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S03-星期日的客座們

翻車魚之死

文/韓毅

他在霧中,十分艱難的點起了一根香菸。

我從草叢裡支起身體(當然,我也沒穿衣服)。他光滑的屁股幾乎淹沒在霧 裡,我只能勉強看見他的輪廓,他似乎在思考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我遮著胸口,忽然感到沉悶而難受。微亮的燈光被霧濛住了,一輛貨車悄悄開過我們身邊,穿進大霧,但是沒注意到我們。因為我在地上,而他,也許是皮膚過於白皙細膩 。

我站了起來,臉頰勉強依著他的肩膀,手心相握,難以遏止心裡的澎湃。他 的手心冰涼極了。我抬頭一看,他的臉已經變成了斑馬。那張連在男人肩膀上的馬臉,在霧中慢慢轉過頭來望著我。斑馬的眼珠十分清澈,但是沒有感情。那種 感覺說不上來的怪異,不是斑馬頭的這件事,而是斑馬的眼珠。斑馬是暴躁的動物;而他卻沒有放開我的手,還咬著香菸。

這是夢,這一定是夢。我想。我認不出他了。我把他看成是斑馬了。

不確定是否因為香菸的雲霞,霧又更濃了。完全遮住了他的臉,只剩下香菸 的火光,一明一滅的在霧中閃著。我聽見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很驚訝的 ,是從我的肚子裡傳出來的,像是什麼厚重的鐵門被推開,類似於低沉呻吟聲音 。

斑馬來了,他對我伸出了手。

我後退了兩步,但身體也劇烈的震動起來,有什麼要打開了。我難過的揮了 揮手,希望把斑馬趕走。我的肚子正在迅速變老,開始萎縮,發臭,冒出斑痕。 但只有肚子而已。

漸漸的,我的肚子長出了一張老婦的臉。

我的媽媽。

斑馬沙沙的靠近著,我流著眼淚不斷退進路邊的草叢。慢慢的,他的背也直 不起來了,變成像拱形般,四肢接著地面,唯一不變的是他巨大,美麗的陽具,似乎要變得像陶瓷般美麗,那幾乎是有靈性的輕輕揚起著。

「如果能夠和你合而為一,就算未來變得怎樣,也不要緊了吧。」

我想起他在進入我身體前說的話。懷孕的那個地方忽然變得無比疼痛,銳痛令我彎下了腰,使得我的肚子上老婦的臉,被擠壓得看起來竟像是生氣一般。

斑馬追上我了。他的背後拱成了一個漂亮的扇形,像是圖鑑裡的某種水生 恐龍那樣美麗。他的眼珠像流眼淚一樣,不斷流出捲形波浪的海帶。他想親吻我,到了這個地步,他還是想親吻我。可是他不懂,他的香菸會燙傷我的。

當我們接吻的時候,一定未曾想到我們有一天會變得如此醜陋,在這樣一個 難過的關係裡,他變成了斑馬,而我,身體上某個角落,有什麼正快速的老醜下去。

霧氣濕涼涼的,像是海浪般淹過了我的,從我的腳踝漫到腰部,在漲到我的 胸前乳頭,脹滿我的喉嚨。我想流眼淚了,但是我的眼淚如此乾澀,恍如藤蔓撐開我的淚莢生根刺進臉龐,淚痕像長春藤般從此永遠長在臉上。

我那變成斑馬的愛人哪,在大霧中我看不見他,只能用手摸。我盡全力想要抱住對方,雙手卻無法在他的背上合攏。我再也無法環抱住他優美的背了。忽然,那張老婦的臉吐出了像是膽汁般綠色的東西。那些綠色的汁迅速變成蜻蜓飛走 了。

食肉昆蟲。

我想。

惡毒的,具有複眼的東西。

傷害是那麼那麼微小,微小到當蜻蜓停留在我們身上,我們以為那是自然而輕盈。他的妻子,兒女。他們的背上一定長滿了蜇伏的水蠆。有人恨我。當他赤身裸體伏在我身上的時候我虛無的想。旅館的天花板,就像現在的霧一樣, 空洞而灰濛,卻令我望不穿。

斑馬變大了。現在他就如一頭真正的野獸般,壓制在我身上。我感到了他的沉重,像一塊巨大,玻璃般的黑石,裡面完全是我無法觸及的黑色晶瑩團塊。他似乎想說什麼,但是舌頭只是笨拙的露出口外轉了一圈。香菸掉在我的大腿邊 ,燒痛了我的皮膚,但我已經沒有眼淚可流了。

我疼惜的望著他的眼睛。悲傷,像海帶那樣纏繞而優美的悲傷啊,帶著清清海風的悲傷。喇叭聲傳來,人漸漸吆喝起來了。我們到底離開那條路有多遠了呢 ?我不曉得。霧的顏色漸漸的,變得更深了,帶有一點深藍海洋的霧色。我們的下半身像蛞蝓那樣旋轉纏繞著,半透明而夢幻的顏色。

以前我們並沒有在一起的時候,我時常想像著和他吊在樹上旋轉的情境,像吊鐘一般。聽說蛞蝓的交配會長達十三小時,然後像割斷臍帶般割斷紫色的陰莖跌落下來。

我漸漸聞到焦肉的氣味了,香菸一直沒有熄滅。奇怪的,它就像某種輕微的罪惡感般,不斷的燒燙著我。

霧氣越來越濃,我們之間反而越來越美麗。

剛開始是像雪地,乾枯的芒草,那樣封閉而裂絕的大地。他是老師,而我是學生。我學習著草萌生的秘密。青草慢慢的在雪下萌生,但是氂牛一來,草就被拔斷了,吃下肚子。只是總也沒有斷根的長呀長。

那個時候,一切都很簡單,很清楚。

後來起霧了,我看了他赤身裸體的模樣。我什麼都看不清楚,手指印在他的胸膛上,描繪他的形狀和鎖骨。他把我帶到了淺海,那個到處都是海葵的地方。

他要我叫他爸爸。為了讓他開心,我叫了。

那個時候他的臉真是可怕。比現在還可怕,但我想他一定是很開心的吧。我不懂事,閉起眼睛,在枕頭上一句句的叫:爸爸,爸爸。

斑馬發出嘶鳴。那是撕裂耳朵的可怕的聲音。

「不要臉!」

後來我的媽媽那樣罵我。我記得她的臉,就像我肚子上這張醜陋的臉一樣。那個時候,他也像隻不說話的斑馬那樣站在我身邊,沒有幫我說任何話。我緊緊握著他的手,叫他不要害怕。

我啞了。

後來我啞了。

現在我啞了,在夢中。他的女兒和妻子都不在了,我卻說不出一句安慰他的話。他為什麼要變成斑馬的形狀呢?我的喉嚨努力的吐氣,嘴唇用力擠,但是擠不出任何話語。喉嚨像是塞了一枚芋螺。直到現在,在這裡,在我的心中,我還是充滿了驚慌,擔心脆弱的我們會隨時被找到。

我想要與他相吻,他會回復以前英俊的模樣,我最愛的模樣。很可笑的,我的嘴裡卻塞滿了羽毛,鵝的羽毛,柔軟潔白但就像熊寶寶的內臟。所有我說出口的話語全部都溫暖美麗,但言不由衷,大同小異,輕飄飄的沒有任何意義。

這一定是最溫柔的地獄了。

他眼珠裡面的我,又變成了什麼樣子?

仍是沒有老去嗎?仍是十五歲他的學生嗎?仍是他女兒的同學嗎?仍是鮮嫩健美散發性腺香味嗎?

我盡力的看著,目光刺進他的瞳孔深處。

火。

我看見了火花。

有人被焚燒。被綁在濃煙的火柱上。

有三個人。

是我嗎?誰是我?中間那個身體小小的,是我嗎?

怎麼會這樣。

我好想跟他說,我其實很滿足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這麼快樂過,我——羽毛嗆滿了我的喉嚨,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在他眼裡,我是痛苦的嗎?我們是痛苦的嗎?我和他的那些女人們是一樣的嗎?

爸爸,爸爸。我像是啼血一般,吐著嫣紅的唾液,這樣在心裡呼喚著他。我閉上眼睛。地震了,非常大的地震。我驚訝於我的力量。成千上百的蚯蚓把我們埋了起來,溫柔的吸吮著我們的肌膚。這是最後一次了。

最後一次了。

我痛苦的想著,我的手臂像是被無形的鋸子鋸開,離開了我的身體。從此我再也不會擁抱任何人了。非常兇猛,非常兇猛的。像河流拍打巖石一般,我擊打著斑馬的身體。我的腰部逐漸長出像魚的側線。身體中心強烈的疼痛著,像是子宮被蝕爛一般,感到滾燙的毒血燒著我的內裡,形成腫瘤。

不會的,那一定是個美麗如白色聖牛的寶寶。

裹著我們的蚯蚓散去了,有些跌在地上,變成土壤。霧還沒有散開,變成了淡淡的螢綠色,像是霓虹燈照。霧還沒有散開,變成了淡淡的螢綠色,像是霓虹燈照的霧。我搖晃的站起,下體長了一顆逆生的松樹。他在霧中,悲傷的背影似乎要離開。我伸出手去,習慣性而傷感的想要挽回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視力 失去了距離感。有一邊的眼睛,瞎掉了,永遠看不見了。

斑馬的背影,像是流浪般的遠去了。

我輕輕按著小腹,聆聽著身體裡細微的,手風琴般的音樂。

我愛你。

多麼習慣性的說出口。

連我都沒發現自己的啞巴好了。

霧氣變了。

像是流眼淚的時候看霓虹燈。五顏六色失焦的。

如果有明天。

如果有來生。

曼波,曼波。翻車魚之死。

Re 春夢

文/Gwan

前幾次就看到這個主題,但腦子裡一直都沒什麼太了不起的春夢可以分享。
一直到昨天晚上,做了個可說是有史以來最可怕最瘟腥的春夢。

這是場以第三人稱方式進行的夢,主角是演員江國賓,
劇本是他領養了一個年紀約十歲的男童。男童非常乖巧,
知道是江國賓將他救離原本的生活,於是對他唯命是從。

夢到這裡我還大喜,要說是孿童也好亦或是控制欲發作的性侵故事也罷。
反正這只是夢。

接著劇情一幕幕上演,男童被無情的侵犯,卻還是緊咬著雙唇不敢反抗。
即便江國賓的表情是充滿著憤怒,下體的擺動的速度越加發很,
連我都能感受到(或許是想像?)肛門的痛。

然後是清醒前的這一幕-這一次男童去上廁所女廁,
離開一間一間的便池後變小心翼翼的想趕緊走出去外面洗手,
沒想到就在離門口最近的一間廁所被埋伏了!!

「你以為你能跑去哪裡?」江國賓碰的從門內跳出把男童攫回廁所內,鎖門。

到這裡我感覺到腎上腺素似乎又稍稍的激分了一些,
只是接下來的畫面──我真希望我有養成早睡早起的好習慣(哀嚎)

只見他迅速的解開褲頭,掏出了兩條東西。當他兩手各握一條時,
我越看越不對勁─為何他有兩條老二?而兩條老二還軟趴趴且白的像大腸頭?
此時男童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只能認命的跪下並張開嘴,
任由江國賓將大腸頭塞進他嘴裡。

慘的是我居然能感受到那口感,而且就在他射精的瞬間,
我居然在夢裡頭噁心的吐了-更妙的是我是吐著口水醒來的,
就在這同一個時刻。

E聽見我發出的怪聲又看見我吐口水的蠢樣,
忍不住發了牢騷「妳是小孩啊──」然後又沉沉睡去,
那好像是早上八九點的事。
而我只能尷尬的拿衛生紙擦口水然後背向E繼續睡。

自從和E交往後,我已經一年多沒和男人做愛。
也已經好一陣子沒看觸手系的動畫,
老實說我真的不知道這夢到底是怎麼來的,
把它歸類為春夢是因為題材的確和性愛有關,
只不過偏驚悚走向就是了wwwwww

自剖

文/未央

剛從一個音樂會回來,
我想測試自己在茫的情況下寫出來的文字,會是什麼樣子。
也不過就是自己在房間內,熱巧克力與藍姆酒不成比例…

有人說,得到的比失去的重要。
我在想,在某些層面上所失去的,能夠換到另一層面的擁有。
所以在遙遠的另一個時區中生活,物質上我與朋友的距離拉開了,
但精神上他們的美好加倍。

J想出了個絕招,打賭五十英鎊,
兩週內我不能回應他任何訊息,
見面了只能打招呼,對方攀談就得藉故離開。
為了錢我撐過了四天,仍在繼續努力。
雖然我覺得不回應很沒禮貌,也覺得自己這樣做很過分,
因此有了罪惡感;
可是一段關係,無論是什麼樣的關係,
都是靠彼此的付出跟努力建立起來的,
如果對方沒有做到,那只好也讓他了解被忽視的感受。
好朋友們不斷地提醒我這個關鍵,還有我的五十英鎊啊…
所以如果你有一位摩羯座的朋友,有事情無法下定決心,這個方法可能有點作用。

過去兩個月來,古典音樂再次被帶進我的生活,
目前最美好的莫過於巴哈的Goldberg Variations,
當初是為了娛樂失眠的人而作。

今晚的音樂會就是演奏這個組曲,
但可惜我的耳朵已經被Glenn Gould的版本寵壞。

而過去幾個月來,我一直在試著「控制」自己的情感,
對於攝影、人、關係、旅行、自然、邏輯、思考、文字與創作的情感。
身為我自己,要不表現或不失控於情感實在很困難,
我仍舊覺得這一生我只活這一次,放棄機會與快樂實在可惜;
但偶爾放慢腳步,通常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也更加珍惜。
當我帶著些許恐懼與不安地問J說:

「你覺得我現在的相片到底是拍得怎樣?」

他回覆的大概意思是,不錯,有sense那類的。
我還是在不斷地問自己,有沒有別的視角跟可能?
與每個人相處、與團體間的關係,我處理得如何呢?
為什麼以往享受旅途的我,這次急著「逃」回來呢?
走著放慢腳步,聞一聞葉片的味道、看著湛藍的天空映在湖水中,我有多珍惜這些呢?

如何才能夠分析、挑戰某個看似嚴謹的推論,並對它提問?
訓練自己不斷地思考各種議題,擁有自己獨特、批判的看法?
怎麼掌控(master)我的語言與文字,
不但能夠表達到位,還能夠詼諧地表達幽默或諷刺?
終於知道一個用粉蠟筆畫畫的方法,怎樣才能用顏色表達感受?

還有已經拋掉書本兩個禮拜了,該怎麼撿回來?(笑)

熱情啊,我想到了這個詞。
如果有熱情,對生命跟生活中所覺得重要的事物有熱情,

就有繼續下去的動力,有進步的動力;
接著這股力量應會不斷地推動自己,往更高或更深的地方鑽研。
我從來不敢想像某天某部分的我會發展出什麼專業,
但我的確希望這可能性還存在著。
這些情感、熱情都是推動著生命的慾望,
想要得到更多的慾望、佔有能力的慾望。

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夠把我的生命呈現在你的面前;
一個擁有不同光輝與力量的生命。
到時我不必再渴求著你喜歡上我(因為我沒有勇氣說「愛」),
而是你或許會被真誠又直接的我吸引。

關於情人節、與情人的關係、慾望,還有資本主義與消費文化,有沒有人有興趣來討論一下呢?:P

害怕情人節

文/鈴蘭

讀到金女孩提到情人節禮物,
倒刺激了我去整理一下近年對情人節的感覺...
就這樣亂亂的分享一下吧 🙂

一直以來,總對情人節有份莫名的恐懼。

說起來也夠奇怪。一般而言,討厭、害怕或是對情人節有種負面情緒的,
大多是「發囝瘟」、「發囡瘟」與及被另一半的「送禮清單」逼得死死的人。
對於前者,眼見滿街也是一雙一對而自己卻落漠得正發愁、
或是被友好追問晚上會跟誰渡過,心裡很會不是味兒吧?
後者或也正愁:花心思造巧克力怕對方嫌難吃,
花大錢買貴價精品又怕情人罵破費。

而對於一個自青春期以來、有幸沒過一次單身情人節的女生來說,
情人節,該是期待滿滿吧?畢竟,在既定印象中,
想驚喜花樣想得發瘋的只有男生/男人啊。

才不是呢。

女生也會為了禮物與打扮而煩惱:天知道男生喜歡什麼啊?
萬一我化身夜店辣妹、對方卻說喜歡清純水手服,那就好玩了;
不識趣的男生更會說,某某女同事今天穿得好性感喔妳也學一下吧……

更怕的是女人間的閒言閒語。
其實也不止於「女人」吧,
旁人幾句無意的八卦:「有收到玫瑰嗎?」「今年收到什麼精品包包?」
就足以令人無語,尤其是那些從來沒收過花、也沒有什麼貴重禮物的人而言。

很有趣啊。明明在平常日子看也不看,竟然在情人節想有人送花給自己。
尤其是看到滿街也是捧著玫瑰的幸福情侶時,即使自己也牽著情人的手,
但內心還是不滿足。為什麼別的女生會收到花或巧克力,而我卻沒有呢?
想著想著,有一年還真的在回家以後躲在床上哭……

或者把自己逼到牆角的,並不是少了什麼禮物、而是「比較」吧。
能拿來比較的不止於物質,可以是一段感情、一次床上經驗、
或是另一半的戀愛與性愛史。
每次在聽別人的情慾故事時,總不禁會比較起來:
對方的床伴好像能玩久一點、人家會玩的「玩具」又多又純熟、
別人不會硬上床伴而自己的好像卻不然、好友的情人待她溫柔多了……
最怕是聽到身邊人的過去,即使明瞭人就是愛把前幾段歷史去蕪存菁、
也沒必要花心神去妒忌已成過去的人和事,
但知道他或她與之前幾位玩得有多快樂、
前戲高潮有多久時,總是心裡有陣不安感、酒精再多也起不了作用。
簡言之,就是覺得自己吃虧吧。

也因此,我對情慾悄悄話是多麼的又愛又恨:
愛那份疑幻似真的偷窺感,卻又恨去發現自己是如此不濟。

「人比人,比死人」,俗語是如此的聰慧。

在此祝大家有個無憾情人節。

成全

文/OrcT

雲林老家外的鄉間小路安靜的像是可以聽見風的腳步聲,
這是一種令人無法沈溺的安靜,有些感覺正在心裡騷動,
正一字一句吐著真言。

我在想,SM是不是一種互相成全,
我比一般人幸運的多,我擁有過奴,
是真實的擁有而不是短刻的暫留,
是一起生活而不是倦鳥歸巢的互守。

在真實的見面之前,我們只有文字與信件的交流,
我欣賞著她的智慧,傾心於她在信件來回文字間傳達出來的氣質。

對於女人,我的確是一個有著明確喜歡的類型,
對於M,我在乎的確實不在對方是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上,
可是她,在見面的瞬間我就明白她是我的菜。

童顏貧乳、長髮、日系可愛類型、小麥膚色、大而肉感的臀部等等,
無不一一擊中我的喜好。

請容我再度強調,我其實不挑,任何人都可以是我的菜,
只是她剛好是我覺得美味的菜而已。

她確實是一個M,但她也確實不是一個一般的M,
她可以很聽話,但是她想找的是一個她不想聽命的主人,
她可以奉獻一切,把自己燃燒殆盡,但是這次她想找的是一個會點火燒死她的主人。

她的確是一個M,但是這次她想找的,是一個她不認同的主人,
她想被殺害、被摧毀、被破壞,直至不成人形。

她想要的,其實就是一個單純的主人,
沒有感情、沒有憐憫、沒有關心、沒有在乎,
她要的,其實只是一個關係。

在這關係之外的,都是多餘。

而這些我現在可以輕易說出來的心得,
卻是我花了一年多才求來的頓悟。

我是個S,不…應該說在她之前…我認為我自己應該是個S。

對於調教的喜好,我一直說著:「我甚麼都接受」的詞句,
從來不會有一個人問過我:「你特別喜歡甚麼?」的問題,
彷彿,一個甚麼都接受的全能型S比比皆在、滿地都是一樣。

甚麼都有的人,其實也甚麼都沒有,
找不到特別之處的S,或許真的到處都是吧。

「你特別喜歡甚麼呢?是鞭打、綑綁、還是羞恥呢?」
「我特別喜歡繩子喔!從五歲不小心被繩子勒過脖子之後~」
這是她的第一個問題。

也是我的想法改變、彼此衝擊的開始。

我開始認真的想像我到底要甚麼,一直以來我都渴望有段sm關係,
一直渴求有個奴在身邊,一直一直都是。

可是對未來有著太多太多的想像,
但是走著走著卻來到了死巷,
沒有路可以繼續走,沒有彎可以向左,
最後腦袋只是一片白濁。

如果腦袋不會呻吟,那靈魂也不會出聲,
對於她的問題我最後只是選擇沈默。

因為我不知道我想要甚麼。

但是我們還是建立了關係,開始了我們的SM生活。

就像男生都從A片學著怎麼做愛一樣,
我也是從SM板學著怎麼當主人。

可人類總像是嗜血的白鯊,
就像女優總是安排大屌用力插,
那些經典的sm心得分享總是煽情的像火在燒。

我以為這就像在算數學公式,
全部照著演一遍我就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S。

事實上,根本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而這,成全了他的需要。

這真的很可悲,拼命的伴演著一個自認為是個好主人的角色,
做著自以為絕頂精彩的演繹,最後只成了一個他人眼裡的渾帳,
而她要的,就是一個這樣的渾帳。

她成全了我對於SM這單純的渴求,

她確實成全了,只是她選擇犧牲了其他部份。

我成全了她想要一個主人的依賴,
也剛好扮演了那不多分毫、不少分秒的那一款。

我想我的泥土床,因她而成了百合棺,
我們都在經歷心滿意足的死亡。

青澀歲月

文/卡樂

我還深深的記得那青澀歲月,
每個男孩與女孩猶如剛初生的花苞一般。
進入青春期的困擾不止於身體上的性徵和惱人的月經週期,
更有著繁重的功課和升學壓力。

剛升上國中的我,
在某天注意到了那個男孩坐進了補習班的教室之中。
可能是那一張白淨的臉龐和他那突出的身高,
讓我一直觀察他、想認識他。

我也忘了我們是怎麼搭上線了,
總之,我們開始有些曖昧:
我們在上課都前後坐,
互傳打鬧的紙條,偷偷在耳邊講悄悄話,
有時候他還會偷偷的把手搭上我的腰讓我驚呼一聲。

某天,他另外的朋友跟我說他喜歡我。
我在不相信的情況下跑去詢問他,
他聽了之後只害羞的承認,並且跟我說:「那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那時候我也不懂什麼是感情的定義,就這樣答應了。

「情侶到底是要做些什麼?」這件事情在國中一年級的女生心中是很困惑的。
於是在我觀看很多言情小說以及漫畫之下,
接吻,愛撫,上床等等的事情開始在我的腦中幻想了出來。

我總是希望他在陪我去學鋼琴的路上可以牽起我的手,
然後吻上我的唇,手伸進我的學生制服撫摸我那已經發育的胸部。
甚或者他邀約我回他的家裡,
直接把我推倒在他的床上然後開始我們的第一次,
用他那炙熱的堅挺插入我那濕潤的花間…
還會在我耳邊低語問:「會痛嗎?舒服嗎?喜歡嗎?」
然後一起達到高潮。

當然這種小說情節是不層發生過的。

我們總是在路上買份零食,
兩個人沿路一起互餵後,
再由他送我去學鋼琴。
在交往的日子中,連牽手都沒有呢!
清純的很:P!

但有時候還是會有些生理需要,
便會看著租借回來的A漫,
幻想跟他行著漫畫中的劇情來自慰,
當摩擦陰蒂達到高潮的時候,
就會感到一陣期待感:真希望跟他做愛的時候也是如此舒服啊!

後來因為我這個可愛的男朋友跟女生太好了,
讓我醋桶大翻(我是一個佔有慾很強的人XD),
就這樣大吵一架後便分手了。
而那些在我腦中的幻想更是沒有發生的機會。

但他卻是我青澀歲月中的一段性幻想,
讓我現在回味起來也是挺懷念的。

小日本老師

文/Gwan

看到大家都在聊 A片這件事,而且口味尺度都讓我越來越心動,忍不住
也想說說小日本老師是怎麼讓一個清純的少女變成吸人不眨眼的蕩婦。

在我小時後,電視還是有只要安裝解碼器就能讓爸媽在房裡共享成人情
趣的頻道。就這麼一次,還跟爸媽同住一間房的我看見了小日本老師正
在教學中。猶記那年的我不過小三小四,但對於這種能夠愉悅身體的事
卻已經超乎同齡的熱衷。有天胡亂拿了根會震動的按摩棒(真的只是媽
媽紓壓解痠痛用的),照著老師諄諄的教誨就往PUSSY放。確切多爽我
已經想不起來,只記得當時明明爸媽已經離我不過三步遠,頭一轉就會
瞧見他們的小女兒正在做淫蕩的事,卻還是無法自拔的又磨又壓-現在
想想原來我口味這麼重是從小就有跡可循。

當然結果是他們真的看見了,二老鐵青著臉問我在幹嘛,我吱吱唔唔的
回答「我覺得有點酸就按摩一下……」還好事後沒被毒打,可惜他們沒
意識到我潛在的淫蕩因子已經活躍,不然就是送去尼姑庵或修道院也都
剛好而已。

接著國中正好是聊天室正火的時候,那時在聊天室認識了個男人,先從
打打字的網愛就讓我濕了內褲,幾次後沒有手機的我居然為了滿足淫慾
就拿家用電話跟他交換好體驗他說的電愛。果然電話打了又打、內褲濕
了又濕、帳單爆了又爆;在家也打,甚至到學校還會趁下課十分鐘的時
間,拿著電話卡打去乞求不過五分鐘的快感。話說有天我媽拿著帳單興
師問罪,擅長拷問的她果然讓我老實說出「他都會要我叫他老公──」(汗)

經歷過電愛我更加確定自己非常非常想體驗這件事,迫不及待的想趕快
成年,甚至一度瘋狂的想著要是能被一個長得不要太噁心的男子強暴,
這樣我有快感也不會是我的錯,爸媽就是想罵我也無法-現在看來真是
SHIT一條。

打從我渴望做愛這件事開始,我就知道我已經被小日本老師洗腦洗得很
嚴重。片子專挑強暴系列,癡漢也是必點的片子-唯一不同的是口味越
來越重。

以前絕不看內射片-總覺得幹了人就快走,幹嘛射那坨讓人懷孕真沒道
德;然而現在要是標有內射就非看不可,老子都幹妳了哪管妳懷孕或怎
麼樣,換句話說就是絕對的羞辱和征服。癡漢也是,在公眾場合被硬上
卻還是害怕得不敢發出聲音,只能無助的讓陌生的老二抽插還有骯髒的
手搓揉胸部和PUSSY,重點是不只一人這麼對妳,依劇情發展至少會配
給三到六名汁男在臉上補尾槍(其實我覺得汁男很多餘也不喜歡)好一
點會讓大家一起來,成名副其實的大鍋炒。

還有爸爸對女兒霸王硬上弓,哥哥和弟弟感覺就稍弱一點,除非長得特
猥瑣。在學校當然是男老師對女學生硬來,什麼學長和同學負責補尾槍
就好。

最喜歡看到的畫面是女優被繩子綑綁雙手,眼睛被布矇著,或是掙扎中
衣服被撕得稀巴爛,絲襪和內褲通通塞進嘴裡;要是一直反抗就賞她幾
巴掌,打到她只敢點頭,要她含老二就乖乖的張開嘴,就是幹進喉頭了
也不准吐出來;最好能因為她的不聽話而拿皮鞭將她鞭的像斑馬一樣,
又紅又熱辣的鞭痕烙在雪白的皮膚;過程中還要用言語羞辱她,讓她身
心徹底崩潰,最後失神的要男優再多幹她一點-光是想像這畫面就讓我
濕透,不僅身體受痛連心理都被完全掌握,就像是條為了被幹而活著的
小母狗。

可惜的是小日本老師的演技,十部只有一部的表情和反應符合劇情,所
以我更喜歡看動畫片(默)

前陣子認識了BDSM,找到了莉莉絲的BLOG。當下我興奮的傳給 E看,
告訴她這就是我要的,我要她像這樣折磨我。終於在上個禮拜我們買了
童軍繩,雖然道具有些粗糙但我要的就是這種粗魯,充滿玩趣的捆綁我
的雙手並矇上我的雙眼……

就又是另個故事了。

葬花

文/OrcT

聽首歌好嗎?

Cain’s Offering – Into The Blue
(歌詞會附在文末)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游絲軟繫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釋處,
手把花鋤出繡簾,忍踏落花來復去?」
–紅樓夢二十七回

那一年我二十歲左右,因為我天生親女性,
加上我的傾聽天賦有點滿,
因此當時我身邊有著很多女生出沒。

在這之前我其實對自己充滿自卑,我甚至不敢讓自己的照片外流,
無名也只有文章以及別人拍的好看照片,並不像現在這樣動不動就拍裸照,
三不五時就讓我的小雞雞出來跟大家見面之類的。

所以一下子身邊出現了這麼多女性,只會讓我眼花撩亂目不暇幾,
別人是求女心切天天汪踢歐兔西斯拼財力、拼才情、博感情,
而我則是msn女性名單多到我必須封鎖無感的、刪除不脫的等等。

一個人的自卑最後會演變成自大,
一個人身邊的資源太多最後只會變成浪費。

那時候的自卑,讓我滿嘴謊言,
那時候的自大,讓我覺得我可以討好多個女人,
我現在回頭去想我那時候,真的真的是一個混帳阿,
雖然現在的我依然是個混帳、是個色情胖小子(大叔?),
可是我現在非常非常的誠實。

像我有時候只有六下我都有說出來喔(大羞)

而在那時候我遇見了一個女人,一個讓我至今都會懷著愧歉的女人。

那是一個夏天,一個一樣無聊的夏天,
沒有陽光沙灘比基尼也沒有衝浪板的夏天,
而我一樣在熱情的港都、文化的沙漠、
就算是夏天美眉還是穿很多的高雄。

她的出現沒有什麼特別的,
沒有什麼從天而降的天使還是人群之中你最亮眼的感覺,
就是很簡單的一句:「嘿,你聽Metallica喔!?我也是呢~」的水球,
然後她就出現在我的生活裡了。

她沒有特別漂亮、沒有特別標致、沒有特別瘦、沒有特別有才華,
她最特別的是她很辣,然後眼睛很漂亮,如此,這樣,就這些。

什麼叫做很辣?簡單來說就是投我所好。

只要我看得到她的時候,她永遠上著妝、
穿著低胸、塗著指甲油、穿著短裙、高跟鞋,
喔幹,你說多辣就有多辣,老兄我真的不蓋你。(p.s.大紅色指甲油有夠騷)

那個時候我們根本沒談到交往這件事情,在我那個年代裡,
好像流傳著「順其自然就交往,話不說開炮最美。」的傳說。

就是類似:「聽說,只要在沒告白前就打炮,
那就可以相知、相惜、相守一輩子唷~」
的那種傳說,我想大家應該都經歷過這種橋段吧,
一定有的吧!喂~說有阿你們!

所以當時我們只享受彼此的存在,整個就是處於很曖昧的情況,
這也就是我至今還是有愧歉的原因。

因為他媽的最要不得的是在那時候,我自卑。

我覺得我胖、我覺得我短、我覺得我快、我覺得我醜,我覺得我只有六下!
我覺得我身邊有著這麼多女人,
已經是上天給我的恩賜而我下輩子一定要出家的程度,
所以我不應該跟她們打炮,囧。

那一天,晚上六點多,她從台南獨自騎車南下到高雄楠梓找我,
然後一起到新堀江逛街,要是你也在現場,你一定會超羨慕我,
一個穿著身穿低胸圓領貼身衣服+超短學院風格子百褶裙,
接著搭了一雙過膝黑長襪配白色三吋高跟鞋的辣妹,
挽著我的手逛高跟鞋店,然後胸部一直貼著我的手臂,
杯一整個就是快爆了。

她還一直低下身子挑鞋子,然後抬頭問我:「這樣可以嗎?」
喔不~~~那真的搞的我超想拿著攝影機配環型持續燈在高跟鞋店將她就地正法。

當她挑了一雙粉紅色漆皮三吋高跟鞋之後,
她說:「走,我帶你去一個在地人都推薦的地方。」

以前我的生活圈是在北高雄,最遠就是到新堀江這邊,
我從來都沒到過鹽埕,也從來都不知道有「堀江」這種地方。

為了防止大家不了解,所以簡單做個說明,整個堀江地區由五福路貫穿,
新堀江百般絢麗,逛街美眉平均年齡層不過二十五,
而另一邊的堀江則是日落黃山,逛街美眉平均年齡不低於五十五,
而從新堀江到舊堀江,勢必得經過愛河。

當我載著她經過愛河的時候,因為那河還真的很漂亮,
所以我們就順便逛了一下愛河。

我牽著她的手走在愛河邊,我們什麼話都沒說,
聽著音樂聞著咖啡香,然後她說:「你喜歡我嗎?」
我說了:「對,我喜歡妳。」

可是我其實根本就沒有想到喜不喜歡這件事阿!

最後我們買了好多煙,回到我家,我清楚明白的知道接下來的發展會是怎樣,
所以我趕緊打開天堂練功不讓她有機會得逞,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就是覺得不可以打炮。

可是她把我叫到床邊,拉著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口說:
「我好開心你說你喜歡我,你有感受到我開心的心跳嗎?」

幹這小女孩不愧是中文系的,潘金蓮上身都能吟著詩,
於是我回她:「呃…是32C嗎?」

接著我就聽到我天堂的人物死掉的聲音:「阿呃…」
於是我又跑回電腦桌前登出,抽根煙冷靜一下。

可是她已經在脫衣服了,然後我也勃起了….

阿阿阿阿阿阿阿阿~~~~~~~
阿阿阿阿阿阿阿阿~~~~~~~
阿阿阿阿阿阿阿阿~~~~~~~

後來我們裸體躺在床上,

她吻我、柔軟還沾滿油亮唇蜜的雙唇在我的臉頰落下,
慢慢地滑到我的鼻翼、鼻尖、眉心,最後捧著我的臉親著我的嘴唇,
靈活濕滑的小舌輕輕地敲開雙齒侵入口腔,調皮的在滿是唾液的腔裡肆虐,
我聽到了她的輕聲呻吟,感受到了她的濕滑柔嫩,
有股熱氣從我們接吻的縫隙中流洩而出,就像靈魂出竅、吐了魂魄出來一樣。
但那並不恐怖,而是愉悅的迷失與堆疊。

她舔我、舌尖離開潮溼的口腔之後滑到了下顎,
用舌尖輕輕滑過長滿鬍渣的下巴,
舌頭順著身體往下探,從舌尖輕掃換成了舌片的沾染,
唾液一點一滴的染上我身,
我聽著令人感到迷情的吸吮聲響,醉心在如此愉悅的舌唇交響樂曲中。

她接著咬著我的乳頭,我猛烈的吸氣並和緩的低吼出聲,
我押著她的頭顱,聽她略帶痛苦的喘息以及享受她越發激烈卻相對溫柔的啃咬。

「我要你記著,在你面前我可以什麼都是;包含變成一個蕩婦。」

她愛撫我、用纖細的指腹滑過我光滑的肚皮,指尖輕順著肚子上稀疏的毛髮,
順時針的畫著圓圈,從日本時間劃到了美西時間。我想要更多,我想要更激烈!

「如果妳只是這樣逗我,那我要自己打手槍了。」

我開始撫摸自己,
用我粗糙的手掌摩擦自己的龜頭,
也用沾滿藍peace味道的手指握著自己。

死命、死命、死命的套弄著,我需要宣洩自己積在身體裡的慾望,
因為如果我得不到,那我身體理會升起極大的騷動。

「你拼命取悅自己的樣子好可愛噢!」

她的手貼了上來,用她的手壓著我的手,慢慢的套弄著。

「慢慢來,慢慢來,慢…我在…我陪你。」

最後我在她的陪伴下,把我發燙的白濁精液弄的到處都是,
她下身探去,一點一點的全部通通舔乾淨。

「我說,我可以是你的蕩婦…」

她取悅我,她用她的方式讓我舒服,用最貼近身體的陪伴來消弭我的羞恥,
她面對了最真實、最原始的我。

最後她開始吹我,把我從剛高潮過後的委靡再次拉上興奮的高峰。

「可以了…可以幹我了…好嗎?」

如果激情是把無敵刃,那理智就是面不破盾,
我的大半精液去了,而我的過半理智也來了。

事情發展到這樣,我停下來說我才不要幹你呢~
好像會讓她很受傷。

可是一直發展下去,如果真的打炮了我又無法接受。

當下真的好矛盾,
就像無敵的刃砍向不破的盾,
得到的永遠都不是勝負而是拉扯,
而且重點是我好怕我只有六下噢!(很在意)

所以我喘著氣,我持續說著對不起,好像做惡夢的低吟一樣,
一直對不起一直對不起,直到她停止動作,然後起身坐在我身邊。

那一夜,我們沒有擁抱,而我在客廳沙發睡覺。

隔天我醒的很晚,起身時她已經走了,桌上有著鍋貼跟豆漿,
早餐下面有著一張紙條,跟一包黑惡魔,
紙上寫著林黛玉的葬花詞。

葬花是很美很浪漫的畫面,京劇也會演,
電影梅蘭芳也有出現過,是很有名的一段詞,
中文系的我想都學過。大意是在描寫情愫發展以至成熟,
卻無人作主,感情始終不被承認的苦的衍生。

我看著紙條,沒哭,打開窗打開打火機打開她留下的黑惡魔,
我什麼都打了,就是沒打炮。

「真的是個混帳阿!」我邊抽邊這樣想著

之後她就一直躲著我,我一直找她卻遍尋不著,
並不是想要挽回什麼,
只是想把真實的感覺跟她一五一十說清楚,
可是她就是躲著,就是消失了。

這件事情讓我學會誠實,學會坦承,
學會只想跟她上床你也要跟人家說清楚,
不要怕搞不到人家,就騙人家說你有多愛她。

我從來都不會否認自己是個多骯髒的人,
也從不覺得自己就應該被歸類在好人的那一邊,
我只是不斷的告知自己,在這些事情之後,
我應該更誠實的過生活。

距離這件事許久年後的最近,因為我在網路胡扯自己的故事,
而讓她再度想起了我,她寫了一封信給我,內容就是最上面那首歌。

歌詞如下:

Cain’s Offering – Into The Blue (歌詞&翻譯:ptt_a411120)

Once long ago I was young and naive
I dared to hope and I dared to dream
Once long ago lights were brighter for me
This world was mine to keep

很久以前,我年少又天真
當時的我敢希望、敢夢想
很久以前,光線為了我變得更加明亮
整個世界彷彿為了我而存在

I traveled so far defying the dawn
Just to see where this road leads
My foolish hunt, unbroken unscarred was whole
..and then there was you.

當時的我無視於黎明,行至遠方
就為了看那道路通向何處
這趟可笑的追尋,一路上不曾感到心碎、也未留下傷痕
..然後我遇見了妳

Once long ago I felt lost without you
And life had lift me high and dry
Once long ago didn’t know what to do
Alone inside my mind

很久以前,我因失去妳而感到失落
生命因而陷入了困境
很久以前,我茫然不知所措
只剩下孤獨留在我的心中

So far away, from where I’m today
No one could reach my heart
Until the day my darkness fade away
And into the blue

這一切距離現在的我好遠
沒有人能觸摸到我的內心
一直到我心中黑暗褪去
並迎向蔚藍的那天

[A]
Out of the darkness and into the blue
Still broken and scarred but I’m over you
For every scar and every tear that falls
Means I’m healing

走出黑暗,迎向蔚藍
儘管我仍心碎、仍傷痕累累,但已不在乎妳
每一道傷痕、每一滴掉下的眼淚
都代表我已能療傷

Where are you now, are you thinking of me?
When you look in the mirror, what do you see?
The burden you bear and the secret you keep
Reminding you endlessly

此刻妳在何方?在想我嗎?
當妳望向鏡中,看到了些什麼?
妳背負的重擔和保守的秘密
將不斷提醒妳(過去的一切)

I’ve been broken for a while
But I’m not missing you

我已心碎好一陣子
但我並不想妳

[A]

[B]
Out of the darkness; into the blue
Where you don’t want me and I don’t need you
Thou I’m down and thou I’m torn apart
I’m still breathing

走出黑暗,迎向蔚藍
在那兒妳不想要我,我不需要妳
儘管我已跌落千里,儘管我已被撕裂成千份
我仍然活得下去(∵呼吸)

[A]

[B]

Out of the darkness and into the blue
Where you don’t want me and I don’t need you
Thou I’m down and thou I’m torn apart
My heart’s beating

走出黑暗,迎向蔚藍
在那兒妳不想要我,我不需要妳
儘管我已跌落千里,儘管我已被撕裂成千份
我仍然活得下去(∵心跳)

電愛記事

文/北港成

約莫在三年前的暑假,那時第二段感情結束後近一年的空窗期,中間有陸陸續續認識幾位女性但都無疾而終,正值放假心血來潮,就想說久未去聊天室逛逛,反正是單身。

一樣場景,一堆文字裡尋找對象宛如大海撈針,除了援交妹會主動找你外,想要跟女性聊天不那麼的容易(都有聊天咖了)。有個女人過來敲我了,那位暱稱叫做小秘。

跟她聊天之後發覺沒先前幾位那麼高不可攀或者是態度不佳,在純粹是閒聊之後我們互換了MSN,於是開始好好聊天。

我大概知道她的情況是:26歲、離過婚、專科畢業、家住新北市、身高160多、C~D罩杯、體重40、50幾。

三年前我29歲,所以我們之間的話題不會那麼遙遠,聊工作聊生活聊感情,她有段失敗的婚姻而我則是愛情上的失敗者,兩人一下子就熟芿了。

就在有天晚上,我們聊到身材,她秀了幾張圖片給我看,最後是整個部落格的圖傳給我,全都是穿內衣的照片,雖然沒有露點但是也夠火辣了,說實在我很訝異,這樣子私密的照片肯給未見面過的網友欣賞,到底是賺到還是有詐?

大概是從那一刻開始,我們的聊天內容就越來越鹹濕:

我:「以上就是我跟前女友有過的性愛過程」
小秘:「哇(害羞),我不敢這麼做耶…」
我:「妳沒幫妳前夫口交過嗎?」
小秘:「有…可是只有舔沒有整根含進去…我會不好意思」
我:「妳身材那麼好,前夫一定很愛吧!」
小秘:「對阿…他好愛跟我做愛,而且很稱讚我…的…(害羞)」
我:「稱讚什麼?技術嗎?」
小秘:「不是…是我那邊…很緊,很會夾,他每次一下子就被我夾出來了」
我:「那妳是極品囉!」
小秘:「(害羞)」

我:「自慰呢?妳是怎麼自慰的?」
小秘:「(害羞)我不用手的…大腿夾著…久了自己就會到…」
我:「好特別喔…對了,妳現在穿什麼衣服?」
小秘:「睡衣…」
我:「裡面呢?什麼顏色的?」
小秘:「(害羞)黃色的…跟部落格那套一樣…」
我:「有人在妳旁邊嗎?」
小秘:「沒有,房間只有我一個人」
我:「那就脫下來」

小秘:「(害羞)我…」
我:「濕了嗎?」
小秘:「嗯…內褲好濕…」
我:「乖,脫下來」
小秘:「(害羞)脫好了…」
我:「妳的手放在哪裡,現在放在自己乳頭上面,把胸罩解開」
小秘:「(害羞)」

我:「妳現在自慰,我也要做一件事」
小秘:「什麼事?」
我:「我也已經拿出肉棒了,知道嗎?他現在很硬,充血到不行」
小秘:「(害羞)」
我:「想要嗎?」
小秘:「想要什麼…」
我:「想要我幹妳嗎?嗯?妳現在下面都沒穿,濕成那麼,讓我進去」

小秘:「(害羞)我不知道…我好久沒做了…離婚之後後就沒做過了…」
我:「那就現在做吧,來,打開大腿,讓我進去」
小秘:「(害羞)」
我:「想要嗎?說幾句話挑逗我,說吧」
小秘:「寶貝我要你(害羞)」
我:「看妳濕成那樣,待會就把妳壓在桌上幹妳」
小秘:「(害羞)好…」
我:「現在感覺怎麼樣?」
小秘:「陰道一直收縮…(害羞)」

就這樣,我們結束了網愛,說實在我完全沒經驗,只能說是遇到一位好配合的女人,就在文字的催情下我倆都達到了高潮(她是後說椅子上水一大片,她還敢快找布去擦)。

隔天,要到了電話,我們就直接來了。

我:「小秘」
小秘:「在」
我:「昨晚怎樣?」
小秘:「很舒服阿…」
我:「妳現在又是一個人在房間?」
小秘:「對阿…」

我:「來,跟昨晚一樣,自己把褲子脫了,來」
小秘:「(動作聲)我脫好了…」
我:「幫我口交」
小秘:「怎麼幫你…你要我怎麼做…」
我:「妳自己含住手指頭,用含的,然後上下」

小秘:「唔…唔…嘖…唔…」
我:「好了,我受不了了,趴下來,我要幹妳了」
小秘:「好了…」
我:「你要我的什麼?」
小秘:「你的肉棒…」
我:「要我肉棒幹甚麼?說阿?」
小秘:「…幹…幹我…」
我:「再說一次?」
小秘:「拜託…幹我…我要你…寶貝我要你…」

一樣,我沒電愛過,同樣也是透過這次機會,我跟電話另一頭的女人一起升天,這種感覺真的很妙,她聲音很蕩,叫床聲很還含蓄但流露出欲求不滿,事後她說很久沒有做愛,這樣子的方式讓她心臟快跳出來,對我而言,則不想只是電愛或網愛。

我想認真去經營這段感情,沒錯,這一步錯了,因為網路歸網路,但是到了現實生活,一切都變得市儈、我們開始討論起見面的可能,但她似乎很難跟網友見面,她說怕有危險,頂多去人多的地方喝東西。

就在我跟她幾乎確定要見面的前一刻,那天我還記得,她說跟家人吵架了,我說那怎麼辦?(小秘說她心情十分沮喪,很難過)

小秘說:要我帶她去買東西,她喜歡包包,四五千的才可以,前夫都這樣讓她心情好。

呵,我說先別急,我跟妳談一談吧,先見面吧?我想知道妳為何心情不好。

不過從此之後她就失去聯絡了,呵,現在想想也真瞎,我是說我自己,其實聊天室要找到不錯的對象並且交往,那是難上加難,除非當作是個虛擬來經營,而不要把感情投入,這個關係來的快去的也快,還蠻有趣的,寫出來給大家聊聊、閒話家常一下。

文/韓毅

正被某種欲望煎烤著。

兩年前,我讀過一篇莫名其妙的小說。開頭的氣氛像是老一代所愛的散文, 事實上我那時的生活也的確像書中的村莊小城那樣寫實、平凡而沉悶。我猜作者 是個節制但變態的人。他使用有些嚴謹、純樸、帶點美國南方軟腔口音的語辭 說話,那是一個推銷員和老小姐的故事。他的語氣讓人忍不住把故事主角(他是個陰蛰狡猾之人)想像成一個和氣,有些胖壯的老實人。他穿著領口漿硬的拘束襯衫,一家家笑咪咪的敲門。小鎮十分緊張而排外,但他偽裝得太好,慢慢的就融入了這拘謹的小鎮。那次應門的是個壞脾氣卻有才華的老小姐。她和所有人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她是個讀書人,那個歧視女性的年代碩士畢業是了不起的。她 卻遭天妒似的斷了一條腿,殘疾加重了她的孤傲。她的長裙裡面,有一條像海盜 船長的木腿。平時哪裡都不能去,只能夠坐下來看看書而已。村人們談論她,想把年輕人介紹給她,而他也不嫌丟臉的傻笑著和她搭著話,這激起她的好勝和防衛性格,加倍的捉弄他。但這老小姐驚異著他的耐性,他總是滿頭大汗達到她 的要求。她驕傲、戲弄、試探著他,而他也假裝愚魯被她玩得團團轉般一步步 拉近和她的距離,他們牽手、她在無人的暗處允許他親吻。

有一天,她終於相信了他。她讓他把自己帶到一座開花的小山坡上,她指揮 他把自己抱好放在一片草原上,在那裏親吻繾綣。她勝利而甜蜜,心想著男人的單純無知。男人撒嬌又耍賴的要求著要抱她去穀倉,她調戲拒絕。但在那個穀倉裡,她終於放棄羞恥心,讓他癡癡看著,伸手到裙子裡撫摸她的木腿。她以為那是個表白的時刻,但發生了邪惡的事,她來不及阻止。男人偷偷卸下她的木腿 ,讓她站不起來,她臉色蒼白驚惶的望著他,不高興的要他把腿還給她。

但他不再溫柔了。他獰惡的把這陣子以來的羞辱加倍投擲給她,他說要把 木腿丟掉,在這偏遠的野外,一個不能動的女孩就算讀了書,讀了康德又能怎樣呢?女孩臉上一陣青白,她曾以為憑她的智慧能看穿這魯男子,其實並不。就在這個我驚呼的時刻,男人卻沒有把傷害繼續下去。他只是帶走了她的腿,讓她孤零零無助的坐在那,小說就愕然結束。

這篇故事像預知未來般,戳中了我這一輩男人的孤寂與微小恐懼。讀完這篇 小說我急躁不已,心中發狂的想他帶著她的腿要去哪兒呢?做些什麼?他為何不 進一步的侵犯她呢?我想起那些曾經在激烈爭吵後心有不甘的口交,多數時候那是機械性的,用冷漠讓你恐懼。那樣的口交總是讓你不久後便害怕起來,命令她停下。她用一種非常神經質且暴燥的交合方式來回應男性的粗暴。那是種報復。 有時候她會假裝自己非常投入的吸吮,那是技藝嫻熟卻虛假的口交。她在一種 自暴自棄的情緒裡,彷彿越是專心的讓我爽就顯得她越像個妓女,直到我道歉為止。小說裡的他也是預見了女人羞辱男人的天性,所以才沒有去毆打強暴那 女孩嗎?如果讓我續寫這個故事,我想我會讓那女孩在糧倉裡待上一個星期,把她的腿放在祈禱的地方,或掛在牆上。那女孩會哭叫,變得嘶啞,神經過度緊張 會讓她衰弱,掉髮。長期斷食斷水讓她迅速消耗身體脂肪,變得像營養不良的 非洲小孩那樣臉頰下陷,拱著大肚子。她將要越變越醜,那條腿卻永遠不老。

我並非是一個戀足癖。沒有非要看著絲襪或女人的腳趾才會勃起的毛病。但意外的我卻舔過幾個女人的腳指,我把這件事告訴我一個朋友(後來他成了一個性經驗遠超身邊任何人的百人斬),他鄙視的看了我一眼。

我喜歡舔舐人體上任何一個古怪的部位。腋下、腳趾、肚臍、手指、肛門… …等等。我曾經問一位身高170,E罩杯的女性友人是否曾有男人忘懷的愛憐 啃咬吮吸她的手指,以她的條件竟搖搖頭說與她上床的男性皆不曾有過。這真是令我難過。男女做愛的時候有時非常激烈,連對方的子宮和胃袋都恨不得要佔有 ,但手指那樣靈巧色情的一件事物竟被當作石頭忽視。也許被愛人深情舔吸過手指的經驗,比被男性突刺的經驗更稀少珍貴。

有些變態的女人寧可給你看性器,也不願暴露自己身上的某一部分。曾經讀過新聞,信仰回教的女人長年用紗巾圍著頭臉,連丈夫也不可觀看。如此做了七年的夫妻。丈夫作完愛後神魂顛倒,再也禁不住戀慕之情,為了一睹妻子容貌 竟在睡夢中將她的頭巾揭去。料不到妻子醒來後竟像是被強暴般委屈而勃然大怒,不惜與他離婚。我曾經舔過朋友小巧的腳,裹在紅黑相間,繡著愛心的襪子 裡頭。據說是朋友第一次被舔腳,我想她亦被我忽然升起的情欲驚嚇而任憑我 按摩她的腳掌,細細拗折打開她的腳指。我忽然抽去她的襪子,沒想到她竟像忽然赤裸,頻頻向我半求饒又半發怒的討回襪子。寧可讓我撫摸乳房也不肯在 床上讓我為她除下襪子。

讓我印象最深刻的一雙腳,並不是什麼優美的神物。那只不過是一個喜歡游泳,小腿粗壯,經常穿著球鞋上山下海的女人的腳。她的腳有著微微的汗鹹味,但也許是因為愛乾淨所以並不腥臭。我動情的撫摸她的腳根,把大腳指含入口裡,開始令我非常錯愕,其次卻是憐惜。那真是一雙自由,有力得不像女人的腳。我用嘴唇輕輕吸吮著她厚厚的腳皮,也許是不習慣男人這樣的姿勢,或者是這樣的彎曲,她非常僵硬和不自在。我卻感嘆著什麼時候買罐磨砂膏為她每天磨去角質。

在夜半我經常記起諸如此類的細節。所有的官能有一種截斷的味道,好像 只是記憶著,只渴望著她們某部分一塊身體,而非整體。我想要接觸別人的身體 ,想要用口腔包容另一個體的某一部分,肌膚、耳朵、指尖、鼻頭、腳趾、痔、眼袋。想徹徹底底的疼愛那些不曾被別人發掘疼愛的部分,如果我有那個能力,儘管我不盡曉得「疼愛」一詞的意義。我想捧著、模仿小鹿用鼻子去觸碰、嗅聞著那些地方。我想專注的看著你的起伏與變化並且牢記每一悸動。我想送你下樓以後獨自整理床。像交配前的獅子那樣輕輕額頭抵著額頭,頸子交纏頸子。記憶本身即是色情的,沒有文字為憑的多年後也許我在某一凌亂,低賤場所想起這些,並且像抄讀戲劇般憑寫而下。傷痕總是更使人憐愛的,但更要加倍凝視那些本來就有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