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S01-星期日的客座

小心,會傳染

文╱小羊
轉眼間,退伍一個月了。很多時候,總覺得一早起來還是在當兵,睡
眼惺忪地看到手錶顯示著清晨五點。

(該死,又睡過頭了。)我心想。

接著猛然地坐起來!

因為,我單位上班的時間是五點半……一個他媽的很奇怪的時間點。

每當我有起身動作過於激烈的時候,都會把妳給吵醒。

「早安,親愛的……」

「抱歉,又把妳給吵醒了。」我摸的妳的頭。妳像隻溫馴的貓咪一樣
,慢慢地窩到我身上,用臉頰磨蹭我。

「咩──」只不過,發出的不是貓叫聲。

「才五點,妳在多睡一點吧。」我拉過薄被子,蓋到妳身上。儘管,
現在已經七月。不過,早晨還是有些涼意。

「…陪我睡……」妳把我壓回床上,用舌尖舔舐我。

要知道,早晨的氣味不是讓人覺得很好聞。但是我沒差,先天過敏性
鼻炎的基因,自動地排除這些異味。

妳整個人跨坐到我小腹上,趴下來用舌尖挑逗我的下巴,濕黏的鬍渣
麻麻癢癢。

如往常固定的一柱擎天,不知不覺被妳給制服。

握住、套弄。

「妳一早起床就發情了喔?」我壞笑。

「沒有啊……」妳咬住我的耳垂,吸吮說:「星期天你就要南下去工
作……所以要把握時間……」

「…把握時間欺負妳嗎?」我接著妳的話繼續說。

「來呀!怕你喔。」

說完,我整個人也清醒。

慾望這種東西,要小心,會傳染地。和笑容一樣,相視微笑會不自覺
地開心;和恐懼一樣,別人抓起你大叫時,才會感到害怕。

「今天妳乖不乖啊?」

這是一個鑰匙用語,專門打開深藏於內心的黑暗鎖頭。不成文的默契
,在這句話說出的同時,會讓我們的性愛更加歡愉。

「我很溫馴喔。咩──」

「我也很乖啊。」

「你少來。你又壞又好色!」

「是喔……」我把妳墨色秀髮擺放到耳後,才能看清楚妳的臉。

蠻好笑的,兩個人都是近視,只能看到彼此的瞇瞇眼。

「今天想要怎麼玩呢?」我問。

「不知道……」要從妳嘴中說出淫穢的詞語,真的是非常困難。「隨
便你。」

「真的隨便我?」我露出邪惡的笑容。「那就是說我等一下怎麼說、
怎麼做妳都可以接受囉?」

「嗯啊。」妳點頭,還加了但書。「不准玩屁屁。不然,我就不理你。」

說完,還用力地抓緊我的小弟弟。

「呃……」我痛苦地叫了一聲,妳卻開心地笑著。

一個翻身把妳壓倒在床上,聽見妳撒嬌地嗲聲說:「好兇喔,這麼粗
暴。」

「妳是故意的吧?」我把妳的兩手壓在床上。

「真的隨便我?」我再次確定。

妳高深莫測地一抹微笑。

寬大的睡衣,還有下半身的小褲,這是妳睡覺的打扮。兩顆明顯地凸
起,還有媚眼如絲的神情。我不禁吞嚥,嘴角還殘留一點口水。

直接硬上?

還是蘊釀?

一個翻滾來到床邊。床邊有個擺放物品的櫃子,裡面有著我們一同購
買的情趣用品。拿了一條黑色的絲巾,一捆行李用的褐色膠帶,還有一顆
跳蛋。

「我還以為你會直接硬上……」妳有點失落,不過看到我拿的東西後
,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妳很乖巧,讓我把妳的眼睛給蒙上。漆黑的世界看不倒任何身影,但
是卻期待我的所有動作。這是妳曾對我說過,妳被蒙眼後的感覺。

「來,把小褲脫下來。」這是遊戲開始後我第一個命令。

妳的表情猶豫,但是動作果斷。我知道,這就是妳對我的無比信任。

「把腿張開。」

妳遲疑,撒嬌地央求說:「不要啦……很丟臉耶……」

「快點咩。」我知道,這樣真的很沒有調教的對立。

對我來說,SM只是一種情趣,添增做愛時的歡愉。不過,妳總是認
為我不夠威嚴。因為,妳知道我不喜歡弄疼妳。

小褲脫下,兩腿張開。妳把雙手捂在眼前,慢慢地開成我最愛的M字
腿。眼睛已經蒙上,這樣的做法只是自欺欺人。

「不准動喔。」我趴下去,兩隻手禁錮妳的大腿。

臉逐漸靠近,熱氣吐氣妳的私密處。妳知道,想掙扎的身體和我的命
令有了衝突,扭捏地很不自在;我知道,妳不喜歡我幫妳舔舐,因為妳向
來覺得那裡很髒。

「嗯……」妳舒服地喊著。「不要啦……那裡很髒的說……」

我沒理會妳的求饒。反而更加賣力地舔舐妳的密穴。每當舌頭伸進洞
穴,就能勾出許多汁液。鹹鹹地、腥腥地,還有點澀澀地。

至少,比我的精液好多了。這也是妳對我說過的話。

「自己搓揉自己的乳房。然後用拇指和食指玩弄妳的乳頭。」

「你很壞耶……哪有人這樣的。」妳聲音聽起來很可憐。

「我啊。」

舌尖持續地刺激陰道,順便觀賞妳搓揉自己的乳房。美妙的場面,搭
配嗯嗯喔喔的呻吟奏樂,我稱之為夏淫交響曲。

「嗯嗯……不行了……」妳的臉十分淫蕩,可惜妳自己看不見。口中
喃喃自語:「不行了……不行了……嗯呀!」

這是今早的第一個高潮。

妳很不滿意,我很清楚。因為是靠我的舌頭讓你高潮,比起來,我知
道妳渴望我的肉棒。

「進來啦……」妳嬌怯怯地說。

「什麼?」

「我說,快給我啦……」

我用手指插入陰道,聽見妳呻吟一聲。手指在裡面攪動說:「不是說
今天隨便我嗎?」

「人家想要咩……」

「想要什麼啊?」我的手指向勾子一樣,輕輕地在妳的G點上摳挖。
「要說清楚喔。」

「不要……那裡很快就會到了……」妳就像被電到一樣,酥麻地說。

「說:『我要肉棒插進來』。」

「嗚嗚……不要啦……」

手指摳挖地力道開始加強,妳的身體馬上就產生更激烈的反應。

「喔喔……我要棒棒,要棒棒……插進來!求你……」

「好啊。」我笑答。

準備許久的膠帶派上用場,把妳的大小腿給捆在一起。接著,把跳蛋
交到妳手上,命令說:「把跳蛋塞進去,開最大。」

我看著妳把跳蛋毫無阻礙地塞入陰道深處,在開關打開後就咿咿呀呀
地浪叫不停。但是,妳還不滿足,渴望地說:

「給我……我想被塞滿。」

我把陽具對準氾濫成災的穴口,挺腰一進。酥麻的感覺瀰漫著整個馬
眼,血液加速地流竄到下腹部。跳蛋果然還是我們最好的情趣用品。

「好棒喔……嗯嗯…好棒喔……」

「還沒結束喔……」我擺動腰部抽插。一深一淺,不快卻很用力。

妳的歡愉聲也越來越大,似乎沒給別人聽見不行。

「舒服嗎?」我問。

「很棒……很舒服……」

「我在用力一點,加快一點,好不好?」我賣力地持續動作。

「好……」妳的表情越來越爽快。

「那把妳嘴嘴塞起來好不好?」

「好……」妳遲疑,「……不要啦……不要塞嘴嘴啦……」

「不行喔。」我否決,「妳知道我最喜歡看妳塞嘴嘴了……」

「哪有人這樣的……」嘴巴雖然說不要,但是仍然張開很大,像是等
待我下一個動作。

「真乖……」我摸著妳的頭。

內褲完完全全地塞入妳的嘴裡,外頭再貼上膠帶。因為我知道,妳會
偷吐出的不良前科。

看著妳滿臉通紅,楚楚可憐被堵嘴的模樣。我就感覺到整個慾火將我
燃燒,快要把我給吞噬。

除了高潮,還是高潮,直到高潮。

整整讓妳連續高潮三次後,才依依不捨地射入妳的體內。

事後……

「我覺得全身快散掉了……你很壞耶……」妳抱怨地說。

「是喔。」我趴在旁邊。「我覺得普通而已說。」

「你還不滿足喔?」妳小心翼翼地問。

「沒呀……」我搖頭,「剛才把妳嘴堵起來做愛的時候,感覺棒呆了。」

「你真的又色又壞。」

「還好吧……」我思考著,「妳還不是一樣,比平常更加激烈。明明
都爽到失神了……」

「我哪有……」妳害羞地說。然後,我聽到妳小聲地說:「希望下次
膠帶可以用多一點……」

「妳說什麼?」不巧,被耳尖我的給聽見了。「還捆得不夠緊嗎?」

「才不是……」妳吞吞吐吐地說。

我賊笑說:「原來如此。這次只捆腳,下次我也把妳的手捆起來,好
不好?」

「下次再說吧。」

妳的慣例回答。不過,妳的眼神已經說出了妳的要求……

「下次啊……晚上嗎?嘿嘿。」我期待地說。

聽我,愛我。

文╱saysth
像個儀式,泡沫撫過身體的每一吋,
帶著香香的心情,微笑,等你的來電。

這一款沐浴乳的味道,我很喜歡,
每次洗澡後,總是喜歡嗅著自己,
甜甜的花草香,據說有舒眠作用,
想跟你分享,可惜你不在我身邊。

你在哪裡?

好想抱你。

好想被你抱著。

手指輕捻著紅點,想模仿你勾起我慾火的動作,
無奈,腦海裡卻想著,趴在你胸前舔舐的畫面,
手指頭一向笨拙,在自己胸上更沒有什麼作用,
倒是因為有你在腦海的影像,才有點熱潮反應。

咬著唇,不敢出聲,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你咬開我的衣服,我害羞地閉上眼,
緊張的直把衣服往下拉,好想告訴你:
就算你只是吻我,前戲不做,我都會溼透的讓你進入,
所以可不可以不要讓我這麼害羞?

想說些什麼,到嘴邊卻成了零碎的呻吟聲,
想在你身上留下野貓的爪痕,卻只能無力攀著你的肩頭,
你引導著,誘惑著我,想讓我說出誠實的感覺,
嘴硬的我,在快感的強迫下鬆口,
在高潮的那一刻,緊緊抱著你,
和你做愛的畫面,一幕一幕的跑過…

你跟我歡愛過幾回?
我在複習還是預習?

唇間呢喃著想要你,想要感受你很多很多,
縮回手,如果你聽不到,自已玩就沒意義了。

親愛的,能不能讓我一直記得你愛我的模樣?
半年或一年都好,在你回來之前,
我可以清楚的記住,你的一切,不忘記,
有你的強烈記憶,我就能堅持下去。

後退前進

文╱小羊

  上個星期前,我還是個軍人。對我來說。義務役軍人的本分就是打混
摸魚,混吃等死。直到從主官手中取得退伍令,才有股真實。還有更多的
,是對未來的無助徬徨。

  高興的心情,也是有的。

  當我恢復成老百姓的那剎那,我接到了通電話。來電顯示的人名很熟
悉,曾經過去。

  「喂!」

  「恭喜退伍。」簡潔有力的四個字。

  「謝謝。」

  「我在台北。」

  「哦?!」我眉毛一挑,「西門町捷運站,六號出口見。」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過了不久:「給我十五分鐘。」

  「好。」

  我前任女友,大學時期交往一年。我和她分手很戲劇化,是因為父母
反對。忘不了,我在車站送她離去,她在我懷裡哭得很傷心。打從那次之
後,我就不在帶過任何女孩回家。

  嚴格說起來,分手的主要原因是我。要不是因為我起床調戲她,不巧
正好被我媽撞見,以致於造成父母的不良印象。不過,那時就算繼續在一
起,我們應該也不會長久。

  喜歡,不代表永恆。

  這天陽光格外刺眼。說老實話,我不相信中央氣象局的預測。儘管他
們昨夜報導時說今天台北會下一整天的雨,我卻一滴也沒瞧見。其實還是
有,我的汗水可以算嗎?

  十五分鐘後,我們在捷運站出口碰面。和幾年前沒變,我們倆是一黑
一白。當時我皮膚嘿,她皮膚白;如今,這次見面是反過來。

  「我們邊吃邊聊,妳覺得怎樣?」

  「我沒意見。」

  「很好。」我牽起她的手,「我們走吧。」

  用餐的地點是在西門町裡面,一間日式餐廳。料多、味美、份量實在
,唯一缺點就是價格有點貴。但是位於台北這種高消費的生活圈裡,算是
中等價位。

  我們兩人的舉止像是情侶。嚴格來說,我早已經忘記原因。只記得約
定的內容──只要見面,我們就是情侶。

  我相當的配合,是個標準的男朋友。反觀她有些不自在,畢竟過去是
我傷害她。

  「今天不上班?」

  「請假。」

  「專程來看我嗎?」

  「不歡迎,我吃完就走。」

  「有行程嗎?」

  她搖搖頭,喝起碗裡的湯。

  「那…」我也喝了口味增湯,「等一下我們去做愛吧?」

  「噗!」正在喝湯的她頓時噴了一口,將我噴得滿臉都是。

  我很慶幸,堂哥家離這不遠,包包剛好有鑰匙。不然,我渾身的味增
湯汁和豆腐渣,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你沒變。」她很難得先開口說話。

  「是嗎?」我赤裸上身,因為把衣服拿去洗。「還以為你會說我更加
好色。」

  「你一直都這樣。」

  和她說話實在很費力,必須從簡單的幾個字去理解他整句話的涵義。
多年以前,我很不習慣。多年之後,我依舊不習慣。還好,當兵這一年碰
巧讓這個能力多多少少增加一些經驗。

  「是嗎?」

  「好色、不正經、犯賤。」她頓了頓,「水瓶座的男人。」

  我點點頭,頗為認同。畢竟,我對於喜歡的女孩子向來都是不正經,
表現出自己最真實的一面。

  「我也一樣。水瓶座的女人。」她寬衣解帶。

  我們開始做愛。和她是種糾纏、黏膩的感覺,的確是自己曾經有過的
。貌似比賽誰先高潮,使出渾身解數。男上女下、男下女上、騎乘、後背
、對坐、側背,我們無一不試,搾取對方一點一滴。

  最後,她高聲歡愉,我射進她嘴裡。

  「靈感有無?」她吞嚥下我精液,嘴角舔著唇。

  「蠻多的。」多年過去,她依舊不忘我這個邪惡興趣。「晚點再來動
筆。」

  「陪我。」她倒進我胸膛。

  有股濕潤在我胸口蔓延。

  「整夜都陪妳。」

  在慾望裡游泳是不安全也不舒適的,我只想縱情品嚐如蜜般的瞬間;
面對情慾,我大概非得勇敢不可。

為人父

文╱木依

一陣旋律響起,是可愛風格的樂曲,
本來正熱烈聊著天的我,識相地闔上了嘴,
整個密閉的空間,瞬時只剩下教練的聲音,低厚而鮮明言語

「嗯…嗯…好,等一下考完試再處理一些事情就…對對,
會回去吃飯…嗯…」

我坐在副駕駛座,靜靜地望著外頭陌生的景色,
雖然是有些出神,而聽覺卻不住細細網羅這個氛圍的細部…
男人的聲音像是在演出獨角戲一般,吐出一些似乎無意義、
但卻能被了解的語言,
曬得黑亮的大手熟練地轉動方向盤然後彎入小巷。

沿路林立的Motel 卻沒有一間是我所熟悉,
所以只能像是遊戲般猜想會是在哪個有著綺旎、或者露骨、
或者歐洲風格名稱的Motel…
胡思亂想之際,我更發困惑了,到底為了什麼而來到這個令
我惶恐的城市?
隔著玻璃的炎陽讓我不斷思念中台灣的暖風…

「我老婆和女兒,在問要不要回家吃飯」
他掛上手機如是說。也終於空出了一隻手,邊說著同時不安
份地爬上了我的胸口。

那有著硬皮粗繭的大手,溫溫熱熱地貼在我冰涼的皮膚上。
我很享受那種被覆蓋的感覺,並不是帶有刺激的快感;
卻有種安全感的意味,安撫了一直以來因身處異地而混亂失
措的情緒。

在繞過大半個市區後,他毫不遲疑地他選定了地點,像是一
直以來都習慣來這邊的那種感覺,
那是藏在離工作的地方很遠而不知名小巷弄內的Motel, 規
模不是很大卻不失氣氛…

接著,我們都很老練地像是跑流程般,選房、停車、換鞋、
插入鑰匙、進入房間,然後先將浴缸的水打開…
而在這之中,讓我訝異的是,他居然主動半跪著將我的高跟
鞋卸下,扶著我的腳跟溫柔地套上室內鞋,
這種雙魚座男人特有的浪漫我倒是頭一遭體驗。

二個人輕鬆在坐在沙發上隨意看著電視,心不在焉啃著有點
突兀的點心-挫冰…
當我又一次把一匙碎冰含入嘴中時,他突然轉身雙手環抱起
我,
胃啊食道啊口腔啊還冰冷著呢,身體卻被炙熱包圍了起來,
運動頻道熱血的聲音還在耳邊但卻漸而遙遠了起來…

「一起洗澡,嗯?」

「嗯」我想這是肯定而不容拒絕的問句。

在空間不大的淋浴間中,這個看起來很粗獷的男人,卻是溫
柔異常…
非常、非常…輕柔,甚至可以說是小心地用沐浴乳在我的
身上磨擦出細細的泡沫,
他彷彿是一吋一吋滑動手指,讓那香味滲入肌膚的毛孔中…

之後,
在簡直像在玩伴裝遊戲似的、在我呢喃著教練這個稱呼之際
,他進入了我,
而且對於這樣的情境也顯得性致高昂。

我想,他和我一樣,熱衷於那種有點扭曲、游走在道德邊緣
,或是點些悖德、禁忌的性愛情境。
也因為這樣而一直無法抗拒偷情的刺激。

「我愛死了妳小小可愛的乳頭…」
他貪婪地輕啃且露骨地說著。

「啊…拜託…不要這樣…不要…」
我是個配合的演員。所以即興地用羞赧的口吻喊著…
而從他的呻吟看來,想必是對味兒了…

激情的翻騰過後,
我躺在男人的胸膛上,半浸在閃爍著彩色迷燈的浴缸中,我
們的額頭都因溫度冒了點汗珠…
而男人聊了聊過去,
那些曾經幹了某些不見光的勾當、賺了不少黑錢的那種;
也發了發勞騷,家務鎖碎事和老婆的那種;
也有了點感動,女兒可愛惹人疼的那種…

我傾耳細聽,當個識相又性感的好聽眾。

每個男人都有的當年成為過去,勞騷的當下抱怨完了,性愛
結束了,
「趕快回家陪女兒吃飯吧!」我笑著對他告別。

傷害

文╱小羊

  「捏,問你喔。」我們慵懶地倒在沙發上。她把頭靠在我胸膛上,玩
弄我胸前垂掛的飾品鏈子。

  「給妳問啊……」我享受指甲刮弄皮膚的麻癢感,儘管她只是單純對
鍊子有興趣。

  外頭下著雨,我們在她所租的公寓裡。我赤裸上身,下半身是件灰色
長褲;她則是寬鬆的素面T恤加牛仔褲,無拘無束。屋子裡沒開燈,稍顯
昏暗,茶几上有幾瓶喝到一半的酒,琥珀色的液體在玻璃瓶裡靜默。

  「如果我跟我老公離婚,但也決定不跟你在一起,你會怎麼做?還是
,你有什麼想法呢?」她抬頭凝視我,眼神中透露出堅決。

  我聽了輕笑說:「呵呵,很有趣的問題。」

  「我沒在跟你開玩笑喔。」

  「我知道啊。」我回答。

  我們現在正在討論關於未來的選擇。

  「你在害怕喔?」我問她。

  「也沒有……」她搖搖頭,「快說咩,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我覺得這是一個超越常軌的問題。雖然早知道會有這天的到臨,仍是
有股強迫性的歡愉與失落,既使聲音散去,依然飄盪在空氣中。

  伸手拿過酒瓶,灌了一口潤喉。辛辣深邃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我還
是覺得酒很難喝。不過,這也是它好喝的理由。

  「妳知道有人曾經形容過愛情就是打麻將一樣。可以期待自摸,也可
以等待別人放槍。」我悠悠地喝著酒,「不過,今天是莊家胡牌。」

  她噗滋地笑了出來。小巧的舌頭舔舐我的唇,問:「不介意餵我一口
吧?」

  「當然可以。」

  語畢,我喝了口酒含在嘴中。翻過身來吻住她,緩慢地把酒從唇縫渡
入她的嘴。看著她喉嚨滾動,酒水經由食道流入胃裡。

  「噁,我還是喜歡甜一點的酒。」她抱怨。

  「那妳還要我餵妳喝。」我說,「怎麼都學不乖呀。」

  「你管我。」

  「是啊,我管不了妳。」我思索著這句下意識的回答,似乎過於坦然
正直,很容易造成傷害。

  果然,她的眼淚不爭氣地從自己的雙眼泫然落下。又覺得很難為情,
倉皇拭去。

  「對不起……」我愧疚地說。

  今天真是個難過的日子。雨持續地下,一點一點敲在窗戶上。可以聽
見悉悉窣窣、細微的聲響,彷彿在耳際中共鳴。

  「沒什麼,你說的只是個事實罷了……」

  她一隻手將我的頭攬過去強吻著我,手掌胡亂地磨蹭我的後腦勺。另
一隻手抓住我的下顎,臉頰被兩隻手指給擠壓、張開了嘴。下一秒,舌頭
滑不溜地闖入我的口腔,舌尖還殘留著酒的餘味。

  我不知道,是酒精造就了主動的她,亦或是她就由酒精而主動。不同
於我厚實又冰冷的大手,她溫暖的小手不知何時已經進入我的長褲中,輕
柔地握住我的根部,在她的套弄下逐漸脹大。

  被女人打手槍的感覺是歡愉的,也可以說是與眾不同。我的手則是翻
開她的T恤,探索底下毫無遮蔽的豐腴。我捧住她的胸部,時而擠壓搓揉
。接著從乳房玩到乳暈,再從乳暈調戲到乳頭。剛開始只玩一邊,然後兩
邊都來。

  「嗯嗯……」這是她的喘息。

  「喔…喔……」這是我呻吟。

  雙方衣服幾乎褪落殆盡。她跨坐到我身上,一手扶著我火熱的陽具,
一手掰開她濕漉的陰戶。嫩肉一張一縮,彷彿要把我的靈魂給吸入。

  噗滋!

  我的理智悄然退弱,自己的手腳、眼睛、嘴唇、身體彷彿不再屬於自
己的,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般擅自行動,渴望著更多更多。她的一切讓我
着迷,也使我亢奮歡愉。我希望和她碰觸纏繞每一吋的肌膚,染上她的芬
芳氣息。

  她的舉止可以用潑辣來形容,我從未見過她如此放縱自己。她的表情
沉溺於無止境的貪婪中,好像要把我給全然吸乾。

  有種興奮、高亢、輕微且愉悅的聲音從先前就一直持續著。我豎耳傾
聽,才驚訝到那是從自己喉嚨深處發出的呻吟。

  我和她的纏綿歡愛,猶如乾枯的靈魂大地上佇立一台灑水器,盡情地
噴灑,豐沛我和她的心靈。處處可見水滴跳躍。

  「好像在作夢。」

  這是我們做完後的第一句話。

  我抹去她臉上激烈運動後產生的汗水,舒適地對她說:「是啊。感覺
很不真實。」

  我的心像是被寂寞給壟罩住。寂寞變成窗外的黑夜令我冷靜,冰涼的
夜氣瀰漫得到處都是。就現實而言。

  明明是單身般的自由無拘束,卻又宛如已婚般的孤獨落寞。

  「我們還能像之前一樣嗎?」我好難過。

  「你不用擔心啦。」她溫柔地微笑,用著我最喜愛的語調對我說。

  這樣算是對我的救贖嗎?

  「我不懂……」

  「那就不要懂呀……」她撫摸我的臉,「因為你是小朋友啊……」

  她抱緊我。

  即使我們之間所有的情感都已不在,我仍是要繼續和她相戀……

  她開始發出平穩地呼吸聲,我輕吻她的唇。她依然沉睡,我靜靜地交
纏她的手指。

妳的幸福是妳的。

文/木依
我站在妳的身邊,輕輕拉起那美麗而拖曳的裙擺,
流洩了一地的絲質與垂飾,竟是如此幸福又眩目…

賓客喧鬧中,我唯一凝視,是滿臉笑意的新娘,
以及遠處有點靦腆地,妳的新郎。

但我是不會忘記作為伴娘的職責,
於是熟練地為妳粧容的不完美處補上蜜粉、
也將髮上華麗的花飾卸下,換上了另一種俏皮造型。

禮服下的身材勻稱而誘人,露出的香肩白細柔嫩,
而腹中,妳與他的小生命孕育其中…

我喜歡妳,勝過妳的新郎…

所以,有些事我希望妳永遠不會知道。

*          *          *

電腦螢幕前的酒杯汗涔涔地濡溼了一圈,電影仍然無聲地演著…

酒氣濃烈的他的雙唇激情探著我的舌,但彷彿放空般,
我忍不住想著…我發熱發紅的臉是因為男人還是whiskey?

「妳的舌頭好靈巧,我忍不住…」他話未說完又開始狂吻著…
我很清楚他沒有醉,他的酒量更勝於我。

炙熱的氣息挾帶著whiskey 的香味沉重地呼在我臉上,
我們純粹如像動物般彼此擁著發熱的身體,很用力、很用力地擁著 。

其實他的吻也很棒,老練、溫柔而熱情、又充滿慾望…
通常我不愛和男友之外的男人舌吻,但這次卻也享受地不能自已。

他的手掌在我小麥色的腿上撫摸,順勢褪去衣物。

「妳…妳…很好摸…」斷斷續續他呢喃著,也忍不住頂著我,
終於慾望取代了理智的時候,他拿了套子。

我笑著、喘息著鬧他,「原來早就準備好了…」

他沒有回答,只是用力地進入我,我們做愛。

結束之後。

他坐在床沿點起根菸,而我還俯趴在床上,
凌亂的髮沾著點汗水遮住了半邊臉…
他突然用力拍打我的臀,「嘖!妳的屁股真是太棒了!超性感的。」

「噗,」我忍不住笑了,我知道的。
「但是…不服舒嗎?為什麼不射出來?」其實我有點受傷。

「啊…不是,不是不舒服。妳很棒,只是…」

對呀,不是嗎?你也讓我舒服得很呢。

「我不知道為什麼…」像是有什麼卡在喉嚨似地,他無法回答。

哼,心虛嗎?

沉默之後,我秉持著我向來的習慣,不再多問…

於是各自沖了澡後,我送他離開。
還是一如往常,大夥仍然是好朋友,只是多了我和他心知肚明的秘密。

*          *          *
        
當我得知這個大喜之日時,找了個機會在他耳邊輕聲地說…

「千萬不要告訴她!」

「當然。」他一點也不愧疚地回答,賭定地理所當然。

音樂響起,眾賓客歡呼著,妳緩緩走向新郎,

花心的男人!

但…我還是希望他能讓妳幸福,衷心地。

Spider Girl。

文/Jazz

那天晚上她很忙,身邊隨時都有三、四個男人。


撫摸她,插入她,或被她握著揉著舔著。

她的身體精緻得像骨瓷,卻不是脆弱的,是生猛鮮活的,
肌肉像出航的新船,充滿力量與引誘人冒險的味道。

我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費了好一番功夫才爬出來。
當時我和她交疊反覆,在她身下壓著她的腰舔噬她,
旁邊七、八隻手腳身軀,擠滿了整張床。

一離開床,空位就被補滿。原來叫我也沒什麼事,
只是因為我被埋掉了,其他人不知道我到哪裡去了。
不就是個旅館房間,還能到哪裡去呢?

不過埋在人堆中真是熱,起來才發現一身汗濕,
於是到浴室沖個水,然後再下按摩浴缸去泡澡。
女友和另外一個男生已經在裡面好一會兒了,
他的陰莖很好看,形狀比例簡直像情趣用品店裡的玩具,
難怪女友一直握著不放。我坐進去以後,她另一隻手伸過來我跨下,
在熱水裡把我弄硬了,但眼睛還是一直看著那根漂亮的經典款。

我輕拉著她的腿,她自然翻過身體面對著他,於是低頭開始品嚐。
我則是把她的下半扶正。她翹著的臀正對著我,我按揉著她的陰蒂,
從她的私處一直舔到菊花,都是泡過熱水的溫熱濕暖口感。

之後又有一對情侶牽著手過來,我不耐熱,
沒辦法在熱水裡待太久,就把位置讓了出來。

回到床邊,她仍然被男人圍繞著。
一個男人站在床沿,把勃起老高的陰莖塞滿了她的嘴,
玩了好一會兒之後,他們換了位置。
床邊的男人上了床,把保險套戴在剛從她嘴裡拔出來的老二上,
挺入了她的身體。

她的頭從床沿滑了下來,正好要撞到床板。
我扶著她的頭,在地毯上坐下免得她撞到頭。

我看著她在床上的身體,然後從縫隙中伸進手去,
用指尖劃過她的腹側,到乳房下緣,
撥弄著別的男人指縫間露出的乳頭,
又輕搔她高舉手臂毫無遮掩的腋下。
其他的男人的手也同時搔弄、撫摸、揉捏著她的身體,
不知什麼時候還多了一雙女人的手,
原來床的另一角又擠上了幾個身體。

這麼多的挑逗刺激,這麼美麗的身體;
她全然地接受,毫不閃躲,卻不是饑渴狂亂,也不是順從被動。
真是純粹得讓人感動。
我一隻手捧著她的頭,一隻手撥開她的頭髮。
她有一張從無名正咩相簿裡跑出來的臉,閉著眼睛,睫毛像一對翅膀。

Spider Girl。

我輕輕地叫了倒懸在床沿的她。她微微睜開眼看了一下,
然後我便吻了上去。她的舌和唇都非常軟,味道是十分乾淨的,
純粹肉慾的,就像她的身體。我和她上下顛倒地吻了許久許久。
她同時和四、五個男人交歡,她的吻竟仍然是細膩且投入的,我捨不得離開。

剛剛含過好幾隻飽漲性慾的老二的口舌,其實沒有什麼味道,
但是留下淫靡的汁液,我和她就這樣懸著,把那些一口一口吞食。

離開她的唇時,我又叫了聲Spider Girl。
這次她張開眼睛向上方看著我,
然後被床上的男人們拉回了床中央,
而她的臉則消失在挺著陰莖的兩腿之間。

再度回到浴室時,女友也光裸著身子進來。
我說今天那個女孩我好喜歡,妳有沒有吃到好貨?
她說有啊。我問她是哪個男人?
她說,不只男人,還有女人呢!我才想起來,
沙發那邊還有一區玩得正熱鬧,
只是今天我被Spider Girl黏住了。

關於結婚。

文/Jazz

前陣子妳們都在聊結婚,我想回應,但一直拖到現在才開張,寫了第一篇交換日記。


前幾個有朋友在線上傳訊給我,問我有沒有可以結婚的對象介紹給她。
她說她決定今年要結婚,明年要生小孩,而當時她連對象都沒有。
但她真不是開玩笑的,那年沒結束,
她就結了婚懷了孕,而且十分相愛甜蜜,幸福美滿至今有增無減。

沒有比這更猛的了。

很少人知道,其實我也想過要結婚。
大家都認為我不太可能會結婚,我自己也這麼認為,
但前幾年到處喝別人的喜酒,喝到後來我也想結婚了。
但嚴格說起來,我想要的是婚禮。

更準確地說,我想要的是結婚派對。

還有什麼理由可以向所有認識的人收一人幾千塊的費用,
然後拿這些錢來辦一場盛大的派對,
而且你不用去問大家哪一天有空,你愛辦在哪一天,
大家都會盡量來配合你呢?

當然就是結婚。

結婚和成家是兩回事。

成家。和伴侶一起組織一個家,共同過長期安定的生活,
這件事不是透過結婚來的。兩個人將生活結合在一起,
將同一個地方當做家,共同經營,其實就是了。

至於結婚,對我來說是一場我還沒開過的趴。
當然,我會和那個成家的對象一起辦,
這還是會很幸福甜蜜又歡樂的,只不過不會有婚前婚後這種事。

那麼,我的擇偶條件是什麼呢?
小時候我一直說不出來,
直到二十歲還是只有模糊的「有趣」、「順眼」、「談得來」。
說起來我青少年時期戀愛失敗實在是太理所當然了。
我連我想跟什麼樣的對象交往都搞不清楚。

過了幾年之後,我開始列得出條件了。
最近回想起來,那是一份成人版的涼宮春日清單。
簡單地說,我喜歡不尋常的,外加好色的女人。
我的天啊,有哪個男人不是?
所以我到了二十幾歲,還是沒搞清楚這件事。

等到我過了三十歲我才終於確定,我認同的伴侶,
我會一起成家一起長久經營生活的對象,
必須是一個swingger。

她必須是認同並且實踐關於多重性關係、開放性關係、
多P、雜交、交換伴侶等等的認同者,因為我也是。
不會因為和一個人有固定的關係,也不會因為結婚,
就只跟一個人做愛或發展關係。
這一點非常重要,因為我發現這是我的性認同。

其實在很多次多P的雜交的交換的場合裡,
我大多沒有一般網路經驗分享文章裡面那種,
見到某某場面就渾身發燙血脈噴張等等反應,
但是它對我來說是一種應該要有的生活方式。

但是台灣比較能經常接觸到的所謂聯誼圈,其實還不盡理想,
那只是實現了其中性行為的一部份。
我想要的是一種人和人之間的往來,自然包括性愛做為方式之一,
至少有一部份的生活圈是在其中的。

我的結婚會是一場許多派對結合起來的過程,其中也要有一場性派對,
但不是每個人和每個人卯起來性交,
而是有一個聚會可以隨意地包含了身體的互動,
性的往來,情欲的社交生活。

所以,我還是有可能會結婚的,只不過要真正的完成,可能會很難。

走錯了

文/Vita

他們從交換誓言到分手,只花了18天。


深夜裡,兩個人隔著網路敲打鍵盤,交換彼此過往傷痛,
將難堪的自己全然曝露,原以為這就是海誓。

猶豫的一方指出一旦愛下去,前方就只有刀山火海,她
執意牽手前進,本以為這就是山盟。

「跟著我吧。」於是他說。「跟著我吧。」於是又說。
到底以為這就栽下了種子,會開花結果──
不論是枝茂果碩的大樹、還是野地裡的小雛菊。

親吻是濕軟、甜膩的,交媾是火辣、契合的,
擁抱是溫暖、熱切的──她把自己監鎖在的鐵牢裡的心捧了出來,
雖然是零零碎碎的,但畢竟是肉做的。

她不是沒愛過,但是他是第一個,她親口說愛的人──她願意承認自己愛的人。

她在他身下忘情呻吟,那種甜膩的身體交纏,
原以為可以把零散的彼此拼湊完整,
所以他持續搖動、她伸出手,輕撫過心愛的臉龐,
手心記憶的是扎人的鬍渣、顎骨的角度與線條。

高潮過後他們親吻、擁抱,他的吻輕如雨點,
輕輕落在她的身體各處,她回以溫軟擁抱,
與雖是傻得可憐的赤子真誠。

終究,『海誓山盟』只是瓊瑤書中的四個字。

她被傷了,而他累了。
他們都不如自己預期的堅強勇敢,她無法時刻佯裝快樂,
轉身時的落寞收進他的眼底──
他們都知道,這不是最初的期望。
沒有誰捨得,但不得不捨得。
他說要還她自由、她值得更好的;
她認為他不該否定自己,畢竟她是如此愛他。

最終就是一來一往無盡糾纏,可惜他好堅持的,
他已經早一步將她推出了他的世界之外。

走偏了、迷路了、遲到了、錯過了,都好。

於是再見了親愛的。

她沒有那麼痛心的哭過,夜夜難以成眠,一回一回又一回。
猶記分手當晚她是如何悲切的懇求對方留下,
眼淚一滴一滴滑落臉頰,一道一道劃過心頭,
於是她知道她破了,破了。

『最親愛的最後最遠離了 最美好的最後最是痛了
我寧願你是對的
傷人地拉扯 不如哭著自由

最親愛的最後最遺憾了 最該走的最後最難轉身
我真的被愛過了
你才要我先割捨 不是嗎親愛的』
                   梁文音《最親愛的》

空班的午後她躺在床上,
將音樂音量調得極大好蓋過她聲嘶力竭的哭喊。
她實在難以詳述她哭過什麼,
只記得自己喃喃地反覆:「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終究沒有人會為她停留,短時間連著送走兩個心愛的人,她也累了。

「你還會愛我嗎?」她問。

「會。」他說。

親愛的傻瓜,如果真的還愛我,就要說不會。

「我愛你,對不起,我不該出現的。」她說。

這18天,就當我走錯了。

只是走錯了,不一定可以回頭的啊。你不明白嗎?

交換日記。

文/那那

上週三讀了玉春的日記,讓我回想起一些舊日往事。


一直以來,日常生活裡的人我不碰。
只有搬去西雅圖前的Dan,
接受到幾次明示暗示後,心想反正不會再見,
我於是主動拎了兩瓶紅酒登門。

果然酒喝完,燈一關,我不推拒,Dan翻身就動作起來。

闔眼不多久,我被搖醒。

「我們交往好不好?」

我不會忘記Dan像小狗一樣的眼睛,
特別是裡面盛滿了失望的那片刻。

就像看穿我在KTV點的歌的意思一樣。

Dan知道我用謊言拒絕,但我們都沒有說穿。

孫燕姿的逆光和陳綺貞的self,Dan當作MSN暱稱掛了很久。

有一段時間,我頻繁的在網上找對象。

我對最好的幾個密友從不隱瞞;一方面是我們從來沒有秘密,
一方面也是我不以為有此必要。

後來Y告訴我

「其實我們那時候認為妳……怎麼說,做了很不必要的事情吧。」

我了解Y。

她想說的其實是「很墮落」?

當時當場我沒有回話,因為我知道Y並不是用道德在評價我,
她遊戲人間的對象不會比較少;只是作為我最好的朋友,
她是如此感受並說了出來。

如是去做確實和當時的狀況脫不了干係,雖然那並非開端,
但加深了我保持沉默的決心,因為辯解只會顯得矯飾和矯情。

開端只是年少輕狂,想掙脫所有束縛,挑戰任何界線。
拋下情人奔入她的懷抱,為著遊戲,卻自己踩空深陷。

第一次,我想博得她的一點點在乎。

打開聊天室跟最先來攀談的對象約好深夜的MTV。
對方挑了很長的一部片子,從片頭字幕開始熱切吻著我的脖子,
但我的慾望一直點不燃,好不容易濕到可以進入,
我還是徹底冷感,最後索性雙眼一閉的睡下。

回家後站在蓮蓬頭下沖水,電影連一個鏡頭我都記不得,
只覺恨自己恨得可以,而更加可笑的想哭。
打給她越洋哭了一陣。她什麼都沒說。

這只是開頭,一個誘因,讓妳從內向外破殼,
但殼破之後誘因就無足輕重了。
既然是遊戲,既然是輕狂,又何不繼續?

前幾日Y約我在wine bar碰頭,不知怎麼聊到這個話題,我便對她說了

「記得嗎,當年妳那樣說過。」

「那只是我成長必須走的路而已。」

Y聽完,靜靜看著我,什麼也沒說。但我知道她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