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sex-ink

Re: 獸。

「第一次,我這麼希望你死。
 第一次意識到,只有你死了,我才能解脫。
 你才不會像一個我永遠得不到的幽靈
 卻又不時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一個你已經知道無法擁有的東西卻還時常出現在你眼前,
 一次一次都是折磨。」

這篇回應出現在我荒廢已久的blog上時,
我愣了很久,訝異於那篇不明不白的文章,可以被如此了解;
這幾句話甚至越過被描述的場景,切中整體經歷的脈絡。

嘿,希望你不介意我的回應成了一篇日記。(笑)

有那麼一次,我確曾希望我愛的人死。

她遇見了想要一對一交往的對象,
我們理不清的關係走到徹底擱淺的地方。
當她對感情較真,連僅有的、床上的、
肉欲的聯繫都不允許我繼續擁有時,
我第一次希望我愛的人死,打從心底的,想要親手將她扼殺的。

而我也的確動手了。

在看她們親暱一整晚以後,我想那時我心裡已經很清楚她要的;
把她從宴會的人群和她身邊叫出來陪我去拿車,
我說:我有話要說。
半請半求她上了車,說了些什麼其實完全不記得,
只記得她要一個徹底的結束,而我要求做最後一次愛。
她拒絕,我試圖逼她就範;
拉扯間我掐住她的頸子,心裡被殺意充滿。

她掙脫了,所以我沒有在實質意義上成為殺人者;
可能也有人會說,這不過是衝動驅使的行為,
且充其量是殺人未遂;
但我很清楚,那個殺人的念頭,是真真切切希望她死,
我其實殺了她。
而當沖昏頭的情緒過去,認知到自己意圖剝奪他人生命時,
有一部分的我,的人性吧,接受了死刑處決。

【狩情‧瑜】朝顏

在《夕顏》一文中,我把小妖比為夕顏,不得見白日的白花。和小妖不同,瑜雖然也是我感情世界的第三者,但瑜卻可以在我的生活圈出現,因此,我把她比為朝顏。

除此之外,她們和我相處的時候,也在在表現出迥然不同的味道。

※※※

譬喻雖然不同,但瑜的狀況和小妖卻是一樣的,而且更甚。

如果說我將近一個多月沒和小妖聯絡,那瑜大約是這個時間的兩倍之多。真要說個原因,其實也說不出來,或許是可以支配的時間不夠,不然的話,我真想每天都能撥出時間,陪伴每一個自己心儀的女孩。否則,既然瑜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我的生活圈出現,我其實沒有理由不和她見面。

會有這樣的差異,大概是因為瑜是現實生活中發生的戀情,而小妖卻是網路戀情。一個從網路上介入生活的人,要把她合理安插進我的現實生活,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我消失的時候,瑜和小妖的反應很不一樣。

她從來不會主動和我連絡,也不會有任何被動的表示,來傳遞她對我的思念,她唯一會做的事,就是當我每一次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問問我有沒有想念她。

而在離別前夕,她也不會表露出任何不捨,總是開開心心的和我道別,要我日子過得開心。印象最深刻的一次,發生在去年聖誕節前夕,那一天我在瑜的住處過夜,纏綿過後,

「狩,你明天要回去啊?」,瑜問著我近幾天的行程。

「是啊,明天要回去。」,我正闔著眼,懶懶的給她回應。

「哈,我覺得很開心耶。」,瑜接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句子。

「啊,為什麼?」,她的反應,讓我撐開眼皮想一探究竟。

「你不開心嗎?回去的話,你就可以見到你女朋友了呀。」

「喔,其實還好,我不會為這種事特別開心。那妳又為什麼開心?」,我還是感到非常納悶。

「替你感到開心啊,狩可以和女朋友見面了耶,你要開心一點才對。因為你們好久沒見面了。」,聽完,我默然。

我覺得,可以這樣讓一個人單純的喜歡著,很是幸福。更何況,我覺得自己是一個這麼糟糕的人,就連自己都替瑜感到不值。有一次,我忍不住問她,

「瑜,妳應該要很討厭我才對,我對妳做了那麼過份的事,不是嗎?」

「你是很討厭沒錯啊,可是你也有讓人家很喜歡的地方,又不是只有讓人討厭的部分。」

「那你不討厭我嗎?」

「不會啊,反正已經知道你是怎麼樣的人了,其實也沒什麼好討厭的啊,因為我喜歡跟你在一起嘛。」

當下,我心裡浮出很大的問號,為什麼可以有這麼溫柔的人呢?體貼到讓我覺得自己擁有的幸福,都不太像是真的。不過就因為這是真的,我才有這麼多溫柔可以揮霍。

※※※

小妖傳遞給我的氣質,有一種中國閨怨的離情,飄溢著古典詩詞裡的雅致;至於瑜,像是一道和煦的薰風,無論何時,想起她總會有種臉頰被輕撫的溫暖。說到底,這兩種味道是無法比較的,

朝與夕,都是讓人流連忘返的美景;兩朵花,都有令人神往的芬芳。

我十分慶幸自己能有這種機緣,在這短若朝露的數十載人生裡,可以經歷不同女子的萬種風情。

人生之樂,莫過於此。

比我幸福

今天公司在世貿南港展覽館參展,

此次性質屬於廠商純粹展示新產品。

一般來說,國外客戶多半集中在前兩三天,

因此最後幾天常是一般民眾參觀。

對公司來說,能接到單的機率並不大。

百無聊賴,只好拎著相機到處閒晃,

拍些攤位布置當作明年的參考。

展會之中,大廠們一定會用Show girl來造勢,

畢竟這是最直接又快速的吸焦手段。

攤位拍完了,順手拍了些漂亮身影。

透過鏡頭,Show girl抬起頭來挪了身子,

一個甜美的笑入了鏡。

我怔怔的望著她,她微微頷首,

轉向了另一個鏡頭繼續展現美好,

而我想起了一個人,好久好久沒想起的人。

在「傻包」一文當中,

提及了一個當時讓我沈淪不已的女人。

她是小映,朋友的朋友。

第一次見面我們並沒有太多交談,

彼此留了電話跟MSN,

之後的三個月內少有接觸。

再說起話,是因為她msn上的一句

「當傾斜的傾斜重複的重複」

那是一首夏宇的詩,

整首詩在末句做結得十分強硬而深刻。

「黎明比愛陌生愛比死冷」

恰似她心上反覆被刻畫的傷口。

我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她用鍵盤敲下「跟他又吵架」五個字。

『怎麼樣會讓妳心情好點?』

「我想喝酒。」

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非常沒有酒量,

但三十分鐘後我還是來到她家樓下。

我們轉去超商買了一打的啤酒,

然後步行去不遠處的小公園。

凌晨兩點的盪鞦韆,

我手上握著一罐還沒喝到一半,

她腳邊已經空了三個鐵鋁罐。

比起秋天,她的心要涼得多。

才知道她男朋友大她八歲,

才知道她是在做酒促時候認識了他,

才知道他們總是吵吵鬧鬧。

她非常愛他,一直懷念相愛之初他的溫柔。

她總是一邊說一邊微笑,

臉上還有第一次擁抱的幸福跟靦腆。

鞦韆前後晃蕩,晃不到那個從前,

我在一旁盡責的扮演著局外人。

有好幾次都有擁抱她的衝動,

可是我誰也不是。

我走到她身邊蹲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

她轉身抱住我像是抱住浮木。

我輕輕拍拍她的背心,

她抬起頭,我們距離十五公分。

我別過頭,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想看她的眼神。

他和她吵架越來越頻繁,

也因此我們聯繫越來越多。

有次她深夜打來跟我抱怨他的事,

我靜靜的聽完,接著問了一句

「你是只對我抱怨,還是碰巧找到我抱怨?」

她沈默了好久,接著掛上電話,沒有說再見。

我看著斷掉的通話,

左胸口有種隱隱作痛的感覺。

好幾次我都想告訴她,

我很願意當妳的避風港,

但可不可以不要是這樣的方式。

為什麼不愛我呢?為什麼不放手呢?

但我從來都沒有問,

就像我知道我從來就不是他。

傻包跟我做愛的那天,

我幾乎是哭著跟她說這件事情,

她只是笑一笑,十分無奈的。

後來的某個雨天,

我們躲在超商的屋簷下,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酒,

喝到一半他打了電話過來。

男人的怒罵聲連我都聽得到,

她哭著說為什麼要這樣,

當她對著他大吼著我愛你的那一刻,

像是什麼謊言被拆穿的難堪,

我奔離了超商的屋簷。

我跑到我們第一次喝酒的小公園,

在鞦韆上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

她朝我緩緩走來,在我身邊蹲下,

我轉身抱住她,兩個人都在顫抖。

接著我們四目相交,十五公分的距離。

她慢慢靠近,縮短到只剩下五公分,

我想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極限吧,

隔著透明的牆說的愛,

終究是要消失在空氣裡的。

半年之後他們決定訂婚了,

她找我出來告訴我這樣的消息。

她說還有一些沒說的話,

全留在交到我手上的那封信裡。

這次的擁抱便成了再見,

我沒有任何立場挽留,也不打算。

我緊緊握住她給我的信,

信封裡還有個鐵鋁罐的拉環。

「如果五公分的距離變成沒有距離,

 會不會現在什麼都不一樣了?

 這個第一次我們喝酒的拉環留給你,

 當作我很想說但說不出口的我愛你。

 黎明比愛陌生,愛比死冷。

 請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彌補那些我們所錯過的糖果紙等等。」

橫刀奪愛才是愛

還記得青春年少高中時,不知道聊什麼聊到後來,我很認真地說過我不涉入別人的感情,並非對錯,是因為我不想介入麻煩的事。

橫刀奪愛才是愛

作者:董籬

前幾天在朋友的臉書上看到一句話:橫刀奪愛就是愛。當場很想接著回他一幅下聯,但是怎麼想也想不出更好的下一句,所以就放著沒回。因為很久沒看到這麼熱血的對白了,莫名其妙地就讓人熱血起來,很想寫點什麼。

還記得青春年少高中時,不知道聊什麼聊到後來,我很認真地說過我不涉入別人的感情,並非對錯,是因為我不想介入麻煩的事。後來的很多年,我也一直都真的不太會進入到真正麻煩的事裡面。我是說真正的麻煩,意思是我其實也很愛自找麻煩,比如說平常課都不去上,但是在學校裡專搞最大的活動,或者是每隔幾年就換工作換到整個改行,然後搬家搬了好幾個縣市,又換了國家到處跑。但每次真的大難臨頭的災禍都不會到我身上,糾纏不清的事也黏不到我,我變成神奇不沾鍋,而且大家都不太知道我有這樣的特異功能。

不過我還是介入了。

那年在台中的一間學生宿舍,她和男友大吵一架之後,她打電話給我,我在凌晨四點鐘走了半個小時的路去找她。

我好想把這一切都拋去,什麼也不要了。她抱著膝坐在床上說,抽著她的七星菸。

我點了一隻新的莎邦妮涼菸,把抽完的淡綠色菸頭撚熄在她的菸灰缸裡。

那年她大四。休學又復學幾度,搖搖擺擺地到了終於再也動不了的地方;那個男友她其實也只認了一半,一半就當做是正好在卡住的地方遇到的人而已。那年我已經上了四年班,辭掉人生第一個高階主管的工作,人生,被我折斷了好幾次,顛顛倒倒地來到兩個斷層中間沒有道路的荒地。而荒地,也正是人們開墾之處。

我和她只短暫相遇一個月,從來沒有真正進入到愛情,連在邊緣的時光都幾乎不曾存在;她總是說我的名字好特別,總是說只有我會逗她笑,總是叼著菸說,這是憑感覺的。我們其實就真的只是朋友,除了那個晚上。

聊了很久之後,她說她想放棄一切。

我慢慢抽完手上的菸之後,對她說,如果妳真的想走,我就帶妳走。然後,有一天我會送妳回來,或是送妳去妳想去的地方。說完,她看著我,仍然叼著菸,沒有擁抱,沒有吻,連握一下手也沒有,但是她看著我,我知道就從她的眼睛裡開始了非屬我們不可的變化。

後來她靠在我懷裡,我們繼續聊到天亮,我撿走了菸灰缸裡我的淡綠色菸頭,在青綠色的晨光裡走半個小時離開她的住處。她終究沒有跟我走,而我們兩個也都離開了台中,一別就是十年。

有一年我去電影院看斷背山時,想起了台中的那個晚上,在那坑谷般的時間縫隙裡,不管適不適合,不管原本有沒有男友女友,在那裡並沒有別人,事實上是除了彼此外什麼都沒有,就算剛好性別不合都沒有辦法,那一刻戀愛就是會這樣產生,根本就不是誰介入誰,甚至也不是誰愛誰的問題。

那年在台中,我和她就陷在斷背山裡,沒有別的可能。

後來我慢慢知道,感情很複雜,不是說不想麻煩就不會發生;感情也很簡單,世界再怎麼複雜,它還是在最單純的地方等待著。

橫刀奪愛往往是偶像劇中的情節,而且最好是刀槍棍棒齊出,被奪的一方還要演出愛人的復仇,然後愛還要更愛,如此再重覆九十九次就變成演不完的鄉土劇。

但現實中奪愛的那把刀,往往不是誰握在手裡的。時間會切割你,空間會切割你,有時候更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好似沒來由地就把愛人奪走,但其實都是有原因的,不管你看得到看不到。要說橫刀奪愛才是愛,有時候還滿有道理的,因為愛不是條件排好、八字對好、門當戶對的那個單身貴族才一定是你的對象。假如那個人就算已經結婚,就算跟你差了三十歲,就算剛好和你同性別而你又從來都不是同性戀,甚至就算只有一個擁抱之後十年不相見,但是還是非要愛上不可,那麼還有什麼好懷疑的呢?這當然是如假包換的真愛。

秘密(續)

  醒過來的時候,眼前還是一片漆黑,讓我有些不習慣。

  我是個喜歡房間有窗戶的人,因為早上起床時,可以讓陽光透進來。就算要賴床,我也希望能在明亮的房間裡賴床,這會讓我覺得很舒服。所以我平常不是很喜歡住motel裡,或者沒有可以打開的窗戶的房間。

  確認一下手臂裡抱著人,豐滿的身體還是一樣的溫暖,懷裡抱著人時,可以彌補沒有陽光的感覺。再看了一下時間,大約八點多了,時間還很早,親了親懷裡的她,猶豫著是不是應該再睡一下。。

  不過,身體好像沒這麼老實。雖然昨晚有一場激烈的性愛,但睡了六七個小時之後,身體好像充份休息過了。兩個赤裸的人肌膚相親的感覺,讓我覺得慾望勃發,陰莖硬得發直。

  睡醒之後來一場舒服的性愛,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不用多說,我再次撲上了她的身體,準備開始今天的早晨。

  沒有很多的前戲動作,我很迅速的進入她的身體,努力的取悅她的同時,也從她身上得到快樂。她的聲音細細柔柔的,非常好聽,激動的時候會忍不住高呼。其實我很想把她做愛時的聲音錄下來,帶回家細細的品味。

  不知道活動了多久之後,我停了下來,吻著她的臉,讓她稍微喘息一下。雖然想速戰速決,再滿滿的射給她一次,但男人在早上應該都是比較鈍感的,我也不例外,所以這並不是個容易的目標。

  好像女人總是希望男人能在她身體裡繳械?不管有戴套還是沒戴套,男人的射精對女人來說,似乎像是一種心靈滿足的開關。我常有這樣的感覺,如果該次做愛我沒有辦法射出來,就會在對方的話語裡或表情上看到一絲絲的不甘或惋惜。有時候,這會讓我覺得自己好像考試沒考好的學生一樣,會希望自己可以再表現的好一點點。

  我抱著她,在她耳邊低聲的說:「早上想要射真的很難,讓我自己來,最後再射給妳好嗎?」她輕輕點了點頭,於是我坐了起來,拉著她的手往她的花谷移動,讓她撫慰著自己。

  這其實是我的壞習慣,如果女伴的身體很吸引我時,我就很容易有欣賞對方的想法,當然不是純粹的欣賞,而是希望看到她摸索自己的身體,讓自己快樂的欣賞。

  對我而言,這個時候的女人,好美。

  我一邊套弄著自己,一邊看著她在我的注視下,強迫害羞的手指不得不動作的樣子。直到我覺得誘惑到沒辦法再看下去,才拉開她的雙手,再一次的進入她。

  不過,最後還是沒有達成目標。我有些抱歉,帶著她去泡澡,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身體當賠罪。我們就這樣泡在浴缸裡邊看電視邊聊天邊休息,然後再回到床上去,做最後的補眠。

  電話聲響了起來,是櫃台打電話來,通知我們還有廿分鐘要退房。

  輕輕拍一下她叫她起床,準備著裝出門。這時,她嘟了嘴說:「你都沒有看到我的新睡衣。」我心裡啊了一聲,不好意思了起來。這確實是我不好的習慣,我喜歡赤裸著相擁入眠的感覺,所以常常不讓女人穿衣服就這麼睡著。

  不過還剩下廿分鐘,看件睡衣應該無妨吧?我示意她現在穿起來看看,她很開心的穿上去,然後轉了身讓我看。這是件大露背的睡衣,她的背部裸露出大半,在燈光的襯托下發出陶瓷般潔白的光澤。

  我想再仔細看看,所以招招手要她過來我身邊,讓她靠在我手臂上,好方便我輕輕的摸著她的背。

  從我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她領口間露出的深遂乳溝,這已經十分誘人。手又撫摸著她的背,僅僅幾秒間,有種火又點了起來的感覺,於是我再次撲上了她,好好把握剩下的幾分鐘。

  退房時稍稍晚了一點,也有些匆忙。騎著車出motel的門口,時間正好是中午,陽光十分強烈,空氣乾燥卻不黏膩。

  這樣的天氣非常好,再加上昨晚到今早的快樂,今天是心情很好,很舒暢的一天。

戲弄。

狩昨天的日記,跟生活中的一個巧合,讓我憶起K。

雖然很多人都說女孩子本來就像貓,
但從我的眼光來看,K是唯一被我和貓聯想在一起的女人。

跟K第一次見面,是在一間熱鬧的小酒吧。
她穿著黑色中式上衣,盤扣領口,
襯著她白皙的瓜子臉跟略略上揚晶亮的鳳眼;
雖然酒吧裡很吵,但我注意到她走路很輕。
這第一眼印象,加上K後來若即若離的遊戲方式,
讓我一直把她和貓聯想在一起。

我們在吧台邊很自然就搭上話;
當時只覺得認識了一個有趣的姊姊,
津津有味的聽K說她輾轉做過的各種行業。
臨走前我們交換了電話號碼;
而才出酒吧,她打來,問我要不要去她家早餐。
那時已是深夜,我沒有多想便婉拒了她的好意逕自回家。

後來有一晚,不知怎麼翻到她的號碼,
我正心煩,索性打去聊天,聊起當時我的感情煩惱;
K笑我年輕,說:
「跟女生交往當然是很美麗,但我還是結了婚;
離婚以後還把我前夫介紹給我前女友,畢竟他們都是很好的人。」

在電話上我愣了好一會;
忽然理解第一次在酒吧聊天時,K狀似自然的肢體接觸和邀約。
我嘲笑自己對暗示一如以往的遲鈍,
卻還來不及消化這些訊息,她已經話鋒一轉
「下個月我要結第二次婚了。
現在妳想不想出來?我在公路旁那間旅館大廳等妳。」

K好聽的女中音伴著邀約的問句,像舔舐著我的耳廓。
我猶豫了許久,終究沒有赴約。
至此,也就錯過了她貓一般的玩性,
因為我這毛線球實在太木頭而不稱職。(笑)

【狩慾‧喵】貓下廚

我知道這樣的廚師很多,只是我遇到的這一位有點不同,她下廚的時候,總喜歡帶著她的貓。

※※※

每個女人,不管是相處之道,或是魚水之歡,都會有她獨到的味道。這些專屬於個人的特色,往往在分離以後,被時間淬鍊成最深刻的記憶。

喵在床上的表現,並沒有特別令人印象深刻的部分,但是她的某些習慣,卻讓我很難忘。例如,她不喜歡在自己房間以外的地方做愛,這倒還好,最奇怪的是,在我們燕好的時候,她非得要桃桃在一旁觀看,否則就會覺得不夠盡興。

習慣了倒無妨,但第一次的經驗,還真是讓我很不自在。

那一天,我正要出門買晚餐,甫開門,又碰見她不關門,就順道跟她打了聲招呼。

「嘿,妳今天自己煮晚餐啊?」,坐在地板的她,跟前的和式桌上正擺著一台微波爐,而微波爐上正燒著一鍋開水。

「哦,對呀,今天要吃個自助小火鍋。你晚上還有約會啊?」,她笑瞇瞇對我說。

「不是啦,只是要去覓食而已,我也還沒吃晚餐。」

「真的嗎?那要不要和我一起吃火鍋啊?」,她給了我一個很甜美的微笑,害我看得有點入神。

「噗,這樣不太好意思,沒關係,我自己出去吃就好。」

「不會啦,我說真的啊,因為我覺得火鍋料買太多了,順便一起看看電視嘛。」,最後,我還是進了她的房門。

一起吃火鍋的互動還算中規中矩,沒有聊得特別投機,也算不上尷尬。就這樣看著電視節目,兩個人不知不覺把小火鍋裡的食材全部嗑完。時值仲夏,就算是在夜裡,吃火鍋也是熱得一蹋糊塗,渾身是汗,我吃完火鍋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要趕快回房間洗澡。但在這之前,當然得先陪人家打理一下房間。

因為沒有廚房,所以陪她善後的過程中,難免要踏進她的浴室,於是就會看見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貼身衣物。不過,她似乎不當一回事,我反而不曉得自己在害羞個什麼勁。

陪她收拾一番以後,我準備回房洗個澡,才剛道別,她又說,

「那你洗完澡還有事要忙嗎?」

「應該是沒有吧,怎麼了?」

「我今天租了一部恐怖片,等一下要不要一起過來看看?」,這時候,甜死人不償命的微笑又出現在她的臉上。

「哦,沒關係,我很少看恐怖片。」,我是真的打從心裡就不喜歡這種題材。

「是喔,可是我雖然愛看恐怖片,但其實膽子很小,你來陪我看啦。」

「喔,好吧,那等我洗完澡再說吧。」,說實話,我也不是那種很有膽子的人,因此別說是恐怖片,就連雲霄飛車之類的遊樂設施我都有點絕緣。只是,她好像一直聽不懂我的暗示,但我也不好意思明說我不敢看。

於是,洗完澡後,打理一陣,就又進了她的房間一次。

套房裡鮮少會有影音播放器,因此我們是用她的電腦看的。她說她習慣坐在床上看恐怖片,因為床和書桌靠在一起,所以都把書桌上的螢幕轉個方向,就可以很舒適的抱著枕頭尖叫。當然,不能免俗的劇情,就是我的手臂,不知道從哪個橋段開始,已經成為枕頭的替代品。

可惜,我根本無暇去享受這天外飛來的艷福,對我而言,那部電影是將近兩個小時的折磨。因為她表現得像是一隻花容失色的驚弓之鳥,我當然不可能和她一起抱著鬼叫,而是強作鎮定,一副對恐怖片免疫的樣子,事實上,好幾次在緊要關頭,我都假裝若無其事的閉上雙眼。

好不容易撐到電影播完,總算可以鬆一口氣。這時候才發現,被她緊緊摟住左手臂,正貼住她那真材實料的上圍,還來不及興奮,她不再緊繃的肌肉,瞬間降低我和她之間的密合程度。想想要悠哉的吃女生豆腐,也不是件簡單的事,至少,就今天的經驗來看,練練膽子是基本的。

「我覺得你好厲害喔,一點反應也沒有耶。」,當她盯著我臉說句話的時候,我還真怕她發現我已經撐到僵掉的臉部肌肉。

「嗯,還好啊。」說完,我自己都在心理發噱。然後,她下一句話讓我整個愣住。

「你今晚可以留下來陪我睡覺嗎?我一個人會怕。」

套句俗話,這一次,拒絕的是龜孫子。相處起來的感覺不差,外在也算是我的菜,更何況剛剛肢體碰觸的餘韻還在心頭騷動,哪由得了我的理智做主。

還沒上床,喵就如此主動,上床後的節目,當然就不只那樣。只是,在我要插入之前,她先喊了個暫停,然後把地板上的桃桃抱起,擺在我倆的旁邊,接著告訴我可以開始了。

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開始,這真是太詭異了。

不過說歸說,就像看恐怖片一樣,還是得繼續。可惜的是,因為桃桃在一旁盯著看,不自在的感覺充斥在心頭,讓我沒有很享受當晚的歡愛。

「你不喜歡嗎?」,事後,她趴在身上問我。

「是不會啦,但第一次總是不太習慣。」,當然,這只是說說而已,想被人看還可以理解,被動物看還真是莫名其妙,更奇怪的是,桃桃還真的從頭到尾盯著我們不放。

「是喔,我超喜歡讓桃桃看我和男生做愛的,會很有感覺,而且她都超專心在看的耶。」

「嗯,看的出來啊。」,老實說,現在比起剛剛,我覺得現在舒坦多了。

她豐滿的乳房貼在我的胸前,全裸的身子也任我上下其手,但其實最大的差異,不過是有沒有那雙貓眼睛盯著瞧罷了。此刻的桃桃,倒是很識相的跳到地板上,窩在她的小棉被進入夢鄉。

「對了,妳男朋友都多久來找妳一次?」,我想起她的門口,偶爾會散落著男孩子的拖鞋或球鞋留置一夜,既然如此,應該就是名花有主了吧。

「我沒有男朋友呀,你怎麼會這樣問啊?」

「哦,因為有時候會在妳家門口看見男生的鞋子,我以為是妳男友來找妳。」

「嘻,這推理好爛喔,你的拖鞋,現在不也在外面?」,那時候她的笑容,看起來好調皮。

※※※

聽完最後那句話,我大概懂了些甚麼。

我以為自己嘴上叼著一塊肥肉,後來才發現,

我不過是人家餐桌上的一道佳餚。

出口

文/小女孩

看著msn上灰色的暱稱,
女人懶懶的應答著耳機裡傳出的話語。

『不要亂說,講話總是不規矩。』

「我哪有亂說,如果真的對你不規矩,
我就不會只是這樣了。」男人似乎聽出了女人的心不在焉。

「我會直接透過衣服親吻你的胸口,
輕輕啃..手會打開你的鈕扣….」

女人輕輕皺了下眉,這男人總是這樣,
動不動就導引到這方面的話題,
但還是第一次這麼放肆。

正想如同以往般四兩撥千斤的轉移話題,
卻又瞥了一眼放在桌面上那呈現灰色的暱稱。

那一整晚的相擁、一整夜的香汗淋漓、一整天的溫馨相伴….。
突然,感覺好遙遠..

回神過來,耳邊的劇情持續進行。

「我吻著你的蓓蕾,手順著你的小腹往下探,
恩..已經這麼濕了啊….」

『不要這樣..』到嘴的拒絕不知怎麼軟弱下來。

『你總是這麼過分,你這個壞人..』

明明是斥責的話語,出口似欲拒還迎的嬌嗔….
男人似乎感覺受到了鼓勵,更加速了侵略的速度。

「平常一副清純小女孩的樣子,
原來這麼淫蕩啊..我的手伸進了你的褲子裡,
撫摸著陰蒂,一隻指頭探進了你的小穴..」

清純….嗎?

女人分神,點開明知為離線的對話方格。

在你眼中有過嗎? 在你眼裡,我應該總是如此的需求著你…
其實卻只有你…不是只能對你,卻,只想對你…..

彷彿回到那一夜,想…賴在你身邊,
但這樣不行,不能這麼想你,要給你自由…..
恩…自由….,不能綁住你,不想綁住你。
還不能…覺得自己屬於你…你沒有要的,我,就不給….
這是…我能…給你的…溫柔……

女人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落在劇情上,卻恰恰好是個嬌弱的勾引。
配合著男人低吼的呼吸頻率,女人發出了隱約的呻吟。
男人感覺到女人的轉變,於是更加賣力的演出,
女人的曲線隨著耳邊劇情的侵略而屈起,
身體微微顫抖著,隨著椅子的弧度往下滑,
眼神因男人的指令而迷濛,卻始終緊緊鎖住
電腦桌面上顯示為灰色的暱稱。

劇情在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吟哦之下,達到高峰。

女人掛掉了耳機,坐起在電腦前,
眼光依戀的看著那始終未閃起的暱稱,嘴角微翹。
喇叭中響起了音樂聲,女人也低聲的,哼著….

“早已忘了想你的滋味是什麼,
因為每分每秒都被你佔據在心中。
你的一舉一動牽扯在我生活的隙縫,
誰能告訴我離開你的我會有多自由。
也曾想過躲進別人溫暖的懷中…."

好友

文/Color

那天,我接到了你的電話
認識許久的我們 突然要見面
讓我心情有些忐忑

要是你,看到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怎麼辦?
要是你,不如我所想像的有感覺怎麼辦?

但最終,一切都很順利

坐上你的CRV,我們一路開到七期
一路上,Tizzy Bac的音樂在我耳邊環繞
讓我的心情放鬆了不少

可惜,週末的時刻讓我們不知道該去哪裡好
還好你的衛星導航帶我們到了目的地

到了房間,我們不急著互相觸摸對方
而是開始閒話家常,看看電視
聊到開心處,就一起大笑
同是鄉民的我們,開始聊著PTT的笑話,PTT認識的人…

突然,你壓倒了我,手觸摸在我的胸上
「你,想要嗎?」
我害羞的點點頭,「請享用我吧。」我笑著

你大手包覆著我的胸乳,嘴巴用力的吸著
另一手去挑逗我的花心 讓我愛液直流

「小母狗,現在很欠幹喔?」你邊問我,邊用力打著我雪白的屁股
「是的,主人…」
「你想要什麼?大聲點說!用力的告訴我!」
「我要主人的肉棒…」

你用力的進入我的身體,開始衝刺
一下輕輕的摩擦,讓我一直求你用力點
一下又用力的頂入,讓我受不了到大喊
沒多久我就到了,流下了我淫蕩的證據

我矇眼的輕輕看你,輕輕的笑著:「主人,可以再多給我一些嗎?」
你只是輕輕的把肉棒放在我嘴邊頂了幾下
我本能的就湊了上去開始舔了起來

「喔!小母狗,你把主人舔得好舒服!主人要給你獎勵!」

接著,又是你給我獎賞的時刻

你打著我的屁股肉,讚賞著
你抽著我的小穴洞,讚賞著
你聽著我的淫叫聲,讚賞著

接著,我又到了
淫水直直的從小穴流出
參著你乳白的精液

事後,我們抱著睡覺
就像對著情人所做的事
那感覺是奇特的
就這麼安穩的睡在你的懷中

隔日,日出
我們輕輕笑著道聲再見
而我,開始期待你下次與我的見面

嘿,我的好友,你可以再給我一次獎賞嗎?

孤寂本命

文/桃莉絲妞

「我時常覺得藝術者是註定孤寂的。」
每每這想法刻意若無其事的經過,我總會有一種眼淚湧上心頭,
哭也哭不出的感覺。

M群中丟出一個連結網址,說著很恐怖哦,膽小的不要看,
好多人被嚇到了。我本著典型害怕又愛看的心態點開網頁,
透過手指縫隙偷看畫面,卻見到了熟悉的作品;
雖然前面幾張我沒有看過,
但是第一眼我就知道是大陸藝術家張鵬的作品了,
因為風格是那麼的強烈奪目,在腦中揮之不去的那雙惶恐大眼。

(網址:http://blog.cnfol.com/lengfengchui/article/4575389.html)

看看標題吧《嚇倒90後的00後寫真》。這算什麼呢?
在拍賣圈以高價競標的藝術作品卻淪為恐怖貼圖嗎?
我不由得為它們感覺到不值且不捨。
在我眼中稱之為「藝術」的但不知道透過別人的瞳孔又會看見什麼?

我很喜歡張鵬,在他的作品中,
我看見小女孩在成長過程中的纖細脆弱以及惶恐,
每一個人小的時候總是這樣的,張著大眼睛,凝望著大人,
憂慮擔心著大人下一步打算要我做什麼。
壓力般的幻想在那時期發狠的蔓延,
看看小女孩在鳥籠中那張圖吧,
會不會讓你想起媽媽總是說:
「乖乖待在家,不要亂跑亂動,媽媽馬上回來」,
又或者是:
「媽媽今天上班,一點回家,桌上有飯記得自己乖乖吃掉」;
然後你就獨自處在彷彿飼養籠一般的家,吃完飼料,
乖乖的環抱自己,張大眼睛望著門口等著媽媽回來。

大人用著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的方式在成長的過程中傷害著我們,
而張鵬用放大鏡將這些表現出來了,運鏡唯美且震撼,
所以我印象非常深刻。

回到我自己的畫圖上,
我想著既然連張鵬這出名的藝術家,
在別人眼中看到的都不一樣,那我呢?
大家是用左眼抑或右眼看我的呢?
我已經不只一次聽聞有人看到我的圖是性慾上的興奮感,
我總是不可置信的腦袋中浮現很多問號;
也常常有人問我畫圖的時候腦袋在想什麼?
會不會邊畫邊下體氾濫?

「不,我沒有,在畫面的背後我還有好多好多的故事想告訴你。」

我想,一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才會讓傳達不出去我的本意。

在當代藝術館的展覽《小碎花不》
和淫妲三代合作《愛交易》主題是快樂的,
我和玉春一同畫了十張圖,
淫妲三代替十張圖分別寫了一小段故事。
我還記得,有天晚上我留在當代藝術館做佈展,
淫妲三代跑來我旁邊,她的眼神透亮著光芒,
跟我說:「妞,我很喜歡妳的畫唷,總是好像在講話一般。」
我只差沒有當場哭出來。

總有些什麼超越形而上、共鳴在形而下,
在純肉慾在傷害性在血液四濺的背後。
某人曾經這樣描述我:
「妳在畫圖過程的眼神,完全性的和妳畫的人物靈魂結合,
 我看著妳的圖,就可以感覺到妳。」

始終我技巧還不成熟,始終我還為了被誤解而傷心欲絕,
始終藝術者本命荒漠孤寂;
如果可以,請讓我這樣畫下去吧。

畢竟,這比高潮的歡愉更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