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類: 未分類

RETURN

從哪裡離開的,就從哪裡回來。

RETURN

作者:董籬

從哪裡離開的,就從哪裡回來。

二十年前,在學校裡開始畫人體。大部份的同學都很興奮,這是人生第一次體驗;我也是,和大家一樣認真地背著畫具去上課,也和大家一樣都另外帶了速寫簿,生怕畫布不夠畫。

大部份同學一直到畢業都非常珍惜人體課,就算其他課翹掉,畫人體的課幾乎大家都會到。除了我之外。

我大概只認真了一個學期就稱不下去了。有時候我坐在教室裡,一邊畫一邊就進入腦袋空白狀態;那時大概有一半以上的課都是畫裸體模特兒,教室就那麼兩三間,模特兒三四個,姿勢五六種,每天每天地畫。後來我就離開了教室,開始到外面做裝置和其他的東西。

大二上學期我開了第一次個展,之後我似乎再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因為沒別的地方好去,所以我還是每天都到學校裡,卻很少在教室畫畫;我常常空手去教室,跟同學閒聊,看別人畫畫,教授也不會管我,反正我不用一小時就可以把整個學期的進度畫完。

到了下學期,我在那裡閒晃的時候,忽然發現了一件事。之前我覺得畫不下去,最主要的原因不是模特兒和場景一直重覆,而是模特兒和場景一點關係都沒有。

在教室裡,模特兒總是會坐在一張仿維多利亞時代風格的椅子上,有時搭配一只青花瓷瓶,有時拉一塊手工印染布,或是在旁邊插一束花、擺一盤水果。然後我們就要無視於教室長什麼樣子,以及環繞著模特兒和靜物台的同學們。從第一次走進教室,一年多以來,每一次畫人體課真正帶給我的觸動,是這整個場景的違和感及荒謬感;如果要畫,這才應該是我要去畫的東西,不是模特兒的姿勢或肌膚質感與線條。

於是我開始畫了一系列了《畫室中的模特兒》。每次去教室我就畫一張,一直到那個學期結束,我完成了這個系列,然後就再也沒有回去畫過人體了。

《畫室中的模特兒》系列我畫的是模特兒在畫室這個空間裡奇妙的存在。過去我一直太理所當然地畫,等到開完畫展才發現,如果沒有目標,我其實不知道要畫什麼,直到完成那個系列,我似乎找了一點方向。我想要知道觀眾的眼睛所看到的世界是怎樣的。

當時我已經踏入畫壇,在台北開了幾次展覽,以一個還未畢業的新人來說,藝評和賣座都相當不錯,後面也陸續排了檔期,到我去當兵也都還在繼續展出,但退伍後我選擇先去做台灣最多人做的工作,進入職場當業務。我生長的家庭裡,沒有一個家人上過班,而我自己從國中開始唸美術班,就一直沒有上過一般人的課,對於正常人或一般人,我的認識遠比外星人少。外星人還有很多電影小說漫畫可以參考,但上班族是什麼?我一點概念也沒有。我覺得我有必要去上班,否則我怎麼知道這個大部份人都在上班的社會,長了什麼樣的眼睛來看東西?

結果我一上就上了十幾年,自己開過公司開過店,當初為了要體驗什麼的目的早就不重要了;上班族並不是一堂課,也不是什麼體驗營,那是真正的生活,就算辭職也翹不了課的東西。這中間我再也沒有打開過畫箱,甚至前幾年結束了上班生活,開始正職寫作以後也沒有想到要畫畫。

一直到有一次去SM攝影會的現場,我是陪朋友去的,所以在旁邊很閒地看他們拍照,也沒事好做,就拿手邊的筆記本開始畫。那時我應該已經超過十年沒畫畫了,卻非常流暢,好像昨天才放下畫筆。技術上這並不奇怪,就像騎腳踏車一樣,這種事是不會忘的。但是當時還有些別的什麼,我並沒有注意到,像是一種既視感一般留在我的手上。

這殘留下來的感覺一直褪不去,驅使著我後來一直想畫點什麼。沒有多久我就發現,我想畫的是女體,是裸體的女人,是當初我在學校裡沒有興趣再畫的那些身體。

然而現在的身體,和當初的身體是完全不一樣的。不是說形體上的不同,或是模特兒不同,是我不同了。

當年的我,性經驗貧乏,對身體毫無認識。寥寥無幾的性愛次數,並不代表真的能了解什麼;現在想起來,當時我所感受到的性和肉體,不過是交歡的室內那團粉粉霧霧的色情氣味而已。二十年後,身體對我來說完全不一樣了,甚至不只是性愛,包括時間和生活留下的痕跡,人的個性和環境的個性,曾經有過的快樂與創傷、情緒與行為等等,那是看不完的。就算只是情慾本身也都看不完,讀不完;就算我並不特別去畫那些,就算只是簡單的線條,甚至不需要太去管形體,女人的身體在我面前會帶給我力量,讓我有理由去畫我感覺到的東西。

至於男人的身體,說起來也是有些不同,但是接收能力比較差,說起來就是興趣沒有那麼大。假如我能好好接收的話,我想畫上一陣子,也可能會反過來讓我變成對男體有性慾。這樣說起來,藝術家似乎比較常見雙性戀,其實也不是很奇怪的事。

常常聽到很多人說,畫家不會用有色的眼光看裸體。我覺得,如果一個畫家真的用「完全無色」的眼光看裸體,那麼他畫的人體和花瓶或變形金剛之間到底有什麼不同呢?

當年我大概算是一種化外之民,眼睛裡一點顏色都沒有。這二十年來,我沾上我走過的各種顏色,當然包括色情,也包括一切好的壞的,現在我終於有了有色的眼光,所以我才回來重新拿起畫筆。

其實我沒有想過要回來,但畢竟這我是從這裡離開的,也許唯一能夠回來的路,仍然是從這個地方開始的吧。


近期速寫作品
http://www.facebook.com/double12#!/album.php?aid=188362&id=585443961

P.S. 如果你有興趣讓我畫,並且也喜歡我的畫,那麼我可以用畫和你交換。每次畫完我可以送你一張。

雜記:關於電愛

  以前稍微有提到過,我對CYBER SEX這方面的玩法很不擅長。不管是電愛或是網愛,都屬於我的業務範圍之外。在成為Nothing之前,其實閱讀文字的時間,遠大於使用文字的時間,所以要我熟練的運用各種誘惑性的文字來進行網愛,對我而言是件困難的事。現在雖然有了一點點進步,但並不是很熟練,不過如果偶爾興致來了,對方又不介意我的生澀時,還是可以湊個興。

  但電愛就真的……很沒辦法。我並不是完全不明白電愛要怎麼玩,但對我而言,我真的很難想像自己玩電愛的樣子。我覺得,自己並不是和聽覺動物完全無緣,不過我似乎不太擅長把聲音轉換成形象。每次當我試著去回想在床上的時光時,我會先想起來的總是畫面,而不是聲音。所以要純靠聲音來建構一個未曾謀面的人的樣子,對我而言有一定的困難度。

  還有,我有時候想不起來,我在做愛中會說什麼話。事實上我很多時候不太講話,或著說,我很多時候是不喜歡說話的。我多話的時候,大多數是身處公開場合,當我完全放鬆的時候,我不太習慣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兩人相擁的時間裡,我會比較喜歡憑視覺和觸覺去感受、記憶,我會選擇單純的抱著,但不說一句話的去感覺,而不是用說話來交流。所以我在床上的話也不多,很自然的會不知道在電愛裡,該說些什麼話。至於女伴的呻吟聲,我還是有很多印象深刻的片段,並不是回想不起來。只不過,這樣好像會變成我單方面要求對方咿咿哦哦,自己沒有付出,這樣應該不算一個
電愛的好咖,只是把對方當成0204女郎而已。

  另一方面,其實我覺得我自己對文字的運用並不太好(笑)。就算我想試著去接觸電愛好了,當我坐在電腦前用著鍵盤打字時,我有比較充裕的時間去思考,但說話卻是個瞬間的反應,所以就算我心裡閃過一段文字,我也不一定能順利的運用在聲音上。而且,我不太習慣講電話,拿起手機,常常會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很妙的是,我平常的說話十分流利順暢,朋友都說我就算稱不上是口若懸河,但至少說謊絕對不需要打草稿。這樣的我如果想要嘗試電愛,應該會卡卡的吧?所以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我不擅長於電愛,也許真的是沒有天份也說不定。

  不過,其實我很愛聽人說話。很累的時候,偶爾會希望懷裡可以抱著一個人,聽聽她說話。但也沒有要聽進去她在說什麼,或是還要回答些什麼。我只是想聽著說話的聲音,很純粹的感覺聲音就好,一個說一個聽,直到兩個人都不知不覺的睡著。但是,聽人家說話又心不在焉,是一件很沒禮貌的事(笑)。都得不到回應時,說話的人應該會很無聊吧?所以…….也沒有所以,只是一個想法。

  以上,完畢。

天性。下

他一掌打在我臀上,
「我不喜歡這樣,小心我變得跟C一樣暴力喔。」
「因為妳太誘人了。」

上週日記寫到,在I問我是不是單身的時候,我即答
「我有女友。」
「抱歉,我沒先搞清楚妳的『政治立場』。」他看著我
「反正我也不在乎『政治正確』。」
這是我絕對的真心話,但不是任何時候都需要誠實的。
我對自己著惱,因為心知這在I聽來大概是通行許可;

果然他的尺度越來越大膽,而我剛好不小心弄掉了打火機,
便滑下沙發去下撿,豈料他趁勢一掌打在我臀部上,
我回頭瞇眼看他
「我不喜歡這樣,小心我變得跟C一樣暴力喔。」

我知道這是C最討厭男人做的事情之一,
她說過她會扁人,我剛剛也確實看到她因此開扁I。
I約莫也瞥見C看著這邊,立刻以可被聽見的音量道歉,
但下一句話便立時湊到我耳旁低聲說
「因為妳太誘人了。」

我頓時啼笑皆非。

然後他像沒事人一樣,捉過我的手,
開始替我一指節一指節按摩,
想說乾脆放鬆享受一下,豈料他只安分了三十秒就又故態復萌,
並且找到一個新招整治我。

我很怕癢,非常。
剛才好幾次滑出I的懷抱也都是藉口我怕癢會尖叫。
I在下腮上留有一些短鬚,
他捏著我的手捏著捏著,就把我的手抓去磨他鬍子。
「這樣會癢嗎?」他問。
見我搖頭,他居然下一刻便拿他下巴摩蹭我頸窩。
我整個人僵了,大喊「Nonononononono」
I露出一抹賊笑,然後整晚樂此不疲。

後來回憶起那一晚,不禁有點好笑I頑皮居多的舉止。
一般來說我雖不排斥男性的親近,但定沒有容忍過I這種尺度,
至於我為什麼沒有拒絕,甚至讓他最後摟著我在床上睡著,
我想是他很自然的攻城掠地但不富侵略性的態度,
讓我的天性沒有警鈴大作。

就像I熱情的天性一樣,我天性不喜歡性別帶來壓迫感,
I的舉止讓我徹底意識他是一個男人,
但不造成壓迫,所以沒有讓我推開他。

至於我愛女人的天性……
老實說,當我想起那個晚上,
總是先心痛我那因太多肢體接觸而被擠壞的長羽毛耳環。
也就是說,I的行為並不成為重點。

但試想I如果是女人,在被個女人這樣主動挑逗之後,
我怎麼可能只跟他抱著睡呢,
而破損的耳環也就沒必要心痛,
只會搖身變成我的戰利紀念品吧(笑)

【狩情‧黛】無痕疤

我是一個極度樂觀的人,因此對於不快樂的過去,總是選擇性失憶。

會在Sink寫下來的故事,都是我樂於回味再三的對象,而曾經刻下深刻傷痕的故事,早就被打包在腦子裡的角落。

※※※

小學三四年級左右,我就發誓自己要當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有淚不輕彈。從那時候開始,我鮮少有哭泣的經驗,如果有的話,原因幾乎都是女孩子,黛就是其中之一。

事實上,我很不願意回憶與她之間的故事,因為想起的時候總會心痛萬分,然而某些橋段的美好,卻讓我無法徹底消弭對她的回想。

我相信每個男人在出軌的時候,心裡多少會有一點不自在,這種心理矛盾會在第三者和正宮同時出現的情況下被極大化,我所指的當然不是捉姦在床,而是自己在和第三者相處的時候,接到女友來電的當下。

我過去遇見的女孩子,有的會表現的落落大方,一點也不在意我接起電話,以及對話的內容,至少我看到的樣子是如此;另一種,是試圖要隱藏自己的情緒,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但其實感覺得出來女方負面的心理變化。我遇過最特別的,大概就是女方看見我在她面前和正宮侃侃而談,她卻覺得開心,因為我對她無所隱瞞。我相信還有一種,是第三者不准男人在她面前提起正宮,只是我不曾遇過。

對我而言,不論是上述的哪一種,不自在的程度都沒有什麼不同,雖然我已懂得修飾自己的表情,但心底卻無法確定自己的演技究竟是優或劣。這種情緒控制是需要練習的,即使偷吃了很多次,我始終學不來。

腦子裡,終究抹不去那些疙瘩。

黛留給我最深刻的記憶,就是她總能夠完美的處理掉我和她相處時的不自在。我還記得第一次和她約會的時候,只要我的手機響起,她就會主動走遠,和我保持一段距離,等我講完電話,她才回到我身邊,繼續剛剛的話題,也不會過問是誰來電。

如果是在可能被熟人遇見的區域活動,她也會適時的和我保持間距,當她發現我的表情不太對勁,會用非常自然的方式變成路人,不著痕跡。除此之外,交往的時候,她也不曾要求過我為她留下一點什麼,例如合照,或是主動過問一些敏感的問題。

正常來說,如果她有男友的話,這是可以理解的,男人偷吃最樂的就是遇見這類女孩,彼此對於蛛絲馬跡都十分感冒,可是當時的她並沒有男友。我不知道這算不算體貼,畢竟彼此都不曾言明,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樣的溫柔讓我永遠也捨不得遺忘。

說到底,其實很自私。不過,自私與否,並不是我想討論的重點。我並不介意女方要求什麼,只是單純討論和出軌對象相處時的矛盾心境,因為這門學問我一直參不透。

在經歷過這麼多不同的相處模式以後,唯有黛的方式,可以讓我能夠在彼此相處的時候,把心裡因偷情而起的心虛徹底遺忘,然後快樂的享受兩人時光。

※※※

傷口結痂後,往往讓人不堪回首。

會讓人忍不住一看再看的疤痕,劃下它的必然是一把令人目眩神迷的利刃。

識情慾

  匿名文

  那是去年十月份多的時候了,班上幾個同學們
在某個悠哉的午後突然討論起保險套的話題,話鋒
一轉就聊到有關情慾的內容,一群人說到最後連在
場僅存的一個男同學也紅了臉頰,女同學們卻驚訝
著我的一臉無謂表情。

  太過深入了嗎?我暗想。

  後來在今年的六月底,去年在場的女同學之一
又問了我:為何明明半點經驗皆無的我,有關敦倫
的事情可以如此透徹?

  我當時給的答案是:知道的東西累積起來大概
就變成那樣了,其實也沒有很深入了解,更何況知
道是一回事,遇到的時候又是另外一回事吧?
  對於情慾這一塊,自認其實自己算是啟蒙的很
早,但實際上卻是認識的很晚。

  小學開始跟著我娘看言情小說,經過了健康教
育洗禮後的國中生涯,就算YY小說看很透徹也只大
概知道個五成,畢竟言情小說經過我娘的篩選,再
怎麼露骨頂多也就是「火熱、堅硬、滾燙」之類的
唯美形容詞,作者也不可能筆直寫出陰莖與陰道如
此直接的話語,誰看阿?漫畫就算是A漫也會在男
女雙方的重點部份模糊處理,全程以華麗麗的場面
帶過,所以對於實際的情況如何,其實還是完全處
在狀況外的。

  一直到大學時期某個交情不錯的男性朋友給了
「該知道的時候還是要知道」這句話,開始情慾對
於我的震撼教育;既然小說與漫畫兩條被我歸在此
路不通的範圍,最快的方法只好去找A片觀摩。這
時代的網路無遠弗屆,什麼都有、什麼都不奇怪,
只是我第一次觀看A片的過程只有三秒;快轉到男
女交疊的場面,看見陰莖時很冷靜的當場關掉影
片,之後用了快一星期的時間說服自己,男性的生
殖器是長那樣子沒錯,說是震撼教育一點也不為過

  大概是初次看到真實的影像,太過於驚慌失
措,在情緒冷卻下來之後對於男女交合的這件事情
粗略只有三個感想;很醜、很醜、很醜。男人的陽
物很醜、交媾的姿勢很醜、過程中面目猙獰的很
醜,這樣的說法的確過於武斷,卻也是我對於真實
情慾的第一印象,想來言情小說寫的與漫畫描繪的
皆太過唯美,反差之下的結果讓我烙下這樣的感覺

  後來逐漸習慣了男女交纏的畫面,也就開始漸
漸的產生疑問;口交?肛交?道具?SM?一個又一
個的問號如雨後春筍般不停冒出,在解答這些困惑
的同時也為自己累積了一定知曉的程度,不過還是
都很理論的沒去實踐過。

  有人問過我在看見這樣情慾的畫面或者文章的
時候身體會不會有所反應?

  如果是A片或者H動畫之類的畫面,我是沒有過
反應的,描寫情慾的文章就要看作者的功力了,不
過也很少、反應不大。我沒說出口的答案是:在我
還沒改觀之前應該很難會有較多的良好反應,沒有
反應已經是算不錯的狀況了。

  不過本人很堅持要有實驗精神,沒看過豬走路
也吃過豬肉,為了有更深層的體驗,同時也對於自
己身體的好奇,而有過自我嘗試。但是第一次嘗試
的結果依然是令我感到驚嚇,或者是身體從未有過
那樣的反應讓我覺得不適應,以失敗宣告收場,正
所謂好奇心殺死貓,陸陸續續又試驗了幾次後也就
逐漸接受身體的感覺與反應了。

  至於高潮這回事,基於衛生與安全的觀念則停
留在外部高潮這個部分。畢竟就先前看過書上的描
寫與影片上的女優的反應,大抵知道身體會做出什
麼樣的動作;不外乎像是「有電流通過、身體不自
主抖動、抽蓄」之類的情況。所以對於高潮這種東
西其實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第一次遇見的時
候當下腦袋是一片空白的,事後也只想到「原來是
這麼一回事」這幾個字的感想。

  在認識情欲的過程中,我最常有的感覺就是驚
嚇了,雖然說目前身體力行的部分也就只有自我實
踐那一塊,不過不知道我算不算是少數的特例,哪
天如果真進行到人體測試的部分,或許依然會這麼
印象深刻吧。

星期六先生

文/克莉絲汀

大概一個月前開始,Y成了我的星期六先生;
我們勉強用著緩慢簡單的字句溝通著,
所以說body language用在我們之間真的是再合適不過了。

10點,A打了幾通電話約我出去喝酒,
他女朋友回中國兩個月,
他說,現在可以隨時找我。

其實我整整一個禮拜沒有跟Y聯絡,
雖然我很想告訴他今天家裡沒有人,要做愛也不怕被打擾,
但是我還是決定跟A出去。

如果不是因為A那時的爽約,也不會有Y的出現。

和以前一樣和A坐在酒吧裡閒聊著,
唯一不一樣的是,我不再像以前一樣對於如此的幽會感到雀躍不已,
只是不斷著望著擺在桌上的手機,期待又抗拒著Y可能傳來的訊息。

可是過了12點半了,甚麼也沒有。

A在酒吧裡點了Tequila,他說他今晚想喝茫,天氣熱到睡不著,
乾脆喝茫一點好讓自己入睡。可惜他酒量還是不好,
不過一杯啤酒加上一個shot的tequila,他已經呈現微醺狀態。
我藉故出去抽菸,傳了個訊息給Y,問他晚上還來不來。

兩根菸的時間有多長我不知道,
A拎著我的包出來,說他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大概騎不回家。
我陪A走到停摩托車的地方,陪著他清醒一點;
他抓著我的手把我壓在牆上,用力的吻著我、抱著我、撫摸著我,
全然不顧行道上擦身而過的路人。
我不否認他的吻功仍然一流,
可是曾經那樣烈火般的激情,已經被Y的溫柔取代。

A要我跟他回家,我沒答應。
他說,怎麼我老是不答應他,
是不是在玩弄他的感情?這句話聽起來很荒謬,
我從來也沒答應過他任何事情,身旁有伴的人也不是我;
曾幾何時和他上床與否成了我對他情感的證實?

而確實,我的心思早就在A先前一次又一次的爽約之後,
漸漸轉移到Y的身上。

不過Y今天卻是甚麼消息都沒有。

2點,我離開了任性的A,
坐在Duomo前抽著菸,試圖打電話給Y。
電話不通,感覺像是關機。
旁邊一群義大利男人不斷的對著我吹口哨,
一個好心的男孩子問我他們是不是在騷擾我,問我有沒有事。

「我沒事。」我回答他,然後起身離去。

到家的時間2點半,家裡仍然空無一人,
我繼續開著Barcadi breezer坐在客廳發愣。
大A在文章裡說著「妳不知道接吻了做愛了算不算在一起」,
但是到了這個年紀,其實自己比誰都清楚,
沒有接了吻做了愛就算在一起這回事。
我睡睡醒醒,拿起電話看了又看,
想著就算凌晨三點他如果要過來我也願意等。

只是音訊全無。星期六先生在這個星期六決定人間蒸發。

早上5點半突然醒來,我看著天色漸亮,
聽到室友開門回家的聲音,耳邊突然迴響著是誰說過的,
「不過就是打砲而已,妳還要期望甚麼」。
忍不住再多看一眼手機,一樣靜止。
我想著和Y的纏綿,還有他微笑著看我的眼神,
思考著如此溫柔親吻我額頭的人,這個星期六又在哪裡做了甚麼。

第十三號女孩

如果可以的話,

我希望看這篇文章的時候,

可以一邊聽著李聖傑的「花花世界」這首歌。

昨晚在想著要寫什麼主題的時候,

有人和我提起了「編號十三」這句話。

回頭細數一下(摒除忘記了的那些),

我生命裡的第十三個女孩,和我沒有做愛。

別問我為什麼會認識朋友的姊姊,

總之打從和她認識開始,

她就帶領著我過了一段非常有趣又脫序的生活。

她是第一個讓我自願喝下啤酒的人,

只是因為一句

「你一口氣喝完我就親你一下」。

那個下午十分悶熱,

聽完她的話,有那麼一點點覺得,

我的汗比啤酒鋁罐結的水珠滴落的速度還快。

當然,當我一口氣喝下去後,

並沒有預期的親吻來臨,

她只是笑一笑推了我的頭說:

「小鬼,等你國中畢業再說吧!」

那時候她大我兩歲,正在念職校。

我的表情應該挺不爽的,

她的臉靠近我,像在凝視寵物,

我正要推開她的時候,她又笑了。

「嘖嘖,人小,脾氣比我男朋友還大。」

我當然不會知道她有男朋友,

沒道理才見面兩三次就問對方這種問題,

至少那時候不會就是了。

陰天,外面響起悶雷,

接著是一陣密集又清脆的雨聲。

「走!我們去打籃球!」

『籃球?我不要,妳是神經病啊!』

「幹!是不是男人啦!」

我皺了皺眉,女生怎麼可以這麼粗魯。

我發誓我真的再也不會幹這種蠢事一次,

在大雨中打籃球,這是正常人會做的嗎?

就連下樓要買醬油而經過學校的媽媽,

往內看到這一男一女都不禁搖頭。

那天我穿著灰色的短袖T-shirt,

而他穿著白色的polo衫,

被雨淋濕後半透明,緊貼著她的黑色內衣。

如果是現在我應該可以完全無動於衷,

但對不起,那時候的我只是個國二的男生,

你絕對不會想嘗試那種怎麼跑位,

都覺得自己勃起的地方很礙事的感覺,

我想那大概是我人生少數幾次想砍掉重練的經驗。

比賽當然沒什麼結果,

整場下來搞得我頂多只能防守,

打了一陣子,雨還沒停,

兩個人也就乾脆坐在籃球架下休息。

那天其實沒有發生什麼事,

不過隔天兩個人都感冒了就是。

好像是認識一個多月之後,

她找我去逛內湖這邊的一間百貨公司,

那時那裡也算是年輕情侶的約會天堂,

不過,好學生怎麼可以隨便跟人約會?

別懷疑,好學生是我。

當然,你不可能爭得贏她,

有鑑於當時家教規定一通電話不能超過三分鐘,

我又不希望讓爹娘產生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也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她。

當時百貨的最高層總是電動遊樂場,

我由著她帶著我在裡面晃來晃去。

其實那時候我只有在家裡人帶著的情況下,

才有機會可以在那裡盡情玩樂。

一者是當時家裡經濟情況並不允許,

二者是就算經濟允許,爹娘也不允許= =!

她玩得很開心,我也樂得在旁邊看,

反正不要又把我拉去做什麼瘋事就好。

「你不玩?」

『我沒錢,妳玩吧。』

「幹!你講話怎麼比我還老啊!」

『….我哪知道』其實我原本想說因為妳很幼稚的。

「下來陪我玩啦!」

『我不要啦!』

「幹!是不是男人啦!」

那時候我果然很幼稚,

同樣的激將法我竟然上當好幾次。

也許是把我當成難得的玩伴,

也許是把我當成有趣的玩具,

也可能是出於心疼,

覺得我總是在莫大的壓力下唸書生活,

也許我當時並不這麼覺得唸書很痛苦,

但不論怎麼多的也許,

她總是很努力的催促我玩。

當然,兩個人玩過了晚餐時間,

我一回家又被罵了一頓。

她很常要我嘗試新東西,

卻也很少要我出錢。

有時候我也會訝異她怎麼能這樣花錢,

她也只是聳聳肩,用過於成熟的語氣說:

「今年如果沒有擁有今年的快樂,

 明年你又少了一年可以快樂了。」

我那個時候覺得這個論點好荒謬。

當然,兩個學生也不可能有太多錢能揮霍,

但是學校附近有哪裡有泡沫紅茶店,

轉哪個巷子裡面有電玩店,

後面租書租漫畫的地方哪裡比較便宜,

現在一張唱片多少錢,哪裡買偶像照片,

她永遠都有最新一手資料。

我會聽著她說很多她過生活的方式,

不過好像從來不包括唸書這塊。

『妳家裡都不會逼妳唸書嗎?』

「你家裡是不是天天都逼你唸書?」她反問

這麼一問我倒是愣住了,

我身邊與我為伍的同學,

多半是成績好、成績很好、成績好到不行的人,

唸書這件事情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嗎?

為什麼她會這樣問呢?

她摸摸我的頭,嘆氣說了一句:

「可憐的孩子。」

有一天她家裡一個人也沒有,

她拎了一袋的漫畫,還有飲料,

在沙發上一屁股坐了下來。

「今天,你跟我都要看完這袋才能走!」

我向袋裡面一瞧,

裡面足足有三四十本。

『今天?怎麼可能?』

「不然你就不要回家,等著被罵!」

我心裡一陣涼,

上次晚過晚餐時間已經被罵到飛上天,

今天如果她真不讓我走,

那我不就要被從五樓丟下來?

我二話不說開始拿起第一本猛翻,

她滿意的點點頭,

也挑了一本在我身邊坐下。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把頭靠在我肩上,

睡著了。

我這才發現她還挺清秀的,

矮了我一個頭,卻總是比我聲音大一倍。

我有點害羞,想試著搖醒她,

她含糊的嘟噥了一句

「是不是男人啊,靠一下不行喔….」

我嘆了一口氣,繼續翻著漫畫。

她睡得沈了,

其實我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睡沈了,

她竟就這麼摟上了我的腰。

我低頭看了一下熟睡的她,

胸口鼓動得十分厲害,

還記得她黑色內衣顯示出的半熟女人的身材,

還有她靠在懷裡這樣的女人神情。

我慢慢的,輕輕的,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接著,我知道,她並沒有完全睡著。

我們的吻交纏了十秒左右,

分開,她又小聲的說了一句:

「幹,這才是男人嘛….」

那天,除了那個吻,

我們並沒有額外做些什麼,

在那之後我們也沒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也許就像桌上的空飲料罐一般,

對於那十秒鐘的幸福,

享受過就捏扁丟掉就好,不需要多加回憶。

但是我想,

她是那個幫我把單純年代劃下句點的人。

至今我仍然深深認同她的及時行樂主義,

在不影響自己該做的事情前提下。

也因此,我的世界慢慢變得多采多姿。

她是我的第十三個對象,

一個只有接吻的,半熟少女。

有一套還是沒一套

雖然我並不常用到,但我個人是認為這應該列入國民基本禮儀大力推廣。

有一套還是沒一套

作者:董籬

戴不戴套這回事,我一向是男隨女便。基本上除非女生要求不要,否則一律先準備好,但有時候保險套在我身上會放到過期,因為這些年來我交往的女友大多都不喜歡我戴,於是變成只有和不太熟的對象會用到,這種時機又不是很多,所以我一年可能用不到幾次。

有人問我喜不喜歡或習不習慣戴保險套,其實我沒什麼特別的喜好,只能說出門在外總是要備一套,就像小時候媽媽都會給小朋友帶手帕衛生紙一樣。雖然我並不常用到,但我個人是認為這應該列入國民基本禮儀大力推廣。

要是常常看兩性專欄,應該會有個印象就是男人都不愛戴,但我自己真實的經驗反而都是女生提出要求,再一次證明兩性專家的話隨便聽聽就好。同樣是出門在外,女孩子其實也都有自己習慣的避孕方式;就數字而言,保險套大概是僅次於結紮的方式,不過也不代表萬無一中;對於接觸性傳染的疾病也是一樣,有誰見過做愛時全身只有性器官接觸的嗎?你是傳說中的直升機人嗎?

我覺得不管男女,身上隨時戴兩個保險套也是合情合理的;天有不測風雲,人有不測雲雨,就跟氣象永遠報不準的道理是一樣的。我認識一對情侶,不只是下面要套,用手指就套在手指上,用玩具就套在玩具上,保險套用得比衛生紙還兇,我甚至還聽說有人口交用保鮮膜的。要保護到什麼程度我想真的是看個人,但是隨時準備有一套還是基本的。

如果不想戴,其實都是有一定的默契,保險套當然是為了保險,當然也就是用來應付突發狀況的,如果遇到對象沒有一點準備,我想那是一種不了解狀況吧。

交流

  想問一個問題,在女方幫男人做口舌服務時,「男人躺著,女人趴伏在身旁或兩腿中間」與「男方站著或坐在椅子上,讓女方採取低姿態的高跪姿來服侍」,大家會選擇哪一個?

  我通常是喜歡選前者,躺或半躺在床上被服務,讓我的視線是平行於對方,或是略低一點的姿勢欣賞。在我的眼中,女人在努力的取悅我的時候,這樣的角度很誘人。不過應該有些男人很喜歡後者,以一種上對下的態度,來享受自己所得到的服侍。

  我覺得自己好像潛意識會避免這種感覺,讓對方臣服於我的感覺,而我不太知道原因。高高在上的命令對方過來,小心輕捧自己的陽具細心服侍,要求對方隨著自己的命令動作,完事後讓她替自己擦拭乾淨等等。類似這樣的行為與要求,我總是很難開口提出。所以我對SM這一類的玩法一直提不起勁,沒辦法去了解箇中妙處。之前的M群裡有很多男人是S,有時候會很好奇這樣的感覺是什麼,也會想請教大家,或做個嘗試。但光從文字裡,我沒辦法感覺到那種快感,真的有類似這樣的機會時,又覺得抓不到那樣的感覺,最後還是放棄。

  可能大多數時候,我比較喜歡主動去做一些肢體的接觸,而不是被接觸,就像我喜歡赤裸裸的擁抱來感受肌膚相親一樣,我喜歡主動幫對方做一些事。像是拿起蓮蓬頭把眼前的女體沖濕,然後慢慢的抹上沐浴乳,幫忙沖洗乾淨後,拿一條浴巾仔細的擦乾。這樣的過程對我而言很有趣,常會樂在其中。

  如果對方願意的話,我也很愛幫忙把頭髮上的泡沫沖掉,然後拿毛巾慢慢的擦乾,雖然總是做不太好。記得第一次讀天龍八部的時候,看到段譽與王語嫣從井裡脫困,坐在井邊聊天談情等衣服乾,裡頭透過段譽的眼中,金庸對王語嫣的描述是:「佳人似玉,秀髮滴水」。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看到這幾個字,我就覺得這個樣子真是好看。所以雖然我並不會幫忙洗頭,手法動作都非常拙劣,不過卻很喜歡幫忙沖頭髮。看到柔軟的髮絲在我的手掌上,順著水流移動,不小心濺出來的水滴在對方的身體上慢慢的滑下去時,心裡總是會浮現這樣的印象,事實上這樣的的景色也總是非常好看,讓我有這樣一個奇怪的習慣。

  也不是說我想表達自己很有紳士風度,或吹噓自己很溫柔,我想其實有很多女人會希望男人強勢一點,心甘情願的為他降低自己的姿態,去服務,甚或貢獻自己。只是,對我而言,主動去做這些事情的過程,與對方的反應,會讓我覺得充滿樂趣。就像用言語去逗弄對方,看著女孩子因為我的話害羞腼腆一樣,看著女人因為我的動作而覺得害羞想躲避,或露出享受的表情沉醉在我的服務,甚至安心的在我身上睡著時,我會感受到另一種不同於性愛的快樂,這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來說,也是一種很好的催化劑。

  我想我應該是喜歡藉由肢體的接觸,或是做愛,來與對方交流吧。不管是身體的,或是心靈的。應該說,對我而言,平等的交流比征服或佔有更令我滿足。

  無關好壞,只是個人喜好。

  

天性。上

I用他空著的左手給我一個大大的熊抱,
臉頰貼著脖子然後一個響吻。
我笑著接受,這些拉丁民族的熱情天性。

幾週前我在C的地方認識了她的表哥I。

見面第二秒鐘,I就用他空著的左手給我一個大大的熊抱,
臉頰貼著脖子然後一個響吻。
我笑著接受,這些拉丁民族的熱情天性,
但他一鬆手我忍不住趕緊摸了摸我右耳上的耳環,
那是長長的一根藍色羽毛,剛才很不幸被夾在我跟I中間。

I正在做晚餐,他一邊在廚房裡忙,一邊沒忘記搞笑,
每句話都能被搞成一個笑話,還搭配他擠眉弄眼的神情。
我很捧場的笑到抹眼淚, 直到I端出他的手藝,
一票人才靜默下來忙著吃。

晚餐結束後很快走了些人,
I指著空蕩沙發他旁邊的位置要我過去坐。

我很早前就見過C的另一個表哥H,
I跟H有不少共通點:熱情、愛開玩笑、很會煮菜,
還有愛動手動腳;他們跟C的肢體距離是我會臉紅的程度。
而C也說過她曾經當著家人的面好玩的跟H調情,
差點氣暈一票長輩。

我自然的坐過去,I也萬分自然的把手伸過來摟住我,
讓我頭靠在他的肩窩上,
老實說我還真不習慣,這種似乎有點男大女小的姿勢,
但想不過就是友善的表現,我便沒說什麼。

I是個按摩治療師,手很結實而溫暖,
他隔著衣服開始摸我的背,我偷望一眼另一側的C,
畢竟坐在人家家裡,我還是要看一下主人臉色,
不過剛才I都把臉貼到她的下腹上了,C果然沒什麼表示。
因為I的態度和動作其實並不讓我過敏,
我也不想把肢體距離明顯拉開讓氣氛太難堪,
所以只在I每每要越界到我不能接受的地帶時,
藉故起來點煙倒酒或調整姿勢,
但對於阻止I的得寸進尺不怎麼見效。

於是在他問我是不是單身的時候,我很快的回答我有女友。
他看著我「抱歉,我沒先搞清楚妳的『政治立場』。」
我笑笑的回答「反正我也不在乎『政治正確』。」
這是我的真心話,但我對自己著惱,
因為心知這在I聽來大概是通行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