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星期二的那那

前線。

我想起她其實常因為跟男友的年齡差距被針對,
便在捷運上低聲玩笑的問她是不是特別偏好,
她還沒答,一段距離外看她好久的中年男士已經先過來搭訕……

最近我莫名常常想起分別了七、八年的她,
高中時我們那票好朋友中的一個;
高三才從理組轉進我們班,大家卻也很快就混熟了。

她是一個看起來十分文靜的女孩,
做的事情在那個年代的長輩眼中卻常常接近驚天動地。

她家裡永遠有父母親的麻將搭子來搓牌,
底下一票弟妹都是她照顧;
或許因為需要一副足以信賴的肩膀,
也或許因為她本來就深得年長男性的青睞,
她交往的對象總是長她許多。

認識那年我們十七歲,她當時的男友三十四歲,
對方一派社會人士風範,我們也都跟著她叫大哥。
畢業以後各奔西東,我們一度斷了連絡,
或許因為男朋友總是大她不少的緣故,
不知怎麼就傳出她結了婚的消息。

直到有一天她又自己冒出來聯繫上我,
我才曉得她跑去重考。
一年時間不短,身邊換了人,但她的情況基本沒變:
家裡老樣子,男友也依然比較年長。
我想起她其實常因為跟男友的年齡差距被針對,
便在捷運上低聲玩笑的問她是不是特別偏好,
她還沒答,一段距離外看她好久的中年男士已經先過來搭訕……

大概因為離開了高中校園,生活中要應付的遠比以前還多,
我們雖然恢復了聯絡,但也斷斷續續。
她就像是在戰場前線一樣,和轟炸她的經濟問題、家庭問題、世俗眼光等等,不斷爭戰著。

某一天,她突然聯絡我,
電話上她聽起來非常非常冷靜
「我懷孕了」
說完這句,慌張才透過話筒傳過來。

她很慢很慢,像是力持鎮靜般的說,
我不覺得我有能力留下來,而且,
因為兩任男友太近,我不知道是誰的。

我人在師大路的公園裡,愣了好一會,才點起一根煙來,
告訴她,如果有需要我可以陪她去。

我知道週遭的世界會怎麼說,但那又有什麼重要?
我只是很心疼很心疼她。

我知道那是一條生命,但我也知道她的決定沒有逃避。

那一年,我們二十歲。

生活不斷把她推上前線,她於是打一場又一場的仗,
這裡面沒有對錯,不過是一個又一個必須的問題。

Cyber Sex

在我們還沒有分隔兩地前,某次做愛過程中,
她拿了MD放在枕邊錄下全程

兩週前Nothing提起過這個話題,
Sink網誌上很巧的,也有人回應妞以前的電愛經驗。
我回味了一次這兩篇文章,
也回想起自己有過的虛擬性愛。

和陌生人的經驗中,我還沒有遇過所謂很會帶氣氛,
或很會想像情節的對象,
雖然我自認配合度不錯,但也不是這兩方面的好手,
於是印象最深的一次,是跟某任遠距離戀愛的女友,
這次經驗其實不完全落在網愛電愛或訊愛的普遍歸納中,
但因為沒有身體上的直接接觸,稱為Cyber Sex似乎也沒錯。

那時我們常常開著視訊各做各的事情,
雖然不講話,但好像對方就陪在自己身邊。
有天直到她睡前我才偷得空閒可以上網,
視訊一開,她就一臉賊笑的問我:
「妳猜我剛在聽什麼?」
我被她問得沒頭沒腦,
但瞥見她手上拿的MD Player,
臉紅地明白她的問句其實是在跟我調情。

在我們還沒有分隔兩地前,某次做愛過程中,
她拿了MD放在枕邊錄下全程,
當時她就有告訴過我,這會變成她以後的慰藉。

我好笑的問她:
「剛剛在聽,那意思是已經不需要我幫忙囉?」
她說:
「那只是前菜,我先聽了暖身。」
說著,她就把鏡頭轉向床鋪,
我看著看不見身影的她,
扭亮桌邊的檯燈後,又關了房間的大燈,
然後才見到她蹬一下撲上床。

床離視訊攝影機其實有一點距離,
我在昏暗的光線裡,無法將她看得很清楚,
但足夠看見她如何愛撫自己胸口的渾圓,
如何側過身面向我,又將手探向下身。
我於是開始言詞挑逗她,要她更加敞開身體,
她告訴我剛才錄音裡我的呻吟已經讓她春潮氾濫。
我說,現場絕對比錄音好,
然後加入她如潮水般漸大的呻吟聲,
直到,一切像瀑布落入深潭一般歸於寧靜。

她在我的呻吟中幻想自己被觸摸的方式,
我在她看不清的動作裡臨摹她對自己的猥褻;
想像力是強效春藥;
和制服或情趣內衣一樣,都是性愛很好的調味料。

天性。下

他一掌打在我臀上,
「我不喜歡這樣,小心我變得跟C一樣暴力喔。」
「因為妳太誘人了。」

上週日記寫到,在I問我是不是單身的時候,我即答
「我有女友。」
「抱歉,我沒先搞清楚妳的『政治立場』。」他看著我
「反正我也不在乎『政治正確』。」
這是我絕對的真心話,但不是任何時候都需要誠實的。
我對自己著惱,因為心知這在I聽來大概是通行許可;

果然他的尺度越來越大膽,而我剛好不小心弄掉了打火機,
便滑下沙發去下撿,豈料他趁勢一掌打在我臀部上,
我回頭瞇眼看他
「我不喜歡這樣,小心我變得跟C一樣暴力喔。」

我知道這是C最討厭男人做的事情之一,
她說過她會扁人,我剛剛也確實看到她因此開扁I。
I約莫也瞥見C看著這邊,立刻以可被聽見的音量道歉,
但下一句話便立時湊到我耳旁低聲說
「因為妳太誘人了。」

我頓時啼笑皆非。

然後他像沒事人一樣,捉過我的手,
開始替我一指節一指節按摩,
想說乾脆放鬆享受一下,豈料他只安分了三十秒就又故態復萌,
並且找到一個新招整治我。

我很怕癢,非常。
剛才好幾次滑出I的懷抱也都是藉口我怕癢會尖叫。
I在下腮上留有一些短鬚,
他捏著我的手捏著捏著,就把我的手抓去磨他鬍子。
「這樣會癢嗎?」他問。
見我搖頭,他居然下一刻便拿他下巴摩蹭我頸窩。
我整個人僵了,大喊「Nonononononono」
I露出一抹賊笑,然後整晚樂此不疲。

後來回憶起那一晚,不禁有點好笑I頑皮居多的舉止。
一般來說我雖不排斥男性的親近,但定沒有容忍過I這種尺度,
至於我為什麼沒有拒絕,甚至讓他最後摟著我在床上睡著,
我想是他很自然的攻城掠地但不富侵略性的態度,
讓我的天性沒有警鈴大作。

就像I熱情的天性一樣,我天性不喜歡性別帶來壓迫感,
I的舉止讓我徹底意識他是一個男人,
但不造成壓迫,所以沒有讓我推開他。

至於我愛女人的天性……
老實說,當我想起那個晚上,
總是先心痛我那因太多肢體接觸而被擠壞的長羽毛耳環。
也就是說,I的行為並不成為重點。

但試想I如果是女人,在被個女人這樣主動挑逗之後,
我怎麼可能只跟他抱著睡呢,
而破損的耳環也就沒必要心痛,
只會搖身變成我的戰利紀念品吧(笑)

天性。上

I用他空著的左手給我一個大大的熊抱,
臉頰貼著脖子然後一個響吻。
我笑著接受,這些拉丁民族的熱情天性。

幾週前我在C的地方認識了她的表哥I。

見面第二秒鐘,I就用他空著的左手給我一個大大的熊抱,
臉頰貼著脖子然後一個響吻。
我笑著接受,這些拉丁民族的熱情天性,
但他一鬆手我忍不住趕緊摸了摸我右耳上的耳環,
那是長長的一根藍色羽毛,剛才很不幸被夾在我跟I中間。

I正在做晚餐,他一邊在廚房裡忙,一邊沒忘記搞笑,
每句話都能被搞成一個笑話,還搭配他擠眉弄眼的神情。
我很捧場的笑到抹眼淚, 直到I端出他的手藝,
一票人才靜默下來忙著吃。

晚餐結束後很快走了些人,
I指著空蕩沙發他旁邊的位置要我過去坐。

我很早前就見過C的另一個表哥H,
I跟H有不少共通點:熱情、愛開玩笑、很會煮菜,
還有愛動手動腳;他們跟C的肢體距離是我會臉紅的程度。
而C也說過她曾經當著家人的面好玩的跟H調情,
差點氣暈一票長輩。

我自然的坐過去,I也萬分自然的把手伸過來摟住我,
讓我頭靠在他的肩窩上,
老實說我還真不習慣,這種似乎有點男大女小的姿勢,
但想不過就是友善的表現,我便沒說什麼。

I是個按摩治療師,手很結實而溫暖,
他隔著衣服開始摸我的背,我偷望一眼另一側的C,
畢竟坐在人家家裡,我還是要看一下主人臉色,
不過剛才I都把臉貼到她的下腹上了,C果然沒什麼表示。
因為I的態度和動作其實並不讓我過敏,
我也不想把肢體距離明顯拉開讓氣氛太難堪,
所以只在I每每要越界到我不能接受的地帶時,
藉故起來點煙倒酒或調整姿勢,
但對於阻止I的得寸進尺不怎麼見效。

於是在他問我是不是單身的時候,我很快的回答我有女友。
他看著我「抱歉,我沒先搞清楚妳的『政治立場』。」
我笑笑的回答「反正我也不在乎『政治正確』。」
這是我的真心話,但我對自己著惱,
因為心知這在I聽來大概是通行許可。

調情怡性。

禮拜天早上跟C和一票朋友在一間蘇格蘭酒吧看完世足決賽後,
大家決定要移到鄰近的另間酒吧繼續喝。

或許是因為球賽的緣故,酒吧裡擠滿了情緒高昂的人群,
配上DJ撥放的八零年代經典舞曲,
小小的空間裡所有人都搖擺著身體。
一開始我還驚訝於週日下午的艷陽天有這麼多人泡在漆黑的酒吧,
但很快我也加入DJ台前稍微空出來的那塊地方,
跟眾多認識的不認識的陌生男女一起隨著節拍恣意跳動。

我一直都很喜歡音樂和跳舞,
跳舞時人和人身體的界線彷彿消融在所有音線之間,
每個人放下保持距離的戒心,也不會有人對太過接近的肢體認真。

場中間一直有一男一女,一邊跳舞一邊熱吻,
女生的笑容很甜美,男生的樣子則滿斯文。
空間不過就那麼點大,好幾次我們跳跳就靠得很近。
其中有一次,女孩子靠上來跟我貼著跳,
她的男伴好像點不好意思,很快便退開,
於是女孩子又轉回頭去跟他相對而跳,
但用眼神望著我,似乎想請我加入。
我大方靠到她身邊,男生則直接到牆邊站定,
女孩子沒再去拉他,整個人靠上來貼著我,
但這次一直偷空望著男生,
我便起了好玩的心,想要戲弄她一下。
不太清楚要怎麼描述這個姿勢,
但大致上就是一邊跳一邊讓她站在我兩膝間,
用手輕輕點住她的胸口中間,同時隨著節拍漸漸蹲低,
等手隨著姿勢一路滑到她的下腹,我的臉也在一個調情的位置。

她笑開了,跑去拉過男生如法炮製一遍,
我笑著看她開心的表情,走回去加入朋友桌邊的人群。

風平。

退出我的生活近兩個月,
然後徹底消失整整兩個星期,
在最沒有預期的時候,C主動來了聯絡。

兩週前我曾經打過電話給她,閒聊;
畢竟希望能做朋友。
電話上挺愉快,但之後她便杳無音信。
頭一週,我覺得像喉口噎著根刺,
半夢半醒間常想起她,並焦慮;
第二週,把告訴自己的話漸漸付諸實行:
平常心、不能強求。

就在覺得接近遺忘的時候,C打來。
而我剛換手機,不明原因讓來電顯示
只秀出號碼但沒有她的名字,
以為是應徵的哪個工作,一接通,
我拿出營業用聲音說嗨,
對方說了哈囉就沉默,
而我竟也認不出她的聲音。

兩人搞笑半天,聊了一會,她說看我當晚或隔天要不要出來,
我說有約在先,明天看看吧。

幾小時後我和L在一個好友家晚餐,
C竟然又打來,醉了,說她一個人在家,
這個舉動讓我非常意外,其中隱藏的渴切和寂寞,
簡直讓我無法跟C聯想在一起。

總之經過周折再三,我跟C在她的陽台上坐下喝酒抽煙;
我曾想過這是不會再發生的場景,而我們一聊到天亮。
期間自然地談起她的約會對象,也談起L,
我其實相當開心,因為我想這是朝向友誼的前進。

臨走,C又留我過夜。
我堅持自己很清醒,要開回家睡,
但也告訴她,明天還可以碰頭,打給我就是。
而C要我連絡她。

這是C,總是害怕主動的C。

我對朋友素來不錯,曾經被以前交往的對象抱怨過。
所以我告訴自己,平常心;
如果一個好朋友心情不好,我會怎麼做就怎麼做。
於是第二天我從善如流,跟C聯絡。
問明情況,說我晚些會過去,C竟追問多晚;
我越發明白C的生活確實嚴重失去平衡,
甚而連說話的對象都沒有。

這個週末的互動,讓我明白一些事情。
我曾害怕自己會像之前那樣對著C就失去自己,
但恐懼退去,我很開心也很感謝:
知道自己不需要失去一個朋友,而我也已經走過當初難抑的情動。

風已平,浪也將靜。

月事不順。

過去一週,有好幾件事情在發生的當下,
我心中浮起的念頭是:啊,日記寫這個好了。
但大概是因為最近被嚴重影響的關係,
等到真正下筆的時候,
不知怎麼就寫到很身體但不鹹濕這個主題來了。

曾經有朋友吐槽我,說我有經前、經期加經後症候群
→根本沒有不被月經影響的時候。
她說的時候我笑不出來,因為這幾乎是事實。

經前症候讓我極端憂鬱,身體燥熱並失眠,持續通常一週至十天,
幾個月前嚴重的偏頭痛也加入攪局,
這些症狀總合的效應,導致我最少有三四天生活能力會完全癱瘓。
更慘的是,我的月經是隨性+遲到大王,
但所有症狀都很準時的按照「應該」流血的日子來向我報到,
比如說用上個月週期結束的日期來推,
這個月的月事已經遲了兩星期,
也就是說,我已經有整整兩週沒有睡好,
而且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

等到真的開始流血,經痛是理所當然的過程。
而我的經痛非常頑強,止痛藥加各色熱飲齊上
也總只有暫時的效果,
剛開始來週期時,痛得站不住或下不了床更是常有的事。

而開始流血並不是我每月不順的句點,
曾有兩度,我血流不止兩個月,直到我頭昏眼花,連爬樓梯都喘。

醫生我當然看過了,中醫西醫都有,偏方也試過不少,
西醫要我吃賀爾蒙或避孕藥之類的東西調整,我有點排斥,
所以除了瘋狂流血那兩次之外,我沒再看過西醫。
至於中醫,在持續吃中藥的時候症狀通常稍有改善,
比如說疼痛減輕和比較準時等等,
而吃到最後,醫生自己也說,
妳這終究是壓力太大的問題,並不是什麼可以斷根的毛病,
我也就覺得再吃下去沒有意思。
畢竟,壓力這種事情,吃藥是不會好的。

雖然常常覺得,自己沒有想要生小孩,實在是太好了,
因為考慮我月事不順的情況,受孕將會十分困難。
但這唯一的正面思考,
並不足以扭轉我被折磨時,奇爛無比的心情。

陌路。

雖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但我跟前任情人們分手後,基本上都形同陌路。

有朋友問過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
曾經了解那麼深刻,為什麼分了手,連朋友都不能做?
早幾年被這樣問,我還認真思考過
是不是自己太不成熟,所以不能面對過去,
但我漸漸明白,這只是自己的個性使然罷了。

我自認沒有什麼道德感和底線,
大致上只有三種越線行為是我不能忍受的,
但也就是因為這樣,一個應該「對我了解深刻」的過去對象,
如果一而再而三的越線,我便完全沒有忍耐的心情。

首先,我討厭管不住自己嘴巴和造成是非的人;
如果分手後,對方逢人就說,甚且不自覺的加油添醋,
我立刻就不會再想聯絡這個人,
畢竟,我沒有興趣提供更多材料讓妳去宣傳。
曾經有初次見面的人認出我說:啊,妳是某某的前女友
現在想來好笑,當時可真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

再者,我討厭自以為是的人。
我在感情中向來盲目,但分手後脫離了那個狀態,
前情人們如何把交往時的事轉述給別人聽,
成為重新認識這個人的一種指標,也可以了解對方是怎麼看我的。
我卻常常發現,她們原來在心裡塑造了一個我的虛像,
並且想要把我硬塞進那個框架;
這是我不能忍受的自以為是的最高級。

最後,我討厭停滯不前又執迷不悟的人。
當事情已經過去八百年,彼此又各自經過許多人事流轉,
卻發現對方沒有太多改變,甚至感嘆我變了,
我想,這就是徹底走到了不同的路上,
而對方走的路,我連探看的興趣都沒有了。
既然這樣,再去聯絡又有什麼意思呢?

形同陌路也只是必然的結果。

偷渡。

說起來,我生長的家庭家教甚嚴,
夜不歸營或朋友留宿這類事情,都是不被允許的。

跟她的第一個夏天,我家那區因颱風造成的嚴重災情,
滿地泥濘,自來水跟電也都停了。
我跟她在東區巷子裡泡咖啡館,並首度摸清楚對彼此的意思,
理所當然的,我不想回家,
剛好天時地利,於是藉口「朋友」家有水有電,
生平第一次獲得外宿許可。

她家裡的嚴謹其實也不惶多讓,
帶我返家前,她用電話先行報備,
進了門,也不是進她房間,而是睡「客房」。

記得她躡手躡腳在家人都上床睡覺以後,
努力不在木頭地板上發出聲音的,扭開門把溜進房來。
她父母的房間只隔一牆,但我們還是做愛。
天將亮時,她又輕聲溜回自己房間,
對睡著的世界來說,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後來有天她似乎心煩而不想回家,
我左思右想找不到理由可以讓她光明正大留宿,
最後我們在街上幽晃到深夜,
一個我作息正常的家人們絕對已經睡下的時間,
才帶著她摸黑進門。

這其實是絕對的冒險行為,因為當時我們家習慣是不關房間門的,
但我希望她留下的念頭遠勝過對被發現的擔心,
於是我決定賭自己對家人作息的了解
和光線不足可以造成的掩藏效果。

我把她的鞋子從大門口收進房間角落,
並讓她睡在遠離門的那一側床上。
第二天清早天色依舊昏暗時,我聽著爹如常匆忙經過我的房門口,
到隔壁房間的衣櫥裡取襯衫西裝等,然後換裝。
捱到爹鎖上門離去,我倆都鬆了平安矇混過關的一口氣。
這次闖關成功後,我如法炮製又偷渡過其他人回家,
這,大概就叫食髓知味吧。

Re: 獸。

「第一次,我這麼希望你死。
 第一次意識到,只有你死了,我才能解脫。
 你才不會像一個我永遠得不到的幽靈
 卻又不時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一個你已經知道無法擁有的東西卻還時常出現在你眼前,
 一次一次都是折磨。」

這篇回應出現在我荒廢已久的blog上時,
我愣了很久,訝異於那篇不明不白的文章,可以被如此了解;
這幾句話甚至越過被描述的場景,切中整體經歷的脈絡。

嘿,希望你不介意我的回應成了一篇日記。(笑)

有那麼一次,我確曾希望我愛的人死。

她遇見了想要一對一交往的對象,
我們理不清的關係走到徹底擱淺的地方。
當她對感情較真,連僅有的、床上的、
肉欲的聯繫都不允許我繼續擁有時,
我第一次希望我愛的人死,打從心底的,想要親手將她扼殺的。

而我也的確動手了。

在看她們親暱一整晚以後,我想那時我心裡已經很清楚她要的;
把她從宴會的人群和她身邊叫出來陪我去拿車,
我說:我有話要說。
半請半求她上了車,說了些什麼其實完全不記得,
只記得她要一個徹底的結束,而我要求做最後一次愛。
她拒絕,我試圖逼她就範;
拉扯間我掐住她的頸子,心裡被殺意充滿。

她掙脫了,所以我沒有在實質意義上成為殺人者;
可能也有人會說,這不過是衝動驅使的行為,
且充其量是殺人未遂;
但我很清楚,那個殺人的念頭,是真真切切希望她死,
我其實殺了她。
而當沖昏頭的情緒過去,認知到自己意圖剝奪他人生命時,
有一部分的我,的人性吧,接受了死刑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