感想?」
「如果我說我想約妳出門,妳會答應嗎?」
「如果我寫情書給妳,妳會喜歡嗎?會回信嗎?」

有位女性朋友對這種方式頗有微詞:
「你們男生很奇怪。不管用直接或者迂迴的方式提問,得到的答案都會是一樣的。  難道用迂迴的方式,被拒絕了,就會覺得好過一些嗎?」

我忘記當時我怎麼回答的。
但我確實駝鳥心態地認為:迂迴一些,若真的被拒絕了,我的心情會好過一點。

睽違多年,重新回到BBS上,我的心境跟過去相差甚多。
最大的差別在於坦然面對。

坦然接受「我不是對方的菜」的事實,被拒絕了,不會想刻意爭取或挽回什麼; 坦然面對自己的感受,喜歡的時候就說喜歡,想知道對方心意的時候就直接問。 少一點心機,少一點掩飾,讓一切更自然更流暢。

聊著聊著,另一個對話視窗跳出一個訊息:

「我愛上你了」

只花了不到十秒鐘,我就知道這是今年第一個愚人節的玩笑:

「愚人節快樂XD」

到了台灣時間凌晨兩三點,大部分聊天的對象都下線了。
號稱愛上我的這位網友,姑且稱她為L吧,也道過晚安去睡了。

我的睡覺時間還沒到,繼續在BBS站上鬼混,
看見一個既陌生又似曾相似的ID發了篇文章。
我想起來,這篇文章作者的ID,其實就是L在某處的暱稱。

文章的大意是說她愛上了擁有某個特徵的某人。
我相信這篇文章提到的某人指的是我。
這個特徵擁有的人不太多,而且L曾經對我說過,所以我想我沒搞錯。

這是愚人節告白遊戲的延續嗎?或者這是某種隱晦的真心話?
我打趣地反覆閱讀這篇文章,直到它在幾分鐘後被作者刪除。

又過了幾分鐘,應該已經進入夢鄉的L出現在線上,向我打了招呼。
我們聊天,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我應該去確認這篇文章是不是L寫的嗎?
我應該直接點破,還是採取迂迴的提問?
如果真是她寫的,我應該問她為什麼嗎?
要是她說只是玩笑,我該相信或者懷疑?
假設她說愛我,我該怎麼繼續跟她相處?
問清楚了,事情會變得更簡單或更複雜?
這一切可能後果,我已經都想清楚了嗎?
我是不是應該不再胡思亂想,讓它過去?
說到底,我是否被高明的手段給愚弄了?
問了自己這麼多,還要繼續煩惱下去嗎?

最終我選擇把一切簡單化,沒有提出任何問題。
假裝彼此心照不宣:我知道妳知道我知道但是我故意不說。

這不是什麼非得說破不可的事情,我也不需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然後,我舒適地享受我的週末,享受在愚人節被愚弄的愉快感受。

四月一日晚上十一點,
BBS上的愚人節戲碼還在上演著。

我想,我以後應該很難再忽略或遺忘這個節日了吧?

初戀

文/翊

早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 你又何苦一往情深
因為愛情總是難捨難分 何必在意那一點點溫存
要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 在每一個夢醒時分
有些事情你現在不必問 有些人你永遠不必等

學生時期的我們 總是青澀
只要能夠單獨的坐在一起 就會臉紅
牽起妳細膩滑嫩的小手 不自覺的
感覺得出來 連某個地方都有了反應

“欸欸….你知道什麼是口交嗎”
臉紅的妳這樣問

“我…..我不知道……”
心裡想著: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空氣凝結了五秒 冰凍的一字一句都塞不進去
“我……”
話未說完 妳已經覆上我的唇
妳的小手 不知何時在我運動短褲外
抓住我已經有反應的陰莖

“我上星期看了我哥哥電腦裡的A片…男生都說這樣很舒服…”
“妳….真的要這樣嗎……”
“恩….我想讓你舒服”

當妳用小巧的嘴含住我的陰莖
潮濕溫暖的舒服感湧上了大腦
第一次嘗試的妳難免讓牙齒磨到了我的龜頭
但是卻不能抵擋住我短短即將來臨的高潮

“不要再繼續了….我快要….快要射出來了……”
“沒關係…射出來….”

說完沒多久 不到三分鐘的口交
就在我第一次的口爆下
結束了

我驚訝的看著妳
全部吞下

“你的….那個….味道好重…..”
“嗯….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太久沒有….”
“你會覺得我太直接嗎?”
“不會吧….我也不知道…”
“那…..你會…..想跟我做愛嗎…..”
“我……..”

花了第一次的旅館費
做了第一次的愛
用了第一次的保險套

一個晚上的妳跟我
沒有極限的做
妳說妳想要我
妳想要全部的我
要我進入快一點 用力一點 深一點

來不及驚訝這一面的妳
我只有一直挺進我的腰
給妳高潮 給我高潮

我們利用每天下課到晚自習的時間
在學校各個地方做愛
在學校各個地方口交
在學校各個地方深吻
在學校各個地方愛撫

學校的每一處
都留下我們曾經親密的痕跡
妳濕潤的淫水
我濃稠的精液

直到期末考的前幾天

突然的 妳拒絕跟我在下課時見面
沒有說原因
電話不接
盡可能的躲避我的眼光
班上的同學都看出我們之間氣氛的不同

暑假開始的第一天
我不加思索的 跑到妳家樓下等妳
人去樓空……

我呆站在原地
腦海裡 一切的一切
飛逝的匆匆而過
沒有頭緒的

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心中的情緒
眼睛一撇
一封信 就這樣放在信箱中

親愛的公
這封信塞在信箱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看到
我知道你一定會跑來我家找我
如果你看到了
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
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我只知道
我爸在大陸的生意失敗
回來也欠了別人很多錢
我媽還倒了別人的會
上個星期才跟我說我們要搬家
搬到屏東的親戚家裡住
如果還有相遇的機會
我會寄信給你
我愛你
我真的很喜歡你

愛你的婆

這是一封 只要看過瓊瑤連續劇
就幾乎必定絕對會出現的信
但是我還是不爭氣的掉下了眼淚

我已經忘記
掉了多少淚
失了多少眠

讓我記得的
是我們做愛的激情
是我們激情的呼吸
是我們呼吸的溫度
是我們享受那年夏天陽光的溫度
是我們無法抑制心中慾望的溫度
是我們

蘋果

近來看A片越來越覺得沒意思,即便是喜愛的女犬片,也是匆匆帶過,眼皮都不眨一下。

總覺得少了點甚麼,回想青少年時期看A片可是生活裡大事,揣在大衣口袋那鼓鼓的錄影帶,深怕被父母看見,小心翼翼地在房間藏了起來,等待適當的時機,用發抖的雙手把錄影帶送入放影機中,等待著那只出現在夢裡的畫面在眼前上映。即使是再沒劇情的活塞動作,大腦總還是興奮地雀躍不已。

是口味越來越重嗎?好像也不盡然。

母親是極為傳統的女性,因此對我看這些情色資訊十分反感,有次被發現了,被罵得臭頭。但相對的,這種背著父母偷偷看的心理,似乎也成為我性慾的來源。

越是不能做,做起來越是爽快。

我不禁想到以前一個女孩,看到我電腦內的A片總是一副厭惡的表情,做愛姿勢永遠都要求我用最傳統的傳教士姿勢。

但我是個壞人。

我把所有想得到的性愛姿勢與變態行為都對她做了。

「不行!這姿勢很像小狗!」

「啊~那邊很髒!!」「你很變態!」

雖然她這樣抗議著,但陰道感受到的收縮與濕滑誠實地說明了一切。

要享受背德的快感前,必需要先講道德。我相信受到壓抑,更能享受快感。

「如果裸體是常態,露出的快感似乎就減少很多。」

「如果不倫是合乎倫常,感覺就不那麼吸引人。」

道德和法律的存在,變相地提供了快感。

我相信「落差感」是這種快感的來源。

SMer 應該都會同意,SM行為吸引人的地方就是那強烈的落差感。

「自認為萬物之靈的人,願意讓自己像家畜般被對待。」

「白天是強勢幹練的人,晚上卻是某人腳邊的奴隸。」

「清純可人的女學生,床上卻是拿著皮鞭的女王。」

不管S還是M,我相信都從這種落差感獲得極大的愉悅。

SM行為之所以吸引人,就在於它就是一種壓抑的釋放,釋放了道德、社會規範與法律在我們身上的枷鎖。它反映了人們認知為變態的那一面。

所以,我有時會不自主的想著。

如果SM行為是再普遍不過的事時,那時我是不是還會覺得SM很有趣?

為了避免這種事成為事實,請大家發自內心地一起說

「他馬的,SM 真是變態!」

兩廂情願的事

「做愛畢竟只開心三小時,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但,有個人陪伴在身邊總是會多點快樂,吵架不開心是必然,或許會分手,會再一次受傷寂寞,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傷了,有好對象就好好把握吧,快樂點不要悲觀了」

佑從我生日之後兩天的相遇後,便沒有再連絡過。起初,我挺難過的哭了一頓;後來被我的男同好友臭罵一頓之後,也就不打算再拿熱臉貼冷屁股。於是,手機號碼刪掉、mixi(註1)的訊息通通刪掉。

這兩個禮拜,我下定決心在實習完畢後準備搬回台灣,我才又開始想著,到底我該現在就告訴他,好讓我們還有或許的機會再相處呢、還是要搭飛機的當天中午再跑去他工作的餐廳去吃他做的最後一頓飯,然後很瀟灑的告訴他我那天要離開。每天,我都自己在那邊揣摩道別的情境話語。

在那哭泣難過的前兩個禮拜裡,我怨恨後悔著認識佑,後悔讓他那晚送我回家,後悔讓他三番兩次的在我家過夜後最終被他屈服著上了床。明明說好這趟來義大利不要和任何人發生任何關係、產生任何感情,怎麼還是陷入一段無解的關係呢?

直到看到阿No 日記裡的那一段話,心中著實有被扎到的感覺。

學姊曾經跟我說過,什麼樣的決定,能夠讓你自己開心,不管結果是什麼,就那樣子的去做。於是我再度登入了mixi,去把他從我們共同朋友的連結中找出來,寄了封簡單問候的訊息給他。反正都已經難過過了,還有什麼會比現在更糟的呢?

雖然阿No在文末覺得這是一種深深的自我厭惡,但,說真的,之所以我們會有現在這種自我厭惡也好、莫名憎恨對方的感覺也好,都是因為我們曾經和另外那個人,兩廂情願過,才會有這樣子的結果情緒,不是嗎?是我允許佑送我回家到樓上,是我允許他一次次藉故留宿,最終,也是我允許他說服了我和他做愛,然後,允許了他踏入我的心裡。

是非對錯與否,兩體交織著做愛時,其之間確實有某種程度的愛存在著。可惜往往,寂寞出賣了靈魂,使我們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為了肉慾而有了愛,還是為了忽略愛而放縱肉慾?

註1:mixi有點像是日本的Facebook,因為日本人除非是住在國外的,不然幾乎沒有在用Facebook,而是使用mixi。

冒險

「我票買好了,妳可以回去了。」

「嗯,再會。」

「再會。」

*****************************

在車廂間的走道站著,身旁有個年輕女孩。她彎腰拿包包內的東西
,繞頸的內衣及微起的胸部一覽無遺。沒起邪念就算了,還平靜地
看著笑了。她有鬍子,再長大些應該是個美女……

去程在車上,在輕易就超過一個鍵盤大小的觸控螢幕用指頭按著:
「記得不要穿內褲,不要千交代萬交代妳卻忘了。」

出站後往咖啡店走去,她坐在靠走道的位子上,幫我買了一杯熱
Latte,但天氣跟慾望一樣煩躁。

「妳現在是要認不出我嗎?」

「那是因為你戴了帽子。」

「妳不知道明星都要戴帽子比較低調嗎?」

「你是沒頭髮吧?」

「……妳中餐要吃什麼?」

「我沒看到想吃的,而且早餐很晚才吃。」

「那就先去休息,看路上有沒有吃的,或者結束再吃?」

「嗯。」

走出地下道,分不出方向,拿出手機自以為3C達人地看著
Google map,兩分鐘過去。

「你是看好了沒。」

「嗯,應該在那個方向吧。」我指著說。

「招牌不是在那?」她像原本打算讓我把梗說完,卻見它愈拖愈長
就阻止我繼續下去。

「妳看到了幹嘛不早告訴我。」

「我怕傷害你男性的小小自尊。」

的確,她穿上高根鞋,在玻璃裡的樣子就像要高我一個頭,加上習
慣性地抬頭挺胸,雖然帶著笑容,卻不免有睥睨一切的感覺。

進門後,她坐到靠牆的沙發上。當我的臉靠近時,眼神已經有些失
焦。我扶著她的下巴吻上她,很軟的唇、很柔的舌。伸手進裙底的
兩腿之間,摸到一些汗水或體液的溼潤。

「我檢查看看妳是不是有聽話。」

手再進一些,她的腿微微張開,沒穿內褲而且溼透。

拉起上衣,黑色的胸罩,我拿出相機拍照。將奶頭拉出胸罩,咔嚓
一張;讓她跪在床上屁股對我,白色的體液牽連在體毛之間,再一
張。

接著同時褪下我的褲子和四角褲。

叫她過來為我吞吐前,她坐在床上,自己舔起了嘴唇,眼角有一些
淚水?有點像被硬塞入嘴難受地流下的那種。我又拍了一張:一個
挺立的獵物,一個飢渴卻意識迷濛的獵人,反客為主,讓獵物引導
獵人。

她跪在床與沙發之間,舔得十分專心,世界只剩她與他;嘴和陽具
。力道很輕,輕得就像直到吸吮離開了,口水與空氣的接觸才讓你
知道。但舔蛋蛋的時候卻顯得十分刺激,有些痛的感覺會讓人想要
阻止,卻又貪心地想知道再多一些會迎來怎樣子的興奮。被含住的
溫熱,被舌頭翻攪的爽快,我輕聲呻吟,又拍了幾張她的吞吐。

接著躺至床上,用臉朝著對方的最私處。我為她口交時嘗試用舌頭
按壓陰蒂——那在照片裡看來硬著的卻吃來十分軟嫩;她說植物味
的體液在我吃來卻淫靡不已。

我要她幫我戴上保險套,一開始讓她騎了上來。她擺動的時間不多
,大部分是前傾靠在我的身上,讓我扶著屁股向上挺腰幹她。在電
愛場景中的一切就自然結合了起來。拍打她的屁股,用力地揉她奶
子。想到她說喜歡在性愛後留下激烈的印記……

換至後面,她抬高屁股讓我進入。強烈的感覺讓我也加大了進出的
幅度,因此滑出了幾次。後來讓她膝蓋打直趴下,我便坐在她屁股
上「騎」她。陰莖像是被扳弄的感受很快就在腦門起了作用,不久
便洩了精。

然後發生了一件我未曾經歷過的事。

她的陰道在高潮後開始一陣收縮,如果只是這樣並沒有什麼特別。
但她的力道很大,一次收縮便把我的陰莖推出了體內。我意識到時
便抓住套子的頸部避免連它也被夾了進去。

很快地又想要了第二次,我從側面進入。和她說過側面是我覺得兩
個人都最有支撐、最好施力,且幹得最快的,她則回我說何必苦苦
相逼。為了證明此事我將抽插的速度調整至最高,有點像刻意、強
烈地發抖的頻率,但事後對於過程大多呈現記憶空白的她,也許只
有正在進行才具有意義。

左手繞過脖子扣住下巴和頸子之間,偶爾伸指進她的嘴裡;右手則
是在她的乳房上。有時候把速度調成一進一出都到極限的緩慢,意
即先進到最深,抽出至龜頭處避免滑出,在她意識到目前肉棒的位
置時再狠狠撞入,如此反覆。我沒有去計數她高潮的次數,更不記
得要停下來拍下這動態的一幕幕。一陣狂亂的、緊抓她腰際的擺動
,原先只用腰帶動的,此刻變成全身都加入了。接著又是嘶吼、洩
精……

這次我刻意要擋住「她」的攻擊,沒放鬆的往前靠在她的背上抱著
,一次、兩次,第三次的收縮我仍舊被推了出來。

這種屬於她特有的收縮,並非在高潮後便會產生;而是在高潮並且
我停下動作後。我終於了解她在電愛高潮後說的「夾得很用力、好
痛。」是什麼了……

接著我們躺在床上閒聊。

「今天就這樣吧,下次我才有進步的空間。以時間的極限來說是三
次。」

「喔。」

「妳不是對於把軟屌吹硬很有興趣,那怎麼不吹?」

「被我吹舒服嗎?」

「妳太溫柔了,可以大力一點沒關係。」

「是嗎?我覺得還好呀。」

「妳手指給我。」

我將她的手指含進口中,示範「輕輕滑動」和「吸吮」的差別。

「原來你這變態想被那麼大力地吸。」

一邊說,她開始和我吻了起來,用手幫我套弄著。

「妳打得我滿爽的,原來妳有幫男人打手槍的天份。」

「是嗎?那你自己是怎麼打的?打給我看。」

我把在電愛中如何自慰的畫面,演出給她看。

「原來你是偏右邊抓著打。」

我突然想到她說過要我大力地幹她的嘴,便將下半身移至她的枕頭
邊,餵食躺著的她。

我擺著我的腰,不管她是不是感覺難受,整根讓她含入;她難過卻
也只是扶著我的臀部,自始至終沒有把我推開的意思。而且她把我
剛示範過的吸吮,現學現賣了起來。

一開始是她臉頰的淚水,接著是發出空嘔的聲音,再來是一陣又一
陣的口水流出,很快的,枕頭邊的床單便溼了一大片。

「我想射了,妳要讓我射嗎?」

「你要洩在我嘴裡?還是我穴裡?」

「妳想讓我幹你嗎?」

「想。親愛的。我想你幹射在我穴裡。」

我抓了一個套子,狠狠地插入了她。

「嗯,再會。」

「再會。」

我久違的冒險。

@pelight

雜記:不負責任

  其實不知道要不要寫,但反正是日記了,就寫吧。

  上星期某天早上,到了公司開了電腦,順便掛上MSN,看到了一個很久沒見的人。

  我本來以為我被封鎖了,不過MSN的動態又看得到她的圖片更新,我自己也不清楚。所以那天看到她的出現,很訝異。

  當下不知道是不是該敲個問候,想到前兩天看到她的圖片換上了一張抱著小孩餵奶的照片,一度有些退縮。但看到她的暱稱寫著「你被我刪除了,看到敲我一下」,一個不小心又對號入座,所以丟一個訊息給她。

  她的反應也訝異,或說感覺起來有些驚慌。很簡單的閒聊幾句後,我問了圖片裡的小孩,她回答:「問那麼多幹嘛,沒你的份!」

  我笑了一下,丟個閉嘴的表情過去,然後去開會。

  她給了我一個微笑後,就去看自己的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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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喝酒,很清醒」

「最近智商比較弱,整理不出我該說什麼,我不知道你想瞭解什麼,或者你想聽什麼,所以,我就說我未來兩個動向吧」

「懷孕:我會生,會有一堆愛他的人我的家人,養育也不是問題,只是沒老爸。」

「如果我要生了?還是小孩子發生什麼問題了,我該告訴你嗎??」

「畢竟我不知道你想怎麼處理這種關係。反正是我想生,我也願意自己承擔」

「2.就算沒懷孕,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笑不出來,也不想勉強自己」

「不要誤會,不是覺得你可惡或者討厭你什麼的..是那種一大堆話想說,但是又不能說……不知道該怎麼說的那種感覺」

「所以,明早我大概就會一直保持離線了」

「我沒準備答案要回答你可能會問的問題,也不知道你會不會發問,但我想,別問我到底有沒有懷孕,我真的不知道怎麼開口」

「一個人也可以愛小孩,希望你……不要太放在心上,真的,希望這不會讓你增加煩惱或者什麼的」

「做愛畢竟只開心三小時,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但,有個人陪伴在身邊總是會多點快樂,吵架不開心是必然,或許會分手,會再一次受傷寂寞,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傷了,有好對象就好好把握吧,快樂點不要悲觀了」

「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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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只是一種深深的自我厭惡,直到今天都是。

犀利人妻效應。

坦白說,我沒有看這部戲,但也聽說了不少。
隨著劇情逐漸發酵,現在「小三」幾乎是無處不在的話題。

但我很討厭這種說法,因為「小三」成了一個代名詞;
並且還不只是取代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更有勝者,其實只是指女人。

「小三」幾乎和女性劃上等號這件事引發我的疑問:
難道男人不會介入別人感情?

我有朋友表示:女性比較專一,一般不會外遇。

但我只覺得這個說法,問題更大了。

首先,我在女同志圈子裡,沒有少看過第三者風波。
而女性專一的說法,
其實只是社會加在女人身上的另一重道德枷鎖。
因為當一對一關係中的女性和其他人有發展,
她還是那個千夫所指的對象。

再者,我不相信有哪個人會有一模一樣的人生故事,
但現在說起「小三」,大家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樣,
因為一個刻板印象已經被套在所有感情中的第三者身上。

有天晚餐我跟朋友發生激烈辯論,
大概就在有人說「犀利人妻很寫實」之後。

即使對戲裡面的「小三」沒有明確了解,
但我所認識現實生活中的「小三」們,
是更多曲折無奈的愛情的代名詞。

那種愛到無法自拔的感覺很多時候我們都懂,
但是當主詞換成「小三」,
卻好像從來沒有人相信他們也只是為愛陷落。

去追究誰先越線其實沒有太多意義,
多數時候愛情裡我們都是扯著彼此一起下墜。
太多「小三」,也不過就是愛了,然後爬不起來而已。

所以我一點也不能認同到底犀利人妻有哪裡寫實。

在廣泛的意義上,
我做過第三者,也被介入過感情。
其實感情本就不是一個封閉的真空,
心上怎麼可能沒有來來去去?
重要的不是被誰介入或是怎麼被介入,
重要的從來就只是你與這個人,
究竟還愛,或不愛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