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 2011 年 1 月 16 日

性。別之外

文/你看看你

我是一個異性戀男,即便經過這個「事件」之後。

大學時代我偶爾會在閒的發慌,
又或者在精蟲上腦的時候,上聊天室或BBS待著。
我不確定是不是有「男性」有過與我同樣的想法- 
若肛著同性/雙性戀的男性時,
我的下體受到擠壓的興奮感會不會變的與性別無關?

所以我在BBS成功的邀約到一位男性,
一個有女友的男性。
他告訴我曾經幫學長按摩的過程中,
主動拉開學長有反應的褲襠,然後口交起來。
從此開啟他不為人知的禁忌生活;
反倒談及與女友的性事時,
不見他在描述與學長的禁忌關係時發亮的眼神。
我們約在租處的樓下。
如同他就讀的「教職體系」大學一樣,中規中矩的長像。

然後我的心跳如同預知並引領待會要上床的女性到我房內一樣,
忐忑卻無不安。
在他答應見面時,已經告知我他會準備好需要的東西,
包含保險套和潤滑液,要我準備好身體就行。
進了房門大約是接近傍晚的時間,天還亮著。
他要我拉上窗帘、關上燈。
可能是早有默契知道我們各自需要的東西,
我問他是不是要直接開始?

他則是禮貌地說:「你先去洗一洗,然後我幫你舔吧!」
我進了浴室局部清洗了自己的下體,
在淫糜的氣氛之中,它有些充血。
我穿著四角褲走出浴室後,隨即坐在有扶手的電腦椅上。
接著他跪下,用上抬的眼神看著我的肉棒,慢慢的開始吞吐了起來。
我沒有因為他的性別感覺特別的興奮或不興奮,
那就像是一場性愛的演出,我們各自取悅著。

不同於以往被「女生」口交的經驗,他偏好在吞吐幾下後,
改用些微較女生粗糙的掌心,順時、逆時隨機的摩擦我的龜頭,
前列腺液在沾滿他的手心後,他再用舌頭去舔舐乾淨給我看。

也許是同性間相互了解在雲雨的過程「需要」的是什麼,
他就適時的將之演繹出來。
接著我在身體準備好興奮的硬度後,
起身示意要開始與他「進出」的活動。
一開始他可能擔心我不得其門而入- 
先用背朝我的方式,上位抓著我的陰莖進入。
隨著他的主動擺腰,我慢慢也抓住了節奏,
說穿了和與異性性交並無太大的不同。
最大的不同是他也同時套弄著自己勃起的陰莖。
接著我們換了幾個姿勢,包含從後面轉為正面。

正面的傳教士位對於男男其實有些彆扭- 
因為角度的關係他必須把屁股些微離地,以便順利進入肛門;
同時,我前進的時候會正視著他勃起的陽具。
但一旦進入後,當我閉上眼睛感受時,
我並不會有意識想到肛門和陰穴的明顯區別。
衝擊的是當我張開眼睛時,
我看到一個男生陶醉的表情在我面前打起手槍,
十足欠幹的表情。

他可能對於這樣的情景有些迷亂,
突然雙手勾上我的脖子,開始吻我。
一開始我並沒有打算太過激烈的反抗,
但隨著他伸舌頭後傳遞而來的嗅覺,
我的情慾在嗅到「男體」的氣味後開始抗拒。

我對他說:「接吻就可以免了吧,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過程之中我並沒有任何一刻接觸到他的陰莖。
可能為了擦槍走火的安全起見、和射精的方便,
他在被我肛交的過程中也始終戴著保險套。

他早先我一些,射精在保險套之中。
然後菊花仍舊被我玩弄著,直到我也射出我的精液。
和女體作愛的過程中,有時候會因興奮程度的衰減,
到了抽插的後期剩的只是「射精了就好了吧」的念頭。
機械式的速度,也避免女性因為不見男性的精液,
而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技術不好而無法讓男性射出來的失落。
和「他」作愛的過程並沒有這類的感覺,自然地結束。

他下樓時說了不需要我送而自己靜靜的離開,
我想這是「男性」性格的表現,所以我也不打算侵犯。
那之後偶而他會傳來一封簡訊說想念我的低吟和我的陽具,
但我們並沒有再一次的見面。

很奇異的,我的第一次肛交不是給了任何一個「女性」。
而是一個有著女友的男性。
現在我偶爾還是會上上聊天室,
看著「三性」主動邀約我幫我口交。

但硬要說的話,
我還是覺得抽插完女友卻轉過身去幫男人口交的男人,
會更有趣一些;
況且,沒有一個女友會懷疑一個男性走進男友的房間,
是叫做「偷情」吧?

揮別

文/未央

看了即時氣溫,穿上外套、戴上手套,
我的身體需要交換新鮮空氣。
晚上九點多,手邊的麻煩終於告一段落,
電腦前多賴了一下,依依不捨Z給的聲音,
拿起手機、接上耳機,我走了出去。

湖邊的這裡依舊安靜;一半的人還沒回來,另一半的人正與工作掙扎著。
走在依舊的小石子路上,我抬頭看著楊柳樹。
他注意過嗎?那時仍一片青綠、軟軟地隨風飄逸的柳葉,
如今冬日枯黃僵硬,散得冰面上一片狼藉,而C不再。
走近,我輕捧著一枝一葉,閉眼靠上,
用力地吸進一口氣,嗅著殘留的味道。
附近沒人,我不害怕奇異的眼光。

藉酒裝醉的那晚,我又進了C的房間,

脫下了牛仔褲,留著一件t-shirt,倒上他身旁另一顆枕頭,
眼皮重得垂了下來,呼吸也重;
還不及掙扎要不要睡,便聽到他問:『頭暈嗎?』
我點點頭,用氣音回了:「有點。」
C突然用力一翻身,棉被被他撐起,在我上方看了我兩秒鐘,
接著整個人壓了下來。
我飢渴地索取的是他的吻、他的擁抱,
還有冬夜中孤獨時總是很慾求的體溫。
於是剩下的衣服一件件被扯去,用力磨蹭著彼此,
他抱著我翻身,我跨坐在他的腰上,『你確定嗎?』
「Yes.」

離去的人總是很健忘?
所以C忘了我抽菸,忘了曾告訴我的一切。
當我在這樣的空閒散步休息時,卻處處看到他。
我找了很多藉口說服自己,對他的迷戀是有理由的;
找了很多理由解釋他,想像自己仍有機會。
但我腦袋裡知道fool me once和fool me twice的差別。

繼續我的腳步,看著手機螢幕我又開始遲疑,
究竟是要巴哈,算了,還是一直替我療傷的Death Cab for Cutie吧。
然後邊走著,我的身體忍不住跟著音樂輕輕搖晃,
擺著頭,嘴巴安靜地動著,哼不出聲音。
失去了葉的楊柳再也無法替我遮擋,雨落了下來,
濕了我的頭髮,和不防水的大衣外套。

只要不下雪,我就還可以很好;
落下的白色在我的回憶中記錄了兩件事情:
第一,如夢的幸福終究只是夢、
第二,冰上那一滑背肌整個拉傷。
於是初雪的第三天開始,我再也興奮不起來。

跨年那天,六人一起去湖區,兩對是情侶,就我和T「例外」。
在旅舍分配床時,我們兩人分享一張上下舖;
我往上舖爬的時候,笑著跟T說:「我喜歡在上面。」

那晚T喝多了點,當大家圍著玩遊戲時,

T像臥佛一樣撐著頭,手臂下靠著的是我的大腿。
以重感冒作為理由,我讀不出這動作是否有什麼意思,
但我的心裡卻稍稍地想了一下Z。

他陪我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候。
如同你也遇過的一個人,會在關鍵時給安慰、給鼓勵,
而他在我欠罵時,便把話說重,告訴我該清醒了,
因此我才有機會逐漸走出來。
於是2010年的最後一天,我決定要做兩件事情,
很好笑的事情。

接著隔天,舌頭舔舔濾嘴,嘴輕嘟著含菸,
我看著他在火焰中慢慢消失,丟掉時還怕引起垃圾桶內的小火災;
訂了他生日當天去愛丁堡的火車票,
不願再幻想自己得替他做些什麼,該出發了,就要踏出去。

我多少有點害怕旅行變成流浪,反之亦讓我恐懼;
到底需不需要歸屬感呢?需不需要家呢?
M曾經是我的家,我的歸屬,回到他我就可以安心下來;

在那之後…無處。
當我安穩時,我想要流浪;流離的過程中,我悄悄企求安定,
悄悄地,祈求與人的聯繫,私密、親密的連結,只屬於彼此之間的關係。
希望收的e-mail不是商業廣告或轉寄信,
而是特地問候或回復的好意。
但我知道沒有人會久待的。
C已然離去,再怎麼吸引我,我也跟不上他拉開的距離;

我離開了M,他仍支持著我,但過去的回不了;

在MSN上跟我說他跟女友分手了的無名氏,
我們也只剩深夜仍因工作無眠的互相鼓勵;
矜持了很久的L終於鬆口說想念我,因為他也經歷著另一次的心痛;

Z的計畫已然成形,沒多久我們就會向彼此揮手道別。

在我身邊的,沒有人會久待,包括我自己。
雖然我很希望誰可以留下來,但或許我終究不適合。

我不該抽煙,因為身體不再允許;
我仍點了根菸,因為我需要用痛楚交換淚水。
我不該沾酒,必須清醒才能繼續工作;
我仍飲了幾杯,暈醉了我…

全部都是藉口。

不小心地跳進這個陷阱中,想著:
或許我唯一需要的,是不需要任何東西。

佔有慾

文/卡樂

走出麥當勞,我不自覺的縮了一下。

那是半夜四點的路上,冷風颼颼的吹了過來。
我雖然身上已經穿著厚重的羽絨衣,
但天生怕冷的我,還是抵擋不了那冷風。

走在你的身邊,我還聞到淡淡的酒精味從你身上散發出來,
那個味道讓我迷惑。
我們就這麼走在一旁的大樓騎樓下,
一路上都沒有人。

走到一處較暗的地方時,你突然把我帶到一旁說:『吻我。』
我羞怯的笑著,把吻印了下去,
你的手卻突然的往我褲頭伸去。

「別這樣,人家會看到的…。」

我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事情,這讓我有些害怕,
畢竟一來是在路邊,一旁可是四線道的大路。
再來,大概走個20步,就是24小時營業的咖啡店,
整個讓我稍些緊張了起來。

『別怕,這裡有人認識你嗎?』
「沒有……。」
『那就對了。』

他的手就這麼伸了進去,
在我性器旁撫弄,
最後找到那濕潤的小穴和陰蒂,逗弄著。

一股快感就這麼衝上了腦門,
想要叫出的快感跟羞恥的快感交雜著,
就這麼一下子,我簡直忘了我自己是誰。
口中直直的嬌喘著,舌頭也不自主的伸了出來,
直想要與他的舌頭交纏,訴說著那慾望。

忽地,他把手抽了出來,
並把手放到了我嘴中讓我舔食,
口中都是那慾望的淫水味道,
酸酸的卻帶點鹹味,
我知道我到達了慾望高點。

他先是給了我一個吻,說:『回家了。』
腦袋渾沌的我,還沒有意會到你說的那個家,
走了幾步路,才笑著牽住你,「嗯,回家。」

回到了家,我們繼續在床上度過。
在那床上,我們繼續著熟悉著對方的身體。
用著道具,用著手,用著口,
就這麼到達了幾次的高潮,
那高潮到達時的筋攣讓我無可自拔。
用著自己的小穴緊緊的夾著你,
你有感覺到我的佔有慾了嗎?

你是我的,就猶如我是你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