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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向上 之二

那是第一次為了迎接一個人,而來到機場。

我們隔著天空相識,一人在海的一邊。妳說妳不知道甚麼時候會回來,在妳的學業完成前,搞不好沒有機會。我看著一些妳以前的照片來認識你的模樣,說著沒有關係,就這樣聊吧。
我們從很特別的話題,越聊越普通。漸漸的沒有辦法滿足於文字,開始用聲音互動。不過跨到海的另外一邊的通訊費用不是一個學生的我能負擔的。所以有時候靠還不是很順的通訊軟體,有時候靠著贈送的越洋通話時間聊天。
然後,喜歡上彼此的聲音。
對聲音有了感情後,就可以做很多以前不能做的事,說不敢說的話。在腦海中勾勒出妳的樣子,聽著妳細細的喘息。想像妳做著妳口中好害羞的動作。
「我今天這樣是不是壞壞?」
「是阿,該打屁股了,屁股翹起來!」
在一次一次的千里對話中,享受著青春的單純。
手中拿著的是你說好一下飛機就想要吃的台灣小吃,妳說了好多樣,可是不可能全部都買著等,涼了就難吃了。妳說不管不管,雞排跟奶茶非吃不可,好吧就照你的願望了。
妳說妳比照片中的樣子頭髮長了,我看著一個又一個及肩的、綁著馬尾的、梳著包頭的,都不像是妳。
「嘿!」
我看著眼前長髮過腰的女孩,差點把雞排掉在地上。
這哪是長了一點?
我們搭著客運從桃園回台南,妳吃完了特地帶上來但是當然涼掉了的雞排。我們躲在後排說悄悄話,妳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著了。我的肩膀第一次跟女孩那麼接近,鼻尖離有著淡淡香味的黑髮更近。
車上人不多,趁著夜色掩護,妳摟上了我的脖子,貼著我的耳朵說:「想拍拍。」
只有在夢中才做過的事,就跟那只有在夢中才見過的黑長直女孩一樣勾動心弦。
到了台南都超過晚上11點多,妳家人會來接你回去,我還不能好見妳父母,約好明天的約會就先離去。
明天就要跟期待以上的女孩約會了,那只有聲音的女孩要跟我約會了,那有著一頭如瀑布般的秀髮的女孩要跟我約會了。
我一定是,地球上最快樂的男生。
隔天相見,我跪了,久久無法起來。
「好不好看?我剛去美容院剪還染了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我還是個快樂的男生,載著短棕色頭髮女孩的快樂男生。

有關慾望,和自己的戰爭

夜裡起來,想著她。但其實想的也不是她。

大概想著兩三年來的自己是怎麼的變化。

想到隔著方桌看到的笑臉,又想到大學時代的那個教室,想到住宿租屋處後那個脫水時轟轟作響的洗衣機。

 想到這幾年堆砌起來的自己,在鏡子前看著這個男人,微笑或漠然。那麼自己還在這裡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慢慢的不想在網路上找人了,不想一夜情,也不想看文章或寫幻想,明明嗜渴著女體和綁縛,但又覺得終究是徒勞無功。明明期待對話,但更有可能是想找個不用特意說些什麼,在同一個空間裡窩著也不覺得奇怪的人。
我過敏得呼吸困難。或許是台北的天氣太過溼冷吧,又或著覺得在這人多的城市裡,看了太多的背景,想了太多對自由的逸想而感到哀戚。
那麼偶然在夜裡覺得世界虛假,覺得自己是意識和感性的傀儡又是怎麼一回事呢?冬季跨過去年和今年,我選了一件丹寧色的外套和呢帽做我自己的制服,幾乎出門都穿著他們。在那個扮裝裡,我感到安全,甚至有時覺得被擁抱,但是誰真正的在抱著我呢?


冬天裡去了社子島,去了基隆,去到城市裡,小巷中。從觀景窗裡看著街上的人們。回來了,卻不想打開照片,因為覺得那些視點在意識到後是需要沈睡的。某天,睡前整理到電腦中,打開了,每張都覺得生疏,覺得不像自己的視角,不喜歡,但都沒有刪去。因為刪去了,就要重新累積,重新挑一種視角,一種天氣或一種顏色。
我想,在取得某個視角,和想要佔有某事物,或想要佔有某人的心情是相似的。只是佔有,和理解,和愛又不相同了。

有些對象是想愛,想要理解,但未必要佔有;有些想要佔有,但說不上愛,偶而時機對的時候交換幾個意見,但沒有理解;最多的時後,是隔著距離,無法佔有,以為可以理解,這就是孤獨。
就像艾講的,偶而需要有別人來替自己披上溫暖的披肩。
或許我也需要和別人相互凝視著,深深的看著對方眼晴裡黑黑的像湖水,反射著自己,也透著對方內在裡的光。
為了解文化大革命這場鬧劇,重看小時候的電影「霸王別姬」。
程蝶衣一開始是總是不經意的唱錯:「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故事裡的尼姑,年方十八,被削去了頭髮,但頭髮是重要的感覺器官,器官沒了,但感覺沒有終止。
於是蝶衣終究困在那一個女嬌娥的臉面後,一張屬於戲的臉面,在台上別人才意識到「他/她是誰」的臉面。他是程蝶衣,她是虞姬,楚霸王的夫人,是小石頭的師弟小豆子,是北京裡的角兒。但這些都不是他。
對段小樓來說,提著氣不停的唱著,在台上做了楚霸王,成角,成家,生子,便已足夠。下了台,他便不是楚霸王,不是小石頭,而是個爺們。
我是同情菊仙的,終究她想尋找一個屬於自己的位置,想要真的被愛。所以當小樓說不愛的時候,哪怕不是真心,對她也是絕望。
告別總是幽微的,在想不到的時候到來。菊仙帶著絕望而死,但蝶衣取劍自刎時,恐怕是幸福的。他想到了菊仙嗎?想到她也和自己愛著這從來不是霸王的男人嗎?直到死前小樓才真正看到,那個在程蝶衣裡面的他嗎?
有時候,也許真實有沒有被看見並不重要,真實總是在那不容易看見的地方,在幽暗的土壤裡憑著小小的光,慢慢伸展滋長,有自己的生命,不需要被看見也不用被理解,只需要空間,溫暖和小小的養份滋養。
所以,隨著這個冬天過去,隨著這年過去。我覺得我可以重新開始滋養我的心了,這也代表,我可以放妳走了。

RE: 遺忘幼年嬉戲之必要

  「保有最初的純真」,一個令人甜蜜又心碎的神話,這句話到底意味著什麼,人要負擔多大的代價才能實踐這樣的事,純真像是製作電影,想要純真常在,
製作期間拍得越長,代價便越昂貴。我不相信原點的不變,也不願相信虛無的勝利,能相信的,是不是只剩下必然破滅的進步?A一直以來是個純真的人,為了純真常在,他負擔的代價極為高昂,他名副其實的是強行生活在童年裡的一個人。偶然想起他的時候還是會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他,很想知道他的回答是什麼,但想起那不堪的最後一次,我仍是沒有去問候他。

  偶然也會想是什麼造就了我如今對性的態度,幼年的我,就是一個會為了性而傷害別人的人,而我總是逃過懲罰,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談得上陰影的事了。

  她在發洩那些不合宜的情欲的時候,之於我就像某種過剩的澆灌,有時某種尖銳的情緒會堵在胸口,想要刺穿螢幕、刺傷那個人。有時候深夜裡那股說不出的窒悶像是二手菸陰鬱的氣味一樣纏繞著我,於是我說,你要往另一個方向想,直視你的內心,約束你的直覺,第一個感覺往往是錯的。

  我對她的第一個感覺是六七年前的事了。

  那現在呢?

  讀笛安的《西決》是件教我刺痛的事。我不清楚對一個男人而言,理智和窩囊的區別,是否只在面對權力的時候才能顯現出來。我們這一代人喜歡說,權力即是政治,政治即是生活,那麼救贖是什麼呢?遺忘嗎?理智嗎?愛嗎?

  「愛是最精良的社會控制」,某一晚B的怒火來得不可理喻,我們在街道上荒謬的手舞足蹈,B笑了但他不肯放過我,也不肯讓那無名的陰鬱放過自己。我牽著他的手,試著摩挲給他一些溫暖,但是那莫名的憤怒無可救藥。我很抱歉,我說。過了幾天,B向我道歉,他說,在他失控時我想陪伴他,使他能深深的感到自己被我所愛。我想起法斯賓達的名言,想起一個殺手和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在大賣場推著空車逛來逛去,想起要毆打個什麼女人的欲望,想起母親問我的問題。理智是否就是自願的剃掉頭髮、戴上手錶、愛上某個不相關的人呢?

  漸漸明白為什麼A總是那麼憤怒,那種唯有打斷骨骼的聲音才能平息的憤怒,那樣才能讓他覺得自己像個人。當我要求他別那麼荒謬的時候,我其實是在最深的地方傷害他。每一次她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每一次我要求自己不能在這一刻倒下的時候,我都站在讓他們最孤獨的地方,用著最孤獨的方式與他們對話,而那種孤獨,毫無疑問是技巧性的。

  以前我是那麼的喜歡她們憂傷、憤怒、驕傲、頹廢、粗魯甚至自憐自殘的一面,那裏頭有一種稀缺的美,一種面對毀滅卻無動於衷的罪惡。我想觸碰她們的臉頰,她們的人格深處,她們那個彆扭的地方,她們的殘疾,但除了治好她們以外,我沒有別的幻想。我一直在想,自己究竟遺忘了什麼才得以生存至今。創傷並不那麼可怕,更可怕更不可饒恕的是混淆,也許從未面對內心的人其實是我,我總是辯證性的使用各種技巧、分解概念、狡猾的讓創傷沉默下去,讓不合時宜的感情和欲望一起沉默下去,以便過一個「正常」、「溫和」的生活。保有最初的純真,但假如純真有時候其實是一種罪惡呢?一種缺乏自覺呢?

  我一位很好的朋友某一次在FACEBOOK上發了文,他說,唯有當我們意識到愛其實沒有辦法解決任何問題的時候,才有面對現實的可能性。曾經我認為這句話毀滅了一個信仰,現在我承認,在某個時候,這句話是極為真確的。

脫序

當Y提出邀約,其實是很開心的,
慌亂的生活,我常常偶爾脫序的躲了起來,
藉由昏迷逃離一切,也讓自己有時間能復原傷口。
一早醒來,身體仍然疲倦,
這天,我脫序。想讓自己躲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帶妳去看電影』Y提出邀約,我也並沒有猶豫太多。
昏沉沉的又睡著,直到夢見了什麼又醒來。
Y早已在附近等著,一個很快就可以見到他的節奏。
期盼著,也緊張著,
他穿著英挺西裝,就在車邊等著我,一眼我也認出他來。
這是一場試探,初次見面的,我們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腳步很快,自信的步伐,
買了電影票之後我們接續找餐廳,坐定之後才敢細細瞧他。
表情豐富,膚色黝黑,眉宇之間有股英氣,
聲音也是相當的迷人,也有股性感的香氣環繞著。
噢,懂得用香的男生真的很迷人。
用餐時間,我們談了很多,用很快的方式認識彼此。
我想,我們有共同的信仰,在情這部分,一切隨緣。
電影入座後,黑暗的影廳讓我的嗅覺更敏感了。
嗅得出他身上的香氛,以及剛才那隻菸的氣味,
揉在他身上,成了一股很吸引人的味道。
我們一直有點距離,以禮相待的距離。
但那味道,惹得我的女孩心慌慌,
想撒嬌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始,
想用鼻尖嗅嗅你,卻只有肩並肩的輕碰,
終於,Y輕碰了我的臉頰,應該是想確認我是不是睡著了,
順勢,靠著他的肩膀。我好想撒嬌喔…
電影結束,我們又回到有距離,
跟在他身邊其實很簡單,不用想太多,
他會想好往哪邊走,該去哪邊,而我只需要認真跟著他。
進到魔鐵,心情鬆懈了下來,但還有點緊張。
我們衣著整齊的在床上擁抱,將自己埋進他的胸膛,
臉頰貼的好近,忍不住…輕吻了一下,
這一吻,像是打開了他的開關,
抱緊我開始吻,壓上我,我認真的感受到慾望開啟了。
彼此交纏,他的吻落的重,
我的呼吸逐漸急促,開始渴望多些的擁抱。
房裡開始充斥著我的喘息與淫聲,
慾火熱烈的,匆忙拖去外衣後又緊緊擁著,
很喜歡,Y的身體欺著我,
重量讓我覺得真實,慾望真實的在燃燒著。
脫去所有的衣物以後,Y熟練的將我的手抓至頭頂,
在我的體內來回,一波又一波,引著我的身體歡愉。
他說胖了,但我喜歡他現在的模樣,
抱起來溫暖舒服又有安全感。
體溫很暖,身上有著細膩的味道,
是我喜歡的男人味,小小的笑鬧,對話之間有一點曖昧,
濕滑,黏膩,渴望被填滿的證據,連我自己都很害羞.
進入的感覺很充實,很滿足…
喜歡被深深地進入,極致的貼合,感覺特別的親暱.
喜歡…喜歡…數不出我到底喜歡甚麼,
但就是感覺,很好,很好,非常好.
沒有太多的時間思考,他帶起我的身子,換了體位,卻依舊狂野。
他留在我的身後,溫暖而親暱的,我們相視而笑。

落敗

跟一個好友聊天時聽她說,與老公交往久了,可以知道對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可以輕易的踩到對方的底線,或是腳尖在那邊邊給它晃來晃去。我笑問說她不怕被埋到後花園去?心裡是覺得這才是真的感情深厚。能自由的表達情緒又不至於讓對方痛徹心肺。是多少時間的情感累積。
我也想與小喵,累積起來。
調教也很重觀察,要去感受M的情緒反應。能不出嘴巴問就不要問。不然崩壞掉的感覺可是難以挽回的。還記得第幾次的調教後,才知道小喵徹底開放崩壞後的真實反應。之前的都是還能有意識的控制自己的身體。高興之餘也暗罵自己實在不夠專業,然後繼續把小喵弄得更壞一點。
本以為以掌握,結果還是大意了。
以前剛在SINK看某人的文的時候,她曾經在做愛時試著挑戰自己砲友的底線,再男人督的正賣力的時候說:「阿

要飛了,機長我要飛了。」讓男人抓狂到差點棄械。原想說這大概是個略誇張的笑文。殊不知是我天真了……。
小喵正常做愛的時候,也是不知道怎麼養成的習慣,居然可以邊呻吟邊開話題。可以聊天、可以討論、可以講笑。尤其是講笑,搞得我大滴汗落。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意志力一個挺不住就糗大了。還會惹來她銀鈴般的直笑個不停。
「拜託,別這時候講!」我又好氣又好笑的揍了她幾下屁股,只換來她的鬼臉。
最慘的是近朱者赤,近喵者愛說笑。連我有時也會不小心多話了幾句,然後啞然失笑。自我毀滅。她笑著說現在不是她的錯了,我無言以對。只好眼觀鼻,鼻觀心,收斂起氣精神來專心操她。
怎麼會這樣呢?
有一天出門前來個擁抱,一抱就上了火。把她直推進寢室裡。小喵一邊說不是要出門了嗎一邊脫衣服脫褲子,我也一樣,準備長驅直入。兩人一拍即合,開始運動,我想起相傳武林中有套「九淺一深」的心法,準備運起為之。本來深入敵陣的分身慢慢退至入口,緩緩磨蹭,準備再度蓄力圖入!
一…二…三…四…
「你為什麼要一直在門口?這樣感覺很奇怪欸?」
不可分神,否則心法走岔,就難以為繼,我認真相信前輩高人所授必然有用,繼續。
五…六…七……
「欸!不要玩門,門會壞掉啦!」
幹……
這一下讓我再也無法凝氣,落敗趴在她的身上。

關於我們之間的,下半身和上半身 之二

I I 關於上半身 



有點意外的是,某天問起,原本以為帶她體驗的那些事,是不是大部分成為負擔。並談到 我們的相處模式,問她是不是都依靠我主動約她的次數來判斷我到底需不需要她。

她說,心情有點接近,每天都需要被摸摸拍拍,確認對方的情感,才會覺得溫暖安心, 好像是很不妙的作為呢。所以常製造丟球的機會,用回應來判斷。

她還說,我應該不知道,我的一個回應一個笑語,都可以讓世界震盪。也開始覺得自己一天之中想我太多次,最近單方面的熱切讓自己覺得低廉。同時也恐懼「喜歡我」比我或我以為的還多。有點像是,得不到關愛或是認同,就會覺得失去價值,甚至有自我厭惡的感覺。

 我說, 

「你並不廉價,我不希望你這麼想,到現在為止,你應該知道你是有自主權的吧。」 

「彼此生活上的時間差,期待和喜好,也不是都要靠相處和時間來知道?只靠著指標性的丟球(如果這能成立的話),若是一兩次落空的提心吊膽。相對的一兩次的滿足就可以讓安心?如果是,那差別在哪呢?並不是一兩次的安心就可以真的安心吧?」 

「有所顧忌的反面是有所要求,這是同一個東西,看你表現或當下要給別人看的是什麼,可以害怕也可以保護自己,或刺傷別人,行為和力道拿捏是在自己。你缺少的是經驗和練習,以及思考。」 

「這樣講好像很不公平啊。但是我真心話。我有喜歡你,但這喜歡不足以取代彼此了解深度和相處,倘偌喜歡是動機,那相處則是切磨著那動機的構造。也只有那動機磨得差不多之時,動機裡真正的理由,也就是〞如為什麼需要我〞這件事變得明白的時候,我們才能真正有認識的可能。」

「我並沒有特別的去抵抗你的行為、也不會特意的不理會或貼近你,但我也沒有〞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做的話,我不會和你說話的。」 

在一連串說著的同時,也驚覺,這些話裡有一半是自己說給自己聽的,或者說,自己期待可以做到這樣,並且為自己辯解。但其中更真實呈現的是,自己還沒能做到。而這些害怕和內心話,也承認我目前沒有想要讓RAY知道太多。

目前關係(不是指我們的形式,而是指相互了解)其實還沒緊密到足以承重這些。

想起有一次艾說的:
「每個都有自己的主體性,也不用因為被別人視作客體而感到憂慮。」

就算艾今天死了,這部分的話語應該會在我這裡一直活下去哦。相對的RAY也是,對我的影響應該會一直存在。 

比較讓我警訝的是,RAY說,其實在這樣(客觀上看來很不妙)的關係裡面,她一直覺得有學到一些新的事情,有被治癒。學到理解跟原諒自己過去的某些執念,不過帶來的是要處理價值虛無。 

RAY也說,其實可以看出來我身上有些她不喜歡的地方,如今可以笑看,但是可以想像要長期相處的話,大概會很崩潰。 

我想這些回饋,是我在作為她生命中混蛋的同時,唯一比較接近,真正有帶領她的部分,同時我也得到暫時足以自我安慰的話語。

抓取平衡真是困難的事,不論是對他人或自己。

Manners Maketh Men————金牌特務片中的性別氣質建構

  《金牌特務》是部掌握了時代(或者說,市場)的電影,在觀賞的樂趣和對市場的掌握上,這部電影也許不下於昆老的《Pulp Fiction》(附帶一提,我也很好奇昆老對這部電影的評價)。這部電影擅長將各種老梗、刻板印象各種符號化為玩弄的對象、再生產的機制,其中當然包括性別、階級,誠如哈利哈特所說:禮儀成就男人、一個紳士不在乎他的出身(當然,是階級)。

這或許也是第一次,性別的流動性以一種最簡單、最常識的詞彙被表現出來。《金》片中的男性描述並建構自我認同的方式,不再是將生理的特徵內化和絕對化,取而代之的,被內化的是一套語言、一套服裝、一套規則:一座符號系統。

「Manners Maketh Men」,這句話在現實生活中的版本正是「Manners Maketh Women」:當個好女孩、別讓家族蒙羞、穿著打扮美麗高雅、以及別有太多的性經驗,而且也唯有認同了這套符號的人,才可能被認作「正常人」。《金》片中建構男性特質的方式,和過去社會用以建構女性典型的方式其實沒有區別。換句話說,歷史上用以描述女人的偏狹方式,在《金》片中也用來塑造偏狹的男人,並且具有相同的社會功能:將一名男性由工作階級出身的小混混,轉變為一個具有名門氣質的「紳士」。也唯有當一個人學會了合宜的舉止(換言之,成功表演出階級的或性別的符號)的時候,才會是一位「男人」。

或許性別在《金》片中的流動性,正是本片一再上演父親死亡的意象的緣故,一個故事由父親的死亡展開,而由另一位父親的倒地(象徵上的死亡)結束。在《金》片中,藉由交換女性來確立性別的古典機制所佔據的地位,並不比藉由父親之死所交換的更多。加拉哈德,正是一位帶有父親歷史、以及舊世代(現代?)經濟和文化資本的角色。相對於網路一夕致富,缺乏歷史傳承與文化底蘊之後現代富豪,所謂「紳士」即是布爾喬亞階級,是前現代社會挾地產而模仿貴族以圖政治權力之人,是具有家產與文化底蘊(所謂「老錢」)之人。正是他所象徵的一切,使他的死亡產生了龐大的故事動能,使那股「男子性」的傳承顯得合情合理————合理到沒有任何觀眾對一位小混混在脫下板裝、換上西裝後,典雅含蓄的英文便能琅琅上口產生質疑。

所謂的男子性並不是與生俱來,而是藉由父親之死來進行伊底帕斯式的強化,具有父性的角色每一次的死亡,都是男子氣概又一次的建構、重生與強化。本片一位與伊格西對照的反派,正是一位永遠無法離開父親庇蔭獨立的Kingsman選拔者。所謂「父親」在這套父系的經濟體系內,就像是不斷被交易出去的貨幣一般,而每一次的弒父,都將為伊格西帶來一些更接近「紳士」、「MEN」的符號————西裝、槍械、機關道具、和女人。

「西裝是現代的盔甲,而一位紳士就是現代的騎士」,誠如加拉哈德所言,但一位騎士在現代不斷被強調需要熟習的禮節,似乎在本片中也只剩下對時尚單品的掌握。「牛津鞋不是雕花鞋」,這句暗號不斷被畫面強調,而具體的訓練如跑步、操作槍械、接受軍事訓練的規訓細節反而被省略。在金士曼裁縫室的更衣室中加拉哈德一再催促伊格西試穿牛津鞋,彷彿穿上了西裝、掌握了談吐比觸摸武器更加重要————事實上西裝和鞋履也是需要被內化的符碼。

女孩的第一次

Ting是我情同手足的好姐妹,
總是扮演著我生命中的開心果,
和上一段感情分手之後,也單身了一年,
最近,聽她和十年前的前男友復合了。
十年前…
初識Ting是在補習班物理課的第一堂課,
她坐了我的位子,還很直接的叫我做第一排…
害得我吃了整堂課的粉筆灰跟口水,
第二次見面她就抱著我大哭,嚷著說和男友吵架了冷戰了,
逼迫我打電話給她的男友,騙說她車禍了,要他多關心一點。
我們的認識,很無厘頭。感情卻一直延續至今。
朋友當中我算是比較早性啟蒙,
除了了解自己身體以外,也算是比較早有性經驗的。
他國中就和一位網友交往,再一起雖然久卻一直不敢進一步,
我就像是個惡魔,挑弄著Ting的情緒,引導他的第一次。
『會很痛嗎?』
『所以我會很濕嗎?』
『欸…我要不要準備保險套?』
『螺紋保險套有沒有比較厲害?』
『我如果痛到踢他,他會不會生氣?』
『那個洞在哪裡?他會不會找不到?』
『我應該可以叫吧?』
『我可以不要碰那根嗎?』
『應該不會一次就懷孕吧?』
『你在隔壁房間陪我,拜託!』
她就是這樣,很單純,很讓人傷腦筋,
遇被破處的前兩周,她就不斷不斷的提問,
我花了不少時間回答她的問題,給他心理建設,
陪著她買了保險套和潤滑液,
陪著她與男友去了陽明山一趟,
下山後陪著他們進旅館,而我就在隔壁房間睡覺…
結果是…
她還是痛到踢了男生了,
也搞不清楚第一次到底進去了沒,
就和男生冷戰了兩周,
我哄了好久…(囧)
其實,每個女生都有這麼單純的時期,
對”性”既期待又害怕,心裡頭很多疑問和恐懼,
不知道我當時的引導到底是好或者是壞,
但總是一種經歷,我和她都接受這段過往,
至今,依舊是生活的大小事都分享給我,
有這樣的好姐妹,是一種幸福。
我們都花了很多時間成長,在感情的路上跌跌撞撞,
對於Ting這次的復合,我卻沒甚麼特別的感覺,
不覺得好也不覺得壞。或許也是一個好的預兆。
十年前,十年後。
我們都變了,但願你這次能珍惜身邊的緣份,好好的幸福。

飛機向上 之一

我曾經說,要把我們的故事寫下來,還認真的問你行不行。
你說可以,我卻食言了。
因為我們的故事停在那裡,沒有繼續。

        你是我見過最頑固且單純的女孩,堅持界線絕不妥協,所以我們每次做甚麼事情,包括SPANKING,都是衣冠整齊,以禮相待。一但定好約定決不隨便推託,每個禮拜乖乖的大篇報告交上,仔細的讓我瞠目結舌。也讓我奮起精神細細批閱。確保不辜負你的用心。該受處罰決不討饒。就算因為累積而破百也咬牙承受,沒見你眉頭皺一下。
        我們不是主奴,也不稱主被。只有一個約好的小稱呼。我很喜歡那個稱呼,偷偷擅自保留給妳,以後再不會有人這樣叫我。這樣我們雖不會有將來,至少可以保留一個過去。
        因為有你,以往只存在理論上的管教變成了一種實際到不能再實際的經驗。以往我經歷過幾次,那都是家家酒的搞笑。讓我以為管教只是一種精神上的幻想,實際上沒有可能。我們第一次見面,在一間輕食餐廳的雙人座位。聊了很多彼此的想法,時間越來越接近你的離去,如果再沒有什麼進展,就結束了。
        也就在快要離去前的幾分鐘,我終於下定決心給你一個邀請。希望你認真考慮接受,我了解你對這件事有多麼的看重,也決定跟你一起走過這半年多的時間。如果你願意,請跟我一起來。還記得你雖然快該去搭車了。卻一語不發的認真考慮。我誠心的說你要好好想的背後,也很期盼你不要拒絕我。
還好你點了頭,才有我們未來將近半年的時光。
        我還保留著妳給我的管教來信,再讀過還是可以看出你就算沒有管教者的提醒,你也遵照著我們約定,時時刻刻的鞭策著自己。絕對遠大於我鞭策你的部分。雖然是我拿著籐條與木拍在鞭策你,但是比起你自己對自己無法做好的心痛,屁股的痛根本就不算什麼吧。
我想是這樣,所以你從不討饒。
        每次,都得在時間內送你去坐車,因為你有你的顧慮。只有一次,我硬是找了理由把你留下,但是我那小房間實在不是一個好的留客之處。我想你在硬蓆子上一定睡的很難受。有沒有睡著都不曉得。第一次與你分享了我的另一面生活圈。聊著做著管教以外的事。等你睡下,我坐著用電腦,看著你睡,那夜,好像是一夜無眠。
沒有更進一步,因為我們有約。
故事沒有繼續下去。因為時間已經到了,可稱之為緣份的約定時間。
到如今飛機向上,載著你去蜜月,而我留在地面,仰望。
太好了,祝你幸福。
我把你最後留給我的一段話,做為珍寶的保存下來。是我這段時間獲得,最有價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