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S03-星期日的客座們

愛情書‧奪取

文/Faith2010

我得向你道歉,我不需要你,但我奪取了你。

我知道你愛我,但是,對不起。

我張開眼睛,深深望進你,一再對你說:我愛你,你不要離開。

但是,我隨時都可能離開,隨時都可能消失,不發一語,沒有再見,沒有分手的最後一次親吻與擁抱。

我以為的愛,其實是需要。

我需要你,證明我的存在。

我知道怎麼討好你,我知道你需要什麼。我總是,去到一個人的身邊,看著他的眼睛,聽他說話,他的氣味,他彈煙灰的姿勢,他怎麼種植薄荷,他教我做菜。

在春天,一切看來如此寧靜,理所當然。像膝蓋被小榔頭輕輕一搥就會輕輕彈起,我立刻來到你的身邊,吻上你的唇,你的眼,你貝殼形狀的的耳朵,你的繫帶。

你奔騰跳動的心臟。

沒有人知道,我正在假裝。偽裝是我的第二天性,我如此擅長,有時候,連自己都騙得過,以為我正在享受,我正在付出,我正在愛。

其實,我正看著你享受。享受你的享受,享受你的呼吸,享受你的生命,享受你的教導,享受你的愛。

你彈煙灰的姿勢,煙頭微弱的火光,像一場小小的煙火,四散在包圍彼此的黑暗中。燦爛輝煌,像我們耳鬢廝磨的熱烈無匹。

我總是很快就適應了黑暗。

我這麼黑暗,這是理所當然。呵。黑暗裡我始終繼續看著你的眼睛,你空虛的指掌,你試圖掩藏的期待,你沒有說出口的要求。

我一一滿足。我始終清晰如雪,我知道你要什麼。我都給,全部。

除了我的心,我全部的靈魂。她們四散在空氣中,無所依靠。

我知道你想要我。狠狠的想要,又狠狠的忍了下來。

因為你也知道,我有多黑暗。你試著退開一步,再一步,又一步,甚至轉過身去了。卻忍不住回頭,再看我。我是這麼的美,這麼知道,這麼全盤符合你的需求,甚至超出你的期待,你微弱的想像。我能做的,我能給的,那麼多。

透徹如深谷緩流的溪水,豔璀如七月炎陽下盛開的大理花。你懷疑,這是一場太過美好的騙局。

你是對的。

你看到什麼?你什麼都看不到;我跟黑暗,融為一體了。

你這麼小心翼翼地愛,小心翼翼地栽種,烹調。我繼續沉溺在黑暗中,假裝一無所知,假裝我看不到你,看不到你的呵暖,看不到你的愛。

我無止盡的耽溺,浪潮一樣,退去了又拍岸重來。你開始沮喪,你開始軟弱,開始,無能為力。

但你還不願意放棄,你,如此溫柔善良,是我畢生遇過,最美好的靈魂,最清淨的內在。

你誤以為自己也很黑暗。在我身邊,當我耽溺於黑暗不願離開,埋著頭,閉上眼睛,只留著肉體跟呼吸在這世上,靈魂四散,不斷催眠著告訴自己:我不值得被愛。

一切的光,再強的光,都會被吸走。

再溫柔善良的靈魂,都讓這黑暗驅散離開。

我就能再次證明,我真的一無所有。除了孤獨,除了四散的靈魂,除了繼續美麗的肉體,斷斷續續的,一個人呼吸,在這世上。

About Blow Job

文/卉

近來ㄧ篇論壇熱帖引起了我的興趣,內容是「資深媒體人談話節目自曝床第魚水之歡」。

她說到,自從她接觸床第之愛開始,她以為BJ是必須的過程,這種男尊女卑的感覺才讓她有感覺。想當然爾,論壇回文上是砲聲隆隆,ㄧ片訕笑。

看到這些假道學的回文還真想給它回一句「What The Fuck !明明心裡哈的要命,卻滿口仁義道德!誰礙著你啦?」

在接受A成為主人之後,自己覺得最大的改變就是對於BJ的觀感。

有時雙手綁在背後讓A按著我的頭不斷地進出我的嘴巴,而有時像是握著棒棒糖伸出舌頭
在尖端打著轉。漸漸的,我發現當我幫A做著BJ的服務時,下腹部也會相互呼應般的燥熱著,會有一種渴望同時被進入身體的念頭,當沾滿著唾液的肉棒刺入身體的剎那,更是令人興奮的大喊。

在這場S與M探索歡愉的遊戲裡,多數時候M是極為被動的,Blow Job則是少數能讓M感到有自由操之在我的片刻,當我望著A充滿著享受與讚許的眼神,感受到嘴裡的跳動,這是屬於懂得享受的人才有的快樂,男尊女卑又何妨呢?

撕裂

文/未央

「讓我來吧。」我輕輕對你微笑著說。

我將檯燈、房裡的日光燈全關了,
放出Glenn Gould演奏、巴哈改編的鋼琴曲。

編號是BWV 974。
接著我將衣服褪盡,窩在椅子上,點起了根捲菸。
頭髮遮蔽著我左半張臉,白色的煙霧飄散,捲曲;
我無意賣弄性感,但看著你的眼神逐漸輕柔,嘴角稍稍地上揚。

那年近冬,天氣稍涼,
房裡點起了蠟燭,光線透出不規則的琉璃閃亮。
我包起了小毯子,撒嬌地伸手說著:「抱。」
你張開手臂,低沈的聲音吐出:『來啊,抱。』
我鑽進你懷裡;看著我頑皮,你忍不住笑,捏了捏我的臉。

我總是傻傻地將自己撞得全身是傷,你看著我的腿,
無奈地說:『把自己弄得全身瘀青比較有快感嘛?』
用力壓了一下紫黑色,換來我大聲抗議哀號;
看著我嘟嘴,你疼惜地摸摸我的頭。

你不在的某天,不會下廚的我,為了帶一道菜去朋友家,在廚房手忙腳亂。
我將筆電放在桌上,帶著耳機,而你在skype另一端下指導棋:
『大蒜那些的先下去爆香。』
「沒有大蒜耶…有洋蔥!」

『…那就洋蔥吧…』
到現在我仍舊不記得你的炒米粉食譜,
只依稀記得要香菇沒香菇、要絞肉我只有肉片;
我在這頭慘叫連連,而你聽起來冷靜中帶點無言。
「第一道被清空的菜耶!」後來我興奮地抱著你說。

接著冬天,下起了雪,氣溫驟降;
與你激情而高潮的瞬間,我的叫聲突然成了痛苦的呻吟。
『怎麼了?』你看著表情扭曲的我,
「抽筋了,好痛…」
你無法抑止地大笑,一邊安撫著我,看著你笑也忍俊不住的我。

你把我當成孩子。
我任性地纏著你,你害怕我受傷而輕推了我一點,
但卻總不住我小聲地哀求。
最後,你終於肯讓我窩在你身旁睡了,

聽著你打呼的聲音,靠在你的手臂與肩膀邊緣,
因為這樣的幸福而暗自竊喜。
早晨我睜開眼時,你總是已經醒來,
抱緊我,讓我再賴一賴,接著趕我下床準備出門。

當初我什麼都不懂,怯生生地,
對自己的慾望只有入門,緊張卻想試探;
你抓著我的手往前邁了一步,巧妙地讓我就範,
即將高潮卻被迫停止前,半哀求地吐出主人兩字…
隔日,
「早安…」
你臉上帶著我無法形容的笑:『只有早安嗎?要叫人啊。』
我躲進棉被中遮住臉。『快點叫,叫了就親一下。』

「主人…」

『乖。』

在我失落時給我鼓勵、焦慮時安撫我,
相信我能夠達成目標,也陪在我的身旁。
你有我全然的信任。

我全然是你的。

剩下的一切,是我藏在心中的秘密,
拒絕被人竊聽、被人偷取而佔據。

『你曾經希望我愛你嗎?』某晚,你問我。
我不記得回覆了些什麼,但我知道有些感覺不一樣了。
或許我曾經默默希望過,但我並不期待著;
我想給你很多東西,不只是因為你對我的好,而是我想看你快樂。

但我知道不一樣了,我的能力也再也不及。
我暫時失去了自己,也失去了陪伴你的自信。

最後一次重播的鋼琴曲,我裸著身與你擁抱,閉上眼,享受最後一刻。
這曲子刻在屬於你的那片記憶,或許這雕塑終有一天會隨著時間腐朽。
是一個多深刻、或許帶有愛的,故事。

「讓我來吧。」最後一次的撕裂傷,由我來就好。

「卿卿如晤…」
我對你輕輕地微笑,落下淚來。

身與心的脫離

文/卉

在調教溝通的過程裡 , 曾與A聊到有關身與心分離的感覺
「當愈接近一個界線 , 在跨越的那一瞬間的身與心會是分離的」A這麼說著

但起初我始終不以為意

當我跟著A看過幾次B與C主奴的現場實況後 , A很清楚的知道我從畏首畏尾到心跳加速目不轉睛的看著這當中的轉變

「你會想這樣被人監看著嗎 ?」在某次觀賞後回程途中
當時的我並沒有否定 , 卻也沒給出很確定想要的答案
之後我們便討論到有關身與心是否會有不同步而分離的可能性存在

那一天 , A特地將我綑縛在客廳桌上 , 幫我帶上眼罩後 , 用上口舌手指與玩具 ,
一次又一次的把我推向快樂的懸崖邊 ,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在緊要關頭煞了車。
一片黑暗中的我 , 身體的所有感官感覺都被放大 , 刺激愈大而苦悶也愈深。
也不知這樣來來回回幾次 , 我卑微的央求著 , 只求A能快點放任我墮入那快樂的無盡深淵。

一個鈴響在我稍作喘息的時候響起 , 很清楚的聽見開門聲與招呼聲 , 但當下來不及多想 , 體內的玩具又開始狠狠的肆虐著

「想要嗎 ?」A解開我身上的所有束縛問著

我迫不及代的渴求著獲得解放

「那麼大方的展現給他們看吧!否則就此作罷!」當A解開眼罩把按摩棒交到我手上的瞬間 , 椅子上B與C的身影映入眼簾

此時此刻我終於體會到身與心分離的感覺

當下心理閃過的念頭是「怎麼可以這樣 ? 這我辦不到阿」
但奇怪的是身體似乎脫離了腦袋的控制 , 理智的琴弦在緊繃之後應聲而斷
面對著B與C的微笑 , 雙腿竟自然而然的分開 , 手也自動自發的操作著玩具並且揉捏著乳房玩弄著

那一瞬間我知道自己又突破了一道關卡

身與心的脫離只有那短短的一瞬之間 , 之後又再度結合 , 明確的追尋快樂 , 渴望
被那黑洞一點一滴的吞噬 , 原來我期待就這樣被觀望著 , 並且喜歡著。
「要告訴客人請他們觀賞你的表演阿」A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 而我也發囈似的跟隨著A說出那些我認為我根本不可能說出的話語

終於 , 我墮入的黑暗的快樂深淵 , 一次又一次的

事後想想 , 身與心的分離真不可思議 ,虛幻的感覺是那麼的真實

「會害怕嗎?」常常這樣問著自己

「會!我會害怕這種感覺 , 但我更害怕再也沒有這種感覺」這是我最矛盾的結論

聽雨

文/Faith2010

雨聲隨空氣滲了進來。

現在大概是凌晨三點多吧,她猜,露出被子的肌膚摸來涼涼的,側了側身,慢慢睜開眼睛,看著躺在身邊的男人。

他的手臂也涼涼的,一樣露在被子外,沈沈壓住兩人中間的被子,不想驚動熟睡的男人,轉身滑出溫暖的被窩,冰涼的磁磚地板讓她忍不住吸了口氣。捻亮浴室的小燈,拿起梳子,一遍遍梳著傍晚剛洗好的頭髮,一一梳開糾結的髮尾,慢慢綁起辮子來。

一個人睡慣了,男人稍稍一動,馬上從好不容易要跌進的睡夢深淵中跌進更深的現實。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編辮子的手熟練動著,隨手臂伸展敞開的浴袍露出乳房。年輕富彈性光滑的肌膚,堅挺的胸形,還沒綁好長長垂下的黑色髮尾,鬆散覆蓋著白晰的胸。

這樣對鏡梳髮的時候,有幾個晚上男人也在身邊?她已經不大去想這個問題的答案了,如同今晚男人突然打電話來,說他正在離她住的地方最近的高速公路,正要下交流道。

什麼時候不再熱切期待男人的來訪呢?她也忘了。

男人說,他不許自己作不到的承諾,所以,從來也沒對女人說過什麼。當他們開始建立剝除言語的關係時,女人也不像剛在一起時喜歡寫信給他,彼此幾乎再沒說過幾通電話。

雨來得急,去得也快,除了滴滴答答零碎幾聲,幾乎聽不到其他回聲。

綁好兩根整齊的辮子,踏過冰冷的磁磚,回到被窩裡。男人仍然睡的很熟。躺回自己的那一邊,輕輕把頭靠在男人的背上。天還沒亮時男人就要開車走了,她重新閉上眼睛,試圖辨認,還有沒有雨滴潸然落下的聲音。

愚人節

文/人夫

我從來不過愚人節。

只要我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愚弄人的好日子,何必非得等到這天呢? 身邊的人也都不怎麼重視這個節日,久而久之,它的存在感也就越來越低。

三月三十一日傍晚,
我一面跟網友通話,一面跟其他人傳訊,行有餘力還灌個幾篇水。
一如以往,盡情發揮我那「人盡可夫」的交際花特質。

聊天的話題是「試探」。

年輕的時候,非常在意喜歡的對象的想法,非得問個徹底,才會覺得舒服。
也許是為了面子問題,也許覺得這樣比較迂迴、比較有情趣,
總是喜歡用假設的問句去問喜歡的對象。

「如果我說我喜歡上妳了,妳作何感想?」
「如果我說我想約妳出門,妳會答應嗎?」
「如果我寫情書給妳,妳會喜歡嗎?會回信嗎?」

有位女性朋友對這種方式頗有微詞:
「你們男生很奇怪。不管用直接或者迂迴的方式提問,得到的答案都會是一樣的。  難道用迂迴的方式,被拒絕了,就會覺得好過一些嗎?」

我忘記當時我怎麼回答的。
但我確實駝鳥心態地認為:迂迴一些,若真的被拒絕了,我的心情會好過一點。

睽違多年,重新回到BBS上,我的心境跟過去相差甚多。
最大的差別在於坦然面對。

坦然接受「我不是對方的菜」的事實,被拒絕了,不會想刻意爭取或挽回什麼; 坦然面對自己的感受,喜歡的時候就說喜歡,想知道對方心意的時候就直接問。 少一點心機,少一點掩飾,讓一切更自然更流暢。

聊著聊著,另一個對話視窗跳出一個訊息:

「我愛上你了」

只花了不到十秒鐘,我就知道這是今年第一個愚人節的玩笑:

「愚人節快樂XD」

到了台灣時間凌晨兩三點,大部分聊天的對象都下線了。
號稱愛上我的這位網友,姑且稱她為L吧,也道過晚安去睡了。

我的睡覺時間還沒到,繼續在BBS站上鬼混,
看見一個既陌生又似曾相似的ID發了篇文章。
我想起來,這篇文章作者的ID,其實就是L在某處的暱稱。

文章的大意是說她愛上了擁有某個特徵的某人。
我相信這篇文章提到的某人指的是我。
這個特徵擁有的人不太多,而且L曾經對我說過,所以我想我沒搞錯。

這是愚人節告白遊戲的延續嗎?或者這是某種隱晦的真心話?
我打趣地反覆閱讀這篇文章,直到它在幾分鐘後被作者刪除。

又過了幾分鐘,應該已經進入夢鄉的L出現在線上,向我打了招呼。
我們聊天,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我應該去確認這篇文章是不是L寫的嗎?
我應該直接點破,還是採取迂迴的提問?
如果真是她寫的,我應該問她為什麼嗎?
要是她說只是玩笑,我該相信或者懷疑?
假設她說愛我,我該怎麼繼續跟她相處?
問清楚了,事情會變得更簡單或更複雜?
這一切可能後果,我已經都想清楚了嗎?
我是不是應該不再胡思亂想,讓它過去?
說到底,我是否被高明的手段給愚弄了?
問了自己這麼多,還要繼續煩惱下去嗎?

最終我選擇把一切簡單化,沒有提出任何問題。
假裝彼此心照不宣:我知道妳知道我知道但是我故意不說。

這不是什麼非得說破不可的事情,我也不需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然後,我舒適地享受我的週末,享受在愚人節被愚弄的愉快感受。

四月一日晚上十一點,
BBS上的愚人節戲碼還在上演著。

我想,我以後應該很難再忽略或遺忘這個節日了吧?

初戀

文/翊

早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 你又何苦一往情深
因為愛情總是難捨難分 何必在意那一點點溫存
要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 在每一個夢醒時分
有些事情你現在不必問 有些人你永遠不必等

學生時期的我們 總是青澀
只要能夠單獨的坐在一起 就會臉紅
牽起妳細膩滑嫩的小手 不自覺的
感覺得出來 連某個地方都有了反應

“欸欸….你知道什麼是口交嗎”
臉紅的妳這樣問

“我…..我不知道……”
心裡想著: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空氣凝結了五秒 冰凍的一字一句都塞不進去
“我……”
話未說完 妳已經覆上我的唇
妳的小手 不知何時在我運動短褲外
抓住我已經有反應的陰莖

“我上星期看了我哥哥電腦裡的A片…男生都說這樣很舒服…”
“妳….真的要這樣嗎……”
“恩….我想讓你舒服”

當妳用小巧的嘴含住我的陰莖
潮濕溫暖的舒服感湧上了大腦
第一次嘗試的妳難免讓牙齒磨到了我的龜頭
但是卻不能抵擋住我短短即將來臨的高潮

“不要再繼續了….我快要….快要射出來了……”
“沒關係…射出來….”

說完沒多久 不到三分鐘的口交
就在我第一次的口爆下
結束了

我驚訝的看著妳
全部吞下

“你的….那個….味道好重…..”
“嗯….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太久沒有….”
“你會覺得我太直接嗎?”
“不會吧….我也不知道…”
“那…..你會…..想跟我做愛嗎…..”
“我……..”

花了第一次的旅館費
做了第一次的愛
用了第一次的保險套

一個晚上的妳跟我
沒有極限的做
妳說妳想要我
妳想要全部的我
要我進入快一點 用力一點 深一點

來不及驚訝這一面的妳
我只有一直挺進我的腰
給妳高潮 給我高潮

我們利用每天下課到晚自習的時間
在學校各個地方做愛
在學校各個地方口交
在學校各個地方深吻
在學校各個地方愛撫

學校的每一處
都留下我們曾經親密的痕跡
妳濕潤的淫水
我濃稠的精液

直到期末考的前幾天

突然的 妳拒絕跟我在下課時見面
沒有說原因
電話不接
盡可能的躲避我的眼光
班上的同學都看出我們之間氣氛的不同

暑假開始的第一天
我不加思索的 跑到妳家樓下等妳
人去樓空……

我呆站在原地
腦海裡 一切的一切
飛逝的匆匆而過
沒有頭緒的

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心中的情緒
眼睛一撇
一封信 就這樣放在信箱中

親愛的公
這封信塞在信箱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看到
我知道你一定會跑來我家找我
如果你看到了
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
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我只知道
我爸在大陸的生意失敗
回來也欠了別人很多錢
我媽還倒了別人的會
上個星期才跟我說我們要搬家
搬到屏東的親戚家裡住
如果還有相遇的機會
我會寄信給你
我愛你
我真的很喜歡你

愛你的婆

這是一封 只要看過瓊瑤連續劇
就幾乎必定絕對會出現的信
但是我還是不爭氣的掉下了眼淚

我已經忘記
掉了多少淚
失了多少眠

讓我記得的
是我們做愛的激情
是我們激情的呼吸
是我們呼吸的溫度
是我們享受那年夏天陽光的溫度
是我們無法抑制心中慾望的溫度
是我們

無題

文/未央

我想,是從某天開始,她變得不太說話。

她一向健談,對自己有興趣有意見的事物充滿評論;她喜歡討論、辯論,
雖然過程中常將自己搞得頭昏腦脹,或是忍不住就開始發怒,但她喜歡腦
袋轉動思考的感覺,喜歡與她相反的意見給她的刺激,她在這樣的唇槍舌
戰中享受著那些隱晦的可能性。

但她現在不太說話了。

我看著她坐在大桌前,面對著自己的電腦,寧可一個人key in自己的日記
,將自己想說的話一字字印在軟體上、存在硬體中,將自己封閉起來;睡
前,她窩在被子裡一手抓著書,另一手用鉛筆做小小的、私人的疑問筆記
。因為她在這裡的孤獨,她說不出口;她對自己思想激辯最依賴的那個人
,多了些想像與要求;這些多餘的慾望讓她患得患失,她試著克制自己對
他的佔有、慾望與自私,一概地同時壓抑了自己的熱情、懸著自己對世界
熱切的探索與發現。

她只需要一個人,就只要一個人而已。

她退卻,幾個月來她不斷地逐漸退縮,於是她的空間越來越小,越來越緊繃
,或許因此越來越寂寞。她最初的嘗試不帶任何預期,但最近也最後的一次
,她栽得太快。

她想要的很簡單,一個人與她搭建起來的一段關係,當下。

我所臆測到的是,她其實有很多關係,但無論是誰,她都無法找到一個單
純的聯繫。單純到只有她,單純到她能夠毫無顧慮地說故事、說自己、挑
戰、提問;單純到毫無顧慮地擁抱、撒嬌、親吻甚至偶爾小發脾氣,單純
到她一伸出手就能感到體溫、站在身旁對著鏡頭就無顧忌地開懷大笑、做
愛時能夠盡情地享受、高潮後窩在那人懷裡流淚。

我所感覺到的是,無論她有多少關係,只要無法有一個人帶給她這些「單純」
,她便無法克制地瘋狂欲求撕裂自己。這並不意指她從未面對自己的受虐慾望
,但我感受到她所透露出的,現在,是讓自我消失;她是不是想藉此抽離,與
自己的感覺、感情、慾望與需求徹底斷裂?如果是這樣,她或許現在想拋下的
,不是單純的傷心或沮喪,那背後應該還有什麼。

我悄悄從她身後走過,偷瞄了她的螢幕上她的日記,看到關鍵的一行字:「昨
晚我強迫自己高潮了八次。」

昨晚?我們睡同一間房,卻沒聽到什麼聲響。她曾笑著跟我提到她多享受在高潮
時的大聲呻吟,我或她,想自慰或電愛,只要丟個關鍵字,對方總是有默契地暫
時離開。但她真的不說話了,不說,連高潮時都一聲不響。那是高潮嘛?如果她
不再享受…

睡前,我將大燈關了。她打開床頭的檯燈,將電腦放在燈旁,身體攤上床墊時
發出了輕輕「碰」一聲,她的頭在自己那端的角落,枕頭與毯子拼出的角落。
她一隻手將被子拉起蓋到肩膀上,另一隻手自然垂在眼旁遮著光。我正想問:
「怎麼不關燈呢?」

她說:「手上有我的味道。」

「啊?」

「我的手上,有我自慰後留下來的味道。」

「什麼樣的味道?」

她不再說話。

我無法知道她是否還會開口。房裡很靜,靜到我害怕她會聽到我淚水的聲音。

愛情書‧笨蛋

文/Faith2010

凌晨看著BBS站台上的使用者名單一列表,一片排列整齊(等待挑選或被挑選)的ID與暱稱中,「笨蛋」二字攫住她的眼球。

「笨蛋」,他偶爾會這樣叫她,略細長的鳳眼半瞇,略帶嘲諷與寵溺,有時還揉一揉她歡愛一夜後,凌亂纏鬥的髮。

彼時青春正盛,她對人生各式遊戲都還懵懂異常,雙腳總像著不了地,漂浮看著世界運轉,感覺一切都與自己無關,感覺自己不知為何被放在這個星球上。著實不解了好些日子,納悶著,「眾人都公認冰雪聰明的我,怎會在他的面前,就成了個笨蛋?」

後來她才理解,她果然是笨。她的笨,在於無所求,傻傻地,就憑著一股心靈相契的喜歡,給出一切:情感,身體,信任,欲望……戀上眼前這個男子,也讓這個男子迷戀不已。

這個斯文優雅,卻也看盡人間滄桑的男子,豐富精彩的愛情履歷,比起任何一本精彩的羅曼史小說、任何一齣八點檔連續劇皆無遜色。這些親密關係中的種種歷練,成就今日眼前,這般對任何事都淡淡無可的姿態。

如此動人。這般從容,吸引著無數女人、男人,來到他的身邊,願意為他作任何事,只等著他開口。

他卻是寡慾,堅守品質的,從不主動開口請求。經常只是一個眼神,一個看似隨意、實則精心架構的布局,用極大的耐心,慢慢收網。

極少的幾件襯衫,每一件都熨貼非凡,恰恰適合他白皙的膚色;家裡永遠只放著不超過半磅的咖啡豆,不囤積,也不收藏,只為了在鮮度最美的時候品嚐。

欲望也是。這個渾身沾染孤獨氣息的男子,再兇猛的欲望,到了他的眼前,似乎都得認命臣服。不輕,不侮,淡淡,靜然。捧著女人的乳房,如同鑑賞一顆最美的夜明珠;吻著女人的陰唇,如月光愛撫木蓮花瓣;他喜歡閉上眼睛,略有薄繭的大拇指摩挲著女人的唇,長長的睫毛在眼下製造出一片陰影濃密。

面對眼前風華茂盛的女人,擁著她慢慢躺回床上,每回總是細細愛撫女人的身體,輕聲呢喃著聽不太清楚的情話,喜愛親吻更甚插入,邊親吻著邊露出微笑,少年一般。

一個過度早熟的孩子。

寡慾的他,不常拖著她上床,性,反而是日常豐富社交生活,相處多日,有時披星戴月沿公路奔馳,車裡彼此的手緊握。性,成了夜晚甜蜜的句點。她沒有在他身下經驗過高潮,也不重要了,每每做完愛後的清醒中,她會在他睡著後偷偷睜開眼睛,凝視他睡著的側臉,挺直的鼻樑,涼薄的唇,床邊桌上的煙灰缸,細框金邊眼鏡。

第一次,在這個纖細但不削瘦的胸膛上,一個女人初次學會怎麼依偎一個男人,聽著他的心跳,進入無夢的夢境。

第一次,在這個紅色沙發、藍色床舖的房間,一個女人卸下一切,衣著,心防,赤裸俯躺著,盡情伸展修長的四肢,感覺時間就此停留,感覺自己如此真切地活著,感覺自己是一隻飛累了的蝴蝶,終於找到一朵可以停歇的花,就此與世界產生關聯。

她用比一般女人略為低沉的聲音,告訴男子,此時翻騰在身的種種感覺。

「笨蛋」,他說。起身撚熄了煙,略細長的鳳眼半瞇,嘲諷又寵溺地微微笑著,坐到床邊,輕輕撫摸著她歡愛一夜後,披身凌亂的糾結長髮。

愛情書:黑洞

文/Faith2010

每一個與她上過床的男人,都不是工具,都是獨一無的存在。

更多時候,是她工具化自己了。

這個女人,無論她用那個名字,她始終都扮演,令男人難以掌控的角色。

她始終,沒有把自己全心託付給任何一個男人,即使是她誤以為的永遠。

她的心很軟,接近濫情,會在每個肌膚相親的片刻,憐惜起身邊這個男子。

她完全理解,這些來到她身邊的男子們,都與她如此雷同:堅硬外殼,柔嫩心臟。

大多數甚至比她更柔軟。

所以成為她的選擇:會任她來去自由,不加攬阻。

他們都不說破,就只是抱著這個女人,給她唯一要的:他的身體。

在她頭也不回離開時,遠目,回味這個女人僅僅願意給的,讓男人目眩的身體,床上廝混時極致的溫柔淌水,床下睿智博學的言詞,細膩生活。

她的心很硬,接近冷血,甚至比你更絕情,稍有一絲靠近動靜,毫不留戀轉頭。每隔一段時間就清掉MSN閒置名單,電話簿裡久不聯絡的人。

甚至不在乎她的作品是否妥善保留。弄丟了最近嘔心瀝血完成的系列畫作,任它在外流浪,犬儒設想:某個人會撿起來,打開,悉心珍藏。

或者,就這樣消失在世界上,彷彿不曾出現過。

那幅畫就是她,精采絕倫,熱情洋溢,但大多數人都看不懂,或者害怕,不敢貼近太過。那幅畫是一個漩渦,有太多憂傷,沈鬱,憤怒,恐慌……

一個貨真價實的黑洞。

卻又忍不住好奇,被吸引,被誘惑……

這不也是你?親愛的你,多少個名字包裹住的你,精彩絕豔,傷痕遍佈。

此刻她抱著你,或者不抱著你。望進你的雙眼,看見你歷來披掛的霜雪冰深,明明白白,看見覆雪下無晰清澈的靈魂。

就像望進另一個自己,深深,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