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 2010 年 2 月

【狩慾‧妖】精靈之謠‧前奏

如果世界上有妖精的話,我想我遇見了一隻。

而且,是最可愛的那隻。

※※※

「狩,Sink的故事都是真的嗎?」

「是啊,怎麼了?」

「那你可不可以用我寫一篇日記?」,很突然的要求。

「妳會出現啊,遲早的事。」

「耶!那是【狩慾‧妖】嗎?還是【狩情‧妖】?」

「都不是耶,類似Arrogant和喬那樣,出現在某篇文章的內容,但女主角不會是妳。」

「不管啦,我想當女主角。」

「啊?胡謅對我來說有點難,而且這樣不太好,和Sink宗旨不合。」,當下,我真的沒有要勾引她的意思。

「吼…又沒關係,我不介意你意淫我。」

「呵,可是我沒這種興趣耶。」,最後,我婉轉的拒絕。

※※※

小妖,這名字不是我取的。與她邂逅的那個夜晚,開場很一般,

「文筆真好。」

「過獎了,謝謝。」,客套結束以後,開始我和她第一次的對談。

內容很普通,討論著我日記裡的故事,告一段落以後,

「其實我是第一次寫這種題材的文章,很開心看到妳這麼喜歡。」,我說。

「第一次?」,她似乎有點納悶。

「嗯,我以前寫的東西是SM文學。」

「SM文學耶(口水)」,不得不承認,口水兩字,讓我對這女孩很感興趣。

於是,給了她我的個人部落格,接下來的話題,全都關於SM。那天,真的很盡興,下線之前,

「對了,妳怎麼稱呼?」

「小妖。」

「哦,好特別的名字。」

「其實,我不是很願意再被叫小妖,可是就覺得,狩好適合這樣子喚著。」

「嗯?名字背後有傷心的故事?」

「說不開心好像也算是,但其實應該是說一種專屬的感覺。」

「哦,其實可以換個稱謂的。」,理由既是如此,這個稱呼似乎不大妥當。

「不用呀,狩很適合。」,我也不再推辭,就這麼喚著她。

※※※

後來,我們交換了MSN。

小妖,起初對她的印象,是個很有禮貌的女孩,言談裡也不失風趣,愈漸熟稔以後,才看到她客套背後的真相,如果要給一個形容詞,那一定是鬼靈精怪。和她聊天,偶爾會覺得自己跟不上她的反應。打個比方,菱是文靜的氣質美人,瑜是活潑的鄰家女孩,小妖,則是調皮的刁蠻少女。

「如果妳是M的話,我想我會愛上妳。」,因為,頑皮的新鮮感,尚不足以凌駕我對菱的眷戀。

「真可惜,因為我不是。」,小妖迅速的回覆,還附上一個鬼臉。

「是啊,非常明顯。」,幾番對談以後,我對她的感覺,從感興趣的M女轉為無話不談的好友。

「狩唱歌給我聽。」,螢幕下一行,是個意外的句子。

「噗,句號是肯定句的意思嗎?」,心裡想著,小妖又想暗算我。

「我不記得句號有別的作用捏…」

「我才不要,誰理妳。」,我給了一記回馬槍。

「不行,上次狩聽過我唱歌,這次換你唱給我聽,不然,你就欠我一次。」

我才想起,有一次小妖告訴我,她要唱歌給我聽。那天她正要準備出門上班,於是匆促的跟我要了Skype,後來,也確實聽完她的歌聲。

「不然的話,欠什麼?」,我想看看有沒有別的選項。

「我想到再跟你說。」,還真是一貫的調皮作風。

「唔,好吧,那我還是選唱歌好了。」,送出這最後一行,我登入Skype。

由於之前已經聊過一次Skype,這一次,就顯得自在許多。結果,我不過才唱了一曲,剩下的時間都在聽小妖唱歌,

「你只是要我當妳的聽眾吧,哪是要聽我唱歌啊,大小姐。」,我說。

「狩不喜歡嗎?」,間奏的時候她抽空問了一句。

「是不會啊,小妖唱歌挺悅耳的。」

此時,另一段音樂響起,是我的手機,來電顯示,是菱的名字。

「喂…」,我沒有掛掉Skype,只是扯下一邊的耳機,讓手機貼上我的左耳,麥克風依舊懸在我的胸前。

小妖沒有出聲音,她一定清楚我在和菱講晚安電話。於是,我打開IE,一邊隨意瀏覽網頁,一邊和菱閒聊,大約持續了十幾分鐘。

「不知道小妖在幹麼?」,我心想。

因為右耳沒有傳來Skype被掛斷的訊息,又不確定菱什麼時候要結束對話,所以,我想丟個訊息告訴小妖,她想休息的話,隨時可以掛斷無妨。

點下縮小視窗的圖示,眼前的畫面,我愣了一下。

「怎麼了,你怎麼突然不說話?」,菱發現我分心了。

「喔,沒有,筆掉了,剛剛在撿筆。」,然後,繼續我和菱的對談。

桌面上,多了一個視訊視窗,我以為是情色網路廣告,但很明顯不是。

因為外框是Skype。

框內,一個女孩,微捲的長髮,帶著淡淡的挑染,覆在雪白的右肩上。她穿著一件極不合身的白色短T,下半身是一件全黑的小熱褲。

畫面就到這裡為止。

非常香豔。因為她沒穿內衣,不合身的純白短T,Size大到她扭動一下身軀,就可以看到她的半個乳房。我看得出來,她正一邊在桌上忙著什麼,但是,更忙的是她的右肩和左手,像是存心挑逗一樣,每隔十秒鐘,肩線就會墜落一遍,在暈紅呼之欲出的時候,左手又會拉起遮蔽視線的白色。

週而復始。

我左手拿著手機,用右手逐一鍵入我的問句,

「What are you doing?」,對方沒有理會我,繼續忙著她手邊的事。

「嗯,那晚安囉。」,總算,菱掛掉電話了。

「喂,妳會不會太故意。」,質問,馬上脫口而出。

「哈哈,你不喜歡嗎?」,耳機裡,是輕佻的語氣。

「你害我起生理反應了啦,我一個人睡耶,妳也太壞心了。」,這時候,我下體是略微腫脹的狀態。

「真的假的啊,我又沒露點。」,她還是不改調皮的語調。

「跟露不露點無關好嗎,是情境的關係。」

「有西斯點了耶,好開心喔。那可以寫日記了。」,小妖語氣雀躍。

「噗,還不至於吧,其實我也沒有到很興奮的程度。」,接下來,由於是盯著她的視訊閒聊,話題都繞在她的房間,她的打扮,以及身材。

※※※

三點了。

「小妖,介意我去盥洗一下,再躺在床上陪妳聊嗎?」

「不~介~意~」,這是有點醒腦作用的,可愛腔調。

刷完牙,洗完臉,上個廁所,我躲進被窩裡,

「喂,我躺在床上了。妳可以把視訊關掉,反正我也看不到。」

「哦。」,於是,視訊告一段落,我也翻身上床。

「小妖,妳電愛的經驗很多嗎?」

「狩很想電愛嗎?你最近好常提這個。」

「也沒有想不想,我沒電愛過,不曉得那是怎麼一回事。只是最近和一個朋友,常聊到這個,剛好妳又是電愛咖,所以問問啊。」

「我不知道幾次耶,沒有數過,可能有二十次左右吧。」,聽到這數字,我有點吃驚。

「哇,這樣搞的我在妳面前好像清純的處男一樣。」,這時候的我,精神上已經有點夜深的倦怠。

「屁啦,你哪裡清純了?」,小妖的聲音,一樣充滿精神。

「喂,小妖不睏嗎?」,我覺得有點訝異,畢竟她明天一早還要上班。

「不會啊,精神很好,狩想睡了嗎?」

「一點點,那,是因為我把妳弄得不夠累嗎?」,我慵懶的問著。

「哈,是吧。」

「那不如現在讓我把妳弄累。」,我笑著說。

「蛤,可是我會害羞耶…」,小妖嚥了嚥口水。

「為什麼?該害羞的人是我吧?」,我對她的反應,感到些許的納悶。

「因為我沒有帶過男生啊,電愛都是男生帶我。」

「那就從我開始就好。」,我用肯定語氣迅速帶過,沒有允許她拒絕的空間。

因為我很清楚,小妖有輕度的被支配慾。

「嗯…」,得到她含糊的默許以後,開始了我的第一次電愛。

※※※

如妳所願,這只是前奏。

喜歡嗎?小妖。

二十年。消失的世紀

本周親愛的茉要趕赴神州去跨神鵰駕長駒(咦?),所以就由歐吉桑我來繼續回顧時光的流轉。

二十年。消失的世紀

作者:董籬

本周親愛的茉要趕赴神州去跨神鵰駕長駒(咦?),所以就由歐吉桑我來繼續回顧時光的流轉。

上周都聊了十年,這周就乾脆來個二十年吧。不過大家放心,不會再接著寫三十年了,我還沒那麼老,三十年前的事太過清純,成人不宜,我就不寫在這裡了。

二十年前,1990年。殺很大的瑤瑤出生了,搖滾搖很大的薛岳離開我們了。九零年代剛開始,我還在十八、九歲的青春期末端,正從完全腦內活動的性幻想過渡到身體力行的性冒險,人類的每一小步,都是我的一大步。那時候我還沒上過網路,我認識的人也沒有,甚至不知道有這種東西。大部份的人都沒用過電腦,而且也沒有光碟,A片都是錄影帶,一切都還是上個時代的東西,很久以後回想起來才發現,那是真的是一個時代的最末回憶。

我猜進入九零年代以後,第一個消失的,可能是小電影院。那時候稱為小電影,就是A片。村上春樹在挪威的森林中寫到過的那種,沒片名也沒劇情的無碼A片,就在戲院裡公開上映,一天兩部輪播不清場,隨時可以進去,一張票一百塊錢可以看一整天。

等我看到挪威的森林這本小說的時候,那種電影院好像已經消失了。看到他寫出「那麼多老二同時在戲院裡勃起」的句子時,我已經無法再去那裡成為其中之一了。
有一段時間,我幾乎三天兩頭就往小電影院跑,一半是為了A片,一半是為了冷氣;當時我剛開始自己一個人住,租的是非常便宜的小房間,夏天熱得要命,晚上還勉強待在裡面,白天簡直連走進去拿個東西都很困難,於是就常常跑到小電影院去睡覺。
打完一槍,上個廁所,睡上一整天,再打一槍,然後回到租屋處畫畫。這在當時可是相當享受的一天。

小電影院就在我們學校附近,當然位置是有點隱蔽,但距離實在很近。奇妙的是,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同學;去小電影院的觀眾,幾乎都是中老年人,在那幾年當中,極少看到年輕人進出,大概在當時,那也已經是上一個時代的東西了。

比那再晚幾年消失的,中老年觀眾至少佔八成以上的,是牛肉場。

牛肉場比較貴,看一場要七百塊。那時候我已經上班工作了,所以偶爾去一下還花得起。偶爾才去的原因之一是我已經有冷氣了,之二是內容真的極為單調。

小電影院因為裡面永遠是黑的,雖然猜想得到是很破舊,但還不知道破到什麼程度。牛肉場裡面可就看得一清二楚,裡面破損的程度到了你在沒有節目的時候走進去,絕對會認為那裡是廢棄的場地。

表演的內容也非常固定。每位女郎出場三首歌。第一首是穿著滿滿都是亮片的秀服,在台上走來走去,扭個幾下算是跳舞。有些還對嘴唱一下意思意思,有些乾脆也免了。第二首是薄紗加內衣,再扭幾下。第三首就開始脫,脫光以後也不怎麼扭了,就走來走去走到歌播完。

接下來才是大家要看的重點。

主持人這時候會上來虧一下女生,講講黃色笑話,然後帶著女郎走到舞台邊,然後扶著她,對每個方向的觀眾開腿一次,並且把聚光燈打向私處,讓所有觀眾一覽無遺地看她的陰部。

就這樣一個完了換一個,一個晚上就這樣看每個女生對你開腿一次。

有時候逢年過節會有特別場,要價一千,在當時算是不便宜的消費。特別場會有幾個比較年輕貌美的小姐,可能會有一兩個還唱首歌,然後會有幾個小姐會走下台來,身上只穿一條內褲,你給她一百塊小費,她就坐在你大腿上讓你摸胸部幾秒鐘。

牛肉場的小姐妝都化得極濃極厚,我敢說就算她老爸坐在台下也認不出來,她們化那麼濃的妝,大概也就是為了這個吧。我去看過幾場,有沒有在不同場看到同一個小姐,我是一點也認不出來。

不管是牛肉場或小電影院,都在不久之後就消失了,提前在下一個世紀來臨之前就灰飛煙滅。其實我從來也沒有喜歡過那些,談不上喜歡或留戀,甚至也不是什麼特別留念的情懷;那些事都是有一種情調的,播放著俗豔的台語歌,所有事情既不遮掩也不保留,既色情也一點都不色情,頗有一點就是這麼回事的感覺。然而我在其中,其實是很陌生的。

我覺得我從來沒有進入過那些情調,那是有他們的背景的,我沒有那些,也沒有同伴,而是一個人從中穿過。

有時候你會做一種夢,像是看電影一樣從那個夢的故事裡經過,故事裡的人事物都和你無關,就算有誰和你說了話,仍然是和你無關的。那些所謂的色情場所,對我來說就好像這樣的夢。我並非刻意保持距離,而是無法進入。

我覺得那是非常深刻的一時一地的文化,所以我進不去,我只是過客。

所以九零年代的色情場所,對我來說就像那些年看的法國電影一樣,都是一種有點迷人但怎麼也不會進入其中的情調,而整個九零年代,一直到快要結束前,我大部份都處於哪裡也進不去的情況。

唸書的時候我住板橋,後來搬來搬去到過很多城市,那時每個城市最熱鬧繁華的邊陲地帶,都有茂盛林立的色情場所,有很多時候是因為當時的工作,跟著一群人上酒店,十分吵鬧喧嘩,但是仍然和我一個人經過是同樣的調性。

不過隨著時光消逝的,還有那種到處探險的興奮感。雖然那些對我來說是進不去的電影,卻是華麗的電影,每次進入都會心跳加速,然後想著我又來了啊,這樣從那裡小心翼翼地通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對這一切都太容易習以為常,網路上那些色文所描述的,一見到怎樣怎樣就覺得口乾舌燥硬得快要爆炸只想怎樣怎樣的心情,都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

好吧,我想這就是青春吧XD

沐夏

  地點:某大學宿舍。

  時間:學生閒得要死的暑假,七月中的某個夜晚。

  場景:一堆介於小三到小六的小孩在跑來跑去,幾個大學生正在試圖把他們趕回去睡覺。

  八個人帶一百多個死小鬼,說真的吃力了點。不過整個大學生涯都在健康地搞營隊活動,這個狀況還不至於難倒我們。軟硬兼施的把小鬼們全部騙回去睡覺,排好守夜的順序後,輪到我們的休息時間。

  在夏天帶營隊活動是件很累人的事,尤其是一堆難搞的小學生。全身汗濕了又乾,乾了又濕,肚子餓也沒時間好好吃。所以到了晚上,大部份人不是選擇吃宵夜,就是舒服的洗個熱水澡再睡。

  小鈴一向就很愛乾淨,所以當然是選擇洗澡。而身為男友的我,理所當然的要選擇洗澡,而不是坐下來泡碗麵吃個精光,然後倒頭就睡,等最後一天把人送走再洗個舒服。

  為了隱密,和不被半夜起床上廁所的小孩們撞到,我們通常會選擇不在同一個樓層的浴室洗澡。普普通通一間大學生的宿舍,在白天一百個小孩鬧哄哄的亂叫亂跳時顯得有些擁擠,到了晚上所有人都睡著時,又寧靜得讓人有些害怕。

  拿著盥洗用具與換洗衣服,牽著她的手,我們走到了下面一層的浴室。打開燈,一人挑了一間進去,慢慢的刷洗掉一整天的疲勞。

  在交往的那一段時間,我很喜歡幫她洗澡。雙手抹上沐浴乳,在她光滑白嫩的皮膚上製造出白色的泡沫,撫摸她的肌膚,輕拍她的胸臀,幫她沖水後,拿著大毛巾把她全身擦乾,這些動作總是讓我樂此不疲。只要我到她住的地方找她,這是我絕對不會放過的娛樂。

  男人洗澡總是比女人快得多,我快手快腳的從頭到腳都搞定了,小鈴還慢吞吞的在哼著歌慢慢沖水。正準備先穿好衣服出去等她時,我突然想到,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這一層又沒什麼人,其他人應該都在準備休息了吧?聽著隔壁傳來一陣一陣的水聲,我忍不住開始心猿意馬了起來。

  仔細確認了一下浴室外面沒有別人的聲音,我輕敲隔間:「小鈴?」

  『嗯?怎樣?』

  「我過去陪妳洗好不好?」

  『啊?』聲音聽起來有明顯的驚慌。這個提議對一向是乖乖牌的她來說,似乎太過刺激了點。

  『不好吧?會被人家知道啦!』

  「不會啦,現在沒有人。」

  『可是……』

  「我數到三,妳把門打開,我就過去。1.2.3!」

  沒有等到她回答,我就迅速的打開了門。往旁邊一看,看到她緊張的開了門,躲在門縫裡往外看。我頓時安下了心,把自己的門帶上,閃進她的隔間裡。她應該是剛沖完頭髮,正準備要開始洗身體。

  『你很過份耶!』小鈴鼓著臉頰嘟著嘴生氣的說。

  「好啦~~不要生氣,幫妳洗澡賠罪。」我笑嘻嘻的回答她,動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

  她轉過身去,假裝不理我。

  天助自助者,要怎麼收獲先要怎麼摸,不對,是要怎麼栽。於是我自己在雙手上擠了沐浴乳,開始幫她從背部慢慢的洗起。

  嘴巴雖然仍嘟得半天高,但小鈴還是乖乖地任我洗淨她的全身。我也不是隨便洗洗,仔細地幫她全身每一吋肌膚都抹上泡沫,雙手不輕不重地幫她洗淨,順帶按摩了肩膀幾下,再幫她用溫水沖乾淨。整個過程完成後,小鈴才笑笑的抱了我一下,撒嬌的說:『謝~~~謝老公,老公對我最~~~好了。』

  趁這個機會,我把她摟在懷裡,往她嘴唇吻了下去。她的反應出乎意料的熱烈,立刻摟住了我的脖子,熱情地回吻了過來。

  才二十出頭的男人年輕氣盛,在剛才幫她洗澡的過程中,胯下的小兄弟早就已經劍拔弩張,再加上這一回吻,我腦中響起一聲「叮咚」的得手提示音,一手往她兩腿之間伸了過去。

  小鈴驚呼一聲,然後蓋住自己的嘴巴,似乎怕被人聽到。她掙扎了一下想要往後退,但被我抱住又退不了,只好任我的手指在她蜜穴裡滑過來游過去。手指輕快的在水裡游啊游,跳啊跳,她的臉也就跟著慢慢紅了起來。

  我把她轉了過去,讓她背對我,雙手扶在牆上,雙腿張開。她還在擔心的說「不要啦老公,這樣會不會被發現」的同時,我已經橋好位置,一下刺進去。

  「啊!」的一聲輕輕呻吟之後,我進到了最深處。這一下刺激對她來說似乎有點強烈,小鈴腳軟了一下,我連忙把她扶住。等她休息了幾秒後,我打開蓮蓬頭,製造出水聲,然後開始了愉快的活塞運動。

  一切都如同預想的進行順利,我一面動作,一面忍不住開始想,看過的sexstory裡,這種時候都會剛好有朋友或不相干的人進來浴室要洗澡,等一下不會剛好這麼搞笑,就有人進來吧?想到這裡,我忍不住開始偷笑,想著等等如果真的發生時要怎麼辦。

  還沒想到辦法,突然浴室門口傳來一個女聲:「小鈴,妳在這裡洗澡嗎?」

  這個聲音是本營隊另一個女性夥伴的聲音,我連忙停下了動作,小鈴也回神過來,很快的回答:「對啊,怎麼了?」她臉上露出了擔心的表情,我也想到隔壁我那間雖然門帶上了,但盥洗用具和換洗衣服也在裡面,要是不巧她要進來洗,那就真的被發現了。

  還好,她只是站在浴室門口說:「沒有,我要找Nothing,問妳有沒有看到他。」

  小鈴瞪了我一眼,回答:「他可能躲在一樓練明天的東西吧,等一下大概就會上來了。」

  「那妳如果看到他,跟他說我要找他,明天的流程好像要改。」

  小鈴隨便模模糊糊的應了一聲,對方就走了。話聲模模糊糊的原因是因為,某個在她後面的男人,重新啟動了下半身的動作,她怕自己不小心叫出來,不太敢講話。

  過了一會兒,確定門口已經沒有聲音後,小鈴轉過頭來,說:「討…..唔……」她大概是想說「討厭啦」之類的,不過嘴巴被我堵住了,到底是討厭什麼我也不知道。

  在快要射出來之前,我拔了出來,把她的背弄得黏黏糊糊的,然後又盡責地拿起沐浴乳,幫她把背洗乾淨。

  隔天,小鈴趁了個空檔,靠近我身邊,偷偷講了幾句話。

  『老公我跟你說,我生理期來了。』

  「嗯嗯,所以呢?」

  『所以啊,早知道昨天就讓你射在裡面,嘻!』

  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輕快的跳了開去,跟自己的小朋友們混在一起。

暗戀–The Stars

AM01:17

她醒過來的時候,電視跟PS2還開著,遊戲的開頭動
畫一次又一次地在螢幕上輪迴播放,他躺倒在電視機前
的睡袋上酣眠著。她躡手躡腳地靠近他身側,用一根髮
絲搔了搔他的鼻子,他皺了皺鼻子,沒有醒來。

她摘掉眼鏡,以超近距離仔細觀看他的睡顏,不得不說
,他長得非常好看,單邊臉頰上有一個小小的酒窩,笑
起來非常迷人,一時之間她玩心大起,開始輕輕地解開
他的褲腰帶。也許是抽走腰帶的力道太大,他揉著眼睛
驚坐起來,一臉惺忪地看她在做什麼。

「怎麼?」

「你打算就那樣睡在我家地板上?」

「我想呆在有人在的地方,睡地板也沒關係。」

「不怕被我怎麼樣嗎?」
她淺淺一笑,

「反正都失戀了,要就來吧。」
他自嘲地說,

魂是一個bi,剛認識的時候,她跟他都處於失戀狀態
,像兩隻濕淋淋剛爬上岸的落水狗靠在一起取暖,更湊
巧的是,「甩了她的男人的前女友,是剛被魂甩了的前
女友」,白話一點的意思就是,她在同一個站接連著認
識了同一個女人的前後任男友,或許這算是冥冥之中注
定的一種緣分也說不定。

魂看起來開朗,但是從一開始她就感覺到,他跟自己具
有某種同質性,骨子裡暗藏著陰晴不定的因子,她常常
可以揣測到魂的心思,相對的,魂也能精準地看穿她的
掩飾,那陣子他們走得很近,白天一起去咖啡館泡整日
,只為了看同一個吧台帥哥,夜晚在她的住處打電動泡
整晚,有時他不想回家,就在她房間打地鋪解決,但是
卻什麼事都沒發生。

※ ※ ※

PM15:03

那個學期,她跟他選修了同一門通識,說好輪流去上課
,互相抄筆記簽到,考試快到的時候交換一下情報,不
過事實上是兩個人加起來還不夠一個人的出席數,考試
的那天天氣很好,她興致勃勃地捧著書去上課,到了教
室才發現等下要考試,急急忙忙地打手機call他來
考試,毫無準備的結果,當然就是考得亂七八糟,考試
結束後兩個人臉色灰敗地一起踏出教室,正陰暗著的時
候,魂忽然一把攫住她,在她耳邊悄語:「手借我幾分
鐘。」話音未落,他已經自顧自地牽起她往前走。

她當下只覺得莫名其妙,卻什麼也沒問,迎面而來一個
超正的妹,要說是國色天香也絕對當得起,本來在跟身
邊的同學談笑,目光觸及魂的時候,臉色卻猝然一變,
眼眶馬上就紅了起來,煞白著一張臉上下掃視她,她一
看就知道正妹肯定誤會了,本能反應伸出手開口想否認
,魂用力一拉扯著她快步擠進下課的人潮裡。

「搞什麼?那是你前女友?」
她瞪大眼睛問他,

「嗯。」
魂背對著她,勉強地回答。

「幹嘛讓她誤會?幹嘛利用我?」
她不悅地甩開他的手,

「很難解釋,乾脆讓她死心塌地對她比較好。」
他一臉懶散、面無表情,

「幹,那你怎麼不牽一個男人從她面前走過去?」

「因為我覺得她不會懂,還是牽著妳的效果比較好。」
魂語帶嘲諷地笑著說,露出了臉頰上的酒窩,
她感覺到心裡一陣刺痛,
只能站著不動、不發一語,靜靜等著尖銳的痛感消散。
魂停下腳步、退回她身邊默默等著。

「你前女友正到爆表你知道嗎?」
「我這輩子沒看過那麼漂亮的女生。」
她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

「嗯,我知道。」

「那為什麼不好好珍惜?」
「我看她眼眶紅起來,心都痛了!」

「就是想好好珍惜,才要放走她。」

「蛤?你這叫好好珍惜?」
「你是得了絕症?腦子壞了嗎?」
「講這種白痴話,以為在演偶像劇喔?」

「就是因為長得很正,當初跟我告白的時候,」
「雖然我對她沒有感覺,還是答應交往了……」

「碼的男人就是賤!」
她氣到想摔東西,

「對,人就是這麼賤,」
「送上門的不吃白不吃,我確實是這麼想的。」
「後來我發現對她沒感覺,所以有點折磨她吧。」
「對她很不好,想看看她會忍耐到什麼程度,」
「但是我現在想放走她。」

「你這個人渣!」

「我跟她認識不久,她跟前男友分手就跟我在一起,」
「我想她應該也是喜歡我的外表,算是扯平了吧。」
他不帶一絲感情、冷靜地說,

「……」

「謝謝妳讓我利用,欠妳一份人情。」
魂對她講話非常直接,直接到近乎小人的地步,
她反而很難拒絕他提出的任何要求。

※ ※ ※

PM21:39

接下來的那陣子,她像溺水的人緊緊抓住浮木,很快地
跟當時追她的男人在一起,但是外表的傷好了,內裡卻
還陷於一片麻木當中,流不出眼淚卻也笑不出聲音,那
個男人對她很好,她卻棄若敝屣,隨時充斥著不耐煩,
每天大吵小吵像想把人從身邊趕走似地。

魂則是同時參加了好幾個社團,以他的長相,即使死會
也有一票學妹跟他曖昧來曖昧去,活會時當然更不用說
,很快地就跟一個社團學妹在一起,又同時跟社團學長
走得很近,加上天生賤嘴滑舌改不掉,三不五時還是一
直叫她介紹帥哥正妹給他。

某天晚上,她跟男友吵完架正在心情惡劣,矇著頭躲在
被窩裡逃避世界,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是魂。

「哈囉~」
魂講話有一種俏皮的輕佻,

「有何貴幹?」
她沒好氣地答道,

「咦,今天心情不好,大姨媽來啦?」

「幹,關你屁事!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她在電話這頭翻了一個白眼,恨不得傳送到對面去,

「唉呀不用這麼兇,」
「我只是最近花錢花得凶,想來關心一下妳過得怎樣。」
魂半嬉笑半正經的說,

「花錢花得凶跟關心我有什麼關連啊?」
她不解的問,

「因為我認識的人除了妳之外,」
「找不出第二個這麼會敗家的人啦~」
「所以我每次跟妳聊完都感到萬分欣慰!」
那陣子魂剛摔進攝影這個大坑,
相機、鏡頭幾萬幾萬的敗,
良心過不去的時候就找她告解一番,

「……北七!又搞到沒錢吃飯啦?」
她忍不住酸一下,

「嗯對啊,買了相機,下下個月想去日本自助,」
「勒緊褲帶猛打工啊!」

「我看你根本是打電話來找我炫耀咩,不跟你說啦~」
說著她便準備掛電話,

「欸等等,我在社團的暗房,」
「一個人沖洗照片好可怕,妳來陪我啦我去接妳!」
「拜託啦拜託啦~」
扯了半天原來是想找人陪,
凹不過他的拜託,她帶著零食小說睡袋出門去了。

※ ※ ※

AM03:57

魂載著她到社辦的時候,已經半夜十一點多,小小的社
辦十分凌亂,桌上堆滿了書本跟泡麵碗,居然還有一台
電腦可以用,只是不能連上網,她懶得講話,自個兒窩
著玩新接龍,累了就拿餅乾出來邊啃邊看小說,魂則是
自顧自地忙著在社辦跟暗房之間進進出出,興致勃勃地
弄他的作品。

睏了的時候,她把兩張椅子併在一起,裹著睡袋縮在上
面睡,半夢半醒迷濛之際,彷彿感覺到有人偷親她的額
頭,但是睡意凌駕了思考能力,接著又進入了酣眠。隔
天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天都亮了!

魂忙了一整晚,像遊魂一樣地送她回家,自己才倦鳥歸
巢似地回家睡覺,什麼也沒說,她也就忘了問他怎麼不
找學妹去社辦陪他。接下來幾年,兩個人像有默契一般
,忽然之間就淡了聯絡,只偶爾在MSN通一下音訊,
她換了男友的時候照例會向魂報備一下,魂換了女友或
男友的時候也總是會跟她說一聲。

※ ※ ※

AM08:15

終於,所有的故事都要有個結尾,那年夏天的某一個早
上,她剛進公司正好遇到魂上線,就順便登登登地敲了
對方一下。

「哈囉~」
她學著他的語氣傳訊給他,

「早,什麼風把妳吹過來?」

「我要結婚了,要給我炸一下嗎?」
她直接了當地說,

「……那時候我會去旅行,不用炸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忙,隔了半晌他才回訊,

「嗯,雖然我很缺錢不過不勉強。」
她半開玩笑的說,

「送妳一張我很喜歡的作品當禮物吧。」
「給我妳的地址。」
他忽然正經起來,還帶一點嚴肅,

「嗄?什麼作品?」
她好奇地問,

「寄到的時候妳就知道了。」
他神秘兮兮地賣關子死都不肯說,

「幹,耍什麼神秘!」

「欸欸欸~妳有沒有覺得妳一直在換男人?」
「我想找時間插一下都找不到時間點。」
正經不超過30秒,他又嘻皮笑臉了起來,

「幹,我快變人妻了捏,還想插什麼?」

「妳說咧?讓妳看看我的逗貓棒!」
「話說我們也算是認識很久,怎麼都沒有擦槍走火?」

「大概是因為我吃便當的時候,」
「習慣把喜歡的菜放到最後吃吧。」
她隨口說說地做了一個結束。

幾天以後她收到了一個包裹,是一幀小照,照片裡是她
窩在椅子上縮成一團的睡顏,附著一張隨處可見的黃色
便利貼:「真巧,我也習慣把喜歡的菜放到最後,結果
有時候竟然忘記吃,以後還是改成一開始就吃掉比較好
。」

【狩慾‧瑜】灰色雲雨

因為喬的幾句話,我昨晚睡得很糟。

※※※

早晨,被響亮的鈴聲劃破。

「喂…」,連眼睛都睜不開,我用夢話的語氣在回應。

「狩,你還在睡喔?你今天不是還有事要忙嗎?」,這是瑜的聲音。

「喔,對啊,可是好累,我想再睡一下,妳在哪呀?」,使著有點嬌嗔的語氣,表達我還想賴床。

「我現在在書局買東西,等等就要回去了。」

「喔,那回去之後,妳要幹麼?」,我其實很累,只是形式上問了問。

「看你呀,我今天沒事了,你要在家裡做事情的話,我就陪你。」,噢,突然間我有了睜開眼睛的精神。

「那再讓我睡兩個小時,然後,我要抱妳,因為,我好想抱妳喔。」,這是像撒嬌般,連我自己都覺得訝異的口吻。

「喔,好啦,那你睡醒再打給我喔,那,掰掰。」,參雜著甜蜜與疲倦,我繼續倒頭大睡。

※※※

這一次,把我從昏睡中叫醒的,是倒在床緣的鬧鐘。

我撥了電話給瑜,

「我睡醒了,妳在哪?」

「我在家裡啊,你中餐想吃什麼?」

「妳肚子很餓嗎?」

「不會啊,我怕你會餓啊。」

「我還好,那妳先過來好了,過來再說。」

「嗯,那我五分鐘後下樓喔。」

※※※

關起房門,我馬上從正面摟住瑜,

「幹麼突然這樣?」,她有點吃驚。二話不說,把半推半就的她,押到床上。

「我最近好餓,現在只想把妳吃掉。」,我的唇,黏在她的耳鬢廝磨。

瑜今天穿著藍色的牛仔褲,上半身是一件粉紅羽絨外套,裡頭包著一件棉T。我擁著她翻過身,撥下她身上的羽絨外套,她則主動的解開自己的褲頭。

我們的舌頭,在這個過程中,頻頻交疊。

一下子,瑜已經光溜溜的在我眼前,餘下胸罩包著雙乳,小褲覆著陰阜。

「脫掉。」,我說。

「不公平,狩衣服都穿著。」,瑜嘟著嘴。

「不管。」,我把右手伸到她的背後,迅速的解開背部的扣環。

我喜歡女孩這一刻的表情,像是甫插入的刺激,身體總會微微一顫。

「害羞的話,就換妳躺著。」,我往側邊一挪,讓瑜躺在我原本的位置。

縱身貼上,我的右手從內褲上緣竄進,中指在陰縫間游移,原來,早就濕了。

「啊…啊…」,每當興奮的時候,瑜都會閉上眼睛,然後完全不會抵抗我的入侵。唯一感到可惜的,是看不見她的嬌羞,閉上眼,或許是一種怯場的逃避方式。

戲弄了幾秒鐘,我讓中指整個沒入她的肉縫裡,大拇指壓上陰蒂摩擦。瑜終於受不了了。她緊緊的抱著我,非常用力,胸脯整個貼在我的身上,試圖用這樣的方式,紓解過度刺激所引起的興奮。但,她始終不會阻止我的行為,我喜歡她這種特殊的反應。換作是其他女孩,早就開始抗拒我的挑逗。

整隻手都濕了。

我厭惡歡愛的氣氛被破壞,當然也不希望對方享受的情緒被中斷。我再度把嘴覆上她的唇,以舌尖輕點作為暗號,開始另一次熱吻。然後趁著此時,把下半身的衣著全數褪下。

下一步,我引領著瑜那擺在我頸背的雙手,落在我下體的位置。

十指姑娘,或搓或揉,開始刺激我的身體,灌注更多的血液進入陽具。左手環抱著瑜,右手,也貼上她的胸前,玩弄著柔嫩上的櫻紅。

瑜的眼睛仍舊緊閉,我想,她應該十分快樂。

如此淫靡的畫面持續了幾分鐘,然後我撫著她的背。瑜的背,白皙光滑,纖細的腰身加上天生的翹臀,讓人愛不釋手。我捏了一下她的臀部,停下舌間的索求。

「瑜,用嘴幫我。」,我輕聲說道。

瑜沒有說話,溫馴的把身子往下挪動,我的分身,就這樣覆上一陣溫熱。

我拉開床邊的抽屜,拿出一個套子,然後撕開。像是察覺了我的行為,對下一幕的期待,鼓舞著瑜,吞吐得更為賣力。

「套上它。」,我把保險套遞給她。

迫不急待,套完套子以後,瑜握著我的肉棒,然後逕自跨上。

「嗯…」,進入的瞬間,她低吟了一聲,接著自己動了起來。

女上男下,我只是躺著欣賞眼前這充滿慾望的女體。

過了一會,收起凝望的心情,我攫住她的腰際。24吋的小蠻腰,要扣緊是很容易的。當然,她也就失去了擺動腰部的主動權,然後,我讓肉棒深深的挺入。

「啊…啊…啊!」,完全密合的那一刻,我相信瑜的注意力已經全數集中在某個地方。

倏然,我雙手扣得更緊,把肉棒抽出,頂在洞口。下一秒開始,是狂亂的抽插,像是要宣洩什麼一樣。

耳邊,近似歇斯底里的春吟在迴盪。

像午後的驟雨,下的滂沱,又大又急。

但馬上就停了,可惜覆在心頭的烏雲還沒消散,彩虹也沒有出現,心頭期望的藍色,仍舊是灰的。

※※※

近期我幾乎沒有慾望,今天,只是為了發洩而發洩。

不是發洩慾望,而是慾望以外的東西。

整個過程好奇怪,不曾這樣,一點也不像自己。

原因,一定是昨天喬的那幾句話。

「我討厭你。」

「為什麼?」

「我討厭已經有了一個女人,卻又去招惹別的女人的男人。」

我頓了一下,看著視窗沉思。

「所以,我討厭你。」,喬,又說了一遍。

喬,其實,我也很討厭我自己。

真的。

不只是十年

和茉相識在十年前,那時候正莫名其妙地被冠上兩性作家的頭銜。故事是這樣開始的。

不只是十年

作者:董籬

和茉相識在十年前,那時候正莫名其妙地被冠上兩性作家的頭銜。故事是這樣開始的。

差不多在十二年前,我辭去高階主管的職務,背著包包到處流浪,包包裡裝著我用來打字的鍵盤,於是重新開始寫之前因為工作太忙而停筆好多年的小說。那陣子我也常常上網,不過上網和寫作是兩件分開的事。事實上,在那之前,我的小說都還是用稿紙寫的,打字是為了處理工作用的文件,還有在BBS上聊天打混;那時候我才剛開始用電腦寫作,上網只是為了消遣。

當時我在網路上出沒的地方是台大的BBS站椰林風情,最主要的目的是把妹,看文章是打發時間和尋找目標,偶爾回應一下,也只是因為實在太閒。既然是為了把妹,最常混的地方當然就是交友板和性板,其他板我幾乎都沒怎麼去過。後來發生了一件事,聽說是有個網友跑去台大鬧事,站方因此決定取消使用者的暱稱和名片檔,結果可想而知是更加熱鬧。

差不多就在這陣子,我才在網路上除了把妹以外,和網友有了其他的互動。許多人因此退出椰林,轉到KK City的新椰林,並且持續地討論這個事件;我也因此而接觸其他網路社群,後來認識了許多新的網友,並且到當時規模與奇摩不相上下的入口網站「夢想家」底下的社群去當了個版主。

夢想家是當年民進黨第一辣妹才女陳文茜小姐所創辦,那時候正是入口網站風雲時代,台灣少說有十家頗具規模的入口網站,前五名拼得你死我活,Yahoo還沒有和奇摩合併,大家都還沒有取得絕對優勢,而且大家都在燒錢,沒有人營收是正的。

那時候我已經到遊戲橘子上班了,去當夢想家的版主,其實算是兼差。當時他們廣招各路人馬管理版面,是有薪水的!一個月不知道幾千塊,我忘了,總之我是看在錢的份上,想賺點外快去應徵的。那時很多版面都已經有主了,我找了個空位,好像是情色什麼的。總之因為我之前已經在性板打混好幾年了,對於大家常常會談到什麼話題還算熟,於是我就賺到這份外快了。

但是我才拿到一次錢,他們就宣告這個計劃不如預期而終止,我們這些板主如果願意留下,還是掛名在上面,也不要求一定要做什麼事,但是沒有錢可拿了。就這樣過了幾個月,我真的什麼事也沒做,直到有一天他們連絡我,說要開辦電子報,問我有沒有興趣用成人話題出點什麼?

當時電子報還很新鮮,成人主題的電子報還沒有人做過,於是經過一陣子討論,我就在那裡創辦了「私報」。當時和我一起發報的除了陳文茜本人外,還有王文華先生;我的訂閱人數才破萬,但是已經在文學類之中排名第三,僅次於前面兩位。

其實這份號稱「華人世界第一份網路原生情色文學電子報」裡面,我自己寫的根本是完全沒有情色的奇幻文學。為了要符合主題,我才構想了「美麗新世界」這部小說,並且從花魁的網友中邀請了幾位,提供我一些和性愛有關的文章,好讓我每個星期出刊。

電子報發行了一年多,我的美麗新世界還沒寫完,夢想家就退出了入口網站的競爭,連詹宏志先生創辦的明日報也應聲倒閉,重創了PC Home集團,也帶來台灣的網路泡沫化。

我的電子報當然也就此停刊,不過隨後又有東森的ET色區找上我,那時候邀稿是沒錢的,我也就只是把之前電子報刊過的文章丟給他們重複使用,倒是在花魁和一眾網友玩得十分火熱,後來也當了花魁的站長。

在那之後又有新的邀稿,這次是柯夢波丹的專欄連載小說;總編說每期六頁隨便我寫,唯一的要求就是每集都要有床戲,而且要夠色。

這一寫我就寫了四年多,幾乎成了那幾年的固定薪水,雖然後來公司裡的工作越來越忙,我也一直都沒缺過稿,直到那位總編,也就是後來成為我的經紀人的蘇士尹離開柯夢,我才結束這四年多的專欄執筆。

之後我還在報紙雜誌寫了不少所謂的兩性文章,但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被當成「兩性作家」而且邀稿的清一色是兩性專欄。

這一段從十幾年前開始的經歷,我必須承認,一開始根本不是因為我對兩性話題特別有所長,實在是剛好有錢可以賺,後來就變成大家都只找我寫這個,然後我就吃起這「兩性作家」的飯來了。其實我從來擅長的就不是什麼情欲書寫,這件事直到這幾年才讓我給平反,總算回到我的本行開始出版類型小說。

事實上,在我開始寫性愛這回事賺外快的時候,我甚至還沒有和任何一個自己喜歡的女生上床的經驗;那時我的性經驗全都是「請專業的姐姐替我上課」所學來的。所以,這個故事告訴大家,不要隨便相信「兩性作家」教你的事情,也許他只是混口飯吃而已。

不過對我來說,開始走上這條路,賺到的稿費其實是其中最不足道的。最奇妙的是,我開始寫這些性愛之後,我才得到所有過去沒有過的性愛經驗;是不是因為我的文章,我也不太確定,但我想多少有點關係吧。

這次想要寫交換日記,是我離開「兩性作家」這個頭銜之後,第一次想為自己寫點關於性愛的事情。看SINK的文章,有點像早年在椰林性版偶爾看到有趣的事,然後能夠漸漸和書寫的人建立起一種連繫的那種「單純美好的小幸福」。先前聽說茉要離開主座,總覺得此後會有缺憾,所以就和她聊起這件事,進來和她一起寫星期四的日記。

相較於茉的酒池肉林(誤),隔周的我可能會顯得清淡些吧XD

主要是這陣子我很忙,真的沒時間有什麼性生活,日生活和夜生活也全都是在寫稿,所以我可能會有很多話當年的情況出現,這也是為什麼我一開始就接著茉的話題,從不只是十年談起。

下次搞不好還會回到二十年前,看看大家還記得什麼那個年代的東西。

【狩情‧菱】永夜

「狩,如果有一天我們要死掉了。你希望誰先死?」,

「嗯,當然是我先死啊,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吼,你真是個自私的人。」

「啊?」

老實說,那一次的回答,我沒有想太多。
但,此刻的我已經明白,失去另一半的世界,一定會變得無比暗沉,了無生氣。

※※※

前幾天,參加了一個喪禮。嚴格說起來,對方算是我的遠親。但是,小時候因為某些原因曾經被他們收養過一陣子,所以成了對方的養子。詳情我也不清楚,一切都是聽爸媽說的。小時候還比較親近,長大後,和養父母的關係已經變成年節拜訪的對象而已。

※※※

喪儀開始,原本,我以為我只是一個陪祭者,也就是父親會領著我們,然後由他完成獻花獻果的禮節,而我只要跟著司儀的指令鞠躬敬禮。

結果不是。

乾爹留了一筆手尾錢給我。在喪儀的流程裡,安排了一段義子的橋段,而且就順序看來,似乎挺重要的。長子領著嫡系孫兒叩謝親恩以後,接下來竟然就是義子,然後,才是男姪孫,女兒,以此類推。

於是,我在什麼都沒被事先告知的情況下,倉皇的完成人生第一次叩謝親恩的喪儀。完成以後,必須跪在長廊兩邊,男左女右。等待冗長的謝恩儀式結束之後,我們才能爬起來。

跪著達禮的過程中,我可能是現場唯一沒有落淚的人。過去,曾經經歷過三次這樣的場面,兩次是至親,我是哭的死去活來的局內人。另一次也是遠親,我是在一旁觀禮的局外人。這一次,非常特別,我的身分是局內人,但心境卻是局外人。

我真的哭不出來,也不想矯情的偽裝悲傷。我只能,用莊重的態度面對這個場合,回想過去和乾爹有過的瑣碎記憶,但真的想不起什麼。整個過程裡,我一直處於一個被哀嚎圍繞的位置,有種置身於災難現場的錯覺。

我,始終無感。

後面的程序,還有友人行追思禮,以及各種團體組織致意,如消防隊、慈濟功德會等等,然後開始自由拈香。之後,有一小段時間可以自由活動,才正疑惑著為什麼沒看到乾媽,走進屋子裡,就發現她坐在客廳的一角。

哭的很慘。

臉部的表情已經僵了,臉上盡是乾涸的淚痕,兩眼無神。

「媽媽。」,輕喚一聲,她把頭轉了過來。

我看得出她想叫我的名字,但悲傷讓她使不上力。五官的變化範圍,都被凝在某些角度,不論怎麼組合,都是哀淒無比的表情。我走過去坐在她身旁,她的嘴唇微顫,看著我的雙眼,似乎開始泛淚。我把手掌覆上她交疊在膝間的雙手,緊緊握住。告訴她,不必勉強自己說話。

乾媽開始抽搐哽咽,像個女孩子般,在傷心難過的時候,有個男孩給了臂膀,壓不住情緒,就會徹底的潰堤。

另一個畫面,在我的腦海閃過。

十幾年前,祖父過世,我哭的涕泗縱橫,那時候我才國小。我以為我已經很傷心了,畢竟那是最疼愛我的長輩。那一幕我記得很清楚,出殯回到家裡,我去如廁的時候,發現房間裡的祖母,像個小女孩一樣,拿著一條毛巾,不斷擦拭著止不住的淚珠,爸爸在一旁,用和我現在一樣的姿勢,緊握著祖母的另一隻手。

「伊做伊造,阮日子係賣安那過?」,說完這句話,祖母又開始啜泣。

倏然,我注意到祖母手上的毛巾,整條是濕的。

「滴答。」,一滴淚珠,落在我的手背。把陷在回憶中的我敲醒。

眼前,上演的是劇碼是,喪偶之慟。

過去,祖母也在我面前演過一回。

未來,兩個字掠過心頭的時候,我的心臟,悸動了一下。

我想起之前在貓的個版上貼過的一段話,討論的題目是,到底什麼是愛情?內文如下。

※※※

對我而言,

愛情,是一種從生命中抽離,會讓自己感到空虛的東西。

它沒有道理的附著在某些人身上,或是某個人。

不規則,卻又亙古不變。

※※※

當愛人死亡,意味著愛情永遠的消失了;
而我的愛情,已經附著在菱身上好久了。

就算分手,我至少還能明白我的愛情,在她的身上,是一個真實的存在。假使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假使…。恐懼,一度令我無法持續我的假設。

菱,如果真的可以選擇。

那麼,我會讓妳先走,並且,用我們的點點滴滴,編織成妳的祭文。

別離之前,我會用最愉悅的心情,把這專屬你我的愛情故事,先朗讀一遍給妳聽;

分開以後,在喪儀上,我會用最沉痛的心情,把這永恆的心碎,吟誦一回,伴著萬縷輕香,直達天聽。

我將用我覺得最美麗的方式,讓妳明白,我有多麼愛妳,

在我們永遠分離的那一天。

一夜之後

  某次ONS後,大約是清晨六點,一大清早要騎車直接去公司的路上,剛好經過這塊看板,就順手拍了下來。

  「出了門,心卻想著回家。」

  對於某幾位曾經與我渡過美好夜晚的女性,我覺得這句話很適合送給她們。

  希望妳們找到能回去的家。

  

【狩慾‧菱】毛蛛之愛

2009到2010的跨年夜,異常平凡,積累將近三個月的相思,導致我們哪也不想去,就這樣整整四天三夜都窩在我的住處。

在這段時間裡,不論是吃飯、洗澡、睡覺,兩個人,每分每秒都膩在一起。

※※※

第一個晚上,是跨年夜,接送舟車勞頓的她到住處後,陪她洗完澡,一起在房間裡看了一部電影,然後上床準備就寢。

睡覺的時候,菱總會側身擁住我,盡可能的,最大化兩個身體的接觸面積,她才能安心入眠。和我同寢的時候,我不准菱穿著內衣褲。當胸膛覆上她的柔嫩,手指,就會不安分的逗弄起她的身體。

一陣呻吟以後,菱開口問我,

「狩,你想做嗎?」

「這麼久沒見面,怎麼可能不想。」

「可是,你不是很累了嗎?」,菱的貼心,總是在無意間表露。

「嗯,但我還是很想要。」,心理上想給慾望一點紓解的空間,但生理上卻只有動手指的能耐。

於是,菱輕輕撥開我的手掌,鑽進被窩裡,逕自拉下我的睡褲,然後把內褲一併脫了。

下體,開始感受到菱輕柔的服侍,我平躺著,菱跪趴在我的股間,雙手,仍可以自在的撫弄她的雙乳。當我的低吟逐漸覆蓋掉她的春吟,是慾望即將宣洩的預告。這時候的雙手必然是壓在她頭上,或者是,無意識的扯著她的長髮。

「啊啊…啊…」,射了,在菱的口腔。乖巧如她,總是靜待我的顫抖平息,然後把所有的愛液一飲而盡。

「舒服嗎?」,菱鑽出被窩,依在我肩頭問我。

「很舒服。」,我閉著眼睛回答她

「狩,我愛你喔。」,說完,我們相擁入眠。

第二天,醒來已是下午時分。身邊的她,仍在夢鄉。我起身盥洗,過程中吵醒了熟睡的菱。出了浴室,像是要彌補昨夜似的,我用野獸般的侵襲,開始見面後的第一場歡愛。

這個時候的菱,最是溫馴,像是沒有意識的娃娃,會完全配合我想做的一切。侵犯的過程結束,我躺在床上,氣喘吁吁。菱起身抽了幾張衛生紙,幫我把套子拿掉,然後開始擦拭沾滿精液的陽具,清潔完畢,還附上一個早晨之吻。

晚上,我們去逛了夜市,酒足飯飽以後,回到家裡又看了一部電影,洗完澡,上床待寢。這一次,我們都精神十足,上演了一場典型的情侶床戲。

第三天,比前一天進步了一點,睡到中午,我們就醒了。下午去陪她去逛逛街,接著在電影院看了正熱映的阿凡達,然後去吃了快三小時的吃到飽。回到家,兩個人都一身疲憊。

今夜是臨別前夕,所以,有種分外珍貴的感覺。

第三次做愛,結束後沒有馬上睡著。彼此,都想說點什麼。

「狩,你是我的嗎?」

「是啊,我是你的。」,沒有遲疑,給了肯定的答案。

「我好想把你變成我的一部分喔,變成我身體的一部分,然後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同時,菱把我抱得好緊。

「我才想把你變成我的一部分,我好想要,把妳變成我的M。」

「我不要,那個好噁心。」,聽完,心裡無奈了一下,反正,也是老梗了。

※※※

兩個人都想吃掉對方的愛情,好奇妙。

菱,我不會讓妳把我吃掉,因為,我不曾放棄把妳吃掉的慾望。

戒煙

  『Nothing 為什麼你那個時候會想要ons?』

  「嗯…..單身,低潮,無目標,類似這樣的」

  『嗯嗯』
  『這樣的轉移比較開心嗎?』

  『哈哈,雖然已經知道不會,但也踏進來了」

  『呵,這種想收隨時可以收的吧,藉口。 』

  「應該這樣說,像抽煙的人會說早知道當初就不碰煙,但想要戒又戒不掉,類似這樣吧」

  『呵,這比喻還不錯。』

  她是個和男友遠距離戀愛的女孩。

  雖然遠距離,但其實還是維持很好的感情。跟我見面的時候,三句話裡一定會提到兩件事,第一件事是男友的小名,第二件事是音樂。

  所以我有時候也不懂,為什麼她會喜歡上我。我和她男友沒有任何相似處,也不是每天都要有音樂陪在自己身邊的人。我和她或她男友的圈子、個性,沒有任何重疊的地方。

  我少數能提供給她的,就只有摸摸她的頭、聽聽她的生活,還有偷情的刺激而已。

  那時我在準備考試,她還在唸大三,兩個人閒暇時間都很多,常常約了一起吃早餐,然後去圖書館或誠品混個半天。吃完午餐,她會賴在我懷裡,說說她最近學校發生什麼事,社團發生什麼事,和男友之間的相處如何如何。說到開心的事或難過的事,我會順手摸摸她的頭鼓勵或安慰她,看她露出開心的笑。

  講累了,就在我懷裡睡去,我也會跟著睡著。如果不累,就會撲在我身上撒嬌,然後愉快的做一場愛,再一起睡著。

  她說,她很愛男友,也覺得以後就會嫁給他,嫁妝則是她架上兩人一起買的,滿滿的CD。說完話,她指了指房間的書架。

  但一南一北的距離,卻常常讓她覺得寂寞,所以她偶爾會找人約會,吃飯,聊天,享受一下被捧在手心的感覺。

  「結果遇到你,反而被你騙上床,可惡!」她躲在我懷裡,用力的搥了一下我的手臂。

  「大概是因為你是窮鬼吧,呵。我朋友說我總是喜歡窮人,我男友就是窮人。以前約會的那些男人都會請我吃飯,想要開車帶我出去玩,住大飯店,但我都不喜歡不答應。結果Nothing你也是窮人,不但只有機車,而且吃不起大餐,可是我偏偏卻喜歡上你了,嘻嘻!」

  據她說,她和男友在做愛這方面方面,都像小學生一樣,技巧不多,時間也不長,做愛本身並沒有帶給她很多樂趣。不過做愛時的親密感,與事後兩人相擁入眠的感覺,卻讓她覺得很滿足。

  我和她之間,沒有相擁入眠的機會。但我試著去鼓勵她用聲音、用表情,來表達自己的感受,教她我會的一些東西,然後叮嚀她不要太快把學到的全部讓男友看到。

  離開她的原因,源於某次做愛後的一句話。

  「我覺得,認識你之後,我發現雖然不在同一個城市,不能每天見面,但我真的很愛我男友。」她把頭埋在我胸口,讓我撫摸她直又亮的長髮。

  「可是我也好喜歡你,怎麼辦?」

  我只是和平常一樣摸了摸她的頭,沒有給她回答。

  隔天起,她就沒有再打過電話給我,我也沒再找她。

  身為一支煙,在人家想戒煙時,應該要懂得把自己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