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 2014 年 12 月

解脫。

文/克利斯汀


有一段時間我過得非常的不好,除了在異地工作總感覺到孤單、和家裡得關係緊繃外,當時交往的男友也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和我分手。我的世界一度崩潰,我的生命一度消逝。

於是辭職之後,乾爸堅持我該回美國看他們,對我來說,這趟旅程也是一趟很好的淨心之旅。於是我安排了一個多禮拜的時間,回去看乾爸乾媽、看看學生時代的好朋友們,去換個環境散心與放空。

高中時期除了乾爸媽外,班上有個阿根廷女生和我很好,每次放假的時候都會邀請我到她們家裡過夜,所以也和她的家人漸漸熟稔。當時她有兩個弟弟,一個小我4歲、一個小我8歲,其中最小的弟弟吉安尼得知我這趟要回去美國後,便約了我出來小酌聚聚。

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17歲,他只有9歲,還是個發育不完全的孩子,再見到他,已經可以合法的喝酒、是個21歲的青年創業家。由於他家裡有事,一直到將近半夜他才來我乾爸媽家接我出門,到市區內bar hop。

我不記得我那天喝了多少酒,只記得我們一間喝過一間,還因為不勝酒力在舞池摔倒,然後不斷熱吻到旁人鄙視的喊著 “Get a room!”(去開房間!);最後當我再度睜開眼睛時,吉安尼正在奮力的插入我。

這是我在國外住過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跟非亞洲人做愛。我感覺到他粗大的肉棒填滿我的陰道,他的龜頭甚至頂到我的子宮口。我又茫又錯愕,畢竟當天我的月事來,怎麼樣我都不會想到我們最後會上床,而且是跟一個,我最後印象還停留在他9歲時候的男人!

可是因為月經,讓我更是情慾高漲,我沒有反抗吉安尼,反而放任他使勁的插我。因為酒精、也因為高潮,我的世界天旋地轉,彷彿在另外一個世界。在享受肉體歡愉的當下,原先精神上的痛苦似乎都不復存在;那個瞬間,沒有自尊、沒有羞恥、沒有愧疚、沒有心痛,只有純粹享受高潮所帶來快樂的我。

「嘿!我覺得有點奇怪,畢竟當時認識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小孩子。」

「別想太多,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我們彼此也都知道那個夜晚最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回到台北之後的我還是不免的小小愧疚,畢竟吉安尼怎麼樣都還是高中好友的弟弟;但是他的回覆最終讓我豁然開朗的理解,已經是成年的我們,是要享受還是要後悔,所有快樂與否的決定權都握在我們自己的手中。 而肉體也好、精神也好,已經邁入3字頭的我,想要的不過就是快樂而已!

Sink-之後。

文/OrcT


三年了!從Sink暫時休息到現在已經三年,
休息的這段時間裡我像個旅者四處漂泊,
不斷地在來來去去的人的來來去去中反覆旅行,
對我來說,這些人都是行星,
不論遠近、不論明暗,它們都帶著光芒。

我在很近很近的地方發現一個充滿寂寞的行星,
它永遠覺得自己散發出來的光芒太暗晦,
它永遠以為自己身邊只會有一位旅者,
就算旅者只是停下來喝口無味的水,
它也會將它的寂寞裹上附有光芒的甜膩相贈,
旅者喝下甜蜜,接著飲嚐寂寞,
最後他們全都帶著它的光芒離開。

我在距離適中的地方遇見一顆平淡無奇的行星,
遠看平平、進看無奇,像是含在嘴裡無味的口膠,
不能吞下,吐出便是垃圾,它平淡的讓人無所適從,
但它不斷、不斷地挖掘自己,
它把最平淡的自己奮力的一切為二,接著把自己的一半託付給我。
它自己擁有的一半,開始散發光芒,
它不再平凡無奇,她開始有了光、有了溫暖、
有了令人滿懷感激的胸懷。

我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旅行過一顆行星,
它是多麼耀眼、多麼引人入勝,
有著美麗的風景與豐沛的衛星、
就像是一座登山客都想征服的高山。
它教育了我、捏做了我,
讓我的血液裡滿懷它的知識碎片,
原來,它才是最寂寞的星星。

年輕的時候總以為人,就是不斷地訴說,
說著甜膩、說著酸楚、說著苦澀、說著寂寥,
所以我一直嘗試著「說」,試圖把我的人生旅程說給任何一個人聽,
但到了這個年紀、到了sink休息的三年後我才發現,
人的文字、人的語言、人的知識與價值,都來自於觀察。
我把我的觀察用文字記錄下來、用sink分享。

最近好嗎?曾經閱讀過sink的你們,
三年的時間,讓你們變成什麼樣子的人呢?

我的近況。

文/青龍


好久不見了,說到「近況」有一堆話想說,但真的說起來又沒啥好說,就來說個「故事」給大家聽聽,如有雷同,那就雷同。

<<< 開場 >>>

「妳怎麼這麼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體!」

一個焦急的男人在警局高分貝地訓斥一名少女。

「這又沒有甚麼,現在國中生體驗性愛很普遍,沒甚麼大不了。」

少女肩一聳,淡淡地說著。

「妳…….!」

男人顯然因為少女的一席話感到吃驚,高舉的手微微顫抖著。

「好了!不要激動,有話好好說。」一名女警趕緊拉下男人的手。

「我一個人辛苦養妳這麼大,妳居然就這樣和剛認識的網友上床,到底知不知恥阿。」男人忿忿地說著。

「我從小就是乖乖女,一直都很聽你的話,你希望我功課好,我也沒讓你失望,但我壓力很大,總想要找個可以放鬆的方式,作完後,我覺得很放鬆,可以好好開始讀書了。」

男人聽完勃然大怒,女警急忙緩頰,好不容易,作完筆錄,男人便帶著少女回家了。

「唉!好好一個女孩,就這樣被蹧蹋了。」小芳看著父女離去的背影搖搖頭。

「得趕緊通報社會局輔導才行。」小芳撥起了電話。

「喂!小華嗎?我這邊有個個案想請妳們關心一下。」

——————————————————

小芳是一名虔誠的基督教徒,堅持不婚前性行為,因此許多男友因為這個原因和她分手,現在這個男友是同一分局的警察,對小芳的堅持並不在意,所以兩人穩定交往已經兩年。

「哈!哈!好癢喔。」阿強趁小芳不注意,從背後輕輕撫弄著小芳圓翹的奶頭。

「我幫你口交?」小芳含情脈脈地轉頭看了阿強一眼,蹲了下去。

每天早上,兩人起床時,總是會親密地互相愛撫身體,但盡管兩人再激情,小芳始終堅守最後一道防線。

【女人就應該把第一次留給丈夫。】這是小芳從小到大的信仰。

渡過一個忙碌的早上,吃過飯,喘了口氣,小芳忽然想起前幾天那個少女,於是撥了通電話給她在社會局當社工的好友小華。

「喂, 喂, 喂, 小華嗎?上次那個少女的情況怎樣?」

「啊..啊..討厭,等等!」一陣細小的悶音從話筒傳了出來。

「喂,小芳嗎?妳怎會這時打來?」小華聲音有些不悅。

「喔,沒有啦,妳不方便嗎?」小芳臉紅地問著。

「嗯,三十分後我打給妳。」說完便匆匆掛了電話。

「上斑時間還在跟男人調情,下流。」小芳厭惡地說道。

等了大概四十多分,小芳的手機終於響起。

「小芳嗎?不好意思,剛剛有點事要忙。」

「喔喔,不會啦,我才不好意思,我是想問問上次那少女的情況。」小芳甜甜地說著。

「少女?」「喔喔!!小羽,前幾天妳引介那位阿?」

「是阿,妳有去找她了嗎?」

「嗯,有阿,現在的小鬼實在可怕。」

「怎麼說。」

「我看她悶悶不樂,於是跟她說不要因為身體被玷污就有陰影,未來的人生還很長,要努力活下去。」

「妳知道嗎?她居然說:【我不是因為我嘗了禁果而悶悶不樂,事實上,我一點都不覺得我有錯,相反地,我覺得做愛真是太棒太舒服了,這麼好的舒壓方式我居然現在才知道。】」小華敘述著。

「甚麼!!怎麼這麼誇張,這孩子一定被朋友帶壞了。」小芳驚訝地說著。

「就是說,後來我再繼續開導她,我說:【妳怎麼會這樣想,妳是不是被威脅所以才這樣說?沒關係,我會保護妳的,跟姐姐說。】她竟回:【我真的不覺得怎樣,對我來說,這就像是去打一場球一樣,我才驚訝大家的反應這麼激烈。】」

「她肯定被威脅了,正常女性那會說出這種話,小華妳要盡力讓她把話說出來,真是可憐的孩子。」小芳說著。

「是阿,我也這樣覺的,後來我就一直開導她,但她堅持她沒事。我去查了下她的成績也很正常,所以就再觀察看看吧。」小華道。

「也只能這樣了,謝啦。對了阿強去找你拿錢了嗎?」

「阿強?阿,他回去了?上次欠你的那十萬,我已經給阿強了。」

「那就好,那我先忙了,掰。」小芳面露笑容。

『小華這十萬已經借了好久,阿強果然可靠,說要幫我要回來就馬上要回來了』小芳喜孜孜地想著。

——————————————————

「諾,這是小華還你的錢。」阿強將一疊鈔票放在桌上。

「總算要回來了,她欠了我好久,我都不好意思要了。謝謝寶貝。」小芳開心地給了阿強一個吻。

「小意思。」阿強親了回去,一手把小芳抱在懷裡,順勢愛撫了起來。

「阿….」小芳淺淺地呻吟了一聲。

就在阿強用手指愛撫小芳的私處時,小芳把阿強的手擋下。

「不要,結婚後再給你好嗎?」小芳要求著。

「喔,真的不要?」阿強加重力道。

「真的!!!」小芳臉色有些不悅地說著。

「那好吧!」阿強悻悻然地放開了小芳。感受到阿強的不悅,小芳趕緊安撫地阿強。

「好嘛,你對我最好了。」「好啦,知道了。」

於是阿強翻了翻身,便呼呼大睡了。小芳起身,把阿強脫在地上的衣褲收拾了一下。忽然一張白色的單據從口袋掉了出來。

「提款單?阿!!!」小芳瞪大眼睛,一股不好的預感出現在她心裡。

——————————————————

人聲鼎沸的星巴克內,小華和小芳面對面坐著。

「小華,我就直接說吧,你有沒有和阿強上床?」小芳咬著牙慢慢地說道。

「你瘋了嗎,我們是好姊妹,我幹嘛跟他上床?」小華急著說道。

「幹嘛 !?當然是為了錢。」小芳沒好氣地把阿強的提款單放在桌上。

「這是。。。」小華拿起單子看了一下。

「阿強領自己的錢給我,剛好和你欠我的一樣,你不是說你把錢給阿強了嗎?」小芳恨恨地說著。

小華沈默不語。

「你還有什麼要說?」

「既然你知道了。」小華淡淡地說著。

「十次!這是我和阿強的交易,上次已經扣了一次了。」

「你!!!」小芳紅著眼眶。

「不要怪我,你自己為了那無謂的堅持,讓我輕易就引誘成功。」小華喝了口飲料,撥了下頭髮。

「你怎麼可以拿性來交換金錢?真無恥!」小芳破口大罵。

「怎麼?你可以拿性當作婚姻的交換條件,我拿性當作金錢的交換條件就該被你罵賤?」小華冷淡地說道。

「妳!」小芳站了起來,高舉的手準備朝小華的臉頰揮了過去。

「兩位姊姊。」一個清脆的聲音同時進入小芳和小華的耳裡。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發出聲音的源頭。

「小羽?」小華首先認了出來。「你怎麼在這裡。」

「運動囉。」小羽兩手各挽了一個男孩走了過來。

「我們要走了。」小羽轉過頭來,甜甜地笑著。

「我也許不懂的珍惜自己的身體,但我很健康。」

<<< 劇終 >>>

「能夠簡單地去認同別人,尊重他人的選擇,我認為是很棒的一件事。」

                 青龍

近來如何?

文/未央


難得被邀稿寫一篇「近況」的文章,我腦海裡第一個想到的,是我的中文書寫退步了很多。大概就跟某個人在接受BBC中文網訪問時,Chinese夾雜了English,好像有點not sure 他到底在講什麼的situation。

旅居英國已經超過1500天,每日的固定作息大概有:為了研究與寫論文焦慮,為了台灣政治惱怒,為了英國政治無奈,為了教書緊張,為了每天要煮什麼吃才好煩惱。

手邊正在閱讀的《The Book Thief》進度緩慢,撥得出時間就去打壁球發洩,冬夜的小確幸就是剝著燙手的栗子啃,或是包在毯子裡,手裡捧著紅豆湯圓窩在沙發上享受。

鄰居的貓沒事就來叫門,進來要點點心後就逕自地窩到床上舔毛打瞌睡,讓我一直在想,這隻貓要穿堂入室地多容易,恐怕這區的房子他都打量過不少間了。時不時戳一戳貓大人,還自己開始碎念著:「你這次身上沒有跳蚤了吧…」

儘管研究的主題是情慾,日常生活中卻被各種事件與情緒塞滿而感覺不到情慾。這讓我的伴侶有時有點無奈(還陪聽說到無助的境界…),對我卻是「沒時間去想」的事情。

泡澡的時候他自以為可愛地舔了我的膝蓋,還裝小孩子氣地要親親,其實我只想要把自己浸在水裡,什麼都想也什麼都不想。

1000多個日子以前的愛恨情仇,都已經過去了好久,大家還有自己的生活要過,有許多感情就放在角落裡積著灰塵。我仍會想起一些人,無理取鬧的、在枕邊入眠的、偶遇的錯過的、脆弱不堪的、幻想過一輩子的、教怎麼炒米粉的、陪在身邊等幻覺過的、跟著音樂擺頭的、一起在咖啡館待到午夜的、讓我坐在重機後座的、被彼此灌醉的、向著海洋大叫的、並肩坐著的、掛在Skype上靜靜不語的。

大多時候思念的話語已經說不出口,因為其實只是會想起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個濫情的人,感情都是真的,太多了而已。

都好,都好。在我的想像中,你們都很好,就好。

你現在好嗎?

文/Lilith


親愛的朋友你現在好嗎?再來寫篇情慾交換日記吧?

朋友們
好久不見
曾經
我們每週在此
以如此私密的文字會友
透過誠實的自剖,彼此交流

嘎然停止之後
那些曾經被不斷描述的
千變萬化的情與欲
從未在我生命中缺席
三年後的今天
它們演化為一個更具體的形式
以一個小生命的模樣
即將撕裂著爬出我的陰道

這是一種奇異的感覺
曾經只是容納我欲望的器官
而今製造出了新的生命
而我對於自己的身體
一天一天地
產生了異化的疏離感

但是我沒有放棄我的情慾
在這樣變化的過程中
我試著找尋一個共存的方式
試著探索這個不同的我

過往重要的或許在未來對我來說不會再重要
不過我會重新找到
也永不會放棄
屬於我自己的
情慾解放
即便在我多了一個
母親的身份以後
在聖誕節的前夕
其實很彷徨
卻相信奇蹟的我
想要這麼
答應自己

你呢?
這三年
你又是如何面對自己的情慾?

停刊賀文。

文/辛吉吉


停刊三年了嗎?以為撐不過一年就會停刊的共筆S.ink,沒想到還給我出第二、三季,好吧,創刊沒來道賀,補上停刊賀文(被揍)。

自從KKcity女巫站荒廢了之後,我的情慾世界似乎已經成為一頁歷史,埋在滿滿的日程表裡面,似乎所有該體驗的都已經做過,該喜歡的也瘋狂的愛過了,該恨的,也忘了差不多了,只剩下想要跟這個世界保持聯絡的淡淡思愁,「平行宇宙裡面的人們,你們好嗎?今天高潮了嗎?」

以前跟S.ink的眾作者們在同一個時空裡,看著他們不斷地衝撞、感受、書寫,努力維持更新,只覺得怎麼這是個天真的夢想,真的能持續嗎?就算是有不少經驗的我,沒有眾作者們的文采,只能偶爾在失落時擠出一篇,弔念失去的某段關係或某個瞬間,太多情緒沒有好好的整理,趕著繼續尋找新的刺激,畢竟「性愛分離」是當時的指標,似乎沒必要為了露水路人留下什麼記錄。

現在回頭看,當初有所堅持的你們,影響了多少人,長時間累積的成長冒險遊記,是多麼難得的紀念品,懶惰的我,變成健忘的我,還在檢討自己為什麼仍然無法維持一段簡單的關係,心裡面藏了太多的醜陋卻真實的情緒沒有說,當初沒有說,現在根本找不到那個人。更遺憾的是,找不到當時的自己留下的隻字片語,來自年幼的那個我給現在的我的情書,只好再寫封給以前的自己,投遞到神奇的網路裡。

親愛的小孩,

以前你的最大幻想是什麼?我有幫你實現嗎?

你知道現在我還有跟小蘋果、貝貝聯絡,明年要一起出國,她們都變成勇敢美麗的大人了,我雖然也有在努力,你以前擔心的事情還是有些沒解決。不過,我開始作記錄了,把你留下來的,加上我現在擁有的,全部寫成文字,留在網路上,有一天會被未來的自己看到。

你之前笑說寫部落格很辛苦,要從A寫到Z的人物誌大企劃,還沒寫完站台就倒了,我現在重新開始寫了,有時候一寫就寫太長,貪圖要把所有真實的感覺記錄下來,卻發現很多很多都記不清楚。我甚至開始寫共同部落格、維基百科,想要把腦袋全部吐出來,就是想留下些什麼,你看到應該會笑我吧,變成囉嗦多愁善感的老太婆啦。

你認識的很多人都不見了,有些是失聯,有些是掛了。開著三菱紅色跑車來學校門口接你的帥氣男M大概已經結婚變成某個人的爸爸;送你親手縫製毛茸茸手提袋的劈哩叭啦小姐,也劈哩啪啦地在某個地方當兇狠老師吧;有著最完美粉紅色陽具的小男孩,希望他已經交到女友;曾經預言你會變成最強女王的那位先生,也先走了。我知道你一直極力要和這世界的人們保持距離,不希望被影響到「正常生活」,現在必須老實跟你報告,那些人才是這些年來最深刻真誠的交往,你被灌輸的「正常生活」形象只是個虛浮刻板印象,我試過了,一點都不快樂。

你放心,我現在很快樂,不勉強也不退縮,認識了更多這世界的獨特人類,就連之前沒機會認識到的傳說中的「大人物」,現在也認識啦,有機會再介紹給你。愛你,愛自己。

(喂~你是來寫給S.ink的投稿,不要趁亂告白啦~拖走)

淫蕩的漿果。

文/Naya


因緣際會之下,得知S.ink將要在暫停連載後三年的現在,開啟一個主客座投書的活動。「要不要寫呢?」被這樣問的當下有些猶豫,畢竟情慾書寫這東西,不是我擅長的領域。三年前的十二月,我開始踏入這個世界,也在連結中得知了Sink,翻著一篇篇文章,總覺得因為滿滿的幻想而又變得更神秘了一些。但在我開始閱讀後不久,Sink就暫停連載了,一過就是三年。

兩年多前,因為一次打鬧,意外察覺到了自己對於疼痛的喜好,也是這個時刻,才意識到從小那些被強暴、強迫、禁制、命令等等的性幻想,那些羞於啟齒的,原來就叫做SM。我一向是個晚開竅的孩子,無論是興趣或者是課業,但是這些性幻想卻永遠不嫌晚。 

撞進這個世界,認識了一些人,一些精蟲衝腦,只有性意圖的人,以及少數幾個,壞到了底的好人,我稱這些人為──「變態」。我愛上了「變態」這個詞,並且成為變態,也愛上了變態;我先是成為了變態,開始渴求變態,才愛上了變態。

在BBS站上,有一個男人上線就會用水球一個表情符號來,我有時回他,有時不回,想不到這樣的愛理不理,最後竟然發展成網路上的主奴關係。在這之間,我在網路上胡亂跟人邊聊邊學,看著一篇篇的文章,在搜尋欄鍵入「BDSM」;讀維基百科,讀S.ink──到底什麼叫調教,而主人的義務與責任、奴的義務與責任是什麼?

在這維持了幾個月,用上百張照片分享生活與各種懲罰遊戲的關係中,我第一次剃光了自己陰部的毛髮,把自己弄得溼答答的照片傳給主人,用照片向主人報告每日的衣著,起床的第一句早安,粗暴的木夾子,打著自己的屁股自慰給主人聽,烹調主人指定的菜色,躲在公共廁所玩弄自己;扭扭捏捏之下,完成了那些總以為自己不會做的事情。只是幾個月後,這樣的關係結束了,而我到目前為止,還不曾如想像中,在一個男人面前雙膝跪下替他口交。

再過了一段時日,遇上了現在的主人。他在BBS站上丟了一篇文章給我,告訴我那是他關於變成現在的自己的解析,就這樣建立起了聯繫。

我們在六月認識,開始每日的長談,而每次的談話我總莫名地謹慎,或許是我對於陌生人都抱持著警戒的態度,就像一隻澎著毛的貓,小心翼翼地回答著每個問題,就怕自己答錯了,或者是答多了,這兩樣我都不樂見。直到某一日,他要求總不擅也不愛隨意發問的我,問他三個問題,我開始更小心了;不僅是試探他的底線與偏愛,也是不斷地踩著我敏感的神經,每一個問題送出前,總是緊張得雙手發抖。不斷地,每日三個題目,愈加深入,直至最後被要求必須提出有關於床笫之間的問題。

不擅長,極其不擅長,在我提出那些問題之時,竟感到一股被羞辱的快感;我在羞辱我高傲的自尊心,他也是。

而在日後我才曉得,妳可以在某個人面前只當個淫蕩的女人,就好像妳就是為了淫蕩而誕生,在他面前,妳可以因為做個最低賤的人而得到獎賞,並且,妳竟然覺得那些背離社會的淫蕩,是世上再美好不過的漿果。妳一顆顆吃下,用淫蕩的嘴,屬於某個人的淫蕩的嘴,咬破那禁制的漿果,任其液體佈滿妳的嘴邊以及胸口。這是世界上最不好意思的事情。妳可以對某人不只是跪下臣服,而是跪到雙膝發疼、兩腿麻痹。

 他不止一次在我跪著、雙手手掌平放在地替他口交時發問:「這種手掌貼地,完全順從的姿勢,到底是誰教妳的?」

而我被填滿的嘴無法回答:「這是天性。」

在那之後-難題。

文/拜司


在那之後的生活變化很大。

換了新工作、買了車、適應新環境,

還有碰到新的同事。

業務部門基本上不缺好看的女人,

只差要怎麼打開那個缺口而已。

兩個不甘寂寞的人,

潰堤的缺口。

他是比我早一年進來的前輩,

但實際年齡卻是我比她大了三五歲。

原本和她只是走廊上碰見點個頭的關係,

卻因為公司內部的檢定考試,

讓她變成了我的學生。

因為我是在部門裡近三年來,

第一個在試用期還沒過就把四個成績拿到的人。

其實算起來不是很困難,

只是大部分的人不太願意工作之餘準備考試,

所以多半都零零落落的一年拿一兩個成績,

只要在升副理之前全數拿到就行了。

「考前三個禮拜,Eddie都會幫忙大家準備財務科,

 希望大家有空的都可以去聽聽,務求一次過關。」

我的科主管發了封群組信給部門的所有人,

做了個球讓我能被上面看見更多表現。

部門裡長得不錯的兩個女孩都在衝刺班上,

大致上是講師費以外的最大收穫。

而會讓我特別注意到M的原因,

是因為她在專心看我解題的表情,

很像隻無辜的寵物。

那種眼神不帶任何侵略或不友善,

只是認真的接受的表情。

像一彎會令人失足跌入的湖水。

某次我很認真地回望她,

刻意睜大眼睛表示「是我講得不清楚嗎?」

她搖搖頭,帶著相同程度的認真,

我忽然就這樣笑了。

下課之後她來問我問題,

我耐心又幫她重新解釋了一遍,

這次就看得出來她懂了。

但她的下個問題我卻遲疑了。

「我剛才上課的時候的表情很好笑嗎?」

這句話沒有任何鋒利的質問,

她只是認真的想知道我為什麼笑。

「沒有冒犯的意思,但你的眼神很純真,

 會讓我想起類似貓之類的寵物。」

「喔,是笨笨的另外一種說法嗎?」

「不是。」我笑了「是可愛的另一種說法吧。」

「我把它當作是某種程度的讚美。」

這次她促狹地給了我一個眼神,

帶有某種業務本能的武裝,

卻還不到示威恫嚇的程度。

「認真說,我覺得你值得這樣的讚美。」

我點點頭回應,接著說

「而且我想你也不缺就是。」

「缺不缺要看喜歡不喜歡。」

「那妳喜歡嗎?」

「這題目有點難,我需要想想。」

「答案要盡量寫仔細,這樣比較好給分。」

她把寫滿筆記的考古題收起來,

然後再次露出認真的表情。

「但至少不討厭。」離開前她說。

從不討厭距離喜歡要多遠?

「題目好難。」Line的訊息跳出

「哪一題?」

「102年第二回的BEP。」

「套我之前講的公式就好啦!」

「全忘了。」

「固定成本 / 單位邊際效益。」

「我懶得記~哈哈!」

對於許多人人來說,

進退得宜並不是甚麼稀罕的事。

能夠對一個人任性,

反而比較能夠確認你在這個人心裡的價值。

業務這種生物尤其如此。

「沒關係,你先看看,有想問的再問我吧。」

「我想問!」

「想問甚麼?」

「帶我去看海,好嗎?」

考試完的那個下午,

我開著車帶他到蘇澳的海邊。

那天風很大,

一旁的老伯小心翼翼地扯著釣竿,

我的步伐緩慢走在她身後,

她像隻貓一般向大海奔去,

沿路還散落著一種神祕而浪漫的氣息。

然後她回頭,

用她清澈如寵物般的眼神看著我。

我走向她,

看著她白皙的臉,看著她。

皮膚薄透得可以略略看見底下的血管,

那是她精緻臉龐的一個特徵。

然後我站在她身旁,

看著海浪拍打著岸,

沉默了許久。

「為什麼我們在這兒呢?」

「因為你想來看海,不是嗎?」

「但為什麼是你呢?」

「不喜歡嗎?」

「不討厭,只是你結婚了。」

是啊,我結婚了。

像是從一場長長的夢裡驚醒一般,

還不能確定自己身在何處。

海浪依舊拍打著岸,

潮水的聲音嘩嘩的響著。

接著她走到我的面前,

拉起我的左手放在她的臉頰上。

「你結婚了,只是,我不討厭。」

她口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纖長的手指一邊輕輕撫摸我略為鬆動的婚戒。

我無處可逃,

心一橫就直接把她抱進懷裡。

「這下問題大了。」她說

「嗯,得花時間來解了。」

回程她說想開車,

我便把鑰匙交給了她。

部門裡不論男女都得會開車常開車,

所以我也樂得欣賞她開車的姿態。

五楊高架上,

路燈一盞一盞的在窗上倒影並飛逝。

我能感覺到她踏下的力道,

隨著時速超過140像要甩開甚麼一般。

夜裡黑色的車影奔馳著,

風切過車頭經過車身再穿過尾翼。

這輛車油門跟平常公務的配車脾氣不太像,

操駕的手感也略有不同,

她似乎很樂在這種探索裡,

也逐漸抓住操駕的手感。

「好玩嗎?」我笑著問

「我喜歡它。」她說。

「對於車子的喜歡倒是很容易說出口喔?」

「相較於甚麼?」

「相較於我,妳從來只說妳不討厭。」

「我喜歡你。」

「只有喜歡?那比車子多還是少?」

「這題目有點難,我需要想想。」她笑著說。

最近好嗎?

文/梅子


2014-9-16 12:06
「剛剛在公司郵件中把sync打成sink」
『這絕對是inside joke』
2014-9-24 17:31
「我想不起來我們是為什麼會認識耶?」
『因為 S.Ink ?』

距離 S.ink 暫停已經快要3年了,
時間感覺過得很快
(也許只是我自己年過30都不想看日曆所以覺得過很快XD),
然而在 Blog 暫停更新以後,
我與一部分人仍延續著 S.Ink 交換日記後的互動,
S.Ink就像是一個起點。

我在 Facebook 上加了一些這邊認識的朋友、
我在吃喜酒的場合遇到了一個、在夜色繩豔表演上遇到一個、
在皮繩脫殼日上遇到幾個、打了某人的屁股、
甚至,突然發現原來有人是我的高中同學!!!
天啊,很想問問所有透過 S.Ink 交換情慾的大家,
好久不見,你好嗎?最近好嗎?

我呢,我去年去穿了耳洞,身上的第一個人體改造。

一直以來我身上沒有帶任何飾品、沒有刺青、沒有穿環。
不是什麼道德考量,反而是我對於穿環或刺青有著非常崇高的想像,
項圈又不能帶去上班,洗澡也得拿掉,
相對來說比較像個助興的玩具,不是我渴望的記號。
我喜歡讓自己保持著一片空白,讓人來畫;
我喜歡做一個毫無菱角的黏土,
能有一個人來揉捏雕塑讓我成為他喜歡的樣子;
體環、或是刺青這種人體改造是 24/7 的、
洗不掉的、一直擁有著的。

在 SM 這條路上我著迷的喜歡控制狂的愛,
幻想有個人,充滿控制慾的要我身體上無時無刻都有他,
若有一天他要離開了,就把我殺了。
然而理智告訴我,這是想像,這不存在。

現實生活中我會很在意 S 是否能說話算話,
如果誓言是說「如果愛上了就要分手」,
那我陷入感情泥沼時就要說話算話的立刻分手;
如果誓言是說「唯一的奴」,
那我就會無法理解為什麼會有另一個人也喊我的 S 主人。

我覺得那些做不到的甜言蜜語是完全不需要的。
可是現實生活中,人會變心阿,
人可以迅速切換說不愛就不愛,但不能說殺人就殺人。
像是孿生的兩個靈魂, sub 靈魂終究得依賴理智靈魂生存。

最終,愛過痛過我終於了解,
那個可以決定我長什麼樣子、
揉捏我的形狀的人,其實就是我自己。
我控制我自己、我是我自己的主人。
我自己去穿了耳洞,自己挑選耳環戴,
自己在白紙上畫起喜歡的圖騰。

我很好。 🙂

近況?

文/大波


暫別SINK也好久了,這幾年基本上都在默默地大叔化吧XD 

我很怕問到我這幾年在幹嘛這種話題。
概略地說起來就會很無聊,比如說一直在工作啊,
出了幾本書,開了幾次展,做了幾次表演。

諸如此類。

要仔細說的話好像又不知道在面試還是幹嘛。 

如果我不知道你是誰的話,說起來我不知道要從哪方面生出興趣來談我自己。

因為不同的人是會生出不同興趣的,就像交配一樣。
所以說不知道的情況下就沒辦法了,真的想不出來要講什麼, 

大概只能很清楚地說一下現在在幹嘛。 

我現在在寫蘋果日報的人間異語專欄,永恆性地欠缺訪問對象,
所以大家如果有什麼奇特的故事,請依照個人興趣來找我。謝謝! 

可以私訊我的粉專XD 董籬的人間異語 http://goo.gl/N1Nz8g