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直會想起和C交往時的幾件事情。
那個星期宿舍開放,為了方便期末學生回家,不管男宿女宿都是開放日。
那是一整個學期唯一的幾天,只要晚上熄燈後不要再出去,就算是外人也可以輕易的在女宿裡留宿,管理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C住的學校宿舍是四人同住,用著乾哥的名義進入女孩們的房間,幫她打包。
其實我覺得她的室友們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只是裝著不在意的樣子和我閒話家常。
最近一直會想起和C交往時的幾件事情。
那個星期宿舍開放,為了方便期末學生回家,不管男宿女宿都是開放日。
那是一整個學期唯一的幾天,只要晚上熄燈後不要再出去,就算是外人也可以輕易的在女宿裡留宿,管理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C住的學校宿舍是四人同住,用著乾哥的名義進入女孩們的房間,幫她打包。
其實我覺得她的室友們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只是裝著不在意的樣子和我閒話家常。
借這個回應標題來談論一下我最近的關係,以及我的思考。
已經習慣一起看電影的時候,手伸到她的後背環著腰,抱著她。
就算脫光了衣服一起在床上抱著,她還是沒辦法和我做愛。除了是對於進入的先天排斥,她的身體並不好,但顯然她很享受在熟睡時,賴在我肩上和臂彎裡感覺。
其一
這天。D承認了和K已經交往了兩年。
我並不意外,應該說,原本就知道她和K有點走得近,會驚訝的地方,是他們彼此都瞞著週圍的朋友,就這樣交往兩年的這件事。
她承認的時候,低著頭,眼睛看著地板。
「我是不是很壞?」
『沒有』
她哭了出來。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你相信不相信,我沒有受傷。」
『嗯』
那句我沒有受傷其實是謊話,應該說,我原本覺得我強壯到可以處理這類事,而現在抱著她的我,也確實扮演暫時照顧她情緒的角色,沒有跟著沉下去。
那為什麼我還是不舒服?
「我覺得我是個壞人,但我居然還是好的。」
「害怕被發現我有K,害怕K發現你,害怕你們沒辦法當好朋友? 害怕自己很糟糕,但好像是沒辦法改變了…就已經應該是壞了。」
我在想,是不是有做些什麼,和什麼也不做,那些該碎掉的還是會碎掉。
我討厭她,討厭她這麼的對自己不負責任。和不負責任的人想處,很難受。
但她還在我懷裡哭著。
只好,先抱緊她。
想哭,就好好哭吧。
其二
C的孩子今年應該兩歲了,我是去年才知道的,還是她和我說的。現在沒算錯的話,應還在醫院待產第二胎。
剛知道她已經結婚並且有一個孩子時,已經有三年沒聯絡。
我以為不會再有聯絡,所以當LINE上看到她傳來的訊息時,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其實,我對她已經一無所知了。
回憶中的她和她傳過來的,在公園裡抱著孩子的照片,怎麼樣都很難連結在一起。
是的,她還是同一個人,我覺得她陌生,也未必是因為我們分開太久或沒有聯絡的緣故。
想起房間裡的那個箱子,箱子裡有一本相簿,有C還和我交往時拍的照片,還有M畢業時我去找她,故意一起合照的相片。
M今年考上了房地產經理人,在她那一行來說,已經算是一個小主管了。我和她也超過三年沒有講話。
最後一次講話,是在電話裡,下著雨的晚上,我趕完一份計畫書,辦公室只有我一人,拿著手機撥給M,兩個人就這樣聊起來,沒有特別熱絡,但也沒有特別陌生。
我們都隔著一層東西,好像說好似的,在畢業之後的對話裡,誰都不曾提起過那一年在社團裡發生的事。
所以我從來不知道,她到底介不介意,還記不記得。
我們從來沒交往過,在學校時,她和T曖昧的那段時間,我撕下我兩頁的日記,裝在信封裡。後來T的女友告訴我,M看過後,丟在T的房間的垃圾桶裡。T的女友那時透過BBS不時找我訴苦,我也只是聽著一個女人在網路的另一端,用鍵盤無力的咒罵M和T。
我太年輕,但這不該是託詞,總之我默默的被捲入了她和T的三角關係裡。
畢業前,我們算是在線上和好的。為了能送畢業禮物給她,我當著C的面做了卡片,買了禮物。
我覺得C只是裝作對這些事不介意,也對自己受的傷裝做不介意。這些我過了幾年才想起,才知道。
畢業後,曾經有一次地震發生後的晚上,接到M的電話,只是問我好不好,有沒有事。
「我沒事。」
「嗯,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妳沒事真是太好了。
其三
我們不會都沒事。
不知不覺十多年過去了。
我以為那些記憶都會封在箱子裡,隨著我和學生時代的距離,褪色,忘記,過去。
事實上,當那些回憶重複的回來提醒你時,才會發現,就算你練習得再好,愈來愈強壯了,知道你可以不用那麼在意,自己一個人也可以。
還是需要,某個地方,某個人,能好好的和你說話,看著對方。
我只能這麼相信,你還在某個地方,等著。
C是還住在學校附近時認識的別系學妹。身形小但比例算不錯。對他人我們都用乾哥乾妹掩飾我們之間的關係。
回想我們後來怎麼會在一起的時候,其實找不出具體的理由來說明,為何在上床後,再隔了一個月,會向對方提出交往的提議。
和Y第一次見面,應該說,因為約好了要上床而第一次約定的見面,是在某年的最後一天。
顯而易見的一件事是我們在床上很合。第一次在床上的時候,我們都帶著一點害羞和罪惡感,因為她還沒和那時的男友分手。我想是那份罪惡感加重了彼此對快感的敏銳度。在脫下彼此的衣服時,我們是愉快的,其實在現實裡我們之前就認識,不是朋友也不是同學,只是彼此知道對方。
因此在房間中,我們瞞著彼此所有的人際關係,約定在這裡,準備享用彼此的身體,因為見不得光反而方便。
在女上位的時後利用床的彈力用力上頂衝刺著她,口裡刁著她豐潤飽滿的乳房,耳朵裡聽到的是她不知道是情願還是放縱的,帶著節制的喘氣和叫聲。
在脫下她衣服之後才明白的發覺,她有和外表形象不相襯的白皙皮膚,垂到胸前的頭髮有以前未曾見到的性感,他的男人為什麼能冷落她,或和她爭吵?
第二次的時候是以她的口交作為結束。我們確實把彼此都滿足了,然後在夜裡人群漸稀,牽著手在冬季的街上閒晃。
我想我們那時候都有點不正常,其實都不急著找個伴來安定自己,只希望在這個季節有個體溫可以依靠。
交往之後我其實有點懊悔。除了床上的愉快,我找不出真正可以交流的原因。
有共同興趣可以玩樂,但不是能夠交心的形式;願意撥出時間陪伴,是為了男女朋友的義務;
杆格不入的感覺是會隨著時間變廣變寬的,我們其實應該知道在一起的那一刻起,都做錯了決定,只是愈來愈難承認而已。
做愛再也不是可以重修舊好的儀式。
我們的爭吵甚至不允許我們待在同一個空間裡,更遑論靠近對方,用沒有理由的擁抱軟化。因為那時候我們都真的做不到。
「這一年,和你度過的時間,我覺得我最深刻的印象,是你家的天花板」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含著恨,還是失落的心情向我吐出這句話。
最後一次見面是在分手後,又一起去約看電影。我習慣性的從後面抱著她,被脫逃似的閃過。
我們現在只是朋友。
她說的時候不是傷心,而是為了保護自己而真心的防衛。
然後在半年的某一天,我不知為何錯過了捷運的夜晚,沿著河堤往家的方向前進。
被水泥圍起限制的水面映著黃光的路燈,無人世界的樣子,我打開她的臉書,是她在海邊腳浸在浪花裡的樣子。浪在她腳邊激起的水讓她跳起,似乎整個海岸都在和她相互捉弄。
這次回家的路走了三個小時,久到我足夠想起這段關係裡的每件小事。我才想起還在交往的某一天,我因為生氣而丟下她,負氣單獨走回家的事情。
我留下她一個人在那些不安的情緒裡,面對夜裡風裡不知道伴侶會不會回來的不安全感。我想起那一天到家時手機裡好多通的未接電話,第二天回去牽車時塞在安全帽的紙條。
我發覺我做了過分的事。
並不是我留下Y,而是從頭到尾,我都讓自己一個人,不想要任何人真的靠近。
我在FB上寫了一封信,寄給她。
「不要覺得因為碰到我,和我交往,就認為自己來不及或不值得得到幸福。」
然後,在我們最後一次見面看電影後的半年,十二月的那一天,通訊錄裡刪去她的號碼,我才覺得我們真的,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